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战的那段日子——一个女军官的回忆录

作者: 青花纸

  日期:2011-7-12 14:36:06
  小的时候看蚂蚁,它们排成长长的队伍不知疲倦地搬运粮食,而我则手拿一只打火机,站在它们头顶不怀好意地笑。
  小小的蚂蚁们并不知道在下一刻那个七岁的孩子就会以一种恶作剧的方式将火机点着,然后探到它们头上,令它们焦糊、死去。
  它们太小,太无知。我与它们之间的距离相对与蚂蚁而言太过遥远,遥远到它们觉得我们两者之间永远不会有什么交集。
  北京时间公元2010年11月16日凌晨零点三十分,人类宣布发现第一颗黑洞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认为。

  但那时我正在睡梦里,梦到一个茧,被打破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曾经很兴奋地以为会是宣布一个已经存在于太阳系之内的外星飞船,或是某个非人类制造的天体。我也同许多人一样幻想着也许第二天外星人就会来到地球传授给我们先进的知识,使得我们找出一平方米的房子可以塞进二十个人的方法,或是用一块钱就可以还掉一万块的卡账的妙招。
  可最后的结果竟然是黑洞!
  我满心失望地早起去上班,觉得人生真是莫测。
  愚蠢的地球人类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个距离我们五千万光年的大家伙而变得异常。在这个甚至大多数人还在将光年当成时间单位的世界上,证实了一个黑洞的存在还远不如在海底发现了一只巨型八爪章鱼更令人们震撼。
  然而这一天似乎注定不那么顺利---像是要证明我因为某种失望产生的小愤怒并非全无来由,在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我竟然被黄铜的把手狠狠地电了一下!

  这绝不是的用玻璃棒和毛皮相互摩擦所产生的那种静电,而是货真价实地、将我手指狠狠打回去的那种电!这样的日子还能让人活么?
  毒奶粉我可以不买,地沟油我可以不吃,但是被门把手电到这种事情也实在太鬼扯了一点!一脚踹开门以后我愤怒地走到电话旁边呼叫技术部的支援,然而更鬼扯的是,我的电话也坏了!
  我不信邪地试图打开电脑----果然它也黑屏了。
  我觉得这事儿除了“见鬼”一词肯定没有别的解释---然而这样想着,我果真就见鬼了-----我的余光看见旁边的桌子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可是我进门的时候屋子的门可是锁着的。
  我猛地转过身去,那人却又消失了。

  我认为我要精神衰弱了。
  后来证明那一天并非我自己的电脑坏掉,而是整栋大楼的电脑几乎都坏掉了。技术部的同事说,是因为昨晚楼里的电压异常,结果搞了这么一出悲剧。
  可虽然我一向是个电脑盲,我还是有点儿不解---在电脑都关上了的情况下,怎样的电压能把它们通通干掉?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在维修电脑的家伙发现我机箱李的内存条化成了一堆灰以后,果断给我了新电脑。
  新的电脑速度很快,很好很强大。这样上班的时候我就可以双开玩游戏了。
  我由衷地感谢那次奇怪的“电压异常”。

  熬到中午的时候去吃饭,那时候距离NASA宣布人类历史上证实第一颗黑洞的存在刚刚过去12小时----可我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一年。那种新鲜劲儿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今天食堂菜色的关心。
  因为那家伙毕竟离我们太远啦。
  四个人聚集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照例漫无边际地胡扯,我忍不住说起今天早上的奇怪事来---不是关于电脑坏掉,而是关于看见一个人影。
  我们这种工作一向平淡无聊,今天电脑坏掉这那事情对我们来说像是过了一个年,而鬼影之类的就肯定属于正月十五那种级别。可是等我神秘兮兮地说完以后小何竟然也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啊,我今天上午也老是觉得身后有人走!”
  然后他去问小刘----那家伙就坐在他的右后方---“哎,你看见没?”
  小刘憨厚地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道:倒是没看见你说的人影---不过我也总是觉得我的身后有人。

  我赶紧打断了他们---人吓人可是吓死人的!
  原本是说了玩笑话开开心,结果这么搞下去,非把办公室搞成鬼屋不可----以后我自己加班到天黑的时候,还怎么敢下楼!
  日期:2011-7-12 14:42:00
  记忆中的11月16日过得比较平淡---实际上大多数日子我都过得很平淡。临下班的时候被老大喊去开会,说上面下达通知,以后做的书尽量以宣传科学文化知识为主,要大力普及公民教育,尤其是天文物理方面。
  我们通通瞪大了眼睛---老大,我们是文艺社哎,干嘛抢人家科技社的事情?
  老大无奈地摊了摊宣布散会---那意思就是: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我记得从前网络上有一个说法: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等着我们的专家来否认就好了。一旦他们否认了,那肯定真得不能再真了。
  同样的,想要知道一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只要看着这消息会不会被屏蔽就好了。一旦网络上开始疯狂地删帖屏蔽,那消息一准儿真得不能再真了。
  反正我晚上回到家里,动了点小心思再去搜索昨天有关NASA黑洞的事情的时候,是半点儿消息都找不到了。到处都是已删除或者已隐藏的字样,于是我知道是伟大的祖国妈妈担心有坏人用这个消息吓坏我们这些娇花,在保护我们思想的纯洁性了~
  我觉得我自己太邪恶了~就找了个软件开始“翻墙”看网页。
  然后地发现在国外的网站上,有关这个消息的内容也都被删除了。在一刹那间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党妈妈统一世界了??

  异像发生在六天以后,也就是2010年11月22日。
  那天是星期一,我照例带一杯咖啡上班,第一个来到办公室。开了电脑,边喝咖啡边看新闻,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一天是阴天,可那个人的身上带着阳光。像是空气里有一扇我看不见的窗户,而阳光从那窗户里洒落,落在他的身上。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老式的棉布夹克,肋下夹着一个皮革包----那种八十年代常见的上面两条带子皮包。他面带着微笑走进门,扬起手对着空气打了个招呼,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半点声音。
  然后他走到屋子右边大书架的位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搪瓷茶缸,放在虚空之上----仿佛那里有一张桌子----又坐了下来----仿佛那里有一张凳子。

  自始至终他的身上始终带着阳光,真实得无以复加。
  而我靠坐在椅子上,身上渗出冷汗,不敢大声出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要抽筋。因为我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人,不是活人。
  因为就在他走进的门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半个脚都埋在地板下面。而木质的地板对他而言似乎是空气,他毫无阻力地在地板里穿行,然后走到书架旁边,半个身子坐进了书架的玻璃门里。
  然后他侧头对我微微一笑,点点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消失了。
  我眼前一片黑暗。

  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将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晕倒的经历归结为前一晚太疲劳,受到的刺激太过鬼扯。直到后来那份机密报告解密之后,我才晓得导致我昏迷的另有原因----我坚持了将近三分钟,由此可见我这个人的心灵还是很强大的。
  那天很多人见了鬼,甚至有的人运气好,见到了早已去世的,二十年前的爸爸妈妈。我运气不好,见是我们二十年前的、我们社现在的老大。
  那时候他也像我一样,是一个小编。穿着当时流行的衬衣夹克,在每一个早晨微笑着和人打招呼。只是当时他肯定想不到,他那微笑会在二十年后将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吓昏过去……
  据科学家解释,那只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光学现象----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影像被某一次巨大的天空放电保留在了大气层,又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被激发了出来。
  科学家还说,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早就有了许多有关磁铁层、墙壁等等被雷电磁化,记录下当时的场景,在很多年以后释放出来的情况。

  只是这次的这种大规模重现,极其罕见。
  注意,上面这段话里用了三个极其罕见。反正我已经对极其罕见、百年不遇、千年不遇这种论调感到麻木了----何况还是国内的科学家这么说的。
  我再次翻丅墙去国外的网站查看,发现国内外的口径竟然惊人一致。于是我安心地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世界可真是和谐了,我想。
  日期:2011-7-12 14:51:00

  反正那段时间里,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以前就有,只不过现在网络发达了,让我们知道的更多了而已。
  11月24号的时候,一个朋友的老公从外地回家,我们聚在一起吃饭。那个朋友叫刘铮铮。她老公是一个海军少校军官,在中国海军的昆仑号上服役,刚从亚丁湾归来。
  在火锅腾腾的热雾里,我对这位不怎么爱笑的年轻军官说着玩笑话:“前些日子说亚丁湾那里地震特频繁,又说好多国家组成了联合舰队跑去那里打海盗,你们是真在打海盗呢还是在打外星人呢?”
  那男人愣了一愣,然后失笑道:“哪里有什么外星人,不过是……用你们的话说,炫耀一下武力罢了。人家都派军舰去了,咱们不能不去。”
  我还想追问那些频繁的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已举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
  聚会结束以后,又过了三天,这对将婚期拖延了一年之久的长跑恋人忽然就结婚了。
  日子又过去几天,到了11月29日。我不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可是也嗅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迹象。
  越来越多的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人物,而我也亲眼在某个夜晚起床喝水的时候,看到由一个小孩子在我的墙壁上,两腿一蹬一蹬向上走,然后走进天花板,消失不见。
  我几乎崩溃,整晚裹着被子睁大双眼,不敢睡眠。
  铮铮的少校老公在结婚之后的第三天就被召回了部队,而一个在粮食储备局工作的大学同学则含糊其辞地告诉我,准备抛掉手里的股票吧,有钱的话,都换成黄金。
  他的爸爸是省人大的常委。
  我原本上报的选题也被压了下来,通知说要多做科普书,提高大家的认知能力,科学水平。
  我觉得肯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这莫名到来的感觉愈发强烈----直到我那个新婚的朋友在一天的半夜李哭着打来电话,开口就是:“刘成刚死了。”

  刘成刚是她那个少校老公的名字。
  我连夜赶过去陪了她一个晚上。她的父母在新疆,刘成刚的父母在云南,都赶不及过来。
  而接下来她遭受的对待更令我愤怒和不解。第二天,我们依旧睡眼朦胧的时候,一群人带着冰冷地礼貌敲开了她的家门,出示了搜查证,然后对整个家进行了极有条理又细致入微的检查。
  细致到……甚至连那个朋友的一包护垫都拆开,然后撕开每一张,用特殊的荧光电筒仔细查探。
  我退到门旁,背靠墙壁,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拨打了110。响起的却是屋子里另一个一直冷眼旁观的带有一级警督肩章的中年人手中的电话。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大步走到我面前,从我身后拿过我的电话,然后关机,又递还给我,沉声道:“放松。这不关你们的事。”
  他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令我失掉了反抗的心思,而他的作为又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于是我只得揽着铮铮的肩膀安慰她,冷眼旁观他们翻箱倒柜。

  不,翻箱倒柜并不贴切。他们每检查完一件东西之后就会极细心地将其放回原位,就像是在悉心整理自己的房间一样。
  然后他们一无所获、却又像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似的离开,临走前表达了最大的歉意与由衷的哀悼。
  我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摔上了门,将他们隔绝在了门外。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子了结了---刘成刚所在部队说他因为在亚丁湾的一次演习而身亡。可我在大连船厂的一个同学却在每星期一次的骚扰式闲聊中告诉我,他们那里开来一艘几乎要沉掉的军舰。
  正是昆仑号。
  什么样的演习意外,能让一艘18000吨排水量的世界最大的巡洋舰的船体被熔化出十四个熔融空洞?
  日期:2011-7-12 15:00:00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期间又发生了两次大规模的所谓的“全球罕见的光学现象”---而我开始学着习以为常。老祖宗早就说过有鬼的---说不定他们见到的就是这个,而他们也活得好好的。
  12月2号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她原本是从马来西亚来中国读书的留学生,毕业以后回了家乡。
  这一次在电话里,她告诉我她要来投奔我。声音很急促,又带着惶恐。
  我现在独居,一个人住着也很无聊,心想有个人做伴倒也不错,特别是在这种鬼影频发的时候。于是我答应了她,她就匆匆挂掉电话,对我说要去登机了。

  我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先斩后奏了。
  那天下午是个晴天,我去机场接她。她下飞机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我愣了一愣,知道终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但我仍旧努力保持着平静,将从家里带来的我的大衣披在衣着明显单薄的身上,接过她手里的包问她:“怎么啦?不是挺好吗?”
  她怔怔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的并无异样的人群,终于明白了我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将我拉到一边,在我耳旁说:你不知道吗,全世界都打起来了,马来西亚都已经被划分为战区,全国疏散了!
  我瞪大眼睛反问她:“怎么可能?全世界都打起来了我们怎么能不知道?疏散马来西亚?疏散一个国家?”

  她不再说话,从我手中拿起我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纽约的国际长途,然后递到我我耳边,说:“听。”
  我还没来得及心疼我的话费,就发现电话那头是一片静默。
  什么都没有。
  “太平洋和印度洋以内区域的消息全部封锁了,整个东亚的信息也已经全部封锁了。我打赌你现在看不到任何大洋那头的资料。”她带着紧张又惶恐的神气对我说。
  于是我也惴惴然起来。

  我们两个人在出租车上保持着异样的沉默,紧紧抓住彼此的双手,看着计价器的红字跳来跳去。直到到了我家,我才一把摔上门,问她:“到底怎么啦?什么全国疏散?”
  然后我知道了一件足以颠覆我这二十几年来对全世界的认知的事情。
  2010年11月14日,亚丁湾一日之内地震60次,之后震动越来越强烈----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消息。然而从马来西亚来的菁菁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什么地震。她怀疑那是威力巨大的战略武器在不停地爆炸引发了地震波,或者说,干脆就是核弹!
  然后11月16日凌晨NASA发布新闻,说在距离地球5000万光年的距离上发现了一颗黑洞。
  接着就有大量所谓的“极端罕见的天文现象”出现。
  再然后是各种极细微的暗流---兑换黄金、股市暴跌、粮价提高、汽油涨价、严格限制出国……
  到现在菁菁告诉我,在更早的时候,多国组成的联合舰队就已经在亚丁湾与一个不知什么样的存在开战了!
  从11月份打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战区越扩越大,而今已经要将整个马来西亚的范围划为作战区域。

  “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了,最晚今天晚上,你就能在电视里看到你们政府的正式声明了吧。”她有气无力地倚在沙发上,这样说。
  “全人类所有国家的舰队去打仗,和谁打?”我问她。她摇头。
  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刺骨寒意。
  菁菁的话令我没有心思再去上班。我干脆请了假,然后像松鼠过冬一样,和菁菁一起往家里搬东西。大桶的纯净水,超市里的罐头,食盐、白糖、食用油,大米白面土豆红薯……
  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遇到的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诡异神色,人们彼此沉默着聚集在在人很少的粮油食品区。大家一定都已经预感到了某些事情的发生,而我则属于那种后知后觉的类型----因为很多超市的的大米白面已经脱销了。

  更反常的是,没有官方消息出来辟谣。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的那个新婚的朋友刘铮铮来----她现在孤身一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于是我心有愧疚地手机给她打电话,但刚刚拨通了她的号码,她就马上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在哪啊?我收到了刘成刚的挂号邮件,里面是一个U盘,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我心里悚然一惊,顾不得再精挑细选,拉起菁菁拖着大大的包装袋就往家里跑。
  我们到的时候铮铮缩坐在门口抱着膝盖,眼睛肿得像桃儿。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扶着进了门。
  刘铮铮的挂号信里是一个极薄的U盘,银色的金属外壳,带着军用品特有的凌厉感。当我试图将它插进我的电脑里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然后经过无比漫长的一秒钟病毒扫描时间,我们打开了它。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很小。

  是刘成刚的声音。
  以下是当时的原话。
  “铮铮,如果你听到了我的话,做好准备,有大事发生了。
  “往家里买粮食,买水,去内陆的城市,远往里面越好---远离海边。
  “如果我不能再回到你身边,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一个军人,只能对你说这么多。实际上这些也已经足够我就地枪决了……呵呵,玩笑。”

  然后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和粗重喘息声。
  “我爱你。”
  刘铮铮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日期:2011-7-12 15:43:00
  我们三个人伴随着强烈窒息感坐在沙发上一动也没动,直到电脑桌面换上了不停变换的屏保……觉得外面还算晴朗的冬日天空一下子阴霾下来。
  菁菁说的是真的。我们生活,似乎要朝着一条从未有人经历过的轨道快速地滑下去了。

  “我们怎么办?到底怎么了?”刘铮铮哭着,颤抖着声音问我。我怎么回 答她呢?我的心里也一片茫然。
  我们三个慌张无措的人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家里,换着电视频道,查找着网页搜索,拨打着电话,试图找到任何更加确切的消息,然而一无所获。
  直到我后来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在大连船厂工作的、喜欢把自己知晓的一切内幕同别人分享的朋友。
  我拨打他的号码,经过十二秒漫长得让人心焦的等待之后,那电话终于通了。
  “嘿,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你上次说的那个昆仑号,修好了吗?”我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而旁边的刘铮铮听到昆仑号这个词,又掩嘴轻声抽泣起来。菁菁揽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那头的人,陈诚,似乎很惊讶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立刻用惊喜无比的夸张语气大叫道:“哈!你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真是神奇!昆仑号?早开走了!我告诉你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你见过真的航母没?”
  “啊?”我半晌没有言语。我不是军事狂人,可我也晓得中国是没有自己的航空母舰的。他口中的航母定然不是那个买来做博物馆的前苏联空壳子----他还真见着这大家伙了不成?
  “企业号啊!”他见我不说话,在那头夸张地大叫,“我现在就站在它的甲板上呢!核动力航母!”

  我有点儿迷糊---前段时间我做一本兵器类的科普书,很是了解了一些舰船类的资料。没记错的话,企业号航空母舰应该是美国海军企业级航母的首舰……怎么跑到大连造船厂了?
  “它……怎么跑去你那里了?又是演习意外?”
  “意外个屁!”他大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亚丁湾那边打起来了!前段时间不是说围剿海盗么?结果说是有一伙海盗厉害得不得了,打沉联合舰队好多船,29号的时候英国那个伊丽莎白号航母已经被打沉了,这个企业号是拖回来的,听说拖这个企业号的时候,还有一艘艾森豪威尔也沉了,简直是……”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问他:“这些是谁和你说的?你确定是和海盗打起来的?”
  “我们领导说的啊!”他在电话那头对我的质疑表示不满,“不信你晚上看新闻吧,这么大的家伙拖回来了,消息瞒不住!要我说那些海盗太给力了---谁能干沉老美两艘航母啊……”

  我不再听他说话,挂断了电话。
  和海盗打?打沉了两艘核动力又打残两艘常规动力?
  鬼才信。
  日期:2011-7-12 15:51:00
  艾森豪威尔号是美军的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毫不夸张地说,这样一个航母战斗群已经代表了人类在地球表面的最顶尖战力---何况还是一个多国的联合舰队!

  这样都能被“海盗”打沉打残----二战的时候老美也没有这么憋屈过!
  “外星人。”
  菁菁幽幽地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来。
  我们再没有得到丝毫的有用的消息,于是一直熬到晚上19点,新闻联播。又熬过了15分钟,终于跳转到国际新闻。
  然后听到一个还算靠点谱,但远远无法让我满意的消息。
  新闻的大意是这样的:
  那些海盗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制造核弹的技术;
  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核原料;

  又不知道怎么造出了核弹---还是氢弹。
  然后就在和联合舰队打起来的时候用了。
  氢弹爆炸的威力引发了脆弱板块的不正常运动,使得原本据处在地震带上的亚丁湾周边持续地小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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