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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隔着避孕套哭泣
作者:
争如不见2011
日期:2011-3-11 13:17:00
伤恋
——争如不见
“你不干净。”我撕心裂肺的叫:“你那个脏东西在别的女人体内进出过,我绝不许它碰我。”
“你错了。”他脸上有一种怪异的认真:“我每次都戴了避孕套的,我和她之间,至少隔了一层避孕套,就象两个人之间隔着衣服一样,所以我是干净的。”
因为戴了避孕套,所以是干净的,这是幽默吗?还是不好笑的冷笑话?可我为什么只想号淘大哭?
我的爱,隔着避孕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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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故事,但也许同样会在你身上发生!!!
一,开始总是浪漫的
我是在十三号公交站台上遇到林的。
我在一家公司做会计,八点以前必须赶到公司,正常情况下,七点半坐车刚刚好,但我一般七点一十就会从家里出来,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一杯豆浆,一边喝,一边慢慢的走,到公交站台上时,差不多也就喝完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双手捧着热热的豆浆,手是热的,然后每喝一口进去,热热的感觉一直通到胃里,整个人似乎都暖和了,再大的寒风,我也不觉得冷。
不知什么时候,我注意到了林,他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斜背着一个包,黑色的,我总觉得他包的带子有些长,一直垂到了膝弯下,有这个必要吗?
尤其走路的时候,真的很搞笑,他走路很急,风风火火的,然后包在屁股后面一撞一撞的,就好象后面有一根棒子,在赶着他往前走。
林也是吃着早餐赶公交,他总是左手一杯豆浆,右手一袋包子,有时候是油条,他吃东西很急,狼吞虎咽的那种,我看到过几次,一个小笼包,他很少会吃两口的,通常就是一口塞进去,嚼几下就咽下去了,然后又塞进另一个,他好象喜欢把包子一次吃完之后再喝豆浆,但似乎每次都没有成功,总在吃到第三个的时候,有时候是第二个就会咽住,然后不得不喝豆浆,他吸的力很大,一杯豆浆,一口就能下去一半,有时候站得近了,我甚至能听到那种滋溜的吸动声,这时他会伸一伸脖子,挺一挺胸,皱着眉头往下咽,仿佛胸口完全给堵住了,豆浆也冲不下,就好象堵塞的下水道,而他这时候的情形,不象水道工,到象一只吞了大蚊子的青蛙。
于是我偷偷的给他起了个外号:大青蛙。
我并没有想过,他会是我的青蛙王子。
但那天早上,他真的帮我逮住了一只蚊子。
当时公交来了,人有些多,我往车上挤,觉得好象有人在扯我的包,我的包是那种斜背着的小挎包,淡粉色镶边的,拉链处有一个小毛熊做装饰,不是什么名牌,但我很喜欢,挎在身上,有一种小女人的感觉,哦,忘说了,我包的带子不会很长,就是到腰胯处,还要上面一点点,可不象他一样会垂到屁股下面。
当时我也没在意,人多嘛,有些挤,包可能是给卡住了,正常的,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急忙回过头,林就站我身后,他手抓着一个人的手,而我的包,抓在那个人手里,包带子已经断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是惊怕,我看到那小偷手里有刀片,也许是恼怒,恼怒他割断了我包的带子,但就是没有想到林,要感谢他或者什么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我拼命的尖叫起来:“呀。”
我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甚至极少和人争吵,更没有对付小偷的经验,尖叫是我惟一的武器。
小偷似乎被我的尖叫吓到了,他退了一步,林似乎也给惊到了,本来他好象只想要那小偷松手放开包,这时却猛地扬起拳头,一拳打在了那小偷脸上。
小偷的鼻血立刻就喷了出来,踉跄后退着摔倒在地,这时有两个人跑过来,一个去扶那小偷,另一个冲向林,小偷都是一伙一伙的,我似乎看到了寒光一闪,也许是幻觉,但我总感觉小偷手上有一把刀,于是我再次尖叫起来。
在我的尖叫声中,林解下了他的包,只是一甩就出来了,然后猛地旋着抽了出去,过长的包带在这会儿似乎起了作用,隔着两三步便重重的抽在那小偷脸上。
不知林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听到怦的一声闷响,好象重物打击的声音,那个小偷斜里一栽,差点摔倒,林还不想放手,把包又带了个旋子,那个小偷被吓住了,一闪身窜过了公交牌中间的夹缝,然后就溜走了,最先给林打出鼻血的小偷也给另一个小偷扶着,逃向了相反方向,他们就是耗子,只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车上有些挤,我甚至没来得及跟林说一声谢谢,我在发抖,一只手搂着包,一只手抓着拉手,两只手控制不住的在抖,而且不止两只手,好象全身都在抖,我似乎并不完全是害怕,就是脑子里乱哄哄的,耳朵里也嗡嗡在叫,特别的乱,林在车门边上站住了,没有再挤过来,他先还看了我一眼,我不知是不是对他笑了一下,他给了我一个笑脸,后来有人移动,就看不到他的脸了。
一直过了好几站路,我才慢慢的不再颤抖了,我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但这种颤抖不受控制,它好象不完全是恐惧引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深呼吸对它没用,事实上我无法进行深呼吸,胸前好象有东西嗝住了,又仿佛是压了块大石头,后来有了个座位,坐了一站路,才慢慢松开。
到站了,我下车,腿还有些软,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下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突然有只手扶了我一把,我一吓,差点又尖叫起来,不过一转头却看到了林。
“你没事吧。”他眼中透着关心,不过手放开了。
“我没事。”我赶忙摇头:“刚才,那个,谢谢你。”
“刚才什么事啊?”林笑了一下:“哦,有一只苍蝇飞过是吧,很抱歉,我没记住它的样子。”
若在平时说这样的话,我会比较欣赏,我会笑,但这会儿我没笑,不,我笑了,是有些勉强的那种笑:“总之谢谢你,我到公司了。”
“哦,那好。”林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无措,点点头:“再见。”
我这时猛然意识到不对,林的公司好象在前面,要提前两站下车的,他怎么下车了?难道是我看错了,提前下了车,转头看了一眼,没错啊,拐角处就是我们公司,看来是林坐过站了。
“喂,对面有公交车。”我喊了一句。
“没事。”林回身,倒退着走了两步,扬了扬手:“我腿长,走两步就到了,而且省钱。”他扬起两个指头:“两块哦。”
这次我终于笑了起来,在他转身之后,我这时才意识到,先前无法欣赏他的幽默,是他给了我压力,我潜意识的在提防他,或许也不只是提防,在那种情况下,也许我会提防任何人,包刮林,虽然他刚刚才帮了我,现在能笑出来,是因为他跟我拉开了距离,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安全了。
这时我也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是林错过了站,他是有意跟着我,他一定担心小偷还有同伙在车上,所以一路送我到站。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他转过背之后。
随后的一个星期里,林每天多坐两站路,到我的公司门前下车,我们在站台上聊天,有时车上挤的时候,还会靠在一起,他并不是很强壮,看上去单单瘦瘦,但我总觉得他很有力,有时候挤得太厉害了,他一用力,整个一排人似乎都在往前倒,然后他就会偷偷对我眨一下眼睛,仿佛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小得意,我看了想笑。
闲聊中,我也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告诉他,我叫梅。
他有时候很皮,也许他自以为是幽默吧,不过我总觉得,幽默过了头,就会有一种皮的感觉。
关于我的名字,有过一段对话。
“哪个梅?杨梅的梅?”
“梅花的梅。”
“梅花的梅和杨梅的梅不是一个梅吗?”他装做很费解的样子,以后我经常看到他做这样的表情,每次看到都想笑:“借手机我用一下。”
梅和手机有什么关系,我没明白,一边掏手机,一边问:“要手机做什么?”
“我给语文老师打个电话,要他把学费退给我。”林一脸气愤的样子:“简直就岂有此理了,一个学期大几百的交着,梅花的梅和杨梅的梅是两个字他都不告诉我,这不让我美女面前出丑吗?”
“你这个人。”我明白了,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问:“是一剪寒梅的那个梅吗?”
这不废话吗?我白他一眼:“是青梅煮酒的那个梅。”
他又抓头了:“一剪寒梅的梅和青梅煮酒的梅不是一个梅而是两个梅吗?”猛地脸一板:“手机给我。”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演戏,但那个样子实在太好笑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有一种感觉,他对我有好感了。
我心中突然就痛了一下。
真实的我,并不象我的外表那么清纯,我是一个未婚母亲,有一个儿子崽崽,今年三岁四个月。
崽崽不是一段婚姻的见证,而是一场失败爱情的副产品,虽然他是我的命根子,但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他是的。
那个人,在这里,我不想提他的名字,也不想过多的说我和他的事,就是崽崽的亲生父亲吧,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当时觉得挺优秀的,有点儿内向,但人不错,尤其巡缉思维非常的强,我从小自认为数学成绩很好,做什么事都也还算是有理性,不是个愣头愣脑的傻丫头,但在他面前,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算了,不说这些,我和他在大学相恋,快毕业时,有了崽崽,我很惊慌,但他很镇定,说没事,他毕业就可以有工作,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了工作,他完全可以负担我和崽崽,到这会儿我才知道,他爸爸是某一个小县级市的实权局长,他还没毕业,人事档案就已经转到了他们市,只要拿到毕业证,回去就可以上班。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社会的黑暗面,知道权力的用处,不过我当然不会跳起来愤而指责,反而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是的,在这里我还是要公平的说一句,他是那种能让人特别安心的人,他一般不会轻易许诺,但只要开了口,基本上就能做到。
于是大学的最后几个月,我差不多就是在安心的养胎,只等拿到毕业证,跟着他回去,让他给我一个婚礼,再安心的做我的妻子、母亲,我几乎预见到了我未来的生活,就是围着他们父子转,等着他下班,再等着儿子放学,我近二十年的学业,无数个日夜的晨昏苦读,完全成了浪费,但我并没有什么不甘心,我只是一个不幸的家庭出来的小女人,我喜欢这种生活,或许我追求的,就是这种生活,无聊,但平静,平淡,但安详,其实我无数个晨昏苦读拼了命要考上大学,最终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短短的几个月,是我这二十六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但幸福永远都是不长久的,有一天,他接到个电话,说要回家一趟,说是要办个手续什么的,我当时也没问清楚,他说让我乖乖的,他很快就会回来,但事实上他永远没有再回来,半个月后,她妈妈来到了我们的租房。
她妈妈个子不高,但一看就是那种很精明很强势的女人,嘴唇非常的薄,眼光锐利,她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对我说,我这样的小家庭出来的女孩子,配不上他儿子,他儿子要的是门当户对,就在几天前,她儿子已经结婚了,娶的是以前高中时代的青梅竹马的女友,那个女孩子的父亲是他们那个市的副市长。
她甩给我一张卡,说卡里面有十万块,密码则是他的生日,说算是给我的补偿也好,打胎的钱也好,实在要生下来,就算是给私生子的抚养费也好,总之我不必再想着他了。
她后面的话我其实没听清,在听到他已经结婚的话后,我的耳中嗡的一下,整个人就傻掉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就那么傻坐着,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崽崽在肚子里大动把我叫醒,我整个人就象冰箱中的冰块,彻骨生寒。
后面的事情我不太想细说了,我还是把崽崽生了下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崽崽总是会动,我似乎听到他在叫我妈妈,在安慰我,他对我说,他一定会去骂那个负心人,他会保护我,会赚很多钱给我花,会给我娶一个漂亮得象七仙女一样的媳妇儿,媳妇儿要敢不孝顺,他就大耳光子抽她-----。
我无论如何不忍心打掉崽崽,于是我成了未婚妈妈,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生下了崽崽,中间的艰难,我也不想再细说了,我甚至因为大出血差点儿死掉,回过头来想,如果当时我死了,崽崽怎么办呢?我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亲人的联系方式,或者说,他也没有亲人,我亲爱的儿子,我的比眼珠子更珍贵的崽崽,他一个人,怎么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谁来疼他,谁来爱他,冷了谁给他穿衣服,饿了谁给他东西吃。
我曾经很多次想到过死,但现在我想说:天幸我活着。
好象又扯远了,总之,我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未婚妈妈,有一个没有户口的儿子,在这个冰冷的都市里,母子俩相依为命。
如果我死了,不,我不敢想象我死了,我一定要活着,为了崽崽。
崽崽每周在幼儿园呆五天,双休日接回来,所以林只看到了单身的我,没有看到我背后还有一个崽崽。
林的年纪,应该是二十六七到三十岁之间,我可以绝对肯定他没结婚,或者说,他没有结过婚,他会要一个二手的女人吗?还带着一个孩子?
这不可能。
我决定躲开林,我要将他那点已经开始发芽的好感扼杀在摇篮中,我是一个不配拥有爱情的女人,趁着他还不能伤害我之前,躲开他。
去公司,坐116是最方便的,但小区后面的93路也可以,只是坐车要过一条街,下车后也要过一条街,我七点一十出门完全做得到,只是不能再慢悠悠的喝豆浆了,但我想,这个过程不会太长,男人从来都是没有长性的,不是吗?尤其是林,这会儿我觉得他性子很轻浮,每一分钟都在表现他的幽默,其实是不稳重的表现——是的,我在拼命的找他的缺点。
我心里,还是有点痛。
安静了一个星期,最初两天,我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又好象隐隐有点期待,他会不会突然出现,也来坐93路,如果他真的出现了要怎么办?我一定不跟他打招呼,但以他那浮夸跳脱的性子,一定会先跟我打招呼的,那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但我告诉自己,首先一定不要笑,其次一定要把眼光放冷,这个我已经比较有经验了,这几年里,我冰冷的眼光吓退过不少热情过份的苍蝇,是的,我是臭鸡蛋,但我不会给苍蝇留缝。
我的担心没有应验,或者说,我心底最深处隐藏的期盼没有应验,林一直没有出现。
我以前养过一盆山茶花,冬天的时候,窗外很大的雪,却还有几个花蕾,我想,它会不会开花呢,于是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去看它们,在心里想,开花吧,也许明天就开花了,窗外雪花飘飘,窗内茶花朵朵,还有我如花如玉的脸庞,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是受天与地共同佑护的女人。
不过茶花一直没有开,后来,当它们开了的时候,窗外早已春光灿烂了,再后来,某一天我哑然失笑的想起过:我不是武则天,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再再后来,我还明白了,我甚至还不如很多女人有福气。
当我的心冰凉着关闭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不是的,我隐隐的知道,我是对天的畏惧,和怨恨。
老天爷不但没有从手指缝里额外多漏给我点什么,甚至还把本该是我的东西拿走了一点。
那还是幼儿园,我和那个小圆脸,是的,我不记得她的名字,我只记得她的小圆脸,一起表演歌舞,我们跳得一样好,因为我们是一起上场的,也得到了同样的掌声,可老师最后给她加了两颗星,却只给我加了一颗,那是一个大圆脸的老师,我同样不记得她姓什么了,只记得那张大圆脸,那时候我还不是太明白,好象也没有特别的不高兴,但后来我知道了,从那会儿开始,就有人少给了我一点东西。
我还有必要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不,没有那个必要。
在第二个星期,我的心又完全平静了下来,在那条街的街角,我又发现了一家早餐店,也有热热的豆浆卖,我算过了,下车后,稍微慢的走着,到公司前面刚好可以喝完豆浆,进公司同样来得及。
我这么做了,这个清秋的早晨,手臂多露在外面一点就有了寒意的时候,一杯热热的豆浆,再次让我的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至于我的心,我已经没有心了。
谁也冻不着我!
星期三,下班稍稍有点晚,从公司出来,站台在左手街角,刚过拐角,我突然看到了林,他懒懒的靠在电丝杆上,要笑不笑的样子,很讨厌,是的,还在少女的时代,我就最讨厌这一类人了,就好象马路上爬动的一条花花的毛毛虫,让人起鸡皮疙瘩。
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我的心跳了一下,它的跳动是那样的猛烈,我甚至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不得不微微张开了嘴巴,头也有些晕,还好,我还是站住了。
我没吱声,只是看着他,他脸上现出一种我已经熟悉了的夸张的表情:“嘿,美女,我们好象认识啊。”
听到他的话声,我突然就冷静了一下,仿佛大冬天里,冰凉的水果刀切进了热热的蛋糕,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笑。
“我们认识吗?”我把眼光放冷。
但他脸上夸张的笑意没有半点减弱,我眼中的冷光,就好比一台一点五匹的空调,而他呢,是六月天中午烤得滚热的水泥马路,这么微弱的冷风吹上去,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甚至凑近了些,用一种很讨厌的眼光在我脸上瞧,然后夸张的叫了一句:“不认识吗?那我的影子怎么会出现在你的眼睛里。”
我不是个有幽默细胞的人,不过跟他油嘴了几天,思维突然也开阔了,我轻轻的哼了一声:“因为有人跌倒了,我扶了他一起,扶老携幼,这是每个人应有的美德。”我垂下眼光:“现在他过马路了,没有再在我的眼晴里了。”
其实我觉得我过份了,无论如何说,我们确实是熟人,甚至他还帮过我,我不应该这么冷淡的对待他,但我不得不这样。
我冻不着,是因为我没有心,如果我有心了,我会怕冷的,我曾经冷过,那种冰彻骨髓的感觉,我真的再也不要了。
曹操曾经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我宁可伤害他,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站不到道德的高度。
但我还是小看了他的抗力,后来我跟他说过——我真的小看了你脸皮的厚度。
“哇。”他极度夸张的叫了起来,就是比周星星同学还要夸张的那种:“原来是活雷锋当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这里有鲜花一束,特表祟敬,还望活雷锋女士收下。”
他一直背在后面的手中,原来还拿着一束花,给美女送花,这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但他送花的借口如此拙劣------,我终于再也撑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巫力大减的我,再也无法凝聚起对抗他热力的寒风,也就顺口答应了他一起去吃晚餐的邀请。
他真的比较搞,我其实喜欢那种淡淡的温馨的感觉,两个人坐在一起,或者相对坐着,脚尖彼此相碰,甜甜蜜蜜的说着话儿,有时会心的一笑,但他不是这样,他总能让我忍俊不禁的扑哧一下笑出来,这不太符合我的性格,但事后,却又觉得很痛快,也许,我确实是需要痛痛快快的笑一下吧。
第二天也是这样,第三天,周五了,园车会送崽崽回来,我要到小区门口等,不能再答应他的邀请,我本来想说下班后要等孩子,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我突然又改口了,只说有点儿事,必须回家。
双休日,我用全部的时间陪着崽崽,我住的小区的后面,有一个公园,不大,但有山有水,这里要说一下,我的房子是我自己买的,我的收入并不高,月薪只有三千多一点,仅仅只够我和崽崽还不算窘迫的生活,不可能有钱买房,但房子真真切切是我自己买的,不是那个人给的那十万块钱,那个人妈妈给的卡,我并没有扔掉,也没有去看卡上的钱,我只是把卡和崽崽的生辰牌放在了一起,用一个小盒子收了起来。
虽然我恨不得把那个人剁碎了喂狗,但无论如何说,他是崽崽的父亲,如果崽崽终有一天要问,我就会拿给他看,如果崽崽要去认父,凭着卡,可以找到他,如果崽崽要帮我报仇,这卡上也有线索。
我买房子的钱,是崽崽一岁的时候挣的,有一天,我不知如何突然特别的害怕起来,我怕我病了,我再也找不到工作了,房子也租不起了,给人赶出来,我可以病死在街边,但崽崽怎么办?我的儿子,要他去垃圾桶里翻东西吃吗?要他在冰雪的街头蔌蔌发抖吗?要他象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借一根火柴的微光来取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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