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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农村小学教师
作者:
直木林
日期:2011-4-18 10:16:48
人的一生中,有许多事都是事先自己没有想到的,有的事自己认为是不可能的,但偏偏就会在你身上发生。我从小到大就经历过,看到过不少别人没有经历过,没有看到的种种奇情怪事。因为我从小生长在偏僻的农村,长大后又曾是一名农村小学教师,所历所见所闻,有的事虽是许多人都曾经历过,但天长日久,将要被人永远忘怀;有的事除自己之外恐怕没人知晓,不说出来,将是一个遗憾或者别人永远不知道世界上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有时候,自己总认为一切皆有定数,比如说,我为什么生长在农村,而没有生长在城市,我为什么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儿没有生长在别的家庭,冥冥之中好像是有谁早就给你安排好了,要想改变也不可能。以致后来神怪小说看多了,看到街上那么多人,自己想,这些所谓的人中一定有许多鬼怪,他们幻化成人形,有的变成道貌岸然的老者,有的变成面若桃花的美妇,甚至连坐在小轿车里的大员,也许是阴间的判官或者无常乔装改扮的。
日期:2011-4-18 12:09:00
我么庄上曾经曾发生过这样一件真实的事情,凡是七十五岁以上的人,许多人都是亲身经历者或参与者。
我的哥哥和族兄都曾亲自对我讲过这件事。
那是1944年,抗日战争期间发生的事。我们庄上一名姓王的富户将女儿嫁给了一个名叫闻鼎坤的和平军(伪军)营长,闻这家伙作恶多端,每抓到一个新四军总会把被抓的新四军的心挖出来炒了下酒。而日本人到庄上来烧杀抢掠就是闻这小子领来的,庄上的老百姓对他是敢怒而不敢言,新四军对这个铁杆汉奸更是恨之入骨。终于有一天,闻到庄上姓王的这家来时,被新四军捉住了,被拉倒我们庄后的横路上用刺刀戳死了,身上被捅了十几刀,头被割下来放在坟场的石碑上,庄上人无不拍手称快。谁知闻鼎坤这家伙生前作恶害人,死后也成了恶鬼。自闻死后,每天出来作怪。庄上有人从小镇上买了十几个烧饼放在篮子里,经过庄后横路时,听到几声鬼叫,篮子里的烧饼也被“鬼”抢了个精光。连豆腐坊挑担卖豆腐的经过庄后横路时,豆腐担也被扯翻,豆腐被弄得粉碎,百叶也被抢个干净。发展到后来,太阳在天上多高,人们就听见庄后横路的鬼叫。家家户户到晚不许孩子出门,早上九关门睡觉,即便如此,人们每夜都听到那恐怖的鬼叫声。
日期:2011-4-18 12:22:00
俗话说,人怕犯众怒,其实再恶的恶鬼也是怕犯众怒的。终于有一天,庄上的老少爷们忍无可忍了,当太阳还在天上一杆子高时,那凄厉的鬼叫声又在庄后的横路上出现了,在田里干活的庄稼汉们,手里握着钉耙、锄头,从四面八方向庄后的横路包围过去,即使在家里没有干活的人们也有不少人,从家里拿着东西跑出去惩罚作怪的恶鬼。那时我的三哥已经十岁了,也参加了围歼恶鬼的活动。我奶奶对我三哥讲,“带上火叉,鬼怕铁器。”我三哥从锅门前拿了火叉,随着众人向庄后的横路围去。明明听到叫声,但看不见什么东西,愤怒的人们大声斥骂着,“你这恶鬼,生前作恶,死后还来吓人!”“打呀!”上百的庄稼汉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大家都围成了一个圈,圈中央有一丛枸杞,那是两户人家天地分界的记号,那叫声就在那里出现。“打呀!打呀!”几十把钉耙,锄头一起对准了那丛枸杞打去。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从枸杞丛中冒出了一起火,火变成了一个草篮大的火球飞越过重人的头顶,从半空中象孔明灯一样向前去,伴随着凄厉的叫声,火越飞越远,终于看不见了,自此以后庄后横路上不再有鬼叫,恶鬼再也不作怪了。
这个故事,从小我就听三哥讲过很多次,是真真实实的实事。
日期:2011-4-18 12:25:00
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没想到得是自己真的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这个职业与我从小的性格很不合拍,小时候我怕见生人,见了生人怕开口说话,即使都是熟人,也很少说话,是那种木纳上不了台面的人。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长大后竟当了整天动嘴的教师。
日期:2011-4-18 14:36:00
从能记事的时候起,我接触和认识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农民和农民的孩子,除此之外,经常看见的就是“先生”了,偶尔也会看到背着盒子枪的乡干部。那时,我是怕见背盒子枪干部的,因为他们动不动就将庄上的某个人绑起来。记得有一个被我们叫叔的姓刘的庄上人,就被乡干部绑在我家门前的榆树上,整整绑了一天,不许人给他松绑,不许人给他饭吃。据说刘叔是打麻将赌钱,被同伙交出来了,才惹了这样的祸。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想不通,刘叔这样一个狠人怎么就被乡干部治理的服服帖帖的。要知道,能胜过刘叔狠的、蛮的全庄可就没有了。因为刘叔曾将全庄最蛮、最会骂人的女人制服过。
日期:2011-4-18 14:49:00
那个女人是刘叔的堂嫂,刘叔的堂兄是一个特等残废军人,受伤时已当到新四军的排长,因脑袋的一根总筋上中了弹,致使双脚和一只手失去了作用,刚回乡时,全庄人都要轮流抬他出去的,后来政府给钱雇了一个人整天用小车推他。回来后娶了一个很蛮的女人,农村人认为的蛮就是不怎么讲理又会骂人。邻里之间打假并不常见,但双方女主人对骂却是屡见不鲜的。尤其是谁家的南瓜、茄子被偷了,女主人就会亮着嗓门从庄东骂到庄西,每天的晚饭后,几乎都能听到女人们清脆的咒骂声,小时候我也听到母亲这样骂过。
刘叔的堂嫂既是全庄出名的蛮女人,那就很少有人敢和她对骂。可刘叔却将她治服了。那是一次双方产生了口角,女人亮着大嗓门骂了起来,刘叔就和她对骂,女人是占上风惯了的,见刘叔敢和她对骂,简直气坏了,就跺脚拍屁股,声嘶力竭的骂起来,不知怎的,刘叔骂了几句就不骂了。女人骂了整整一个下午刚要停下来,刘叔又开始骂了,女人见刘叔又开始骂了,就又不停的狠骂起来,刘叔又骂了几句不骂了,女人一直骂到深夜,刚要停下来,刘叔又开始骂了。就这样,刘叔只骂几句,引得女人骂好久,对骂持续了两天,女人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到了第三天上,整个喉咙再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这时,刘叔见时机已到,从家里端了一张爬爬凳坐到了女人家门口开始正式骂起来。这是女人要想和他对骂也不可能了,只好把门关起来,在家里听刘叔骂。从此这个女人不敢再骂刘叔,不仅如此,那女人与别人发生矛盾对骂时,只要刘叔一到场,女人就闭嘴走开了。
日期:2011-4-18 14:59:00
连刘叔这样的狠人都被治服的乡干部,我是有畏惧感的。相比之下,我对“先生”的印象要比对乡干部的印象好多了。
在我们农村,被称为先生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给人看病治病的医生,多数是现在称的中医,他们在农村里承担着救死扶伤的责任,贫穷的老百姓一般都有求于他们,俗话说,没有吃过五谷不生灾的,有了病总要看总要治吧,因此这样的先生是被老百姓高看一眼的。我的三哥后来就成了这样一种先生,他的经历后来比较悲惨,以后会说。
另一种是教书的,现在称为教师的,老百姓也称为先生,我的哥哥们是读过私塾的,从我记事起,庄上已经没有了私塾,而是有两个复式班的初级小学。
学校就设在一家民房里,这家的那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原来是清末的武秀才。一三年级一个班,二四年级一个班,课桌是那种能伏七八个人的长条桌,每个教室有四五张,凳子是学生自己带的,高低不一。班与班之间隔着一个走道,走道的一端是一个小小的厢房,那是先生的办公室。桌上放着红墨水瓶和粉笔盒,还有一把手摇的铃铛,那是上课下课的摇铃。桌子上放的墙壁上挂着一把二胡和一把笛子。
日期:2011-4-18 15:11:00
我是家里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从虚龄5岁开始,父母就让我随哥哥姐姐们去上学,但不算正式入学,用父母的话讲,先去关关水。我记得那时还穿着开裆裤,哥哥姐姐分别在两个复式班,上课时我可以从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先生看见了也不会骂我,更不会用戒尺打我的手心。常被打手心的是一个名叫邵金富的学生,他说话口齿不清,经常背书背不出,到黑板上去默字也默不出,先生就用戒尺打他的手心,打得他有时像猪一样嚎叫,其他同学不寒而栗,而我总觉得这个同学没有记性,为什么别人会背会默,你就不行呢,有几次老师在打他时,我还走过去看,据说是打得最严重的一次,手心肿了,回去吃饭不好端碗。后来我正式上学了,也曾被老师用戒尺打过手心,钻心的疼,那时我曾想,如果将来我做了先生的话,我绝不用戒尺打学生。
日期:2011-4-18 15:32:00
我正式入学的那一年发大水,接连下了好多天的雨,江水也在猛涨,各家各户的屋子里都进了水,以前的大路上已开始划起了小船,田里一片汪洋,这时传来消息,天缺口要倒塌了,如江堤倒下来,各家各户就不光是被淹的问题了。庄上人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走上大坝,就在那将要缺堤的时候,学校里姓朱的老师抱着一扇门板,第一个跳进了江水里,堤终于是被保住了。姓朱的老师也成了老百姓口中流传的英雄人物。
学校里共有两位男老师,教着两个复式班,那时候我对老师是十分景仰的,他们会教书,写的一手好字,会唱歌,姓朱的老师拉得一手好二胡,姓张的老师能把海碗大的球踢出去十几丈远。他们的穿着也与众不同,夏天是翻领的衬衫,冬天是有四个口袋的人民装棉袄,梳着分头,在我们的心目中,老师是那样的有文化,有知识,有本事。最让我们佩服得是他们还会演文娱。也不知是谁,发起成立了一个地方业余剧团,成员大多数是附近一些学校的教师,在农闲的晚上,到各庄去搭台,登台演出,不收费。汽油灯把农村的夜照亮了一大片,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姓李的男老师专门扮成女的,演十八相送里的祝英台和夫妻观灯里的老婆,尖亮的嗓音和婀娜的身姿,看了的人们无不拍手叫好,以至百看不厌。十八相送和夫妻观灯的台词我是能从头背到尾的。老师在我们幼小心灵里的形象是那样高大,甚至觉得连老师骂人的话也比一般人有水平,乡我们这里骂屁都不懂,那个姓张的老师却骂成屁不懂一张,于是我们也跟着后面骂人屁不懂一张。
寻常百姓对老师也是很尊重的,庄上的老师自己不开伙,而是到学生家轮饭,我家既然有人上学,自然也在轮到之列,一学期轮到一两天。每到先生轮饭,各家都会将其作为一项重大的事来办。记得小时候,一年之中很少有几次家里买猪肉的,一般三大人节和三大鬼节各家各户才能烧肉,只有先生轮饭才是例外。每逢轮到我们家,母亲肯定天不亮就起床包糯米粉芝麻糖元宵,这种食品我们只有在过年和元宵才能吃到,吃过早饭,父亲要挎着篮子到小镇上去买菜,除了平时来客人或匠人时买的豆腐百叶,这次肯定是有肉的,碰到好的话,我也可能吃到一片猪肉,晚上当然是母亲下的面条,浇上炸油汤,香喷喷的。那时我常想,老师每天吃这么好,肚子怎么吃得消,我们不行,好的吃多了会拉肚子。
日期:2011-4-18 15:39:00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到五十多年前,你能在圩田地区一个叫鱼跃河岱的小河边或田埂上经常看见一个十岁左右小男孩背着一个大大的草篮,蓝子里装了牛草,弯着腰,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一步步向前走着。这个孩子就是我。家里养了一头牛,而寻牛草的任务是我的。一年四季春夏秋三季放学后就是割牛草,每逢星期天更不例外。一次,我背着满满一大草筐牛草向家走,这篮草庄的特别多,有八九十斤。不巧,天下了暴雨,在田里干活的赶路的,都拼命往家跑,而我背着大草篮怎么也走不快,干脆不跑,仍象往常一样一步一步慢腾腾的向前走,从我身边跑过一个又一个人,他们都好奇,天上下暴雨,怎么不快跑,有人边跑边问,我说,你跑到前面,前面是不是不下雨?既然下雨,你跑了有什么用?下暴雨不跑的故事在全庄传开了,我的一个据说懂麻衣相法的族伯听说,专门给我看了一次面相,说这孩子有文曲星的面相,过去至少是秀才,将来是要做先生的。
日期:2011-4-18 16:57:00
至今庄上和还流传着我小时候的一些传说,说我是能看见鬼神的,能和土地神在一起吃汤圆,在祭祖时能看到那位祖宗是左撇子。其实,这都是误传。事情是这样的,每年的正月初一和月半,各家必须到村头的土地庙用汤圆敬土地神,这个任务我自告奋勇的向母亲求来了,一大早我拎了装汤圆碗的篮子,到土地庙时还没有人家来敬过香,我是第一个。我燃了香,叩了头想何必再将汤圆拎回去呢,于是就吃了。回到家母亲问我汤圆呢,我说土地菩萨叫我和他一起吃了。母亲是信佛的,口里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件事就这样传开了。还有一次是中元节祭祖时,我抢着给祖先分配筷子,当纸钱燃烧起来后,供桌上碗里的饭菜顿时热气腾腾,母亲说,这是祖宗回来吃饭了,我说,下面烧着纸钱,祖宗们也不怕热,哎呀,想不到祖宗们是左撇子,因为我在分筷子时,都分在饭碗的左边了。而母亲知道我从未见过那早就死去的两位爷爷在世时都是左撇子的。于是越传越神,说祭祖时我看到祖先穿什么衣服,哪个是左撇子,我好像是一个有特异功能或在农村被称为鬼眼的人,实际上并不是这回事。但是,事实上确实遇上了常人不易看到和遇到的几件事。
日期:2011-4-19 9:59:00
一次放学后去割草,走到沟河,哎呀,河坎上爬满了甲鱼,密密麻麻,从东到西,看不到一点空地,足有上万只。我放下草蓝,想抓又不敢抓。那些甲鱼看到我,即向河里爬去,爬得干干净净一只不剩,一会儿,无数甲鱼浮到水面,整个河面全是甲鱼,十分壮观。我回来说给人听,可是大家都不信,都说是我编的谎话。
日期:2011-4-19 10:27:00
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和小姐姐同去割草,走到庄西北的田边,突然,从不远处刮起一阵旋风,这阵旋风很怪,顺着大路一直刮着,刮倒一座坝跟前时,仍像人走路一样从坝中间刮过,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和小姐姐害怕起来,老人们讲旋风是鬼走路,我们将割草的刀抓在手上高高举起,当旋风离我们只有一丈左右时,由路上刮向河坎,又刮向河里,有一片树叶随旋风吹向河面。突然河面 掀起了大浪,河里的水像一座宝塔一样足有屋檐高,而那片树叶就在那尖尖的宝塔顶上旋转。一会儿,水呼啦一声宝塔没有了,河面又恢复了平静。我和小姐姐吓呆了,篮子里的草没装满就早早回家了。
日期:2011-4-19 10:35:00
我曾在我家屋后竹园里看到两只蟾蜍,一只和老鼠打架,一只和蜈蚣打架,小老鼠十分灵活,一会儿就去咬蟾蜍一口,蟾蜍一动不动,等老鼠走过面前时,突然张开大口,一口咬住了小老鼠的头,老鼠怎样挣扎,就是不松口,最后将小老鼠吃下去了。另一只蟾蜍和一条红头大蜈蚣打架,大蜈蚣足有大半个筷子长,蟾蜍咬住蜈蚣的头,一口一口往里吞,好容易吞下去了,谁知蜈蚣在蟾蜍肚子里咬了个洞,又钻了出来。蟾蜍爬到附近的一棵小草旁擦了擦肚子上的伤口,追上正在逃跑的蜈蚣,又将蜈蚣吞了下去,不久蜈蚣又钻了出来,蟾蜍又擦了擦伤口,吞下蜈蚣,这次蜈蚣再也没有出来。后来父亲说蟾蜍擦伤后的草是治虫叮咬的灵药,问我是什么样子,可那时怎么也回忆不出究竟是什么草。
日期:2011-4-19 10:51:00
最不能忘怀的是受了惊吓那次。我家有前后两进屋,我跟三哥睡在前一进屋,三哥那时虽然年轻,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农村医生了,每天回来都很晚。那天约莫二更时分,我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三哥回来了,就起来去开门,谁知开门一看外面黑洞洞的,只见镇石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哇的一声叫了起来,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吓得高声叫了起来。父母听到我的叫喊声也起来了,原来是谁家将一个孩子装在篮子里送到我家门口。自此,我时寒时热,躺在床上总感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时而又觉得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叫着我的名字,让我跟他走,有时候看到满蚊帐都是两三寸长的小人,这里几个,那里几个,推东西的,挑担的,还有几个人头向我龇牙咧嘴,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总向在云里雾里。
三哥给我打针服药,都不见效,将当时好一点的医生都请来会诊,打吊针,也毫无效果。父母就坚持要三哥请他的师傅来。三哥的师傅姓张,八十多岁,留着雪白的八字胡,是个出名的老中医。据说他除了精通中医,还能画符抓妖。老先生来了以后号了脉,看了起色,对我父母说,这孩子受了大的惊吓,又有路过的无常作祟,再晚魂魄就全没了,就没救了,现在还有一魂三魄。接着也不开药方,而是用毛笔朱砂在纸上画了符,有三道符,让母亲在当晚二更天时出门向东南、西南、西北三个方向各走十五步,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烧化,还有两道符放在碗里烧成了灰,老先生用针灸针刺破中指滴了三滴血碗里,说用水和了,灌下去,明天就没事了。果然第二天我醒来时,天已大亮,浑身感到十分轻松,母亲告诉我,说我已经人事不知,粒米未进,整整四天四夜。
日期:2011-4-19 11:46:00
据说张先生很厉害,解放前,他已经六十多岁时夜里还经常出诊,只要有求于他的,刮风下雨,半夜三更,从不推诿。听说,有几次出诊回来已是半夜,还下着小雨,身边有两尺多高的黑东西在他前后挑来挑去,还有星星点点的鬼火在他身边飘忽,天黑得不见路径。老先生拿出了绝技,咬破舌尖,画了一道血符,将周围的鬼火全部聚拢在一起,让鬼火像灯笼一样在前面为他照路。
有一件事,我记忆犹新,那是五十年代初,一年的夏天,老先生是来给父亲看病的,那时我还很小。夜晚我看到母亲盛了一碗粥,放在一张台子上,我问母亲,盛粥干什么,母亲叫我不要话多,后来才知道是老先生为了使人们不被蚊子咬,画了一道符,叫蚊子去喝粥,不要叮人。第二天果然看到粥碗周围有几十只蚊子吸了粥,吸得肚子鼓鼓的。最后见到张先生时那是我三哥去世前一个月,那时老先生已经是近九十岁高龄的人了。
日期:2011-4-19 11:56:00
在我参加中考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吃过晚饭,就到后面堂屋里自己去复习数学,因为没几天就要中考了,每天晚上只准备复习两个半小时左右,不想搞得太晚,因为要保证第二天还有足够的精力到学校上课,我是走读生。天气非常炎热,我赤着上身,喘着一条短裤,手里点着煤油罩子灯,走向摆着自鸣钟的桌子,想看看现在几点钟,准备在十点钟一到就休息。刚走到桌子旁,突然从头顶的屋梁上掉下来一条大青蛇,正好掉在我身上。这条蛇有我的手臂那么粗,从我头顶绕过脖颈和胸部。要知道,我家是瓦屋,照理说蛇是不能游到屋梁上去的,我的手里还点着罩子灯,蛇就从我一丝不挂的上身上慢慢的向下游动。父母和家里的人还有几个邻居目睹了这惊心得一幕。我知道是一条大蛇在我身上,但那时不知怎的,一点也不害怕,目送着大蛇从我身上慢慢离去。母亲怕发生什么大事,第二天就到小镇上邵瞎子家去求了一卦,邵瞎子说,青龙现身,这是吉兆,这孩子今年中考,必定金榜题名,如果学徒则必遇见名师。但要防乐极生悲,往往有小病小灾,但无大碍。这一年我考取了师范,如学校不久得了一场病,住了近一个月的院。
日期:2011-4-19 1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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