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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国传
作者:
syhzty
日期:2011-3-12 21:27:00
山,是奇山,巍峨嶙峋,势拔五岳。传说十方仙人都曾来游历过,留下仙迹无数。
林,是合欢,粉糯糯一林花冠铺开,艳了半个山头。
人,是一双,在这寂寥深山中,粉蒸云霞下,正自卿卿我我,与花同醉。男人身着短袍,扎巾剑袖,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神采飞扬,显得彪悍敏捷。女子云鬓高挽,嫦娥宫服,容颜秀丽,仪态端庄,好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此时那女子含羞带俏,正听男人诉说,面上艳艳两团酡红,已是为男人的柔情所动,有些不能自已了。
“好姑娘,你就依了我吧。”男人说道,“你我在此相遇,实为天赐良缘,万无辜负的道理。”
女子垂下头,双颊晕红,楚楚动人,双手绞在袖中,只是不说话,被男人求得紧了,方才答道:“相公既对我有意,择日前来提亲,娶我回家中,自当侍奉枕席。此时此地,却哪里当得,万一被人知去,我还如何做人?”
男人急道:“在下对姑娘爱慕之情,实是一时也忍不得了。我一片赤诚,只盼能娶姑娘为妻,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此时如不能一亲姑娘芳泽,我便要浑身焦渴而死。况且此时此地并无旁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无外泄的道理。姑娘若不信我的真心,我便对天发誓,我若负了姑娘,叫妖魔挖去我的心脏,堕我于万劫不复之境!”
女子“啊”得惊呼了一声,流云长袖轻轻掩住男人的口,叹道:“我哪里当得起相公为我发此毒誓。相公既是真心相许,贱妾又何惜这微薄之躯。”话至此,声已羞得细如游丝,几不可闻。
男人见她应允,大喜过望,手向怀中轻轻一带,便将女子娇躯揽了个满怀。二人耳语呢喃,亲呢了好一阵,将那海枯石烂说了无数遍,男人终将女子放平于地,天为被地为床,便伏了上去。
微风轻拂,吹落漫天合欢,销魂之声渐起,说不尽旖旎好风光。
缠绵良久,乍一乎,女子翻身而上,衣已褪至腰间,显出酥胸雪白,眉间春情无限,目光如醉,睨看身下爱侣。男人双目微闭,表情似苦实乐,手亦不停在女子身上游走。女子樱唇轻咬,娥眉微蹙,身下更使了几分力,看男人一时间双目紧闭,似要直奔云霄去了,便在嘴角露出笑意莹莹,扬起手来。
水袖沿着臂膀垂下,露出的却非纤纤玉手,而是毛茸茸黑黝黝闪着乌光的一只爪,爪尖拢在一起,无声无息向男人胸前攒去。看这一攒的势头,竟是要在男人胸口掏出个洞来。
此时,看似在温柔乡中魂已销得七七八八,毫无戒心的男人,却乍然睁开双眼,对女子怒目而视。反倒是女子吃了一惊,身子不由得一僵。便在这刹那间,男人探出左手托住她爪,右手不知何时已擎了把匕首,疾刺女子肋下。女子料不到变生肘腋,防无可防,只觉肋下一凉,刀已入身,疼得张口惨叫出来,随着叫声,一团黑雾喷向男人面门。男人收回左手,臂上幻化出一道金色符文,将黑雾挡了一挡,脚跟蹬地,身子如在水面滑行般疾退出丈许开外,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将左手符文护在身前,全神戒备盯着女子。
女子坐伏于地,手捂肋下,紧咬双唇,面色惨白,哽咽道:“相公,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哼,我怎么待你了?你还不是要暗算我,装什么可怜相?”男子“嗤”道,“你这妖孽,媚功倒真好,你以为我被你迷得魂飞魄散了吧。可惜你不知我也是修合欢术的,你那套勾魂的把戏对我没用。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借你的身子练练功,再把你除掉,既增了功力,也尽了我道宗除妖卫道的义务。”说着得意地笑起来。
“我怎么要杀你?断断没有。”女子泣道,“你既是道宗有修行的人,便应该能看清善恶,怎么辜负我一片真心?”
“还装糊涂!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刚才你那一爪已把我的心掏走了吧。”男子喝道。
“天地为证,我绝无心害你。我生而为妖,是我不幸,但我一心向善,虔心修道,才能修出这半人之身。只是我修行不足,爪还不能化为人手,想是因此被你误会了。”女子辩道。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妖话连篇,谁会信你。你是妖,我是道,莫说你存心不良,便是你无坏心,我除你也是天经地义。”
女子垂泪无言,半晌方轻泣道:“我虽是妖,却以真心交托于你,只道此身从此有了归宿,却不料被你如此轻贱。也罢,此身已属相公,相公既要我这一身皮肉,便取了去吧。”说罢咬牙将肋下匕首抽出,掷在男人身前,也不去理会伤口中血流汩汩,只是闭目不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男人本以为女子会作困兽之斗,和自己以死相拼,因此全神戒备,却万没料到她竟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愣住了。眼望着那女子容颜,只闻得一股淡淡异香传来,脑中微微一阵眩晕,心头只觉甚是轻松恬适,神色亦由困惑而渐踌躇,捡起了匕首,缓缓走到女子身边,犹豫半晌,始终也刺不下去。
女子睁开眼,与男人泪眼相看,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眼中不舍的满是情意绵绵。男人只觉心中一荡,忽想起方才销魂之乐,心想:“她虽是妖,却对我极好,媚功又佳,实比家中那些木头一般的女人好过太多。杀了她,不过得在人前炫耀一番,实对我无甚益处,倒不如收了她,带在身边,既可助我练功,也可随时取乐。”便将匕首别回腰间,伸手去拉那女子,口中问道:“你的伤不碍事吗?”
女子喜极,掩面而泣,更显娇艳,长袖拉下遮住手爪,交在男人手中。男人只觉掌中一团柔软,娇若无骨,便如好人家女儿的柔荑一般,浑不似方才的黑爪,心中又是一荡,便将那掌中物轻轻捏了一捏。
日期:2011-03-12 22:28:18
正销魂间,只觉手心似被针刺中般微微一疼,跟着黑黝黝一截爪尖从手背钻了出来。男人猛然惊觉,左臂符文亮起金光,向女子扫去。女子甚是忌惮那符文,立时缩起手爪,高高跃起,宫装如飞花般在空中卷起,轻飘飘落在远处,浑不似肋下受伤的样子。看着男人嫣然一笑,媚态百生,轻启樱唇道:“相公,你的皮好嫩,我一不小心划伤了你,可别生我气啊。”
“你!”男人看右掌中一个寸许大的洞直透手背,血流不止,自己却浑觉不出疼来,不由得惊道:“妖怪,你爪上有毒?”说着狠狠瞪着女子,睚眦欲裂,恨不得一把就把她抓来撕碎了,方能稍解恨意。
女人轻笑道:“什么毒不毒的,多难听。那是麻药,止疼的。我从小爪子就太尖利,老挠伤人,人家就去我爹那儿告状,害我挨打。后来,我试着在爪上抹些麻药,挠着人了,别人也不会疼。呵呵,相公,你也不疼吧。”
“你……”男人欲哭无泪,悔得肝肠寸断,嘴唇哆嗦着,感觉舌头一阵阵发硬,喉头呼呼地吐气,已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相公,我的媚术虽然不精,可你的魂还是被我勾了,不然你怎么会不忍心杀我,反而被我所制呢?”女子轻移莲步,走到男人身边,轻抚男人的脸颊,柔声道,“你还是怜惜我的。如果不是你以为我受了重伤,没有还手之力,又想欺负我,我的迷魂香也不能得手。唉,说起来,你被我制住,倒是因为你爱我呢。你这么爱我我还骗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男人只觉爪尖上硬冷的鬃毛如虫豸一般爬过自己的脸,不禁毛发倒竖,冷汗涔涔而下。眼看落在这妖手中,断无生还之望,心中懊悔已极,既悔自己经验不足,中了这妖的圈套,又悔自己年轻气盛,好好的市镇中不愿意呆,偏要撇下从人跑到这深山野林来捉妖。若是自己那些从人在此,随便哪个都能收拾了这妖女,救自己脱险,可他们现在万料不到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正痛悔间,听女人问话,急忙把两颗眼珠子盯着女子拼命地左右摆动。
“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你对我总是这么好。”女子笑道,随即眉头又蹙了起来,“可是你刚才的样子好凶,我怕药效一过,你又要杀我了,你身上法宝厉害,我可打不过你。可我又不想被你杀掉,也不想离开你,怎么办呢?唉,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看着男人张惶的眼神,女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一定知道的,你是最懂我的人嘛。”说着把脸靠在男人耳边,轻轻舔了一下,轻声细语道:“你说过,你要是负了我,就让妖魔挖出你的心脏,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是妖啊,我把你的心挖出来吃掉,你的魂就要永永远远跟着我,生生世世也不能和我分开了。”说着嘴唇顺着颈侧吻到了男人胸前,抬起头嫣然一笑,深情地望了望男人惊惧至极的眼神,伏在男人心口深深吻了下去。嘴唇离开时,一道血线从男人胸前喷了出来。女子并起爪尖,便向那血口处掏去。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断喝,“红莲箭射她手腕!”声音虽不甚响,在这无人山中却不啻一声劈雷。女子只听“铮”地一声弓弦响,急忙抬头,一道红芒已到了身前,抬爪一捏,将那物抓在爪中,却是一根黑色羽箭,赤红色的箭头如火炙般闪亮。正惊异间,只觉爪上一热,那箭爆开,窜出一条火舌,血红色的火焰霎时将女子整条右臂裹在其中。
女子惊声惨叫,挥动衣袖连连扑打,火势却不稍息,反而越烧越旺。她心知这火是道宗专克妖气之物,恐怕树上竟藏有道宗的高人,当下顾不上去杀那被制的男人,张口吐出一团黑气,缠在臂上,与红火抗着,转身跃起,便往林中逃去。
“破邪箭射她后心,三箭!”那声音又喝道。只见树梢上合欢花丛微微一颤,一道寒芒从花中穿出,那女子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背心赫然插着一支银色的羽箭。女子手撑着地,挣扎了片刻,喷出口血来,便伏地不动了。
这时,一个身影抱着树干溜下,站定了,身材瘦削,四肢短小,却是个垂髫童子。童子身上穿件打了补丁的青色棉衣,微黑的脸颊因风寒有些皴裂,鼻下微有流涕,手中握了把比自己身高更长的柳木长弓,弓身涂着乌亮的黑漆,同样乌黑发亮的眼睛因喜悦和紧张瞪得圆圆的。
他小心翼翼走到女妖身边,俯身看了看,羽箭不偏不倚正中后心,箭头入肉五分有余,必然已贯穿了心脏,女妖必死无疑。童子高兴地跳了起来,转身向树梢挥手,喊道:“爹!我射中了!”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声轻响,腰上一紧,一只长袖已缠了上来,女子幽幽的声音问道:“你射中什么了?”童子急忙转身,却见那女妖正从地上爬起,身子半仰跪在他身后,惨白的脸已近在咫尺,嘴向两边咧开,吐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舌头向他卷来。童子吓得哇哇大叫,顾不上抽箭,拿弓去戳那女子的脸。女子舌头卷住弓身一抖,便从他手里夺去,再一甩远远抛开。童子急着要向后退,却被缠在腰间的袖子牢牢捆住,半寸也挪动不得,眼见舌头就舔到自己脖子上来了,吓得闭起眼哭喊道:“爹!救我啊!”
日期:2011-03-12 23:35:50
“应好,爹在这儿,不要怕。”方才那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却已不是对敌时如刀锋般的锐利,而是饱含着浓浓的舐犊之情。只听“格”地一声轻响,童子只觉腰间松了开来,睁开眼,见父亲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女子身后,一只手掐在她颈中,从女子撕裂般咧开的口中探出一颗黑黝黝满是硬毛的兽头。那兽头软软垂下,一条黑色长舌几乎拖到地面,想来刚才那“格”地一响,必是父亲折断它颈骨的声音。
“爹!”童子又叫了一声,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眼泪哗地淌了下来。
“吓着了?”父亲笑着拍拍童子的头。
“没有,我不怕。”童子抽噎着说。
“我让你射三箭,你为什么不听话?”父亲问道。
“我一箭已经射中她,为什么还要射?这三支箭可是用一只雉鸡才换来的。”童子抹了把脸,放开父亲的腿。
“唉,杀妖怎么能吝啬箭。你准头很好,可是力道差得多,这妖皮厚,你一箭射不死它。想要一箭穿心,你还得再长个几岁才行。”父亲说道。
“我明明射穿她后心了。”童子嘟着嘴争道。
“你射中了这女人,可没伤到藏在里面的妖怪。”父亲一抖手,尺许长一只黑毛兽从女子口中脱了出来,尖嘴獠牙,似猪又似狗,剩下那女子躯体如被抽空了一般摇晃着倒在地上,“那女子并不是妖,这才是妖。你的箭穿过女人,却被它的皮毛挡住了。所以我要你射三箭。以你的力气,三箭齐发射在一处,才可能射穿它的皮。下回,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许再自作主张了。”
“啊。”童子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地上的女人,又看看那黑毛兽,心中惊奇,问道,“爹,这妖怪怎么在女人肚子里?是她生的吗?”
“胡说,人怎么能生妖?”父亲笑斥道,“这是只獴妖,那女子不过是个傀儡。獴妖喜食死人,通常会吃掉人的内脏,再钻在尸首中扮作人形诱人为害。这女子的尸首不知道是它从哪儿得来的,看模样穿着是个富贵人家的女人。她样子虽是人,被妖操控之后就不是人了。你要记住,看人要用心,不能只用眼。如今的世道妖魔横行,不是披着人皮的就真的是人。即便真的是人,嘿嘿。”
“爹你笑什么?是人又怎么了?”童子奇道。
“没什么。”父亲看着童子天真的双眼,展颜一笑,摇了摇头,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俯身将那獴妖按在地上,剖开腹部,摸了一阵,掏出指甲盖大小黑黝黝的一个珠子,在草地上把血迹抹拭干净了。
“爹,这妖怪有内丹啊!”童子惊喜道,伸手从父亲手中拿过,高高举起对着太阳看去,只见珠子中黑雾冉冉,时而成缕,时而分散,就如活的一般。
“这内丹拿去卖掉,够给你换回三百支破邪箭了吧?”父亲捉弄道,童子握着内丹嘻嘻而笑。
“这妖作孽不少,不知害了多少人的命,才能把丹炼得黑如墨色。”父亲敛容叹息道。
“那我们今天杀了它,是为民除害了。”童子得意地说道。父亲拍了拍他的头,接过内丹放在袋中。
“爹,我们晚上吃炖肉吧。”童子弯腰去捡那獴妖的尸体。
父亲摇摇头,说道:“这妖脏得很,专吃尸体,它的肉是不能吃的。而且,今晚这山上还不能举火。”
“可是我想吃肉,连着几天都一直吃干粮。”童子哭丧着脸说道。
“再忍忍,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咱们就下山,爹带你去镇上买肉包吃。现在你去找些树枝,把这女子盖住,莫叫她曝尸荒野,怪可怜的。”父亲嘱咐道,童子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跑开。
父亲回身打量那被制住的男人,此时初春,正是春寒料峭时节,见他露出一身白花花细皮嫩肉,汗水已在身上薄薄结了一层霜,刚才风流时衣物俱已脱去,只余上身贴身穿着一件猩红盘龙锦的短棉袄,赤裸着膀子,胸前被妖咬破处,血仍在流个不止。那男人死里逃生,心中惊喜不定,也在打量着他,见他身材瘦长,骨节宽大,面上皱纹重重,显是饱经风霜之苦,头蓄长发,挽在一起用根木筷别着,身上也是一袭薄青布衣,却未纳棉絮,补丁重重相叠,比他儿子的更为破败,斜背短弓,看样子十足一个山中的穷苦猎户。只腰间破带上插着那剑,在鞘中隐隐放出光华,显出他修道人的身份。
“你是修媚术的?”父亲走到他身前,冷冷打量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伏鸾氏?还是流莺氏?”
男人只觉他语气不善,不如何故,不敢作答,即使他想答,此时舌头僵硬,却也吐不出一个字来。父亲重重哼了一声,俯身在他地上衣物中搜了搜,拎出块玉牌,牌上镂着些字。“‘伏唯恭谨,与卿为鸾’。你是伏鸾氏的人。看这腰牌,你在伏鸾氏里也是有些身份的,怎么竟会去和妖怪苟合?连流莺们都不屑做的事,你们伏鸾氏怎么也做得出了?”父亲把玉牌翻过,背面又镌着有字,“越,小,桐。凤栖梧桐,寓意倒是不差,可惜人品太差。我不在凌霄城中久了,上八氏的事儿好多我也不知道。你今天真让我开了眼界,等遇到你们氏里的长老,我倒要问问,他们现今都是怎么教徒弟的?把除妖卫道教成奸妖卫道了?”说着,便将那牌揣入兜中,伸手去捉住越小桐的左腕。他左腕上原挂了一只玉玦,便是他方才催发出金色符文的法器。被父亲碰到,那玦瞬时一阵阵金色炫光激荡而出。越小桐只觉暖意一重重从腕上流遍全身,刹时身子便能动了,胸前的血亦止住,右手上的伤口血肉快速凝结起来,片刻便即愈合,只在手背留下了一块黑色螺旋状的疤。
日期:2011-03-13 08:07:44
越小桐站直身子,却觉腕上一轻,玉玦已碎成数十块,落在地上。
“我把这连心玦的法力催发出来,医你的伤,法力催尽了,玦也就毁了,可惜可惜。不过你们伏鸾氏是久居庙堂高处的氏族,自然也不缺这一两件宝物。你回去另寻趁手的法器吧。”父亲见毁了这件玦,心下也不禁有些惭然,便也不欲再难为他,挥手道,“你走吧。今夜此地大凶,明日天亮之前,绝不可再上此山。”
越小桐匆匆忙忙穿起衣裳,躬身道:“先生救命之恩,不敢一日或忘。听先生吩咐,我这就下山去,绝不再上山一步。只是那腰牌是我氏族信物,遗失了无法向师长交待,还请先生赐还。”
“哼,我知道你想什么,还是不能还的。回去告诉你师长,就说我取了,让他来找我要。”父亲冷冷说道。
越小桐暗自思量,自己这番丑事断不能被捅到人前,可玉牌在他手里,看他杀妖毁玦举重若轻,实力比自己天地之别,抢是肯定抢不过他,还好他把那牌上人名当成了自己的名字,就算这事捅了出去,一时半刻也牵连不到自己,尚有时间回旋,当前最要紧的是赶紧下山和自己的随从会合,再做打算。便问道:“既是如此,敢请教先生名讳,师长问起我也好答复。”
父亲还未开口,一个清脆的童声在他背后喊道:“大先生的名字不告诉你,小先生我叫吴应好。”话音未落,一个小脑袋从父亲身后探了出来。父亲轻轻拍了他一下,童子嘻笑着缩回头去。父亲微笑道:“回去你就说是东海有狐氏的吴树山拿了你的腰牌。”
那男人越小桐咬咬牙,拱手道:“既是如此,我就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愿吴先生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罢纵身向林中投去,身姿甚是矫健。
吴树山如何看不出他心怀怨恨,哼了一声,并不在意下,心中却也微微有些怅然,暗想:“我远离凌霄城,跑来西陲捉妖,便是为了躲开上八氏的人事纷芸,怎么今天捺不住这点儿小意气,又把自己给卷进去了。罢了,管他是是非非,与我何干,我又见他氏里长老作甚,离这些人远远的最好。”
“爹,爹。”吴应好突然摇着父亲胳膊,举起一物,问道:“你看我找到这个,这是什么?”
吴树山低头看去,顿时愣住了,急忙从应好手中拿过那物,凝目细看。那似是一块红色小石头,不圆不方,似水滴之形,叩之听声却非石非金,色作赤红,拇指般大,如滴血凝成一般。石身被个金丝铸的托儿牢牢缚着,托上系双股五彩金丝线,线头是断的,沾了血迹。吴树山试着将法力运到这石上,只见石身渐渐发出血光,愈来愈红,慢慢地竟似燃烧起来,发出了太阳般的光芒,刺人双目,且隐隐有种法力被它吞噬的感觉。
日期:2011-03-13 19:08:52
“从哪里得来的?”吴树山急忙停下运功,问道。应好吓了一跳,父亲如此郑重的脸色自己可没见过几回,不敢再顽皮,指着覆盖那女子尸首的一丛枯枝说道:“卡在那獴妖牙齿上的。”
吴树山大步走过去,撬开獴妖的嘴细看,又将尸首上下翻查了一遍,并无异样,看那金托上果然有牙齿咬痕,突然心念一闪,暗想:“难道是方才它从那越小桐胸前咬下来的?若真如此,他怎会有此物?此物若落在伏鸾氏手中,凌霄城中必有大变。看来,今夜事毕之后,我还真得回去一趟了。”
“爹!爹!”吴应好喊了几声,见父亲不理,便嘟着嘴转头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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