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军校里的风花雪月

作者: 色坏坏

  日期:2010-04-22 23:14:23
  一阵冲锋号响彻夜空,楼上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桌椅板凳似乎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条件反射地从上铺蹦起,斑驳的顶板噌掉我老大一块头皮,宿舍门砰的一声被队长踹开,门锁处的碎屑宛如唐门暗器直刺到我的小腿,队长青筋暴张抡起皮带狠狠地抽打舍长橘子的床铺,嘶声力竭的吼道:鬼崽子们,快给我滚出去,战争来了!彼得一个不慎从上铺掉了下去,长约一米九的队长转身楞是活生生地把彼得提在空中,顿了顿,又仍回了上铺,胖子半蹲着扑向内务柜寻找背包带,一头撞在内务柜角上,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队长顾不及我们,闪出了门…… 乱!慌乱!经历多次紧急集合锻炼的我们仍然是如细麻缠身般乱做一团,我像一只发情的母狼疯狂的搜寻:胶鞋,挎包,水壶,枪套,脸盆,牙缸牙刷……可我的背包带呢?时间容不得我有半刻停留,我陆续听到楼前一声又一声的答“到”声,橘子已经准备完毕开始帮我翻找背包带,胖子哭着吼叫“谁看见我鞋了!谁看到我鞋了!”狗子的腰带估计是找不到了,这小子还真聪明伶俐,趁我忙乱逮住我的腰带就跑,我一把拽回腰带,抡起一脚把他踹倒在门角的拖把上面。

  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橘子失声的声音像极刚刚发育的初中生:“TMD快走,找到多少是多少,抱着被子,快走!” 我邋遢地抱着被子,帽子也找不到了只得把脸盆扣在头上,光着膀子披着迷彩蹒跚而出,我想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有如我一般的狼狈了,我真为我是个军人而羞愧。
  胖子光着脚麻利地窜出了楼道,由于我脚上还缠拖着我的挎包所以跑得很吃力,狗子串到了我前头,我赶忙把腰带递给了他,狗子一时莫名,把我急得直叫唤:“老子都这样了扎个腰带还有个屁用?!”。
   “……接上级命令,我部务必与一九九X年十月二十四日凌晨4点于七号高地完成集结,并组织火力予以还击……”“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我命令,部队出发!跑步前进!”深秋的风裹着雨疯狂的吹打着我们,这是怎样的一支部队啊,光脚丫的,光膀子的,拖被子的,穿个迷彩头上却顶个大盖帽的,最夸张的是不知道哪个系的妹妹穿个睡裤穿了一只鞋就出来了,真个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当我经过军务科的BOSS身边时,我分明看到老人家眉头中间挤出一条婉如大峡谷似的深沟,眼泪都快下来了,气得嘴角的白沫肆无忌惮地冒着泡:“都给我爬起来!今晚谁敢掉队明天就给我滚出学校!”待续
  日期:2010-04-23 00:21:42
  胖子抱着床板娘啊娘啊的哭得无比悲惨,一双脚丫血淋淋的甚是恐怖,我和橘子烧水清洗包扎,狗子看门,彼得收拾着拉练归来残败的装备,橘子摁住瑟瑟发抖的胖子,我嘴咬手电摆弄着纱布,正当肥肥哭完老娘开始缅怀姐姐的时候,狗子在门口紧张的低声示警:快上床,区队长来了!一个形容交配的动词差点从我嘴里冒了出来,我憋了口气压了回去,马屁金诚惶诚恐的推门进来,满脸堆着虚伪的愧疚,我的激愤一下子爆发,屁眼洞洞都冒着火,甩掉纱布,做猛虎下山状扑将过去,批得急忙拿着破盆挡住我,马屁金所在的三班个个精神抖擞,装备齐全,军容严整,瞎子都看得出他透漏了消息,如果他能一视同仁,我们也不会如此狼狈,胖子更不会哭爹喊娘的哭的如此凄凉。

  屁金正准备站在总政的高度向我们5个水深火热的同志表示慰问,橘子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滚吧!
  日期:2010-04-23 00:31:53
  区队长的诞生:军训刚完,开始竞选区队长,每晚熄灯查房以后,马屁金就撅着屁股各个宿舍地跑,兄弟长兄弟短套近乎,彼得也一时被他的糖衣唾沫蛋熏昏了头,跟着橘子,狗狗和肥肥研究对策。
  狗子那时老看我不顺眼,抡起腰带抽打我的床铺:“四弟啊,你倒是出个主意,我们一起把金娃弄上去唆”,我蒙着被子装睡,他就不厌其烦地拍打着。
  忍无可忍时,我揣开被子吼他:“日你妈,还让不让人睡,老子不参与争权夺势,谁他妈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我不当他是兄弟”。
  漆黑的宿舍里看不到马屁金的脸,不过脸皮的厚度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四哥就是梗直,我最佩服你这种君子,好兄弟”。

  马屁金比我大一岁,叫起我来却四哥四哥的叫得贼甜,我心想:要是你当区队长,你还会叫我四哥我就和你姓金。
  马屁金还是凭借他独特的艺术竞选上了区队长,任命后的第一次午饭,他挺着个还没有来得及腐败的干扁肚子,端着个碗坐在我的旁边:“我说老弟啊,咱区队长也管40来号人,排长级别的人啊”。
  我当时差点没把刚吃的2两猪耳朵给吐出来,操,世上竟然有这种脸皮厚的人。
  日期:2010-04-23 00:49:47
  马屁金上任后不到一个月,彼得就悔恨在我床下做检讨:“老四啊,真该听你的,我们费劲心思把这狗日的弄上去,才多久,他妈就翻脸不认人了,我顶了他一句,他竟然指着我说不能顶撞上级,要我道歉,日他妈,什么J8上级,以为他是谁啊”我在床上笑得打滚,有时我幼稚地想,我怎么就和这种人在一起学习生活呢?他是怎样混进这所谓的天之骄子队伍中来的?橘子调戏完队里的10位女生后,把淫爪伸向了临床的女生,最近老在嘴里叨念着“佳佳”,听胖子说这个叫什么佳的人是X级的一朵花,橘子看了一眼就像抽风似的全身哆嗦。

  “佳佳加油!”宿舍的四个淫娃们冲着窗外齐吹着口哨,狗子还一个劲地叫我去看:“老四,快来,佳佳在打羽毛球,爽啊!” 我没心思去看什么佳佳,曜明来信说一直打听不到芳的消息,高考过后就好象消失了。
  我突然心一阵慌慌地痛,鼻子酸酸地,视线也朦胧起来……下午第三节是计算机课,电脑在这个时候还是个新鲜的玩意儿,上午在生化教员软软的重庆催眠曲中已经养足了精神,临床的骚哥骚姐们还在机房磨叽,估计是游戏还没通关。
  而我们区队则个个像只发情的蚱蜢,躁动不安。
  我歪挎着书包,莫名其妙地想着高二那年的冬天,芳分给我的那半个蜜桔,应该会很甜吧,我没有吃到,我不经意触到了她柔软温暖的手,那是一道刻骨铭心的电流,我如小便后舒坦的一个尿颤,半个水灵的桔子滚落在地上。
  她冻得通红的脸蛋在那一秒妩媚烂漫,如果不是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我想我的嘴会轻轻地凑上去陶醉的一吻。
  日期:2010-04-23 01:04:36

  教官终于开金口让我们进去了,我如梦游一样呆滞着眼神走到了27号电脑旁,机械的放下书包,一屁股坐了下来。
  分明地,我听到一声痛苦地呻吟,“你傻了吗?!”马匹金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惊醒。
  我竟然坐在一个女生的身上,我那一失重的下坠,把61公斤的肥膘都压在了她腿上,望着她瘫坐在地上轻声的抽泣,我手足无措。
  蹲下身来,歉疚地伸手准备把她拉起,马屁金一把将我推开,我一个趔趄。
  教官和整个区队的同学都像是恐龙特级克塞号上那一招时间停止一样,表情各样地望着我们三个。
  马匹金饱含深情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扶着她走出了机房。

  教官这时才反应过来,开始示范FOXBACE编程,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脑子里堆满了刚才那个女生痛楚流泪、双眸恐惧地看着我的样子,心有些痛,记得那年芳也是这般的望着我,只因为她不小心打碎了教室的一块玻璃。
  我突然第一次为一个陌生的女孩不安,她叫什么名字?我该去道歉吗?马屁金一声“报告”走进了机房,一副眼镜风骚的卡在额头上,好象做了件非常牛B的事情,神情极度嚣张."日他妈!"我神经质的发表感慨,话毕,我全身的感应细胞立即感受到了数十双眼睛的电射压力,马屁金诧异的瞪大了牛眼,鼻子下的那个进食器官张大得完全可以塞下整个鸭蛋."日"这个字的此层意思我还是在军训的时候向狗子学的,可怜我白念了10多年的书,直到进大学前,竟然不知道这个字还有表达交配的含义,不过我每次惯性地吐出这个字时,完全没有与人发生性关系的欲念,只是莫名的气愤。

  日期:2010-04-23 01:18:41
  课间十分中。
  宿舍的几个淫娃竟然破天荒地放下了手中火烧火撩的游戏欲,楞是连推带拽把我弄到了卫生间。
  橘子首先发话:"老四,妹妹身上软不软啊?你真行,这办法都想得出?”肥肥则肉麻地描述起了妹妹的第2性征,尤其提到了妹妹的胸部,据说完全可以和三板女郎乔丹比拼。
  彼得则在回味马匹金那副贼相,笑得腹部肌肉抽筋,尿了自己一裤腿。

  彼得的座位就在马屁金的旁边,他说当那姓金的满腹愤懑地坐下来时,一时激动放了个屁,把后面的赵文鹃熏得异常恼火,当下放言要用创口帖封了他的排气孔,并至自己是个女儿身于不顾,毫无科学依据地表达了要与马屁精母亲发生肉体关系的决心。
  我捧腹大笑,真后悔没有看到那精彩的一幕.赵文娟我多少是了解的,按说还算是个美女,只是说话足以让人跌倒,她第一次与我说话是在军训场上休息时,当时她热得脱掉了迷彩衣,露出紧身的卡通T恤,波涛汹涌,惹来淫眼无数,正当我意淫之时,她用酥胸撞了撞我,风骚的凑到我耳边说:“日他妈,你们这些死孩子别总瞄老子的波”,我当场昏厥。

  日期:2010-04-23 01:28:32
  马屁金仍然趾高气昂,一有空就风骚的喷一身劣质的花露水去找刘莹。
  刘莹就是那天著名的机房事件中女主角,名字是我托橘子去打听的,这小子踩点美女非常厉害,不到10分钟就带来了刘莹的整个资料,甚至据说刘莹蛮腰左侧有一道疤痕他都打听清楚了,我当时真是对橘子敬仰无比。
  接下来的一个中午,我们趴在宿舍的窗口等候刘莹打开水的倩影,严格的说是我在等她的出现,橘子和胖子他们早就贪婪的搜索窗外各种形状的胸脯和肥臀了,我不得不时刻提醒他们紧记今天的任务,一定要给我指认刘莹。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那双噙满泪水,惊恐万状的眼神不时让我内疚不已,可惜的是我记住了她的眼神没有注意她的外形,到如今想去道个歉都找不到人。

  “来啦,来啦!”橘子眼尖,首先提醒我。
  顺着橘子的一阳指,远远的一个女孩提着水壶慢慢地走了过来,体形看得出有些消瘦,抑或说是苗条,走路的步伐很是传统,轻轻地不带半点风尘,我突然对这个曾经伤害过的,至今仍没看清模样的女孩有了些许好感。
  渐渐地,她走到了窗前,她那细细的略显谨慎的步子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她,轻柔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带些淡淡忧愁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干净的脸颊略显苍白。
  我有些无礼的肆意注视着她,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偏过头来朝我们窗口扫了一眼,我和她的眼光有大约三分之一秒的对视,眩即,她脸泛红晕的低头匆匆走过。
  橘子啧啧摇头,一脸岳不群似的庄严肃穆,用赵狗的话来说,完全是幅讨打的神情,老气横秋地吐出几个字:“好一个春闺怨妇!”。

  兄弟们哈哈大笑,橘子这个人啊,对女生的形容往往一针见血,有时我真替他惋惜,来念军校真是浪费他了。
  可我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相反,那种莫名间歇发作的忧郁和孤独又饶上心头,胸口隐隐做痛,我想起了芳,想起了那段甜蜜又苦涩的初恋,我的痛此刻究竟为了谁?芳?刘莹?还是根本就只是为了我自己?
  日期:2010-04-23 01:38:38
  本来我是想找个机会去向她道歉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在马屁金的滋润下,刘莹的腿早好了,去图书馆的路上,我看到他们两个在足球场很张狂的放着风筝,那个恶心的蜈蚣在空中张牙舞爪,刘莹零星的笑声刺激我的耳膜,道歉?我是不是太在意自己了,人家如今多开心,早就把这件似乎发生过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就我还像个白痴一样惦念着。

  大学的生活,无所事事。
  起床,吃饭,上课,下课,吃饭,排泄,睡觉,真他娘的无聊。
  上午的4堂课保守估计有8成人都在梦周公,我算是比较自觉的,一般睡上2节课就OK了。
  剩下的时间我思维极度活跃,先在书上排出足球世界明星队的阵容,主力中锋是罗纳尔多搭档巴蒂还是维耶里搭档亨利令我头疼,政治课本来就无聊透顶,而这个白教员的马列更是极度垃圾,比英语还难懂的闽南土话整个把人弄得烦躁不安。
  曾佳估计是无法忍受白哥的土著语了,给我递了个小纸条邀我走五子棋,反正闲来无事,于是和她大战了几个回合。

  曾佳似乎有那么点受虐倾向,屡败屡战,每次被我玩了双三甚至三三仍然开心不已。
  这个姑娘啊,脑子就是少根弦,走棋天真,笑得也无邪,被马屁金批评起来的更是无辜得两眼汪汪。
  马屁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跟我是较上劲了,七成睡仙他熟视无睹,偏偏老是盯着我这个上课玩点小竞技的。
  讲评带回的时候点名我和曾佳无组织无纪律,不重视教员的劳动成果,上课玩一些不正经的低级趣味的游戏。
  同学们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好象我和曾佳在光天化日下,在肃穆的教室里干了些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曾佳同志刚才还笑得花枝招展,现在却又哭得一塌糊涂。
  我又是好笑,又是来气,偏着个脑壳问他:“我说你娃是不是还想验验我是不是刚才失了童贞啊?”旁边正准备带回的临床2区队哄堂大笑,不经意间,我发现刘莹在队列里低着个头,无法判读她的表情,估计恨得我牙痒痒吧,谁让我弄得她的那个王子灰头灰脸呢。
  马屁金脸青得像个扣烂的茄子,激动得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将要打鸣的公鸡,“张家琪顶撞领导,出言粗俗,课堂违纪,队列不严肃,我宣布扣操行分5分!”
  日期:2010-04-23 02:07:12
  周六在食堂打饭,一个护理系的妹妹因为吃包子挖陷扔皮被一个参谋大人逮个正着,妹妹两眼汪汪的站在桌子上挖包子陷,粉粉白白的皮儿掉落在饭盆里,和着眼珠儿又全塞进她那好看的樱桃小嘴里。
  肥肥很疼惜那些肉末葱花陷,眨巴着嘴喝着稀饭。
  我突然想起军训第一天,野战场上,肥肥汗水冲刷着泥脸,干涸着嘴时不时的向食堂张望,当我们手端破钵,心系馒头,高唱军歌,披着一身“泥彩”走向食堂的时候,队伍里的胖子瘸着个腿,小脸兴奋得通红,仿佛过年老爹赏赐了一箱子的鞭炮,刚到食堂门口,他就抱着个碗瘸出了队伍,被队长一把秏了回来,是事教官要求的,因而我每次抬头吃馍,都能看到肥肥红扑扑的脸蛋,泪汪汪的眼睛,我本想笑,但恐招教官的扫堂腿,于是偷偷摸了几个馒头藏于腋下……于是,我刚咬完半个馒头,就加入了肥肥的队伍,两个傻男在门口望着兄弟姐妹们风卷蚕蛹,肥肥哭得鼻涕都喷了出来,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羞愧。

  日期:2010-04-23 14:41:44
  自从童贞事件之后,曾佳和我来往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上课干脆就每次和我同桌,只是棋术仍不见长进。
  其实曾佳也不是个吃硬的主,那次爽快一哭后,竟然也变得玩世不恭起来,一个月下来,因为下棋,被那马屁金也扣掉了近20分的操行分。
  按照学籍管理规定,一学期操行分扣掉30分就要受处分了,我有些替她着急起来。
  周六晚上,我捧着璐遥的《平凡的世界》,体会着孙少安一次次逃避田润叶的无奈和心酸。
  我突然想起了大哥,想起了小时候因为我的调皮挨过爸妈许多次打的亲爱的大哥,想起了因为我生病开了个水果罐头,那个咽着口水却说不喜欢吃的大哥。
  大哥因为要照顾我和二哥,牺牲了很多,就像少平的哥哥少安一样,最后我和二哥上了大学,而大哥却憨厚的在农村为一日生计操劳着。

  我酸着鼻子关上书本,满怀惆怅地望着窗外。
  模糊的,我看见一个人在操场上向我招手,我随手拾过那副黑框眼镜。
  窗外,曾佳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焦急得快要蹦起来了,煞是可爱。
  不知道她叫我多久了,可惜刚才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她。
  曾佳翘着小嘴在窗外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地斜眼眇着我,表情甚是委屈。
  我跳下床,跑出楼道,终于明白为何她那么委屈。

  楼道口,很多同学在糗她,女孩子的小尊严估计在一点点地受着打击。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地走到她面前,她低着头,轻轻地踢了我一脚,低声说:“晚上我在图书馆等你”。
  日期:2010-04-23 14:47:10
  晚上7点整,我揣好借书证迈开步子走向图书馆。
  夏日的7点,重庆的天空挂着一屡小夕阳,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很正点的一个晚上,我的心情也出奇的轻松愉快。
  借书室的角落里,曾佳红着小脸凑在我的耳后,调皮地冲着我的后脑勺吹着气,淡淡的唇齿气流扑扇着我每一个感觉细胞,女孩子特有的芳香撩拨着我压抑的欲望。
  我猛的回过头去,我和她是那样的接近,以至于我近乎看不完全她的脸,只能从曾佳凝滞的眼神里读出她整个脸部的表情。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毫无先兆地凝固,记不得过了多久,我才发现她春意荡漾的双眼早已微微地闭上,烧红的脸轻轻地仰着。
  我的理智有那么短暂的一次断失,笨拙的我好像寻找了一个世纪才触到了她香甜的唇,她颤抖的双唇紧闭,毫无经验的两个孩子就在那也许只有一闪念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一生中的第一个吻。
  当我远离她的唇齿,看到她丰盈的胸脯激荡起伏,我的手像着了魔似地想要触摸她那神秘跳动的小兔子。
  曾佳仍然紧闭着双眼,那是怎样的一种柔软,我像个顽童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心爱的玩具,隐藏了18年的情欲在那一刻就要爆发。

  “咳!”小小的一声咳嗽,恍惚中,本来空无一人的里排书架过道里,一个女少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我的手还停在曾佳美妙的胸脯上,衬衣的2个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解开,迷彩胸罩在灯光下分外刺眼。
  曾佳在极度羞愧中掩面狂奔出了借书室,只有我不知所措的愣在了角落里,身上的每一个器官在那种尴尬下都变得多余,手脚不知道放在何处才算自然。
  我是本想追着曾佳出去的,但是在女少尉冷冷的眼神里,我知道跑只会增加我们的罪孽,作为一个男人我应该要承担责任,傻傻的英雄主义在不容时间考虑地迅速膨胀。
  我抬头直视着女少尉冰冷的目光,“是我逼她的,不关她的事”。

  我幼稚地说完这十个字,脑海里出现了自己背着行李被学校扫地出门的场景,在那个场景里,似乎曾佳在模糊的人群里哭泣,还似乎我的兄弟们在挥手,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在强撑着我那其实早已经吓扁了的小胆。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女少尉大义领然吐出几个字,转头准备离去。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她又转过头来,用厌恶的眼神再一次狠狠地盯了我几秒钟,接着迈着似乎沉重的步子渐渐远去……
  日期:2010-04-24 02:13:08
  刘莹来找我,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张家琪!”她就这样直呼我的名字,一改往日表象的温柔怯弱。
  我斜眼望着她,表情想来该是有点嚣张,我倒要看看,我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姑奶奶了。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没有心理准备,涨红了脸望着我,楞是半天没有说话。
  好半响,刘莹狠狠地甩出一句话:“以为你是谁啊!”踉跄着跑了出去。
  我郁闷的望着她摇晃的背影发呆,我不清楚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对于她的无理更是茫然,我脑子飞快的转动,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掂量了一下,最后然得到的仍然是莫名其妙。
  真他妈的没面子,我恼怒的摔掉了手中的体坛周报。
  日期:2010-04-24 02:21:10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好象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开始光顾我。

  莫名其妙地受了刘莹一顿气不说,接连熄灯玩牌被抓,下午机房玩超级玛利亚又被逮,阴狠的教导员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开始杀我给大家看。
  这是我大学以来的第一个检讨,整篇检讨夹叙夹议,条理清楚,深刻忏悔了我可恶的行径,并全面的分析了事件恶劣的影响,认识的深刻扎实,甚至都把它上升到危害国家利益,伤害民族感情的层面来了,说到激动处,我拍案而起,震得前排队领导一脸的粉笔灰。
  台下橘子和彼得们捂着嘴笑得一塌糊涂,曾佳却始终红着脸,埋着头。
  马匹金痛快的抱着手面带胜利地微笑,欣赏着我台上的检讨。
  日你妈,我心里骂着,绝对是你个狗日的告的密。

  我一边合起长达10页的检讨书,一边恶毒的想着。
  上次生理月考,我早早做完卷,正给橘子他们做小抄,抬头发现那孙子抓耳挠腮,肥胖的屁股在凳子上左右前后移动摩擦,一看就是毛都答不上来一个。
  当我上讲台交试卷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跨下坐了厚厚一本生理课本,真佩服他的视力,那么远都能看清楚课本上的小字,贼眯贼眯地正抄得酣畅。
  年轻漂亮的生理助教估计早就看穿了他的诡计,走过他旁边轻轻敲了敲他的课桌,我现在还记得他那猥亵的样子:一脸媚笑望着老师,肚皮使劲地抵着课桌以掩藏跨下的课本,嘴里还虚伪地念念有词,似乎正在努力回忆一些生理知识。
  日期:2010-04-24 11:35:17

  曾佳已经几天没找过我了,上课下课没有她的骚扰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总感觉空空的,生活少了些什么。
  上课我老走神,芳又开始在我脑海里一遍遍的出现。
  记得那一次,我在教室里边写作业边哼歌,雅芝突然在后桌大声叫嚷:“芳芳,走啦,听入迷了啊?”我回头看去,芳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飞一般的跑出了教室,撞翻了一桌子的书。
  如今,我老是回味曾经的点滴,像个落魄的乞丐小心地清点施舍的硬币一样细数着她曾对我的好,她到底爱不爱我?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极度懊恼,曾经有那么多机会我可以表白,失去了才知道多么可惜。
  我托着腮梆迷糊着眼睛,教员大大厚厚的嘴唇一张一翕,我的眼皮也跟随这个节奏跳动着,朦胧地,我惊喜的发现在前面有一片云雾缭绕的芭蕉林,芳远远地在林子里时隐时现,我开心地想要奔向她,腿却被束缚着如灌铅样的沉重,我低头想要去掉束缚,却发现是曾佳拖住了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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