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是禽兽

作者: 木头罐头

  日期:2010-12-12 14:36:05
  (1)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
  一、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林龙语录》:
  一、男人是公猪,女人是公主。
  
  刚开完竞聘会,孙君焕就打来电话,小声说这个月那个没来。我扯着嗓子问谁没来。孙君焕什么都没说,光是哭。我嗓门更高了,说,哭哭哭,就他妈知道哭。电话里果然安静下来。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准备安慰几句,电话里却传来“嘟……嘟……”的忙音。打过去,孙君焕一个劲地拒接。
  
  男人是公猪,女人是公主。这是孙君焕制定的《孙氏家法》的核心内容。我俩同居两年,我一直充分领会中央精神,坚决贯彻领导意图,楞是将孙君焕宠成了现在这种德行——我分贝一高她就发动冷战。我脾气一直挺爆,每次公司开会要是遭到同等级反对,立马就拍着桌子吹须瞪眼,然后大声呵斥“你他妈的懂个屁”。但就是拿有冷战癖好的孙君焕没辙。

  
  这天我火大,竞聘会的意外落选把我气糊涂了,居然连家法都没顾上。我想,这会儿孙君焕一定在考虑用什么大刑伺候我。想起我们家的酷刑,头皮就开始发麻,上次陪公司领导吃完饭去了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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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孙君焕就象只办案的警犬,用鼻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然后给我定了三条罪:一、回家迟到;二、饮酒过度;三、风花雪月。头两条我没意见,但我连小姐的手都没摸,更别谈莅临“高山流水”,连声申辩,结果又多了一条顶撞领导的罪名。于是当晚,我就蹲着马步欣赏穿着新情趣内衣的孙君焕在床上搔首弄姿,挑逗得我硬是顶破了内裤。

  
  想到这些,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我这人就是犯贱,回到办公室居然一脸的幸福。所以几个职员都上前祝贺我升为生产部副经理,还囔着我今晚请客。我马上把脸一沉,说,你们怎么跟猪似的,就知道吃,都他妈去工作。几个人马上小声嘀咕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这几个人全部是我一手提携起来的,拿我的话当圣旨,就算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自产自销。冲他们发完脾气,抖着手点上烟,烦躁不堪地抽到一半就摁灭烟头,给杨总打电话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杨总说马上要为总公司领导接风,让我有事快奏。我说今天的竞聘结果我很意外。杨总跟我打太极,说他比我还意外,不过既然结果都出来了,只能接受。我急切地问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杨总说,总公司都派人来了,你认为还有没有余地?噎得我屁都不敢放,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他女儿一遍,立刻挂了电话。

  
  不可否认,杨总是我就业途中遇到的第一个贵人。前年和孙君焕一起到这破公司时,孙君焕凭借专业优势直接被招聘到财务室。我学的是计算机,那会公司储备网络工程师都有好几个,我只能在生产车间贱卖自己的血汗。后来经孙君焕引荐,有幸和杨董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半年就被提升为车间主任。为了回报杨总的知遇之恩,我常常加班到晚上十点,不到半年就将公司产能翻了一翻,原材料损耗降低了三个百分点。孙君焕闲着没事时给我算过,任车间主任期间,我为公司创造了起码一千万的价值。杨总也曾多次在酒足饭饱后拍着胸脯表示,就算创造机会,也要提携我当生产部副经理。可是快一年了,杨董胸脯拍得都有胸肌了,生产副经理还是花落他家。想起这事,我屁眼里都冒火,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公司鞠躬尽瘁对杨总更是惟命是从,却还是输给了狗屁不通的谭宇。

  
  还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谭宇这厮推门进来也不问我同不同意,拿起我桌上的烟就往嘴里塞。我靠在转椅上,转了半圈,背对他说,用烟屁股抠鼻孔的感觉真他妈的爽。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心,心想谁让你抢了老子的职位。谭宇居然都没舍得吐一口唾沫,说,难怪这烟的口感这么好。说完还提议等会买一条烟让我带回家一根一根地疏通鼻孔,然后再给他送回来。

  
  我忍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对这厮佩服得全身投地。这厮比我早来两年,要文凭没文凭,要能力没能力,只知道任劳任怨埋头苦干。我当上车间主任后,就是看中他跟头闷牛似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没那么多花花肠肠用起来放心,便提携他为副主任,教了他不少东西,包括逢迎拍马。
  
  这厮悟性一般,但非常勤奋,刚调入办公室那一个礼拜,为了掌握电脑竟然在办公室废寝忘食地刻苦钻研。后来常伴我身边,出席各种会议和酒局,时间一久就熏陶得油腔滑调,泡妞更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就连杨总的女儿杨思思也在甜言蜜语的狂轰乱炸下缴械投降。这厮最初也算知恩图报,一直把我当神一样顶礼膜拜,叫他往东就算西边有美女他也绝不瞧一眼。但是自从和杨总的女儿有一腿后,就开始变味了。虽然在公众场合还是挺尊重我的,没和我针锋相对,但私底下常批评我刚愎自用。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发脾气说教头猪也比教他强。谭宇也总是很有风度地对我报以憨厚的笑容。现在我彻底明白,阴险的人都貌似憨厚。不像我,口剑腹蜜,喜怒哀乐都写脸上。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想到以后要在天天至少被我骂一次猪的下属手下工作,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压下心中的郁闷,转过身,艰难地挤出笑容,说,恭喜谭经理,以后还得仰仗照顾了。我把“照顾”二字咬得重重的,心想以后老子不玩残你老子就舔你的菊花。
  
  谭宇还是跟以往一样笑,怎么看怎么虚伪。说的话更是虚伪,称自己只是乘龙快婿,如果论业绩,这副经理职位非我莫属。完了还感慨自己何德何能身居要职。
  我没吱声,心想JB有德有能呗。

  
  谭宇还在那装逼,幽怨地说我是他的启蒙老师,他只是挂个虚职而已,工作上的事还是以我的想法为主,需要他支持的地方他必定全力以赴。
  
  我看了一眼谭宇,眼神犀利,看得谭宇象往常一样,表情有些胆怯。我心想,就你这火候还领导我?我没好气地说,要是只是安抚呢,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所谓无官一身轻,这福求也求不来。说完我看了看时间,刚好下班,关了电脑,指着谭宇对一帮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职员说,今天谭经理在虎门商务酒店请客,大家谁也别客气。说完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表情尴尬的陈宇,和一帮表情复杂的职员。

  日期:2010-12-12 14:42:57
  (2)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二、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自己的修养不够。
  《林龙语录》:二、上帝的荷尔蒙在奔涌,我只是上帝的欲望替身。
  出了公司,才想起刚才怒火攻心大脑短路,那包刚买的烟没拿。要是搁平时,无所谓明天能不能毫发无损,但现在不一样,拿去薰蚊子也绝不便宜谭宇。我疾速跑到前台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叮嘱我们部门的文员苏菲帮我收起来,还威胁她说明天要是不能完璧归赵,一定贬她的职。苏菲芳龄十八,阿娜多姿鲜嫩欲滴,刚开始纯得跟矿泉水似的,一个荤段子能把她的脸憋成红路灯,自从被我从车间调到办公室后,长期奋斗在七荤八素段子的前线,不仅抗荤能力飞速提升,还能举一反三反客为主。这次苏菲就奋起反击捍卫领土,说为了保住自己的处级干部职称,一定谨遵圣意。我邪恶地笑了笑,想继续深入又憋回来了。

  挂了电话,看见前台小姐对我莞尔微笑,我说笑得那么暧昧,是不是想哥哥贬你的职?
  前台小姐叫韩小琳,前挺后厥曲线诱人,美中不足的是容貌有点辜负那美妙的身材。但在东莞,身体比心更寂寞,丝毫不妨碍韩小琳成为荷尔蒙过剩的打工者扪集体意淫的目标。韩小琳是川妹子,满口椒盐味,对那些FANS从来都是“锤子哦”、“老子日你妈”之类的污言秽语。最初跟她打招呼时,她也是这么对我,但我这人脸皮颇厚百战不饶,照旧“琳儿琳儿”的叫,心情好的时候还自作主张叫“我的琳妹妹”,时间一长,韩小琳不仅没脾气了,还未经许可就叫我“宝玉哥哥”。我常指责她贾宝玉很不MAN,建议她不如叫“宝马哥哥”,至少气派。有一次韩小琳小嘴一瘪骂一句锤子哦,然后鼓舞我先把交通工具从两条腿升级到三个轮。我也没客气,笑着问三条腿行不行?于是韩小琳同志弃企业形象于不顾,越过前台张牙舞爪地跟我刀光剑影。

  韩小琳听多了我不怀好意的话,知道贬职就是开垦荒地的意思,空前地发挥团队精神,说,要贬就趁早。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继续挑逗地分析说要是晚了她的前程就得毁在别人手上。
  我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焰,丢出一句“WHO怕WHO”?然后凑到她耳边,哈出一股暧昧的热气,问她何时何地?
  韩小琳娇嗔地把我推到一边,挑衅地说,此时此地,敢吗?
  只知道韩小琳热情奔放,没想到这妞喜欢现场直播。我犹豫不定,倒是韩小琳眨着那魅惑的眼睛骂我水货。靠,你她妈的都能弃矜持不顾,我还能把脸当回事?立即开始摇晃腰肢地热身。
  韩小琳“扑哧”地笑出声,说我还真是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做第六套儿童广播体操。

  我邪恶地一笑,说,这套战前热身是我自创的第三套成人广播体操,具有固本培元持久
  作战的良效。
  韩小琳笑得花枝乱颤热泪纵横几乎腰断。体力透支时才扶着前台指示工作,说鉴于我态度诚恳,经反复研究决定给我一次共进晚餐的机会。
  日期:2011-01-08 15:25:26
  (3)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三、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
  《林龙语录》:三、不懂得爱情时,容易背弃。懂得爱情时,容易背叛。2004年深秋傍晚,华师侧门的虎泉那里天之骄子们密集如蚁。他们天真无忧谈笑风生朝气蓬勃。而一个叫林龙的男生正肝胆俱裂地在虚假的湿润中悲愤地驰骋直至精力虚脱。
  骄子们幻想着让未来到来。
  林龙却在努力让过去过去。
  林龙就是我。四年前的未来已到,过去却历历在目。那段伤痕,刻骨铭心。

  “林龙,对不起。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你?”当我向暗恋两年的女生韩蔓表白的时候,她这么说的。之后她高效地完成了话中的前半部分,一个小时后和高程如胶似漆荒淫无度;而完成后半部分却用了两年时间,毕业一年后的一个晚上,韩蔓找到我就哭,哭得肝肠寸断。因为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做了高程两年的床上玩偶,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副慢性毒药。多年以后,痛入骨髓,无力回头。

  那晚,韩蔓喝得不省人事,口里还在喃喃诉说那些早被岁月吹散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你……”
  不懂得爱情时,容易背弃。
  懂得爱情时,容易背叛。
  那时,我偏执地认为,我们不过是对自己的自私忠诚。
  那晚,我也酩酊大醉,成全了这个女人。虽然人事行政部的通知下来了,但谭宇显得很低调,碰到我还是亲切地叫主任。我也没跟他客气,象平时一样点点头,只是不敢再用命令的口吻让他去办事。毕竟人心隔肚皮,天知道日趋老练的谭宇是不是在收集我的小辫子。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谭宇的第一把火在任副经理后的第三天就正式燃烧。一半的基层现场管理人员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给换了,现任都是他的亲信。据说这些人被撤的原因仅仅是在公开场合对着他的任命通知替我叫屈,然后经其亲信添油加醋传至其耳。这人事变动旨在杀鸡儆猴,意思再明确不过——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于是我手下大部分人开始倒戈相向,只有几个象陈宇一样由我培养起来的亲信,表示哪怕不干了也站我这边。

  为这事,我跑到人事行政部拍桌子,骂那帮孙子都是吃屎长大的,看东西用屁眼,想问题用膝盖,既然免职总要有原因,不明不白的谁他妈都不服。人事经理是个老江湖,以前看杨董重用我,一直放任我在人事行政部横行。现在将眼前形势分析透彻后,跟我对着拍桌子,先是批评我行事鲁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怎么说也是一个基层管理人员,怎么就不具备一点这方面的素质。完了还跟我耍官方语言,说这次人事变动属于工作需要,人事行政部不过是负责执行。要是真有什么不满,找杨董去谈。

  日,这明摆着胯里拉二胡——扯淡嘛!让我去找杨董,还不是自寻其辱。陈宇是他准女婿,我的话有屁的分量。
  这一回合,我彻底败了。谭宇完全没有给我面子,一开始就给我下马威,看来不久就将矛头对准我了。尽管这是一个用屁股指挥脑袋的时代,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屈就于这淫威之下。这天下班后,我马不停蹄地把家赶。上次和韩小琳大战一回合后已经是晚上十点,脖子上又有韩小琳的杰作,以为孙君焕会严加查办。没想到回家后却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情景,孙君焕早已上床,背对着我用手指了指小餐桌上的饭菜说吃吧,然后就缄默不言。这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孙君焕同志正在策动冷战。要是搁平时,我肯定极尽搞怪之能事,设法逗孙君焕开心。但是今天满腹愧疚,她一旦恢复斗志,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处。我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尽管已经酒足饭饱,但还是要大开口戒,一口气吃光了桌上的饭菜。因为《孙氏家法》中有一条明文规定:如果不是去饭馆,只许吃老婆和老娘做的饭菜;如果不好吃,也要实行“三光”政策。后来才彻底明白孙君焕用心良苦,一盘油淋茄子剁碎了和咖啡一个德行。多次赌命“享用”和多次违心鼓舞之后,孙君焕终于烧得一手家常好菜,有一次酒足饭饱后我搂着孙君焕说不管路途多么坎坷,一定和她厮守终身。孙君焕感慨说果然是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留住一个男人的胃。我却笑着说,非也非也,我只是不想自己用生命培养的食神成为幸福别人的黄脸婆。然后就任孙君焕施展她的“掐掐”神功。

  那天的饭吃得很愧疚,边吃边想今后一定管住自己的JB。
  那天的孙君焕很反常,对我的甜言蜜语完全充耳不闻,上床后搂着她都被她挣脱掉,半夜她起来上厕所也拒绝我的抱送。我才开始意识不是冷战那么简单。因为每次冷战,孙君焕都会设法撒娇,以博取更多的宠爱。于是开始留心孙君焕的行为举止,孙君焕起床的速度很缓慢,施肥的过程很漫长,最明显的是,孙君焕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我象个缺心眼的还责问怎么上趟厕所比人家生孩子还虚弱?孙君焕马上拧起枕头对着我的头使劲地打,边打还边哭,骂我没心没肺的当初真是瞎了眼。我裹着睡衣生怕她发现我颈项的齿印,任她歇斯底里地哭闹。孙君焕折腾够了,竟然瘫坐在地上。我偷眼看了一下,那张悲愤的脸更显苍白,关心则乱,我腾地坐起来准备用枕头借力敲打自己并进行压抑许久的关怀,却暴露了颈项的伤痕。女人总是慧眼如炬,纵使虚弱如那时的孙君焕,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马上挣扎着站起来,打开门要到隔壁同事借宿,而且不管我怎么殷情挽留理和诚恳致歉,都一意孤行。

  那晚,我伫立在宿舍隔壁的门口,企图在孙君焕开门的瞬间发现我一晚的锲而不舍。但等来的却是无人问津。第二天,我匆忙洗漱,然后拿着孙君焕的手提袋送到隔壁宿舍,结果那手提袋绳子却断了,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俯身一一拾起,那些廉价的护肤品每拾起一件都心酸不已,两年了,我一直只为下半身忙碌,从未给孙君焕添置一点化妆品。有人说,是女人就虚荣,那么朴素的孙君焕肯定一直把我的“忠诚”当做最大的成就。当谎言织就的华丽猛然谢幕,孙君焕还有什么可以骄傲?

  我满腹心酸地收拾着地上的物品,想今天一定买最好的化妆品和皮包给她。可是当我看到那张医药单时,上面竟然写着“人流手术”,难道……难道……孙君焕做了人流手术?联想到早上孙君焕说这个月那个没来,我知道,对未来本来就没信心的孙君焕将我们爱情的结晶扼杀掉了。
  “我绝对不会奉子成婚!”前年、去年和今年的每天,孙君焕都在我耳边念叨这话。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这娘们言出必行。
  我马上丢下手中的手提袋,那些物品“嘭……嘭……”地散落一地,在夺门而出的时候踩上那个圆柱形唇膏,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回头看了那罪魁祸首一眼,隐约见到它无辜的表情暗含的嘲笑。顾不上肘部的疼痛,几乎是匍匐到隔壁宿舍,费劲力气,终于敲开了门,她的同事一脸不屑地说,欺负女人,活该。我费劲力气站起来,不顾她的阻拦,冲了进去,双手抓着孙君焕的手臂,满眼泪痕反复问她为什么不让爱情结晶下去。

  孙君焕背过身,呜咽着说,林龙,你听着,如果你还爱我,现在请离开,到了该你明白的时候,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日期:2011-01-15 21:41:54
  (4)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四、好好的管教你自己,不要管别人。
  《林龙语录》:四、慰藉别人,不过是拖着鲜血淋漓的屁股去为人诊治痔疮。
  容颜尚在,往事如风。

  镜子里的自己象一个要咆哮的野兽,狰狞着要撕咬自己一切的丑陋。化成天使,人间却早已没有自己的天堂。
  一个微笑要用多少泪水去兑换?
  一段坚强需要多少宽容去承担?
  所谓慰藉别人,不过是拖着鲜血淋漓的屁股去为人诊治痔疮。
  孙君焕人流了,虽然她并没表态,但有什么比生活还铁证如山?那张手术单和近两天虚弱的临床反应,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孙君焕依然倔强地借宿在同事宿舍,已经两天,任我如何好言相劝,她都漠然无视。就连那些让她垂涎三尺的名牌化妆品和LV女士包包,她都不为所动。
  这让我烦躁不堪,对谁都是一副几百万债主的模样。让我更烦躁的是谭宇的矛头开始转向我了。生产部连续三天组织会议,旨在解决员工工作和生活所面临的困境,提升员工的主观能动性。用谭宇的话说就是,管理者的愿望就是帮组下属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厮架子比块头还大,一开会就泡一杯龙井,杨董在就毕恭毕敬的,杨董一离场,他就耀武扬威地给我出种种难题。就连那些只要长脑袋都不予考虑的员工愿望,他也让我妥善处理。比如一个员工署名说物价见涨,工资却原地踏步,愿望是工资赶超部门经理,也不要超过太多,一元足矣。我当时就愤怒地指着谭宇说,我提两个建议,一是不计成本提高员工待遇力争让每个员工都成公务员;二是把副经理待遇调整为普通员工。谭宇当时脸都气绿了,喝了口龙井慢悠悠地说车间那几百号人对我言听计从,三天内必需拿出具体方案。我回到车间,马上召开员工大会,骂这帮员工都是白眼狼,每次生产部完成公司目标都千方百计给你们提高待遇和福利,你们居然还贪婪地要求副经理的待遇。咱谭副经理说了,要尊重每个员工,即使是无理的要求,也要谨慎处理。说完提出两个方案供所有员工选择,一个是积极考取公务员,有证书的享受公务员待遇;二是副经理的待遇将调整至千元以下,谁要求这待遇的尽快报名。于是全场哑然,我提高声音说,以后谁再吃撑了就找地方数自己脑细胞去,都他妈去工作。

  开完车间大会后,我把车间行政人员全召集起来,问大家对这件恶搞的事有什么看法?大家都沉默不语,我说你们都那么能耐,敢跟公司要求副经理待遇,还怕球啊?苏菲,你先说。大家都知道平时我最宠这个90后的小女生,要是苏菲都不敢开口,这个小会就是纯粹地浪费时间。苏菲偷眼看我一眼,被我严厉的眼神吓得欲言又止,我收敛了一些威严,鼓励她大胆分析。苏菲跟了我快半年了,知道我对任何异常都有快速的处理方式,每次的会议都只是鼓励大家集思广益,希望聆听到比自己更好的方案。以前我对谭宇说过,只要冷场,哪怕耍官方语言他都必需第一时间站出来。现在谭宇高升,只有苏菲更适合调解气氛。但是到底是90年后,考虑问题到不了这个深度。所以我只好旁敲侧击循循善诱问她有没有可能是大家对我不满给我出难题?苏菲坚定地摇头说肯定不是。我来了兴趣,问她怎么如此肯定?苏菲吞吞吐吐地说因为……因为……然后脸就成红路灯了。以我对这小妮子的了解,苏菲肯定是知道什么内幕,只是碍于人多不便揭短。我马上把询问目标转向大家,让他们讨论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想听到有见地的看法。说完就走出办公室,站在二楼的走廊,看车间忙碌的员工,听机器“轰轰”的声音。

  曾经,我,在那挥汗如雨焦灼迷茫。
  如今,我,在这谨言慎行忧心忡忡。
  今后,我,在哪如履薄冰风生水起?
  十五分钟后,一直思绪如潮的我回到办公桌,所有如火如荼的窃窃私语全部噶然而止。我重重地拍了拍手掌,让他们都过来。顿了顿嗓子严厉地说,给我答案。
  依然鸦雀无声。

  MD,这帮草莽英雄,官方行为倒是很有悟性。我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苏菲,苏菲根本心不在焉地练着十指互博。我马上把早就写好的看法扔在桌子上,说,既然你们都不开口,那也别怪我刚愎自用。苏菲,帮我念念。
  在刚才看车间生产盛情时,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尽管这些家伙都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但在这个一句话就可能断送前程的时刻,估计所有人都用沉默力求自保。我满腹怒火但没有发作,让苏菲念完之后处理下后事,然后就向谭宇请三天假说回家有急事。谭宇跟我阴阳怪调说林主任很悠闲啊。我说,我是怎么管理的你还不清楚?废话少说,我是真有事,而且必需即刻就走。谭宇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说下午还有个临时会议,估计杨董会出席。我说,再说一遍,我有急事,批不批我也得走。说完看也不看谭宇,掉头离开生产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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