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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风者
作者:
文渊阁老
日期:2010-5-5 10:54:00
作者邮箱:fts-100076@163.com
qq:290586616
故事梗概
新中国建立不久,蒋介石集团不甘心在大陆的政治和军事失败,趁朝鲜半岛战事紧张之机对大陆策动了一连串的军事骚扰行动。在东南沿海城市平江,蒋军的骚扰破坏给当地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巨大损失,也对当地守军和重要军事目标形成了严重威胁。
为粉碎敌人的骚扰活动,解放军情报部队李剑部奉命前往平江进行情报侦察,在极短的时间内破译了蒋军骚扰部队用于通信联络的无线电密码,为我守军提供了优质高效的情报保障。守军很快取得了反击骚扰的多次胜利,蒋军不敢贸然再犯。
为登陆平江,蒋军又企图通过潜伏于平江的特务“花蛇”刺探我平江海防工程的确切情报,并命其搞清我情报部队有关情况,以便实施打击。同时又命流窜于平江的小股残匪“马帮队”对我情报部队实施偷袭。
李剑部遂展开了针对潜特“花蛇”和残匪“马帮队”的情报工作,终于掌握了“花蛇”和“马帮队”的详细情报,并精心策划了一场诱敌好戏,最终粉碎了敌人登陆平江并将其作为反攻大陆跳板的军事图谋,取得了反骚扰斗争的重大胜利。(全文二十一万字)
正文
1临危受命。
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曾经经历过血腥战火洗礼的平江市马头镇,正处于黎明前的静谧中。夜幕笼罩着一切,万物皆是黑漆漆的一种颜色。不远处就是马头山及其一线海岸,海浪不知疲倦地冲刷着岸边礁石,发出阵阵“哗哗”的声响。
马头镇的老百姓已习惯了这种平静和安宁,觉睡得格外死,梦做得格外甜。虽然海对面不远的马头岛上尚有大批国民党军队残留,但他们已不太在意这些。有人民政府的英明领导,有解放军的强力保护,他们的日子好多了。
六十岁的马大爷这天夜里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着海防工程的事,守军张团长曾委托过他。女儿小英就睡在里屋,老伴死得早,只剩下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捱到凌晨三点钟左右,马大爷刚刚迷糊过去,突然被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惊醒过来。他一骨碌起身向窗外望去,只见张有财家方向燃起了火光。紧接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座屋子和床都剧烈颤抖着。窗外如同打起了闪电,强光一闪一闪的,眩得人睁不开眼。已经有人往镇子外面跑了,哭声喊声乱成一团。隐隐约约之中,传来了张有财老伴的哭喊声:“老头子!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马头岛的蒋匪打炮了!小英!小英!”马大爷终于醒过神来,大声呼喊着女儿。
“爸爸!咋办啊?象是张大娘!”里屋的小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边跑边系扣子。
“快跑!”马大爷拉着小英就往外冲。父女二人刚刚跑到门口,一阵刺耳的空气撕裂声划过,炮弹落在了房后不远处,“轰”地爆炸了。房子的前后窗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飞出老远,父女二人跌落在院子当中。
父女俩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着跑到了张有财家。马大爷顿时惊骇不已,院墙已经无影无踪,被从墙根处炸飞,房子也倒了半边,毁得不成样子,里面张大娘正在嚎哭。马大爷急忙从缝隙中钻了进去,只见张有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张大娘哭得极吓人,已快没有力气了。
“大兄弟!快救救有财吧!”看到马大爷来了,张大娘大声哭喊着。
“别慌!让我看看!”马大爷边说边看张有财。这一看傻眼了,张有财早就断了气,脑袋被砸得变了形,已经没有人样了。马大爷痛心不已,张有财打小跟他在一起,如今横死在炮弹下,怎不让他伤心。但他顾不上悲伤,逃命要紧,外面还在打炮,房子随时有倒塌的危险。“有财不行了!别管他了!快逃命吧!”马大爷拉起张大娘就走。
“我不走!死也跟有财死在一起!”张大娘边挣脱边哭喊,马大爷拉都拉不动,俩人僵持着。
“爸!快出来!房子要倒了!”外面的小英急得直叫。
马大爷二话没说,使出浑身力气把张大娘扛到了肩上,象扛小孩子一样扛出了即将倒塌的张家老屋。俩人刚出来,身后就“轰隆”一声,张家老屋倒塌了,烟尘呛得马大爷喘不上气来。来不及多想了,马大爷背着张大娘在前,小英紧随其后,在残垣断壁中向镇外逃去。
炮弹仍旧肆虐着在不远处爆炸,不时有人急匆匆从身边跑过,但马大爷顾不上这些,也顾不上解劝背上的张大娘,只管拼着老命往镇子外面跑。正当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张团长带着队伍赶来了,一场救援行动随即展开。
天亮了,望着满目疮痍的马头镇老屋区,再看看并排躺着的老乡尸体,张团长悲愤不已。“法西斯!这样对老百姓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真刀真枪地干!”张团长冲对面的马头岛声嘶力竭地叫骂着,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过好几回的硬汉觉得窝囊,恨自己拿对面那些作恶多端的刽子手没办法。
马头岛这次突然炮击致使五十多名老乡死亡,二百多名老乡受伤,一些军事目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受害最严重的是马大爷居住的老屋区,大半房屋倒塌,人员死伤惨重。与此同时,附近其他岛屿的蒋军炮兵也对平江进行了炮击。
类似的骚扰事件不只发生在平江,东南沿海许多地方都发生了规模不等的骚扰事件。蒋军还出动了舰船、飞机及小股部队,对沿海一些地区进行了骚扰,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和守军部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蒋军此时发动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败退到海上之后,蒋介石集团一直不甘心在大陆的政治和军事失败,始终做着重回大陆的美梦。可眼看着大陆在共产党手里一天天变好,人民政权逐渐稳固,经济形势渐趋好转,人民生活日益改善,蒋介石集团只得望海兴叹。恰在此时,朝鲜半岛发生了战事,中国人民志愿军不得不跨过鸭绿江,与强大的美军和所谓的联合国军作战。蒋介石集团认为反攻大陆的时机已到,于是开始了对大陆沿海地区的军事骚扰。其目的很明显,就是趁火打劫,扰乱新建立的人民政权,破坏沿海地区人民的生产和生活,为将来重返大陆做准备。
发生炮击事件的当天,远在华北某地的解放军情报部队李剑部接到了上级命令,即将奔赴平江展开侦察,为平江军民提供强有力的情报保障。
下午李剑部召开了任务动员会,由于时间紧迫,会议就在监听报房里进行,有关人员一百多人参加了会议。在报房中央,几张办公桌简易地搭在一起,处长李剑和政委刘志杰、副处长王东胜等围坐在四周,仔细讨论着任务方案,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见解。其他同志仍坚守在哨位上,一边操作着收讯机,一边倾听着发言,有的还时不时插几句嘴。会场的气氛十分热烈,有的比较乐观,觉得这次任务没什么,肯定手到擒来。有的却过分强调困难,有畏难情绪。
报房里不时响起“嘀嘀哒哒”的电台声响,与大家的发言交织在一起。尽管即将开赴平江,但监听员们仍不放弃行动前这段简短时间,欲尽快获取敌人骚扰部队的第一手材料。此前,处长李剑已下令对无线电侦听方向作了调整,把侦察对象集中到了台湾军事情报局和东南沿海残留蒋匪的电台上面,以便早日获取有关线索,尽快产生有价值的情报。
监听员高敏在哨位上聚精会神地搜索着,旁边是她的徒弟郑爱英。师徒二人并肩战斗,这是李剑部的一大靓点。高敏是我军金牌监听员,资深情报专家,对国民党各个系统电台均了如指掌,有很全面的业务素养。郑爱英今年二十五六岁,已在监听这一行干了好几年,是高敏手把手教出来的高徒,取得过不少突出业绩,多次立功受奖。可即便是这师徒二人,接到任务后同样一无所获,没有监听到军情局电台有何异常,更未获得疑似骚扰部队电台的线索。
监听一科科长胡占明轻轻走到了高敏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高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脸问旁边的郑爱英:“小郑,你有情况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郑爱英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眼下不可能有收获。
“噢,目前没有线索,军情局也没有反应。可能是距离太远的原因,时间也过于仓促,估计到平江后会有起色。”高敏回复了胡占明,继续埋头工作起来。
胡占明明白高敏的意思,敌人对通信频率的选择一定要适合自身通信距离和时间,而这对于华北来说未必合适,因此监听起来相对困难。何况接到任务才几个小时,没有收获也属于正常。于是他报告李剑说:“李处长,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军情局那边也没有反应?”李剑拧着两道剑眉问。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胡占明仍是那句话。
“怪事了!发动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军情局应该有反应,不会躲清静的。”李剑将信将疑,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刘政委知道李剑犯了急脾气,提醒说:“老李!你也太心急了,刚接到任务,就想一口吃个胖子。先稳定一下情绪,容大家有个摸索过程。”
李剑苦笑着说:“指挥员的情绪很重要,这一点我不是不懂。可任务一天没眉目,我就一天睡不着觉。敌人已经行动了,沿海军民正遭受损失,若不及时提供这方面情报,更大的灾难随时可能发生。你让我稳定情绪,哪稳得下来啊!”
“稳不下来也得稳!我也跟你一样,恨不得马上有突破。可作为指挥员,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影响大家。别忘了,你的职责是带领大家完成任务,应该为大家鼓劲,明白吗?”刘政委开导着李剑。
听了刘政委一番话,李剑的情绪好些了,稳定了许多。他深吸了一口气,环视着大家说:“刚才都说了不少,有些意见是对的,有些意见还有待商榷。不管怎样,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暂时没有线索有情可原,可到了平江绝不允许这样,必须马上进入状态,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收获。上级首长点了我的将,我也立了军令状,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回河南老家种地去。大家可别看我的笑话,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们也别干了,干脆脱了军装回家!”
“没错,眼下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不是总埋怨没仗打了吗?这次动真格的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们的作用历来十分重要,过去与国民党电台没少打交道,作用发挥得很好。这次也不能当孬种,一定要在反骚扰斗争中经受住考验。还是那句话,敌人的电台就是我们的情报员,我们需要什么,他们就发来什么。”刘政委配合着李剑,把大家的气打得足足的。
“是啊,以前经常闹这种笑话,敌人的作战命令还没传达下去,我们却已经破译出来,比敌人知道得还早。等敌人执行时,恰好逮个正着。一想起那时候,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王东胜象是讲故事,惹得几个人嘿嘿直乐。
“还别说,真的很怀念那段日子。搞敌人的情报竟然那样容易,就象事先商量好的一样,只要咱们需要,敌人准会发过来。还有那些老对手,就象多年的好朋友,只凭电台声音和手法就知道是谁,用的什么机器,要干什么。可现在,那些老对手多数都做了俘虏,剩下的也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跑到了海那边,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真想他们。眼下在军情局里,我所熟悉的报务员已经不多了,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每天在耳朵里嗡嗡的都是些新手,一个个笨手笨脚的,一听就知道没见过世面。乍一听以为盯错对象了,等仔细听通信诸元,原来是换人了。”胡占明发着感慨,象是在回忆美好的往事。
监听二科科长付士光却说:“那毕竟是老黄历了,提也没有用。敌人逃到海上后,军情局对人员、时频和密码做了调整,内部关系也发生了较大变化,我们费了好大周折才搞清楚。但我们掌握的情况缺少实战检验,此次反骚扰斗争不知能不能用上。也许我们掌握的情况不适用,或者到平江后发生了变化,需要重新侦察。更何况,目前尚未发现军情局电台与骚扰行动有关,也不知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没有电台线索,这都增加了侦察难度。”
“困难的确不小,但并不是不能克服。好好谋划一下,战胜平江当面敌人是有把握的。”刘政委充满了自信。
“此次任务是个机会,应该好好利用,趁机对军情局和沿海岛屿蒋匪电台来一次彻底摸查,把情况搞清楚,为反骚扰斗争做好手段上的准备。”付士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要是有针对性地破译敌人的密码,任务应该在这上面出彩。军情局电台的密码和时频我们已大部分掌握,但其他通信系统就不同了,除了几个老对手,其他尚未接触过。有的以前掌握,却因为更换频繁,现在又处于不明状态。但不管如何变,破译他们的密码我们是有经验的。”研究破译科科长李明对付士光说的作了补充。
“嗯,两位科长的确说到了点子上。破译敌人的密码,可以使我们掌握斗争主动权。只要敌人密码不变,情况就会被长期掌握。如果破译了骚扰部队的密码,就可以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挫败他们的骚扰行动。这也是我们平江之行的目的,但要做到这一点,并非容易,需要付出极大代价。”说罢李剑看了看大家,心头仿佛有千钧压力。
王东胜想了想说:“要想破译敌人的密码,必须掌握敌人的电台。军情局的电台我们是掌握的,这一直是我们的工作方向,只是尚未发现与此次任务有关的电台。但骚扰部队的电台就不一样了,目前仍是个迷。一是我们不知道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更不知其电台特征,没办法判明,听到了也会放过去。二是平江当面敌人电台功率可能较小,时间和频率又对我们不合适,所以听不到。因此,应该尽快搞清平江当面敌人是谁,掌握他们的通信要素,起码要知道呼号特点、报头和报文格式,结束语特点等。如果做到了这一点,抵达平江后很快会有收获。”
李剑同意王东胜的分析,便说:“这正是急需解决的问题,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谈不上掌握对方电台,更谈不上破译密码掌握情报。下一步要从两个方面取得突破:一是严密监控军情局电台,如此规模的骚扰行动,军情局电台一定会有反应;二是监听发现骚扰部队的电台,破译他们的密码,获取有关骚扰行动的情报。目前虽无进展,但抵达平江后可能会有改观,毕竟离对手更近了。”
“完全正确!大家别着急,尽管不清楚平江当面敌人是谁,上级电报中也未提到,但到了平江就清楚了,当地守军和有关部门会告诉我们的,我们自己也长着眼睛和耳朵。军情局与骚扰行动有无关联,慢慢也会清楚的,敌人就会把情况告诉我们。”刘政委说得很有信心,大家颇受鼓舞。
在整个开会过程中,行动队队长宋小光一言未发,仿佛会议跟他无关。胡占明挨着他坐,悄悄捅了捅他,小声问道:“咋不发表意见?”
“没行动队什么事,插不上话。”宋小光面无表情地回答。
“怎么?看我们干得红火眼馋了?别不识抬举,那是老蒋关照你,让你歇着。”胡占明幸灾乐祸。
“没事正好,乐得清闲。”宋小光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要不,你编入我们一科算了,给我打下手。”胡占明故意气宋小光。
“哼!美得你!你那活没人愿意干,闲得难受拿来解闷还差不多。”宋小光一脸不屑。
俩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就听李剑作起了总结:“该说的都已经说透,没啥可啰嗦的了。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这次任务非常特殊,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畏难情绪要不得,轻敌思想也要不得。另外,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平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敌人很可能将其作为重点目标进行骚扰。所以在平江的斗争是残酷的,既有当面蒋匪从海上的渗透,又有潜伏特务和土匪的破坏,斗争形势极其复杂。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散会后各单位抓紧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力争以最短的时间抵达平江。”
……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时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撤哨位,检查机器,准备车辆和生活用品,急火火地忙了一个通宵。
次日凌晨,一列车队悄然驶出驻地,消失在晨雾中。驻地大门外,两名哨兵仍然昂首站立,任何人看不出这座军营已人去楼空。
日期:2010-05-05 10:55:37
2狼欢鬼叫
在李剑部火速赶往平江的同时,马头岛蒋军残部却在庆祝胜利。敌炮兵熊团长正和一帮弟兄喝得热火朝天,猜拳行令之声把帐篷都要鼓破了。
自从逃到马头岛以来,熊团长等人一直懒洋洋地呆着,大炮都快生锈了。在大陆,熊团长的炮团从未打过胜仗,一边打一边逃,直至逃到马头岛才歇息下来。解放军不得不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因为有大海阻隔,暂时拿他们没办法。
此次终于有机会一逞威风,熊团长高兴得不得了,于是举起一杯酒,满脸得意地说:“弟兄们!怎么样?这次够威风吧?蒋总裁亲自发来嘉奖电,郭副司令不辞辛劳前来慰问,这在炮团历史上也算破天荒了。让我们举杯!感谢总裁嘉勉!感谢郭副司令大驾光临!”
“干!干!”一帮人吆喝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位营长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地说:“他娘的!一个齐射就把马头镇夷为平地,老子的大炮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憋了这么久,总算出了口窝囊气。”
另一位附和着说:“可不咋的!这两年我的大炮就没正经说过话,从上海一直逃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想起来就窝火。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总呆在这荒岛上数鸟玩算咋回事?”
“团长!您就领着弟兄们干吧!我们听您的!咱们打回大陆,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一伙人醉红着脸嚷嚷着,仿佛忘了自己姓什么。听着这些酒话,坐在熊团长旁边的郭副司令始终面带微笑,狡黠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仿佛要看穿人们的心思。
“弟兄们!咱们都要听上峰的。不过我相信,大家呆在荒岛上的日子不长了,很快可以打回去,天下还是咱们的。下面请郭副司令训话,给弟兄们说说,鼓掌!”说罢熊团长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也热血沸腾,巴掌拍得山响。
郭副司令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说:“弟兄们!熊团长带领大家干得漂亮,这是国军几年来少有的胜利,总裁非常欣赏。前几年,共军虽一时占了上风,但毕竟没有海空军,海上作战他们就不行了,因为他们是旱鸭子!”
“没错!共军靠几条渔船奈何不了咱们,咱们的大炮可以打过海去,让平江不得安宁!”几个人手舞足蹈地附和着。他们早已忘记了,既然马头岛的大炮可以打到平江,平江的大炮就可以打到马头岛。共军的大炮不比他们逊色,只是事发突然,不清楚他们的精确位置,暂时无法反击。
郭副司令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弟兄们!朝鲜半岛正打得热闹,共产党顾不上咱们了。上面拟定了反攻大陆的计划,眼下先给他来个小股骚扰,接下来便是大举进攻,一举占领平江。然后以平江为跳板,大规模反攻,用不了多久,天下又是咱们的了。”
“好!太好了!终于可以回老家了!”熊团长喜不自胜,把杯中酒喝得一干二净。其他人也互相干杯,一个个尽显醉态。
“郭副司令!您说的这些什么时候实现?”席间有人问了一句。
郭副司令略窘了一下,随后虚张声势地说:“这位兄弟问得好!其实,这一问题不用回答,反攻计划已经开始了,你们的行动说明了一切。大家有所不知,此次国军还出动了飞机和舰船,袭击了大陆许多地方,打得共军焦头烂额。此次来马头岛,我给你们送来了弹药给养,只要需要,要多少有多少。关键时刻美国人会支持我们的,有美国人做后盾,还怕什么?”
郭副司令的话很有鼓动性,令在场的人情绪高涨。最兴奋的是熊团长,此次骚扰行动使他获益匪浅,不仅受到了蒋总裁嘉奖,还发了一笔大财。自从驻扎马头岛以来,他从未如此神气过。“郭副司令!属下此次得以露脸,全仰仗您老人家栽培。实不相瞒,这往后的日子难熬啊!在这荒岛之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团弟兄就全指望您了。来!我敬您一杯!”熊团长满脸堆笑地讨好着郭副司令。
郭副司令干了杯中酒,压低了声音说:“熊团长客气了,郭某不才,哪有如此神通。此次你得以一展雄风,是军情局情报工作发挥了作用,要不然,你的大炮还不是瞎放一气。”
“噢!难怪打得如此精准,原来有贵人相助。”熊团长如梦方醒。
与马头岛熊团长的炮团相比,平江西面另一股残匪的日子却不那么安逸,一百多人的小股部队东躲西藏,已在大山深处苦熬了一年多。这股残匪是蒋军撤离平江时遗留的散兵游勇,人员成分十分复杂,且有许多老弱病残,为首的头目叫范守业。
范守业曾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营长,平江战败时与部队失散,之后便在西面的大山里聚集起了这股队伍。他忘不了与部队失散时的情景,只觉得象做了场噩梦,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没命了。他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眨眼间他的部队就不见了,只剩他一个人逃进了深山。现在这伙散兵游勇归他掌管,一伙人相依为命,在山林深处艰难地生存着。幸好他与台湾军情局取得了联系,被任命为平江暴动队少将司令,全权负责这股残匪的事务。军情局还为这股残匪指定了代号,叫“马帮队”,必要时可执行军情局交给的任何任务。
暴动队的副司令是位失去左眼的排级军官,人送外号“独眼龙”。由于老家就在马头镇,因此被范守业提拔当了副手。暴动队里还有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便是军情局派遣的女特派员陈风娇。前些日子,她受军情局的委派辗转找到了这支队伍,负责它与军情局之间的联络。由于她身份特殊,一举一动对这支队伍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自组建以来,范守业这股残匪可谓吃尽了苦头,不仅供给十分困难,伤员病号也得不到有效医治。尽管有陈风娇的努力,台湾方面空投了一些物资,但杯水车薪,这些人的日子仍然相当难熬。因为伤病,已经有好几个人悲惨地死去,剩下的也都面黄肌瘦,无精打采。
这股人马经常在老君山一带活动,此处山高林密,谷深水急,云蒸雾绕,路途阻绝,常有野兽出没,蛇蝎横行,生存条件十分恶劣。当地百姓提起这一带就打怵,从不敢轻易到此活动。加上这里远离平江市区,一个壮汉轻手利脚抄近路也要一天一夜才抵达,因此更是人烟稀少,马帮队得以偏安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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