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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小破警察的青涩岁月
作者:
故人一去不复返
日期:2011-5-11 20:53:00
前几天,我上着班,接了一大学哥儿们的电话,突然有种想写点东西的冲动,写写我们的大学四年,和很多同龄人不一样的四年,那一辈子都难忘的四年。
故事马上开始。事先说好,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日期:2011-05-11 21:20:04
打小时候起,萧天就不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特老实、文静那种,也不惹事儿。绝大多数的老师都喜欢这样的孩子,所以从小学开始,老师对萧天十分关照。在各级老师的帮助下,萧天的学习成绩也不错,顺顺利利就到了高三。
转眼就要高考了,萧天跟萧爸爸商量着报考志愿。本科第一批次,第二批次都挑好学校了,只剩下提前本科,俩人发生了争执。萧天想报考一师范大学,大学毕业了当老师去,也算子承父业。老爷子不答应了,自己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大半辈子了,坚决不让儿子吃这碗饭。这老知识分子想着让儿子报考中国警察大学,毕业当警察去。爷俩为这事儿打了好几天冷战。最后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萧天只能填报中国警察大学。老爷子天天想象着自己儿子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样子,十分兴奋。萧天其实心里想着,自己体育成绩一直不好,听说警察大学还得面试、体能测试,回头肯定刷了,自然也不用去上一警校,受这份洋罪。
其实中国警察大学是很多有志青年梦寐以求的学府。中国警察大学是公安部直属的普通高等院校,创办于建国前夕。办学前期的主要任务是培训在职公安和政法系统业务骨干。上世纪80年代,改建为全日制普通高等本科院校。半个多世纪以来,学校为中国警界培养、输送了14万余名领导干部、业务骨干和专门人才,被誉为“共和国警官的摇篮”。
萧天这会儿可没时间想这么多,天天题海文库的,正全力以赴应付高考呢。
日期:2011-05-11 21:54:20
南方的小城,在高考那两天,十分炎热。萧天走出考场那一刻,心里空荡荡的,考场发挥不算好,也不算坏。老爷子作为资深教育专家给萧天的分析结果是,除了提前本科的中国警察大学,其他的志愿基本泡汤。老天仿佛和萧天开了一个玩笑,数月前还心不甘,情不愿报考中国警察大学的文学青年,此时正天天突击锻炼身体,准备警大的体能测试。萧天可不想再来一次高三,这样的折磨,一生有这么一次就够了。
“小天,出去吃点喝点,挺长时间没聚了。”哥儿们给萧天打电话。
“不去,不去,今儿差点没死运动场上,我现在就想呆家里,吹着空调,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操,我看你是疯了,至于这么拼命么?真想当人民警察去啊?”哥儿们笑骂道。
“谁想当警察谁傻×,这不是没得挑么!我要是考了六百分,我吃饱了撑的,遭这罪。”萧天十分无奈。
“那你继续为理想奋斗着,我们自己去了,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不要太滋润哦。”
“滚蛋,你就气我吧。”萧天把电话挂了,俯身继续下一组的俯卧撑。
老爷子看着拼命的萧天,脸上露出微笑。
日期:2011-05-12 22:46:38
2、
在长达十天的魔鬼训练后,萧天还算顺利的通过了体能测试和面试。接下来的事情,只剩等待了。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等待的经历,就俩字,折磨。
7月初的一个晚上,萧天正在网上勾搭小姑娘呢,录取通知书到了。萧天也顾不上跟小姑娘聊天了,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喜悦充斥着,不知所措了。等萧天仔细看那张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直到这会儿他才知道被一个叫刑事科学技术的专业给录取了……
九月初,萧天和萧老爷子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奔赴祖国的心脏,伟大的首都,天安门的所在地,北京,那个留下了他青春的地方,留下了他热血和汗水的地方。
离别总是令人惆怅的,看着火车缓缓驶出站台,母亲的身影逐渐的变小,模糊,也不知道是泪水模糊了萧天的眼,还是确实由于距离越来越大而产生的纯粹的物理现象。第一次离开家乡,离开母亲,萧天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为了不让母亲看着难受,他强忍着。
母亲的身影最后还是不见了,萧天暗自说道:北京,我来了。
日期:2011-05-14 22:00:01
3、
很多人都有过去外地上学的经历,还有人记得父亲、母亲送你去学校的情景吗?
萧天很多年以后,依然记得那天。
萧天在父亲的陪同下,很快就办完了入学手续。那年的警大要求军训必须前往北京郊区的一个军营进行,而且办完入学手续就得过去。萧天还沉浸在新入校的兴奋中,跟父亲有说有笑。没多久,便在师兄的带领下,登上了前往军训基地的班车。跟父亲说再见后,便跟同座的新同学聊上天了。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那天的父亲有些沉默。
很多年后,萧天和母亲聊天才知道,就在那天,老爷子流泪了。
日期:2011-05-14 22:16:59
4、
“你好,我叫刘磊。”
“哦,你好,嘿嘿,我叫萧天。”萧天有点懵,这么正式,萧天还不适应这种聊天方式。
“你哪个专业的啊?”这叫刘磊的大哥看起来比萧天大几岁,成熟不少,俨然有点大哥的劲儿。
“刑事科学技术,你呢?”
“啊,我也是啊,咱就是同学了,真巧,以后还得多帮帮我。”刘磊面露激动的神色。
“没事,互相帮助嘛。”萧天也觉得挺巧。
俩人一路聊着天,萧天知道刘磊是徐州人,比萧天大4岁,萧天心想,难怪看着这么成熟。
“到了!” 一车人叽叽喳喳,十分兴奋。
班车在军营的操场上停了下来,一群刚毕业的高中生拖着行李,来到了营房门前。刘磊非要帮萧天拿行李,萧天拗不过,心中不由感激。宿舍是按照专业划分,萧天和刘磊分在了一个宿舍。
日期:2011-05-15 22:02:38
5、
“我操!!这被罩怎么弄的,被子死活都塞不进去?!”萧天边发着牢骚,边跟被罩较劲着。
“我来看看。”刘磊过来,把被子捋平,慢慢将被子塞进被罩,拉上拉链,抖了抖,被子和被罩十分服帖得躺床上了。萧天俩眼都直了,就这么简单,怎么我就弄不好呢。
“你跟哪儿学的这招,这么牛逼?”萧天问道。
“以前在家就自己弄的啊,习惯了。”刘磊一副神马都是浮云的表情。
“我就从没弄过这东西,以前在家都是我妈给铺床,被子我都不带叠的。”萧天说道。
刘磊欲言又止,正巧旁边一青海的藏族小伙儿——次仁,过来招呼刘磊:“磊哥,帮我也整整那被子呗,我怎么整都整不好。”
“行,没问题。”
“都把手头的活儿放放,中队长召集大家开会了。”李强喊道。李强,辽宁铁岭人,满嘴都是赵本山那味儿。
日期:2011-05-15 22:46:30
6、
“大家好,我叫林飞,我相信有一部分同学都知道了,我就是你们的中队长。”林队长在前排,面对着包括萧天在内的方阵,介绍着各种情况。萧天、刘磊、次仁,还有其他同学都是一脸求知欲,认真听着。
那天之后,萧天知道了一个词儿——警务化管理。
萧天现在哪有空思索警务化管理的问题,满脑门子都是被子。军训第一天,整理内务。
“我操,还让不让活了,这软软的被子愣要叠成个豆腐块,这不是闲得蛋疼吗?”萧天俨然是要疯了。
“我看这都是一群心理变态,我们是来上大学的,又不是来当兵的,操!!”次仁在旁边附和着。
“你俩就少说几句吧,有这功夫,压压被子比什么都强。”刘磊劝道。
“你怎么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这就逆来顺受了?”萧天仿佛是一位革命者在宣传革命精神。
“我觉得挺好啊,上这大学肯定得吃苦的,而且这也不算什么啊。”刘磊说道。
“操,真是没救了,一点革命意识都没有。”萧天痛心疾首。
日期:2011-05-18 23:06:50
7、
“起床!起床!”楼道外喊声震天。
“操!才几点?!”萧天看着表,指针显示——六点。
“下楼集合,吃早饭!”楼外又响起一阵喊声,伴随着还有一声声刺耳的哨音,十分不和谐。
萧天还在和被子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崩溃地望着刘磊。
“吃完早饭回来我帮你整吧。”刘磊摇摇头。
“好!!那咱快点下楼吃饭吧,要不又得挨批了。”萧天大喜过望。
“那我这儿,你是不是也帮帮忙?”次仁对着刘磊一脸期待。
“行——”刘磊无奈了。
“好嘞,多谢哈。”
早饭完了,就开始一天的训练,起步先是军姿,然后各种转法,齐步走,正步走,十分枯燥。军姿一站就是一小时,还有变态的正步一步一动、一步两动,萧天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多罪,每天都不是度日如年了,简直就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萧天再不愿意也罢,反正也得跟着练。
萧天拿余光偷看着教官,乘机放松放松,偷偷懒。斜眼一瞥,他看见刘磊军姿标准,一动不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次仁偷偷碰了碰萧天,萧天顺着次仁的眼神看去,不远处一哥儿们天生脖颈不正,有些歪,自己不觉得,别人看着特明显。萧天就看着这哥儿们下身笔直,脖子一歪,十分滑稽,想笑不敢笑,满脸憋得通红。
教官似乎发现了情况,走近萧天,站在萧天面前,四目相对。萧天的脸更红了。终于,萧天还是没忍住,“噗——”,教官满脸都是萧天的唾沫了。次仁等人也都喷了。
教官脸色变了又变,无奈地拿袖口擦了擦脸,故作深沉的说了一句:“中午你吃蒜了吧?”
大家再喷。
后来,军训基地风传一个故事:一个猛男受不了军训的残酷训练,愤恨教官,以口水辱之。
数年后,萧天一个留校当队长的同学打电话向萧天求证:“你还记得我们那年军训吗?听我的学生传我们那年军训,还出过一个神人和教官干仗,最后教官让打了不说,还在他脸上吐口水,我怎么就不记得有这神人啊?哪个专业的大哥啊?”
萧天愣了很久。
日期:2011-05-19 00:21:09
8、
黑色警用作训服组成的方阵,243人组成的方阵,在骄阳下不动如山。
作训帽下面黝黑稚嫩的脸,鸦雀无声。 汗珠顺着年轻的脸颊滑下,顺着喉结滑落。
“你们是什么?”林飞中队长高喊。
依旧鸦雀无声。
“你们是共和国的预备警官!是未来的人民警察!是保一方平安的守护神!”林队长眼神刚毅。
“再看看你们现在,训练期间嬉皮笑脸,偷奸耍滑,哪还有一点预备警官的样子?!我这中队长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尽了!我告诉你们,你不把我的话当话,我就不把你这人当人!”林队长出离了愤怒。
“听明白了没有?”队长高喊。
“明白!”方阵终于发出了声音。
“我没听见!”
“明白!”方阵高喊。
“解散!”队长命令。
“散!”声音响彻训练场。
日期:2011-05-19 00:31:05
9、
“杀——” 萧天在烈日当中汗流浃背,右手准确地锁住对面刘磊的喉咙,脚下一绊。刘磊仰面栽倒,萧天举掌高喊着劈下去,动作在刘磊喉咙上方嘎然而止。
刘磊笑着看着脸红脖子粗呼哧喘气的萧天:“动作不够果断。”
“起立!”教官高喊。
同学们敏捷从尘土飞扬的沙地里面起身,重新站成面对面的两排。刘磊看着面前的萧天脸上带着笑意。
“开始!”
“杀——” 刘磊从嗓子眼里面爆发出来,与此同时,右手已经跟风一样锁住萧天的脖子,脚下一个绊子。萧天猝然倒地,真的被摔着了。刘磊的右掌带着风声,在他的喉咙上面也是嘎然而止。
“你是比我狠。”萧天脸上浮现笑意。
“稳、准、狠!——格斗的要诀!”刘磊笑着说。
“刘磊、萧天出列!”教官喊道。
“是!”刘磊,萧天一脸茫然。
“军训汇报表演,你俩代表我们班参加格斗方队,有没有问题?”教官问道。
“没有!”俩人高声答道。
“好,抓紧训练,时间不多了。”
“是!”
日期:2011-05-19 20:44:26
10、
“你这天天晚上不睡觉,给谁发短信呢?”李强边说话,边往嘴里塞馒头。
“怎么,影响你睡觉了?”萧天不解。
“操,你发短信睡着了,倒把我给震醒了。”李强发着牢骚。
“嘿嘿,不好意思哈!”
“问你话呢,给谁发短信啊?白天训练累得跟傻×一样,晚上还有力气发短信?你女朋友吧?哈哈!”李强一脸八卦。
“东北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啊?就一同学!”萧天脸红道。
“扯呢,肯定不是一般的同学。漂亮女同学吧?”李强笑道。
“还行吧,不算特漂亮。”
“我就说嘛,是不是你女朋友?没事儿,现在咱学校也不提“三不准”了,谈恋爱没人管。”李强不依不饶。
“真不是!就普通同学。”萧天斩钉截铁。
“那就是你暗恋她,我这人特喜欢给人分析感情问题了。想当年,我……”
“行了,该出去集合了,回头我再听你的光荣历史。”萧天,放下碗,打断道。
“嘿,等我说完的啊。”李强一脸无奈,只能把一肚子的话,再给咽回去。
日期:2011-05-19 21:10:56
11、
训练间隙,刘磊挨着萧天,坐在操场的土地上。周围三三两两坐着警大的学员。
“早上你跟强子说什么呢?挺热闹的。”刘磊笑着问。
“没什么,就是……”萧天把早上的情形和刘磊复述了一遍。
“那你跟那女同学到底什么关系啊?”刘磊还是一脸微笑。
“没什么关系,就是一般同学关系。”萧天脸红了。
“那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嘿嘿!”萧天不好意思了。
“给我讲讲,跟我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刘磊佯装生气。
“咳,就我以前的高中同学,然后前后桌,关系挺好的。”萧天支支吾吾。
“还没表白?”
“高三那会儿,怕影响高考,毕业以后她去外地亲戚家散心了,一直都没见过,也就没说这事儿。”萧天算是坦白了。
“哦,那她现在在哪儿呢?你怎么个打算?”刘磊关心道。
“天津一学校上学呢,我想着军训结束后,去天津找她。”
“好,回头成了,带北京来,我请他吃饭。”刘磊十分爽快。
“行,没问题。”
“集合——开始训练!”教官的喊声响彻操场。
“操!”萧天暗骂。
一天又一天,萧天咬着牙坚持着。每天唯一期盼的,就是晚上熄灯后,能和远在天津的女同学——陈星,发几条短信,讲讲白天的训练,十分简单,十分单纯。
晚上,萧天又梦见高二那会儿,和陈星一块儿排练《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情形了。睡梦中,萧天露出幸福的微笑。
日期:2011-05-20 00:39:20
12、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萧天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的第一个中秋节,是在军训基地度过的。军队有句话叫,放假不放制度。白天,训练依旧继续。食堂的伙食,因为中秋节,改善了不少,也吃了月饼。
晚上,萧天看着圆圆的月亮,不可抑制地,想家了。
“妈——”萧天对着电话,喊出这个字的同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天啊,吃月饼了没?”母亲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句话,萧天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怕让母亲听出哭腔,只能“嗯”一声。
“一个人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哈,训练累不累啊?”
“不累,你和我爸都还好吧?”萧天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着。
“我和你爸都好。今天去你奶奶家吃饭,你爸还说起你了,自己儿子在北京上大学,要当警察了,骄傲着呢。”母亲聊着家常。
“嗯,好。”萧天的实在控制不住了,他怕再说下去,真要哭出声来。“妈,我这还有事儿,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吧。”
“好,回头记得给你爸打个电话,他挺想你的。”
“嗯,我知道了,挂了哈。”
“嗯。”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哗哗流了下来,伴随着萧天的抽泣声。
“小伙子,哭什么呢?”
萧天擦了擦眼泪,抬头一看,原来是负责警大军训的总教官——杨教官。
“没事儿。”萧天带着哭腔说道。
“想家了吧?”杨教官和蔼的说道。
“嗯。”萧天点点头。
杨教官指指操场,说道:“陪我去那边走走。”说完,就向操场走去。
萧天只得跟上。
晚上的操场,空旷,安静。圆圆的月亮在挂在天边,一片安详。
俩人找了一块草地,坐了下来。杨教官给萧天讲了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有一个小男孩,父母离异,靠着母亲干点零活,逐渐成长起来。小男孩学习成绩很好,尤其语文,经常还能写点小诗。从小立志,报考北京大学中文系。
高中三年,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生活愈发拮据。高三那年,语文老师极力建议他报考北京大学中文系。小男孩的成绩也很好,不出意外,北京大学很有希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男孩高考志愿只有一所学校——他们省城的某武警指挥学院。原因很简单,军校不用学费。
军校四年,小男孩由一个文学青年逐渐成长为一名铁血军官,当初的无奈选择也变成了他对军人职业的热爱。他最后写的一首诗,叫做《假如明天我要上战场》。
假如明天
我要上战场
妈妈
请不要为我泪眼汪汪
我是为了亲爱的祖国家乡
假如明天
我要上战场
朋友
请记住我的脸庞
我是为了避免侵略的肮脏
假如明天
我要上战场
爱人
请不要为我心痛哀伤
我是为了捍卫我们的地久天长
假如明天
我要上战场
我并不惧怕敌人的烈火钢枪
我一定会冲在前方
假如明天
我要上战场
我一定会高唱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杨教官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么?”
萧天摇摇头。
“首先,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不管是你,还是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杨教官眼睛噙着泪光。“为了爸妈流眼泪,不丢人。你这小伙子,别看平时自由散漫,倒还重情重义,是条汉子。路还长着呢,以后好好孝顺父母就是了。”
萧天狠狠地点点头。
“第二,不管你当初为什么考警察大学,既然来了,以后就是警察了。其实警察和军人一样,讲究忠诚、讲究责任、讲究荣誉、讲究牺牲。我真心希望你能打心底热爱这身警服,热爱这个职业,成为一个好警察。”
萧天思考着,没有说话。
杨教官默默的起身,迈着大步,给萧天留下了一个坚强的背影。
忠诚、责任、荣誉、牺牲,这些词,第一次冲击着萧天的心灵。
日期:2011-05-20 00:54:16
13、
三千里外的南方小城,也挂着一样皎洁的圆月。萧天的家里,萧老爷子在客厅抽着烟,萧妈妈在旁边抽泣着。
当妈妈的能听不出自己儿子的声音变化吗?萧妈妈清楚得很,萧天在电话那头强忍着泪水,跟她通着电话。
儿行千里母担忧。
“十一长假我得去北京看小天去!”萧妈妈略带哭腔。
“不行!!这才几天,你就要去看他?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男孩子,就要出去闯荡闯荡,历练历练。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能成什么大器?”萧老爷子咬着牙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萧老爷子狠心道。
“小天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萧妈妈咆哮着,冲进卧室。
萧老爷子把手头的烟掐了,又点上了一根。
日期:2011-05-20 23:25:25
14、
“开始讲评!”军训基地的刘参谋在看台上大声说道。
军训汇报表演的第一次彩排刚刚结束,十来个由黑色警用作训服组成的方阵在看台下纹丝不动。萧天和刘磊就在格斗方队中。
“这个……今天的训练……总的来说,效果明显,有很多优点,优点我就不多说了,主要讲几点问题,第一……分列式方队音乐踩点还有问题,不能总踩不着点啊,今后训练主要针对这个来练啊。”陈词滥调,还不如早点解散呢,萧天心中嘀咕道。
刘参谋接着说:“第二,棍术表演方队杀气不足,你们要有这么一种意识啊……这个意识啊……你们要当自己是杀手,是一群少林武僧,要充满杀气,知道吗?要让那天来观看表演的校领导们害怕,让他们有这种害怕……啊,什么害怕呢?幸好就练了这么几十个学员,要是都练了,到学校动不动就抄起一根棍子干仗,那还怎么管理啊?”
萧天惊呆了,扭头看看刘磊,小声说道:“我操,我们来的这是军训基地还是少林寺北京分院啊?”
刘磊耸耸肩,表示十分无奈。
“好吧,上午大家训练也很辛苦,整队带回吧。”刘参谋终于结束了他震撼人心的演说。
日期:2011-05-23 21:28:00
15、
“喂——”萧天对着手机。
“嗯,今天不用训练么,还给我打电话?”陈星甜甜的声音。
“晚上这会儿不用训练了。”萧天答道。
“好吧。”
“你不说点什么?”萧天开始没话找话了。
“说什么啊?”陈星不解。
“你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萧天懊恼道。
“嗯——我想想,噢!生日快乐,警察同志。”陈星说道。
“呵呵,谢谢,记起来了就好,呵呵。”萧天又高兴了,“这个,今天我们训练……”萧天真想跟她聊聊今天训练的趣事。
“哦,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回头咱再说哈,好好跟刘磊他们庆祝庆祝,生日快乐哈!”陈星似乎有些急事。
“行吧,那你忙,熄灯后给你发短信吧。”萧天有些失落。
“嗯,好,拜拜!”
“再见。”然后萧天的耳旁就想起了忙音。
大一新生,事情挺多也正常,萧天自我安慰着。
十点半,军训基地熄灯,萧天准时给陈星发了条短信:“睡了么?”
五分钟后,萧天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嗯,还没,在外面呢。”
“这么晚还没回去,干吗呢?”萧天有些着急。
然后,十一点,没有回复。
十二点,也没有回复。
萧天再醒过来,凌晨三点四十,还是没有回复。
萧天直到听见起床哨,就再也没睡着了。
萧天十八岁的第一天,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开始的。
日期:2011-05-23 21:47:38
16、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学员们正在进行格斗训练。
刘磊一记直拳,带着风声,直奔萧天的胸口。萧天既不躲闪,也不格挡,两眼无神地呆在那里。刘磊见状,生生停住了这记直拳,疑惑道:“你怎么了?训练还心不在焉。”
萧天摇摇头:“没事。”
刘磊扭头跑到教官面前,大声道:“报告教官,我和萧天去趟厕所。”
“去吧,快去快回。”教官点头道。
“是!”
“走,跟我去趟厕所。”刘磊说完,就把萧天拉走了。
刘磊停下,看看四周,跟萧天说道:“行了,这儿也没人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萧天只得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刘磊说了。
“就这事儿啊?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啊?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快点!”刘磊不屑道。
“好吧。”
“喂——”电话通了。
“嗯,怎么了?我睡觉呢。”陈星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啊?”萧天有些紧张。
“几个同学通宵唱歌啊,怎么了?”陈星满不在乎。
“哦,没事,你睡吧,回头再说。”
“嗯。”接着又是忙音。
“我就说没事儿吧,几个同学出去唱唱歌,能有什么事儿?你呀,真是神经过敏!走,回去训练了!”刘磊说完,大步流星地朝训练场走去。
萧天摇摇头,跟上了刘磊。
可是他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日期:2011-05-31 22:46:50
17、
时间飞逝,转眼军训就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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