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业务员，我一直这样认为，虽然我业务做得不算太成功，但是人生的酸甜苦辣让我提前20年享用殆尽，我知道，这正因为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地道道的业务员。
　　我“时常感觉到空虚寂寞无聊感觉到冷”，隐隐的痛常常让我头脑清醒，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也知道自己早已经满身灰暗，仿佛带着面纱和防具，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多了我一个无关痛痒，但是我发现身边都是我的影子，世界将因为千千万万个我而改变——虽然世界一直在改变，但是这次的改变将会向更坏的方向发展，我这样认为。

　　为了让刚踏入社会大门的学生不再步我的后尘，为了让有愧于心的人自我救赎，为了让巨大的黑手悬崖勒马，同时也为了所有同行能共勉前行，我将把我这些年的经历通过下面的文字叙述出来（七分事实三分虚构）。
　　由于里面涉及到许多人、事、内幕、潜规则，所有事件牵涉者及公司名称均用化名，请各位网友不要刻意揣测，更不要臆断。
　　日期：2011-08-09 21:08:36
　　1
　　故事要从8年前说起。
　　那时我是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天之骄子的光环仿佛还在头顶上盘旋，由于仰慕水乡已久，我和一帮同学便毅然来到了苏州，郭明以前在苏州做过一段时间的暑期工，加之口袋里所剩无几，所以在他的带领下租了横塘镇上的两间民房。第一晚大家都很兴奋，想想曾经的水乡天堂而今尽然就在自己的脚下，于是余杰提议每人拿10块钱出来拼伙撮一顿，七八个人纷纷举手赞同。

　　出了黑灯瞎火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排排小贩各自吆喝着自己的生意，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蔬菜、水果、帽子、T恤、盗版碟、锅碗瓢盆……其中还有两个带着眼镜的年轻身影在兜售着公文包。自信清高的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我们将在这个犹如乡下老家的菜市场一样的地方度过至少3年的时光，这段时间我们的身上将被染成五颜六色，我们的思想将永不单纯，我们将在这里洗净我们身体的最后一点纯真。

　　往前走了一会，一阵阵的菜香夹杂着些许异味飘来，菜落入热油里爆炒的声响，嘈杂、鼎沸，我们都很兴奋，终于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了。最近一直为了工作的事情烦恼，大家都感觉很累，除了每天中午4块钱一顿的快餐，还没有人享受过炒菜的滋味。于是我们纷纷加紧了脚步，到了跟前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的菜香里会夹杂着些许异味，原来离这些大排档不足10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庞大”的垃圾堆。我们失望透顶，于是我们合计找个稍微上档次的饭店。但是一圈转下来我们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我们不想去，因为我们吃不起——就我们凑的那点钱，估计我们可以点碗汤一人喝一口回去饿着肚子蒙头大睡。

　　我们还是极不情愿的重新回到了垃圾堆旁的一家大排档吃饭，看着这里许多埋头刨饭的“民工”，我们不禁感慨，现在的“民工”竟然都很秀气，卡着眼镜的脸上虽然有些沧桑，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些许书卷气息。
　　虽然之前有些失落，但是老板的手艺彻底征服了我们，青椒土豆丝、青椒香干、青椒面筋……不是我们很喜欢吃青椒，而是因为菜单上没有比这些3块特价菜更便宜的菜了。那顿饭我们频频举杯共饮，高谈阔论，举手投足间颇有点指点江山英雄在此的味道，不时引来周围人的侧目观望。有一次排挡老板给我们送菜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们纷纷点头示意，老板哦了一声，笑笑离开。我们颇为自豪。

　　期间我们仿佛说了些诸如：以后无论哪里高就也一定要抽时间回来这里聚聚，再尝尝老板手艺的之内的话。
　　日期：2011-08-10 08:04:49
　　2
　　我们均不胜酒力，回去的时候，东倒西歪，都喝得有些大。
　　那晚大家好像都睡的很香，至于怎么回的房间，回了房间后说了些什么，几乎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醒，感觉到头涨疼的厉害、口干舌燥，嗓子眼仿佛烧焦了。看到伊璐左手拿着个塑料盆，右手用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搓揉着，便问他，“有水吗？”
　　“有，我刚洗好。”他盯着我看了两眼仿佛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哦，你是要喝得水吧？”
　　我点头示意。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开水，厕所里有自来水，要不要帮你弄点？”
　　我说谢谢，他便把塑料盆放好，拿了个杯子走了出去。
　　我们这帮人里面，脾气最好的就是伊璐，大学几年他居然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做，他竟也没有什么怨言，而且人张得也有几分秀气，于是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好好小先生”，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出去聚餐，居然忘记了他，回来后才发现他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地抹眼泪，当时我们虽然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但是仍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些对他是多么大的伤害，我们更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耻和自责，总认为这是应该的。

　　我一边等着伊璐拿水过来，一边环顾四周，许守远侧身脸向墙壁，估计还没醒，余杰成大字型趴在床上，这是他一向的睡姿，刚上大学那会看到他这种睡姿委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在意淫中春梦呢。他们的床并排靠墙，我和伊璐的则并排靠门。中间的过道很窄，估计我们中的任何两个人相遇都会擦肩而过。
　　我的思绪正在丈量着房间，伊璐拿着水杯走了进来，他把水杯给了我，我一饮而尽。喝完水后嗓子舒服了很多，但是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皮肤痒痒的，我的妈呀（我当时的口头禅），昨晚居然没有洗澡，这时候才闻出来衣服上有些酸臭，整个房间也是“五味杂成”，余杰的臭袜子还在他的脚上，地上有些潮湿，不时有些腥臭从地上散发出来。

　　“伊璐，你拖地了？”我脸转向他。
　　“嗯，昨天你们都吐了。”
　　“你没吐？”
　　“我喝得少，虽然也晕，但没吐。”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和我说。
　　“哦……”我起身从床下穿起拖鞋向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门关着，我推了一下没推开，便伸手敲了敲，里面传出来一个轻柔的声音，“等一下，有人。”我的妈呀，怎么还有女生？我迅速奔回了房间，“伊璐，卫生间怎么有女生？”这时许守远和余杰几乎异口同声的问我：“哪里？”你们醒的还真快，我心里想，我还是盯着伊璐。

　　“应该是住隔壁房间的吧？”伊璐想了一下又说，“也可能是楼上。”
　　“那我们昨天怎么没看到？”我虽然是问伊璐，但是脸却扫向余杰和许守远，他们也直勾勾地看着伊璐。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昨天不在，后来我们都喝醉了……你还是去问问郭明吧，他应该清楚，不过好像他们还没起来。”
　　这时候听见卫生间里的冲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远，随后听见轻微关门的声音。
　　“她好了，你去吧。”伊璐说。
　　我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当我进入卫生间的时候，突然让我想起来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袖珍的垃圾”，马桶加面盆几乎霸占了大半个卫生间，马桶的盖子缺了一个角横躺在它侧面的地上，湿漉漉的地砖上被鞋印踩得灰彩斑斓，马桶周围的墙砖上一片褐色，应该是长期尿液侵蚀的结果，旁边的垃圾桶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用过的草纸和带血的卫生巾，有一些还落在地上，面盆上的水龙头锈迹斑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直认为学校的卫生间会是世界上最小最差的卫生间，只是比我们苏北老家的厕所多了个喷头加马桶加面盆，现在这个地方，突然让我对学校的卫生间又有了怀恋。想想也许过不了多久有了工作，就可以搬到公司的单人公寓，不免又顺畅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我小便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于是回了房间问伊璐在哪里洗得澡，他告诉我在卫生间，看我愣着，忙解释道，“就是你刚才去的地方。”晕，那地方怎么洗澡？就算我不怕脏，也得伸得开手啊，估计我洗完，手肯定会被墙壁打得鼻青眼肿。
　　日期：2011-08-10 20:29:26
　　3 这哪里是卫生间，这明明就是厕所，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伊璐，你刚才给我喝得水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啊？
　　就是那个厕所啊。他说。
　　我猛然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刚才他说厕所里有水，我倒没在意，原来竟是卫生间里的——不，厕所里的水。我愣了一会，问他，厕所那么小，你怎么洗得澡？

　　他指了指那个塑料盆：你用它接水，沾湿毛巾向身上淋好了。
　　热水在哪里？我好奇的问。
　　没有。他回答的这么直接。
　　老天，你干脆哭泣吧，我直接出去淋雨好了。我心里想，但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听见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我扭头看到周董和李良几乎同时冲出了房间，向厕所狂奔。想来这两个小子肯定憋坏了。果不其然，听见马桶被水柱冲击的声音，浑厚、洪亮。
　　我走向了另一个房间，看见郭明睡眼惺忪地正提着裤子向外走来，和我打了个照面。

　　我知道，他也要“擎天一注”了，于是对他说，你感觉去吧，我等会问你点事。他哦了一声，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我看到于明易还没醒，仰面朝天的打着呼噜。于明易的呼噜在我们系是出了名的响亮，刚开始大家都没办法入睡，但是三个月后，如果哪里听不到他的鼾声，我们都会失眠。
　　过了一会，郭明回到房间，我赶紧问他一连串的问题，我们的卫生间是不是就是那个小厕所，没有热水洗澡怎么办，喝水怎么办，这里怎么会有女生，大家以后是不是要共用厕所等等。
　　这时候，大家陆续都聚集到这间房里来了。郭明看看周围疑惑的眼神，说自己对这里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以前做暑期工的时候来过两次，大概向我们讲述了这里的一些基本情况。
　　日期：2011-08-10 21:12:48
　　4

　　横塘镇位于新区，作为苏州的建材基地，其实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虽然紧挨着市区，但是这里人声嘈杂，三教九流数不胜数。横塘旁边就是吴中区木渎镇的马庄，那里有很多电子企业，因为这些工厂很少有宿舍，所有绝大部分的务工人员都会就近找住处，这里作为必选地之一，因为离工厂近，最主要是房租便宜。刚才那个女生应该就是在附近工厂上班的工人，昨天没看到，也许是因为她们上的是夜班。

　　本地人家庭条件好点的都会在市区买小区房，而把这里的老房子隔成若干间小屋，出租出去，这些老房子一般都为2~3层的小楼，如果他们没有钱买商品房，则把顶楼留给自己住，其他出租。每栋小楼里的租户多半共用一个卫生间，轮流值日。我们租的这家房东因为买的有商品房，所以本家并不在这里住，一楼租给别人卖菜，二楼、三楼分别隔成4间出租，水电费均摊。如果需要热水，可以拿一毛钱到外面不远处的老虎灶去打热水。当然，水瓶和热水钱需要自己掏。

　　日期：2011-08-10 21:52:38
　　5
　　我们把思绪从郭明的叙述中拉回到了眼前，大家突然意识到我们现在必须买点必备的生活用品，虽然大家都认为自己不会在这个地方待得太久。
　　于是我们合计了下来，准备买八个盆和四个水瓶，水瓶可以共用，但是盆却只能每人一个。这时我忽然想到伊璐早上好像拿着一个盆，便问他哪里来的，他说早上起来出去买的。于是我们便每人凑了点钱，让他出去再买7个盆和4个水瓶回来。伊璐愣了一下，最后嘴里嘟哝着什么还是走了出去，大概是说他好像一个人拿不了之类的话。我们也没人在意。只是各忙各的去了。

　　就在大家等得快要发狂的时候，发现伊璐狼狈不堪地拥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而且每只手里还抓着两只暖水瓶。我们迅速地接过了东西，发现其中一个暖水瓶居然没有内胆，大家义愤填膺，一边怪伊璐粗心，一边嚷嚷着要去找那个买瓶的奸商。
　　伊璐憋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在我们的追问下，他并没有说出那个奸商在哪里，而是告诉我们暖水瓶是他打碎的，说他早就说过一个人拿不了之类的话了，但是我们没人听……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人——真是废物，这么小的事情，我们鄙视你。当然，这些话我们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眼睛。伊璐低下了头，于是我们各自忙去了。

　　日期：2011-08-11 20:28:03
　　6
　　中午大家随便扒了点饭，准备下午去人才市场看看。由于不知道公交线路，便想买张地图，正当我们在巷子里边走边找报刊亭的时候，发现一帮光着上身剃着光头纹着人身的彪汉正在围殴一个瘦弱的男子，男子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嘴里一个劲的求饶，周围有不少人在远远围观，但是那帮人并没有住手，仍然凶神恶煞，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听到有人喊了一句，警察来了。那帮人则迅速穿进了小巷之中，眨眼功夫便不知去向。

　　不大一会儿，警笛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警车从滨河路拐进了这条由青石板和水泥组成的坑坑洼洼的小道，晃晃悠悠地在受伤男子面前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2个人，一个穿着天蓝色的制服，另一个则穿着灰色的制服，对着男子说着什么，男子一直摆手，仿佛在解释着。两个人搀扶着受伤男子上了警车，接着离开了。
　　警车走后，听见周围人3个一伙5个一群的在议论着，或激烈，或平淡。
　　我们继续一边走，一边在揣测刚才那一幕的缘由。终于在一家小店门口看到了高高挂起的苏州地图。小店门口也围了一堆人在谈论着刚才的事情。
　　其中一个操着盐城口音的中年男子的叙述让我们大吃一惊。因为他的叙述和我们的猜测相距甚远，我们或以为那男子赌博欠了别人的赌债现在被追讨，或为了小事发生口角后招来祸端，亦或是为了争夺女友而招致殴打。
　　日期：2011-08-11 22:29:01

　　7
　　“他是来要钱的，没要到，还被打了一顿。”盐城口音男子说。
　　旁边有人插了一句，“好像上午就被打过了，脸都被煽得通红。”
　　“他们是一起的喽？”有人问。
　　“肯定的，那种地方你敢去找事，被打还不是很正常的啊。”

　　“他下午又来要的啊？”
　　“要？要个屁啊，要还不被打死了！估计是路上被碰到了。”
　　……
　　根据盐城口音男子的叙述，我们共同推测出了这样一个过程：受伤男子在一家劳务中介交了钱等待工作，但是迟迟没有等到合适的工作出现，于是上午去讨要押金时，被中介老板煽了耳光，中午在路上又被老板的“朋友”撞见，于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我们当时都很气愤，怒其不善气其不争。中介老板收了钱却没有给别人介绍到工作，没有诚信也太不道义，让人恼怒；受伤男子那么大个人了，工作不会自己找吗，居然去找中介，太没出息，让人生气。
　　3个月以后，我终于明白我们当时的想法有多么地可笑，幼稚地仿佛孩童。
　　日期：2011-08-12 08:30:17
　　8
　　其实来苏州之前我们已经在网上查过，苏州主要有3个比较大的人才市场：苏州市人才市场（苏州市干将西路288号）、苏州高新区人才市场（苏州市高新区狮山路22号）、苏州工业园区人才市场（苏州工业园区旺墩路168号市场大厦）。
　　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先去苏州市人才市场。这也是我们来苏州之前达成的共识。因为我们不想去郊区工作。其实现在想想很可笑，人才市场只是一个媒介，它既不能决定招聘单位，更不能决定工作地点。而且后来事实证明，市区不一定好，“郊区”不一定不好。
　　于是我们翻着地图仔细地查找，找来找去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直达的公交车。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最终还是由我来决断，因为我的地理最好——在中建八局公交站上车，坐502路公交到观前街下，然后顺着干将路往西走。
　　到达市区人才市场已经接近下午2点，由于日光火辣，我们一个个都汗流浃背。人才市场大门紧闭，只有门口广场旁的橱窗前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看里面的招聘启示。我们不知所措，只能上前找个人问问。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招聘会中午12：00就已经结束。天！我们一直还以为招聘会会是全天的。后来经过别人的指点，我们终于在门上找到了招聘会的详细信息。

　　日期：2011-08-12 20:18:35
　　9 启　　示 门票3元（请自备零钱） 周一机械电子类专场招聘会 周三
　　劳务专场招聘会 周六综合性人才专场招聘会 周日综合性人才专场招聘会 （开市时间：8：00-12：00） 详情请登陆苏州人才网www.szrc.cn
　　看完启示后，大家面面相觑，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无知。原来想进招聘会的大门是要交钱的，而且招聘会还不是每天都有，人才与劳务的区别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异罢了。
　　看着“开市时间”四个字，我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超级市场，自己就是件任人挑选的商品，虽然今天还没有成为商品，但是很快就会的，自己现在不就是仓库里的货物吗？原本以为……
　　“诶，想什么呢？走了！”余杰打断了我的思绪。

　　“去哪？”我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
　　“人家都关门了，你还想留下来过夜啊？”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几个都盯着我看，于是我问，“我们现在干什么呢？”这时候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的说周围转转，有的说去市中心，听说苏州多美女，还有的说干脆回住的地方再说。
　　也许是受刚才思绪的影响，我隐隐有种紧迫感，也许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正事。
　　“干脆我们去新区和工业园区的人才市场看看吧。”
　　我的话刚说完，大家都诧异地看着我，“干嘛非要今天去啊，还要一下子去两个人才市场，况且我们对路线又不熟，不要地方没找到，自己再迷路了。”
　　如果是以前，也许我不会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一想到要回住的地方，我的心一紧，“今天是礼拜一，如果我们不把人才市场的情况摸熟，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我们还是会和今天一样。况且谁敢确定那两个市场什么时候会有招聘会？”
　　“去周围找个网吧查查不就行了吗？”许守远对“传奇”和“帝国时代”的热情远胜于找工作。
　　我真的懒得跟他解释，因为这件事情（劝他不要太沉迷于游戏）我们两年前就做过，但是其他人仿佛也附和着他，我只能解释，“如果你们认为电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话，我们今天也不至于犯这么个低级错误。”我稍微顿了顿，想了两秒钟，接着补充，“如果大家想早点搬到单身公寓，那就跟我走吧。”没想到这句话比迷魂汤还管用，没有人再和我争执，都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日期：2011-08-12 21:51:52
　　10
　　对于网络，直到现在，我都与许多人的看法有所差别。它并不高深莫测，当然也不浅显易懂，它只是一种工具，而工具出自于人又服务于人，仿佛金钱一样，可以利用但是不能依赖。因为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必然有缺陷——技术的可靠性、事物的真实性、信息的准确性等等，并且很多人会利用它来达到各种不可言说的目的。由于网络化对于中国来说，来得太快，当我们很多人还没能明白网卡与调制解调器的区别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网络大佬们却让他们的千万业务员大军进入千家万户推销他们的网站，当我们刚刚弄明白域名与网址区别的时候，他们又说我们已经OUT了，互联网的第二春已经到来，WEB2.0春风化雨般的滋润着整个中国大地，我们必须要进行网络优化……这些网络大佬们对13亿中国人进行了一次集体培训­——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培训也是要交学费的。其实，我当时对于互联网的理解非常的朴素——它没能让我们找到必需的有用的东西，并且做了错误性的指导，这种缺陷不可饶恕！对于其他的东西，都是我进入网络公司以后所知道的。那时对于网络，我就是半个文盲，除了上网看看网页和聊天，我几乎一无所知。我想绝大部分中国人，和我都是一样的。

　　日期：2011-08-13 07:40:27
　　11
　　他们跟着我走到了刚才下车的公交站台，站台上一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戴着鸭舌帽耳朵里塞着耳机，旁若无人的坐着。离女孩不远处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年人用把檀香扇在扇风。本来我想问那个女孩怎么坐车，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于是走到了老年人的跟前问他到新区人才市场怎么坐车。老人家倒是很热情，问我们是不是要找工作，然后告诉我们可以坐68路到新城花园酒店，下了车右边就是，还说以后如果不知道路，可以问公交司机师傅。我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老人家说不用谢，我孙子今年也刚毕业正在找工作。这时候开过来一辆公交车，只见老人家把扇子合上，拎着两个袋子匆匆起身准备向车门处走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了句，小伙子，莫着急，工作总会有的，年轻人不容易啊……我刚想说声谢谢，他却步履蹒跚地已经跑出一段距离。我不明白老人家为什么最后要说出这句意犹未尽的话，但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的父母今年已过知天命之年，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如这位老者一样步履蹒跚……

　　车来了，有人喊。我把思绪拉回现实。远处一辆双层巴士雄赳赳气昂昂地开了过来，车头正中间醒目的LED灯显示着68。原来苏州还有双层巴士，我还一直以为这是香港人的专利呢。
　　我们上车后每人投币一元，然后大家从前面的楼梯拥上了顶层。顶层里显得空荡，只有3、4个人坐在中间靠后的窗口。我们均抢在了前面2、3排入座。听着车子启动的声音，我的心里莫名的激动，我侧头扫视了一下他们，发现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在扫视着别人，眼里有种说不清的兴奋。看着车子徐徐前行，我也终于有机会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看着窗外的景致。

　　“叮咚！各位乘客大家好，欢迎您乘坐苏州巴士公交68路公交车”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我们头顶上就是个喇叭。我们缓了一会儿，然后相视大笑。笑声中断断续续地听见喇叭里一个柔美的女声，“……干将路两路夹一河是苏州一道独特的风景……”
　　日期：2011-08-13 07:54:31
　　12
　　看着车窗外向后流淌地建筑，我若有所思，苏州市区的建筑大多不超过6层，白色的墙壁上盖着灰瓦，我对苏州的印象基本上来自于戴望舒的《雨巷》（我宁愿相信戴望舒先生笔下的雨巷描述的是苏州的水乡小道，而非大上海的松江。）与***的画作里的《周庄》：小桥、流水、人家、青石板路、粉墙黛瓦、油纸伞、细雨菲菲……
　　这时候公交车开上了一座桥，“诶，看，快看，船！”大家顺着伊璐的指引，看向桥下的河里，河里两条船正擦肩而过相向而行，船头带起的浪花拍打着对方的船体，身后划出的优美线条也被对方的浪涛搅乱。我想这就是苏州有名的护城河里的游船了。
　　从小听跑船的家人说过，苏州河直通京杭大运河，他们以前在苏州开船的时候，经常有游船从身边经过，一些老外会惊奇地拿出相机来拍照，想想现在护城河里偶尔游弋地1、2条游船，不禁让人感觉到孤寂。
　　车上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正当我们还在品味着、说笑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头上的喇叭里喊道：新城花园酒店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您的行李从后门下车。怎么这么熟悉？我们都愣了一会儿，老天，我们好像到站了！大家匆匆忙忙地向后面的楼梯奔去，还没有下楼梯，车开动了。
　　日期：2011-08-13 19:21:27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