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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娃娃
作者:
徐佩石
日期:2011-7-4 11:20:00
大约是六点五十五分左右陈晋海被手机铃声叫醒,事后当警察询问起来陈晋海能将这个时间记得如此准确是因为楼道里那时满是邻居家飘来的饭菜香味和随后就响起的那熟悉无比的新闻联播的音乐。
陈晋海迷迷糊糊地看了下来电显示,是阿健,他最要好的朋友。
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喂了好几声,听筒里却没有任何声音。
等了又有那么几十秒,还是没有声音。
太好了,小爷还没有睡够呢。陈晋海挂上电话,将手机随手往枕边一丢心满意足地翻身继续睡去。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陈晋海正要重新入睡时,手机铃声再次尖锐地响起。
陈晋海不动,盼望着铃声响两声就停止,但铃声一直倔强地响着,直到陈晋海不得不妥协。
打开手机一看,依旧是阿健。
“喂,阿健。”
“……”
“阿健,听到了吗?”
“……”
“阿健,搞什么飞机,说话!”陈晋海恼了。
“……”
“靠,贱人。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还是沉默。听筒里传来的只有类似电流传过的嘶嘶声。
陈晋海恨恨地挂上电话,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七点十五分,得,睡也睡不着了,干脆下去随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做打算吧。
陈晋海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刷过牙,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走到一家路边小店,胡乱地吃了点东西。
陈晋海没有什么胃口,昨夜酒喝太多,到现在也未醒酒,吃什么都想吐。
昨夜,陈晋海,阿健,阿健女朋友蔚子,白板和菲儿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给白板过生日,在KTV唱歌,喝酒,直闹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去,留下上百个空啤酒罐子,蛋糕盒,烟头和果皮纸屑。
菲儿喝到一半时有事提前离开了。蔚子因为生理原因没喝酒,白板和阿健喝得最多,白板尚且还算清醒,能自己打的离开,阿健已是酩酊大醉,到最后已是无法站立,开始胡言乱语了。
陈晋海酒量还行,虽也喝得不少,尚能和蔚子一左一右搀扶着阿健离开KTV。
爬上六楼,来到阿健家门口时,已是浑身臭汗,气喘如牛的陈晋海真有给阿健肚子来上一拳的冲动。
都说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一米八的阿健压在陈晋海身上简直就象一座山,尤其是灌了几十听啤酒以后。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地将阿健弄到床上,阿健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污物弄得到处都是,险些还溅到陈晋海和蔚子衣服上。
蔚子抱歉地看了陈晋海一眼,从卫生间找来拖把抹布飞快地收拾起来。
陈晋海站在一边,看看在床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阿健再看看忙里忙外的蔚子,心里涌上一阵嫉妒,这个混蛋,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遇见蔚子这么好一姑娘,人长得漂亮妩媚不说,难得的是对阿健还百依百顺,体贴备至。象现在,换个姑娘也许早就破口大骂或是抱怨不止了,可蔚子却一句怨言也没有,收拾起来还轻手轻脚的,生怕把阿健给吵醒。
凌晨三点多,蔚子终于将房间清理干净,困乏不堪的陈晋海长舒一口气,转身打算和蔚子一起离开。关灯前,细心的蔚子发现阿健脑袋已经滑下枕头,埋进被子里面,便走上前去将阿健重新枕好。
恰在此时,阿健翻了个身,脸转了过来,正对着弯下腰的蔚子,阿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蔚子,眼神清明无比,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蔚子一惊,差点惊呼出来,刚想问阿健是否哪儿不舒服,阿健却翻了个身,脸朝里睡去。
蔚子听见阿健嘟哝了句“木头娃娃”。声音很含混,蔚子却听得很真切。
“木头娃娃?那是什么?”蔚子心下疑惑,想要问个明白,轻轻摇了摇阿健,阿健却已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蔚子看了看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陈晋海,压下了心中疑惑。
“也许是阿健说梦话吧。”
熄灭了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中。蔚子转身和陈晋海一起离开。
可不知为什么,蔚子总是觉得自己身后阿健在黑暗中正看着她,一双眼睛深邃透彻,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芒。那眼神,陌生且怨毒,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日期:2011-7-4 11:27:00
吃过饭,陈晋海沿着马路牙子晃晃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小区走去。
走着走着,陈晋海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阿健的号码,回拨过去。
没人接听。
还是没有人接听。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直到听筒里传来移动公司那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阿健,搞什么鬼。”陈晋海心下嘀咕,“不会有什么事吧?”
正在这时, 兜里的铃声响了起来。
陈晋海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 来电显示是蔚子的电话.陈晋海忙接起,喂了一声,, 听筒里旋即传来蔚子嘤嘤的哭声, 伴随着周围嘈杂的声音.陈晋海听不真切,连忙追问道:”蔚子, 怎么了, 别哭,慢慢说.”蔚子在那头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情绪控制住,又抽噎了半晌后才用带着哭腔且慌乱的声音道:“阿海,你快来, 阿健死了。”
陈晋海大脑有那么十几秒的时间不能思考,呆呆地站在原地。
回过神来,想问个清楚时才发现蔚子已挂了机。
陈晋海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飞奔阿健家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几辆警车停在小区内, 警灯闪烁。许多邻居围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谈论着。
大妈甲:“听说这孩子才二十刚出头, 啧啧, 太可惜了。”
大妈乙:“我想进屋子看看, 警察给拦住了, 哎哟, 听说那孩子是吊死的, 这楼里有了横死的, 以后可咋住人哟。”
大伯甲:“听说小伙子是专门在家炒股的, 你说会不会是现在行情不好, 亏太多了, 想不开自杀?”
大伯乙:“炒股这东西和赌博也没啥区别...我早就劝我儿子了,不要炒不要炒,他就是不听,这不,你们看看,小伙子赌输了把命也搭上了吧。我得赶紧给我儿子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看看,炒股能有什么好下场。”
陈晋海快步走过他们, 不想看见他们脸上难以掩饰的令人厌恶的兴奋莫名的表情。
上了楼, 阿健的房子已被拉上警戒线, 几个警察忙碌着, 陈晋海眼尖, 看见在刑警队工作的表哥也在现场,表哥抬头间也看见了陈晋海, 一脸严肃地和陈晋海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蔚子在另外一个房间, 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做笔录。
年轻警察:“你是几点过来的?”
蔚子满脸的憔悴:“大概是快九点的时候吧, 我记不太清楚了。”
年轻警察:“进屋后你看见了什么?”
蔚子:“昨晚阿健喝醉了, 我有点担心他,打他电话也一直没人接,下了班我就赶过来想看看他怎么样, 结果……。” 蔚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去小声啜泣着.
年轻警察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漠然地扯了张面巾纸给蔚子,待蔚子略微平静后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蔚子:“我是自己打开房门进去的。阿健是我男朋友,他有给我他家的钥匙, 平时我会过来帮他收拾下屋子什么的。”
年轻警察:“进屋后你看见了什么?”
蔚子脸上流露出恐惧:“屋子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叫了阿健两声,没人回答。我摸到墙边,打开了灯,就, 就……看见阿健他……吊在屋子中。我尖叫了一声,跑了出来, 大叫救命。然后就有邻居过来,报了警,再接着你们就到了。“
年轻警察:“看到死者后你有接触过死者吗?”
蔚子:“没有,看见阿健吊在屋子当中我就吓的跑出去了,没有过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我当时吓坏了。”
年轻警察:“其他人呢?有触碰过死者吗?”
蔚子:“有个胆大的邻居上去,发现阿健已经死了,也没有敢动他,直到你们警察过来。”
年轻警察:“来,你仔细看下笔录,与你所说的是否有出入,如果没有的话就在下方签个字。”
蔚子接过笔,呆了半晌后木然地在笔录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年轻警察离开, 留下蔚子一人呆呆地坐在空荡荡地屋子当中.
陈晋海随后也被要求做了一份笔录。
陈晋海把昨天晚上朋友聚会, 阿健喝醉,他和蔚子怎么把阿健一道送回来, 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今天晚上七点时分又接到阿健的两个电话,但接起来没有人说话,到最后接到蔚子的电话赶过来的过程源源本本地和警察说了一遍。
陈晋海注意到,当他讲到七点左右接到过阿健电话时候, 警察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陈晋海心头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觉。
日期:2011-7-4 11:33:00
得到消息, 菲儿, 白板都赶了过来。大家坐在一起, 相对无言,全无平日的欢笑。昨天还在一起唱歌喝酒的朋友今天就已阴阳两隔,大家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众人的心头都有一片浓厚的黑云罩着,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晌,菲儿忽然幽幽地开口说道:“你们还记得昨晚阿健讲的故事吗?那个大队会计。”见大伙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菲儿迟疑了片刻, 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怎么觉得,恩, 觉得阿健好象事先就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奇怪, 在生日PARTY上会说那样的故事?”.
大家心头俱都掠过一片阴霾,蔚子怕冷似的拉了拉衣服的领口,室内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好几度, 气氛也变的怪异起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昨晚阿健讲的那几个鬼故事。经菲儿一提醒,此刻仔细回忆起来那鬼故事似是真的带着预言的味道般, 回味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日期:2011-7-4 11:35:00
鬼故事一:吊死鬼
60年代末的时候,那几年中国正值天灾,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一切能吃的都落入了人们的肚子里,就连树上的树皮也被人扒下来煮煮吃了。也有那饿得实在受不了的人挖观音土吃,吃得下去却消化不了,最后都是肚子鼓得和待产的孕妇似的死去。活着的每个人的脸上浮现的都是一股菜色,眼睛却象饿狗一样散发着绿油油的光。
解放生产大队的会计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实巴交的男人。那天他提早下了工,回家时无意中撞见了自己的老婆和其他男人赤条条地一起躺在床上翻云覆雨。老实木讷的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又找不到其他可以发泄的办法。于是他想到了死, 以死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死囚犯临死前都有好酒好菜招待一顿, 为的是黄泉路上不至于做个饿死鬼。可是这个时候到哪弄吃的呢?会计不怕死却怕死后成了个饿死鬼,于是他想到了大队仓库里的那些粮食种子。
他将队里的粮食种子煮了一大锅, 全吃进了肚子。
等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直挺挺地吊死在生产大队仓库的房梁下了,肚子鼓鼓的,嘴巴还含着没有咽下去的米饭……
没有人同情他,大家都用怨毒的眼光看着他的尸体,恨得牙齿根痒痒的。
听到消息来迟了的大队长分开围观的众人上前一步走到吊着的尸体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骂道:“你个狗日的,你倒快活了, 种子都叫你吃了,剩下的人咋办?”那些种子是生产大队来年唯一的希望,全大队的人都指望着它。没有了种子,来年全大队的人都得喝西北风。大家都把种子当命根子一样护着,如今却全让会计吃进了肚子。
大队长蒲扇般大的巴掌一巴掌下去, 会计嘴里的饭突然全部喷了出来, 紧跟着舌头也吐了出来,一直耷拉到胸口。肚子里的饭也涌了出来,肚子迅速地瘪了下去。
许多围观的人躲闪不及被喷出来的饭粒溅到了头脸, 更多的人蹲了下去干呕起来,尽管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呕的了。
这个时候, 不知哪来的一只大黄狗蹿了出来,迅速地将地上的米饭吃了个干净。
过了几天, 大黄狗被解放大队的人发现吊死在村外头的一片小树林里,只剩下一个狗头和一张皮吊在树上, 舌头吐的老长老长。
隔壁跃进大队的二柱和阿贵并不知晓解放大队的事情,偷偷杀了大黄狗,炖着吃了。
又过了几天,二柱和阿贵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双双吊死在解放生产大队仓库的房梁下,舌头伸的老长老长, 一直耷拉到胸口……
日期:2011-7-4 11:37:00
鬼故事二:活见鬼
谭冬一边顶着风吃力地踩着车一边狠狠地在心中咒骂着这鬼天气, 迎面打过来的豆大的雨点使得头发贴在前额,镜片也模糊了, 样子狼狈不堪。身体散发的热气使得镜片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只能看到几步开外。雨衣如一层又滑又黏的蛇皮紧紧地贴在身上,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雨水也顺着雨衣下摆一滴一滴地滚入靴子中。
谭冬本是不用受这份罪的, 他家的车库里还停着一辆“福克斯”,之所以放着“福克斯”不开而改骑自行车倒不是因为他响应国家环保的号召,也不是因为他嫌油价高,真正的原因是谭冬现在害怕雨天开车。
半个月前, 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天,谭冬和朋友吃完夜宵独自开车回家。前窗的雨刷频繁地“刷刷”来回着,晃得他觉得有点烦躁, 他伸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不该贪那最后两杯酒的,早点出来就没这么大雨了。”正责怪着自己,前面的岔路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密集的雨点令得视线不是很清晰,谭冬缓缓地减慢了车速。
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袅袅地从车前经过。
“是个美女哦, 身材真好。”谭冬看清了。血液中的酒精令得谭冬心里突然蹿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将车飞快地开过去, 让路面的积水溅起来, 打湿姑娘的连衣裙, 嘿嘿, 这样身材就更显了。
想着,谭冬踩在刹车上的脚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使判断出现了偏差,也许是一阵风吹得姑娘减慢了通过的速度,总之, 姑娘没有被水溅一身反而是被卷入了车轮底下。
半瓶的五粮液瞬间就化为了冷汗从谭冬身上的毛孔渗出。谭冬战战兢兢地下了车, 看见了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惨白的灯光下一大滩一大滩的血混合着雨水合成无数细小的支流迅速地流向路边的水沟……
谭冬浑身瘫软, 抖抖索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想要播打112,此时天空“咔嚓”地响过一声霹雷,谭冬一个激灵,迅速地左右看了几眼, 雨下的很大,天又晚了,路上一个行人或者过往车辆都没有。谭冬瞥了一眼露在车轮外的那只毫无血色的手,迅速钻进车里, 一脚油门消失在了雨幕中。
向公司请了病假,在家中提心吊胆躲了一个礼拜,见没有警察找上门来,谭冬稍稍放下心来。
可今天,谭冬突然有了种强烈的不安感。
“难道是因为今天也是雨天?”谭冬安慰着自己。
天色已经暗下来, 路灯陆续地亮了起来。路旁的公交车亭挤满了焦急不安的人们。谭冬吃力地踩着自行车从他们面前经过,他感觉到一道森冷的目光从人群后射过来, 他扭头看去,似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他的心蓦地一抽,待到想要仔细看清时,车轮已经滚了过去, 雨衣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停下车来,扭过头去,没有!“但愿是我眼花了” 谭冬安慰着自己, 继续用力向前踩着。天已经不早,得赶紧回去。
远远的, 前方又是一个公交车亭,谭冬似乎又看见一个穿着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他赶紧停下车来,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的雨水。没错, 确实,在人群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
谭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车子在脚下显得更吃力了。
谭冬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他将车把一扭, 骑到了马路对面。这样隔着一条车流和两道护栏, 他感觉安全了许多。
每经过一个公交车亭,谭冬都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对面,没错, 每一个公交车亭都站着一个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
一个 两个,三个,四个, 前面似乎还有许多个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
又是一道惨白惨白的闪电划过,谭冬下意识地往天空望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半空中。半空, 一位穿着白连衣裙打着红雨伞的女子正望着他微笑着, 但耳朵,眼睛,牙齿却在渗出血水来,一滴一滴的溅在白色的连衣裙上,异常醒目。谭冬心脏一阵抽搐, 车把一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一声炸雷伴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将谭冬和他的自行车卷进了车轮……
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的一栋大楼内, 一个半秃的老板正在会议室气急败坏地骂着下属:“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模特都死了半个多月了, 她拍的广告还没有被撤下来?还有,在振兴商务楼的那个广告牌是怎么回事,广告上的红伞怎么会褪色?那个伞商说了,要告我们, 告我们,知道吗?你们这帮蠢材!明天, 最晚在明天八点以前, 所有的广告都必须给我换下来。”
日期:2011-7-4 11:45:00
鬼故事三:红粉笔
张海涛望着黑洞洞的楼梯口, 费劲地咽了口唾沫,“该死的” 张海涛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自己。如果不是那天聚会自己多喝了两杯, 如果那天不是遇见了陈仰斌, 如果不是聊天聊到了这栋楼, 如果自己不逞一时之能夸下海口……可是世上的事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如果说自己不上去, 那以后就真的没脸在同学面前混了。
残阳如血, 将张海涛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吞没在黑暗的楼梯口,张海涛往地下吐了口唾沫, 狠狠地踩了踩, 用力地拿脚底磨了几下, 往黑洞洞的楼梯口走去。
天色暗的很快, 就在张海涛走进楼梯口的一刹那, 太阳“倏”地落到了山的后面。
张海涛一边往上爬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有关这栋楼的可怕传说来。
这栋楼是日伪时期建的, 听说当初这里就是日军的医院兼实验室。当时就光见有人抬进去不见有人抬出来。日本投降以后人们打开医院的地下层一看, 一排一排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的都是玻璃罐子, 里面泡着一个一个婴孩的尸体,有剜去眼睛的,有剖开肚子的。。。据说这些全是日军搜集来做试验的。
后来地下层就被封闭了,但地上的建筑被保留了下来,现在是医学院的教室兼实验室。
一至四层是教室, 五层是实验室和解剖室,里面有不计其数的人体的各个器官,骨骼和尸体。平时这里就阴森森的, 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没课的时候这是绝对见不到一个人的。
张海涛听见自己的脚踩在古旧的木地板上发出的“咔叽,咔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面回荡,令得张海涛心里直发毛。
张海涛继续迈步向顶楼走去, 那里是他的目的地, 也是全学校最“欠”的一个地方。
据说自从有个学姐从楼顶跳下去以后这上面就不太平了, 经常有人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在上面晃来晃去的。日子长了就没有人再敢上来了。
张海涛轻轻推开楼洞的门, 一股冷风吹来,张海涛打了个寒战,他四下一张望, 头皮一下就炸了, 一个女孩子正蹲在阳台的地上画着什么。
张海涛转身就想逃, 两腿却筛糠似的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女孩子慢慢地站起身, 慢慢地转过脸来。
张海涛似被施了魔般,定定地望着那张秀发遮掩着的脸孔。
女孩扬起脸来, 是一张清秀的瓜子脸, 脸色很白, 却很美。见到张海涛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她“扑哧”一下乐了:“同学, 你来这儿做什么?”
张海涛见不是鬼, 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同学, 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我和同学打赌,看敢不敢上来, 你呢?”
“呼” 张海涛吁出一口气,心终于不再“咚咚”乱跳了。“我也是, 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女孩子也敢自己跑上来。”
“哼 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还怕鬼么?”女生回答道。
“对了, 你刚才蹲在那干嘛呢?吓我一跳。”张海涛问道。
“写到此一游啊。要不人家怎么知道我来过?”女生回答
果然, 地上用粉笔写道“陆听听到此一游,2009年4月28日”顺着视线望上去, 那个叫陆听听的女生的女生手中正捏着一支红色的粉笔。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也得写个张海涛到此一游,要不陈仰斌那小子赖帐怎么办?赌注可是一个月的伙食啊。”
女孩似乎看出了张海涛的心思, 递过手中的粉笔“喏,给你用吧。”
张海涛连忙称谢, 接过粉笔蹲在地上写起来。
“同学, 我先走了啊。”女孩说着消失在楼梯口处。
“哎, 你等等我啊,粉笔还没还给你呢。”其实张海涛是想借机和陆听听一起下楼。一来他还是有些害怕, 多个人壮胆;二来他还想和陆听听攀谈攀谈……
“不用了, 一根粉笔没什么, 就丢那儿吧。”女生似已远去。
张海涛匆忙写下“张海涛到此一游,2009年4月28日字”然后丢下粉笔快步追下楼去。
可是, 直到张海涛追出大门去,也不见那女生身影。
张海涛很是因为这惆怅了一阵子。
第二天,张海涛眉飞色舞地和陈仰斌以及寝室里其他同学吹嘘起自己的艳遇来。
说完后,张海涛发现大家非但没有羡慕他反而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你说……那……那个女生叫陆听听?”陈仰斌结结巴巴地问。
“是啊, 怎么了?”张海涛不解地问。
“那, 那个……跳……跳楼的女生就叫陆听听”陈仰斌上下牙直打架。
“不可能,你不会是想赖帐吧?”张海涛嗤之以鼻。“就知道你会这样,还好那女生提醒我,我才写了个到此一游,你可别想赖啊。”
“真的, 这个事我能骗人吗?”
张海涛脸色慢慢变了,“不可能吧, 不是说跳楼的女生是粉红色衣服的吗?那天那个女生穿的是淡蓝色啊, 而且她也留了到此一游几个字的。她也是和同学打赌的,和我情况一样, 她怎么能是鬼呢?”
“哎, 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寝室里一个大胆的同学建议到。
到了楼层,张海涛一眼就看见了了自己留下的张海涛到此一游, 2009年4月28日字,不过颜色有点变了,颜色成了黑赭色。四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陆听听到此一游几个字了。
不远处, 丢着一根断了的手指, 断指处正是黑赭色的,是血凝结的颜色,上面还粘了不少的灰尘。
当晚,张海涛就吓疯了。见人就要和人家打赌他敢不敢写到此一游几个字。学校无奈,只得通知老家来人把他接回去治疗。取档案时,陈仰斌几个人清楚地看到张海涛的体检档案上写着“张海涛, 色盲”。
日期:2011-7-4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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