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绝命盗墓风水诅咒书

作者: 噗噗卟卟

  01 古旧首饰箱
  
  2008年初冬的一天,大雪下了几天几夜,屋顶上、路面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天地之间,皓然一色。银装素裹之下,平时熟悉的景象也变得有几分脱俗的美。
  雪还继续下着,这个夜晚仍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搓绵扯絮,纷纷洒洒。
  从王老板的车子里钻出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

  听王老板自己说,这栋房子是去年在北京的房价飙涨之前,托关系买的,价格很是划算,房子也不错,就很快买了下来,几个月后一家人顺利入住。
  这房子刚住进去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前几天,他爱人半夜突然被冻醒了,以为是窗子没关严,进风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墙角的梳妆台前竟然坐了一个女人,穿着旗袍,是前朝的妆扮,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头长发垂到腰际。
  当时的情景十分KB,他爱人吓得就喊了起来。
  他惊醒后,发现爱人浑身冰凉,一头的冷汗,好像是做了恶梦,赶紧把她拍醒了。等她醒来后,惊恐异常,吓得脸色都不对了,好半天,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他就劝了一阵,但她觉得不像是在做梦,一切都太真实了,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于是再也不敢合眼了,睁着眼睛,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自打这以后,他爱人一到晚上就不敢睡觉,只要一睡着,就会经常重复梦到那个情景,搞得一家人都担惊受怕。
  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托于麻子请到了我,希望能帮他,看看房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栋连排别墅,房子内部装修得很奢华,用的都是好东西,可惜就是一点品味都没有,颜色过重显得极为夸张,一看就有几分暴发户的味道。
  王老板介绍了一下空间格局后,我便掏出罗盘定好方位,开始从客厅到厨房,逐间勘测起来。一层看完了,王老板带着我上二楼,指着其中一个房门告诉我,这就是他们的卧室。
  我点了点头,轻轻扭了一下门把手,直接把门推开了。
  门刚开了一道缝,就从里面吹出来一股冷风,阴寒入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房间里虽然有暖气,可感觉凉嗖嗖的,虽然才几天没有住人,但是空气中却若有若无地夹杂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像是空置了很久的样子。
  王老板紧跟着我进来了,随手打开电灯。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入门的右手边是一排大衣柜,床的斜对角有张梳妆台,上面摆着一个旧的首饰箱。

  我扫了屋子几眼,最后盯着这只个旧首饰箱看了起来。
  王老板见状,赶紧走过来,告诉我,这个首饰箱是他爱人上个月过生日时,他在古玩店买的。据说是件老东西,觉得挺漂亮的,就买下送给爱人。他爱人也很喜欢,就一直摆在这里。
  首饰箱是清代时期的那种匣式的样式,镶嵌装饰的很精美。顶盖上面雕刻着“凤戏牡丹”的吉祥纹样。四面描金彩绘,色彩艳丽,画工流畅,这样的箱子就算在当时,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于麻子见我们半天没有下来,也有些好奇,便走了进来。
  于麻子自己经营着一家珠宝首饰店,对这些东西自然在行,左右端详了一阵,对这箱子的材料、做工也是赞叹不已,突然他指着顶盖摇了摇头。

  我冲于麻子呵呵一笑:“于老哥,有什么问题吗?”
  于麻子看了我一眼,砸了一下舌:“要说这顶盖上雕的图案确实精美,不过上面镶的那些宝石倒是有些奇怪,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倒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过去的匠人做些玩意儿,所绘的的图纹样式都是一些吉祥纹理,有些喻意。像什么牡丹代表富贵;桃子代表福寿;石榴象征多子多孙;鸳鸯喻意成双成对一样,都会有些由头。而眼前这个盒子,就像于麻子说的,宝石点缀得很写意,似乎是胡乱贴上去的。
  我看了半天,感觉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轻轻摇摇头,伸手打开箱盖,里面有许多小格子,是放一些小首饰的地方,箱盖内侧是一面镜子。下面是个双开的小柜门,里面有三个抽屉。我挨个拉开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木头与金属是不透阴阳的,如果说有鬼,也不会寄于木头或金属上,倒是有可能在镜子或是宝石上。
  从包里掏出罗盘看了看,指针转了几圈后开始渐渐地归于子午线,并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精神有些放松的时候,突然就见指针猛地一转,随后针尖摇摇晃晃地沉了下去。看到这儿,我大吃一惊,轻轻地托着罗盘转了转,可是无论我怎么转,指针始终都沉在那里,一动不动。
  罗盘测向时,金针的晃动与南北子午线的关系,概括有八个原则,简称为“八奇”。分别为:搪、兑、欺、探、沉、逆、侧、正。
  
  眼前这种情形,很明显是“八奇”中的“沉针”,这屋里果然有阴气介入,看来夜间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由于阴气侵体导致的幻觉或是恶梦。顺着指针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赫然就是那只古旧的首饰箱。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示意王老板和于麻子可以出去了
  2011-05-30 10:04:10

  等我们回到客厅,王老板赶紧沏了一壶茶,忐忑不安地问我:“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盯着王老板笑了笑,直接问他:“王老板,我就直说了,除了您爱人做过恶梦外,我想,您家里最近应该还出过别的事儿吧?”
  王老板一愣,眼珠转了转,好像在回忆。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告诉他,房子本身,从格局上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宅相上有些不妥之处。
  首先是客厅阳台,居正南方位,而他却做了个风水轮,又安置了那个大鱼缸,这些东西确实都是生财之物,风生水起,财源广进,但是南方离位属火,最怕水来相克。那些水景、鱼缸等水气都很旺盛,会先克中女,也就是他的二女儿。如果家中有属马的,也会渐渐开始有所反应。

  表现出来的主要患眼疾、血液等疾病。离位五行属火,火应心,心藏血脉之气。藏之于心的这种“气”受制,最初表现为心悸,脉细无力或涩,继尔心闷,颜、唇发青,最终会因为心气的不足,导致内脏心受损,从而因血不足而致病,很危险。
  这番话听得王老板目瞪口呆,如木雕泥塑一般,愣在了那里。许久才缓过神来,冲我不停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二女儿几个月前得了脉管炎,一直在疗养,这病看了很多大医院,结论都差不多,都是病因不明,导致心主脉功能失调。唉,真神啊,神啊!”
  我笑了笑:“还有东方震位,五行为木,就是你的收藏博古架的方位,上面放的都是金银器为主,而窗外又有反弓路形成反弓煞,内外受克,您的大儿子则更要小心一些,难免要有点硬伤,手脚损伤,或是肝病等,也可能招来诉讼之灾等诸多麻烦。”
  我说完这些话后,王老板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彻底地心服口服了。
  据他自己讲,他大儿子一周前刚出了车祸,酒后驾车,自己骨折了不算,还把人家撞得不轻,人家还不愿意私了,现在正在调解中呢。
  这时候,王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笑了笑,冲他摆了摆手,让他不用这么客气,告诉他,他爱人看见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原因就在那个首饰箱上,卧室里不干净。

  王老板吓得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掉下来,身子一激灵,赶紧问我严不严重,有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方法,那个箱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告诉他,可能是箱子的前主人生前很喜欢它,死后一缕灵识念念不忘,这才寄于此箱上。也可能是附近的阴气偶然聚集于此,附着于此物之上,这个不能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箱子绝对有问题。如果我说的不错,这不是祖传之物,怕是刚出土不久,是件冥器,才会使箱子本身的阴气过重。如果是祖传之物,经过很多人的摩挲,阳气会很强,根本容不下阴气落地。

  还有一点就是,这箱子摆在屋子的西南方,在风水中,西南为女鬼门,东北为男鬼门。西南为进口,东北为出口。这两个方位是绝对不能有污秽、阴湿之物的,一定要保持清洁干净。
  不过按常理来说,即使是这箱子摆在鬼门,顶多也只会影响您爱人的身体健康,还不至于阴气凝而成形,但是您爱人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竟然能见到那种东西,莫非您爱人是属羊或是属猴的?
  话音刚落,就见王老板的眼睛立刻就瞪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告诉我,他爱人正是属羊的。怕我没听清,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我让他不要紧张,告诉他,他爱人属羊,出生星方位也为西南,这个方位是八卦的坤位,也是纯阴之位。坤位主母,司掌一家女主人的命运。而同时,这个方位又是女鬼门,忌阴邪之物,就是这样阴差阳错,至阴的箱子放在至阴的方位,恰逢他的爱人出生星又在这个方位,三管齐下,这才会导致只有他爱人能看到,而他却一无所知。
  解决的办法最简单的是拿走箱子,室内焚香二十一天后,重新入住即可。至于那只箱子,如果真的喜欢,只要经过一定的“转阳”程序,再摆在室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经过这样的事情,估计王老板不想再要这箱子了,所以压根也没有问我如何“转阳”。而是详细地问我每个地方的解决方法后,对我是千恩万谢。

  2011-05-31 17:04:24
  002飞来横祸
  一觉睡醒,看了看窗外,发现雪已经停了。
  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的信封,凭手感,就知道王老板昨天的“感谢”不轻,心情顿觉舒畅。
  刚伸了个懒腰,手机就响了起来,抓过来一看,竟然是大牙打来的。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我说话,大牙就慌慌张张地告诉我,小宝出事了。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一个多月前小宝在建筑工地监理时发生了意外,被楼顶掉下来的水泥疙瘩砸穿了安全帽伤了头骨,没哼一声,像木桩子似的倒下,没等救护车到,人就已经咽气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睡意全无,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大牙说三天后到北京找我,再往下,一句话也没有听清,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床上。
  一眨眼快二十年了,本来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已经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个电话,一下子又把我拉回到了过去。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很多事情真的就是早就注定好的,由不得你挣扎,由不得你躲避,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根本就无法避免。
  我叫胡灯,自由职业,从事景观园林设计工作。
  自幼跟着爷爷学了一些风水术数,虽然只是个皮毛,但现在懂这些的人不多,我这两下子,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说起我这名字,还有些来历。三十年前的资源还很匮乏,晚上停电是常有的事,基本上家家都备有蜡烛。据说我是半夜出生的,出生时突然来了电,于是这小名就唤作“来亮”了。
  在农村,孩子无论是小名还是大名都没有什么讲究,碰到什么,想起什么,就叫什么。用农村的老话讲是名字不张狂,压得住,好养活。
  上户口时,我爹张口就说叫“胡来亮”,被我妈一阵埋怨,最后还是求村长给我取了个相对有点文化的名字,就是“胡灯”了。
  小宝和大牙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算是发小。长大后,我们几个虽说是天南地北,凑一起不容易了,但是交情却没变,处得比亲兄弟还亲。
  我们的老家都在梨树县蔡家镇。蔡家镇是一个普通的小乡镇,以前叫乡,后来才改叫镇。一条街道全长不过1千米,说句粗话:要是谁放个臭屁,全镇子的人都能闻到。
  二十年前,农村的生活水平很差。人们都过着单调而寂寞的日子,村里清一色是歪歪扭扭的土坯房,家家几乎一样,都是穷得底儿掉。
  村子里同龄的小孩儿很多,大多都是沾亲带故,整天都是成帮结伙地在一起疯跑,玩得也都是很原始的游戏,到了冬天,我们经常玩顶“洋蜡罐”。
  有一种很吓人的毛绒绒的虫子,平时都隐藏在树叶的背后,如果不小心碰到皮肤上,就会起一片红色的小疙瘩,火辣辣地疼,我们都管这种虫子叫做“洋辣子”,这种虫子简直就是儿时的噩梦。
  “洋辣子”到了冬天会结蛹过冬,蛹是深褐色的,和西瓜皮的纹理差不多,卵圆形,通常都附着在树干或是树枝上,壳很硬,这种蛹,我们就叫“洋蜡罐”。
  说起这洋蜡罐,门道也不少,玩得久了,有经验了,发现不同树上的硬度也不同。

  杨树上的普遍最软,柳树的次之,榆树上的相对很结实。说到最硬的,还得是“老乌眼子”树上的,虽说上面的洋蜡罐个头不大,但个个都是油黑逞亮,坚硬程度根本就不是其他树上的洋蜡罐能比得了的。
  老乌眼子树在我们村子西南方的坟圈子上生长着一片,数量并不多,有点像杏树,灰褐色树皮,能有一人多高。到了秋天,树上会结有黄豆大小的黑褐色的果实,从小就听老人说,这些老乌眼子树长在坟地里,阴气太重,果子不能碰,有毒,吃了会死人。
  这个坟圈子,其实最早以前就是乱葬岗子,后来周边都被开垦出来种田了,只留下了这么一块,村上过世的老人也都埋葬在这里,具体从什么年代开始有的,谁也说不清楚。这块地长有一千多米,宽不过二十米,里面一座坟挨着一座坟,坟前坟后就长着很多这种老乌眼子树。
  出事的那天是1989年的冬天,当时我们才只有十来岁。有一天放学后,小宝和大牙跑到我家来,找我一起去找洋蜡罐。别的树上的洋蜡罐,我们都看不上眼,出了门,过了道,直接就奔向了坟圈子。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很早,感觉没过多久,太阳就看不见了,眼瞅着就天黑了。
  白天还好,这黑灯瞎火地在坟圈子里乱转,毕竟那时还小,心里也有点害怕,看了看天,我赶紧喊大牙和小宝,张罗着往回走。

  喊了好几遍,最远处的小宝才不情愿地直起腰来,伸长脖子往前瞅了瞅,有点意犹未尽,回头跳着脚地冲我喊,说是前边也没多远了,没剩下几棵树了,要不就全找完了再回去吧。
  大牙也抻着脖子往前边看了看,回头冲我直抱怨:“根本就没找到几个,好不容易来一回,等一会儿再回去吧。”他到前边再去踅摸一圈,也不等我回话,自己撒腿就跑前边去了。
  我平时总听爷爷说些什么阴气阳气的东西,不过自小也没有见过到底啥是阴气,啥是阳气,加上身边这棵树的“收成”确实也不错,没动窝就找到了五、六个。兴奋劲早就冲散了本来的恐惧,听小宝和大牙都不愿意这么早回去,就没再坚持,也低头继续找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听到小宝“妈呀”一声惊呼,紧接着就开始没好声地喊我和大牙。
  我正全神贯注地找着洋辣罐,突然听到小宝的叫声,赶紧抬头往前看了看,可是隔着好几棵灌木和坟头,根本就看不到小宝,也不知道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听小宝的声音都变了,赶紧站起来,奔着小宝的方向跑了过去。
  东拐西绕了半天,看见小宝趴在地上,不停地招着手,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条腿竟然全都陷入了地下。他吓傻了,除了摆手,连话都不会说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大牙也跑过来了,帮我拉小宝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拽起来。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才发现是掉进了一个洞里,踩陷的洞口有碗口般大,往上直冒寒气,我和大牙伸脖子往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大牙看看我:“会不会是耗子洞?”
  我摇了摇头说:“瞅着不像是耗子洞,这得多大的耗子啊?再说耗子洞也没有直上直下的啊?”
  小宝在旁边不停地抽泣,也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坟圈子里风声呜咽,听着有点瘆人,我赶紧招呼大牙和小宝往回走。
  2011-05-31 17:05:13
  003 鬼打墙
  月亮还没有爬上来,坟圈子里漆黑一片,只能借着雪地微弱的反光,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走了没几步,一阵风吹过,树枝跟着扑落落地晃动个不停,突然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在农村有一种讲究,说是“抬头闻鹊喜,乌鸦叫不吉”。
  谁若是走着走着听见几声乌鸦的惨叫,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晦气。
  坟圈子里走路,要不停地东拐西绕,这样才能避过参差不齐的坟头和杂乱无章的树木。好在雪地上可以循着我们来时的脚印走,倒省得摸黑找路了。
  这段路并不长,一般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出去,只要上了大道,往旁边一拐就是我们村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走起来总觉得特别远,半天也没有走出去。
  走着走着,小宝在后面突然问我:“走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到头呢?黑灯瞎火的好像有点不对劲。”

  大牙在最后面“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嘲笑小宝:“你真他妈犊子,就这点儿能耐!走个路还磨叽。”
  我刚想接着再埋汰小宝几句,可抬头往前看了看,也感觉有点不对,到底哪不对也说不上来。心里嘀咕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猛然间就意识到出问题了。
  我赶紧回头喝止住正在打嘴仗的大牙和小宝:“都别扯犊子了,是不对劲,咱们走了老半天了,按理说早就到头了,差不多该上大道了,这咋连大道都看不见了,还在这里边呢?”
  听我这么一说,大牙赶紧闭上了嘴,愣眉愣眼地看了看四周,突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一棵老乌眼子树就不动了,张着大嘴,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动静。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抬腿就踢了大牙一脚:“大牙,你魔怔了,直勾地瞅啥玩意儿呢?”
  大牙被我踢了一脚,指着树枝冲我和小宝一阵比划,告诉我们,这棵树我们刚才就路过一次了,那棵树他认识,上面的树杈子就是他刚才折断的,树枝子还在他手里呢。
  听大牙这么一说,我大吃了一惊,瞅了瞅大牙手里的树枝,拿过来后比划了一下,果然如此。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棵树,都傻了眼,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正七上八下,六神无主的时候,就见小宝用手指着不远处,结结巴巴地带着哭腔说:“大……大牙,来亮,那……那边那个洞……洞,是不是刚才把我整掉下去的那个地方?”
  也来不及再想别的,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抬眼一看,脑袋“嗡”了一声,一点没错!那洞口黑乎乎的,正是刚才小宝掉下去的那个洞。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哇”地一声,小宝率先就哭开了,坟圈子里本来就静,这哭声带着回音,在耳边回旋。恐惧开始恶性传染,不断地蔓延。毕竟当时都不大,他这一哭,大牙也跟着直抽嗒。
  三个人里面,顶数我胆子大,平时也有主意,不过这时候,我心里也发毛,浑身打哆嗦,不明白咋走了这么半天还在原地转,难道是碰上了棺材板子挡人?

  “棺材板子挡人”也就是俗称的“鬼打墙”,在农村,这种事经常发生。其实大多都发生在夜晚或郊外阴气极重的地方,会把人困在一个圈子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我打小常听爷爷讲些五行八卦,神啊鬼的,那时还小,把这当成故事在听,听多了也就记住了一些。爷爷还给我讲过,万一碰到这种事不能慌,确定好方向走直线就行了,最简单的就是用手电筒照着,顺光柱走就行了。
  2011-05-31 17:09:52
  说起我爷爷,大名叫胡复道,祖上传下一身本领,专给人家选址、扎宅、立坟,看风水。据说我家祖上曾一直为朝廷效力,直到我爷爷这一代,家道才开始中落。
  到了我爸这一代,十八岁就响应国家号召光荣参军了,思想上进,压根就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说我爷爷整的这些东西是迷信,一直不让老头子瞎说,自己更是一丁点都不信。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上哪儿去找手电啊?我瞅了瞅哇哇大哭的小宝和咬着牙直抽嗒的大牙,心里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假装镇定的吼了一声:“别哭叽尿嚎的,备不住一会就有大人来找我们了。咱们八成是碰上‘鬼打墙’了,不用怕,我爷告诉过我咋走,你俩挨排儿跟着我,我领你们出去!”
  积雪很厚,走过的脚印清晰可见。雪地上的脚印杂乱无序,层层叠叠,很显然,我们不知道已经重复走了多少遍了。冲大牙和小宝招了招手,让他们紧跟着我走。
  我当时以为,之所以在绕圈,是因为一直在踩着脚印走。既然现在走不出去了,干脆走雪上没有脚印的路,估计就不会走重复的路,这样就一定可以走出这里了。
  我信心满满地在前面开道,朝着没有脚印的深雪窝子里走去。走的速度很慢,雪都没过了脚脖子,钻到鞋坷里化成了水,踩在脚底下,说不出来的难受。那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谁也没有吱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
  又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我突然就站住了,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雪,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雪地上,歪歪扭扭的三行脚印,清晰醒目。

  大牙和小宝见我突然不走了,很是诧异,挤到前面刚要问我,也看到了前面的几行脚印,小宝胆战心惊地问我:“来亮,这脚印是谁的啊?”
  大牙瞅了瞅,往前跨了一步,然后抬腿比划了一下,脸都绿了,回头看了看我:“来亮,好像是我们的鞋印啊!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我的心也凉了半截,真是怕啥来啥,满以为这样走,就不会重复以前的路,一定会走出去,没想到费了半天的劲,又走了一个更大的圈,现在又回到了起点。
  大牙和小宝已经吓呆了,一个劲地问我咋整,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实在不行就扯嗓子喊人吧。
  我强忍住恐慌说:“喊人要是有用,早他妈喊了!我爷说过,在这个范围内,气场是与外界不通的,喊破天也没有人能听得见,你们没发现现在村子里的灯光都看不见了吗?别瞎说话,麻利儿跟上我,再想别的招儿。”
  折腾了一大圈,我们几个又回到了那棵树下,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彻底地全黑了。

  2011-05-31 17:23:30
  004 黄皮子作者:舞马长枪
  冬天的晚上很容易起风,刚才走路出了一身的汗,刚一停下来就冷得哆哆嗦嗦的,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摸哪都是冰凉冰凉的。
  我们一个个地躲在树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谁也不吭声。
  东北的冬天,北风很硬,只要一起风,就会吹起地面上的浮雪,雪粒像砂粒子似的直往脸上招呼,打在脸上,疼得眼睛都睁不开,那种滋味要是没经历过的,打死也想象不出来。
  瞧了瞧地上的那个洞,又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在洞的右边三米左右有座大坟,可能是年代久了,坟头差不多都快陷平了,坟前边立了块墓碑,歪歪扭扭的,被杂草遮住了一大半。
  看来看去,我心里开始犯嘀咕,会不会是问题出在这个洞或是这座坟上,要不咋能碰上这事呢?
  猛然间,我想起爷爷曾经告诉过我,说童子尿是天下至阳至纯之物,专破一切邪祟,真要是这洞或是坟惹的祸,备不住还真能有效,就算是没效,也得试试,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让大牙和小宝围在一起,马上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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