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时代——87后理工大学男生的草样年华

作者: 吕抗美

  日期:2011-6-6 20:46:00
  谨以此长篇小说祭奠已经逝去的大学生活。
  你们曾经猛烈地撮香烟,只为少伤心多伤肺,
  你们曾经大口喝着啤酒,只为忘记喜欢的姑娘,
  你们曾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只为同班的兄弟情义,

  你们曾经在网吧整宿整宿的刷夜,只为忘记心中的那份寂寞。
  你们曾经装了一麻袋的钱去大学,只为换取几张纸后的毕业证书。
  毕业了,你们终于发现发现大学生是最好的职业。
  第一章初入茅庐
  有人说青春是勃起的生殖器,可在18岁时的我就发现自己的青春就已经有阳痿的迹象,甚至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价值观肥大。
  18岁是一个操蛋的年纪。我曾经热烈期盼着18岁的到来,犹如行房后的女孩期待这个月的大姨妈一般迫切,因为那时我可以列举出一大堆18岁的优点,例如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A片了,可以大摇大摆的谈恋爱,可以明目张胆的蹭老爸的烟抽喝他的酒,面对父母的训斥时,可以大模大样地把身份证往茶几上一摔,老子也是成人了,爱谁谁吧。

  但当我真正18岁时,我才发现一切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甚至可以称为狼狈和颓废都不为过。
  18岁我考上了一所普通工科大学,对,就是传说中男生的地狱,女生的天堂,容易改变性向的工科大学
  在三个月漫无目的生活的挥霍后。九月,踩着夏天的尾巴,我正式奔赴大学报道,踏上了一段暗无天日的的革命道路。
  而后的四年中我时常纠结于一个极富哲学性地问题:究竟是我们上了大学,还是大学上了我们。反复思考后我得出了答案:我被大学上了,更贴切地说是强奸不能成反被操,不仅没有高潮,甚至都没有快感。
  自此“大学” 一词正式在我人生字典中超越“情趣”,荣登这个恶俗时代被毁掉的最美丽的中文词。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由于昨天下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今天气温骤降了近10度,使得本来就寒冷的东北更加变本加厉,我拎着黑色行李箱,斜跨着一把民谣吉他伫立在这座城市的长途客运站,犹如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在凛冽的秋风中瑟瑟发抖。我给B哥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方位,B哥说就快了。B哥是我姐男朋友大学同学的男朋友,在我马上报道的大学读硕士研究生二年级,名字不详,只知道姓毕,B哥只是谐音。他是受我姐邀请接我去大学报到的熟人。十分钟左右的光景,B哥在客运站的茫茫人流中找到了我, B哥身高一米七左右,皮肤黝黑,谢顶很严重,塌鼻梁,眼大而无神。我俩客套几句后,B哥从烟盒里弹出根烟递给我,烟是“中南海”,我告诉B哥我不会吸烟,倒不是我真的不会,而是我很讨厌中南海的中药味儿,B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说放心抽吧,我不会像你姐告密的,我还是摇摇头谎称自己真不会,B哥奸诈地笑了笑,重重地拍了下我肩膀叮嘱道老弟啊,任重道远啊,今后你就需要好好学习一下大学的“必修课”了。

  B哥和我乘坐了近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来到学校,跨过破旧不堪地校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座抗战时期遗留下的苏联风格的四层小楼,这楼可能归于文化遗址的范畴,所以还会苟活于世。这类历史遗留建筑在大学校园中大多作为校史馆使用,我自以为是的问B哥我面前的楼是校史馆吧,B哥轻蔑的看着我,告诉我校屁史馆,是学校的行政楼,学校中大多决策部门都在此办公。我顿时感觉被只巨大的绿豆蝇卡住了喉咙,不吐不快,但吐来又怕恶心到自己,这栋行政楼已经深深摧毁了我对大学的美好憧憬。我也丧失了继续观察校园中鳞次栉比建筑的兴趣。

  我尾随B哥在偌大空旷地林荫道上穿梭着,发现校园已经被条幅和人群所淹没,人头攒动和条幅迎风飘扬使得整个校园显得青春洋溢,人群中除了的新生和护送的父母外,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很多老生们也纷纷涌出洞穴。他们中有的是在学校的安排下来迎新生报道的,有的去便利店买游戏的点卡,有的单纯是路过帮女朋友买卫生巾,有的是来验收新一批学妹的质量。这幅繁荣的景象稍稍唤起了我那刚泯灭的美好憧憬。

  这时两个带着鸭舌帽的女生截住了我和B哥,她们的鸭舌帽上分别写着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拉着我开始向我推销电话卡,滔滔不绝地介绍他们各自电话卡的优惠政策,我感觉自己就像夹杂在两个知名妓院的妈妈桑中,一个告诉我她们那的小姐素质好,还赠送特殊服务,一个告诉我她们那的小姐技术好,并且可以开发票。B哥摆摆手告诉她们不需要服务,赶紧拽着我离开了。

  经过报道,交费,领取饭卡等一系列繁琐而又不可或缺的事情后,B哥和我七拐八绕地来到了我的宿舍楼—学生第八宿舍,简称“八舍”,八舍看上去应该是90年代末期建造的,共有六层,周身涂成灰白色,建筑风格很朴素,很符合那个时代的建筑特点,零星有几扇窗开着,从窗户里面时而飞出的若干地瓜子皮或是正在燃烧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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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舍西侧紧连着七舍,正南方对着的是六宿,三栋楼合围成一个口字形。六舍一定是女寝,因为我观察到很多阳台上挂着的胸罩和蕾丝内裤。我并没有被这三座古朴的宿舍楼所勾引,倒是八舍北面的一群朱红色欧式公寓建筑深深吸引了我,它们和我即将入住宿舍楼形成及其强烈的反差,打个比喻,就像凤姐一丝不挂地就在你对面,而你却依然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包裹密不透风的林志玲。

  我指着那朱红色公寓问B哥:“那些楼是给老师住的?”
  B哥回答:“不是,那是龙元公寓,也是给学生住的,是学校招商建盖的。”
  我自言自语地道“建的这么漂亮,每年住宿费一定很贵。”
  B哥从容地说“不贵啊,和八舍一个价。”
  我愤慨地道:“靠,那为什么我住这样破楼。”
  B哥说:“傻小子,八舍是我们学校里最好的一栋了,别看它外表破旧,但其硬件非常完善,就像武藤兰外表其实很丑,但你不能说人家技术不行。那龙元公寓就是驴粪蛋,别看外表溜光水滑,其实扒开里面全是杂草,啥都没有。我给你举个例子,八舍这是我学校唯一室内有卫生间的宿舍楼,你想半夜你起来上个厕所,下床就是,多方便啊。”

  我若有所思地说:“我肾不虚,晚上从来不起夜。”
  B哥被我噎的不出声了,过了半响才说:“种种好处,你住进去就知道,实践出真知。”
  当时的B哥就像妈妈桑向一个未经人事地处男推荐她手下的风骚妓女一样,甚是兴奋和自豪而且面带红光和淫荡
  从楼长的小黑屋取过钥匙后,穿过漆黑冗长的楼道,B哥用那充满铁锈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漆黑一片,打开日光灯,寝室里面有四张实木的上下床,上面是带围栏的床,有梯子,下面是电脑桌和衣柜,B哥指着左侧靠窗那张床,告诉我那是寝室中最佳的位置,基本上闻不到厕所味儿。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并打开了衣柜,里面有一套蓝白格的被褥和床单,一个浅蓝色枕套包裹的荞麦枕头,还有一个绿色的脸盆,脸盆中央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暖壶。看着我面前的这些日常用品,我的心头突然泛起一种即将迈入牢房的感觉,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边整理行李边和B哥说待会请他吃饭,B哥说不用了,过一阵他宰我姐顿大餐的,然后告诉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给他打电话,他就先走了。我挥手和他告别,才发现我的床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厚厚地灰尘。一只小强在上面肆意的游走,留下一条清晰的凹陷痕迹,像极了童年时候我们在故意在齐膝的雪地中趟出的类似的印记。我苦笑了一下,用打火机烤死小强,开始清理一下我将居住四年的“牢房”。

  就在我刚收拾妥当,点上一颗红塔山飘飘然地吸着时,吱嘎一声,寝室的劣质木门被推开了,一个拎着绿色编织袋的家伙走了进来,他皮肤很黑,面容还是蛮英俊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树脂眼镜,我们客气的寒暄了片刻,对他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叫张家鹏,丹东人,说话带着一股子海蛎子味儿。我客气地弹出颗红塔山给他,他摆摆手,说:“俺不会吸烟,俺得先把床铺了”然后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在张家鹏努力和寄生在他床铺上的小强搏斗时,寝室其余的两人也陆续也到来了,他们对我递过来的红塔山都欣然接受,他们中戴黑框眼镜的叫卢亮,另外一个叫马乐。

  卢亮把自己的物品都安置妥当后,说:“我操,终于收拾完了,对了,报道时候有人和我说这两天开什么新生教育大会,哪天来着?”
  张家鹏憨憨地回答者:“明天下午1点在图书馆前面的广场集合。”
  我说:“我记得好像是一点半吧。”
  马乐说:“是一点半,我特意记得。”
  张家鹏挠了挠头,说:“那就是我记错了。”然后又是憨憨地笑了一下。

  卢亮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靠,明天啊,那我先出去上会网,呆着太没劲了,有一起去的吗?”我和马乐都摇头表示不感兴趣,张家鹏跃跃欲试地说:“去网吧上网?”
  卢亮说:“那还能去哪,当然去网吧了。”
  张家鹏说:“我高中可禁止去网吧。”
  卢亮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张家鹏一眼说:“高中是高中,这是大学,大学没人管这个,走,哥们带你去玩玩,这片儿我熟着那。”卢亮是本市人,号称在这个城市闭眼睛走不丢。
  张家鹏说:“那走,和我和你去”。

  卢亮和张家鹏兴匆匆地奔向校外周边的网吧。我又从烟盒中抽出两根红塔山,自己叼着一根,递给马乐一根,分别点燃后,马乐说他平时抽中南海比较多,我说我最讨厌中南海的中药味儿,马乐告诉我他是愤青,愤青都抽点五的中南海,
  整个一下午我和马乐开始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期间发现了彼此之间的很多共同爱好,例如都喜欢许巍的歌,喜欢姜文的电影,喜欢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最后我们的话题定格在各自的大学理想上面,马乐问我有什么理想,我说我大学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能找个女朋友,在黄昏时迎着夕阳的余晖,听我给她弹吉他就行,马乐问我吉他玩的怎么样,我说不咋的,就是弹着玩,我反问马乐说他有什么理想,他说他的理想就是在大学玩一支特牛逼的乐队,然后带着这支乐队改变中国摇滚乐的格局。

  夕阳的余晖将初秋的校园涂得金黄,褪去下午燥热后的街道也逐渐丰满起来,学生们也从解决“秋乏”的午觉中醒来,赶赴学校的流氓产业之一的食堂,大学中第一顿饭是马乐请的,尽管只是尖椒干豆腐,我仍然很感动,递给他一根红塔山,我俩在熙攘的人群中大口的撮着,一对对浓情似蜜的情侣与我们擦肩而过,我用羡慕的眼光目送着他们,马乐兴奋地感慨道:“我终于他妈的自由了,我今天才发现生活原来也挺美好的。”我虽然表面未置可否,但我心里也着相同的想法。

  晚上9点我们就早早熄灯就寝,马乐点着台灯看起了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卢亮向张家鹏普及着日本爱情动作片的相关知识,并承诺过几天带着张家鹏去网吧见识见识,张家鹏发出阵阵淫笑反复强调卢亮要遵守承诺。而我望着满目疮林的天花板,插上耳机,耳旁回荡起许巍沧桑而感性的声音,我突然想起聂飞,那个曾经坐在我身边三年的女孩,不知道远方的她现在过的怎样,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否也想着我,想着想着。我进入了梦乡。

  大学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我没有失眠,没起夜也没梦遗。
  日期:2011-06-06 23:06:03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醒来,可能是床板有些硬的缘故,我感觉后背酸疼,对床的马乐和卢亮还打着起伏连绵鼾声安睡着,和煦地阳光透过窗打在我的脸上,我似乎闻到的阳光的味道,是一股子奶油味儿,吱嘎一声,寝室那缺少润滑油的破门被推开,张家鹏拎着一塑料口袋走了进来,拉开自己的凳子坐了下去,我小声对张家鹏说“你起的挺早的啊。”

  张家鹏回答:“俺在家的时候天天这点起床。”
  我说:“哈,我在家的时候可能这点才睡觉。”
  “以后可少熬夜,对身体不好。”
  “这话我在家总听我妈在我耳边磨叨。”
  “对了,俺刚才去了趟小市场,买了点早点,给喃们也带了,今天天气血好!”
  “啊,谢谢哈。”

  “谢啥,都是一个寝室的住着的。”
  我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接过张家鹏给我买的早餐—筋饼外带豆腐脑,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马乐和卢亮也相继醒来,一听张家鹏给大家买了早餐,都对他赞不绝口并提议把张家鹏的好人好事大书特书,然后贴在寝室门上,以纪念张家鹏在开学第一天所做的丰功伟绩并鼓励他继续发扬光大,但后来的生活中我们才知道,今天只是个美丽的意外,张家鹏很快就被我们同化的放弃早餐这块阵地了。

  下午我们顶着毒辣的阳光,匆匆地赶到了图书馆前广场,广场上已经沾满黑压压的新生,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最后还是卢亮眼睛贼,发现了绣着班级名字的红旗旗,大家急忙混入了队伍中。不大会儿,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来到队伍面前,把我们带进了四教101,后来知道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导员,尽管而后的四年生活中我们并没见过几次面,我还是深深的记住了他的模样,穿着阿迪达斯的运动风衣,又黑又瘦,一对死鱼眼睛炯炯有神,歪着脖子,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被人踢的,简直和运动员时期的刘国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导员先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简答地介绍自己,我一看黑板上的名字,当时就笑喷了,导员他叫张守银,这年头居然还有叫手淫的,真是无奇不有,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专业还有哥们名字更绝的叫韩敬业,马乐和我调侃道:你说这哥们含啥不好,他含精液。然后我俩相视一下,哈哈大笑。导员在对我们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祝贺后,就开始在讲台上长篇大论学校曾经的辉煌业绩以及对学校领导的歌功颂德,不大会而,我就失去了继续听他讲话的兴趣,思想也开始神游起来,悔恨自己没有带本王朔的小说解闷,这时卢亮捅了捅我,说他刚才数了下专业女生的人数,一共41人,我们这5个班,平均下来一班8个左右的模样。卢亮又跃跃欲试地表示春雨贵如油,工科学校的女生可不是俯拾即是的,等一会观察清楚班级女生的长相后就得提早下手。这时导员唱完了对学校领导的赞歌,请上来学院主抓教学的副院长介绍我们的专业特点和四年教学计划。副院长操着南方腔又开始长篇大论,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被强奸了。我斜眼看见张家鹏津津有味地听着,还不时记着笔记。转头看见马乐正襟危坐,岿然不动地听讲,我对马乐和张家鹏发出由衷的赞叹,他俩真他娘的是21世纪的好青年啊。好不容易挨到副院长讲完,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多学生都误以为大会结束,所以都把自己的巴掌拍的生疼。马乐被掌声震的一激灵,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时我反映过来,感情这小子坐着睡着了。马乐睡眼朦胧地问我是不是讲完了。我刚要回答,导员就说下面请我院学生办公室的田主任给大家讲讲学校的学生条例,大家欢迎。我无奈地摊了摊手,和马乐同情地对视了一眼,继续接受着精神上深深的摧残,我也开始注意聆听主任的训话,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不如好好享受。

  在新生教育大学的最后田主任宣布,为了提高我们新生的综合素质和凝聚力,学校决定安排我们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明早八点准时在就体育场集合。
  我们又在导员的带领下去领取了军训服,然后就地解散,我们寝室四人迎着夕阳去食堂吃了晚餐,回到寝室后,我们纷纷试穿了一下刚刚领来的军训服,由于做工粗糙,衣服的尺码很不准确,我们的衣服都很不合身,我先抱怨道:“靠,哥几个你看看。这裤子的裤腰能装我一个半了。”
  个子较矮的卢亮说:“得了吧,你看我裤腿都快挽到膝盖了。”
  马乐也愤愤不平地说:“儿白,你看哥们的上衣都能改一个连衣裙了,以后洗澡就直接穿这个去,都不用穿裤子。”儿白是东北话,翻译成北京话就是孙子骗你。
  张家鹏说:“喃们别抱怨了,不花钱的东西就将就用把,要饭喃们还嫌馊啊。”
  卢亮说:“屁,家鹏谁告诉你这衣服不花钱,入学通知里不是写着呢吗,88块那,这他妈的够买多少张毛片啦。”

  张家鹏在得到我和马乐肯定的眼神后,急忙找到了入学通知单,然后大喊我草,痛骂了校长一顿。接着我们四人一同诅咒校长生孩子没屁眼,生殖器长在脸上等恶毒的词汇。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开始了朝六晚五的军训生活,经历过军训磨难的人应该深有感触,军训的过程是枯燥无味的,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就是在每次集合后高唱“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类的革命歌曲,一个月下来我们都黑瘦了一大圈,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像极了刚从非洲饥荒逃出来的难民。
  在军训过程中,卢亮对班级的女生进行了调研,发现班级除了一位名叫王娜的女生,其余的人第二性征都不太明显。其实王娜模样很普通,但身材挺好,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加上鲜花是需要绿叶衬托的,特别在我们学院贫瘠资源中更显得难为可贵,马乐对于我们学校的资源匮乏给出一个形象的比喻,学校掉下一个广告牌压到10个人,7个是男的,3个是女的,其中三个女的中还有一个是老师,另外两个,一个惨不忍睹,一个勉强对付。由于狼多肉少的局面,不仅班级男女比例差距巨大,并且还有高年级的学长虎视眈眈,班级的大部分兔子开始对王娜这颗窝边草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自然包括卢亮。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见路过的一个学长小声的嘀咕到:“草,女孩的质量真是一届不如一届,看来又得等一年啦。”我的心当时就被重重地锤了一拳。
  而后卢亮给我们女生起了个绰号叫七龙珠,有人会问原来你们班7个女生啊,他这就错了,是8个人,7个人那叫七仙女,七龙珠的意思就是七个恐龙加上一头猪。
  日期:2011-06-07 09:40:41
  在军训的艰苦日子中,我们期盼最多的莫过于下雨,都恨不得凑钱请位雨师来祈雨。但自入学前的那场蒙蒙细雨后,天上就再也没有掉下一滴液体,连从飞机厕所中飞出的蓝冰都没看见,今年的九月并没有褪去夏日的闷热。让人感觉热的窒息,我们只好日复一天的在军训中挥发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学院指派了学生办公室姓袁的老师来监督我们的军训顺便负责招待训练我们的军官,我们都管背后叫他为老袁,老袁40多岁,好喝酒,被尊称我学院第一号酒蒙子,老袁是部队转业下来的,转业前是沈阳军区某连连长,据说是因为喝多后狠狠揍了一位军二代,才被迫“下嫁”到我们学校的。老袁的工作就是每天监督送水工往我们军训的旧体育场送几桶纯净水,每天晚上陪负责我们学院的教官边喝酒边回忆部队时候的峥嵘岁月,如此美差,让老袁十分惬意,笑得连抬头纹都开了。

  老袁喜欢找学生喝酒,起初他找和他关系不错男生喝,后来男生都不爱陪他喝,纷纷多着老袁,老袁没办法就找认识的女生陪她喝,女生不敢得罪他,都推脱说不会喝酒,老袁说没事,你们看着我喝就行,我就怕我喝多了拿不动酒杯,你们的作用就是我喝多的时候你们帮我倒酒。
  老袁还有耍酒疯的习惯,老袁喝高后,认识不认识都帮人结账,要不就站在凳子上大喊今天饭店的账全算他头上了。要不就是在大街上只要看秃顶的,就立刻跑过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喊到:“报告首长,XX连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后来很少有人敢陪老袁喝酒,老袁也只好等着有战友来看望他的时候,才能开怀畅饮一番。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在怨声载道中结束了,我们把教官们送上返回部队的卡车,我们挥手依依惜别,像古代女人送丈夫从军一般,泪眼婆娑,场景十分感人。
  军训结束的当天下午,我们无所事事,讨论了多种打发时间可行驶实施方案,最后居然破天荒地预习起高等数学,这个场景至今在我脑中游荡,挥之不去,这是四年大学生活中我们唯一一次全体出席并心无庞带地认真学习,那天,我们四人都捧着高数书看着,寝室里面安静无声,我只听见窗外的杨树叶被秋风拂过后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和校园内回荡的依稀嘈杂声,狡猾的阳光透过树荫和窗棂照在我们的脸上,身体上,还有高数书上,我们都面带笑容,汲取着书上的知识,如饥似渴地在书中寻找着黄金屋和颜如玉。

  这个场景牢牢地贮存在我记忆的硬盘中,而后无论多么勇猛的病毒来袭,它都完好无损,安静躺着在我的回忆中,证明着即使如此不靠谱的我也曾认真的学习过文化知识。
  第一章(完)
  日期:2011-06-07 15:50:02
  第二章 这就是大学
  同样是一个B,往北走就是NB,往南走就是SB,人生最重要的是方向。很多人说大学是人生的转折点,选对了大学,就选对了今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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