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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西游。无字真经 I 守尸鬼
作者:
褚红楼
日期:2011-4-16 11:54:00
一.鬼新郎
“谁?谁在哪里!”
爱恰睡梦中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的脚趾。睁眼看看,床脚并没有什么异常,扭头看看,月亮大如圆盘挂在窗口,月光撒了一地,好似水银可以掬起。侧耳听听,什么声息也没有,平时夜里都可以听见隔壁父亲响亮的鼾声的。
今夜好像静谧地有点不对劲,静得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爱恰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翻了个身又睡下了。梦里她好似在提醒自己该醒过来了,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她睁不开她的眼睛,她从未感觉像现在这么沉迷于睡眠,越是想醒来就越是沉迷其中……
哦,什么东西在顺着她的脚趾沿着大腿慢慢地摸索上来,是人还是鬼,她懒得分辨那么多,这时的睡眠是如此香甜,丢掉性命也不想破坏这种享受…..
突然,她又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侵入她的身体,有点疼痛还有点欢悦,这种侵入带来的感觉,她不想拒绝……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欲望……
“母亲,我……我想问一下,没有跟男人同房的女人会有身孕吗?”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处女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呢?”
“可是……可是……我听老人家们讲故事说,当年耶输陀罗公主虽然嫁给了悉达多王子,可是两个人并没有同房,她怎么会生下小王子罗睺罗呢?”
母亲莎姬一时语塞,没办法回答女儿爱恰的话,心想虽然女儿再过三个月就要出嫁了,这些男女之事也该早点让她知道,可是,此时女儿的问话未免太过突兀,甚至有点异样。便笑着说:“傻孩子,悉达多王子就是以后的佛陀。他老人家用手一指,耶输陀罗公主就有了身孕。王子和公主之间可是没有那床弟之事的。咱们凡人就不一样了,没有经过正常婚姻床第之欢的女人怎么会有身孕呢?咱们凡人怎么可以跟佛陀他老人家比呢?”
“哦,”爱恰眉头一皱,“那……如果没有成亲的女子有了身孕,会怎么样呢?”
莎姬心里一动:“难道女儿她出了什么事?”她看着女儿精巧的脸庞,说:“如果女方在受聘之后,嫁到男方家之前有了不贞的行为,怀了身孕的话,那是男方的奇耻大辱。婚前怀孕,便与婚后通奸无异,要……要被处以火刑的……”说着,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恐怖的神色,彷佛回想起年轻时见过的那些通奸的男女被用烧红的烙铁灼烫下身的场面。那场面令人发指,虽已经过多年,当时的惨叫声仿佛此刻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爱恰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愣愣地直着眼睛出神。
“怎么了?孩子?”母亲莎姬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我不知道……”爱恰仿似支撑不住娇弱的身子,将上身依靠在一旁的矮桌上,心中砰砰乱跳,呼吸也急促起来。
日期:2011-4-16 11:56:00
这是一个小乡村,位于天竺一个叫做虚无畏的小国的边境。小村依山傍水,密林环绕,虽然贫穷,却还宁静。而五万里之外的东土之国大隋王朝,已是义军四起,天下大乱,遍地烽烟,民不聊生。
爱恰出生在一个属于吠舍阶层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人。
在当时,天竺人里划分出四个阶层。一曰婆罗门,高高在上掌握神权,可谓精神领袖。二曰刹帝利,乃是王公贵族,虽然富贵,地位却低于婆罗门。三曰吠舍,是中下层的农工商人等,再低一等就是首陀罗,那是一群专干粗重活计的人,被前三个阶层拒之千里,绝不可以共处一室或是共同就餐,更不用说通婚了。还有所谓的“贱民”,则是被排斥在四大阶层之外,身份地位还不如首陀罗,在天竺人眼里,这些人就如同畜生一般低贱,专门从事诸如屠宰清扫收尸等肮脏事务。东晋高僧法显见识过这被世人唾弃的人群,曾写道“名为恶人,与人别居,若入城市,击木以自异,人则识而避之,不相唐突。”就是说,这些“贱民”连自己也要认同自己的身份,一旦出入人群之中,便要击打木棍以提醒人注意“贱民”路过了,其他人要离他们远远的,以防有失身份。要么就要离群索居,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
吠舍算是一个不上不下的阶层,较首陀罗和贱民活得也算稍有尊严,可是在婆罗门和刹帝利的眼里,依然是踩在脚底的泥巴。吠舍不要说与婆罗门,就是与刹帝利相比,也是有着天壤之别。
日期:2011-4-16 11:57:00
三个月前,十六岁的少女爱恰在林边散步,被虚无畏国宝瓶王的一个庶出的王子卡加遇见,当下王子对爱恰一见钟情,三日后,就派人来下了聘礼。
刹帝利的王子向吠舍的女儿求亲,这实是难以想象之事。高阶种族向低阶种族求亲虽然是被许可的,可是大多刹帝利仍是不愿意“自甘堕落”,愿意出此风头的人少之又少。卡加的父母宝瓶王和迦耶王妃原本一口否决,无奈宝瓶王和王妃原本极其钟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而且爱子又以死相逼,方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这桩婚事,对爱恰一家来讲,原是从天而降做梦也想不到的大喜事。可是,真要操办起来,也未免让两位家长太力不从心了。卡加的聘礼是用两头大象驮来的,而爱恰一家就算罄其所有置办彩礼也不及卡加王子的百分之一。好在卡加王子一心看上了爱恰的人品,对女方的彩礼倒是丝毫不在乎,反倒派人过来叮嘱爱恰父母要量力而为,不可大操大办,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向他说明便是。
爱恰一家对此自然感恩戴德,越是这样,这一家人越是战战兢兢,生怕婚礼之前出现什么意外。既然王子只是看上了爱恰的人,那成亲之前一概粗重的活计都不要爱恰经手,剪刀之类的利器也收拾得远远的,爱恰的一些女伴来约她玩耍也是一概不准,只是呆在家里静静等待成亲那天,如此一来,弄得爱恰连吃饭睡觉也是小心翼翼浑身不自在起来。
母亲莎姬见女儿忧心忡忡的样子,忙上前揽住爱恰微微发抖的身子,低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出来,妈妈帮你参详参详。”
爱恰先是拼命忍耐,可是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想到火刑的惨烈,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语无伦次地说:“妈……妈……我怕……我怕……我不知道肚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好似一团血肉…….有时还会动一动……”
莎姬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仔细看看爱恰的小腹,果然有些隆起,问道:“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爱恰想了一想,道:“感觉到这团血肉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
“那你的经期是否还是照常?”
爱恰哭道:“就是经期已经三个月不来了我才着慌的啊。”
莎姬回想前几个月女儿确是有呕吐头痛的症状,可是当时只是以为得了伤风杂症,万万没有往怀孕一事上想。
莎姬忙又看看爱恰的下腹,并不是象正常人怀胎三月时那样的隆起,便有些自我宽慰地说:“不要怕,说不定是什么怪病呢。真要是有了身孕,也不是这个样子,要比你现在大出许多呢。再说,你现在成日呆在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呢?”
爱恰听了,心中宽慰许多,忙说:“那我去叫父亲请医生来看。”说着起身要去。
莎姬忙拦住,说:“不,你……你不要出去。”莎姬心想:“万一被别人看了去,传到王子那里去那可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母亲莎姬在路上已经把事情告诉了父亲诺德,诺德是个老实本分的人,闻言心底一股火起,将锄头一丢,三步两步奔回家去。
爱恰见父亲脸色铁青,忙颤抖跪下,低头啜泣。
诺德指着爱恰,气得说不出话来。莎姬赶上来,怕丈夫气出个好歹,忙拉他坐下,一面给他理背顺气。
诺德半晌才“唉”了一声,哽咽着声音说:“你……你这个畜生,究竟是和谁做出了不贞洁的事情出来!你若是说一句假话,看我不一锄头打死你!”说着,四下巡视,想是要找寻锄头。
莎姬也从未见丈夫气成这样,坐倒在他身旁,哭着说:“女儿的人品怎样,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做父亲的还不清楚吗?她何曾有一日离开咱们在外留宿?何况我看她的肚子,并不是很像怀孕的样子,你怎么就断定女儿干了不贞洁的事出来?你不问清楚,就这么大喊大叫,是要四邻八舍过来看笑话吗?”
诺德稍微冷静,长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女儿聘给了王族,我就没一天睡过安稳觉,现在冷不防出了这事,我确是又气又急,脑子全糊涂了。”定了定神,拉起女儿,打量了一下她的肚子,用一种极其严厉的眼神看着爱恰的眼睛说:“你真的没有做出不贞洁的事来?”
爱恰抽泣道:“我终日和母亲相伴,怎会和别人有了私情。”
诺德点头道:“你跪下,向梵天湿婆神发誓。”
大梵天和湿婆神是天竺人信仰里的一等大神,向大神发誓,自是万分郑重。
爱恰跪下,合十低声说道:“我爱恰向大神梵天湿婆发誓,若是在婚前做出了不贞洁的事情,与别人有了私情,便愿受……愿受火刑而死。”
莎姬忙含泪上前将女儿拉起来,送到丈夫跟前,说:“咱们还是快想个办法才是,这么发誓赌咒的有个什么用处。”
一家三口坐下来低头思索,只听见爱恰低声啜泣之声。
半晌,诺德说道:“虽说没有私情,仔细看来,却也是有孕的样子,只是没有平常女子怀孕那样明显,难道是交感了什么神明,以致如此?”
母女两人愣愣地看着诺德,不明所以。
诺德接着说道:“我听说东土有圣人出世,其母必是不与凡人结合,或是踩了巨人的足迹,或是在大石上睡觉与大石感应,以至于生出不同凡响的圣人来。孩子,我问你,你三个月前是否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爱恰听了,不由得脸色绯红起来。
诺德道:“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说出来,倒是要怎么处置?”
莎姬也在一旁催促,爱恰方低声说:“大约三个月之前,女儿在梦中有几次梦见一个男子强求女儿与他行那男女之事……”说道最后声音细小,几如蚊蝇。
诺德听了,思想了一会,皱眉道:“三个月前乃是村社节庆,你在林边与卡加王子相遇,之后少女怀春,睡梦中相遇也不足为奇,只是做梦怎么会有了身孕呢?”
爱恰掐指细算,低声道:“女儿做这个梦是在遇见卡加王子之前。”
“啊?!”诺德大惊,想了一想,颤声道:“难道……难道是梦中与鬼交合?!”
莎姬忙问:“孩子,你梦里那个男人是什么样貌?难道是附近哪个枉死的不闭眼的冤鬼作祟?咱们也好请个法师来除掉他。”
爱恰听了越发害怕,颤声说:“女儿……女儿实在不记得那个男子是什么样貌,只是记得他的身形和说话的声音是个男子,仔细想来也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诺德叹了口气,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不管怎样,这事不能声张,也不能找医生。我去想办法弄些堕胎的药来,万一真是有了身孕,就此打下来也放心。”
莎姬与爱恰心里惶恐不安,只好暂时先依了诺德的法子。
第二日,诺德背了褡包,走出四五个村寨,才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访寻了一个巫医弄了一包药草回来。
哪知煎汤给爱恰服了下去,反倒弄得爱恰象剖腹割肠一般疼痛,叫喊声直把四邻都招了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这样一来,胎非但没打下来,倒弄得诺德无计可施了。
待爱恰平静下来,只好先慢慢调养,再看爱恰的肚子,倒像是没了动静,也并未见再有隆起胀大。一家人只好悬着心,暗暗地求神祷告,祈求能平安无事。
日期:2011-4-16 11:59:00
光阴易过,转眼已经到了卡加王子迎娶爱恰的日子。
一大早,母亲莎姬就开始给爱恰梳洗打扮,几个邻家的妇人也过来帮忙。一些远房的亲戚知道诺德的女儿攀上了王族,多少年没有动过的交情又重新活泛起来,不辞辛苦地远道赶来,带了些土产权作贺礼。所以虽说诺德家贫,没怎么铺张,爱恰新婚这天倒是非常热闹。
大家忙着给爱恰梳好朱砂辫,又在双手上画上绚丽繁复的红色花纹,这是天竺婚俗里必不可少的部分,都是为了将新娘装扮得更漂亮。最后由母亲莎姬为她眉心点上朱砂吉祥痣,以示祝福。再为她披挂上闪闪叮叮的金银首饰,裹上大红纱丽。莎姬担心女儿的身材被别人议论,坚持多裹上一层,又挂上两大圈花环。
在这么红火的装饰簇拥之下,爱恰越发显得粉嫩娇艳,惹得围观的妇人女子们艳羡不已,有的赞叹,有的妒忌,有的感叹自己没有这个好命。
诺德忙着招呼客人,一时人声鼎沸,笑语喧哗。爱恰含羞静坐,等待迎亲队伍到来。
临近中午,就有几个小孩子从远处拍着手跑过来,一路笑着喊道:“来了,来了,新郎来接新娘子了!”
顿时大家又鼓噪起来,伸长脖子往屋外观望,只见村口一队花团锦簇的迎亲队伍慢慢走了过来。
队伍中间是一头披红挂彩的大白象,象背上驮着一架极其宽大的锦缎座椅,椅子一边坐着一个盛装的年轻人,必是卡加王子无疑了,只是座椅上方的伞盖上垂下纱帐来,以致大家都看不真切王子的面容。一些怀春的少女不禁大为失望。
簇拥在大白象周围的是十余架随从的牛车,车上磊着花红彩礼,随从的仆役们或驾车或捧盒,各执其事。
诺德见状,忙笑着起身迎接出去,走出几步,突然发觉不对,再看原本喧哗不已的客人们也渐渐的低声下来,三三两两地咬耳朵私语。
原来这迎亲队伍虽设鼓乐,却没一个人吹奏。一干人等虽打扮得花红柳绿,却没一个是欢快的样子。暑热的天气中,这迎亲队伍竟携带了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诺德原本心里有事,见状更是惊疑不定,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婚礼的赞礼人,他无视诺德前迎,扭头指挥从人将一干彩礼搬下车来,只管送进屋去。
诺德赔笑在赞礼人身边侍立,赞礼人扬着头斜了诺德一眼,道:“可准备好了?”
诺德忙道:“好了,好了,请大人先到茅舍休息吃茶用饭。”
赞礼人哼了一声,阴恻恻说道:“免了吧,赶快把新娘子请出来,随我们王子回去便是。”
诺德一愣,心想:“人家毕竟是王族刹帝利,自然是不肯进屋了,”抬头看大白象背上的卡加王子,也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下来见礼的意思,“自己虽说是岳父的身份,实际上却连人家王子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何谈叫人家下来见礼,没叫自己上去给王子磕头就算是十二分的客气了。”
婚礼上原本还请了高僧诵经祈福,还要围绕篝火跳舞祝福,看这样子,这些竟是要全免了。
诺德心里七上八下,一片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顾不得岳父的身份,进屋携了妻女出来。
爱恰心里有鬼,这时见那队伍威威赫赫,说是迎亲,倒不如说是擒人,再加上初次离开父母,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虽然父母左右搀扶,却是一步挪不了三寸,倒像是要上断头台一般。
赞礼人很是不耐烦,手一挥,后面走上两个人来,将诺德夫妇扶开,将爱恰半架半拖来到大白象跟前。
爱恰尖声哭叫,却不敢妄动。诺德莎姬想上前安慰,却被赞礼人拦住,夫妇俩心想:“人家王子是金枝玉叶,怎么会叫我们接近呢?”只好远远地哭着安慰女儿不要挂念,好好照顾自己。
大白象甚是温顺,赶象人一挥鞭子,它便伏了下来。几个从人搬过木梯,将爱恰扶上座椅。没等爱恰坐稳,赶象人已经挥动鞭子,大白象爬起身来,转身离去。
诺德夫妇也不好劝阻,在女儿的号哭声里,痴痴呆呆地看着迎娶队伍渐行渐远。
嫁娶之时,新娘哭泣是正常之事,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爱恰哭得这么厉害,迎亲队伍已经走远看不见了,还听得到爱恰尖厉的哭声,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恐怖。
诺德夫妇心里很是不安,除了对女儿的婚事门第不合,彩礼不足,担心女儿嫁过去受委屈之外,更担心的是女儿肚子里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像平地惊雷一样炸响起来。
一直在后面观望的亲戚四邻们,原本大多是凑热闹想沾点好处的,虽然见爱恰哭叫地不祥,却哪里在意那么多,忙着把诺德夫妇拉回屋里,瓜分彩礼去了。
日期:2011-4-16 12:06:00
爱恰坐在椅子里,先是哭泣不断,可是一旁的王子却纹丝不动,并不去劝解爱恰。爱恰此时一片心思只好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以为王子不喜欢自己大哭,所以生气不理她了。忙收拾起心绪,停止哭泣,偷眼看看身边的卡加王子,只见他身穿绚烂的彩衣,披挂着金光闪闪的金饰,自是新郎盛装,奇怪的是王子的脸上竟还遮着一层黑纱。
爱恰又担心王子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这个怪病的事,也不敢吭声,越想越怕,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却不敢出声,只好握着嘴暗暗地落泪。
走出村子,风大了起来,忽然一下子将纱帐吹起,随即扬起王子面前的黑纱。
爱恰忙偷眼看看王子,看看他此时究竟是喜是怒,不然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不看还好,一眼看上去,爱恰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魂儿都飞了出来。
卡加王子比初次见面时消瘦了许多,两腮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单薄的嘴唇半张着,没有半点血色。两只眼睛微微睁开,只是,眼眶里只有白惨惨的眼白。
爱恰心中大乱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王子的手脚原来是用绳子绑好固定在座椅上的。
这分明是个死人啊!
前来迎亲的卡加王子竟是个死人!难怪他一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爱恰愣了半晌,终于大声尖叫起来,攀着椅背要往下爬。赞礼人见状,知道新娘已经发现新郎是个死人,忙招呼从人,几个人纵身攀着大白象身上的披挂,爬到象背上,拿手帕堵住爱恰的鼻子嘴巴。那手帕上原有迷药,爱恰呼吸之间将迷药吸入,挣扎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爱恰醒来时,张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灿烂星空,原来自己躺在露天。猛然觉得手脚剧痛,直起脖子来看,发现竟是躺在一个高高的木堆之上,双手双脚都是鲜血,却无法动弹。
爱恰心底一股寒意升起,原来自己的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
再看身边,竟是端坐着死去的卡加王子。木堆下层层叠叠的士兵,手里都举着火把,卡加王子的面容在火把的闪烁映照之下,显得无比诡异。
爱恰失血过多,眩晕不已,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我要回家……”
“妖孽!”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士兵们忙跪下行礼,齐声叫:“大王!”
原来是宝瓶王和迦耶王妃到了。
那王妃远远看到爱恰,便抑止不住心中怒火,快步上去走到木堆下面,指着爱恰大骂:“你这个妖孽!你!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啊!你!你死有余辜!”
爱恰一阵恍惚,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害死了……”
迦耶王妃气极,便要攀着柴堆抓爱恰撕打,宝瓶王忙上前抱住王妃,含泪指着爱恰骂道:“你这个妖孽,肚子里怀着什么孽种!以至于害得我的爱子暴病而亡!我……我真恨我没早一天知道你跟什么妖孽有染,结果将我的好孩子克死!你……你给我还命来!”
爱恰顿时心里一片雪亮:原来卡加王子近日暴病而亡,而自己身怀怪胎的事情又传到了宝瓶王和王妃的耳朵里。所以他们便怀疑自己是与妖孽有染的,以至于竟克死了将要嫁与的卡加王子。
日期:2011-4-16 12:08:00
宝瓶王续道:“你既许给我的爱子,如何又怀怪胎!我王族的颜面被你全毁了!自古丈夫先妻子而死,这寡妇便是不祥之人,更何况你人尚未嫁,便克死丈夫,可见非妖即孽。如今我要你给我的好孩子殉葬!一来成全孩子的心愿,二来驱除妖邪,三来成全王族的颜面!你可有话说?”
爱恰百口莫辩,只有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宝瓶王哼了一声,喝令点火,转身扶着王妃走开。周围士兵齐声应是,一片火光飞起,无数火把朝柴堆掷去。那柴堆原本浇了脂油,顿时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一股热浪冲得爱恰几乎喘不上气来,眨眼间头发纱丽已经烧着。她手筋脚筋已断,只有拼命扭动身体,躲避火焰。
爱恰心胆俱裂,自知绝无生还的希望,却心犹不甘,厉声尖叫:“是谁------是谁害我------大梵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冤枉啊--------”
烈火熊熊,卡加王子的尸身已经裹在火里,尸体在烈火烧灼之下慢慢地变形,脸上的肌肉萎缩抽动,青灰色的脸上竟现出一分诡异的微笑。尸体的焦臭味道散发出来,周围的士兵纷纷掩鼻,只有宝瓶王和王妃浑然不觉,眼睛紧盯着火堆,神情很是兴奋,好似在享受为儿子报仇的快感。
爱恰转而心中愤懑,长声惨呼:“你们堂堂皇族有权有势,却只会拿我一个弱小女子作法,我并没有害了谁,我并没有做出不贞洁的事情出来,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大梵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死了也是一个冤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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