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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生灵——黄金面具传奇
作者:
李玉_海琳娜
日期:2011-1-17 15:10:14
一个关于古老黄金面具的渊源,关于永生和历史之秘的传奇故事,在漫漫历史之中,永生者渐行渐远……
莹莹之玉,维皓维碧;
其以白石,佩以天地。
凤凰于飞,嗟嗟长风;
维龙之鸣,其临渊矣。
“诸君意已决乎?”桐桑之君问之于云谷白庙之前。
“决!”诸人言道。
是时,龙源取长云之剑,裂璧于大荒之中,授其之半与伏羿。
伏羿谢之,覆金具于面,曰:“与君辞!”众皆效之。
遂辞,终身未得归矣。
——————————————————————
引子一
1857年秋季,法属亚洲委员会在巴黎郊外的一座私人宅邸里举行了一次小型欢迎会,邀请刚刚从亚洲考察归来的探险家小若埃尔•格朗利厄在此发表演讲。
应小格朗利厄本人的要求,邀请函中已经明示,参加者必须签署一份法律文件,保证今日所听闻的一切,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发表。这大大激起了受邀者的兴趣。大多数人认为,关于东方的发现应该被广泛分享,而非小格郎利厄先生这般扭捏小气。
更大的麻烦在于霍乱疫情。自1829年霍乱袭击乌拉尔的奥林堡以来,霍乱已让欧洲大陆痛彻骨髓。1852年,霍乱第三次爆发,到了这次会议时,余波未尽。许多人对于长途旅行仍然顾虑重重,加之参会要求如此严苛,最终只有二十多人与会。
会议中,小格郎利厄先生展示了许多新鲜有趣的东方玩意儿,但真正引起轰动的则是他从随身皮箱里取出的一副黄金面具,以及一块据说来自远古的战争岩画。虽然有法律文件作保,但这次东方旅行的某些细节仍然流传开来。在会议后的第二个月,一份地理学会的小册子里用简短的一页纸的内容披露了这一消息。但又由于法律原因,发行不到一个月的小册子被法国地理学会收回,但仍有一部分流传在外。它所产生的一连串影响,却是当时的人没有料及的。
1858年的春季,小若埃尔•格朗利厄已经厌倦了与法国地理学会的官司,他闭门谢客,只和至交好友书信来往。那些信件在几年后,成为对他生平追忆的重要文献。这一年春天,有一辆马车停在格朗利厄庄园外的车道上。来者是一位意大利商人,他命管家把一本小册子转交给庄园的主人。
当管家里瓦尔•阿多沙问起他的姓氏时,意大利人回答道:“阿多沙先生,请转告格朗利厄先生,来访者是佛罗伦萨的弗朗兹•诺维。”
但弗朗兹•诺维并不是单身旅行,一位年轻的女士和他一起下了车。她穿着深色的旅行装,用面纱蒙着脸,声音低沉柔和。她站在庄园的步道上,看着墙根处疯狂生长的石南,默不作声。
此次会面的第三年,格朗利厄庄园毁于大火。里瓦尔•阿多沙在病逝前对家人,在火灾发生的前几天,这个女人在夜里到访,陪着她的,仍然是那位诺维先生。阿多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在死亡前沉默下来。至于那场火灾的内幕,便惹来许多猜测……
1947年,另一场火灾发生在美国旧金山一处住宅区中。火情在凌晨被人发现,消防车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大火将整幢住宅烧毁,只有少量遗物残存。关于火灾的调查只持续了一个月,一连串的变故后,调查终止,案卷封存。偶尔还有一两人记得此事,知道房主是一位叶姓华裔,不到三十岁,独居,身份不明,死于火灾。
两起火灾时隔八十余年,分处两块相距遥远的大陆,看似并无联系。但在1978年冬季时,一个青年把把它们从海洋研究所的陈年旧档中翻了出来,做了一番整理,又在存档文件上加了一个标签,标记上四个词:小格朗利厄日记、永生、诺维和吸血者。
档案再度封存。几十年后的春季的一天夜里,它突然又被人从信息的海洋里捞了出来,但打捞者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四个词语背后隐藏的秘密。
那些秘密如热带雨林里纠葛缠绕的藤蔓一般,不见开端,亦不见结尾,只有乱麻似的网结,很难理出一个头绪。
小若埃尔•格朗利厄带回的黄金面具没有引起应有的轰动,它很快从人们的视线中消沉下去。到了1925年,埃及帝王谷中的图坦卡蒙陵墓的最后一道门被霍华德•卡特开启时,这位年轻的埃及法老面上的黄金面具注定会轰动世界。此后,没有一个古代面具可以超越它的光芒。
但是,在地中海蔚蓝波涛中,另一副黄金面具躺在泥沙中,等待着重见光明的一天……
日期:2011-1-17 15:13:00
引子二
BBC新闻:希腊政府最近宣布,考古学家在德尔斐发现一处地下宫殿遗址。德尔斐为古希腊著名圣地,位于雅典西北方帕尔纳索斯山麓,距科林斯湾9.65公里。古希腊传说将德尔斐视为世界的中心,象征古希腊的宗教中心和统一的“世界之脐”竖立在此,它也是德尔斐神喻的起源。包括阿波罗神庙遗址在内的德尔斐古代建筑群已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考古学家宣布,新发现的遗址年代更加久远,根据现有发现看来,很有可能是最古老的阿波罗神庙遗址。消息传出后,在国际考古界引起轰动,已有多家研究机构提出合作请求。
发掘考察工作仍在继续……
法新社报道:一艘法国籍渔船在近日的日常打捞工作中,意外发现一副沉于近海泥沙中的黄金面具。经初步鉴定,来自英国的考古学家杰森•伯克教授认为,这一面具,无论从打造工艺、面具形制,或面具代表的人种的体质特征上来说,都是前所未见。伯克教授本人认为,这一面具可能是埃特鲁利亚人统治亚平宁半岛时代的遗物……
此物已于近日送往巴黎卢浮宫博物馆,等待专家的进一步鉴定。
日期:2011-1-17 15:15:00
第一卷
现代:清明 至4月24日
古代:公元760年(大唐上元元年)至公元1187年(淳熙十四年)
“难道漫漫的黑夜就这样带着我们消逝?难道我们就这样在岁月的脚下销声匿迹?难道世世代代就这样将我们席卷而去,只在它的册页上为我们留下一个姓名……”
——纪伯伦《火写的字》
第一章 圣诞奇迹
1.1(老规矩,章.节)
圣诞前夜很冷,即使在温暖的西部小城古宁,也飘起了雪片。欢快的人走在路上,未必是为纪念耶稣基督的降生而喜悦,大多数只是喜欢这种特殊的、充满快乐的气氛。
而在河的另一侧,仍然是冷清萧条。这里原本是一片工厂区,现在已经废弃,正等待政府规划重建。其实,白天时这里也见不到几个人影。到了夜里,只有几棵柳树,在风中挥舞着光秃秃的枝条。
黑暗中,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柳树的阴影中跑出,没走出两步,跪倒在堤岸边,喘着粗气,拼命地向对岸挥舞着手臂。他的呼救声传到河中,便被湍急的水声吞没。
他绝望地转过身,看着那个慢慢向他接近的身影。他是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如今也不由得像一个孩子般哭泣。
“求求你……求求你……”他低声哀恳,声音在冷风中变了调,但那多半不是因为寒冷,他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疼得钻心。
“太晚了。”说话的人穿着黑外套,只比跪着的人矮半个头,脸被竖起的衣领挡去了一半。他用手中刀拍打伤者的脸颊,像一只猛兽玩弄到手的猎物。他有些偏于消瘦的俊美脸庞总会让人错误估计他的手段。
受伤者被黑暗中的这张脸吸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喘着气,迷惘而畏惧地看着黑衣人,“你们……你们……长得真像啊……我怎么会没有认出来,怎么会这样?……章雨桐……她……”声音起来越小,头颅搭拉了下来。
“你说什么?章雨桐!她在哪里?”黑衣人倒吸了一口气,疯狂地摇晃着受伤者。章雨桐在哪里?他需要这个答案,六十年前的往事中藏着他最渴望的秘密。
跪着的人抬起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顾伤痛,右拳猛地击向黑衣人的腰间。当他还是孩子时,就是一个硬骨头。
但那一拳击空了,他的手臂悬着,看着雪白的刀刃插进了胸膛,嘴角扯动了一下,仿佛有一丝笑。“你永远不会知道了。”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捂住胸口,摔倒在地。
没有感到预想的疼痛,血水从指缝中涌出,有些温暖,像夏日里流出山涧的泉水。他仰躺在草丛中,看着夜空。古宁城的夜空布满阴云,他却似乎看到了满天的星空。他想起了孩提时代在野地里捉虫藏猫的把戏,哼着歌儿,听着虫鸣蛙叫,为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取个名字。他都快忘了这样的感觉。
他并没有感到冷,恐惧莫名其妙的消失,记忆中的星空越来越远。
六十年了,她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老?在最后的呼吸中,他看见了那个女人,头上别着一只蓝色的蝴蝶发卡,站在江家老宅的院中,美丽动人。
真美啊,让我再多看一会儿吧,他张开口,嘴唇轻轻动了动。但他没有发出声音。血水染红了身下的草,渗进了泥土里。然后,星光停在了他仍然睁开的眼中,心脏最后地跳了一下,便永远地停了。
希望他能收到那封信。这个念头,在死亡的瞬间凝固,随着河水中响起的沉闷的“扑通”声,湮没在溅起的水花里。
河岸上,寂静无人。细雪继续飘着。
日期:2011-1-17 15:17:00
1.2
第二天是圣诞节,容川市起了大雾,飞机晚点。
江怀川站在候机大厅的巨大玻璃窗前向外看去,整个机场沉浸在雾中,奶白色的雾气里有些人影在走动,像是幽灵一样。他摇了摇头,想要打消这个不吉利的念头,但那些若隐若现的身影似乎预示着什么,让他心里忐忑不安。
经历了前一夜酒吧斗殴和拘留所激情一夜游后,他精神不振、灰头土脸地赶到了机场。这并不像他平时的作派。
不到三十五岁,他便评上了历史系正教授的职称,那可是凭着实力,真刀真枪拼来的。同事朋友人人称羡,于是他得了青年才俊的名号,平时做事从容不迫,向来有“儒雅”之称。如果不是昨晚的事,青年才俊江教授本可以从容出发,现在却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通缉的逃犯,慌不择路地想要离开这个城市。
但这场雾困住了他。
他坐了下来,想起宾馆前台交给自己的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标记着宾馆名称的便笺纸,这是宾馆前台在昨天后半夜收到的电话,对方找不到江怀川,便委托前台转交留言。
便笺上写着:“丁薇:速回古宁!给我电话!!!”前台服务员在纸条的最后连打三个惊叹号,丁薇当时说话一定十分紧急。
这时,江怀川想起手机在昨夜便丢失了。他不敢耽搁,立刻找了一架投币电话机。
丁薇的声音在话筒里嘶哑难听,她似乎刚刚哭过。
“怀川,”她说,“奶奶去逝了!……是昨天晚上的事。我们都没在她老人家身边,她走得……走得……太急了……心脏病发作,我正在联系新和,现在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快回来吧……”
江怀川拿着话筒,半晌无语。挂断电话后,他捂着脸哭了。
雾气里人影绰绰,恍惚中他觉得看到了乔新和脸,丁薇说没有联系上他,但昨天他明明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莫名其妙地断了,再也接不通了。
飞机降落在南州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江怀川回到家,拿上几样东西,在城里堵车堵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挤上了高速公路。出了高速,便是山区道路。山里下雪了,漫天的雪花漂在盘山公路上。江怀川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眼角,他太困了。
地面已经有些湿滑,江怀川放慢了车速。他看了一下驾驶台,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路上的车已经很少,除了不时出现的反光标志,只有一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把车向路边靠了靠,都是赶夜路的人,让后面的车过吧。但那车也随之慢了下来,大概也不想加速。他心中觉得不舒服,有被人跟踪的感觉。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在昨天下午,他当时正在容川师大进行学术演讲。现在,它又一次冒了头,让他惴惴不安。
他自知这样的想法很可笑。作为一个历史学者,除了三十五岁还没有结婚,女朋友谈崩了三个以外,江怀川和其他人并无太大不同,只要生活的列车维持在同一条轨道上,他就安之若怡了。
昨晚的事一开始就有些失控。
江怀川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酒吧了。作为一个大学教师,晚上十一点常常是他最佳的创作时间,一般可以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两、三点钟。这个时候还在酒吧里喝酒聊天,又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还真不是自己的风格。
但他确实去了。提议去酒吧的人是当年读研究生时的好友兼师兄钱心鹏,约了两个来容川开会的师妹,一起叙叙旧。钱教授是个时髦的人,便做了主,在附近找了一家较为清静的酒吧。
江怀川已经完全记不起事情的起因了。他们很快被五个地痞纠缠,钱心鹏见势不妙,带着两个师妹立刻撤退,却没注意后面的江怀川被捣乱的人拦了下来。后面的事儿就简单了,那个叫霍小安的美丽女人出手相助,斗殴升级为匕首加啤酒瓶的对决,四五个人挂了彩,江怀川现在想起这事儿,仍然有些后怕。
想起霍小安,他不禁赞叹,霍姑娘骂人打架两不误,解气!
他打开收音机,找了个夜间访谈节目,虽然内容不是特别好,但用来提神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方出现了急弯标志,是一个向左的回头弯。快到转弯处时,他再次刹车减速。就在这时,身后一片雪亮!
后车打开了远光灯,氙气大灯的灯光照在后视镜上,亮光十分刺眼。
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只觉得腰背处一片冰凉,伴着低沉的轰鸣声,有什么东西压迫而来。后面那车已经离得很近了。
不好!他想大叫。但车身猛烈的一震,身子向前一扑,又被安全带拉紧,随即就是腾空之感。车子飞出山路,他脑中一片空白!
绝望的感觉瞬间出现,瞬间消失。
深夜的山路上,突然变得暗了。走在前面的那辆银色轿车从路面上消失,坠入路边的深沟,而紧随其后的黑色的越野车关掉了远光灯,转过前方的回头弯,迅速地离开了。
日期:2011-1-17 15:21:00
1.3
这一年的冬季异常寒冷,远在大陆的另一侧,德国的暴风雪来势汹汹,道路被大雪阻碍,地面结着冰,新闻里播报着最新发生的连环车祸。但在汉堡郊外,沙夫朗兄弟公司的内部图书馆里暖意融融,咖啡杯里冒着热气,松饼香喷可口,让人忘却窗外卷过的雪花。
这是一座普鲁士庄园,几年前由沙夫朗兄弟公司从一位倒霉的俄罗斯富商手中以低廉的价格买下,作为公司总部。庄园富丽堂皇,配有最先进的安全系统。
图书馆建在大宅的西翼一角,从地下三层到地面三层,内部有电梯相通,但只能从一楼的大门进入。接待人员坐在进门处的橡木大桌后,电脑终端前摆着身份铭牌。进入者要在桌上的指纹采集器上验明正身,门顶上方有一处看不见的摄像头,它扫描进入者全身,核对身份信息。如果来者未获授权,那么桌后的接待员一直放在桌下的手就会扣动手枪的扳机。 这只是预防措施,那把枪至今还只是一件人人皆知的摆设。
通过安全检查后,进入者会由电脑随机分配一台终端。为了避免打扰,一楼的十六台电子阅览终端被高大的书架分隔开,放置在深色的木桌上,每一位查阅者都有一个小天地。他们可以在这里待上一天,资料员准备了咖啡、下午茶和点心,必要时提供午餐和晚餐。
杨博宁在图书馆里已经待了一天,他最近接手公司安排,着手处理公司合并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基金会一事。
这是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合并案。
原因之一,合并案的动议开始于两年前,由公司副总裁安德烈•沙夫朗亲自负责。两年来,合并案一拖再拖,几无进展,前期进展报告上列出的唯一原因只有寥寥数语:对方拒绝,谈判无果。拒绝者是基金会主席雅克•阿多沙,他一手创办基金会,又是一个垂暮老人,情感上不能接受也可以理解。但是,阿多沙已经去世一年半,合并案仍然看不到半点成功的影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安德烈或许有些刚愎自用——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些固执——但他向来做事不择手段,生意场上的事,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在基金会这件事上循规蹈矩起来?
原因之二,作为一家从事生物医药与高端电子技术研发的公司,沙夫朗兄弟公司平时也资助各类文化研究机构,但斥巨资收购一家远在北京的公司,实在毫无必要——无论在欧洲还是美国,都有大量研究机构,热切地向沙夫朗兄弟公司这样的财团伸出友谊的橄榄枝。基金会似乎得到了公司特别的关注。
原因之三,杨博宁素有“清道夫”之称。所谓“清道夫”,清除障碍,打扫麻烦。做这样的事需要冷静和果断,最重要的是,面对困难,为了达到目的,不必拘泥手段。那么,眼前的事,杨博宁琢磨着,是需要他为合并案打开一个新局面,还是需要为已经出现但并不为他所知的麻烦划上句号?
杨博宁站起身,松松筋骨。图书馆里人很少,今天是圣诞节,大多数人已经放假回家。
他回想着今天看到的资料,上百份文件列在终端显示器上,后面附有标签,说明文件的存取权限。所有文件都在他的阅读权限内,他为无法带离的文件做了详细的摘要,又提取了将近十份文件,要求传至他的电子邮箱,大部分是财务报告和法律文件。关于基金会的背景介绍只有三千字,都是些蜻蜓点水似的官样文字,但也让他对这家国际文化机构略有了解。
上世纪八十年代,基金会成立于中国香港,九十年代后期,迁址于北京。创立者为法国人雅克•阿多沙和他的朋友卡尔•扬,前者一直担任基金会主席,后者于八十年代中期去世于马来西亚。
基金会主要从事中国上古文化的研究,资助中国各大研究机构的重要考古项目,在很多出版的学术文献里,常常能看到它的身影。同时,它还兼顾中亚与东亚地区的文化考察项目。从文件引用的材料看,基金会在南美和大洋洲也有考古项目,均由其在法国的办事处出面协调。
杨博宁调阅了相关文献,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两年来,基金会参与的几项南美洲阿兹台克文明的考古项目都因故中止。更奇怪的是,在网络上找不到任何相关新闻报道,似乎有谁将事件一手抹去。
他在拍纸薄上记下这件事,在下方重重划上几条波纹线,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闹哄哄,有笑声,有孩子的尖叫声,还有嗡嗡的谈话声和欢快的圣诞音乐。
“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基金会?”电话那边的中年男声顿了顿,“你等等,我到另一间房间接电话。片刻后,电话里安静下来。
“你那边很热闹,抱歉打扰了你的聚会。”
“别放在心上,你知道,艾琳喜欢这一套。怎么会想到问基金会的事?”
“公司的事,我猜你那边一定听到风声,关于合并案。”杨博宁走到书架后,避开监控摄像头。
对方“嗯”了一声,“我听说过,安德烈•沙夫朗负责,但一直没有成功。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还有干不成的事?你不应该接他的活儿,这不像你的作风。”
“董事会的要求,我必须服从。你曾经在东亚待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这间机构的一些情况吧?”
“没错,我在日本待过几年,有些人脉。基金会在东亚和中亚研究上投资巨大,尤其关注上古史的进展,据说基金会文献室里藏有大量罕见文献和珍本古藉,最吸引人的则是著名的小格朗利厄日记。你听说过这本日记吗?”
“没有。”
“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是欧洲人探险中国西域最集中的时期,前后发现楼兰古国遗址的瑞典人斯文•赫定,后有揭开敦煌面纱的英国人斯坦因和汉学家伯希和,很多人怀着热情和雄心壮志前往亚洲,为了探寻那个神秘的国度……见鬼,我忘记你也是一个中国人了。”
“我在非洲长大。”杨博宁说。
那人笑了笑,又说:“小若埃尔•格朗利厄,法国人,这一时期被激情冲昏头脑的探险者中的一员。你在众多的学术期刊上找不到他的身影,但他曾经深入亚洲内陆腹地长达三年,并且详细记录了他的旅行生活,这就是小格朗利厄日记。”
“这本日记很特别?”
“准确说,不是一本。大概没有人知道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本小格朗利厄日记流传。据我所知,日本一些财阀愿意出巨资购买这本日记,哪怕只是日记的片断残本。几年前的开价是一千万美金,但我最近听说已经涨价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听说有人真正见过这本日记,而且,关于这本日记的事也只在很小的圈子里传播,这就是你为什么从没听说过它的原因。”
“为什么?”杨博宁问。一本日记价值不菲,总会有一个原因。
“说来荒唐,有人认为小格朗利厄在亚洲某处山地中上找到了永生不死的秘密,还有人说他带回了绘有史前远古人神大战的石板,可以把人类的历史再上推几万年。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但总是有人相信。”
“是啊。有些人痴迷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基金会的文献室不对外人开放,即使是内部研究人员,也会在研究之初签下协议,保证在未得到基金会允许的条件下,不会公开研究成果。如果沙夫朗公司想要收购基金会,文献室就是基金会最重要的资产。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杨博宁当然懂得话语背后的含义。如果想要知道公司合并案的真实意图,就要抓住重点。
挂断电话后,他在电脑里输入了查询关键字: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基金会,文献室,小格朗利厄日记。
屏幕上的光标闪烁了几秒后,出现了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深蓝色图标。图标轻轻地闪动,他将
日期:2011-1-17 15:24:00
1.4
屏幕上的光标闪烁了几秒后,出现了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深蓝色图标。图标轻轻地闪动,他将鼠标移到图标后,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调阅海洋研究所存档?是,不是。”
他顿了顿。以前他曾偶尔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数据库存在,但从未见过。它是禁区,正如庄园地下三层一样,闲人不得入内!他的目光从显示屏上移开,向周围望了望,室内十分安静,只有头顶灯管发出的“咝咝”的电流声。
“杨先生,您还需要咖啡吗?”图书馆资料员出现在走廊上,站在书架的旁边,咖啡壶里盛放着新煮的咖啡。
杨博宁吓了一跳,但脸上一如往常。“不,不用了,我大概还要再待上二十分钟。”他说。图书馆全天24小时开放,资料员笑了笑,转身离去。
他重新回头看着那个对话框,好奇心驱使他选择了“是”。于是屏幕上出现了变化,蓝色的图标变大,闪烁的图案更加清晰,界面焕然一新,堪称华丽。他进入了海洋研究所的数据库。
档案编号:EUR1880-F913-03#
主题:“小格朗利厄日记”。
关键词:小格朗利厄日记;永生;诺维家族;吸血者。
他无法看到全文,只能读到相关的部分摘要,但其中并未提到“诺维家族”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吸血者”。摘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其人生平,一部分关于他的旅行日记,即通常所言的“小格朗利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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