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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合欢情人[GL]
作者:
黑人薄荷
日期:2011-4-7 8:34:00
写在开始之前——
Firstly,声明一下,这里的合欢呢,是指合欢树,可不是合欢散。
结束了两个多月繁重密集的工作,回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短暂耳鸣以及时差的不适,让我仿佛还能听见连续不断的快门声和感受到镁光灯闪烁造成的轻微目眩,抬手抹了一把脸,头晕,难受,前所未有的。
回来的时间点里她还在上班,而且只要是逢我出差在外的日子,她通常都不会一个人在家里住的。拖着箱子回到爸妈那边,大人们都在上班,孩子在上学,没有一个活物能欢迎我。两脚把鞋蹬掉,脱得精光赤条的去泡澡,然后跟柔软的床来个亲密接触。
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在我旁边躺着了,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我望着面前这张深爱而熟悉,但是因为繁重的工作甚至都没有心力去思念的脸孔,一瞬间,心里涌起无数的委屈,把头埋在她脖子里,紧紧抱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放学回来孩子的拍门声,“快起来吃饭啦,你们两个懒鬼。”我才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两个人相视一笑。
“怎么提前回来了?”她温柔地问道。
“干嘛,不欢迎啊,”我假装生气,“再不回来,就要死在那了。”
“怎么了?”
“唉,累,累,累。不说了,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爸妈对我的归来表示了开心,但也看出我一副提不起太多情绪的倦怠,故而贴心地没让孩子在饭后和我们一起回去。小家伙嘟起嘴发泄不满——主要是朝我——怨我一回来就把他的大宝贝抢走了。我掐掐他的小脸,挽着我家这位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当天晚上窝在她怀里,睡得又沉又累。两个多月积攒的压力仿佛已经浸透了四肢百骸,即使在她身边都没法完全安下心来。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枕边人也早去上班了。我扭扭酸痛的脖子,看见枕头边有张照片。拿起来,是用拍立得照的,她标致的笑脸对着镜头,搂着脸埋在她肩窝里的我。
呵呵,照片下面的空白处写着:早饭在桌子上,凉了记得热热。
起床,洗澡,吃饭。一转眼又看见了立在客厅的箱子,突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和厌恶,根本不想打开收拾。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打开箱子拾掇起来。我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从箱子里掏出来的东西,突然对那些自小就钟情的爱好和一直以来喜欢的工作心生厌恶无限抵触,巴不得它们能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才叫一人间胜景。
“全都锁起来,我不想看见。”我不耐烦地挥手。
她错愕地看着我,随即又了然的表情,听话地把整个箱子挪进了小黑屋里。
于是接下来我每天早睡晚起,迷迷瞪瞪的。她看出我状态不佳,虽然满眼渴望,但仍旧克制而体贴地没有向我索爱。是啊,就我那个心情,保不齐会把她一脚从床上踹下去。
于是某天她提前下班回来,提着从超市买好的食材,做了我最爱的面。饭后又殷勤地跑去洗碗,又给我放好洗澡水,一整晚笑眯眯的表情。动动脚趾头也能知道她是想干嘛!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看到早晨起床时我有点展颜欢笑的表情,就琢磨着来钻空子了。
沐浴后我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顶着刚洗完澡额前还有点湿漉漉的头发跪到了地毯上,把头埋在我胸前。我摸摸她的脑袋,她那不安分的手却已经扒拉掉了我睡衣的肩带。
这个小colourwolf。
欢好后她一脸满足的趴在枕头上,用手指拨弄我的头发。我还在平息久违的意乱情迷,她忽然搂着我说:“给自己放个大假吧,要不然?”
“嗯?”
“你看你现在状态也不好,不如就干脆做点别的事,也许能找到灵感呢。”
“哦,”我懒懒地翻了个身,“那你说做什么好?我现在是除了心脏哪都不愿意动。”话没说完我已经快要睡过去的倦怠。
“呃,找个难度系数大一点的呗,发展一下智商,如何?”坏人把我身子转向她,一脸坏笑。
你有必要又嘲笑别人的智商问题么?
第二天她上班走后我去外面晃了一天,我在思考。到底该做个什么能让这小兔崽子对我刮目相看呢?天灵灵地灵灵。。。。。于是,晚上躺床上我认真的表情对她说:“我决定了,我要写东西。”
她愣愣地望望我:“Fiction?”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反正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吧,来一纪实的。”
“什么意思?”她仍旧疑惑。
“我拿我自个儿当一回女主角不行啊。”
她随即了然的表情,咧嘴坏笑,“可以。”
“你也觉得可以是吧,那就同意我的条件吧。”我转而笑眯眯的表情给她下套。
“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你得和我一起写,这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我一个人写。”
“什么!我!姐姐,我要上班,要送孩子上学,要做饭,要做家务,还要床上床下伺候你,我哪有时间!”她一下子蹦起来,伶牙俐齿一迭声。
我冷冷地看着她。两秒之后——
“好吧,我同意。”她乖乖躺下。
呵呵,这就是我爱的人,也是我二十多年唯一爱过的人。在成为情人之前她就已经成了我的亲人,某种法律意义上,她是我的妹妹。所以,在纠结着要给这篇文章取个什么名字的时候,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叫做类似《我和我妹妹的同性情缘》这样的,恩,心里默念一遍,呸,咋这么乱伦这么各应人呢!后来想到我们的家庭成分,又考虑是不是可以冠名如《家有儿女之拉拉版》啊之类的,念一遍,得,童真童趣十足哈。没办法了,我搂着她的腰,问她:“哎,你最喜欢什么花?”
“合欢。”
我脑子灵光一闪,对呀,合欢!那是她最喜欢的植物,而且,我们也是在合欢树下定情的。得,就叫它了——我的合欢情人。
再本着择不如撞的原则,我早晨刚用最爱的黑人双重薄荷刷过牙,于是,给自己套上这样的一个马甲,chuachua,策马扬鞭,出发。
而且,关于薄荷,那更是我爱情的起点。
日期:2011-04-07 08:57:08
(一)OLIVIA
我是李丹语,Olivia Lee,生于80年代。
13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协议离婚,妈妈带着妹妹去了澳大利亚,我则和父亲留在了中国。和许多人认为的那种离婚之后关系糟糕的原配夫妻不同,爸爸妈妈在离婚之后恢复了她们婚前的好友关系。(当然,这件事从一定程度上再次证明了那种好朋友的确不适合做情人的论调,以及,13真不是个好数字。)
他们的离婚我几乎可以用Happy ending来形容,如果不是妈妈一直坚持回澳洲就更完美了。因为妈妈在抓阄中取得了妹妹的监护权,因此妹妹必须跟着妈妈一块儿走了。这件事对我们姐妹俩是纯属打击——比他们的离婚更甚——我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我和妹妹,Christina,我们是双胞胎,同卵双生儿。某种意义上,我们就等于是一个人,那些几乎同时具有的来自天生的对事物的相同感应,让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成为彼此最为亲密的伙伴,可现在却要被分开了。大人总喜欢连累孩子,这条道理亘古不变。
我们爷俩送她们娘俩去澳洲航班那天是我13岁为止的人生里最愁肠百结的日子。我和Christina执手上演相看泪眼的戏码,一个劲儿地凝噎。可我们那罪魁祸首的父母却笑语晏晏,彼此畅想以后没有对方的新生活。(拜托,你们入点戏行不行啊!)我和妹妹泪眼婆娑却目瞪口呆地望着亲生父母,脑袋里同时升起重新投胎做人的想法。
最终我爸半拖半抱地把我从机场弄了出去,那边厢我妈简直是大力士附体,直接把妹妹用胳肢窝夹进了登机口。我们苦情的分离大戏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回家之后我觉得我作的有些过了,彼时少女敏感的羞涩让我简直难以招架爸爸嘲弄的目光。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生闷气,愣是活活把自己气病了一场。Christina也没好到哪去,她大概是和我一样觉得在机场丢人太甚,一下飞机就推脱时差与水土问题,躺在床上和我遥相呼应。爸爸和妈妈的反应竟也出奇地一致,人家根本不管我们俩在那装死,该干嘛干嘛。(好嘛,你俩这么默契离哪门子婚嘛)
后来我和Christina在越洋电话里彼此安慰了一把,决定还是自个儿振作起来的好。毕竟,从我们自小到大的互相联系感应来看,再这么下去那就是个祸害对方又连累自己的命。我们约好等我高中毕业了就过去澳洲一块儿上大学。我嘱咐她一定要小心那些会围在妈妈身边的金毛碧眼的外国男人,因为我不想要一个纯种老外成为自己的stepfather。她说你放心,以我们家女人的遗传审美来看,妈妈还是找一个有着黄皮肤黑眼睛血统成分的人比较靠谱。
之后我们在两个半球里各自开始了新生活。Christina告诉我她的新学校和新同学,而我则在假期的时候间或与爸爸间或自己去澳洲看望她和妈妈。我叮嘱Christina不要吃太多牛奶面包和牛排汉堡,免得中西方不同的饮食毁坏了我们相同的相貌。她说你放心,“我还是喜欢中餐多一点,而且,咱妈西餐做得有多难吃,你不是不知道。”
我们曾经计划互换身份生活一段时间试试看周围人能不能发觉,但事不凑巧未能成行,因为被我妈“及时”发现了,她把我狠狠数落了一顿。(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干的,你另外一个女儿难道不是共犯呐!)气得我拎起包裹提前回了国。可更过分的是我妈竟然在机场的洗手间要求检查我的胎记,以确定她送走的是正确的那个。如此老妈,实在忍无可忍!我把goodbye-kiss换成结结实实的一咬,头也不回地登机回国。
也就是在那次回国后不久,我认识了庄宁。那年,我18岁。
日期:2011-04-07 09:31:15
(二)OLIVIA
爸爸的第二春开得有些晚,不过却开得着实有质量。(不怕说句得罪我妈的话,爸爸的第二任确实赛过一任不少哈)当然,我Mummy也是很漂亮的,她是中澳混血,继承了身为澳大利亚人的外婆和中国人的外公身上典型的中西方混搭特点,属于混血美人。可当爸爸介绍宁阿姨给我认识的时候我还是惊呆了,我当时神经质地用拳头砸了一下爸爸的大腿,低头冲他脱口而出一句“well done”。爸爸的脸瞬间烧得通红,连喝好几口水。
宁阿姨真是个标准的美女啊!身材、身高和五官是那种我见过的最为黄金比例的搭配,让人一看就非常养眼。而且她本身的气质里带着一种非常舒适的娴静,并不仅仅是温柔而已。我从小就很喜欢摄影,对画面感很强的事物有一种天生的偏爱,因此见到宁阿姨的第一眼我就非常喜欢她。因为她给我的画面感就像秋日午后洒在厚厚落叶上的阳光一样安适。我觉得,她有种让人能一见钟情的魔力。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我爸果然是对人家一见钟情的。(话说,这跟您当初对我妈日久生情的作风完全不符啊。您都多大人了啊,怎么还玩一见钟情这么不靠谱的事呢?不成熟哇不成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想到抓阄来分孩子的人,能靠谱到哪去?)
不过很显然宁阿姨身上那种朦胧的气质除了让我爸拜倒裙下之外,也波及到了我身上。我本来该很沉稳一姑娘,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妈怀我和Christina的时候负担太重,乱吃东西,导致我从生下来落一毛病,就是一见到好看的东西神经就跟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呈波浪跃动的电击状态,极易衍生其他的人格出来破坏我形象。于是,在一见钟情对我爸的冲击太大让他头脑发热,前期工作并没有做得很到位的情况之下,对宁阿姨只是略略了解——其实几乎就是一无所知——的我,被我那个叫做八卦的人格唆使着对宁阿姨旁敲侧击以至于说错了话。
“阿姨,那个,我想说是不是我爸蒙我呢,实际上我该叫你姐姐才合适。”我们三个在桌上吃吃喝喝套近乎,我相当自然地开始了对我未来stepmather的赞美表白,以表示她未来女儿有多么活泼伶俐,可爱亲民。我爸也很适时的脸红了一下,他那样子让我真的很想敲他。
“哪有,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宁阿姨抿嘴轻笑。
(天!她的声音真温柔。我爸会不会命太好了一点。)
“啊?!不会吧。您恕我眼拙,我完全看不出来啊。那您有孩子吗?”
(我当时是咋会想起来这么问话的呢,真是活见鬼了的。)
“有啊,有一个女儿,今年都十七了。”
“不会吧?只比我小一岁!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她笑笑地望着我,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竟然有点少女调皮的表情。天,我爸这福气,唉,真不知该说是老天开眼,还是瞎眼了。
“我以为你没生过孩子呢。”我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换成“我以为您孩子挺小的”说了出来。
“没有,我结婚挺早的。”
“哦,原来这样啊。那您孩子是跟着您呢?还是跟着她爸爸呀?”我以为她和我们家情况一样,离异的来着。但,人就不该总自以为的。因为——
这句话刚问出来气氛就有点诡异了。宁阿姨有点不适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我爸则终于活过来似的开始张嘴说话了:“那个、、、、、、”
“那个,孩子她爸爸,过世了。”宁阿姨把爸爸话头接过去,说完这句,头稍稍扭向一边。
我立马拿眼横我爸。您这都是怎么做事的啊。你就不能在来之前把情况都给我说明白透彻的啊。就因为你工作做的不好,害我从一知书达理的姑娘退化成一八卦女不说,还捅了人家的伤心事。拜托您下次吃饭的时候能不能靠菜谱近点啊!
我爸读出了我眼里的意思,一个劲地道歉(不是对我):“我,我还没跟孩子说,那些,you know…..”——这才真叫口不择言呢,你确定人家听得懂你方言味十足的英文么?
“没关系,”宁阿姨淡淡地对爸爸说完这句话,就把头转向了我,“丹语,阿姨的情况你爸爸都知道,他会跟你说明白的。阿姨想要尊重你的意见。”
我讪讪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把我爸一通埋怨,埋怨的主题当然就是他事先没告诉我全部情况害我失心疯。爸爸很沉默地低头配合。末了,我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宁阿姨的前夫是因为什么病过世的啊?他应该很年轻的吧?”得得,我又自以为了。因为——
爸爸叹了口气,沉默了很长时间,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她前夫,是被枪决的。”
日期:2011-04-07 10:27:19
(三)OLIVIA
枪决?!
这两个字从我脑子里过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电影里子弹的呼啸声,全身在衣服里轻轻打了个寒噤。这是我第一次在生活里听到身边的人跟枪决扯上关系,可下一秒我又忽然意识到这人压根和我没关系的。莫名其妙。
“因为什么事?”隔了一会,我嗓子有些发干的问道。
“murder”
“my god”
接下来我们爷俩都沉默了。过了好久,我昏昏的脑子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问爸爸:“daddy,这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爸瞪了我一眼。
“哦,那就好。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在你认识宁阿姨之前吗?”
“是的。几年之前吧。我认识她,是一年以前的事。”
“那,宁阿姨说尊重我意见的事,就是指这件事吗?她觉得我会介意是不是?”
爸呵呵轻笑两声,一脸无碍又自豪的神色说道:“我都觉得无所谓的事,难道会认为我的女儿会去介意?”
我也笑起来,故意冲他嘲弄地翻了一下白眼,说道:“德行。”话说完我们俩同时笑出声来,彼此对对方的心意已然像平时一样全盘了解了。我看看他,继续未完的问题——
“那宁阿姨说的到底是?”
爸叹了口气:“她女儿。”
她女儿?哦,我这才想起来她说她有一个女儿,十七岁。
“她女儿怎么了?她反对她妈再婚?”
“不是,她女儿对再婚的事没意见。”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爸来到我旁边坐下,说道,“自从她爸爸过世之后,你宁阿姨说那孩子就比以前更沉默了。她开始还去学校,但后来就不再去了。你阿姨给她办了休学,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可能是因为家庭变故的关系罹患了忧郁症,所以。。。。。。”爸抬眼望望我,颇西方人的耸了耸肩膀。
忧郁症?我的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个沉默的漂亮女孩的样子,眼神和表情都充满哀伤的情绪。为什么一定会是漂亮的呢?当然是从她母亲身上联想到的了。我明白了宁阿姨和爸爸的真正用意,不禁笑了一下,对爸爸长者般的口吻说道:“爸,没事。如果阿姨是怕我介意这件事,你大可以跟她说不必这样,我没意见。”
“那,如果她们和我们住在一起,住在一个家里,也OK?”
“当然可以。难道你想倒插门?”
我当时的想法很单纯,在见到宁阿姨之后,在看到爸爸对她不自觉间所流露出的倾心和保护姿态,我感应到了他的真心。而且他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其实真的蛮相衬的,我就更没有理由反对。自从父母分开,我和Christina对他俩再次找寻幸福的事一向持的都是肯定态度,这与我们自小所受的家庭教育和被灌输的理念有关。而且妈妈两年前都已经再婚了,我爸总不好一直悬而不发甘于人后吧。更何况宁阿姨身上那种美好的画面感让我心里很舒服,我从第一眼见她就有强烈的预感可以和她相处的很好。我想到那个孩子的事,觉得那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我明白爸爸可能是有点担心再婚之后会委屈我,因为和对方孩子的相处怕是每个再婚家庭都头疼的问题。But,我已经是个大人了,that’s no problem.
我后来才发现我错的有多离谱。
经过与宁阿姨的那次非正式见面后,经爸爸的安排下,我们父女和对方母女终于进行了第一场正式面谈。爸爸把地点选在一处近水的茶座。为了表示礼貌,男方先到。
等候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摆弄除了Christina外另一个最亲密的伙伴,相机。我不停地旋转镜头调整焦距来打发时间,一直到爸爸用肘碰了我一下,说“她们来了”我才意识到侍者正领着人朝我们走。我抬起头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眉毛。笔直修长,呈一字型稳稳地压在眼睛上方,和线条秀挺的鼻峰连成一个好看的角度,眉毛与眼睛的间距有点近,尾部长过外眼角,非常顺滑亮泽。我立刻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用相机拍下来。
拥有这副眉毛的人和她母亲走到了我们面前。我和爸爸站了起来。
“你好,是庄宁吧?我是李瑞谦,这是我女儿丹语,olivia”爸爸的声音有些干涩,这跟他一贯的从容镇静不符。但说真的,我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叫庄宁的女孩,谁站在她旁边感觉都不会太舒服吧。她的眼神完全不是当初我想象里的忧郁症的沉默哀伤,而是透着一股带着寒意的戾气。她个子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但我注意到她穿着一双白色板鞋,而我为了见面特意穿着高跟鞋。她的头发有点自来卷,休闲运动服里的身材像少年般纤瘦薄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浓郁的包裹自己拒绝外在的气息。我的心里开始莫名焦躁起来。
她看了看我和爸爸,然后未发一言便坐了下去。我和爸爸互看了一眼,招呼宁阿姨一起落座。
“那个,丹语,这是我女儿庄宁。宁宁,这是丹语。”宁阿姨一边对我和爸爸再次说道,一边回头看了她女儿一眼。
“她爸刚才不是说过了嘛。我记性没那么差,忘性也没那么大。”她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仍旧表现出了这句话里应该有的刻薄。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话,她有点轻微的鼻腔音。
如果学校里有人际交往关系这一课,毫无疑问,那她一定是不及格。
宁阿姨歉意地朝我和爸爸颔了下首,我笑了笑,开始打量她们母女。
她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这对母女都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母亲是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五官线条很柔和。女儿是那种巴掌大的瘦长脸,额头很高,鼻梁相当的挺,鼻尖微翘(和我这种混血得来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概念上的美感),五官线条明晰却很清冷(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不好显得这样了而已),她的上嘴唇非常翘,甚至有点噘起来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生气的缘故),眼睛没我的大,细细长长的,是单眼皮。
我就这么肆无忌惮打量她的时候,她忽然抬眼向我扫来,冷冰冰的眼神和我对视。我那时的修为着实对抗不了那种有点清冷戾气的眼神,可更多的,是我心里越来越盛的烦躁感。我想她能赶紧在我面前消失,可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多看那张脸几眼。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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