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富二代的奋斗故事——靠着牌技他重新回到声色犬马的花花世界

作者: 海底婴儿

  日期:2011-06-15 10:21:21
  在上正文之前,先为大家呈上一篇序言,希望这些文字能帮助大家了解我所讲述这个故事的背景,随后我会在这里及时更新文章的后续内容。
  【序】  
  神秘的玛雅人曾经预言人类将会在2012年遭遇一场浩劫,我其实特别期盼着那场在劫难逃的厄运的到来,即便我和我爱的人们都将因此而面临死亡,也远比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要人道得多,甚至我们还可以做一个历史的见证人——继恐龙之后第二批鉴证毁灭的生物,那么怎样要来鉴证我们的存在呢?所以,在我们都将撒手人寰之前我觉得得给自己和他人留下些什么,载入史册或许是不可能了,那么变成文字,被大家看到;变成故事,被大家流传,这些还是是可以努力做到的。

  也许辞藻不华丽,语言也不优美,但我只是单纯地想用我自己的“说话”方式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真实的、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
  身为故事中女主人公在现实中的朋友,我以顺叙的方式将这个故事一幕一幕呈现在大家面前,你会在这些文字的引导下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和生活,而揭开这些生活的表面,展现出来的却又是种种不堪或者狰狞,因为现实让这些单纯的人和那些单纯的事混淆在一起,变得再也没有绝对——绝对的好人,绝对的坏人。
  这个故事是我在男主人公的叙述中进行的,我把我听到的转变成跃然于纸上的文字,希望能与更多的人分享。
  关于男主人公,他曾经是一位德州扑克职业牌手,从2002年接触德州扑克这项游戏开始到现在他都从未离开过牌桌,只不过现在他“职业牌手”的头衔渐渐隐退,将大部分时间用在由这种爱好升级而成的的事业上。
  职业牌手的梦想落地点就是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并不是因为那里的菜鸟级赌徒多,而是因为在那种全世界打牌高手聚集的地方能学到的东西多,可以发展的空间大。而男主人公却在决定人生方向之际,走上了回国创业的这条路。与其相关的人际关系网会因为他一个人的空间移动而重新搭建,而他曾经赖以生存的德州扑克在中国内地也被直接或间接地归类到赌博行列,他不得不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度重新定位自己。这便意味着他失去了跑车、洋房、美女环抱和夜夜笙歌的生活,变得像一个新生儿一样一无所有,但是他带回了一直陪伴他的的德州扑克。

  男主人公手上的德州扑克有时候是一种生存手段,靠它来维持生活;有时候又是一种社交工具,靠它来完成自己的交际;而最重要的是它是一种能力,让你更容易读懂别人,更容易做抉择。如果拿捏得当的话,德州扑克利大于弊,你玩弄的不只是几张扑克牌,而是生活。他就是这样将自己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化身成为一个混迹于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名流”,并且还在向着更高的目标努力着。

  在这样的“事业”中享受着,他活得自在、洒脱,而别人看来或许这是一种不务正业,包括与他相恋多年的女二号也因为他畸形的价值观与他出现了感情问题,这份看似青梅竹马的准婚姻即将成为一种遗憾。而善解人意的女一号的出现,以及牌桌上一表人才的对手对女二号的倾慕,让男主人公因为真情实感和面子问题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难以抉择……

  这部小说表面看是在讲述一个德州扑克牌手成长的故事,但在作者讲述主人公那些经历的背后,却有着一张人们的欲望与目的编织而成的大网,俘获了很多正在扑火的飞蛾。那让他赖以生存的德州扑克是怎样帮助他名利双收?相恋多年的拜金女友和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他会选择谁?
  2011年已经过半,希望这个故事能在2012年那场浩劫来临之前为大家揭晓答案。
  第一节
  北京东四环边儿上的后现代城小区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安静了下来,白天的喧嚣随着西落的太阳一点点退散,窗户里一盏盏亮起来的灯,把这个小区带入了一种温馨祥和的氛围之中。13楼的靳凡坐在窗户前面发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其实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回国后的第几个黄昏,也不知道下一个黄昏来临之前他要做些什么。前途未卜,人生迷茫——他从未想过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这种文绉绉的台词,现在竟然能如此贴切地用在他身上。

  手中点燃的烟不知已经是第几根了,烟头上飘起的丝丝青烟让这个逐渐被夜幕所笼罩的小区显得格外的单调——安静的单调。靳凡从不迷恋黄昏,因为黄昏本身就归属于一个落寞的时段,黑夜的降临如同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样,一滴一点地渗进肉眼看不见却像谜一样的地方,对于靳凡来说,迷失般的落寞在他的每一个细胞中繁衍着……
  刚刚踏上中国土地的那一刻,靳凡的心中并未感受到丝毫的亲切,更没有激动和企盼,因为他不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而是因为父亲的产业濒临破产,他不得不抛弃了在温哥华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回到这个原本熟悉但是现在变得陌生的国度。
  不知道是温哥华抛弃了他,还是他抛弃了温哥华的一切。靳凡在温哥华生活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间的一切,包括他的兄弟们、他相恋了5个年头的女朋友苏月、他的跑车洋房,还有他心爱的德州扑克……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温哥华更像是一个家,而不是北京。这就好像是古代当朝官员被流放至边疆一样,环境的改变、生活上的落差、只身一人的孤单……种种因素让靳凡对这片土地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靳凡已经选择了回国这条路,那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回想当初的生活也只会让他对现在的处境更加惆怅。回不去了,他只有硬着头皮顶开前面未知的路。
  回国之后,靳凡在百子湾那边租了一间房子,就是他现在住的后现代城。即便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要重新开始、各种问题轮番上阵,但是住的地方是首要解决的,那个时候的房租没有现在涨的这么疯狂,两千块钱就能找到一个比较不错的房子。
  靳凡看中这里,是因为这个小区喧嚣中透露出一种宁静的气质。再怎么说,他也是被从温哥华“流放”回来的二世祖,生活上还是养成了一些讲究的习惯,只是现在没有像在温哥华时候那么肆无忌惮了,更何况,靳凡的思想觉悟水平也没高到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程度,什么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啊、开门就是臭水沟的那类房子他是不会去的。

  当时靳凡的手头上还有一些钱,一些在国外靠德州扑克赢来的钱,他心想:“操,老子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花钱跟蟑螂住一起的地步!”
  那么,回家住呢?中国传统的思想中,爸妈在的地方就是家,但靳凡自从十年前移民温哥华之后,就没在跟父母一起住过,即便是那唯一一次暑假期间所谓的回国探亲,他也是与当时国内的女朋友在外面临时租了一间房子同居,回家住的问题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这次刚刚回国的靳凡,唯一办成的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固定场所睡觉和发呆。

  事实上靳凡所做的事情也就是这么多——差不多得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在这间屋子里一窝就是一天,饿了就去楼下吃碗面,之后再上楼继续发呆、抽烟……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车来车往,国际化的大集团越来越多,门庭若市的小买卖比比皆是,与靳凡上次回国时候相比,北京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些繁华的背后却没有一扇大门是向靳凡敞开的,他觉得自己像是游离在这一碗清水中的一滴油,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人群熙熙攘攘,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仿佛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要去实现的目标或者理想,但这对靳凡来说确是一种讽刺,目标?为了赚大钱重振家业?理想?为了重新做回自己的贵公子宝座?什么白手起家、靠自己努力奋斗闯出一番大事业……这都是扯淡,或许别人会有这么远大的抱负、崇高的理想,但是最起码靳凡心里从未有过这么虚伪的、不切实际的东西。

  相对于在温哥华的生活,此时的他过得挺惨的,兜里没剩下多少钱。没有收入的靳凡减少了出门的次数,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了收入,也是因为没有那份心思出门。窝在家里的靳凡每天就是对着窗外抽烟,每天都在想着在这个偌大的北京自己能干点什么。
  他回忆了在国外度过的这十个年头,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读书这种细活儿靳凡从十年前出国的那天起就没再碰过,什么学历和证书这类的东西更是连影子都没见过,除了在温哥华混的时候学会尔虞我诈、学会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怎么去提防别人,或者怎么去使坏,剩下的也就是自己爱好的打德州扑克了。
  想到这里,靳凡不禁心中暗暗问自己:这算资本么?算经历么?算优势么?算个屁啊……最后,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密不透风的迷茫把靳凡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几乎快要使他窒息,他就像烟头上残留的那一点火星,绝望地苟延残喘着。
  就在这种混沌中,靳凡还不得不去面对清醒时候的那种一无所有的失落与女朋友对自己漠不关心的孤单,日子是一天一天熬过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压根儿就没有头。
  日期:2011-06-15 10:24:27
  第二节
  其实,非常值得一提的一点,也是靳凡这个人与其他庸俗的花花公子不同的一点,就是他始终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苏月,他们俩从读书时代开始相恋,风风雨雨地经历了七载春夏轮回,靳凡已经把苏月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心中一直认为只有苏月才是自己以后要结婚的对象。

  虽然靳凡在出去喝酒的时候时常会认识一些漂亮女孩,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有大把的钞票,年纪轻轻,长得也挺帅,钓几个女孩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中间穿插着也有过一些交往了两三个星期或者一两个月的女朋友,但是在靳凡的感情经历中,她们也只能算是过眼的云烟,稍纵即逝而已。只有苏月是一直陪在靳凡身边,从未更换过的。
  靳凡之所以在国外的生活是那么的放荡不羁,从来不会为了钱而发愁,有香车美女相伴,以烟酒扑克为乐,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是因为还有个富爸爸当靠山,不管自己怎么吃喝玩乐,怎么不学无术,都无所谓,根本不需要为了自己的前途去努力,也可以说他要做的就是及时行乐,怎么开心就怎么做就好了。用靳凡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不在乎这个过程,因为结果早就注定好了。”也就是在这种条件下,靳凡接触到了德州扑克,这段无后顾之忧的日子也让他体验到了这种游戏的刺激,并深深爱上了这种感觉。

  靳凡的父母虽然有钱,但是给他的生活费却很少,仅仅够他维持基本的生活消费。那一阵靳凡与苏月同居在一起,苏月在大学读书,两个人的生活花销基本上都靠着靳凡在当地赌场里赢来的那些钱。虽然年纪轻轻就开始打牌赚钱,也赢了不少,但是生活上的花销也随之增大,就像是月薪1000的人爱在路边摊随便吃点,月薪10000的人就开始出入高档饭店一样,挣得越多花的自然而然也就多了,靳凡与苏月的生活质量一直在不断攀升。

  上了大学的苏月变得越来越物质,可能是小女孩长大了,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光彩,也可能是受到了周围越来越多有钱人的影响,苏月的物质欲望越来月强烈。靳凡送的第一条Tiffany银手链已经被苏月遗忘在了某个角落,家中的LV包包越来越多,高档名牌的新衣服更是堆积如山,甚至有些买回来就根本还没穿过。靳凡一直在尽自己的努力来满足她,但是苏月的欲望却未见收敛,直至到后来只有手中握有Hermes的时候,才能在她的脸上看到满意的笑容。对于女朋友的这种贪慕虚荣的生活态度,靳凡偶尔也会心中有所不满,但是毕竟那个时候他有钱,又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也就没有过多的计较这些,皱一下眉头就过去了。

  靳凡以前去打牌,苏月都会乖乖得呆在家里等他回来,到后来她说自己在家太无聊,要跟自己的姐妹出去玩,于是几个姐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了Club,就像北京的Mix这种。靳凡也不是那种思想迂腐保守的人,他对女人向来不太管,再加上自己当时玩牌的兴趣正浓,也就没太限制苏月,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来了。
  在靳凡回国之前,他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的规律,但这与我们所标榜的早睡早起、按时上班下班的规律不一样,他的这种规律表现在与健康生活格格不入的赌场与酒吧之中。
  在苏月上大学的时候,靳凡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每天起床之后去打牌,然后等到苏月下课之后去接她吃个晚饭,完了再继续去打牌,或者是去酒吧喝酒。靳凡的日子就是在赌场与酒吧中一天天度过的,那时候的打牌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工作,一种生活常态。久而久之,他的生活圈子就固定在了这么一个范围之内——所结交的朋友都是在牌桌上和酒吧认识的,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永远打牌和喝酒。虽然朋友一大群,但是真正知心的、真正能够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人却只有那一两个,大多数人还是一种金钱维系下的关系。

  但是在回国之后,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成为了回忆,一种用来讽刺自己现状的回忆。温哥华的靳凡处处都吃得开,虽然没有像州长那样人尽皆知,但是凭借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和手段,每一扇门都能为他打开;而落地北京之后,靳凡虽然已经预想到自己会失去一些东西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失去的远比他预想的要多。

  悉数靳凡混过去的这几年,他自己都不知道做过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哥们儿?有那么一两个要好的,但是回到了北京,也不能说把哥们姐们啊那些人脉关系也一股脑的带回来,这不现实。自己的衣食住行还是问题呢,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很注重自尊的,靳凡也不例外,他不想让哥们儿们看到曾经风光的自己现在成为一只只会窝在出租房里的鹌鹑;亲情?在靳凡被送到国外之后到现在为止,他只跟爸妈一起住过一个晚上。但凡要是多住了几天他都会在记忆中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可是就仅仅只有这一晚上,在他的感情中竖起了冰冷的栅栏。在靳凡眼中,爸妈的那里与其说是家,更不如说是曾经下榻的一个旅馆;女朋友?这是让靳凡觉得最操蛋的一点……

  来到北京的靳凡确实很迷茫,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去有所作为才能摆脱现在的窘境,但是又找不到一个支撑点让他去使劲儿。什么无助啊、惆怅啊、寂寞啊……这些暗淡的形容词此时此刻放在靳凡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从未有过这些感觉,让他知道了原来生活还可以如此折磨一个人。那时候,生活中唯一能让靳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就是与远在温哥华的苏月通电话。为了不让苏月为自己担心,靳凡并没有把北京这边的情况说的那么详细,对自己的处境一带而过,更多的则是交代苏月要照顾好自己,正是现在这种失去重心的生活,让靳凡将更多的感情放在了苏月身上。

  每天,靳凡都会给苏月打电话。一开始,两人还在电话中聊上几句,彼此互诉思念之情,这是唯一让靳凡觉得温暖的,觉得开心的事情,毕竟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这样的分别,而这次的分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所以电话里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珍贵。
  人们常说,距离会产生美,但是有很多时候,距离则是危机爆发的导火索,距离的这种反作用就表现在了靳凡与苏月之间。
  在通过了几次电话之后,靳凡渐渐发觉了苏月的话语中的冷漠和不耐烦。当时为了省钱,靳凡还特意去买那种ip电话卡,打电话之前要按背后的十几二十个数字之后再加电话号码才能拨通一个电话。电话一通,首先听到的是迪厅和酒吧嘈杂的音乐,接着便是苏月很不耐烦地语气说:“喂。我喝酒呢,晚点再说吧。”
  靳凡看看表,这时已经是那边凌晨的三四点了,这种时间不知道对苏月来说算早还是算晚。
  要说是靳凡曾经在温哥华还有钱的时候,或者说是家里还没有破产的时候,他在那边打牌,苏月在酒吧怎么玩怎么耍,这都无所谓,你玩我也玩,大家心里也都平衡,只要不太出格就没什么大碍。当然毕竟那个时候靳凡还在身边,苏月也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但是靳凡回国了以后,自己这边落魄得什么都没有了,天天就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抽烟发呆,上网看看天涯论坛的帖子,然后就是期待着每天打电话能跟苏月聊几句天,没想到满心欢喜地等待电话接通,等到的却是泼向自己的一盆冷水。电话那头的电音舞曲和人们的欢笑变得如此的刺耳,也像针一样刺透了他的心——夜夜笙歌的苏月好像已经跟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苏月在通过朋友也听说了靳凡现在的落魄,但是她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改变,还是那么冷漠。那段时间,卫生间里的镜子不知道被靳凡砸碎了多少个。
  日期:2011-06-15 13:23:09
  第三节(上)
  烦躁、郁闷、迷茫现在又多加了一份伤心。
  对着被苏月挂断的电话,靳凡苦笑着说:“唉……靳凡你这辈子就……还能再悲催一点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苏月会因为嫌弃他没钱而离开他,不是因为他有多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他刻意去逃避这个问题。如果靳凡信奉上帝的话,他一定会祈祷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上不要再落上一丝尘埃。
  与此同时,靳凡也试图去找了找工作,怎么说他也是海外留过学的“海归”,在现在这个人才竞争激烈的职场中,他在无形之中比很多求职者都高了一个档次,但是他在国外的十年间除了德州扑克,没有任何一技之长。靳凡的学校就是社会,没有人说能在社会中毕业的,靳凡也不例外。想要在北京找到工作,你总得说出点什么给人家听吧,而靳凡这十年的经历没有一个是能说的出口的,说起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这个“海归”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海待”。

  后来,虽然算不上历尽了千辛万苦吧,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工夫,靳凡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天早上,确切地说是上午11点,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靳凡一机灵,睡眼惺忪的靳凡伸出一只胳膊寻着铃声传来的大体方向胡乱摸着,拿到手机一看是一个未知号码。
  “喂?”尾音被靳凡不经意地拉长,因为他最烦什么东西破坏他的自然醒。
  “你好,是靳凡靳先生吧?我们这是一家电器连锁店,在三里屯这边,这边常常会有外国人来买东西啊,所以我们想找个会说英语的店员,我们在网上看到您的简历,我们觉得您的条件非常适合我们公司,想必您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吧?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做促销员么?”一个年轻女人像背台词一样一口气说完了这通电话来龙去脉。
  “电器……促销员?”靳凡重复着最关键的几个字,他想让自己的脑子赶紧从睡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跟上这个女人的思维。
  “对呀!想必您之前肯定也买过电器,其实这个工作很简单,您只需要……”这个女人自顾自地说着,靳凡看着天花板,等着电话那边的女人背完这一大段台词。

  “哦……那您跟我说这么多,公司每个月给您多少钱啊?”
  “啊?这个,呵呵,我们的工资都是底薪加提成的,我猜您是想问你的待遇问题吧,您这个促销员的基本工资是1800,您要是客户多的话,一个月都能上万呢!”这个女人说得就好像是每一个人除了买电器就不会把钱用在别的地方了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跟我说了这么多真是麻烦您了。您先忙吧。”靳凡挂断了电话。
  日期:2011-06-15 13:23:36
  第三节(下)
  一个落魄的富家公子给别人打工,最后的结果大部分都是因为做不到忍气吞声、受不了被人指挥而半途而废,靳凡倒是做得很干净利落,他干脆一天都没去。这是为什么呢?这不是正是他所等待的么?其实,急赤白脸找工作的靳凡心里也没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觉得,落魄的人第一件事都应该是找个稳定的工作吧,再加上他觉得成天待在家里生闷气砸卫生间的镜子也不是回事儿,所以赶鸭子上架——先找个工作再说。

  而这个电器促销员的工作被他PASS的原因,一是因为他自己之前自由惯了,二是这份工作让靳凡看到了自己在北京的价值——一个月早出晚归地就赚这么一千八百多块钱,于事无补。
  以前要车有车,要妞有妞,吃什么就吃最好的,穿什么就穿名牌,从来不会考虑钱的问题。要说有钱吧,也没到暴发户和煤老板那种程度,但过得无忧无虑,最起码简单的衣食住行自己还是能满足自己的。要买个名牌啊,要吃个大餐啊,要跟哥们出去喝酒啊根本也不用考虑最后埋单的问题,即便是每次都是靳凡埋单他也不在乎,一出去玩就两三个男的带着六七个妞,而且各个女孩都身材火辣长得很漂亮,那时候的他们走到哪也都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呢,也是为GDP做了很大的贡献。大家高兴,自己痛快,这就是靳凡花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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