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市井小人物的故事:疯狂的砖头

作者: 司马干

  日期:2011-12-31 10:45:00
  那好像是一个周末,我从床上爬起来以后看到窗外阴沉沉的,给童胖子打电话询问这样的天气还能不能干活,童胖子在电话里字正腔圆的吐出两字:傻逼。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我手里攥着手机,回味着童胖子刚刚说的那两个字:到底干还是不干啊?操。
  打开电脑,登录QQ,紧接着又相继登陆微薄、天涯、贴吧、校内、豆瓣、猫扑,又打开网易体育和铁血网。百般无聊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我端着刚刚冲好的泡面坐回到电脑前点了一下网页,网页上面醒目的弹出一行字:浏览器无响应。

  妈的,电脑死机了。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这样操蛋的天气,除了睡觉,我实在想不出还能干点别的什么。
  天黑了,雨也停了,尹六子打来电话叫我出去喝酒。我喜欢喝酒,可身上的钱不多了,还有10几天才到开工资的日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终究没能抵抗酒的诱惑,‘嚯’地一下从床上爬起,从显示器底座下面抽出这个月最后的200块钱生活费。
  在小卖部里买了一包黄鹤楼,随手从烟盒里抽出几支烟揣到兜儿里,这样做就不会让人感觉是刚刚买的烟,会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平时就抽这牌子烟。
  等我赶到饭馆时,尹六子和几个衣着不整、头发蓬乱的工友已经在小饭馆的角落里一张桌子旁推杯换盏了。
  席间觥筹交错,几个人互相揭短,吹着牛逼扯着淡。大伙儿都是民工,探讨的事儿也离不开工地。无非就是谁多搬了几块砖,哪个被工头克扣了几块钱。当我们刚刚喝出潮的时候,饭馆的老板已经准备打烊了。这孙子看我们的眼神儿,比对待吃霸王餐的人还要有杀气。

  我居住在一个北方的小城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夜生活的小城市都是这样,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有夜生活,也不是我们这种层次的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饭馆的老板连哄再劝,最后就差拎着菜刀赶了,总算把我们几个人打发出了饭馆。甭管别人,这种事我绝对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几个人整整一晚上,除了喝最廉价的啤酒,几乎没点什么菜。
  几个醉汉摇晃着身子在饭馆的门前,有人提出砸了饭馆,有人张罗回工地操家伙砍了饭馆的老板,一个个的张牙舞爪、愤慨激昂、那架势,就像刚从利比亚战场上回来似的。不过这些人吹过牛逼、败了火之后,也都老老实实地回了工地,因为只要明天不下雨,这些人还得去工地上搬砖。
  我拎着刚才从饭馆里顺出来的一瓶啤酒,摇晃着身体走在回家的那条泥泞的小路上, 路旁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荒草。我晃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每个人醉酒以后都有毛病,有人爱哭、有人爱笑、有人爱吹、有人爱唱、有人爱睡……我有一个令人费解的毛病,喝醉之后爱回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盛,百姓苦。衰,百姓还是苦。幸福的小百姓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小百姓都是各有各的不幸。其实还有很多人,他们明明很幸福,却自找不幸。

  想起这些年遇到那些人,真想朝他们大喊一声:操,你们过的还好么?
  日期:2011-12-31 11:03:03
  1,投胎也是一门学问
  话说1984年,我父母二人去千山旅游,当时我爹刚刚迈进一座寺院的大门,忽地觉得脑后传来一股劲风,斜刺里杀出来一条黑影。我爹心头一凛,来者何人?只见那黑影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头带九梁道冠,当中镶嵌一块无暇的美玉。面似银盆,目弱朗星,通关鼻梁,阔海口,海下三柳须髯。黑影身披酱紫色道袍,上绣阴阳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手拿拂尘,胖袜云履。

  原来是个道士。
  那道士离我爹还有一米远的距离,猛地收住脚,脖子一歪‘嘿嘿"两声干笑。这一笑不要紧,露出两颗大板牙,板牙中间的一道牙缝塞个钢镚儿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10多年后,据我妈回忆说,那个身着紫袍的道士向她施礼之后,便指出我妈已有身孕。天地良心,当时我妈刚刚怀孕三月不足,而且天已至三九寒冬,身上穿的衣服又多,凭肉眼根本无法看出怀孕的迹象。于是,我爹当即掏出了5块钱,让那道士算算我妈肚里怀的是男是女。
  道士抖了一下佛尘,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一口咬定我妈怀的男孩,而且补充道:此子乃天神转世、霸气侧漏。逢乱世,成帝王。逢盛世,当宰相。
  听那道士这样一讲,我爹顿时心花怒放,赶紧又掏出20块钱双手呈上,毕恭毕敬的交给那道士。

  1984年,我爹在事业单位上班,一个月的工资是65块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1985年的9月,我来到了这个世上。就因为应了道士的话,我两腿之间确实长了一个小‘把’儿,结果我们一家三口儿被那牛鼻子老道整整忽悠了20来年。
  我小时候喜欢听评书,听评书里面讲,大凡皇帝降生,皇宫周围都会出现一些神奇的现象。比如紫微星下凡啊,比如天降祥光啊……就算昏君降世,皇宫周围也得刮大风啊,下暴雨啊,冒点香气什么的。
  10来岁的时候,我曾问过我妈,我出生的那天,外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象。我妈想了想,说,生我的那天确实也出现了奇特的景象——下雪。
  下雪不足为奇,可我是处女座啊。
  一直到我16、7岁时,有次酒醉,突地想起当年那个牛鼻子老道说我是天神下凡的事来了。

  自打那以后,我就开始对身边的事物留意。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我在一本小人书上终于找到了我天神下凡的参照体——五短身材,其貌不扬,最重要的还是个神仙。我当即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身高不足1米4,而且一脸未老先衰的挫样。
  原来,我是他妈的土行孙转世。
  有多少次,我想去千山找到当年那个给我妈算命的牛鼻子老道拼命去,可一次又一次的被我妈给阻止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父母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以便归纳总结,避免以后再次上当。
  据我爹回忆说,1984年的阳历年,他带妈去千山龙泉寺烧香……
  听到第一句我就释怀了。龙泉寺是本市著名的寺庙,在和尚庙里遇见了老道,这事儿本来就蹊跷,叫人给套瓷,最后上当受骗也就可以理解了。只可惜我爹我妈白白以太子的待遇供奉了我10多年。

  对此,我只能一声长叹:投胎,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儿。
  转眼到了2011年,我27岁。没有正式工作,经济来源自在一家水泥砖厂,我在砖厂里做搬砖坯的小工。每天我只敢抽3块钱一包的红梅牌香烟,抽完之后连烟屁也舍不得扔,没钱买烟的时候还要靠它来救济。我出门的时候,兜里面装的最差的也是玉溪、芙蓉王之类的香烟,有时赶上发工资,兜里揣包中华撑门面的时候也有。
  2011年,我27岁,离家出走已经整整10年,至今没能成家,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没钱出去嫖妓,性生活基本靠手。
  2011年,我27岁,省吃俭用3个多月,攒钱买了一台六手电脑,显示器还是大脑袋的那种。偶尔有人来到我的出租屋,取笑我的电脑时,我会反复向他强调液晶显示器的各种弊端,并且指出我的电脑主机配置还是很主流的。
  2011年,我27岁,每天从工地上回到我租住的那间低矮破落的狗窝,没时间去换脏兮兮的劳动服,也不去理已经擀毡了的头发。我会狂奔到电脑前,浏览各种论坛,为了牧马人和路虎哪个车的越野性更好和别人争个脸红脖子粗,或者去探讨LV与Gucci哪个品牌更适合年轻人一点……
  2011年,我27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我的人生已经结束。

  日期:2011-12-31 12:05:04
  2,当代武大郎
  伍志东是我的一个工友,此人长得十分后现代,龅牙外翻,双眼暴突,一张嘴占了整张脸的一大半,一副脑袋被屁嘣过的模样,江湖人称武大郎。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武大郎这外号赋予伍志东就太贴切不过了。伍志东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三寸丁的身高,典型的武大郎式身材。但如果只凭身高就给伍志东封了外号,这难免有些牵强,伍志东得武大郎的封号还有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伍志东有一个闭月羞花、遍地开花、水性杨花……反正就是一个特别花花的媳妇,名叫牛萌萌。

  武大郎当年能娶上貌美如花的潘金莲,也是要有先决条件的。条件一,就算再平常的女人,往武大郎身旁那么一站,都可以说此女有倾城之貌。条件二,武大郎从来心高,潘金莲自古命薄。
  以上两个先决条件,套用到伍志东和牛萌萌的身上,符合程度能达到96.9%。剩下的4.1%,是因为伍志东遭遇到武大郎的经历后,没有被奸夫淫妇合谋给害死。
  任何一个人都是喜欢得装逼的,尤其是在得到装逼的资本之后。伍志东同志身短脸挫,胆小懦弱,自身实在没有什么装逼的资本可谈,但人家家里藏着闭月羞花的美妻。既然家有仙妻,那么缺的自然就是高朋满座了。
  伍志东每逢难以安眠的深夜,都会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琢磨:我得想想用什么办法装装逼呢?
  其实伍志东根本不必这样苦思冥想,这小两口平时活动的范围都在砖厂那大院那方圆2万平方米之内,而砖厂里的100来号工人基本上也很少离开砖厂的大院,这个大院,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微小的社会。一共就那么100来号人,这两口子混搭的又那么扎眼,所以早成了砖厂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甚至是砖厂里那几条大狼狗眼中的热点男女,只是伍志东自己没发觉而已。

  庚寅年的六月初三,是牛萌萌的生日,一个让千载难逢的装逼机会就这么悄悄地来了。伍志东夫妻俩提前三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六月初三当天一大清早就和砖厂里管事儿的请了一天假。当天晚上,这小两口的宿舍里高朋满足,砖厂里有头有脸的十几个人都被这两口子邀请过去参加牛萌萌的生日宴会了。
  参加牛萌萌生日聚会的这拨人里有一个叫小高丽。小高丽这人天生一副好相貌,高鼻梁、阔海口,唯一的一点缺陷就是个头有点矮。小高丽不但天生一副相貌,而且特别会讨女人的欢心,就这么说吧,在这个小小的砖厂里,小高丽可是属一属二的流人物。而且小高丽还有一个令人生畏的身份:砖厂常副务厂长。在我这种民工眼里,这可就是高干啊。

  经过六月初三的生日宴会,小高丽和牛萌萌这两个在砖厂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风流男女终于算正式相识了。
  日期:2011-12-31 16:52:12
  3,奇人小高丽
  小高丽这厮面带桃花,满脑子装的都是精虫,别说是女人,就连砖厂那条看大门的母狗见到小高丽都躲在窝里不敢出来。为啥?且听我慢慢分解。
  小高丽那厮性欲极强,而且在认识牛萌萌之前,性取向一直是十分怪异的。
  叔本华曾说过,性冲动是人类的潜意识,是为种族繁衍而起,是上天赋予人的权力,没有人可以指责和剥夺。而很多时候,大多数人总把它当做一件耻辱的事,是个不可见光的秘密。在砖厂里的元老级工人的口中流传着一个关于小高丽性取向的小故事。以下内容皆来自江湖传言,不代表本人观点:

  小高丽曾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刑满释放的那会儿手头上没什么钱。可没钱并不代表就没有性欲,特别是小高丽从18、9岁就进了监狱,一蹲就是10几年。从小高丽出监狱时,他那张橘子皮似的老脸上就可以看得出这些年着实把他给憋得够呛。有了性渴望怎么办呢?人家小高丽自有办法,兜里揣着10块钱直奔菜市场找到卖猪肉的摊位。

  “师傅,猪板油多钱一斤?”(猪肉里面,内脏外面成片成块的油脂叫板油,也叫猪肥油。)
  “5块。”肉摊老板见来了生意,满脸带笑,很是客气。
  “麻烦您给我来10块钱的。”小高丽也挺客气。
  “妥勒。”
  正常人买猪板油回家之后,都是吧猪板油切成碎块儿,然后把锅烧热,把切成小碎块板油放到锅里‘炼’油。猪板油炼榨干之后,剩下的‘油滋了’(炼油后的残渣)撒上盐还能当菜吃。可人家小高丽就是不走寻常路,他拎着猪板油高高兴兴地回到砖厂,把房门一插,拿手指头在猪板油上扣了一个窟窿,然后烧了一锅开水,把整块儿的猪板油仍到锅里。等猪板油被开水烫热了以后,小高丽再从锅里把板猪油捞上来,脱了裤子,就开始操这块猪板油。

  过了一年半载,小高丽得到了砖厂老板的赏识,一路飙升到副厂长的职位。按理说小高丽这会儿也不差钱了,找女人总比干猪板油过瘾吧。可人家小高丽就是念念不忘旧情,每当有了性需求的时候,还是去菜市场买块猪板油回来干。
  有一次小高丽过完了性生活之后,面带红光,拎着还热乎的猪板油去一个工友的宿舍,这哥们儿前文中提到过,叫尹六子。
  “六咂,干嘛呐?”(咂:读ZA,四声,小高丽的儿话音很重。)
  “哎呦,高丽哥来啦?今天也没啥活,就回来帮媳妇包饺子了,这不正剁馅呢么。”
  “啥馅的啊?”
  “咱一个打工的,能吃啥好馅,白菜的。”
  “有肉没?”
  “没肉,素的。”
  “没肉咋那咋吃啊?你看,我给你带块儿猪板油过来。叫你媳妇赶紧别剁馅了,把这板油扔锅里先炼了,炼点‘油滋了’出来,白菜油滋了馅,这馅上讲儿啊!”
  “好啊!一会儿饺子包好了,高丽哥就在咱家糊弄着吃一口呗!”
  “行啊,我去长脸那小卖部买两瓶酒去!”
  如果小高丽只是在尹六子家吃了顿饺子,那么他那特殊的性取向绝对不会被传扬出去,可千不该万不该,小高丽不该喝酒。退一步来说,喝酒也就喝了,也不该喝多啊!55度的腾鳌老窖,小高丽和尹六子喝了两瓶。喝完酒之后,小高丽和尹六子盘腿坐在炕头上喝着茶水。东北老爷们在家都是爷,收拾碗筷的活儿都是老娘么干。
  “高丽哥,今天喝好没?”尹六子问。
  “喝好啦喝好啦!”小高丽拍了拍肚子。

  “今天的饺子味道也行吧?”
  “那还说啥啊,一个字,好!”
  “还多亏你拿过来的猪板油练出的油滋了,要不光是素馅啊,味儿啊,肯定不会这么正。”
  “那是。其实单单加点油滋了味儿也不行,这猪板油拿来之前我就加工过!”小高丽确实喝多了,说完这句话还有些洋洋得意。
  “你咋加工的啊?”尹六子有些纳闷的问。
  只见小高丽掏出烟,发给尹六子一支,自己抽了几口烟之后,才面带得意之色张开嘴:“六咂,你也知道,哥也没个媳妇儿,光棍一条儿。可我想老娘么了怎么整呢?就去菜市场买一块猪板油,回家把猪板油桶个窟窿,我就干猪板油。”

  此时在正聚精会神听着小高丽讲述的尹六子‘哐哐’好一顿咳嗽:“今天包饺子用的这块板油你也干了?”
  “干啦!”
  据说小高丽话刚落音,正在收拾桌子的尹六子媳妇当场就吐了。
  尹六子的抵抗力还是比他媳妇稍强一些的,尹六子瞪着眼珠子,咽下几口吐沫:“高丽哥,为啥你干猪板油,不干猪肉呢?”
  小高丽依旧一副得意之色:“猪肉我也干过,死碜碜的,猪板油多滑溜呀。”
  尹六子不怀好意的又问:“高丽哥,你干过猪肉,也干过猪板油,那你干过猪么?”
  “恩,猪我还真没干过,但我干过狗,咱老板养的那条圣板纳我就干过一次,没劲儿,太松。”
  抵抗力稍强尹六子也支撑不住,‘哇’一下肚子里吃的那点饺子全都吐了出来。
  出于拍马屁的因素,当我听到这则江湖传闻时,第二天就在淘宝网上花了15块钱给小高丽买了一个飞机杯。小高丽用过几次之后对飞机杯的使用效果赞不绝口:这玩意好啊,这玩意小巧方便,还能揣兜里,随时随地都能用啊!
  虽然这只是江湖传言,可信度不高,很有可能是平日里被小高丽欺负过的工友编出来的段子。但心平气和的时候想想,这其实也没什么,真没什么!中华五千年道德模范楷模孔老夫子曾经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翻译成白话就是说:凡是人的生命,都不离两件大事:饮食、男女。一个是生活的问题,一个性的问题。再者说了,女人可以使用黄瓜、胡萝卜、玉米等等一系列棍状物体解决生理需求,那男人就不能干一干猪肉、猪板油么?现在咱们国家不是一直倡导着低碳么,一块猪板油,可炼油,练出的油渣能包饺子,最重要的还能解决性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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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12-31 18:09:22
  4,麻将桌上的邂逅
  除了老板之外,砖厂里还有4个常务副厂长管事儿,小高丽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换做常人,身居‘要职’,一人之下,一百多人之上,多少都得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可小高丽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他在体验了飞机杯给他带来的性快感之后,又有了更高级的性追求:他想体验体验女人。有了追求之后,小高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整日在爱海里行舟,欲波中翻腾。这时正好牛萌萌横空出世,你们说小高丽能放过牛萌萌么?

  工友们的业余生活其实还算挺丰富的,老板给买了一张台球案子,台球案子周围总会围着一群小年轻的。砖厂门口的长脸小卖部也时常人满为患,聚集在小卖部里的人都是研究3D、六合彩的。
  要说砖厂里人气最旺的地方,还得是仓库对面的麻将房。
  每天下班之后,麻将房里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那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鞭炮齐鸣、水榭不通。可虽然围观的人多,但都是卖呆儿看热闹的,真正打麻将的人没几个。自从伍志东两口子不远千里从吉林来到我们砖厂打工之后,牛萌萌就没上过一天班,整天躺在宿舍里看电视。时间久了,看电视实在没意思,牛萌萌就开始稳坐在麻将房中的一把椅子。

  小高丽以前是从来不去砖厂的麻将房,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赌钱,其实他是嫌打得太小。2毛钱的,8块钱封顶。从天黑打到天亮,一把不胡,最多也就是输个200块钱。反之,就算是一直胡,一晚上赢个5、6百也就挡住了。可自从小高丽偶然发现牛萌萌天天晚上泡在麻将房之后,他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爱情,总是让人疯狂;春心,总是那么荡漾。
  小高丽那可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了,虽然他对猪板油依依不舍,但我认为,那是小高丽对初恋的念念不忘,这并不能代表小高丽不擅长勾女把妹的伎俩。你牛萌萌不是喜欢打麻将么?好,那我就给你点炮。这样一来二去的,每次打麻将,牛萌萌都能赢个3、50块钱。
  有那么一回,麻将房里三缺一,麻将桌的后面站了十几个卖呆儿的,可就没一个愿意出来补这个空缺儿。事儿有凑巧,当时正好我去仓库送东西,当场就被小高丽抓过去凑数儿了。
  小高丽居中而坐,嘴里叼着一支中华,一副领导的派头,说:“大伙儿都是同事啊儿,,消磨时间娱乐为主,就打5块钱40封顶的吧,别打太大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还他妈说娱乐?这么大麻将一宿进出少说也要一、两千块。我一脸无奈道:“高丽哥,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没事儿,小猴崽咂,哥给你拿钱,赢了是你的,输了是我的。”小高丽说完,随手从挎包里掏出2000块钱撇到我面前。

  此时小高丽、牛萌萌、尹六子三人已经坐好,我暗自一咬牙,反正赢了是我的,输了是他的,玩呗。随即,我在麻将桌旁坐下,我和尹六子坐对门儿。
  麻将这东西邪气的狠,你手里越是没钱,就越不胡。一个小时过后,打了4圈牌,我只胡了2把,一把小屁胡,每人5块,另一把是诈胡,给每人陪了40。如果光是不胡牌也就算了,还竟点炮,40块的炮我放了10几次,小高丽给我的钱还剩不到1000。
  10点多以后,卖呆儿的人渐渐散去了,麻将房里只剩下我们打牌的4个人,这时候,牌桌上的气氛有些改变了。
  牛萌萌一头垂肩的波浪长发,身材高挑,肌肤白嫩至极,令人一撇惊艳,那一双柳叶媚眼好似一把刀,看人直往肉里盯。
  “高丽哥呀,你可小心点啊,弟妹我可上听了啊,我胡二条儿!”
  小高丽顿时一乐:“二条是啥玩意啊?”
  “就是棍儿呗。”
  “哈哈,我身上还真有一根儿棍儿。”

  ……
  “高丽哥,红中发财白脸儿你碰不碰?”
  “不碰,哥要吃,哥要吃你的二饼!”
  ……
  随即,这俩人就是一阵放浪的淫笑。

  牛萌萌和小高丽的精神头儿都放在了调情上,别人打牌吃不到,碰不着,后来连自摸到手的牌都能打出去。而我则是穷胡、三岔、大哥大、七对儿、一连胡了7把大满贯,我面前的钱渐渐的厚了。
  在砖厂里干活的大多都是农民工,没几个有文化,说不出什么日久生情、勾搭成奸这样的词汇。可生活往往就是最好的老师,明里来暗里去,连傻子也都能看出来这俩人有事儿了。
  牛萌萌堪称我厂第一的欲海奇女子、性开放的先锋。牛萌萌以骄奢淫逸为荣,以没有男人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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