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隔绝生人勿近:尸啸鬼嚎

作者: O天干地支O

  日期:2010-12-8 16:48:3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一节 不速之客
  民国初年起,各地军阀割地封侯,战火纷飞,泱泱华夏之地,已呈烽火乱世之相,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西南一隅,有一小村,村落虽不大,但也有百来十户人家,地处群山环绕之中。
  依山而建,登高望远,一眼瞧去,映入眼帘的除了山还是山,一座更比一座高,一座更比一座大,一直延伸到天际边,连连绵绵看不到头。
  傍水而居,虽说只是条不起眼的小溪,不过丈余来宽,但深达三四尺,常年也不断水,已是足够灌溉农田,人畜饮用之需。
  名曰“水土村”,倒也是名符其实。
  此村落不知始于何朝何代?存世已有多少年?只知村中人皆姓吴,不出外姓,是故他们自称自己为吴家村人,并非称自己为水土村人,“水土村”一词只是前清时期县衙给定的官名。
  村落与外界相通的只有一条不知经历了多少代的人踩马踏生成的羊肠小道,歪歪曲曲顺着群山通向外边,因年久失修,或许也是不常有人走动,早就破败不堪,杂草丛生。

  也正因如此,外世的连绵烽火,竟是波及不到此处。
  此处的村民,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恬静田园生活,虽是过得贫苦,但与世无争的日子,倒也令大伙无忧无虑,其乐融融。
  民国八年,冬至。
  如此闭塞的地处,竟然来了三个外人,确切来说,是四个人。
  这几人一在村口现身,就引起了轰动,个个涌出户外驻足观望,毕竟村中已是多年未见外人来过了,就算互有来往的,也不过是周边几个村落的亲戚罢了。

  当先引路而来的那人村民都熟悉,他原本就是住在村西头的光棍吴大麻子,五年前说是出到山外去赶集,结果一去不复返,五年以来一直毫无音讯,外边兵荒马乱的,想来他是已经死了,想不到此时又见他现了身。
  此时他穿着一套洗着发白的旧军服,走路一瘸一拐,双手拄着把长枪,以枪当拐使,若非他脸上麻子依旧,这身打扮,村民还真认不出他来。
  他身后依次跟着三人,两男一女。女的走在最前,穿着打扮倒是雍容华贵,面容长得也是不错,就是面色苍白了些,正因面色太白,更显得她的双唇红得刺眼,就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双眼略显无神,估计是行不惯山路,给累着了。
  第一个男的身形中等,略微有些发胖,皮肤白净,西装革履,唇上留着小须,架着副金丝眼镜,头上发丝梳得油光发亮,也真难为他了,行了那么长的远路,竟还能保持发型不乱,瞧来就是个极为注重自身仪表的人。
  行在最尾端的那男子身材极为高大魁梧,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头上戴着个黑色毡帽,帽檐很宽,他又低垂着头,将帽檐拉得很低,相貌瞧得不甚清楚,依稀瞧出面上横七竖八划拉了许多的疤痕,满脸络腮,村民们瞧得暗暗咂舌不已。

  他背中还系着个鼓囊囊的大包裹,也不知里边装着何物?
  日期:2010-12-8 16:50:0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二节 吴麻子
  待认出是吴大麻子后,村民们的神情由惊诧变为欢喜,个个簇拥上前,拉住他手七嘴八舌问长问短起来,瞧得出来他在村中人缘不错。

  这个问道:“吴伢子,你这几年都上哪去了?怎么一去连个音讯都没呢?”
  吴大麻子叹了声气,苦笑道:“婶子,别提了,我去镇上赶集,正巧碰到唐秃头的人在拉壮丁,我就被他们拉走了,打了几年仗,倒是想给村里来个音讯的,可没法送啊!”他的回答顿时引起村民一阵嘘唏。
  那个又问道:“老弟,你腿是怎么回事?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瘸了?”
  吴大麻子苦着脸应道:“打仗天天有死人,我被打瘸一条腿,保住这条小命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这一回答又是引起村民一阵长叹短嘘。
  众人簇拥着这几人边走边问,吴大麻子夹在众人之间,也是边走边答,很快走到村中一家大院子门前,吴大麻子停下脚步,冲着门里高声喊道:“伯、伯、在家不?”有人手快,已是帮他拍打起院门来。
  院门很快打开了来,一个中年妇人跨步行了出来,一眼瞧见门外站满了人,不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吴大麻子已是挤出人群,来到她面前,满脸推笑道:“伯母,我家大伯可在?”

  那妇人满眼疑惑,瞧了他几眼,认出他来,高兴起来道:“哎哟!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吴伢子啊,好几年了无音讯,人倒还是没变样。”
  吴大麻子嘿嘿赔笑几声,那妇女又是问道:“你来找你家大伯?”
  吴大麻子忙转身,叫了跟随他来的那几人行到近前,指着他们道:“这几位都是县里指派来的官爷,要在我们村子里搞什么人口调查和田地丈量工作的,所以得找大伯出面接洽招待才行。”
  一听是县里派来的官老爷,那妇人吓得脸都变了色。小村中人,别说县里的官爷了,就是平日赶集,遇上镇上的大户人家,见了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何况这会儿听说是县里来的官爷,这还得了,双手抖抖索索半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群瞧热闹的村民也顿时安静下来。
  倒是那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瞧着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冲着那妇人自我介绍道:“嫂子莫慌,鄙人也不过是在县衙里混个闲职罢了,算不得什么官老爷。鄙人姓庄,名得乾,若鄙人猜得不错,嫂子应该是此村村长吴长号吴老爷子的夫人吧?”他话音刚罢,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

  那妇人冲口而出道:“装得钱?”人群又是一阵笑声。
  听着口音不差,那男子点点头,微笑道:“正是!”
  妇人支支吾吾,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吴大麻子赶忙冲着她道:“伯母,快招呼客人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忙将几人迎进院内,后边呼啦啦也跟着挤进一大群人,幸好院子还算宽敞。
  妇人唤来家人,在院子中摆上桌椅,招呼几人坐下,端上一些自制的农家茶点,这才忙忙奔到正屋中去,过了许久,这才搀着一个年过花甲,下颌白须飘飘,身穿一件脏兮兮浅蓝色粗布长袍的老汉行了出来。
  日期:2010-12-8 16:51:0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三节 县里的长官
  吴大麻子见这老汉出来,忙忙立起快步一瘸一拐行了过去,与那妇人一道将老汉搀到桌前。
  吴大麻子对着那几个外人轻声介绍道:“这就是本村的族长兼村长吴长号吴老爷子。”几人忙站起笑脸相迎。

  吴长号坐到桌中主席上,刚一坐下,轻咳几声,抬眼瞧了瞧众人,眼光转回到吴大麻子面上,点点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又咳了一声,眼光放到那几个外人身上,这才慢条斯理道:“听闻几位是县里来的官爷?可有公函在手?”
  庄得乾闻言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来,将纸片展开,摆到那老汉面前桌上。
  吴长号取起瞧了一遍,面色一变,颤颤巍巍就想站起身来,嘴里连道:“不知官爷驾到,怠慢怠慢,得罪莫怪!”
  庄得乾赶忙伸手按住了他,取回那张纸片,大度的笑道:“老爷子客气了,鄙人一行出来得急,也没得让镇上给贵村提前打个招呼,失礼的应是我们。”
  吴长号连声道:“不敢,不敢!”赶忙招呼几人重又坐下,这才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庄长官要几时开展工作?可否需要鄙人帮忙?”

  庄得乾微点下头,道:“这个不急,至于帮忙嘛,这是吴老爷子的地头,到时候还得多多仰仗老爷子,否则我等可是寸步难行啊!”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吴长号赔笑道:“一定一定,长官发下话来,鄙人一定遵照就是。”
  几人又拉了阵家常,吴长号安排好各人的住处,随后命人杀猪宰鸡,款待县里来的几位官爷。
  村里难得有大事发生,这次村长请客,自是村里的头等大事,各家各户的家主都得拿上自家的一些酒食,到村长家作陪,这一番吃喝下来,自是热闹非凡,一直吃到夜上子时,这才酒足饭饱,各自返家。
  待到夜里丑时,夜深人静,村头却悄然出现几个黑影,一人悄声问道:“吴麻子,你对这周边环境都是了然在胸么?”正是白日里那庄得乾的声音,想来这一行人,就是吴大麻子几人。

  吴大麻子答道:“从小都在这里长大,闭着眼都能划出个道道来,没问题!”
  庄得乾点点头,转对那疤面大汉道:“老许,家伙事都带齐了么?”
  那姓许的疤面大汉“嗯”的应了声,也不答话。
  庄得乾沉声道:“走!”几人快步往村外匆匆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一连数日,他们几人都是如此。夜深丑时而出,到了早上寅时天尚未初亮之时便已返回,除了日常饮食之外,整日闭门不出,也不知道躲在屋中作甚?吴长号虽见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过问,更不敢前去打扰。
  只是时日待得久了,吴长号心中也犯了些嘀咕,大是疑惑不解,不是说好要来调查村中人口与田地情况的吗?怎么来了多日,对村子中的事却是不闻不问,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哪有如此办事的?
  日期:2010-12-8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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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四节 惨死
  不但是他心中如此想着,村里人也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议论纷纷起来。可山里人性格纯朴,心地善良,只是觉得县里官家人办事有些不可思议罢了,倒也没往坏处想,整日好酒好肉的款待着他们。
  到了第八日午时,一声哀嚎从村东头吴老汉家中传出,声音极大极惨,半个村子都能听得到。
  小小村落,全是沾亲带故的,平日有事都是大家互相帮衬打理,这声响起,大伙都明白定是出了大事,不约而同都往吴老汉家里跑,转眼工夫,吴老汉家门前里三层外三层都挤满了人。

  个个在外翘首注目,但吴老汉家门不开,只是听到里边断断续续传来哀嚎之声,听得声音悲惨,却也无人敢去叩门。
  吴长号得到消息,在家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赶了过来,分开众人来到门前,举手拍门了半响,门吱嘎一声开了半面,只见吴老汉大儿子双眼微红踏了出来。
  吴长号问道:“贤侄,家里出了何事了?”
  吴老汉长子呆呆望着吴长号半响,突地“哇”一声蹲下地去,抱头痛哭起来。
  吴长号急忙跨入屋内,循着哭声来到内房,只见吴老汉全家老小跪伏在一床前,哭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吴长号移步来到床前,瞧着床内景象,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床内那吴老汉双眼暴睁,口鼻大张,双手弯曲于胸前,十指如钩,像要极力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更奇的是,全身上下皮肤,就似一张白纸,白森森的煞是吓人。

  床中被褥等物事一片凌乱,床沿紧挨着屋壁。山村之中,建造房屋多是木板结构,那床沿紧挨着的墙上,早就断折了七八块墙板,呈一大洞状,地面一片狼籍,可以清楚瞧到外边野地的情形。
  吴长号查探一番,沉吟不语,仗着自身略知几分岐黄之术,当下用手替那吴老汉搭脉,触手冰凉,毫无脉象,便知吴老汉已无生理,遂抽回手来转过身子对着吴老汉家人叹了一声,道:“诸位节哀,料理后事吧!”
  出到门外,他对着一村民吩咐道:“去把吴老三叫来,让他给吴老汉尸身做个检查,老夫觉得他死得蹊跷啊!”
  吴老三年方四十有余,是村中的土郎中,前清时期,曾在县衙里做过仵作,后来清王朝塌台,他知道世道定乱,便又溜回老家,因其擅长医术,便在村中开起了医馆,做起了土郎中,倒也救活了不少人,深得吴家村人爱戴。
  此时他早对吴老汉做好了尸检,来到吴长号家中,正给吴长号关于吴老汉的死因做进一步的详细说明。
  “吴老汉并非死于正常,既不是病故也不是老死,而是遭受到一种奇怪的外力侵袭暴毙的。”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皱眉沉思片刻,似乎想要找一种更为贴切的词汇来对这种袭击手段做更全面的补充。
  吴长号不待他想好该怎么说时,已是“哦”了一声,问道:“你是说,他是被人杀死的?”
  日期:2010-12-9 15:30:0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五节 死因

  “应该可以这么说。”吴老三面色有些迟疑,继续道:“但又好像不是人为?而是某种动物或者一些奇怪的事物所为?”
  他这么一说,使得吴长号听得如坠迷雾,半响回不过神来,愣神良久,才道:“你意思是说,他是死于非正常原因,但又不是人干的?你说明白点,老夫听得怎么那么迷糊呢?”
  吴老三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在检查他尸身的时候,发现他周身上下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滴血液,这也就是他尸身为什么那么苍白的缘由。”
  吴长号疑惑道:“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有鲜血?”
  吴老三笑道:“这么说吧,生人一但身死,只要体内体外不出现大量出血的情况,一般三四个时辰以内鲜血还是无恙的,超过三个时辰后,鲜血自行冷固,但也并非无血。而这吴老汉,在死前,自身的鲜血早已流光,而尸身现场周围,干净得很,并没发现丝毫血迹,所以当时我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一是他被人杀死后,将血放光,然后才抬到家中床上,家里的并不是他身死的地方。二嘛,他是被什么物事吸光了血,血尽而亡。”

  吴长号“啊”的惊呼一声,这事给这吴老三说得着实匪夷所思之极,简直不可思议,当下问道:“你可有证据?”
  吴老三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意味深长道:“我吴老三做仵作这行当快二十来年了,什么死法的尸首都见过,独独这吴老三的死法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因为不能剖尸,所以我只能先分析死因,然后再以最有可能造成死亡的原因着手进行尸检,这么想了之后,还真找出了他真正的死亡原因来。”
  吴长号双眼一睁,道:“快说!”
  吴老三却笑道:“说不清楚,老爷子随我去看便是!”
  吴老汉因为死法蹊跷,并未入棺,而是摆在自家厅堂之中,下边铺于草垫,上边盖着白布。吴长号在吴老三的指点下,也很快看到了吴老汉的死因。
  只见尸身左侧脖子之上,有着四个深孔,上下各两,周边血肉一片模糊,有着撕咬的痕迹。吴长号抬眼望向吴老三,一脸的迷茫,其中又有些惊惧。

  吴老三面色神秘,凑近吴长号耳边低声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他是被邪物袭击而亡。”
  吴长号看到那些伤口,心中其实早就信了七八分,但此时听得吴老三亲口所说,还是不由自主吓得一惊,不禁转头往门外瞧了瞧,只见外边阳光亮堂,人头攒动,心中才稍稍安定一些。
  他转回头来,对着吴老三低声道:“此事不可外传,仅限你我知道就成,若是传出,拿你是问!”吴老三点点头,表示会意。
  吴长号转到里屋,只见吴老汉全家人早就披麻戴孝,等在里头,就等吴长号点头,就将尸身装殓入棺,置办后事。
  吴长号阴沉着脸,盯着他们足足有半刻钟之久,这才发声询问道:“昨夜里,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日期:2010-12-10 10:49:0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六节 商议
  吴老汉家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吴长号厉声喝道:“说!”
  吴老汉长子这才壮着胆子道:“大伯,昨夜全家人除了阿爹之外,都无人在家,全去三里外的上坡村串亲戚去了,今晨天亮才赶了回来,因阿爹多有晚起的习惯,所以见阿爹房门紧闭,我们也不在意,直到吃早饭时,小侄进去唤阿爹之时才发现出了事。”说到这里,已是语带哽塞。
  吴长号想了片刻,眼光一抬,又一一望向吴老汉家人的脸,点点头,就想转身出去,又想起一事,转回身来神情严厉至极道:“你们家里之事,特别是你们阿爹的死因,不能向外边透露一星半点的事,若是外人问起,就说是死于病因,明白没?”言罢又重重加了一句道:“若是不听老夫所言,家法严惩不贷!”吴老汉家人噤若寒蝉,哪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吴长号行到外屋,才撂下话道:“入棺吧!”
  吴长号安排人手妥当,置办好吴老汉的身后诸般事宜,这才回到家中,已是接近戌时,想了又想,饭也顾不上吃,又着人找来了吴老三。
  吴老三急匆匆赶到之时,正见吴长号坐在自家正屋门槛之前,抽着水烟筒,烟雾缭绕中,老爷子的神色阴晴不定。吴老三放轻步子,上前小心翼翼问道:“村长,你找我?”
  吴长号将口中烟雾缓缓吐出,这才将水烟筒放置一旁,点点头,指着他身旁的四脚矮凳道:“坐吧!”
  吴老三才刚坐下,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吴长号已是问道:“你认为吴老汉真是被邪物咬死的?”
  吴老三面色肯定道:“就算不是,也绝不是人为,再说,除了邪物所为,谁会用那么邪门的法子来杀死个人?”

  吴长号沉思一会,面色有些忧虑道:“如果是真的,据老一辈传闻言道,被邪物咬过的人,尸身不化,七日内棺内必长满白毛,尸身出现变化,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也必会化为厉尸,出棺作乱,这吴老汉被咬,岂不是世间又多了只恶魂厉尸?”
  吴老三面色发涩,干笑道:“我也听闻过这个传闻,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倒也没人见过,真实性就有待考究了。”言毕心中一动,疑道:“老爷子你提到这个,是不是想焚尸?”
  吴长号摇摇头,道:“老夫提到这个,是想到一个法子。”他停了一停,继续道:“若是传言是真的,七日后吴老汉棺内必会长满白毛,到时候咱们开棺验尸,若没有白毛,说明必是人为,咱们就去报官,让官府前来查探就是。”
  吴老三已是接道:“若是见着白毛呢?”
  吴长号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焚尸!”
  两人都不再出声言语,沉静了许久,吴老三才轻声道:“山里都有说法,一经下葬,就是入土为安,天大的事都不能刨坟,否则就被死者家属视为不共戴天之仇,老爷子想用什么法子来验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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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0-12-11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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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七节 接二连三的暴毙
  吴长号干咳了几声,沉声道:“夜里,就咱俩,偷着去,坟地离村里远,料他们也发现不了,待事情一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吴老三“哦”了一声,想了一想,遂站起身来,拱手作别道:“我那还有几个病人,得回来看护一下,老爷子就好好歇歇吧!”

  吴长号右手摆摆,示意他走就是,不用理会自己,吴老三才走了几步,吴长号又冲着他背影喊道:“老三,记着别乱说话啊!”
  吴老三应了声,也不回头,自顾出门去了。
  吴长号如此作为,也是情非得已的做法,他身为族长兼村长,他不想让这件事使村里人引起莫名的恐慌,而造成不必要的动荡,按他的本意,在事情真相未明之前,还是刻意隐瞒为好,只是,他哪里想到,事情的发展,已是全然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之外……。
  自打吴老汉神秘死亡开始,村里就似中了魔咒,每日里不断有人离奇暴毙,有的是单人受害,有的却是全家灭门,死状都和吴老汉一般样,被什么邪物破屋而进,活活咬死在家中,才过了不到十日,村里已是丧事连连,哭声震天。
  祸事刚起之时,吴长号倒也组织一些村中的精壮汉子组成巡夜队,手持器刃在村中加强戒备,可无论如何防备巡查,死人总是不断,甚至连巡夜队也不能幸免,搞了几夜,再也无人敢在夜里出门,都龟缩在家中暗暗祈求上苍保佑。
  吴长号更是连日来寝食难安,被这件事累得是焦头烂额,坐立不安。虽然利用本身的权威将事情暂时强压了下去,使得那些不明真相的村民还不至于将事情联想到邪物身上,但短短时日内,接二连三有人暴毙,半个村子都在奔丧,总归还是纸包不住火,就算是瘟疫作怪,也是天大的事情,好多村民已是人心惶惶,伺机外逃了。
  一时间,本是平静安逸的小山村,已是暗流涌动。流言蜚语满天飞,种种恐怖传闻更是到处流传,闹得人人自危,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小村百来户五百来口人,转眼已是往外投奔亲戚去了五六,留下来的都是那些奔丧或是实在无地可投的人家,自吴老汉死时算起,不足十日,水土村已成死村,整日来死气沉沉,房门紧闭,生气全无。

  吴长号本是与吴老三说好,七日后与他一起去掘吴老汉的坟地,开棺验尸,但这几日村中连遭变故,使他无暇顾及,直到第十日夜里,他才想起此事,知道不能再拖,忙忙着人唤来吴老三。
  戌时叫人去催,等了良久,快到寅时之时,才见吴老三磨磨蹭蹭的来到。见他那么长时间才来到,吴长号有些恼怒道:“老三,怎地磨蹭那么久?”
  吴老三支支吾吾陪笑道:“家里出了些急事,实在走不开……”
  他话没说完,已被吴长号粗暴的打断道:“好了,老夫不想听你什么解释,你准备一下,一会就去掘坟验尸。”
  日期:2010-12-11 14:21:00

  第一卷 野地孤坟
  第一章 山村灾变
  第八节 赶往坟场的夜路
  吴老三从怀中掏出手帕,不停擦拭额上渗出的汗水,一边点头答应。
  吴长号斜了一眼,瞧他样子,似乎不太乐意,有些不满道:“老三,你不想去?”

  吴老三忙强装欢颜笑道:“没,没,一定去,一定去!”那一脸的笑意比哭也强不了多少,额上冷汗却是渗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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