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9-09　13:53:42
　　第一章 对手
　　在百事可乐最初的70年里，它一直是一个地方性的饮料品牌。直到后来它找准了一个对手----老牌的可口可乐，并相应制定出“年轻一代”的品牌策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后来有经济学家评论：“百事可乐最大的成功是找到了一个成功的对手。”
　　你是否强大，是看你的对手是否强大。事实证明，对手就是你的另外一只手！
　　五月，华尔街的街面上依旧维持着往日的繁荣，只不过已经开始多了一些行色匆匆心的人们。袁道鸣就是其中心急如焚的一位。这位来自中国企业锦盛天成的创始人拿着商业融资计划书不停地穿梭在各大金融机构之间，而两年前争相想为锦盛天成投钱的投行代表们如今已经用非常委婉的语气打发着这个黄皮肤却说着一口地道美式英语的中国人：“非常抱歉，对于你们的这个项目我们关注已久，也曾非常迫切地参与进来，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我们投行现在对此类的业务持谨慎态度。还有不能回避的一点，就是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愈演愈烈，全球经济与金融市场正在面临最严峻的挑战。您也知道，美国五大投行已经垮掉了三家。不瞒您说，我们也正在做出积极有效的应对措施，暂停了所有的投资业务。所以，咱们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整整十天，袁道鸣跑遍了华尔街所有的投行和金融机构，得到的回答却是惊人的一致：以后再合作。以后再合作就是不合作，走在华尔街金融大街上的袁道鸣非常清晰地觉察到暗向涌动的金融风暴已经不可幸免地降临到了锦盛天成的头上。
　　锦盛天成是中关村这几年上升态势最强劲的IT企业，在互联网、网游、教育PC、无线RP、手机阅读等领域全面出击，短短几年内收购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按照公司的战略规划，不出意外的话，袁道鸣将会敲响2010年纳斯达克开市的钟声。
　　然而，早在三四月份的时候，锦盛天成总裁袁道鸣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投资方的压力，风投宁愿毁约舍弃之前投来的3000万美金也不敢再砸钱进来。这对完全依靠风投攻城略地的私营高科技企业锦盛天成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五月份的时候，风投的资金全面撤离，锦盛天成的账面上仅剩可怜的几百万，而当初为了上市，极力扩张锦盛天成的战线，只重视现金流和营业额，摊子铺的太大，随着资金链的断裂，锦盛天成在一夜之间，巨人一样轰然倒地——

　　35岁的袁道鸣已经不再年轻，他在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失败过一次，那时他刚创业，也是做互联网，短短时间内也是做得风生水起，一时身价过亿，成为当时年龄最小的IT新宠，当时他才24岁。然而，当时他也就是即将把公司上市的时候遭遇到了1997年的金融风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袁道鸣往往在离登上成功之巅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倒下，并且摔得是如此惨烈如此悲壮！

　　白天黑夜在袁道鸣飞来飞去的身影下不断流转，在华尔街的一无所获让回到北京的袁道鸣不得不连夜召开公司董事会会议。会议整整开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大家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很多问题一下子就摆在了桌面上：无线RP团队在事业部总经理带动下一起辞职另起炉灶了，留下一个无人接手的烂摊子；业务停滞不前，烧钱的互联网早已没钱可烧，流量跌倒谷底，濒临破产；老网游用户急剧下降，新网游已经没有资金投入研发；手机阅读是新业务，主要是盯着中国移动的3G牌照，竞争异常激烈，也是一个花大钱短期内很难听到响声的业务。唯一有盈利的就是教育PC这一块，也是锦盛天成发迹的老本行，但是，这一块在进入08年后，业务开展得是异常艰难，一直没有单可打，能回的一些款子大都是06、07年打下的单子的尾款。十几家分公司大都是花钱的公司，当初收购的时候，看中的也是他们的业务量和现金流，做报表时有用，挣钱时未必有用。算来算去，锦盛天成自己能够回来的钱寥寥无几。袁道鸣看了看大家，很多人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大家和他一样，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作为公司创始人，袁道鸣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承担起来。他站起身说：“华尔街的金融危机很快就会波及到其他领域，并且会蔓延到世界各地，当然也包括中国。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过冬的贮备，尽快找到钱，我会和大家一起想办法，国外的钱不好找，咱们可以从国内找。另外，公司内部要做出一些调整，不仅要裁掉那些烧钱的项目和一些分公司，还要做出一些积极的应对办法，做好成本控制……”

　　很快，锦盛天成的办公地方从中关村标志性建筑中搬到了北五环外一个破旧的办公楼里，然而节省出来的一些费用还不够锦盛天成维持一两月的开支。而国内的钱也不好找，一些先知先觉的企业纷纷捂紧了钱包。袁道鸣找了一圈，也只是从朋友那里借到了一些钱。此刻，锦盛天成的账面上已经空空如也。7月份员工的工资眼看着都发下来了，不得已，袁道鸣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才把所有员工7月份的工资给解决了。

　　北京奥运会在举国欢庆声中开始了。除了那些运动员外，袁道鸣算得上是全北京最忙碌的人了，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奔波、拜访、谈判，却一无所获。找不到钱的结果，让锦盛天成在遭受财务危机的同时，也流失了大批人才。短短两个月，锦盛天成的员工流失了一大半，而主要竞争对手帕瑞比则趁机大张旗鼓地招人挖人，以至于袁道鸣走进国贸大厦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帕瑞比中国区总经理龚仁贵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帕瑞比是一家美资企业，中国区总部位于国贸，而今天上午袁道鸣刚好来国贸一个朋友开的公司里来借钱，两个小时过去了，朋友一直在开会，出来后抱歉地对袁道鸣说他的公司也面临财务危机。袁道鸣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强装笑容拒绝了朋友的中午聚餐的提议。下电梯的时候，电梯在28层停了一下，电梯门打开的同时，袁道鸣抬眼看到了帕瑞比公司大大的标志牌，一群挂有帕瑞比工牌的人走了进来，有几位看了看袁道鸣随即低下了头。袁道鸣知道他们中有的几天前还是自己的优秀员工，现在却来到了锦盛天成最大的竞争对手这里上班了。帕瑞比下手很快，袁道鸣知道，不仅是眼前的这些，还有很多锦盛天成的人才已经或者正在奔向这里。想到这，袁道鸣痛苦地揉揉自己的眼睛。

　　走出国贸的时候，天阴得似乎要拧出水来，浓密的乌云压过低垂的天空，袁道鸣不知道下一个可以找钱的地方是哪里，避风湾又是哪里？他茫然失措地放慢了脚步，等待着一场大暴雨的来临——
　　日期：2009-09-10　13:27:20
　　大雨过后，北京的八月终于不再闷热，46岁的龚仁贵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推开玻璃窗，一股清新的风钻进了这间位于国贸大厦28层帕瑞比中国区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办公室有篮球场那么大，深绿的阿克斯敏斯特地毯上错落有致地摆放了几组意大利真皮沙发。龚仁贵回到了自己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摁了一个键，说：“Jiess，请通知一下Jack，让他10分钟后到我办公室。”

　　放下电话后，龚仁贵斜靠在老板椅上，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偌大的办公室在他眯起的眼缝中变得空旷起来。在北京这个拥挤的城市，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在这个全球500强企业林立的顶级写字楼里，能拥有一个这么大的办公室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3年前，当龚仁贵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它，只是将红色的威尔顿地毯换成了深绿的阿克斯敏斯特。龚仁贵是蒙古族人，身体里流淌着牧马人的血。工作之余，当他眯起眼睛的时候，就会想象着自己骑着骏马飞奔在草原上，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作为全球领先的电子高科技公司中国区的老大，他需要这种味道。事实证明，正是这种味道让他在竞争日益剧烈的06年、07年使帕瑞比中国保持了惊人的扩张速度！那时，每当看着那些财务报表上拔地而起的柱子，龚仁贵都不敢相信柱子跳跃的幅度，火箭一样向上窜；然而，同样让他不能相信的是这些柱子的下跌幅度，跳楼一样往下落，在进入08年的前两个财季里，数据少得连他自己都不忍心多看一眼。

　　龚仁贵不知道自己在这间办公室里能呆多久了。
　　一切都是要靠数据说话的。在08年之前，由于帕瑞比中国业务的迅猛发展，让总部的那些老美们看到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因此，中国区再向亚太区汇报已经显得不合常理了，连比中国区销售额少很多的日本区、韩国区都已经独立向总部汇报了。大中华区势在必行！07年底去美国总部开会的时候，帕瑞比全球副总裁暨技术服务部高级副总裁龙坤私下透露：不久的将来，中国区必将从亚太区脱离出去，总部的意思是将台湾、香港、澳门的业务归结到中国区旗下，成立大中华区。到时间，你，作为大中华区总裁，可以直接向总部汇报的。不久的将来有多久？做好了，用天数；做不好，那就用年来数了。56岁美籍华人龙坤算是龚仁贵在总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朝中”朋友，他的话，龚仁贵当话听。

　　然而，中国区成为大中华区的日子，既没有按天数，也没有按年数，而是按月数了。8个月后，总部忽然将这个话题提了纲、上了线，按照美国人的办事效率，估计，大中华区的成立要按照小时数了。一直都很期待大中华区总裁位置的龚仁贵开始坐立不安，虽然08年的中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许多不可抗拒力导致了整个行业的萎缩，但是，老美们不会听这些解释，亚太区更不会听这些解释，关键时候，08年8个月苍白的销售数据，足可以让他推下悬崖，并且会死得很难看。

　　让龚仁贵背后发凉的是，帕瑞比亚太区已经开始行动了。亚太区总裁陈汉生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全球电话会议中主动为中国区辩称：中国区08年前两个财季的一落千丈是有原因的……说是辩称，实在是突出了一落千丈，是引起总部足够的重视。平日，则要中国区这数据那解释，要分析要总结。这个40岁属猴的新加坡男人，精明的很。既然成立大中华区大势已定，失去了中国市场的亚太区总裁之位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顺势者成大事也，成立大中华区，可以。但是，帕瑞比大中华区不姓龚，要姓陈。陈汉生在总部的人脉广，英语又好，沟通起来得心应手，比龚仁贵的优势不是一二三数的过来的！并且陈汉生已举起砍刀砍向了龚仁贵的左膀右臂。上周，迫于亚太区的压力，龚仁贵将跟随自己多年的帕瑞比中国区销售总监江久年交了出来，做了牺牲品。

　　现在，帕瑞比总部法务部和内部审计官发来邮件，说有举报称帕瑞比中国在拿单过程中涉嫌商业行贿，这是致命的招数！结果不是位置的问题，是坐牢的问题了。从凌晨四点半看到邮件后，龚仁贵就让秘书Jiess推掉今天所有的活动，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在经历了漫长的权衡后，龚仁贵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该出招了。
　　日期：2009-09-10　13:29:11
　　剃着光头的帕瑞比中国区人事总监Jack（宋杰）敲了敲门，抱着一个超薄的笔记本，走了进来。
　　“Jack，”龚仁贵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离自己不远的那组沙发上。
　　Jack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快步走到离龚仁贵最近的那组沙发边，面朝龚仁贵，轻轻地将电脑放在茶几上.看到龚仁贵朝这边走来，便停顿了一下，等龚仁贵坐下后，他才坐下。

　　“有什么进展吗？”龚仁贵问。
　　“暂时还没有多大的进展。”Jack如实说道，“上周，江久年刚走，这边就给猎头公司打过招呼了，但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您也知道，这家猎头和咱们合作了那么久，他们选人也是很谨慎的，不会随便推荐一个过来耽误咱们的时间的。”Jack顿了顿，看了一眼龚仁贵。龚仁贵面无表情。Jack接着说：“主要是事情太突然，时间也太紧，怕是猎头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合适的人来。”

　　“那从内部里找一个，如何？”龚仁贵猛然扔出了这个话题。
　　Jack迅速地抬起右手，用食指顺着自己的鼻尖往后推，Jack的鼻梁很高，手指游走的速度有所缓慢，终于在鼻根部停下来，手指托起了600度的近视镜，心中盘算着：早晨一上班就接到华东区销售经理谭村的电话，正打算登机的谭村问龚总紧急召见有什么事.同是32岁的谭村和Jack私交不错，经常相互探询一些有用的信息，但这次Jack压根都不知道谭村被紧急召见的事情。见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谭村一语双关地问：“那边的天怎么样？是晴天还是阴天？”Jack无奈地说：“我来的时候，老板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内，看不出是天气变化！”现在，经龚仁贵这么一问，紧急召见谭村，难道是让他当帕瑞比中国区的销售总监？Jack松下手指，镜框又回到了眼睛下方椭圆形的“轨道”里，多年的近视镜在面部已经压出了两道痕迹，繁重的工作让Jack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了很多。鱼尾纹在他的眼角迅速汇聚，洁白的牙齿再次闪亮，Jack笑着说：“帕瑞比的人才储备那么丰富，要是平时，内部找一个，肯定没问题。但是，自从销售总监江久年辞职后，他一手带起来的兵也受到了他辞职的影响，现在还处在人事变动的余波中。和您预料的一样，华中区销售经理陆峰、华南区销售经理鞠莉莉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

　　龚仁贵插了一句：“他的兵，他终究是要带走的。啊，他们这么着急走，不会是跟着江
　　久年已经找到下家了吧？”
　　Jack知道龚仁贵对江久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帕瑞比中国06、07年的所向披靡，业绩以200—300％的速度增长，江久年功不可没。7年前，龚仁贵还在思软中国做技术总监的时候就把当时才28岁的江久年带在身边，龚仁贵转行做市场，江久年也做市场，龚仁贵做销售，江久年也跟着他一起做销售。3年前，龚仁贵以思软中国区副总裁的身份加盟帕瑞比的时候，一手把江久年带了过来。那时的江久年已经名满天下，将思软的销售做得风生水起。如今，龚仁贵以这样的方式让江久年出局，在他的内心深处，很是愧疚。这一点，帕瑞比中国的很多人都知道，身为人事总监的Jack当然也知道。Jack耸耸肩：“还没有得到一点风声。不过，他若是想找下家很容易的，估计目前应该有多家猎头在约他喝茶呢。”

　　“嗯。”龚仁贵淡淡地哼了一声，随即说，“陆峰和鞠莉莉要走就走吧，这二位是留不住的。其他的，还有没有？”
　　“华北区销售经理谷枫目前不会走，就是走，也不会跟着江久年走。他是一个老销售，和华东区销售经理谭村一样，跟江久年的交情一般。尤其是谷枫，之前因为折扣的问题和江久年发生过争执。江久年一走，空起来的位置，他能不动心？谭村应该也不会走，他是帕瑞比一手带起来的孩子，年轻，有理想有追求，在这里有大把的前程。其他的人，多多少少，一些下面的销售可能会走一些，目前还没有收到具体的辞职信。我已经将有可能走的一些销售，列了一个表，您看看，哪些人要留？我去做他们的工作。”Jack将电脑推到龚仁贵面前。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走谁留，你来定。但是，我希望余震越小越好，走的人数，控制在5人以内。” 龚仁贵抬头看了一眼电脑，又看了看Jack，将话题拉了回来：“内部的人，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Jack的脑海中立刻想起了正火速赶来的华东区销售经理谭村。关于帕瑞比中国区销售总监的位置，42岁的华北区销售经理谷枫的胜算应该大些。谷枫做了那么多年的销售，并且之前也做过ICM的企业技术服务部部门经理，在行业里面积累了广阔的人脉，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相比较起来，谭村的职场阅历就少了很多，可这位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进入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被破例送往美国读MBA，培养的目的显而易见，回来后做销售，显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成熟和技巧，短短的2年时间就坐上了华东区销售经理的位置。而帕瑞比在全球的员工有20万左右，都是各方面的精英人士，职位竞争也都是很激烈。尤其是在人口众多的中国，一般来说，从一名销售到大区经理大概需要8年的时间，而从大区经理到销售总监大概需要6年的时间。而谭村成了最年轻的大区经理，当时他才28岁。如今，再要提拔他做中国区销售总监？多少不符常理！

　　然而，龚仁贵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由此，将宝押在了谭村身上，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Jack坐直了身子：“华东区销售经理谭村，怎么样？”
　　“这正是我要给你商议的下一个问题。”龚仁贵对Jack的回答有点失望，抬了一下眼皮，冷冰冰地仍出一句话：“内部的人很多，不要局限于大区经理的层面上嘛。”
　　Jack很是诧异，不局限于大区经理，难道从更下层寻找？不过很快，也就是短短的一秒钟，Jack就想通了。目前的状况，在龚仁贵的眼中，帕瑞比中国区销售总监这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位置不能空着。若实在找不到适合的，就找一个更下层的人上来先占住位置，代理一段后，再拿下去。也好拿下去。这就是龚仁贵的智慧。Jack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释然地笑了：“下面的人，冒尖的也真不少，像华南区的刘瑞华、华中区的张寿亭等，这些人虽然阅历上有些欠缺，也有实战经验，业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业绩就是硬指标嘛。”

　　龚仁贵的面部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喝了一杯咖啡说：“具体人选你好好考虑考虑，销售部门的头不同于其他部门的头，光有管理经验还是不够的，要打过大的单子，有过辉煌的业绩，这样的人才能服众！啊，这事尽快落实了。好了，我想给你商议一下另外一个话题：拿下谭村，就在今天。”
　　Jack一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拿下谭村？！这也太突然了。Jack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抬起，看了龚仁贵一眼，依旧是那张白净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笑，不露牙、不启唇，收缩了一下面部表情，笑就出来了。这笑，看不出是微笑，还是冷笑，总之是高深莫测的笑。通常情况下，在人事问题上，一般是龚仁贵提供原则和人选，Jack提供办法和结果。龚仁贵向来是个比较强势的人，也是一个顽固的人，对人事问题上往往说一不二，这样的领导或许不太适合外企这样决策相对比较民主的企业，但龚仁贵就是这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在一些原则和人选上，不管龚仁贵听还不听，Jack还是要提一下反对的意见，尤其是其他人参加的会议上，总经理龚仁贵提了一个方案，人事总监Jack站出来反对，这样更显得民主，过一段后公开表态，事实证明，上次的方案，还是龚总英明、有远见。但是，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Jack尽量用坦诚的语气说：“拿下谭村，不妥吧？我是这样考虑的，江久年一走，陆峰和鞠莉莉一走，谭村再一走，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