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在海里

作者: 今麦郎矿泉水

  日期:2011-6-9 12:28:00
  我爱上了一个海盗。一个实实在在的海盗。出没在海里,浪尖上讨生活,刀口上混饭吃的海盗。
  那一年我刚满二十岁,大学还没有毕业,我学的是首饰设计专业,一心想去巴黎或者米兰,我幻想着在那样的艺术天堂里圆我的艺术家梦,我要设计出最漂亮的首饰。但是申请了很久都无法拿到签证,无奈之下,我选择了偷渡。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和其他二十几个偷渡的人正挤在狭小的船仓里昏昏欲睡。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枪声惊醒,船身猛烈的摇晃了起来,紧接着听到几声惨叫和嘈杂的脚步声。我惊恐的缩在角落里张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舱门猛的一下子被踢开了,闯进来了几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头套黑色丝袜的家伙恶狠狠的喊到“想活的就别动!”天哪,我们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海盗!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海盗船的旗帜是一个骷髅,墨黑的底色上触目惊心的画着白色的骷髅,让人不寒而栗。
  上船之前我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蛇头,我随身带的小包里,只有一条项链和一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几个海盗过来把身上带包的人都搜了一遍,把所有的包抢走,在确定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之后,我和其他几个双手空空的女孩子也成了海盗们的战利品。
  我缩在船舱里抑制不住的抽泣。我的项链!这次偷渡我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现金被蛇头收走的时候我也很心安,因为这是船上的规矩,但是,我还有我的梦。我以为到了目的地就能开始圆我的梦想,我全部的兴趣和梦想都蛰伏在那条项链里,那是我考上大学以后为了鼓励自己买的。学设计这几年我不知道买了多少漂亮的首饰,出海前我曾对着满桌的首饰发愣,左右为难了一个小时才挑出了那条项链。我曾立下志愿,要设计出同样美丽巧妙的首饰,甚至一定要戴着自己设计的首饰在欧洲的街道上行走。但是,还没有到公海,就两手空空,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我的梦想,目标,所有的活力和希望,都被抢走了。

  船长和大副都被海盗们杀了,尸体抛到海里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蔚蓝的海水里泛起的腥红色——和落日的颜色很象,我不由惊恐的闭上双眼。我曾经试图从船上跳到海里去逃跑,但是我被一双大手握的死死的,我挣扎着回头,看到一个蒙面的海盗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我。突然船身一个颠簸,我站立不稳,头猛然撞在船弦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我的头晕的厉害,茫然间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关切的望着我:你终于醒了。来,喝点水。
  我突然想起了一切,惊恐的挣扎着起身,颤声喊:“别,别过来。。。。”
  他微微笑一下,轻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把我们海盗想象的很不堪,我们对于女人也是有规矩的,不可以乱来的。我们会尊重她的意愿,如果愿意留下来,我们不会杀她,由老大分给一个兄弟,不愿意留下来的,我们也不会勉强,一般都会。。。。”
  我浑身哆嗦着问:“都。都会怎样。。。。。”
  “都会杀了,因为我们不愿意暴露自己。”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对我来说犹如晴空霹雳。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不,我不要死。。。。。。”
  他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你跟着我会很安全,别怕。。。。。好好休息吧。”他帮我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良久,我听到帐篷外边传来轻微的酣声。我偷偷从缝隙里往外看,原来,他在帐篷外睡着了。远处有海浪的声音,我静静地坐了一会,没有觉出船上的颠簸,摸摸地下,是混合沙粒的地面,这才知道,我是在岸上了。
  转眼,一星期过去了,虽说也到也相安无事,但海盗毕竟是海盗。每天早晨我去梳洗的时候,总躲不过其他海盗们贪婪的眼神放肆的笑声:“嗨,美女,你的皮肤好白啊,你的头发真漂亮,哈哈哈。。。。”这个时候,他总会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对那些起哄的海盗们大手一挥:去去去,干你们的事去!
  每天,我都象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的跟在他身边,我感到只要离他稍远一些,就会有无数的危险在等着我。虽然他不太说话,但只要跟着他,我就会觉得很安全。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他每天都睡在我的帐篷外守护我,我也习惯了每夜听着他的轻微的鼾声入眠。
  有一天晚上我被恶梦惊醒,发现帐蓬外没有了熟悉的鼾声,我非常害怕,便出去找他。帐外月色如水,远远的看见他坐在不远的沙滩上,我飞快的跑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静静地望着满天星辰下波光鳞鳞的大海。这一刻,我非常的想家想妈妈,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海边的夜风很凉,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低声抽泣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轻轻的披在我的身上,
  那一夜,我告诉他,我叫小雪,也知道了他的故事。
  日期:2011-06-09 14:10:47
  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他很想出国,但是签证老是办不下来,于是打算偷渡。通过很多层关系,他才找到一个据说在福建是最大的蛇头。一切都很顺利,在交了十万块钱后的一个月后,他就在一个夜晚登上了去美国的一个小货船,在离马来群岛还有四百海里的海面上,很不走运的他们遇到了海盗船。
  他告诉我他曾是一个读书人,他脑海里想象的是去美国挣大把的美金。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想象自己会成为一个海盗,但事实是他确实成了一个海盗。刚刚开始他很绝望,但很快就适应了海盗的生活。闲适起来无比的闲适,刺激起来又无比的刺激。

  他们一共有四个岛屿,最大的岛大概有三平方公里的面积,老大和大多数兄弟都在那个岛上。老大是中国人,遭遇和他一样,也是在偷渡的时候被海盗抓了。他因为脑子好使,很快在兄弟们中树起了威望。他做的最辉煌的一次是抢了一个泰国的军火商的船,这使得他们至少在十年之类弹药不会是问题。老大让他在最小的一个岛屿里和另外四个兄弟看守他们的军火库。他也时常和兄弟们一起出海“捕鱼”,这是他们的黑话,意思就是打劫。

  他告诉我,他们出海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十次有三次成功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说他很少杀人,除了一次抢劫日本的商船的时候,他用来福枪干掉了四个日本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情,什么事情都会慢慢的成为习惯的,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后说:我有时候也会想家也会想将来,但想又有什么用呢?我们海盗的规矩是一旦入行就是终身的是海盗,背叛就意味着死亡。

  我静静地倾听着,觉察他坚强沉默外表下内在的敏感和无奈。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我,说,这是你的吧。我拿过来一看,是被海盗抢走的小包,拉开拉链,一件长长的明晃晃的东西掉在我手里。借着月光,我看到那条再熟悉不过的项链,吊坠是一个猫头,猫头上斜绑着一条绷带蒙住一只眼,余下的一只眼是一粒紫色的宝石,猫嘴里叼着肥肥的一条鱼,身上另镶着一颗翡翠。没错,是我的项链。

  日期:2011-06-12 18:47:24
  “谢谢你,”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我以为再也要不回来了。”他看了看项链,又看看我,“很漂亮,这个坠子很可爱。猫叼着鱼,是不是叫馋嘴猫呢?”于是我告诉他,我是学首饰设计的,平时爱买一些设计精美有创意的首饰,这条项链叫海盗猫,当初觉得好看和名字有趣就买了下来,这次出来千挑万选,挑了这条项链随身带着。被海盗抢走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我的梦,我的理想也全被抢走了。他听着我说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的项链,看了好一会。

  我们所住的那个岛屿不大,草木繁盛,涨潮的时候小岛大概只有不到一平方公里。每当太阳初升或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你无法想象有多么美。我通常喜欢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就这么看着太阳慢慢的坠入海平面以下。而他这时就在我的身边静静的吸着烟,我们偶然会对望一下,相视一笑。
  由于海风的吹拂和阳光的原因,他的皮肤晒成了黝黑的肤色,胡子也很少刮,很浓密的络鳃胡子,头发很长,我发现其实他是个很帅的男人。
  转眼,三个月又过去了。
  我喜欢在晚饭后一个人赤脚走在沙滩上,来来回回的走,然后睡觉。有一次我的帐篷被台风吹跑了,于是,我们就找了一个山洞,但我不喜欢住在里面,又潮湿又闷。在不下雨的时候我通常是露营的。我喜欢一躺下来就能够看到满天的星星,海浪的声音就在耳边,仿佛海就是我的枕头。有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他依然不太爱说话,在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很少看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他在隐藏着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喜欢看他在海里游泳,看着海浪一个接一个的打来,他时而在浪尖,时而被海浪打沉。。。。。。他说喜欢这种巨大的落差,喜欢起伏不定的感觉,有时候濒临死亡的时候才是体验生命最大的魅力的时候。他在海里游泳的时候我会坐在沙滩上静静的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不会游泳,但我很喜欢海。
  半年了过去了,这期间他带我出过两次海。
  蔚蓝的海洋碧波荡漾,海鸥在雪白的浪花间翩然飞舞,海风蓬蓬的吹着我的长发迎风飞扬,我张开双臂站在船头,感觉真象在飞~~~~~~真美啊。一个大浪过来,我的身体晃动了一下险些摔倒,吓的我不由尖叫~~~他飞快的近身拉住我的手,眼睛里满含着爱怜。在我站稳之后,他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我的,深深的望着我,我一下子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我的心会砰砰跳个不停呢?难道,难道,我爱上了这个男人?我爱上一个海盗?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日期:2011-06-12 19:28:47
  很快,他们又出海“捕鱼”,我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留在岛上,就战战兢兢的要求和他们一起去。他坚决不同意,临行前给我一把精致的手枪并简单的教我怎么用,说:小雪你就等在岛上,这把枪你拿好以防万一。别怕,我们做完就会回来。
  我还没有一个人在小岛上呆过,虽然只是一天,可是却好像那么长。我无数次地站在岸边向他们走的方向眺望,可是眼中除了起伏翻飞的海鸟和变幻的白云,就只是一片平静的大海。到了晚上,深秋的海风吹得我不停的发抖,眼睛变得又干又涩,可是那条熟悉的船始终没有在海面上出现,我又累又困又害怕,慢慢地睡着了。
  我是被篝火的噼啪声惊醒的。睁开眼时,他正在往火堆里添树枝,我看到他身上和手里的刀上都有斑斑血迹。他拿起一根点着的树枝照向我的脸,我一跃而起,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
  他轻抚着我的背,告诉我这次他们抢劫了一个日本小型商船,杀了船上所有反抗的水手,血流了一地,也有几个兄弟死了,他运气好并没有受伤。

  我仍然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温柔的拥着我,不时的亲吻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说:宝贝,不怕,不怕。。。。然后开始吻我脸上的泪水,吻我的眼睛,我的额头。。。。我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他从我身边消失。他的吻从温柔变的热烈,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我的身体很快被他点燃,也开始情不自禁的回吻他。
  是的,就在那晚,我完成了从一个女孩儿到女人的转变,我成了他的女人。
  小岛真的很小。几乎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们通常都会在吃完晚饭后赤着脚就这样走在沙滩上,脚印一串串的留下来,等再走回来的时候,脚印已经被海浪冲平。我会挽着他的胳膊,偶尔他会停下来用手为我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亲吻一下我的脸颊,他还会在风大的时候,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有时候我会捧起他的脸,默默的看着他,看他的眼睛,亲亲他的胡子。我们依旧话不是很多。有时候我会唱歌给他听,他说他喜欢我的声音,象山泉一样甜美,他还说喜欢我的头发,象蚕丝般柔软。他说我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而他也是猫,有九条命,所以能够屡次大难不死。我把我的项链摘了下来,戴在他的脖子上,看着那个猫头在他黑红的胸膛前闪耀,我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项链名叫海盗猫,我居然在那么多首饰中挑了它带走,又恰恰真遇到了这个海盗,还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而他,也说自己像猫一样多命。这难道都是上天注定的吗?

  日期:2011-06-12 19:41:13
  大概有一年的时光,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他似乎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不要将来,不管永远会有多远。可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少有喜悦,我越来越不爱说话,时常会在夜里坐起来,看着大海发呆,拼命地想念我的爸爸、妈妈。。。。我本来是想去欧洲学设计的,我本来是想走遍全世界的,我本来要去打扮最美丽的女人的,难道,我就要在这个小小的海岛上终此一生吗?

  在一个月色如水的晚上,我们走在沙滩上,他问我,“雪儿,最近为什么老是夜里发呆?想家了吗?
  “是的,很想很想,想爸爸妈妈,想爷爷奶奶。”
  他沉默着,默默的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们难道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做一辈子海盗?”我问他。
  “是的,我们很难有逃的可能性,除非------”

  “除非怎么样?我们逃吧------我不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不想。”
  “除非我们有船,有足够的燃料,可以让我们驶到中国海域。”
  “岛上不是有一条小船吗?”我突然找到了一线生机,脸上透着久违的喜悦和希望。
  “那条船马力太小,最大速度只有三十节,我们开出不到四十海里就会被抓回来,一旦被抓回来,我们只能选择死亡。”
  “为什么我们一定会被抓回来?难道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吗?”
  “我不知道,这要看命了。”

  “我想试试,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们应该有一个真正适合我们的地方”
  “你爱我吗?”我终于问他。
  “爱,真的,很爱很爱”他缓缓地回答,用力握着我的手.我看的出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一个人的眼睛不会撒谎。“雪儿,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们就试试”他说。
  开船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燃料。这条船是他们去大岛运输生活用品和淡水时用的,大岛离我们的小岛只有十海里的里程,每次到大岛上加油,因为考虑到怕我们会逃跑,所以每次加的油只是刚好够一个来回。他计算了一下,这点油只能够开到三十海里。而我们的岛屿离中国海域最近的地方也有两百海里,这点油是根本不够用的。即使他们不来抓我们,我们在海上飘着也死多生少,因为这里的海域船只很少,主要有我们海盗出没的原因。他有办法,他直接找老大,告诉他我在睡在野外,天气冷了,需要点火取暖,需要一些汽油来助燃。老大就对管油库的一个兄弟说给他五加仑的汽油。

  日期:2011-06-12 19:49:17
  就这样,他去一次大岛就要一次汽油,大概三个月的时候,积累的汽油至少够驶出二百海里了,我们储存的淡水和食物也够用一周了。我们开始了我们的逃亡计划。我记的很清楚,那天晚上风很大。在这样的夜晚,海盗兄弟们一般都会在洞里喝酒睡觉。这是我们等待的最好机会,当然危险也很大,就是我们的小船可能会被海浪打翻。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

  午夜很快来临,他带着我悄悄的来到海边,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小船在风浪里前进着。他把着舵,开足马力,向中国海域的方向开去。我开始很紧张,在我们驶出近四十海里的时候,我开始大声的尖叫“我们成功啦,我们成功啦!”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一只手把我拥在怀里,他心里很清楚,我们还远远的没有到安全的海域。
  他只想让船开的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在我们的船开到大约八十海里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距离我们小船大约十海里的海面上有另外一艘船。船灯的打着信号:快停下来。
  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在流。完了,我们被发现了!他轻声的在我耳边说,别怕别怕,什么都会过去的,别怕。
  终于,我们被追上了。老大和另外几个兄弟来到我们的小船上。他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为什么要走,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老大阴沉着脸说。
  “她想家”他平静的回答,但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谁不想家?谁天生的就是海盗?”
  “大哥,放了她吧,让我一个人死,我只求你放过她,我只求过你这么一次。”
  “我怎么放了她?让她一个人在海里漂着?”
  “是的,能够遇到其他船救她,那是她的命,遇不到,那也是她的命。”他恳求着.
  “那你呢?”
  “你杀了我吧,只是希望你别当着她的面杀我,把我带回小岛上再动手。”
  大哥点了一支菲律宾的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沉默。可怕的沉默,那一刻时间仿佛凝结了。
  “好吧。让她走”大概足足有十分钟的样子老大才开口。

  “不,不,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你死”我哭着抱着他。
  “你得离开,你离不离开,我都是一个死,所以,认命吧,看你的运气了,快走!。”他抬手摘下项链,放在我手里。
  “走吧,去学设计,争取实现你的理想。”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泣不成声.
  他用力的抽了我一个嘴巴,“你他妈疯啦!快走!”
  他在上大船的时候没有回头。我不停地大喊“我不走我不走”泪水疯狂地纵横。

  日期:2011-06-12 21:22:04
  我远远的听到大船上一声枪响,心中好像中箭般地疼痛“不要~~~~~”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暴雨浇醒了。我张开干裂的唇仰头喝着雨水,环顾四周是茫茫的大海。我张开手,项链上的猫咧着嘴,笑的邪恶又可爱。我双手颤抖,抚摸着猫身上那块翡翠,一滴滴水珠落下来掉在上面,我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我的泪。
  二十天后,中国一条商船在南中国海域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
  我经常会去海边,有时候我在海边坐的时间太长,招来别人怪异的眼光。我对他们的注视恍如不见,在心底叹息:我怎么会去自杀呢?我早已经死过不止一次。我曾经的生命和爱情,都被劫持在大海里,而我只能在陆地的这一端,和我的海盗翘首相望。
  海盗猫一直戴在我的脖子上,从离开大海那天起,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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