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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若再不见
作者:
小小木84
日期:2011-1-16 9:53:00
我不是一个喜欢对感情说三道四的人,任何一段感情的开始和结束都有它三世注定的宿命,缘起缘灭,相见或者再见。写《相见若再不见》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突然想码字了,如是而已,二十啷当岁,再不写,青春就快悄悄溜走,如追空影。上一部《流沙》没能写到最后,对我来说有很多遗憾,希望能在这一部《相见若再不见》中补足。
如果对这部小说或者作者本人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的,敬望各位不吝赐教,论坛直书亦可,或是加本人QQ:852947658直面交流。
木84敬上
第一章梧桐树下的记忆
1、
立夏已经是好些天前的事情,早没有了寒意,可真正的夏天还没有来,因为女生宿舍门前梧桐树的叶子尚没有落下大大的树荫。
那棵梧桐树的树干足足有两个人抱住那么宽,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多少岁,只是知道,它比住在这个校园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年长。
每年夏天,梧桐树都会长出茂密的枝叶,为树下满眼期待的男孩子们留下一片阴凉。男生们笃定这棵树有母性的情怀,亲切地管它叫“母亲树”,女生们却固执地认为这棵树少了现代女性的气节,暗地里叫它“叛徒”。
濠州大学校风淳朴,自由恋爱蔚然成风,但是女生宿舍门前的栅栏堪称铁面无私,男生们决计不许越过的雷池半步。得益于这个原因,濠大的女学生们在酷暑的季节也能像男孩子们那样穿着不能遮体的简单衣服大摇大摆地在宿舍楼的楼道里昂首阔步。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清晨,为时尚早,女生宿舍门前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行人。一个男孩跨着自行车,一只脚踩着脚踏,另一只脚点靠在梧桐树下草皮的石围栏上。
男孩长得很清秀,路过的女孩都会驻目看上两眼,或是有结伴的,也会悄声地讨论两句。不过这些异样的眼光男孩早已习以为常,他眯着眼睛,戴着耳麦,听着最喜欢的汪峰。
“嘿,王志远,等小白呢?”
男孩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跃然眼前,他的眉间瞬时拧成一个井字。
“陈果,怎么是你啊?”
女孩叫陈果,她所说的小白全名叫白晓,是男孩王志远的女朋友,也是陈果的闺蜜,陈果的男朋友罗成恰巧又是王志远的室友,四人私交甚密。
罗成对陈果可谓百依百顺,用王志远的话说,罗成在陈果面前的形象简直可以称得上男人的耻辱。王志远时常纳闷,罗成究竟是因为是他的舍友才成了陈果的男朋友,还是因为他想成为陈果的男朋友而和自己成了舍友。
“为什么不能是我,只准你王大才子在这守株待白晓兔,就不准我们老百姓过过马路啊?”陈果说话间总能露出女人特有的狡黠,白晓属兔,陈果时常调笑叫她白晓兔。
“岂敢岂敢,你老人家爱走哪走哪,不满意,我立刻给您让道。”王志远自认不是陈果的对手,退避三舍是为上策。
“想溜,没门,我问你,我们家罗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不接我电话,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究竟去哪儿鬼混啦?”
“陈果同学,你们家老罗那个脾气,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他要有胆子出去鬼混,那猪都能上树了。”
“别跟我打哈哈,有事说事?”
“也没什么,昨晚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让卡塔尔踢了个3:0,你要知道是3:0”王志远很夸张地竖起了三个手指头,白晓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王志远自顾自地继续说:“罗成一怒之下把宿舍的电视机砸了,这会儿正被我们绑在床上思过呢?”
“他什么时候才能不破坏公物啊?”
“我也是这么批评他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啊?”
“我也是这么批评他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一些啊?”
“我也是这么批评他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你帮他说谎啊?”
“我也是……不是,这次绝对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到我们宿舍去看,这小子正严严实实地被捆在床上呢。”
“拉倒吧,就小白还信你那两句鬼话,你继续编,姑奶奶不奉陪了,你帮我带句话给罗成,让他中午十二点在食堂门口等我,他最好能编出个圆实点的理由,否则有他好看的。”
不等王志远省过神来,陈果已经一甩头走了,她的发梢绕过王志远的面颊,伊卡璐,妩媚而狡黠。
等到陈果完全消失在远处教学楼的阴影里,王志远赶紧打了个电话给罗成。
“大成,我碰到你媳妇了。”
“什么情况?”
“丫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干嘛一晚上不接她电话?丫看上去很生气,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哥可是男人,纯爷们,告诉你,在她面前,我可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我让她朝东,她绝不敢往西,对了,丫还说什么了。”
“丫说了,中午十二点在食堂门口等你,让你编瞎话的时候编圆实了,要不小心皮肉。”
最后一句是王志远信口加的,说完就挂了电话。罗成这个瞎话篓子,整天出状况,还经常拉着王志远陪他一起扯蛋,为这个,他没少落白晓埋怨。
想到白晓,王志远又向女生宿舍的门口张望了一眼,还没有出来,王志远又戴上了耳机,继续听他的音乐。
幸好白晓不是陈果一样的性格,王志远心中暗暗开心。说起来,一转眼认识白晓已经整整三年了,当时的情形晃如隔日。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上午,一个和今天完全一样阳光明媚的上午,那时候,王志远刚升上大二,国际贸易专业的他为了早早适应社会生活,时常会接些兼职来做。那天,他接的活是为某英语培训中心贴宣传广告。
濠大男女生宿舍门口有两块长布告栏,平日里,各家商贩都会想尽办法抢占这两块宣传阵地,大到企业集团老总的二奶招聘,小到门口麻辣烫的促销甩卖,总之商场如战场,战场拼气场,商家对决,学生得利,市场竞争的大好形势下,大学生兼职业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王志远拎着海报到布告栏前一站,呵!五米长的布告栏上竟腾不出巴掌大的处女地,这阵势,足以让华尔街证券交易所里的大屏幕汗颜。行有行规,布告栏上贴广告也不例外,后上的广告,必须尽可能覆盖在和自己大小相当的广告上,这样就能尽量少阻挡其他的广告,这不是学校的规定,却在兼职的学生里有很高的约束作用,制度之殇,由此可鉴。
王志远那天的海报比较大,八开的大宣传海报,他瞥了一眼布告栏,靠东首的一张海报恰巧也是这个大小,王志远想都没想,唰唰几手浆糊,就把海报覆盖了上去。
王志远一转身,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一个女孩直直地站在他身后,和他一米八的大高个相比,眼前的女孩只能用小巧玲珑来形容。
女孩拗着眉,挺着鼻子,鼓着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志远,王志远当时就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孩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王志远,汗珠涔涔地从王志远额头上往外渗,终于,他的视线落到了她手里的海报上,正是刚刚被自己覆盖的那一张。
幸好是浆糊沾的,新沾的浆糊不容易干,王志远很麻利地把海报扒拉下来,又贴在女孩海报的旁边。女孩笑了,笑得恣意天真,后来,女孩请王志远喝奶茶,再后来王志远回请了女孩,再再后来女孩就成了王志远的女朋友,这个女孩就是白晓。
事后,王志远坚持了一个多月的兼职因为这次贴海报事件被炒了鱿鱼,商家非常气愤地质问他:王志远啊王志远,你怎么能把英语培训中心的广告贴在外国语学院免费英语角的海报旁边呢?
此等艳事,一时传为佳话。
日期:2011-01-16 10:07:12
2、
有往事可以追忆是一件很让人矫情的乐事,三年的过往,王志远和白晓有太多的故事值得回味。说起来,白晓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子,天秤座的她理智、聪慧,打理生活一丝不苟,对自己的严格甚至有些苛求。
王志远已经记不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女生宿舍门口接送白晓,但他却能依稀记得第一次约会时的情形。
“为什么要抓我的手?”
“因为我怕你会冷。”
“我戴着手套呢?”
王志远怏怏地把手拿开,如果白晓没有戴手套,他怕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喂,傻瓜,干嘛走那么快。”
王志远一转身,白晓鼓着嘴巴站在几米开外,和他们初识时一样的表情。王志远一声不吭地走回到白晓的身边,他抬头看天,天空很蓝,而他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突然,一团暖暖的东西握在了他的手心,他低下头,白晓的手就他的手心,褪去了手套,那是他第一次握女孩的手,他的脸比她更红。
“这样就好了,傻瓜,不把我的手捂暖不许放哦。”
王志远抓着白晓的手一整天都没有放开,满脑子都是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已是毕业的季节,四年时间弹指一挥间。一时的沧桑感让王志远突然失去了静静听音乐的心情,他抬头再次看了一眼女生宿舍的门口,熙熙攘攘的行人里并没有白晓的身影,如果一定要在白晓完美的人生中找出一点瑕疵的话,那么不守时绝对是她的致命伤。
白晓的不守时只是针对王志远一个人的,如果你跟别人说白晓不守时,百分之三百的人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王志远享受了这个特权,每次在女生宿舍门口等白晓,她至少迟到半小时,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如果王志远耍耍小聪明晚十分钟出发,白晓又会鬼使神差地提前出现。
“你不守时。”王志远曾经这么抱怨过。
“有什么证据?”白晓像陈果一样俨然一笑。
“你今天就迟到了半小时。”
“半小时很长?”
“不是,可是你和别人见面就从来不迟到。”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男朋友。”
“那你应该对我更好些才对。”
“我想我已经给你特殊待遇了,和别人见面,我都是素颜,可是每次见你,我都要细心打扮一下,半个小时,这都不算长的,你要知道,女人打理一下眉毛就得半个小时。”
“你可以每次梳妆完了再打电话给我,我从宿舍冲到女生宿舍门口连五分钟都用不到。”
“我反对。”
“为什么?”
“一想到要见你,我就开心,一开心我就会迫不及待地给你打电话,一想到你在楼下等我,我就会更加细心地打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你懂的吧,因为你在楼下,我才能把自己打扮地更仔细一些,和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站在一起,我想对你而言,也该是件体面的事情吧?”
“你这么漂亮,不打扮也很体面。”
“我知道这是一句恭维的话,不过我爱听,特别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是即使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想我终归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到那个时候,不化妆,怕是你连多看我两眼都会觉得恶心吧。”
“你人老珠黄时,我也该是老态龙钟了,那个时候,我会牵着你的手,在斜阳的余晖里沿着濠河散步。”
“那样的情景一定很美,看在美景的份上,我同意缩短你在楼下等待的时间。”
“多长?”
“五分钟。”
“五分钟,这个时间对于等待来说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时间。”
“王志远同学,你似乎理解错了我刚才的意思,我是说缩短五分钟,你等待的时间从半小时缩减为二十五分钟。”
“就这么点?”
“为此我将牺牲部分梳妆打扮的流程,以后你见到我,将不会看到上过唇彩的白晓。”
“你都用唇彩的吗?”
不等王志远问完这个问题,白晓一口正正地亲在他的脸颊上,他的脸变得滚烫,不清楚是幸福还是尴尬。
初恋总是充满羞涩的,不过这是一种必须的经历,正是有了这些试探性的经历,才会让他们后来在阶梯教室里接吻,在梧桐树下拥抱,暑假休学旅行时共处一室这些所谓荒唐的故事顺理成章。
日期:2011-01-16 10:22:47
3、
想到那次休学旅行,王志远不免有些聒噪,那次旅行在他的人生中注定会是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因为美好,因为开心,因为荒诞不羁。
大三的那个冬天冷到了极点,濠大的寒假来得特别早,早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志远和白晓决定去旅行,当然不出意外地同行的还有罗成和陈果。
王志远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年三十前他几乎无人问津,白晓的父母早已旅居国外,她也是自由的。至于罗成和陈果,他们似乎从来就不存在自由的烦恼,富二代出生的他们旅游和吃饭几乎没什么两样。
说走就走,一行四人风驰电掣地飞到了三亚,这个冬日里中国最具魅力的城市。
费用罗成一个人全包,他豪言要帮好兄弟王志远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伟大转折,在他信誓旦旦说这句话的同时,两大盒杜蕾斯被偷偷地装进行李包。
罗成的这个不太光彩的小动作让他在行李托运时得到了报应。因为超重五百克,罗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要求取出两件行李改放进随身背包,而他死活不同意的过度行为让他极为难看,原因很简单,为了方便,他把杜蕾斯放在了行李的最上一层。
椰树,比基尼,像天空一样湛蓝的海水,如果你稍微有点想象力,你会自以为在马尔代夫或者夏威夷。
到达三亚的第一天,四个人躲在房间里睡了一整天,当然,是在以性别为区分单位的分房原则下,王志远和罗成一间,白晓和陈果一间。这个提议是罗成的主动提出的,后来王志远才知道,这也是罗成邪恶计划的一部分,兵法上,叫欲擒故纵。多年以后,陈果曾经抱怨,研究出这套兵法的人太TM孙子了,BINGO,她猜对了。
傍晚的时候,四个人躺在房间的阳台的躺椅上一边喝红酒一边看日落,王志远说斜阳很美,白晓说海风很清,罗成说美女很多,陈果什么也没说,隔着阳台把拖鞋扔了过去。
夜幕降临,海滩上燃起高高的篝火,南亚风情的手鼓,激情四射的草裙舞,所有人一齐舞动,在夜幕和火焰里狂乱地扭动着身躯,王志远他们喝了更多的啤酒、鸡尾酒以及威士忌。
“志远,兄弟,我告诉你,我今天特高兴,打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高兴过。”罗成借着酒劲,拉着王志远说胡话。
“神经病。”王志远在一边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果果,我爱你。”罗成指着光着脚丫子站在沙滩上踩海水的陈果大声地喊。
“我也爱你。”陈果头也不回,朝着大海大声地喊。
“白晓,我也爱你。”罗成怪叫。
“王八蛋。”陈果怪叫。
空气中飘舞着王志远和白晓整齐的笑声。
“志远,是兄弟不是。”罗成已经有些口齿不清。
“是,到死都是。”王志远也有了点酒意。
“那好,兄弟有件事求你。”
“说。”
“今晚不睡你行吗?”
“我呸,有多远死多远去。”
“行吗?白晓。”罗成大声地问白晓,白晓只是笑着,不置可否。
“行。”陈果高举双手大喊了一声,转过身来,大步走回到众人面前,然后一手挽起王志远的胳膊,拔腿就走。
罗成和白晓当时就傻了眼,王志远也愣在那里。
陈果拉了两下王志远,没拉动,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罗成和白晓,又抬起脸来盯着王志远惊恐的脸庞看了半分钟,然后一脸醉意地拍拍王志远结实的胸膛说道:“对不起,拉错人了。”说完,就倒了下去。
罗成和王志远扶着喝醉了的陈果回到了酒店,陈果走到王志远他们房间的门口扒拉着门把手死活就不走了,非要住进去。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罗成把一盒杜蕾斯塞到了王志远的怀里,然后一脸坏笑地合上了门。
“愣着干什么?”身后传来白晓的声音,王志远忙不迭地把杜蕾斯装进了裤袋里。
两间房间是隔壁开的,王志远转身走过去,白晓开了门,站在门口。
“进来吧。”白晓轻声地说。
王志远低着头,走了进去,脸上火辣辣地,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然后白晓轻轻地合上房门。
来旅行的前夜,王志远曾用和罗成一起偷看限制级电影里的情节模拟与白晓独处时的情境。现在,一切都已经如愿变成了现实,他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这样好么。”白晓弱弱地问。
“什么?”王志远一时没弄清楚白晓的意思。
“让陈果和罗成单独在一起。”
王志远松了一口气,白晓说的事情和他无关。
“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吧,别看罗成人高马大的,其实,他压根没什么攻击性。”
“可是……陈果喝醉了。”
“放心吧,喝醉了的陈果也能搞定三个没喝醉的罗成。”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罗成的求饶声。
“宝贝,果果,我发誓,我保证,这是个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
“误会?王八蛋,这么大一盒杜蕾斯,还误会,你想干什么,三天没帮你松松胫骨,皮实了不是。”
“果果,你听我说,这真不是我放的,我对天发誓,酒店,一定是酒店的赠品。”
“赠品?罗成,你还学会撒谎了,本事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永远都不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果果,冷静……花瓶……你放下……”
花瓶碎裂的声音传到王志远和白晓面前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再之后,世界又恢复了和平。
“口袋里是什么?”白晓指着王志远高高隆起的裤袋露出好奇的表情。
王志远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怕遭遇罗成一样境遇,他更怕自己一直以来好男人的形象在白晓面前轰然倒塌。
白晓见王志远没有回答,自顾自地伸进王志远的裤袋里,王志远本可以拒绝,或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走开,但他没有,而是任凭白晓把他的赃物搜了出来,他爱白晓,他不愿意欺骗她,哪怕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这是什么?”白晓对着杜蕾斯的纸盒出神,然后打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片锡纸袋,打开包装,把里面的安全套拿了出来,又拉成一长条,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端详。
这个过程中,王志远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白晓的每一个动作,脸红扑扑地,跟充了血似的。
“我知道了。”白晓惊喜地一叫吓出了王志远一声冷汗,白晓抓起安全套,放到嘴边,很努力地吹了起来,很快,一个巨大的造型古怪气球出现在了房间里。
白晓一连吹起了好几个气球,并且乐此不疲拉着王志远一起吹,直到一盒杜蕾斯完全变成了气球,看着一房间的气球,白晓开心地笑了,王志远则百般尴尬地摇了摇头,同时,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白晓用气球敲打王志远的脑门,王志远用气球还击,两人打成一片,白晓一个踉跄倒在王志远的怀里,王志远忙不迭捧起白晓脸庞。白晓亲吻了王志远的额头、脸颊、鼻子然后是嘴唇。
“志远,我不是傻瓜,不要当我是傻瓜。”
王志远可劲地点头。
“志远,你爱我吗?”
“爱。”
“爱有多深?”
“永远。”
“永远是多远?”
“到我死的那一天。”
白晓纤细的五指紧紧捂住王志远的嘴唇,她的把头深深地埋进王志远的胸膛,她不想让他看见,眼泪已经在不受控制地流淌。
第二天,第三天,罗成和陈果都借故没有出现,王志远和白晓自顾自地游玩,在情人湾潜水,在美食街吃海鲜烧烤……直到要离开的时候,罗成和陈果才再次出现,罗成多了顶红色的鸭舌帽,帽子下面露出一点白色绷带的布边,王志远和白晓偷偷地笑,罗成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
结账的时候,酒店的前台经理问起房间里那只破碎了的花瓶。陈果用外交家辞令一板一眼地讲了一个故事:地板很滑,还有积水,罗成不小心滑倒撞上了花瓶,还撞破了头,花瓶因此就碎了。说完,她还饶有兴致地掀开罗成的鸭舌帽,露出罗成一脑门的白绷带。
之后,那位前台经理颇为热情地询问了罗成的伤情,并很麻利地办完了结款手续,只字未提花瓶赔偿的事情。
日期:2011-01-17 20:40:50
4、
白晓终于出现在了女生宿舍的门口,姗姗来迟,脚步却不凌乱。
王志远一眼就看见了白晓,他踩着自行车迎上去,然后从耳朵上摘下耳机,连同他的OPOD一起递到白晓的手里。白晓也不推辞,戴上耳机,很乖巧地坐到王志远的车后座上。
“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他怕白晓听不见,很大声地说。
白晓还是没听清,但她点点头,无论王志远要带她去哪里,她都不会拒绝,她只要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车后座上,靠着他的后背。
军山,三面环江,一面连陆,因秦时屯兵得名,虽在中国文化中少有记载,却是个游山赏水的好去处。
“听江,看山,赏园林,我说过吧,这里是个好地方。”
军山山顶,王志远对着风景里陶醉,看够了就转过脸来跟坐在崖石上歇脚的白晓说话。白晓微笑着点头,什么也不说,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来濠州有四年了,这样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来。
“看,那边,树木长得多茂盛。”
“还有那边,有一个度假村,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去那里度假。”
“还有山脚下的游乐场,听说年底就能完工,小孩子最喜欢这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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