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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郡主[GL]
作者:
虎头猫面
日期:2010-06-04 01:19:52
【1】
月黑风高,杀人夜。
虽然我不是要杀人,却也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暗笑几声,把手伸进窗内,往门边摸索着。幸亏窗户离门不是太远,不一会儿,我就摸到了门栓,连忙一拉。
嘻嘻,果然屡试不爽。
踮起脚尖来到门前,我双手一推,“咿——呀——”门轴转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连忙上前把门定住。不行,明天得记得在这门轴上抹几把油。屏住呼吸,我又心虚地往四周瞄了瞄,很好,除了几阵阴风仍在狂飘,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生物。
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很快就能得逞了。
房里黑卟隆冬,伸手不见五指。但不要紧,我太熟悉这房里的布置,摸索了一会儿,便来到我要下手的目标旁边。
真是让我等了太久太久。心里阵阵的狂喜,一个得意就把右脚豪跨在台子上,双手就要朝目标袭去。
“谁!谁在厨房鬼鬼祟祟??!!”
我的动作立马定格。
没错,我费了好大的劲进的这个房就是厨房,而我的目标,就是在这灶台上,锅子里的那几个红枣馒头。可是现在看来,我的计划要泡汤了。
不行,先搞清楚对手是谁。于是我镇定地转过头去。
呼——原来是他。
“二师兄,是我是我!”我忙向他澄清自己的身份。
“哦~原来是师妹,我还以为——”二师兄也松了一口气,却没把话说完。
这个二师兄不仅是个木头,而且俗辣到不行,武功虽然了得,却十分怕鬼。每到农历七月十四就全副武装,什么桃木剑啊驱鬼符啊通通挂在身上。估计刚刚他松口气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了我不是鬼。
“可是师妹,你在这里干嘛?”二师兄提着个灯笼,边问边顺势往厨房各个角落照了照来确定是否真的安全。
“我……”不好把自己偷馒头的窝囊事告诉他,便随便扯了个理由,“来捉耗子,你知道的,厨房有了耗子可不得了。”
“需要我帮忙吗?”虽然这么说着,却也不见二师兄有要进来帮忙的意思,还很紧张地等着我的回答。
“不用不用,这种小事我来就好。”我连忙拒绝。
“那也是,那也是。”二师兄又松了口气,似乎很不情愿进到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来,正想转身走人却又不好意思地补了句,“那师妹加油。”
“一定一定。”一边点头一边催促他快点走人。
等那灯笼远去,我才真正地放松自己。转过头看着锅里的馒头,又捋了捋袖子,你们,今晚就是我的了。
又要双手向目标袭去。
“师妹!师妹!我忘记告诉你了!”
我的动作再次定格。
“二师兄有什么事?”艰难地扯起嘴角向再次跑回我面前的二师兄露出微笑。
“刚刚师父让我来告诉你让你去找他,我都给忘了。”二师兄憨笑着挠了挠头。
“哦,那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二师兄又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我又给忘了。”就知道你这块木头没什么记性,尤其是在害怕的时候。
“这样啊,”我表示理解地说,但仍心系馒头,“那我一会儿过去找他,等处理完这耗子之后。”
“哦,好。”二师兄点点头,却仍站在门口。
“那个,”我压下心中的不悦,好脾气地问,“不知二师兄还有何事?”
“没什么,只是,”二师兄看了看我,疑惑地问,“不知为何师妹捉耗子需要这等姿势?”
“啊?”听他这么一问,我才低下头看了看。只见我的右脚豪气地踏上灶台,袖子捋得高高地,一双手如狼爪般扒在盖着那几个红枣馒头的锅盖上。这样的姿势,的确和捉耗子的程序相去甚远。
“二师兄,”我脑子一转,便开始瞎诌,“你知道,正所谓人怕三分鬼,鬼怕七分人……”
“嗯。”二师兄听我扯上鬼这个字眼,开始吞口水,但还强装镇定。
“在这样一个布满阴气的厨房里,如果我不用这样豪气的姿势来镇住那些鬼,恐怕不太妙。”我边说还边半眯起眼,以此烘托气氛。
“师妹说得没错,”二师兄的面部早已僵硬,手里的灯笼也开始抖动,可依然装出一副很理解我的表情,“我刚刚还误会师妹要偷锅里的馒头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说……”我开始暗示他不要再打扰我。
“那我先去师父那边了,”他似乎也非常乐意先落跑,双手抱拳,灯笼在他身前一晃一晃,“师妹保重。”
见我点了点头,他便用比刚刚离开时还要快两倍的速度消失在我的眼前。再次暗暗松了口气,却也不敢那么快就行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丫的又给我跑回来了,不过这次他站在离门口还有两米的地方就不再乱动。
我干脆走上前,倚靠在门框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他。
“师妹,我想起来了,”二师兄边说边心虚地往我身后瞅了瞅,“师父是找你问关于兰花的事。”
“兰花?”我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师父临出门对我的语重心长,让我好好照顾那盆他新买的心爱的兰花,而我当时只是把话当耳边风,吹吹就算了。师父一走我便完全忘了这回事,这个月来连花的样子长怎样都不知道。这次死翘翘了。我头顶立刻挂了三条黑线,脸色比二师兄的还青。
“师妹,我话已传到,先行一步。”二师兄没注意我的变化,只是双手抱拳,向我行了个礼后想撒腿就跑。
“慢着!”我叫住他,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心,“我和你一起去找师父。”
“但是师妹,”这木头竟然还没忘记我的任务,“厨房里的耗子……”真是不知道刚刚还只顾着躲鬼的人怎么还有脸提这个。
“如果你认为我和你拉了这么久的家常之后,它还呆在那等着被抓,那二师兄你就去抓吧。”我没好气地说完,穿过厨房前的院子朝正厅走去。
“慢着!”这次轮到二师兄叫住我,“哎,二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找师父吧。”明明就怕鬼,还装作愿共我赴生死,脸皮有够厚啊。
路上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二师兄装出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师妹你别担心,师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追究那么多的。”说得轻巧,估计他心里早已经抱着“这个师妹铁定要被师父骂死”的念头了吧。
我没答理他,只顾着低头准备一会儿要应付师父的对白。
“师父是个很和蔼的人,不会把你怎样的,”二师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我忽略,一直在念,“而且那盆兰花也没怎样,我看过了,挺好的。你放心吧,只要和师父撒撒娇,一切都会没事的……”
很快,我和二师兄就站在了正厅门口。抬头一看,一个月没见的师父正坐在上好的楠木椅上,脸色发青。站在一旁的大师兄没什么表情,还是往常那酷酷的样子。异常严肃的气氛,不就一盆兰花嘛,用不用这样。哎,死就死吧。我耷拉着脸慢吞吞地走到厅中,跪下来小声说了句“徒儿见过师父”。
师父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颤声问,“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师父脸上抽搐的肌肉,又往他指的那团异物看去。只见在一个表面布满了灰的上好青瓷花盆里,除了插着支缠了几丝已经枯死的叶茎的竹条便什么也没有,我的脸色也跟着师父发青。二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那盆“没怎样”的兰花吗?!
日期:2010-06-04 01:22:09
【 2 】
“师父,您就饶了师妹吧,”二师兄双手抱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插嘴道,“刚刚我还见师妹大半夜地在厨房抓耗子,没功劳也有苦劳……”喂喂喂,像木头一样连说句话都要口吃的家伙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果然,似被点燃的爆竹,师父听了二师兄的话后干脆站起来大喝,“你别替她求情!抓耗子?我看你是去那里偷吃的吧!”老头你火眼金睛啊!
“师父不要这样看师妹,刚刚……”完全在状况外的二师兄竟然还要给我添油加醋。
“刚刚刚刚,我只看到我刚买的兰花成了一堆废渣!!”明明就某个病人送的,还好意思说。
“可是师父,师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再说,我要罚她的心意已决。”
“师父,你要罚的话连徒儿也罚了吧!”
“徒儿,你!!”
现在是怎样,他们是要撇下我这个当事人,两师徒上演“师兄为师妹向师父求情”的感人戏码吗?为了不让形式恶化到师父要杀了我的地步,我忙止住二师兄,低头一副任君要打要杀全不还手的样,说,“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
“哎,”见我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师父叹了口气,又坐回椅子上,“你说你,师父为了方便你在这个男人居多的药馆里出入,从小让你作男儿的打扮,谁知你还真的如男儿般放肆撒野,真是气死为师,我看你还是穿回你的女儿装……”
“好啊好啊,”听了师父这番话,我立即两眼放光,“师父您就让我穿回女儿装吧。”
从小就被束缚在平平板板的男装下的我,早已经抱怨声不断。看着隔壁的小花每天穿着可爱的花裙子在街上晃来晃去,我暗自妒火中烧,凭什么啊,明明都是女的,为什么我就要从小扮成个男的,夹在一群大老粗中间活了十八年??而且还要老被那些知道内情的人笑作成男人婆,真是有够难受。
谁知师父见我那么期待,又站起来喝道:“你想得倒美!”啧啧,尽为了增加气势,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老这么一坐一站会闪到腰。
“阿成,不是为师不让你穿女儿装,你也知道在药馆里一个女孩子家是多不方便。”师父见我不敢反驳,便又压低声对我说道。
我姓成,名若兮,阿成是师父对我的称呼。不知师父是有意还是无意,本来挺少女的名字,硬让师父叫成像是码头某个扛包的工人一样,阿成阿成十八年就这么叫过来了。每次师父一叫我,我都觉得其实我就是个男的。可我又不得反驳,只能俗辣地在背后让其他师兄绝对不能喊我阿成不然我大开杀戒才暗暗出了口气。
“阿成,想当年你师父我在药馆门口捡到一个冻得浑身发抖的婴儿,也就是你,我当时是多么地心疼你啊,那时候……”又来了,师父又开始念我,每次我惹了什么祸,师父就会从“阿成,想当年”开始念,念到“你直至现在还是没出息”为止。但从前几年开始,师父要念到“我看你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才肯罢休,难道这就是一个人开始衰老的症状吗。
我开始放空。
过了一会儿,听师父才进行到一半,我茫然地瞥了瞥跪在身旁的二师兄,他虽然动都不敢动,但从空洞的眼神来看,他也在和我做同样的事;酷酷的大师兄还是没表情,但是却换了个手拿剑,这也是他不耐烦的象征。
来吧,大家一起来放空吧。
“……阿成,我看你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像是突然惊醒的梦一般,终于,师父念完了。
二师兄的头动了一下,大师兄又换了个手拿剑。
“紧遵师父教诲。”像是例行公事,我连忙给正喝茶润喉的师父磕了个头。
“你们先起来吧。”师父终于大赦我和二师兄。
“嗯……其实师父这次回来,是有事要托付给你们……”师父你不是吧,还有事?没有听到我内心的呐喊,师父又喝了口茶,捋了捋自己从七年前开始留的胡子,说:“上个月我进京,是为了给晋王爷看病,你们也知道,师父的医术早已名声在外……”说就说吧,干嘛还扯几句来夸自己。
“可是,进了晋王府,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又喝一口茶。
“讲起来,真是一匹布那么长啊。”再喝一口。
“师父,可以把布剪短点没关系。”我忍不住小声插一句。
师父白了我一眼,继续道,“这个晋王爷五年前奉皇上之命到这里视察,却不幸患上了风寒,当时老夫凭着一技之长,把王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从此我们便有了深厚的交情……”晋王爷我见过,当年我也跟着去为师父打下手,那王爷其实就是一个留着八字须的老男人。
“王爷病好以后回京,这一别就是五年哪。”
我觉得自己又要放空了。
“可是,进了晋王府,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如果我没听错,这句话已经被说了两次。
我开始正式放空,二师兄眼神空洞地挠了挠大腿,大师兄的剑再次被换到另一只手。
“王爷不知被哪个奸臣所害,京城里散布着晋王爷要篡位的谣言,于是王爷装病,召我进京。”终于说到重点。
“篡位?”我皱了皱眉,意识到“篡位”这个词是个很爆炸性的消息,于是配合着反应一下。
“篡位啊……”二师兄也学着我,喃喃自语。
大师兄略微皱眉,这是他陷入思考的象征。
“嗯。”师父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我见师父放下杯子却没什么动静,耐不住性子又问:“师父,然后咧?”
“我就回来了。”师父说。
“师父如果没什么事,徒儿先回房休息。”我敷衍地抱了抱拳,准备转身。
“我还没说到重点,”师父叫住我,“我这次回来,就是让你们替我上京替王爷看病。”
“进京?”连嘴都没张过的大师兄终于有所反应。
“我已留在王府一个月,再呆下去会被误认为是王爷安排助其篡位的人,而且京城里许多探子已记得老夫的模样,所以先回来让你们替老夫进京帮助王爷。”
“帮助王爷?那不就是助其篡位了么?”二师兄难得有那么好的联想力。
“胡说。”师父瞪了二师兄一眼,“晋王爷为人正直,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说得跟自我介绍似的。
“可是,师父你为什么不自己留在那帮助王爷呢?”我问。
师父叹了口气:“因为在王爷府,我只有一个人,拿不定主意。”说来说去,原来这老头是怕死。
“可是,我们几师兄妹也顶不了用啊。”我提醒他。
日期:2010-06-04 01:23:50
【 3 】
“我知道。可是,王爷真的是无路可退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那就自己救啊。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上京?”大师兄问,一脸的沉重,在这里似乎只有他最投入。
“明天一早,”师父神情比刚才还要凝重,“我已经把王爷的宅地给车夫交代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就上路。”喂喂喂,说得好像我们是去送死一样。
“师父你不去?”二师兄问。
“我说过了,他们记得为师的样子,不方便。”说来说去还真的是怕死啊。
四师徒陷入了沉默。
师父率先打破沉默,“阿云,阿木,”阿云是大师兄,阿木是二师兄,“为师虽然是个大夫,却也会一些武功,所以我开了个药馆,同时也授武……”说得那么好听,明明就想挣外快,“你们从小不是随为师上山摘药就是随为师学武,现在,是你们发挥自己的时候了。”
“徒儿绝不负师父重望!”俩师兄非常有默契地抱拳应道,而我只能站在一边用脚尖划圈圈,因为我从小既不负责上山摘药也不负责学武,我只负责煎药。
“阿成,”师父转过头对我说,“你虽是女儿身,却有着极其灵活的头脑,这次上京,就是让你给出出主意,别让这两个木头坏了大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两个爱徒是木头了。
“是,师父。”我点点头。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保护师妹,别让她出一点意外,知道吗?”师父终于说了句人话。
“是!!”仍是很有默契的回应。
四师徒再次陷入沉默。
又是师父率先说话,“为师知道,这一去就如同羊入虎穴,”那就不要让我们去啊,“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为师一定在这里等着你们平安归来。”说了等于没说。
“师父……”二师兄竟然开始哽咽,木头果然是木头。
四师徒又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由我来打破,带着期待的心情:“师父,我想这次上京……”
“不行!你还是保持着你的男儿身上京。”师父的确是火眼金睛。
“是~师父。”我软软地应着。
这个死老头。
日期:2010-06-04 01:25:37
【 4 】二师兄篇
今晚很黑,黑得我又有那种感觉。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好像有某种东西跟在后面的,恐怖感应。不要笑我俗辣,我一直坚信自己能通灵。记得七岁时因为被阿成师妹作弄,我被关在柴房里一个晚上。那一晚,我看到了鬼火,真的。
现在,我又有那种该死的感觉了。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拿两个灯笼出来,一个灯笼实在太暗。什么都是黑的,除了被灯笼照到的地方。
师父看到了那盆兰花后很生气,让我去把阿成师妹找来。可是我觉得其实师父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那盆东西不是还长了支竹么,好象还没枯萎的样子。
可是师父依然很生气很生气,说他花了几百两买回来的东西瞬间就没了。可我好像记得,那盆东西是某个有钱病人送的。
不管了,先找到阿成师妹要紧。
突然,在经过院子的时候,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厨房门前蠕动。
天哪,不会又让我遇上了吧,十三年前是鬼火,十三年后,是真实的鬼魂了吗?我很想大叫,但我觉得那样会被阿成师妹笑我俗辣。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那个东西又在动了。它好像是个人,因为那个东西竟然在开门。鬼不会开门,它们直接穿墙。
所以我决定上前查个明白。虽然决定要过去,可我还是很谨慎,因为师父常说,莫要打草惊蛇。慢慢地凑近,在这时候我那种感应又来了。
可已无退路,于是我决定转被动为主动,先吼一吼再说。
“谁!谁在厨房鬼鬼祟祟??!!”
那个东西吓了一跳,动都不动。不会真的是……就在我想转身就跑之际,那个东西说话了。
“二师兄,是我是我!”
嗯?阿成师妹?她怎么会在这里?不管了,先松口气,明天得找个神婆给我收收惊。
“可是师妹,你在这里干嘛?”我不敢喊她阿成师妹,因为这样会被她海扁,所以我只好每次都自己在心里加个阿成偷着乐。
她说她在捉耗子,但我对此感到很怀疑。
三更半夜?灯笼都不拿?来捉耗子?木头才会信吧,可我不是木头。虽然是阿成师妹不是鬼,但我不想再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呆下去了,那种感觉,又一次渗到了我体内。
匆忙向阿成师妹告别,而她似乎也很渴望我的离开。
可我又折回去了两次,这让阿成师妹很生气,但她好象都忍住了。没办法,师父的话我可不能违抗。
当阿成师妹知道是有关于兰花的时候,她的脸色比师父的脸色还难看。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我看到在阿成师妹后面,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动,这次不可能是人。
不能再呆下去了,正想离开,阿成师妹把我叫住,她说她要和我一起去。正好,多一个人走夜路会阳气盛一点。
师父果然大发雷霆,但重点并不在那个兰花上。当阿成师妹提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时,师父才开始真正发火。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毕竟阿成师妹已经当了十八年男人了,我知道那很难受,就像我被阿成师妹叫了十八年俗辣一样。
况且阿成师妹其实挺漂亮的。不要误会,我并不喜欢,我指的是我并不爱阿成师妹,我一向反对师兄妹恋。
师父又开始念阿成师妹了,从“阿成,想当年”开始念,念到“你直至现在还是没出息”为止。但从前几年开始,师父要念到“我看你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才肯罢休,难道这就像阿成师妹所说的,是一个人开始衰老的症状吗。
不知过了多久,师父终于停下,我们都松了口气。
但还有更震惊的事,师父让我们进京,去帮助一个要篡位的王爷,不对,是一个被污蔑要篡位的王爷。我们沉默了三次。我知道,大家都很沉重,因为这是十几年来,我们三师兄妹第一次离开药馆到别的地方。
师父寄予了我们很大期望,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很想哭。
然后我就哭了,因为师父就像我的父亲,一个老顽童一样的父亲。
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那么清楚阿成师妹想要换女装上京的事,但毫无疑问地,阿成师妹被拒绝了。有点替阿成师妹感到可惜,因为我知道阿成一直想钓个金龟婿,如她所说,比如某个王爷的儿子,比如皇上的某个皇子。
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京城是天子脚下的地方,阳气可重得很,药馆却是个无数快死的人聚集的地方。但我不敢过于表现出来,这个时候应该很沉重,很悲痛,木头才会毫无感情地笑出声,可我不是木头。
虽然师父叫我阿木。
日期:2010-06-04 01:28:01
【 5 】
我一夜无眠。
不是为了明天进京的事,而是为了师父今晚阻止我恢复女儿装的事。十八年了,十八年我都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而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真是太难受了。记得十五岁那年,我暗恋上了对面那间武馆的二少爷,只不过想交个朋友,他却说,“你们师父没事干嘛又开药馆又授武,分明是抢我们生意,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那天我哭了五个时辰。
我想,如果我是以女子身份问二少爷,他会毫不犹豫就答应我的要求的。因为我不丑,还挺漂亮。小花曾经在她十岁的时候拉着我的衣角,嗲声嗲气地让我当她未来的相公,我郑重拒绝了她。虽然身着男装的我很帅,可我却也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女子与女子,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师父硬要我维持男子的身份呢?我总觉得除了他每次拿出来挡我的那个理由之外,还有别的原因。有时候,我真的干脆希望自己就是个男人,可是又害怕师父会逼我穿女儿装,莫非,师父有变装癖?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虽然肚子依然很饿。
“师妹!师妹”似乎才没睡多久,我的房门就被拍得巨响。
“啊……干嘛……”我翻了个身,又想再次入睡。
“天亮了!起程了!”听声音是二师兄,他似乎很兴奋,不过,他为什么那么兴奋?
“现在天还没亮吧?”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师父和大师兄已经在等你了,马车也已经备好。”二师兄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他要去春游,拜托,在师父看来,我们可是要去送死的。
转过头看了看还灰朦朦的天,我不想动。
“师妹?师妹你在里面吗师妹?!”二师兄突然紧张起来。
害怕二师兄以为我猝死在屋内要撞门而入,我连忙答道,“在,我在。”
马车已经停在门前,师父也一脸严肃地站在墙边,而大师兄好像已经上了车。二师兄接过我的行李,又很兴奋地和师父道了别后跳上马车,完全没有了昨晚对药馆依依不舍的样子。
在我跟师父道了一声珍重想上车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若兮。”竟然叫的是小名,师父,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八成回不来了吧。
我有点错愕地转过身,却看到师父流下了两行热泪。妈呀,我看我这次真的是有去无回,为了保命,我是否现在就该拒绝进京?
“哎,为师,为师我舍不得啊……”他开始哽咽,哭得像个小孩子,虽然他平时就是一个老顽童。
“师父……”我有点心疼地喊了他一声,这样无措的师父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吧,成若兮,抓紧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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