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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岁月-怎么说遗忘[BL]
作者:
小公子116
日期:2011-9-11 20:10:00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请勿人肉搜索
怎么说遗忘
往往刻骨铭心的爱恋。通常,没有好结果。心里能装着一些时间带不走的悲伤,也是一种幸福。———张爱玲
1
某年某月某一天,我踏入了某军校大门,开始了给我生命中留下最深刻烙印的军校生活。
和其他由部队考上军校的战士不同,我在从部队上学去的路上并没有抽空回一趟家,并不是不想家,也不是对军校生活过分向往,而是负责发放通知书的干部干事严把军考道路上的最后一关敲竹杠,许多考上的战友都沉浸在喜悦当中,不以少许的财物为意,换了通知书来早早回家报喜去了。我却偏不为所动,问了两次告之我通知书还没到,我也就不再问了,心想,你有本事就永远不要把通知书给我。最后在报到的前五天,干部科才通知我领了通知书去办手续,办完一系列手续离报到只有三天时间了,回一趟家已经太晚,只好往学校去,所以到学校的时间比规定的时间早了1天。到学员队报到,没想到签到本竟然由我启封!
军校开学,并没有地方大学的热闹,学校冷清清的,一路找到学员队,门前立着欢迎新学员的大黑板,前期就队长和教导员两个人,他们正为准备开学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放下背囊,我就被教导员抓去当差,让我负责签到接待新同学,给我介绍了学员队各宿舍和主要生活设施布局后,我就守在签到桌前开始上岗。
第二个报到的是成都军区来的林杰,四川人,差不多176的个子,白白净净长相秀气,一说话就一脸笑容。林杰以为我是学校里面的兵,走过来就敬礼叫“班长”。
我笑了说:“我也刚报到的。”林杰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一看花名册,发现两个人同班同宿舍!带他到宿舍放下东西,给他介绍了自己所知道的学员队的大体情况后,也让他加入到接待的工作中来。我专门负责签到,林杰负责引导至宿舍。
第三个报到的是地方生温州(我们队是混合队,130名学员,一大半是部队战士考生,称为部队生;另一小半是高考的高中生,称地方生)。温州有一米八多,高高瘦瘦的,浓眉细眼、高鼻窄脸,配上单眼皮有点韩国人的样子(和后来网上那个重庆的什么GV男优阿力很有几分相似),按现在的话说是个富二代!穿了时髦的T恤牛仔裤,手腕戴了一块光芒四射的手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块十几万的江诗丹顿)。没想到温州竟然也是3班,而且也是同宿舍!当时林杰正好去了卫生间,我就带温州去宿舍。一进宿舍,温州环顾四周后,并不理会站在门口的我,把行李往靠窗的下铺一扔,开始整理东西。
日期:2011-09-11 20:11:13
在新生报到前,学员队已经分好了班和宿舍,宿舍里的床铺和柜子也已经分配好贴上了名字。按照部队的老规矩,部队生资格较老,一般都是睡下铺,地方生算新兵,都是睡上铺。也许是温州并没有看到床铺上的名字,抑或是他看见了,但他可能认为那个是因为我们来的早自己贴上去的,他不予认可。“那个下铺是我的”我指着靠门的上铺说:“你的在这里,床铺和柜子都有名字。”温州怔了一刻,很不情愿的把行李拿到靠门的上铺,整理东西时把床铺和柜门摔的震天响。我没理他,转身去了签到处。心想,刚进军校的地方生都还是地方小青年的思维和个性,相对于部队来说还是张白纸,他们不知道部队成文和不成文的诸多规矩,不知道部队的人情世故,不知道森严的等级制度。且不和你计较,咱来日方长,就算我不教训你,你以后照样会碰得头破血流!
随着新生陆续报到,开始还冷清的宿舍楼一下子热闹起来,我们队有12个班,我所在的3班10个人分住2个宿舍,我宿舍6个人,对面宿舍住4个。同宿舍四个部队生有我、林杰、王鑫雷、和南。2个地方生是温州和蔡淳淳。对面宿舍有3个部队生张震亚、吴鹏、王宁和一个地方生谭忠凯,地方生谭忠凯和我是湖北老乡,凯凯真是发扬了湖北帅哥的特点,瓜子脸,面若傅粉、眼似秋水、鼻如玉柱、唇似涂丹!脸上还有一对酒窝,身材匀称,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很多地方生没有的小肌肉。
可当初,我并没有对这样一个令人惊艳的帅哥动心,偏偏要“等到风景都看透”才回头与他看溪水长流!仔细想想,也许……曾有过动心,也许是因为凯凯是直男,也许他太过优秀,也许他是自己的同学,也许……我也不知道!
日期:2011-09-11 20:13:41
因为报到的早,我被任命当班长,虽然我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但初来乍到,我怕拂了队长、教导员的意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
军校生活紧张而忙碌,刚开学的新生队的生活更是不可开交!整理档案、领服装、统一内务……作为班长,不光自己忙,还要负责班里的大小事务,总有开不完的会!最让我头疼是班里的3个地方生,什么都要教不说,其中蔡淳淳有点二愣子,温州还挺有个性,军校不比部队,新兵不听话可以臭骂、体罚,甚至揍几下。在军校几年,骨干都是轮流担任的,班长不算是上级,归根到底大家都是同学,我当时还真不知道怎么管理。第三天队里检查内务,3班排最后,主要是两个地方生温州和蔡淳淳的被子质量太差。
入学第一次评比就垫底,作为班长我心里很窝火,班里其他人也都不痛快。我把全班人叫到宿舍,指了温州和蔡淳淳两个很不像样的被子说:“看看,叠的什么玩意?”蔡淳淳没心没肺地说:“班长,我们才来嘛,我们如果当过兵肯定也能叠好。”我火不打一出来“就你们刚来?”本来我想说你看人家谭忠凯不也是刚来,但我怕他们认为我这么表扬谭忠凯,是出于老乡的私心。温州挑衅似的斜了眼睛看了我道:“上铺怎么叠啊?让我睡下床我也能叠好!”“你废什么话?几个部队生几乎异口同声!
不光是军校,整个军队对于敢于挑战等级制度的新兵,老兵都是同仇敌忾!几个部队生都有要扇他的样子,最后还是林杰笑笑说:“以后用点心,在我床上叠,叠好了再放上去。”说了把自己的被子抱到桌上,把温州的被子拿下来手把手教他。
不可否认,我觉得林杰更适合来当这个班长,我当兵大部分时间在机关,而林杰土生土长在基层连队,还带过新兵,经过集体的生活、训练的磨练比我强多了。当我把这个想法说给林杰听时,林杰还是灿烂地笑了说:“好好干吧,他们刚来还不适应,耐心点,现在班长当不好以后怎么去部队带兵呢?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帮你!”从那后,林杰在班里更主动了,擦玻璃、擦柜子,扫地、拖地,摆放物品,帮地方生整被子……3班的内务在周末的检查中一跃成为了第三名。
那个时候,我对于这个圈子和自己并没有什么清醒地认识,思维如阿娇一般很傻很天真(但比她CJ多了)都没有正真接触过同性和异性,但潜意识的原始的冲动还是时不时就冒了出来,虽然认知告诉他这种冲动应该是对美女,但事实上,这种冲动却是发生在与帅哥的接触当中,虽然困惑不已,但欲望占了上风时也就跟着感觉走了!
我是睡眠很浅的人,一天半夜,临床的半夜上岗,我被穿衣服的声音吵醒了。一会儿林杰下岗回来,上床前又走到各个床前替大家盖被子。等他走到我床前把被子外的胳膊放进被子时,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林杰吓了一大跳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说着想抽手回去。一种本能的冲动想让我抱住他……。一番电光火闪之后我并没有那样做,只是有点颤抖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林杰见我不放,就在床沿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样沉默着,黑暗中滋生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暧昧。不知过了多久,林杰在我手上拍拍说:“睡觉了,明天还有课。”林杰抽手走了,我却热血澎湃,身体的某个部位欲望高涨,我彻底失眠了!
开学第一周,新学员进行了入校的身体复检,两个班一个项目全队轮换,前一个班的班长拿体检表带队。3班和4班同时进行一个项目。4班10个人中有2个帅哥,一个是本院教授的儿子可涛,他是高考地方生,照顾本院子弟招进来的。眉眼点像王力宏,嘴巴甜、教养好,态度谦和。另一个就是海明,吉林人,长相英俊,皮肤白嫩中透着粉红。我存了点小私心,轮到外科的时候,把海明、可涛、凯凯、林杰和自己的体检表放到了一起,10人一组进去的时候几个帅哥便一起进了外科体检室。
进门脱衣,几个帅哥就坦诚相见了!四川人的皮肤好,林杰身上的皮肤比脸上还要白嫩,健美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毛发中,长短相当匀称的JJ……我还没仔细一一打量,医生就让大家在房间里转圈裸奔,跑了三四圈后让我们站成两排,翻开包皮。医生过来一一捏捏YJ和GW,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可涛,长长的包皮让JJ看起来像一只尖椒!然后医生又让大家立姿弯腰,掰开双臀,检查有没有痔疮。我抬头看见前面的海明,干净的GM,还有GW一甩一甩……我不禁一阵热血涌上头,马上收回目光。
体检结束接着又是文化课复试。虽然不是很难,但6门课程一张卷子2小时做完还是感觉很吃力,我自认为答得不是很好,心想,听天由命吧,反正考试的也不是自己一个!
入校第二周的一天下午队列训练,一开始就是50分钟的军姿,警卫连的战士教员给学员们调整了站姿后就跑到一边聊天去了,就留了一个来回巡视。我最怕的就是站军姿,全身都不能动,“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连眼睛队列动作都规定了“两眼平视前方。”唯一能够自由的是大脑!纵队时我前面是林杰,两眼平视前方正好看到林杰白嫩的脖子上,细细的毫毛渗出了点点汗珠。无聊中,我悄声道:“林杰,你有女朋友没有?”林杰没回答,我又叫“林杰、林杰”。林杰小声说:“没。”这时巡视的助教走了过来,说:“讲什么话?”我怕连累林杰,立马说:“报告教员,我刚才看他脖子上有只蚊子。”那个小战士说:“你们两个出列。”两个人知道要挨罚了,没想到只是让他们围操场跑一圈。和林杰去跑圈,我说:“害你被罚。”林杰笑了说:“本来站的全身麻木,巴不得动一动!”
队列训练后归队,解散的时候队长留下了2个人,其中有林杰。大家到宿舍放下帽子腰带,等着开饭。一会儿林杰回来了,脸色煞白,眼睛红红的。我关切地问:“队长找你干嘛?”林杰说:“没什么?”他开始打开柜子收拾东西,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拉住他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林杰说:“文化课复试没过,退学。”其他几个同学听了一下围了过来。虽然退学的不是自己,但退学两个字依然像晴天霹雳把我打得呆若木鸡。回过神来,我马上跑到队部,队长问:“什么事?”我问:“队长,我们班林杰……”队长说:“我们也是刚接到通知,院务部根本没让我们知道,已经下了退学命令。”听到命令两个字我知道已经无法挽回,木然的回到宿舍,林杰已经收拾好东西,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是短短的几天,但感觉自己和林杰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退学的不是别人,而是他!队里派人来说送站的车已经在门口了,林杰和大家一一握手,到我的时候过来抱了我说:“好好干。”大家簇拥着林杰走了,我却没有去送,坐在床上鼻子酸酸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林杰就这样走了,没想到多年之后我还会和他某个城市的街头偶遇,不得不感慨,在中国13亿芸芸众生中,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们会在某年某月某天某一刻在某地偶遇,冥冥中应该有缘分一说。
日期:2011-09-11 20:15:20
军校的生活还在继续,新学员集训的日子用宋丹丹的话说是“相当的苦”,紧张的生活节奏,严格的纪律,高强度的训练,远超部队的新兵训练。早上6点,新学员准时在军号声中起床,按照3331的顺序(3分钟起床穿衣、3分钟排除大小便,3分钟叫口令,1分钟集合报告)然后是早操(集合跑步或者是队列训练)早操结束有20分时间打扫公共卫生、整理内务和洗漱,然后是早餐,早餐结束后10分钟就集合上午操课了。一上午4小时的操课结束回来紧接着就是午餐,午餐过后应该是午休,可新学员没有午休的权利,不是体能训练就是到学校分配的卫生区打扫卫生、出公差,然后下午又是操课……总之就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
艰辛中我慢慢交了不少朋友,也许正是有了这些一起吃苦的经历,大家在多年后回忆军校往事的时候仍热泪盈眶,能够想的起来的似乎都是那些过苦日子的时光。我的同桌是2班的锋,我曾今傻傻地想这么多帅哥要分出123来好难啊,各有特色,如果非要分,考虑很久了后把锋排了第一名。锋是辽宁人,样貌英俊无比,一米八多的身材匀称而健硕,搓衣板似的腹肌性让人遐想菲菲,再就是性他格开朗阳光,似乎有不开心的事有他在身边就能烟消云散。虽然他是地方生,但军体素质一点不比部队生差。五公里越野、400米障碍都是“杠杠”地好,足球也踢得相当棒,如果是地方大学,一定是无敌少女杀手。
锋比我小几岁,有点孩子气,常常会和我开些玩笑,而我很少有回应,锋的玩笑往往收不到预期效果,就会说“老马,你真是个无味的人”。虽然我常常在帅哥面前摆出必须的目空一切,但和锋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锋真的很有性格魅力,是开朗而又和善,心地纯净的一个人。
我们学校实行的是社会化保障,饭堂里面的女服务员是军校中少有的雌性动物。虽然她们都是农村的打工妹,没什么文化,也没好身材,没有漂亮脸蛋,但她们是女的!每个人都有军校学员做男友,让我不由得感叹“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刚入学那会,吃饭编桌是按班来排的,我们桌刚好是两个班交界, 5个人中有两个邻班的,其中就有4班的海明。
每次吃饭,服务员总会热情地为我们桌服务,大家都说是因为有海明的原因。我喜欢吃辣椒,一直想找服务员弄点油辣子,对于学员的个别要求,服务员一般是懒得理会的。所以我让海明出面。果真以后我们桌每顿都有一碟油辣子。此后桌上其他帅哥也各自发挥魅力,和服务员说上几句话,换来的是我们菜分量比别桌多,每周五加菜时,桌上的整鸡、整肘子要比别桌的大!
我和凯凯虽然是一个班的老乡,但不在一个宿舍,我的性格大多时候是孤僻的,凯凯也有些内向不合群,所以一开始也并没有太多交集。新学员3个月下来,我对凯凯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家好像是农村的,情况应该不太好。
军校生一切都是国家供给制,从一切学习的书本、教材、学习用品,到穿的服装乃至内裤和袜子都有配发,伙食也是免费的,每月还有一百多块钱发(现在好像是三百多了吧)如果节省点是花不了什么钱的。但大家外面穿的一样,里面穿的内衣裤往往不会穿部队发的“八一式”(本世纪以前部队配发的绿色内裤大家叫八一大裤衩,后来随着换装又改了几次了),可凯凯总是从里到外穿部队发的。
学校的几个小超市是学员在高墙内去的频率最高也是唯一能去的消费场所,经常会买零食什么的,但凯凯几乎不去。一次在饭桌上,温州指着邻桌的凯凯对我说“你看你那个老乡,在饭堂吃饭的模样。”我说“怎样?”温州说:“你看他吃得多香!那高兴劲,对这饭菜那么满意的样子,似乎八辈子没吃过,还有,听说他都不喝牛奶的,整个一土八路”“土八路”从此就成了3班南宿舍背地里叫凯凯的外号,我虽然很愤怒,但也实在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阻止他们。其实刚进部队时,很多农村来没喝惯牛奶的孩子不适应部队每天一个鸡蛋一袋牛奶的早餐,每次早餐都会剩下很多牛奶,但半年之后就再也不会剩牛奶的现象了。
入校第一个月,除了辛苦的操课训练,作为班长还要领训练的装具装备、组织打扫内生整理内务,帮助地方生开小灶补训体能,还有没完没了的骨干会,班里的几个地方生不省心,几个部队生也不是很服我,吃力不讨好我实在不想当班长这个“官”了。一天,终于鼓起勇气找了队长教导员。队长说:“我看你也是干的挺闹心的,但这批骨干都没有调整也不好把你一个人换掉,怕你有想法。”我连忙摆手说:“没有,完全没想法,我的能力素质确实不适合担任班长,还是请另行安排吧。”队长和教导员商量了一下,说3班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一班的班长不错,班里的部队生卢兵也不错,在原部队也当过副班长,让他过去3班吧。
我一身轻松地回到班里对大家说了这件事,大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和南说:“你不干了也不推荐本班的,从外班来班长,好像我们3班没人了一样。”队里宣布以后,卢兵就搬到了3班南宿舍,我让出靠窗的下铺,林杰是靠门的下铺,他走了之后温州就搬了下来。按规矩应该是温州再搬上去我睡那里,虽然上铺爬上爬下比较麻烦,但我有洁癖,以前在地方读书的时候就不愿意睡下铺,便顺水做个人情说:“还是我睡上铺吧,温州睡下铺好叠被子。”也就是这次调铺,温州和我的关系好了起来。慢慢接触多了,我发现温州虽然外表是只小刺猬,其实还是蛮好的一个人。后来的几年与温州关系越来越好。
新学员除了身体复检和文化复试之外最后一关就是2个月新学员集训结束时的军事考核。有五公里、四百米障碍、单双杠一练习等五六项,考核不及格一周后还能补考一次,补考如果还有不及格就退学。其实后来大家才知道,在军校都练了两个月了一般不会因为体能考不合格退学的,可当时一些体能差的同学吓的要死,毕竟有了两个退学的前车之鉴。
我是一个大家族中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一方面受到众星捧月的万千宠爱,一方面又受到父母近乎严酷的家教,所以造就了我弱不经风的体格和倔强的性格。当兵前1000米都跑不下来,单双杠一个做不来,当兵两年大多时间呆在机关,但在不服输的个性驱使下,我一直潜心苦练,考军校时军体素质已经呱呱叫了。所有的军体项目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班里的3个地方生除了蔡淳淳,温州和凯凯只有单双杠这一项不合格,应该来说比我刚当兵时强多了。每天中午等课余时间,班长卢兵和几名部队生就轮流带3个地方生搞补差训练。
部队里说单杠吊死猪,双杠撑死牛。不知道单双杠上留下了3名地方生多少汗水和蔡淳淳的泪水。一次蔡淳淳在单杠上吊得受不了,一边吊着一边流眼泪。我见不得他那怂样,说:“哭XX,这屌样还考军校,以后到了部队搞训练,兵没哭你先哭。不行就打报告走人。”(我当兵之前从不暴粗口,部队的生活似乎让我很坦然的肆无忌惮骂人)没想到蔡淳淳真松了手,摔到地上又爬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退学。”一般部队生在经历了两年部队的磨砺后能千辛万苦考上军校,以后能当上军官,是非常珍惜这个机会的。但地方生不同,军校对于他们就是和其他同学一样,高考过后的一所大学而已,对于他们,封闭的环境堪比监狱,艰苦的训练犹如地狱。偶尔和高中同学联系,别人在地方大学花前月下、风光无限,自己却在这里吃苦受累、忍受折磨,不平衡的心理是难免的。最后经过队长、教导员的耐心劝导,蔡淳淳也没闹退学了,倒是我被批了一顿。从那以后我更低调了,懒得管班里或者别人的闲事了。
到了军体考试,我一路轻松过关。5公里时蔡淳淳挂了科,到了单双杠,一个监考教员同时看3个单杠,学员结对子数数。我和凯凯结的对子,凯凯一上杠,我嘴里就12345多数了一个,轮到第8个(实际是第7个)时,凯凯真拉不上去了,他涨红了脸,憋足了劲,还是半挂在那里。我一看这样不行,耗下去肯定上不了,就抓住他的一只脚推了一把,嘴里数8。这个小动作被教员看到了,走过来说:“干什么?这是考试!考试作弊意味着什么你们不知道?”大家一听傻了眼,因为进校就接受过教育。考试作弊、男女关系是高压线!触犯了退学没商量!我吓坏了,忙跟教员小声说:“教员,饶了我们这次把,下次不敢了。”教员却黑着脸说:“入列。”余下的考试虽然我和凯凯都过了,但我们俩都像霜打的茄子,整天都一声不吭,心情忐忑不安。第二天体能考核成绩出来了,我和凯凯全部过关!多年后,我回想起那次考试,不由感叹那时的学员们真淳朴的可爱!
日期:2011-09-11 20:17:05
新训3个月结束,最后进行100公里结业拉练。12月在北方是最冷的时候,凌晨1点,我们在一阵紧急集合哨中全副武装披挂整齐出发,大家身上背了被子、褥子、大衣、鞋子、水壶、挎包、雨衣、防du面具、手liu弹、子弹带、工bing锹还有步枪。气温大概在零下10度,一路急行军,我还是感到冻得不行,特别是耳朵,快掉了一样。大家不时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我实在开心不起来,也不愿和别人讲话,一个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凯凯和我走到了一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了几公里。
突然凯凯问:“你冷不冷?”我说:“冷”凯凯又问:“耳朵呢?”我说:“快掉了”凯凯说“把袜子拿出来,像我一样”黑暗中我一看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凯凯把背囊里备用的袜子拿出来套在耳朵上,长长的一截耷拉下来,像猪八戒一样。
我实在不想搞成这幅模样,可我怕走下去耳朵真的会废掉,只好掏了袜子套上。走了几个小时后天快亮了,凯凯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经过一条结冰的小沟,我没留神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脚扭伤了!虽然钻心地疼,可我还是一瘸一拐地跟着队伍。每走一步,就像是用刀割一下,每一步就是一次折磨,我想革命先烈受酷刑也不过如此吧。100公里才走了25公里,就是这伤脚还要背负着数十公斤的东西一口气走完后面75公里,75000米,107200步,也就是还要必须被刀割10万多次。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2点,我终于崩溃了,那种折磨也许常人根本无法体会,把一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折磨到崩溃会是什么样的痛苦(后来一次我看国家乒乓球队的国手们军训,10公里拉练就让这帮子世界级的运动员叫苦连天,自己那些家常便饭似的一次次60、80、100公里是怎么走下来的)。经过一段山崖,我停了下来,两眼一闭,准备往下一滚就此结束这样的痛苦。
正当我紧闭双眼听着世界上最后的风声时,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马班长,怎么不走了?”(地方生都叫部队生为班长,不管他是不是班长)没等他回答,凯凯从我身上取走了背囊背上,也没再说话径直走了。
其实凯凯绝对没想到,他的一次关心,把我从自杀的边缘拉了回来。我叹了口气慢慢一步一挪地往前走。一只脚忍着痛迈出去,然后另一只脚挪过去,再如此重复,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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