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作者: 某蒙

  日期:2011-07-09 19:50:49
  遇见——在某个瞬间,往事尘埃四起。时光停滞,期待,与你擦肩而过。
  遇见——在某个瞬间,往事尘埃四起。时光停滞,期待,与你擦肩而过。
  05年,我在一所杂牌大学读书。那真的是所杂牌大学,简陋的校舍,不大的操场,永远脏兮兮的厕所。大学,一读就是4年。很多人说,大学就是混日子,混着,玩着,就过去了。其实,不是我在混日子,而是我被日子混了。
  我叫夏微凉,现在一家不大的公司做会计,收入稳定,日子过的不温不火。

  我总是笑着,却总莫名的悲凉。梨花时常说我——“夏微凉,你不笑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夏微凉。”于是我茫然了,到底怎样的我才是自己?
  梨花是我的好友,也是我大学四年的同窗。我们一起逛街,一起旅游,一起晒日光,一起打电玩,一起抽烟……不过这是多年前的事了,因为再过几个月,她将去英国。一去,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当我又一次抱怨她出国后会见色忘友,她掷地有声地告诉我,夏微凉,我会像长生一样,永远守着你的心。
  于是,我又一次,泪如雨下。
  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眼泪,逼我想起他——那个来不及说爱我的男人。
  往事的尘埃四起。

  拂袖,遮不住迷离的眼。
  思念,残卷泪光。  看不尽,温柔缱绻。
  
  日期:2011-07-09 19:51:25
  “小姐,吃完辣的马上喝冰水伤胃。”当我从那家我常去的鸭血粉丝店走出来,迎面走来一个长得憨憨的少年。

  这孩子真是多管闲事。我笑了笑,“先生,吃完辣的不喝冰水,难道喝开水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地把语气调到一个恰到好处的点。
  少年显然察觉了,他挠了挠板寸头,“那好吧,不过这样真的不好,会胃疼。”
  我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大口。他看着我,眯成细缝的眼睛终于露出了眼白,“我是说真的。”他说完,继续认真地看着我。“能把你号码给我吗?”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样的搭讪,实在不算精明。“为什么给你?”我问。“给我吧,看在我帮你做健康指导的份上。”他说完,脸红了。“你不觉得这个转折有点快?或者,你该先请我喝冰水?”我扔掉空瓶子,瓶子投进垃圾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你要喝什么口味的?”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
  “你刚不是说喝冰水对胃不好吗?”我狡黠一笑。
  日期:2011-07-09 19:51:42
  发觉自己被“暗算”了,少年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其实不是我要,是我朋友问你要号码。”说完,他指了指店里一个穿着格子衫的男生,寸草头,是我喜欢的发型,双眼皮大眼睛,殷挺的鼻子……。我看了几眼后,稍稍收敛了下我的花痴。平白无故,竟有帅哥问我要号码,心里不免波澜起伏。
  彼时,我19岁,大一,芳华正茂。
  我的大学实在有点拿不出手,位于南方的一座小城市。不大,旧的很有年代感。大学虽然不尽人意,小城却是个风光尚好的宝地,春天有大片的油菜花,夏天是葱郁的香樟,秋天满目金黄,冬天银装素裹。我转念一想,便不再颓然于高考失利。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女人总是喜欢把无法解释或者无法理顺的思路归结于“天”,总是认为很多事情的偶然性是上天的“旨意”。就好比眼前这个憨厚的少年和坐在嘈杂的小店里仍能淡定自若的英俊的男人,也许真的是上天的旨意吧,是上天安排他们与我相见,又分离。

  当我努力地思索是否要给他号码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微凉,你在哪里?下午一起去东大街118号,陪我买把吉他。”梨花说起话来连停顿都不带。
  我在电话这头“恩恩啊啊”点着头。
  “轰隆”一声巨响,手机没了信号。这该死的季节,总是莫名奇妙地就下暴雨。
  日期:2011-07-09 19:52:12
  “你好,我叫江舟。”坐在英俊男的对面,我心跳如雷,努力平静了一下,不让脸红泛滥。
  “恩,你好,我叫微凉,夏微凉。”我礼貌而矜持地打了个招呼。

  “微凉,不错的名字。你在A大?大几了?”他怎么知道我在A大念书的?我疑惑了一下。
  “大一。”我边拆开手机盖子边回答道。
  “手机怎么了?”他朝我的手机看了看。
  “兴许是没电了吧。”我苦笑了一下,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的关系……
  这时候,那个憨憨的少年走了进来。“小姐,顺便帮你借了把伞。”他顺手丢给我一把“天堂”伞。

  少年浑身湿透了,看样子外面的雨不小。
  接过雨伞,我微微一笑。
  “你先回去吧,一会我打你电话。”江舟面露不悦,脸上写着“不要妨碍我泡妞”。
  少年没有说话,从餐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后走出了小店。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江舟。
  “他?”江舟顿了顿。“他叫……长生。”

  日期:2011-07-10 13:01:20
  “下午有什么计划吗?”江舟要了两杯冰水,橘子味,我的最爱。
  “计划没有,倒是打算去东大街一趟。”我猛吸了一口冰水,“陪朋友,买把吉他。”冰水滑入喉咙滑进了胃里,凉凉的,很舒服。
  “我也玩吉他,不过是非专业,弹些不成调的曲子。”他说完看了看我的眼睛。
  说完话后直视对方的眼睛,通常有两种情绪。一是,质疑或者确定。二是,我在期待你的反应。
  我的思维稍稍跳跃了一下,“会和弦吗?”我问道。

  他忙点了点头,“这是最基本的。不会和弦弹什么吉他。”他说完,面露得意之色。
  我“哦”了一声后低头吮吸冰水。
  沉默少倾,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微凉,不如我们一起?”说完他又看着我的眼睛。“好啊,不过我朋友是菜鸟,不懂的地方你多担待。”
  说完这句,我严重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刻意恭维。
  江舟笑了笑,“是朋友,客气什么。”
  好吧,一杯橘子冰水,我们是朋友了。我心想,有个帅哥做朋友,未尝不是件好事。
  日期:2011-07-10 13:18:53

  江舟,22岁,大三,狮子座。爱好:旅游,收藏,音乐……
  我看着好友请求,迟疑了一下,点了确定。
  时间:凌晨1点。
  QQ状态:隐身。
  我起身冲了杯咖啡——雀巢速溶咖啡,味道一般。

  咖啡之于我,就像安眠药。唯一的区别是——安眠药是给想睡睡不着的人吃,而咖啡是给不想睡觉的人熬夜所备。
  我熬夜,多半是逛论坛,做潜水族,听不知名的英文歌。梨花总是笑我傻气,既然没什么事,那么无聊,不如找个网友谈场网恋,冲淡一下寂寞的情绪。我总说,网恋这种不靠谱的事,我不可能接受。
  QQ头像跳动了几下,点开,是江舟的消息:
  夏微凉。夜无眠。君作伴。
  呵呵,我以为他会发——“你好,你在做什么?”
  貌似网友聊天的开场白通常是这句疑问。抑或直接弹出个视频语音窗口。
  日期:2011-07-10 13:36:12
  “浮江舟,夜寂寥,伴君于此。”敲了几下键盘,打出这么一行字,回车,发送。
  “呵呵,多了一个字哦。”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笑了,“随意打上去的,没想跟你PK。”抠鼻子的表情,显得很漫不经心。
  “真脏,女孩子抠鼻子,请问抠完准备抹哪里呢?”
  “吃了。”打出这两个字,我把自己恶心了一下。
  “哈哈哈,都是精华啊。”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恶心的人。

  那天晚上,我们围绕着抠鼻子的话题,聊了好久。
  直到梨花起床喝水,惊呼,“呀,微凉,3点了,你还不准备睡吗?”
  于是我跟江舟打了个招呼后,果断关了电脑。
  这次,我是真的困了。
  盖上被子,周公就来找我了。
  日期:2011-07-10 14:22:02

  五月中旬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某天经过学校的长廊,听到一只蝉趴在一颗粗硕的柳树上嘶声力竭地叫着。我对梨花说,“你瞧,知了都来了,看样子夏天到了。”她谄媚一笑,“是呀,夏天来了,恋爱的季节也就到了。”我竟有些羞怯。
  梨花是个性格洒脱直爽的女生,长我一岁,却管我叫“大姐”。她总能把意思表达的既清楚又模糊。比如她说“恋爱”两个字的时候,特地拉长了音调。像吉他的弦一样,用力一弹,悠然回荡。说到吉他,我便想到了江舟。之前说自己的吉他弹的不成调,前几天我和梨花去他驻唱的酒吧听他弹吉他,我们还以为他是学音乐专业的。
  “你跟江舟怎么样了?”梨花的问题掐断了我的思绪。
  日期:2011-07-10 14:22:31
  “什么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切,又跟我装了是吧?老实交代,你们天天聊那么晚,你别告诉我一点事也没有。”梨花撇了撇嘴,看起来一副“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揍你”的姿态。
  “好吧好吧,我们只是聊了些文学只是。诸如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话还没说完,曹操就到了。
  “真巧啊,在这也能碰到你。”江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听说你们聊陶渊明呐,好有内涵哦。”梨花这话的时候掩着嘴小声偷笑。
  “嗯?陶渊明?是那个为三斗米折腰的?”江舟疑惑地说道。
  “错啦,是五斗,不是三斗。你这是篡改文学。”梨花嗤笑,“果然是为了和你聊天恶补了一下文学知识啊。”

  我站在一旁,有些失语。
  “去喝咖啡吧,附近新开了一家,听说挺有格调的,一起去吗?”他扭头看了看梨花。
  梨花狡黠地笑了笑,“不去咯,电灯泡太亮怕把路人刺瞎了。”
  说完,她一个小跑,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日期:2011-07-10 14:33:10

  那只蝉依旧趴在那棵粗硕的柳树上嘶声力竭地叫着。傍晚,斜阳泛着橘子色的光亮,校园被柔和的光亮笼罩着,长廊上除了我和江舟别无他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我抬脚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望了一眼西沉的太阳。
  “现在几点了?”沉默了一会我开口了。
  “还差5分钟6点。”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手表是金属表带的那种,在夕阳下泛着银光,看起来很有质感。
  “不如去吃饭吧。”我用力踢开那颗碍眼的石子。
  “也好。吃什么?”他干脆利落地问。

  “不知道,随便吧。”其实我想说,去吃鸭血粉丝吧,可又觉得那玩意有些不上档次。原谅一个小女生虚荣的小小心情。
  “呵呵,随便的女生最难伺候了。不如去吃牛排吧,我载你去市区,那里有一家味道相当不错。”他傻傻地笑了。
  “哦?你有车?”我疑惑了一下。
  “是啊,电驴。”
  然后我们很默契地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没来由,竟想到了这句诗。
  日期:2011-07-10 15:46:51

  学校离市区不远。我惊奇地发现,江舟的学校离我的学校仅一街之隔。当他载着我骑着那辆粉色的“电驴”从学校广场经过,引来一群女生的尖叫。我的虚荣指数瞬间暴涨。
  “微凉,抓紧啦,加速了哦。”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逆光中,他的脸看起来很有感觉,像某个漫画人物,我想不起来。
  居然能把“电驴”开出赛车的速度,我不禁佩服起他来。
  “也没什么,只是把减速器剪掉了而已。”他笑嘻嘻地说,“不然速度太慢,我性子比较急。”
  拐弯了,由于惯性,我顺势抓住了他的衣角。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像拥抱,因为胸口不经意间贴到了他背上。

  当然,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
  日期:2011-07-10 15:47:42
  很快到了目的地——一家叫“兰花小馆”的牛扒店。我看着点名,“很有感觉的名字啊”我说了句。
  他频笑点点,“是啊,当初我跟我女朋友就常来这里,这里的黑椒味牛排很好吃。”他说完,拉我走进店内。
  没来由,听见“女朋友”三个字,竟觉有些刺耳。

  他兀自点了两份黑椒牛排,一杯柳橙汁,一杯红酒。其实我想吃的是店里的招牌牛排——“热情似火”不知道那是什么口味的。因为我只是瞄了一眼菜单。
  “你喝酒吗?”他问我。
  “不了,橙汁就行,反正你刚巧点了。”我礼貌地回答。
  “要喝的话我可以再加一杯,不过女孩子还是少喝酒。”他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以前我常和我女友来吃这里的套餐……”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他示意了我一个“抱歉”的手势后走出店去接电话了。
  他用“女友”而不是“前女友”,想必,这是他点餐是按以前的套路点了。

  我有些闷闷不乐。
  看了看手机,6点45。
  时间过的真快啊。
  日期:2011-07-10 16:04:22
  张国荣的《当年情》伤感的恰到好处。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是这首歌。”江舟叹了口气,“其实该换换了。”他看了我一眼。

  “换成什么呢?你觉得?”我一边笨拙地切着一块牛肉一边问他。其实我才是性子急的人,切牛排是个技术活加耐力活。此刻,我想直接问服务生要把菜刀,把牛排劈成几半算了。
  “嗯……”他想了想,“杜德伦的《情人》。”
  我笑了笑,“也好。”一边埋头切牛排。样子看起来有些笨拙。
  “你切牛排的样子像小鸡啄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没办法,我没吃过几次牛排。”一不小心,汤汁四溅。
  江舟躲闪不及,白T恤上染上了几滴咖啡色的污渍。
  “啊,真抱歉。”我忙拿起餐巾,“我帮你擦。”
  “不用了,没关系。”他笑了笑,样子稍稍有些牵强。

  好吧,不要我擦,我就不擦了。我缩回手。这才发现,那块最大的污渍看起来像一颗心,正好位于心脏的位置。
  日期:2011-07-10 23:56:13
  从兰花小馆出来后江舟执意带我去附近的老街“踩蚂蚁”。他在前面大步流星,我在后面亦步亦趋,看起来很和谐。偶尔几对情侣路过我们身边,投以异样的目光。
  “江舟,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终于,我爆发了,但语气却依旧温柔。
  “哎呀,瞧我这记性。”他拍了拍脑门,“我以为我一个人在走呢。”

  这孩子是怎么了?莫非是产生了幻觉?
  他停下脚步,我疾走两步跟了上去。
  “女孩子走路都这么慢吗?”他傻兮兮地问了我一句。
  “是男生走路太快了,不是女生速度慢。”我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天气,真是闷热啊。
  “哦,我以后一定慢慢走。”他冲着我微笑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是去逛街不是去抢钱,不用这么快的。”
  他“呵呵”笑了两声,“微凉,你真好玩。”
  那天他在一间小小的寺庙里给我求了一串黄水晶。据说是开过光可以辟邪驱鬼。我告诉他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他说有时候人吓人也能吓死人。他执意要我立马戴上那串黄水晶,我照做了。黄水晶很漂亮,衬的我肤如凝脂。他是这么夸我的。
  日期:2011-07-11 00:08:31
  “6月20日。夏微凉诞生20年。虽然我不想说出这句残忍的话,但我控制不住了。我想说,恭喜夏微凉同学又老了一岁,正式步入2字开头的时代啦!620,快乐就爱你。不快乐爱你变快乐!祝夏微凉小朋友生日快乐!”
  一大早,我的手机就收到了梨花发来的贺电。她的记性还真好,我只告诉过她一次她一直记着,倒是我只记得她生于8月……想来,惭愧之情无法言语。
  忙道谢不迭。
  接着陆陆续续有几个朋友发来祝福短信,他们吵着要我这个寿星请他们吃晚饭,庆祝生日。于是我觉得,该是时候正式引介一下江舟了。

  虽然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
  日期:2011-07-11 00:21:05
  那天,在饭桌上,江舟显得特别亢奋。他拼命地向我的同学敬酒,结果我被连带也喝了不少。3瓶啤酒下肚,我吃不下任何东西。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明晃晃的,我差点以为蛋糕烧起来了。
  直到我发现天花板在旋转,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是醉了。之后眼前一黑,倒头睡了过去。完全忘记当时身在饭店。
  我是个没有酒量的人,3瓶啤酒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梨花那晚也喝了不少,五六个同学也被灌得醉醺醺的。唯独江舟千杯不倒。怀疑他喝酒前吃了大量维生素,不然就是喝了一桶乳酸菌牛奶。

  之后迷迷糊糊看见长生来了。江舟让长生把我扶到他的背上。恍惚间看到他对梨花说了些什么,梨花点了点头,之后我觉得很疲累,说了句,“好困啊,想睡觉”然后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呼呼大睡。
  好像直到这个时候,长生依然只是个配角。那时候我也认为他会一直配角,直到故事终结。只是那时候我太天真,把爱情想的过于美好。我承认我爱幻想,我总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结果,我错了。现实和想象,从来都是两码事。
  日期:2011-07-11 00:48:20
  第二天醒来,在白花花的宾馆。四周是刺眼的白光。如同身处梦魇一般。
  和所有烂俗的小说情节一样,我失身了。并且失的毫无快感。当我看见那个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抽烟的男人,我一瞬间感觉他不是江舟。但那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虽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但只能强颜欢笑。

  “你醒了啊?”他说话这话的时候温柔的叫人浑身酥麻。
  我点了点头,用被子裹住裸露的身体。
  “微凉……”他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深邃的瞳仁,一直一直看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掐灭香烟。看着我。

  我轻轻拉开被单,映入眼帘的是一朵暗红色的梅花。
  呵,第一次,就这么没了……我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头竟莫名疼了起来。我揉了揉太阳穴。“我渴了。”我说。
  他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我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承诺。

  而当时的我,正在努力思索那晚醉后的细枝末节,想从中找出一些关于我宝贵的初次的一点点残留的记忆。其实后来我想到了,但是,却成了我永远不敢去回忆的伤痛点。轻轻一碰,痛彻心扉。
  日期:2011-07-11 01:05:59
  从宾馆出来,意外地碰到了长生。他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或者说他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因为他的眼圈是烟灰色的。
  “你怎么在这?”江舟面露愠色。
  “估计你们大概要出来了,昨晚下暴雨回不去了,我就去网吧通宵了。”他指着对面一家叫“蓝心”的网吧。

  “哦,那一起吃点东西吧。”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想吃什么,你一定饿坏了吧,昨晚也没吃东西。”
  我摇了摇头,“我头疼,没胃口。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不知为何,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奇痛无比。就像被一辆卡车碾过后没死。
  江舟牵着我的手,向对面的一家早餐档走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而我所看见的清晨,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就像,身在梦境。耳边的声音飘摇不定,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咫尺。身体的某个角落不断涌出疼痛的感觉,让我步履艰难。
  日期:2011-07-11 10:41:29
  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我和江舟的关系一夜间从暧昧变成了“明昧”。
  梨花听到这个消息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珍惜吧。”可她的眼神始终是淡漠的。

  “可是我昨晚真的是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其实我想告诉她,我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有点低烧。你昨晚吃了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口渴的厉害,现在完全睡不着。”我躺在宿舍的小床上,毫无睡意。
  “可能是病了,吃片巴米尔吧。”说完她起身去储物柜找药片。
  这时,宿舍里其他的女生回来了。

  “哎呀,微凉,你真幸福啊。昨晚巫山云雨的感觉好不好?”
  “是啊,那么帅。一定爽死了。”
  “……”
  这些女人,纯粹寂寞空虚冷。我懒得理会。翻了个身,佯装睡着了。
  她们依旧叽叽喳喳说着话,话题全是关于江舟的。

  帅,像演员一样,个子高高瘦瘦,很有灵气。
  我总结了以上几点。细细回想了一下他的容颜,的确无懈可击。
  那么,是否如她们所说,我的付出很值得?至少他好歹算个帅哥……
  好牵强……
  日期:2011-07-11 10:56:03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大捧红玫瑰。
  “忘了给你生日礼物,晚上兰花小馆见。”
  卡片上的字,清秀可人。
  我把卡片夹进了日记本里。
  第一次收到玫瑰,我和所有女生一样,幸福感充斥了我那颗小小的脑袋。抱着一大捧火红,我嗅了又嗅。一副陶醉的模样。
  梨花笑我没见过世面。她说下次叫江凡送我蓝色妖姬。我反问,难道你收到过蓝色妖姬?她突然面无表情地沉默了。

  所有的事,梨花都能对我坦言,除了感情。
  这让我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没有被完全信任一般。
  只是那时的我没有想那么多,毕竟捧着玫瑰花的人是我。而我自恋到,在那一刻,听到周围艳羡的声音,便以为自己是公主。而江凡,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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