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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颜
作者:
陌上花_君需惜
日期:2011-8-13 17:31
01.楔子
夏季,荷花正盛,细雨缥缈,她着一袭黛色水纱裙,执一把绢伞,上面画着精致的绿牡丹,款款而来。
荷塘里的鱼儿成群,悠闲自在地在荷花底下乘凉,又时不时得溜出来,只一窜,便没有了。萧冉璃轻趴在石柱上,睫毛微垂,烫五色流苏的长袖和秀丽的漆黑长发垂到了水中,如画中人一般,亦真亦幻,恍恍惚惚。
“真是晶莹剔透琉璃面,沉鱼落雁倾城颜,”身后有一个让人沉溺的声音,好像在笑,“若非看到前厅那些弟子个个手握刀剑,鲜血四溅,谁会相信这就是江湖中传闻以自相残杀训练出一支最强的精英来牢牢占据武林第一位置的神秘帮派鸢纱阁呢?”
冉璃抬头正欲看清声音的来源,发间的翡翠步摇却不小心滑落了下来,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应声而碎。正待去捡,已有一只手将它重新插入了她的发间,竟是丝毫没有损坏的样子。冉璃看向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他穿着简朴,长发也随意用一顶羽冠束了起来,面容倒真是堪称美男子,肌肤如雪,挺拔的鼻梁如刀削。
这男子倒是没有丝毫波动,继续笑着问:“姑娘为何在这里?”
冉璃微微抬眸,轻启朱唇:“我本孤女,无依无靠,见此处风景秀丽,甚是静心雅致,便留了下来。”
“姑娘武功高深。”男子并非询问,很肯定地说道。
冉璃轻笑,答道:“公子错了。我不习武,我只医人。”
“既是医人,为何这鸢纱阁中每天有那么多人丧命?”一阵轻风拂过,将冉璃的薄纱和这男子的衣角长发吹了起来,寂静。
过了片刻,冉璃没有答话,只轻声问:“公子来这鸢纱阁有何事?”
“见阁主。”三个字,简单利落。
萧冉璃看了他一眼:“阁主从不见人,还请公子回去吧。”
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冉璃起身,正欲走,听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下夙风清,还请教姑娘芳名。”
“萧萧暮雨蝶影缠,冉风醉舞幽月绵,璃波轻凝莺鸟迷,好景伊人芳华漫。”走前,冉璃朝他正面走去,与他平行时停下脚步,用很轻很轻的话语,轻到几乎听不见,细如蚊蚋,道:“鸢纱阁只是个凡人所在的地方,还望夙公子以后莫来。”
雨帘中,她又姗姗而去。只有夙风清还站在那里,望着一池盛开的荷花,嘴角笑意未减。
日期:2011-8-13 17:38
风依楼。
豪门贵族的公子老爷们像蜂一般涌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迫不及待,那一张张脸笑得十分令人作呕。门口穿得花枝招展、十分暴露的姑娘们站成一排,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香帕,见穿得越豪华的阔老爷公子就越争着往他们怀里扑。
这是一座青楼,洛阳城里最豪华、人最多的青楼,王公贵族们玩乐的地方。
夙风清一身棕色长袍,长发用一顶白玉冠束了起来,手持一把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大步跨进了风依楼,那些姑娘一见他,立刻扑了上来,他却只顾自己往里走,像没看见似的,引得那些姑娘纷纷抱怨,骂骂咧咧离去了。
不愧是洛阳城里最豪华的青楼,姑娘们身上的香味迎面而来,好似春风拂面,让人醉生梦死,再也不愿离去。此时里面已挤满了各种人,但来者必定个个有钱有势,不凭别的,单是进这风依楼的门槛也要十两银子!
“公子这般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想必是来夺花魁的吧?”一个穿着暴露的中年女人满脸笑意地问他,显然是个管事的。
夙风清把一枚金锭放在她手上,只淡淡说道:“给我个清净的位子。”那女人立刻陪笑:“好,好!保证不打扰您的雅兴!”带着夙风清找了一个位子,乐呵呵地拿着金锭走了,心想:这一年一度才有那么一回赚大钱的机会,一定要多捞点!这全靠嫣雪姑娘啊!
今天是那个据说只有一年才能看见一次的风华绝代、宛若天仙的嫣雪姑娘来风依楼,只有夺得花魁的人才能摘下她的面纱,与她共度良宵。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钱肯出的越多的就越有机会。美其名曰夺花魁。
只不过,往年那些出高价买下她的公子们自那以后全都不知下落,然而这非但没有把那些公子爷们吓走,反而使他们更加兴致勃勃,想一睹嫣雪姑娘的风采。
“嫣雪姑娘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大厅里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盯着大厅中央的舞台,摒住了呼吸。只有夙清风还在悠闲地品着茶。
并没有走出一个人,只是有一阵淡淡的清香,虽然大厅里弥漫着那些姑娘身上浓厚的香气,但这些香气都丝毫遮掩不住着一股很淡很淡,很清新的气味。接着从空中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很软很轻,还未飘到地上就马上消失。
雪,香味。
一女子从空中缓缓飘下,如雪一般轻柔。手中的薄纱在每个人的面前轻抚过,双脚慢慢落到地面。人们这才看清了她的装扮,紫色绮罗裙,墨发用几支钗子插着,简单却很华丽,眉间点着淡紫色的花钿,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半张脸,朦朦胧胧,晶莹的腕上戴着几只玉镯,腰间挂着一串清响的铃铛。满容沉静得似一潭深水。
那些公子爷们一时间看得呆掉,竟忘了夺花魁一事,还是有人最先反应过来,高声报价:“一千两白银!”人们这才反应过来,正欲报价,却见嫣雪姑娘轻抬玉手,示意暂停,拖着长裙缓缓走向琴台。
人群中有人惊呼:“嫣雪姑娘的舞技是当今第一,据说只有很少人见过,但是她的琴艺更是绝世无双!根本没有人听过她弹琴……她向琴台走去,难道是……”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琴音截断。一个音一个音,慢慢连成一首曲。
高山流水。
听起来却是十分地凄凉,让人心痛至极。一个个琴音,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匕首,在心上不留情地划过。
曲毕,无人发声,每人的脸上都似有两行泪迹划过。
啪啪啪。有一人鼓掌声,“姑娘好琴艺,有幸能听姑娘一曲,也不是虚度此生了。”
嫣雪慢慢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人群中一位穿着华丽的男子。夙风清也同样打量着他。这人气度不凡,衣着华丽,想必也是一个家里有钱的公子。
厅外有一满头白发的老头匆匆赶来,跪拜在这男子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老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望太子殿下赎罪!”
日期:2011-8-13 17:39
什么?他是太子殿下?!人们惊恐地看着他,匆忙跪拜。夙风清也跟着跪了下来。嫣雪起身,却没有下跪,微微欠了欠身,轻声道:“太子殿下。”声音像雪一般略带寒意,很淡很淡。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竟不下跪!来人……”老臣还没说完,太子抬手示意他停下,他便识趣地退到一旁。
他上前两步,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嫣雪的脸抬高了些,让她和他对视,“听闻嫣雪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知嫣雪姑娘能否摘下这面纱?”
嫣雪一笑:“太子殿下能否舍弃皇位?”言下之意便是这面纱对我来说便像皇位对太子你来说一样重要。
旁边的老臣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太子倒是爽朗地笑了:“嫣雪姑娘真是知己,我本就不想要这皇位,此次出宫便是想逃离那四面高墙的牢笼。不想还是被抓到了。”说完有意无意地向那老臣瞟了一眼,老臣颤抖着抹了一把汗。
无意间一瞥,瞥到人群中一棕衣男子,“真巧,夙兄也在这。”
夙风清自人群中站起,来到他面前,行礼:“太子殿下。”
“夙兄好雅兴,不在京城做你的风清王爷,跑到这来了,”太子上前将他扶起,开玩笑地说道,“夙兄也来风依楼一睹嫣雪姑娘的风采?”
众人倒吸凉气,今天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太子?再来个王爷?!
“太子殿下又出来贪玩了,若让皇上知道,又要责罚您了。”夙风清担忧地看着太子,语气里没有敬畏,更多的是兄弟之间的情谊。
太子笑着摆手:“只要有人不说,父皇怎么会知道呢。是吧,李知县?”老臣已吓得腿也软了,听到太子金口唤他,赶忙道:“是,是。”
太子转身,对青楼的妈妈说道:“为嫣雪姑娘赎身,一万两黄金够不够?”
一万两……这是多大一箱子的钱啊……她连忙一个劲地点头,跟鸡啄米似的,“太子殿下的颜面小的怎敢不给呢!”
众人不满,嫣雪姑娘就这样被带走了,凭什么啊!但谁敢与太子作对?面面相觑,只好抱怨离去。
太子领着嫣雪出了风依楼,嫣雪停下步子,道:“多谢太子殿下,民女就此别过。”
“姑娘稍等,”听她这样说太子连忙拦道,“姑娘在洛阳可有家眷亲属?”
“没有,民女只身一人。”
太子脸上露出喜色,“姑娘若不嫌弃,可在我的行宫后院借住。”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民女感激不尽。”
“不必呼我太子殿下,叫我墨华即可,也以免被别人发现,再抓我回宫去。夙兄,你可要同来?”墨华转身问身后的夙风清。
“多谢墨兄,在下有事,先行告辞。”走时,看了一眼嫣雪,没有多说什么。
鸢纱阁。
一红衣女子在铜镜前梳头,三千青丝垂到地上,明艳不可方物。
“灵姑娘,门外有人要见冉璃姑娘。”门外一帮徒在外面禀报。
拿起一根红色玛瑙钗钗在头上,回道:“让他在后院等候。”
“是。”
“冉璃姑娘?”夙风清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大红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面容与萧冉璃一摸一样,神态却毫不相像的女子。
她娇笑道:“公子认错了。奴家不是姐姐萧冉璃,是她的妹妹萧绮灵。姐姐不在,公子哪位?找姐姐有何事?”那神态妩媚至极,勾人魂魄。
夙风清验证了眼前这女子并非萧冉璃,但新的疑惑又涌上心头。“在下夙风清。来此目的是关于十二年前南宫王府一事。”
南宫王爷应该只有一个女儿,那么究竟是萧冉璃还是萧绮灵?
萧绮灵笑意渐浓:“原来是当今风清王爷。绮灵有失礼节了,还望王爷莫怪。不过王爷所说的什么南宫王府。姐姐与我根本不知,多亏阁主好心收留,只是在这鸢纱阁打发打发日子罢了。”
“姑娘真不知?”
“怎么,王爷怀疑我说谎不成?”转身摘下朵花,在手里把玩。
“不敢。灵姑娘可知道令姐所在何处?”
“姐姐的事奴家我这做妹妹也不好多问,您说是吧。王爷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
十二年前,南宫王爷家血染成何,遭到落风门的屠杀,阴阳家第一高手暗罗素若用阴阳家只有她一人会的阴阳家秘术纷瓣雪碎一招将落风门扫灭,救走了当时年仅九岁的南宫王爷的女儿,至此之后再无音讯。
这是天帝告诉夙风清的,他说,这个女子长大后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他在人间寻了十二年,毫无线索,直到三年前鸢纱阁的出现,还有风依楼一事让他寻着了点线索。只是阴阳家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萧绮灵也不承认。他现在也是毫无头绪。收起混乱的思绪,加快了马匹速度。
日期:2011-8-13 18:11
笃笃笃,他叩响了嫣雪的房门。
檀香木门嘎吱一声开了,对上的是嫣雪那浅紫色的眼睛。这眼睛与一个人非常相像,只不过那人的眼瞳是碧绿色的。深深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眸,他一时竟忘了开口说话。
“公子那么晚了来有何事?”嫣雪发现他在看她,便先开口了,侧身要把他让进屋。
夙风清回过神,没有进屋,“不知嫣雪姑娘能否与在下去池边赏月?”
嫣雪笑了:“公子深夜让民女与公子出去一起赏月,这有损公子名声吧。”
夙风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忙垂下头:“在下失礼了,望嫣雪姑娘原谅。”
他刚要走,嫣雪便跟在后面出来把房门关了,“太子行宫我还不熟悉,还请公子带路。”
天边一轮皎洁的明月,林中不时有鸟儿的鸣叫声响起。
“嫣雪姑娘可听闻过鸢纱阁?”
她这次没有否认:“武林第一门派。”
“不错,”夙风清点了下头,“姑娘又可知鸢纱阁阁主?”
“她从不在世人面前露面。”两人漫步到一小亭时停下了脚步。
柔和的月光洒在亭上,洒在探进来的竹枝上,亦洒在嫣雪的身上,照得整个人也似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
“原来嫣雪姑娘也了解这武林之事。”夙风清从袖里拿出玉箫吹起曲子来,目光放到远处缥缈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嫣雪在亭中石台边坐下,抚琴,轻声道:“人在江湖怎能不知这武林之事,况且还是,鸢纱阁。”一颤音,将一旁一古树上的鸟儿惊飞。“她叫——梵月。”
夙风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天边皎洁的月亮。
夙风清也在墨华的行宫中暂住了下来。
洛阳果真是一处好地方,墨华天天拉上嫣雪和夙风清上街闲逛,今天看完牡丹展,明天又去品小吃。他在嫣雪的院内种满了各品种的牡丹,又专门找糕点师傅为她做她爱吃的荷叶酥送到她房里。只因为嫣雪从不在人前摘下面纱进食。也有传闻有人见过她面纱下的真实面目,宛如天仙。
这日他们路过连威镖局,门口门庭若市,问了路人,原来是莫大小姐正在比武招亲,便凑了个热闹。莫镖师就莫曼芙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是分外怜爱。连威镖局在洛阳有些名气,她长得也算是有些姿色,前来应召的人们倒也是络绎不绝。
莫曼芙一声劲装,将一男子一掌劈下台,站直喝道:“还有人要来吗?”
墨华看了眼夙风清,打趣道:“夙兄不妨上去试试?”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便感到前面有人袭来,只得挡下。“莫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路过而已。”
莫曼芙冷哼一声,“本姑娘管你什么路不路过,上来与我一决高下!”说着又一掌向夙风清劈去。
在一旁的墨华汗颜:这莫大小姐莫非打架打出瘾来了不成?
“曼芙,休得对风清王爷无礼,”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挡下了莫曼芙的掌势,在夙风清和墨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不知太子殿下和风清王爷驾临,非但没有前来迎驾,舍妹还冒犯了殿下和王爷,望殿下和王爷念舍妹年幼无知,饶过她。”
他小声对莫曼芙说道:“还不快给殿下和王爷赔罪。”
“知道了,哥。”莫曼芙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我鲁莽我错了,请殿下王爷见谅。”众人倒,原来莫镖师还有个儿子……
墨华刚才还笑吟吟的脸立马不见了:这次不被抓回去才怪了……
夙风清没说话,只摆了摆手表示无妨。他看见嫣雪一直站在后面没有说话,把她拉到了前面来。
“原来嫣雪姑娘与你们同行。在下莫白,殿下王爷能否赏脸进镖局坐坐?”
墨华赶紧答道:“不了,我们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有空再会!”这要是再进去坐,李知县还不把我“请”回宫去?
“等一下,”莫曼芙转身叫住了他们,“喂,风清王爷,这支镖就算给你赔不是了。”
夙风清用两指夹住从身后飞来的镖,淡淡一笑。
日期:2011-8-13 18:31
“嫣雪姑娘,你说刚才那莫小姐会不会是看上夙兄了?”墨华人畜无害地拿着扇子在笑。
嫣雪略略点了点头。
“墨兄莫胡说。”
见夙风清这般淡然,墨华也知无趣,转到了嫣雪身上:“嫣雪姑娘,这大白天的打着个伞,装小倩啊?”
嫣雪也没理他,自顾自打着伞往前走。
完了,两个人都把他无视了,墨华在心里悲鸣。
“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远处冲来一伙拿着大刀的强盗,摆摊的、闲走的统统一下子都跑没了。
“见鬼了,大白天在这大街上也能遇上强盗,这民间是怎么了……你们能不能换点词啊?这个太烂了。我说你们应该自力更生啊!”
那个领头的强盗已不耐烦:“你到底给不给钱?”
墨华继续笑,笑得更加灿烂:“你说呢?”
“他妈的少跟他废话,先做了他!”这伙强盗持着刀冲了上来,一刀不行再砍,可惜一刀也没砍中墨华。
他跟这帮强盗玩得失去了兴趣,把手中的折扇抛了出去,待扇子回到他手时,面前那帮强盗已经全趴下了。
墨华退到一旁继续摇着扇子,看那群强盗一个个倒在地上,叹息道:“早就说了要自力更生嘛。”
突然有一强盗从后面拿刀紧紧扼住了嫣雪的脖子!墨华这下慌了,来不及了!
夙风清比风还快掠到了强盗面前,抓过嫣雪,只盯他看了一眼,他的身体竟炸了开来!
墨华眯着眼走过来:“你抓谁不好,偏偏要抓嫣雪姑娘,看吧,这就是你的下场。夙兄,多谢了啊。”墨华好像一点也不对夙风清有这样的能力感到惊讶。
嫣雪的脖子上缓缓流下一滴血,滴到了那把绢伞上画的牡丹上。
夙风清皱眉看向嫣雪:“你难道不用武功么?”
“王爷真会说笑,我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懂武功呢?”嫣雪从袖中拿出丝帕,轻轻擦去了颈上的血迹。
天色也渐晚,但墨华还不想回行宫:“今天真是够倒霉的,本殿下心情差到了极点。晚上我们去乌江上游画舫散散心吧。”
“乌江?这里是洛阳。”嫣雪奇怪。
“哈哈,这里也有一条乌江。”
嫣雪和夙风清没办法,只能任由墨华把他俩拉上了船。
朦胧月光,烟波江面,水面上只一艘船缓缓行驶,灯火通明,慢慢荡向江心。
船上的歌舞班个个都是佳丽,却丝毫没能打动墨华那颗铁打的心。他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摆摆手:“都下去吧,跳的难看死了。”又随手扔了个银子给那领头的舞女。
“嫣雪姑娘,久闻你舞姿绝美,能否屈身跳一段,让我和夙兄见识见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船上欺负一个姑娘家,指不定要干什么……”刚才那群舞女里的一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墨华和夙风清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这是白天碰到的莫曼芙。此时她身穿西域舞姬的服饰,倒真是和白天判若两人。
太子殿下不高兴了:我好端端地在和嫣雪姑娘联系感情,你突然跑过来坏了我的好事。
他顺手就点住了莫曼芙的穴位:“野蛮丫头,再嚣张我砍了你的头信不信?”
她果然被墨华吓住了,殿下满意地点点头。
嫣雪起身,来到墨华面前,欠了欠身算是行礼:“民女不敢违背太子殿下的旨意,只是殿下刚刚把乐师都遣散了,无乐民女也实在是舞不出。”
“喂,你怎么也……”话没说完,墨华就朝莫曼芙狠狠地白了一眼,又点主一穴,作不出声。
夙风清拿出玉箫:“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为姑娘奏曲?”
“多谢王爷了,但不知王爷您是否会吹奏这首曲。”
“何曲?”
嫣雪笑了笑,道:“葬雪。”
船上的三人惊恐地看向她!葬雪……这是阴阳家暗罗素若的曲子,如同天籁魔音,在此曲之下无人幸存。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可现在说起,还是那么令人恐慌。
日期:2011-8-13 19:12
“你究竟是何人?”莫曼芙质问道。
嫣雪又笑:“大家可是误会了什么?葬雪只是民女自己作的一首曲而已,故认为王爷不会奏。天下同名之曲很多,不知那首葬雪是何高人之作,三位都知晓,嫣雪之曲能与它同名,真是莫大荣幸。”
墨华和莫曼芙松了口气,墨华出来圆场:“误会而已,还望嫣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请嫣雪姑娘指点此曲。”
她拖着薄纱到琴台边坐下,两手轻轻搭在了弦上,但演奏拨弦之时却好似两手腾空在弦上空,丝毫没有与琴弦接触,但却拨出了声音。
此葬雪非彼葬雪,似葬雪而非葬雪。
待夙风清跟着琴声吹了一遍,嫣雪便脱去了外面的纱衣,里面也是一件似西域舞姬的舞服,与莫曼芙那件大红的不同,这件是很浅很浅的紫色,几乎是白的。嫣雪从来跳舞都是穿着纱衣,不知这次是为何。她来到中央,半抱一琵琶,示意夙风清可以开始。
爱子临风吹玉笛,美人向月舞罗衣。
和初见她时一样,不知为何,竟下起了雪。脚步越来越快,脚踝上的铃铛声越来越急,雪越下越大。
外面白茫茫一片,竟将他们困在了江心。
“怎么办?”墨华脸上全无笑意,默默走到夙风清身旁。
他将玉箫收起,淡淡看了眼嫣雪,嫣雪也在看他们。她慢慢披上纱衣,走到窗前:“好美的雪,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莫曼芙在一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焦急地看向墨华。
“你们看,那江上还有一个披着蓑衣的老翁。旁边还站着一个孩童。这么大的雪,不知他们能否平安回去?”嫣雪从怀里掏出一支钗,轻轻插入了发间。
夙风清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拿起玉箫,吹起了一支曲。音韵不像刚才那支葬雪一样急,而是很缓很慢,好似在倚楼听雨,听诉离别之愁,撑着把油纸伞,看着怀中人,静静睡去,让人不经意间沉浸其中。
那些雪竟霎时化为缥缈细雨,恍惚间,那人如同他在鸢纱阁初见时一样。执一把绢伞,散着秀发站在雨中。
那时,他为她亲手插上发簪,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真是好曲,王爷精通音律,民女拜服。”她还没有说完,便倒地了。
夙风清忙从恍惚间清醒过来,看向声音来源时,已见墨华冲上前扶住了嫣雪,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不禁皱了皱眉。
醒来时,嫣雪正躺在床上,旁边两名侍女见她醒了,忙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发现全身无力,旁边的香炉又将她熏得昏沉沉的,便示意她们将香炉拿开些。
“奴婢去通知殿下王爷姑娘您醒了。”
她勉强开了口:“不必了。麻烦帮我打盆水来梳妆。”
“可是殿下吩咐了,要姑娘您在床上好好休养。”侍女有些为难。
呵呵,她自嘲,她一个青楼女子,若是连容貌都没了,还怎么能生存下去?
见那侍女迟迟不动,嫣雪便自己下了床,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侍女急了,忙对旁边的侍女说:“楚儿,你照顾姑娘,我去打水。”
嫣雪抿起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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