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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血咒
作者:
量大福大2011
日期:2011-9-12 18:28:28
第一章噩梦
风沙漫天,乌云滚滚。
某小镇,一处空旷的校场正在举行一场火祭。
校场中央燃着一堆熊熊火堆,四处围满了镇上的镇民,火光冲天,映照出一张张或愤怒、或狰狞、或怨恨、或好奇的脸庞。他们站成两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对中年夫妇模样的人合力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彘”,四肢全被砍断了,双眼被剜、鼻子被削,割掉了舌头,口中流着掺杂着污秽的血水,衣不遮体,了无生气的躺在木板上,只是没有浸泡在水缸里罢了。领头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趾高气扬。
看见人彘被缓缓拖来,镇民顿时神情亢奋,“烧死她,烧死她……”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石头、烂菜之类的丢过来。拖着人彘的那对中年夫妻也是神情嫌恶,边拖边抱怨,妇人不时还向人彘吐口水。
站在祭台旁边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他神情肃穆,双手扬起,示意安静,而后朝着上天祷告曰:“浩浩苍天,怜我福安,草木不生,瘟疟横行,灾祸不断,妖孽猖獗。吾奉师门懿旨、受福安百姓相托,代为替天行道,降服妖孽。今罪首已现,魁凶已缚,吾等将焚其躯体,烧其血肉,以疏天怒,平人怨。”说罢手一挥,“把妖女架与火上,开始仪式。”
几个壮汉将人彘绑与一根粗大的木桩上,然后用绳索将木桩立起,竖与火堆之上。百姓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欢笑声,有虔诚的镇民跪倒在地,双手合什,两眼流泪,默默感谢上苍终于将破坏福安镇安宁的元凶伏法。
火舌迅速吞没了人彘的躯干,发出滋滋的声音,她一双眼睛只剩下血窟窿,缓缓流下两行血泪,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了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的嘴。残缺的躯干不停的挣扎,似是极为痛苦。
天空越发的阴暗了,滚滚云层仿佛随时会塌下来,阵阵闪电从云层中转瞬即逝。人们越发亢奋,他们笑着、叫着、骂着、喊着……他们知道,许久未见的甘露很快将从天而降——持续了三年之久的干旱即将结束了。
这时,火堆上的人彘停止了颤抖,然后发出凄厉之极的叫声。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动摇。
面对如此异象,镇民们慌作一团,他们想逃走,可是那凄厉的叫声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的阎罗贴,一个个抱着脑袋,眼耳鼻口全都渗出了血水,痛苦的倒在地上。
云层积累至极致,突然爆出数十道闪电,轰隆的劈到了校场里。一时,惨叫声、哭喊声充斥着整个校场,在场的人没有谁能逃离天雷的肆虐。
不多时,原本热闹喧嚣的校场,就变成一堆废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皮肤焦黑,五官溢血,表情可怖。
木桩上缚着人彘的粗绳经不起烈火焚烤,终于断裂开来,人彘重重的摔在火堆里,扬起一蓬火花。
此时,全场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有呼吸。
火堆里,嘴角微微一咧,露出诡异的笑容,嘴唇一翕一张,吐出了两个字——
“杨昊”。
* * *
“啊!!!”一声凄厉而惶恐的大叫响彻了整个教室。
杨昊垂着头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浑身是汗,手脚冰冷,脸色惨白得不像一个活人。
又是这个梦,最近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梦见这个梦境。相同的内容,相同的结尾。
讲台上的讲师停止了板书,扶了扶老花眼镜,轻轻一咳,问道:“杨昊同学,睡得还舒服么?”
杨昊没有吱声,仍然失神的坐在原地,怔怔的回忆之前那个蹊跷的梦。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不回答老师问题,讲师有点恼羞成怒,敲了敲桌子,又大声问了一遍。杨昊才反应过来,正待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杨昊持着手机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喂?!”
“你好,请问是杨昊吗?”
他深深的做了个呼吸,以平复一下心情,“嗯,我是,请问你是?”
“这里是京山区公安局,请问你母亲是不是叫柳飞絮?你家是不是在京山区水榭家园7号楼?”
杨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旋即又是一阵烦躁,“是,怎么了?”
“我们希望你现在来一趟京山医院。这里有些情况需要……需要你的确认。”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
“什……什么情况?”咕……杨昊吞了一口唾沫,声音的颤抖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人的声音再次顿了顿,似乎又在犹豫,在电话那头好像跟别人商量了几句,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你母亲坠楼身亡了。”
杨昊如中雷击,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日期:2011-9-12 18:29:00
* * *
殓尸房里,尸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
杨昊半跪在地上,颤抖的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悲伤再也无可遏制的涌上来了。就在一天前,这双手还是充满了慈爱的温暖。临出门前,母亲还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叮嘱他路上小心。却不曾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他的天空完全变了颜色,眼里的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色。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自幼父亲便离开了他,是母亲既当爸又当妈一手把他拉扯大。
和杨昊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舅舅舅妈,身材中等,满脸哀容的正是杨昊的舅舅、柳飞絮胞弟柳承宗。柳承宗强忍悲痛,扶起杨昊,哽咽的说:“昊昊,孩子,不要这样……”话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姓张,也就是他电话通知杨昊的,他看了看悲恸欲绝的杨昊,道:“这样吧,待会要请杨昊跟我去一趟局里,做一下笔录,我还要把案发情况告知你们。”
言罢,殓尸房的工作人员将众人都请了出去。杨昊紧紧了握了一下母亲冰冷的手,不舍的离开了。
就在殓尸房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霎那,大家都未曾发现,那僵硬泛着青白死气的尸体,蓦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瞪往众人的背影。
杨昊走在最后面,似有所察觉,只觉背后一阵阴寒,回头看时,房门已然阖上……
这位张警官大约三十岁许,正是打电话通知杨昊的那个警察,斯斯文文,架一副眼镜,肩膀上挂了两道横杠,一颗四角星花,居然是一个三级警督。由于柳承宗在本地颇有威望,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与市局、区分局的领导都非常熟稔,故而派了一个三级警督亲自负责柳飞絮的案子。
据他的介绍,柳飞絮当时在7号楼的楼顶,面对面的在跟一个男人在交谈。那名男子身着黑色风衣,风衣连着黑色的帽子,还架了一幅墨镜。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名男子突然伸手将柳飞絮推下了楼。小区值班李师傅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案发后,他报了案,由于伤势过重,柳飞絮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死亡。
整个案子,现场就只有李师傅一个目击证人。
最后张警官有点无奈的说:“这个案子最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一点线索,指纹、脚印统统没有。事后,这个男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见过。”
* * *
李师傅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头,看见柳飞絮坠楼实属偶然,杨昊从警局回来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找到李师傅询问整个过程。令他有点失望的是,李师傅告诉他的,与警察所讲的并无不同。
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母亲坠楼的那个天台,也询问了几个当时在现场的邻居,结果一无所获。连警察都束手无策,何况他还是学生。
柳飞絮的后事分散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还好有舅舅柳承宗这个坚强后盾。
母亲去世后的头几天,他一直住在家里。
陪伴着他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悲恸。
连续几天,他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母亲临死前血淋淋的惨状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梦境中模拟,如坠无间。梦中的母亲,时而慈祥温和,时而凶煞酷戾,面目难辨,他和母亲之间,永远都是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沟壑,每每他欲提脚越过之时,总被母亲微笑着制止。
午夜时分,他常常伴着浑身冷汗和惊叫声惊醒,然后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坐就坐到天明。
转眼,他在家里待了近十天了,这些天里,他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先回学校。
这天,他在家收拾衣物,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敲门声很是奇怪,刚开始之时,敲门声细无声息,如不是细心去听,绝然听不出。慢慢的,声响越来越大,以至于仿佛门外有人用拳头在擂门,哐哐作响。
“谁啊?”杨昊没好气的问道,敢情是黑社会,敲门这么没礼貌。
没有人理会,敲门声依旧继续。“好了好了,来了,想敲破门是吧?”待杨昊走到房门口时,敲门声顿时停止。他凑近大门的猫眼往外看,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妈的,神经病啊!”他暗骂一声,见没有人,转身走进卧室。
还不待他走进卧室,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咚咚咚咚”,门仿佛要被震破了,杨昊心头一阵火起,吼道:“妈的,哪个狗日的。”他也没看猫眼,噌的一下就把房门给推开了,看到门外,他不由一愣。
四处空空如也,依旧空无一人。
前一秒敲门声还震耳欲聋,下一刻就消失了,连带谁敲的门都不知道。
他站在门口怔怔的出了一阵神,摇了摇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掠过,打了一个寒噤,这敲门声来得蹊跷,这阵阴风也毫无征兆,他顿时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赶忙把门关上。
天快转凉了,刮起了北风,天渐渐暗了下来,房间内没有开灯,杨昊取了几件秋衣,在书架上拿了几本爱看的书,一并放进包里。
一张照片从《诗经》中掉了下来,杨昊俯身拾起,照片中女孩趴在男孩的背上,两人都是灿烂的笑容,男孩自然是杨昊,另一个身材高挑面若桃花的大美女,正是跟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舅舅柳承宗的女儿柳紫晴。
柳紫晴只比杨昊小了一岁,正在上海一所重点大学就读。秉承了柳家的光荣传统,自幼美丽聪慧,且与表哥杨昊感情甚笃。幼时两人过家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表哥表哥,长大了,我作你的新娘,你作我的新郎,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那时的紫晴扎着两个小辫子,脸蛋通红通红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煞是可爱。他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微笑,一晃二十年快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已经出落成一个仪态万方的大美人了。
照片背面是一首诗,正是诗经上的名篇,用极为娟秀的行楷分四行写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母亲离世的伤痛已渐渐平复,但仍萦留在心里,心中挂念的伊人却在数百里之遥的城市中求学,心底蓦然涌上一股凄苦孤独的苦涩情绪,望着窗外的靡靡细雨,不禁叹道这首诗还真是应景。
一阵风吹了进来,将窗帘吹得蓬高。杨昊将照片放下,转身去关窗,不料却见到了生平最为恐怖的景象——
窗帘后面居然映照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长发散乱,看不清面容,隐约好像穿着一身曳地长裙,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立在窗口。
他陡然骇得跳叫了起来,惊恐的看着窗口,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再看向窗户,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心脏嚯嚯剧跳不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的走上前,胆战心惊的将窗户关好,再四周巡视了一遍,一切正常。
他摇了摇脑袋,轻呼了一口气,继续去收拾东西。可没等他跨出一步,顿时觉得房间的气温骤降,全身的毫毛孔都竖起来了,眼角的余光瞥到墙角处的阴影——赫然是女人的背影。
房间虽然没有开灯,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那个女人一袭深蓝色的古装长裙,长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露在袖口外面的手灰白干瘦,犹如两个爪子,泛着死一般的色泽,低着头,面对着墙壁,静静的站着,毫无一丝声响。
汹涌的恐惧狂潮顿时淹没了他。
杨昊僵硬的扭转脖子,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恐惧得连颤抖都忘了。
他想说
日期:2011-9-12 18:30:00
汹涌的恐惧狂潮顿时淹没了他。
杨昊僵硬的扭转脖子,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恐惧得连颤抖都忘了。
他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喉咙里不自觉的“咕”了一声,“她”似乎有所察觉,缓缓的,机械的,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转过身——她的下半身没有动,只有上半身在转身。
杨昊再也站不住,颤抖的两腿再无法支撑体重了,“咚”的一声坐到地上,书籍和衣服洒了一地。
“她”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庞,教人看不清面容。杨昊坐在地上,看见“她”正缓缓的抬起头,似乎挣扎着要露出面容。
“铃铃铃铃……”一串急促的电话声划破了房间内凝固的气氛,杨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再将视线转回,那个女人突然不见了,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室内的温度回复了正常的水平。杨昊赶忙爬着拿起了听筒,里面传来一阵粗鲁的声音,“狗日的耗子,还不死到学校里来,班主任在催问了,你再不回来,这个学期等着重修吧!”
电话那边是杨昊的初中、高中兼大学同学,曾经的同桌,校队的队友,过命的好友徐小强。
杨昊如梦方醒,“我……我马上就过来。”
日期:2011-9-12 21:47:00
第二章奇人
杨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烟头丢满了一地,夹烟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清风微微吹来,垂柳摇曳生姿,鸟儿欢声吟唱,湖面在阳光下荡出一条条金色的水纹,景致美得令人惊讶。四周人来人往,时值下课时分,校园中人气极旺,学生们有的忙着去吃饭,有的忙着去打球,有的忙着去占位,有的忙着去幽会。唯有在这种场合,他才觉得有安全感。
他第一次觉得扎堆在人群中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
“我看你这副模样,不会是见鬼了吧?”徐小强摇摇头,有点担心的问道。杨昊如今的模样的确吓人,头发又长又乱,二十多天了就只修过一次胡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蜡黄得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两手不停的颤抖着,香烟并没有平复他心中的恐惧。
杨昊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一颤,抬头望向徐小强,“你……你怎么知道?”
徐小强怪叫一声,“靠,还真是啊!”看见杨昊两眼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摆摆手,道:“是不是我打电话那会儿看见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你那通电话要是再晚一步,你他妈也许就见不到我了。”
徐小强没有直接回答杨昊,而是继续反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天天晚上做噩梦,而且是同一个梦?”
“是啊!”
“草,还真是这样啊!”徐小强狠狠的抽了两口烟,然后往地上一摔,拽起杨昊的袖子就要走,“我们去找他去。”
杨昊手一甩,停了下来,不满的道:“找谁?”
徐小强想了一下,说:“我认识一个人,也是我们学校的,比我们小一届,这家伙对于那些疑难杂症很有些本事,你的遭遇全被他料到了,今天这通电话,就是他让我打的。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准时打,晚了就糟了。”
杨昊大奇,“这么灵?”
“他交代了我三点:一,问你最近是不是常做同一个噩梦?二,看你是不是面容憔悴,形容枯槁?三,务必在下午四点二十一分准点给你打电话。喏,你看,全中。”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杨昊喃喃的道,然后迫不及待的反手抓住徐小强的衣服,说:“走,快带我去见见他。”
没走几步,杨昊的手机铃声响起,铃声不是常用的快乐崇拜,而是孙燕姿的“HONEY HONEY”,在他的手机铃声设置中只有一个人的来电是这个曲子……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现在你的学校大门口,限你二十分钟赶到,否则我立刻回上海。”
这个好听的声音的主人自然是杨昊的表妹柳紫晴。两人原本关系水乳交融,感情极好,自半年前一场误会,柳紫晴毅然赴上海求学,半年之中未曾回过怀柳市,虽然通讯手段发达,却联系渐少。如今一听伊人声音,真是又惊又喜,赶忙撒开腿就往学校门口跑去。
不明真相的徐小强在后面追,“你丫跑个啥劲儿啊,你又不认得,诶诶,错了错了,左边那个方向……”杨昊哪有工夫听他说,一颗心早就飞到表妹身边去了。
日期:2011-9-12 21:49:00
半年不见,紫晴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灵动的美眸一如从前,干净、秀气。杨昊怔怔的站在她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将她拥入怀中,“紫晴,见到你真好。”
柳紫晴嘴角一撇,虽然满脸的倔强,但身体还是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你又不主动联系我,没办法,只有我厚着脸皮来找你啦!”杨昊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表妹,只听得她说:“你们瞒得我好苦,姑姑过世了,爸妈还有你,你们一个都不跟我讲,昨天还是少杰与我打电话时说漏了嘴……呼,哥,你别伤心啦!”
少杰是她的亲弟弟,柳承宗的幼子。她本想跟杨昊撒撒娇的,可是想到姑姑离世,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想想表哥现在肯定伤心死了,那些埋怨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哎呀,原来是小晴儿啊!”气喘吁吁的徐小强凑到跟前,熟络的打着招呼。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熟的不得了,好似亲兄妹,自然不会见外。
柳紫晴猛然从杨昊怀里挣脱,有点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小强哥。”
“哈哈,”徐小强大笑,伸手捏了柳紫晴嫩滑的脸蛋一把,跟杨昊说:“那个家伙还等着我们呢,既然小晴儿来了,干脆一起过去吧,那家伙现在应该就在寝室里。”
“好,”杨昊答应道,“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呀?”
“冷若言。”
路上,杨昊扼要的跟柳紫晴讲述了整个经过,包括母亲去世时那个奇怪的噩梦,最近二十天的精神恍惚噩梦连连,以及今天下午家中的遭遇。柳紫晴听得是花容失色,惊骇不已,“哥,我赞成你搬回学校住,以后不要一个人回家啦,听得……好吓人。”接着她问徐小强,“小强哥,那个冷若言是谁?怎么对我哥的事情知道得这么详细?”
“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比我小一届,水利系的,这家伙可厉害了,听说他们系有一个女生,从老家回来没几天就高烧不断,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送到校医务室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后来到市第二医院,吊了好几天药水,也没见好转,医生只说是羊癫疯,也拿她没辙。后来冷若言跟几个同学去医院看望,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猜到这个女孩回老家时曾经拜了祖坟,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其他人肯定不信了,冷若言当下倒了一杯水,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喂那个女孩儿喝了一半,再用手指蘸着剩下的水,洒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脸上和两手,最后在女孩的额头轻轻拍了三下……你们猜,之后怎么了?”徐小强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大通,最后还卖了一个关子。
“靠,还能怎么了,你这么说肯定是好了呗!”杨昊忍不住飞起一脚,往徐小强屁股上踹去。
徐小强屁股一缩,熟练的躲开了,若无其事的道:“嗯,不出五分钟,那个女孩儿活蹦乱跳的,屁事没有。事后她亲口证实,回老家祭拜了过世的亲人。冷若言全然没错。”
“这事儿太迷信了,真的假的?”柳紫晴有些不相信。
“不瞒你说,我开始也不信,即便亲自问了那个当事人后我也怀疑,没准是两个人演的双簧呢,但后来不由得我不信。”
“怎么哩?”柳紫晴被勾起了好奇心。
“就是你哥呗!他的遭遇,被冷若言猜个全中,不信你问他。”
柳紫晴转头看向表哥,后者的脸色一片灰白,却是默认了。
“对了,他为什么让你给我打电话?”杨昊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个冷若言会如此关心他。
“靠,你想啊,你小子玩失踪一玩就是大半个月,打你电话也不接,给你短信也不回,找你吧又经常碰不到你人。万一有个意外什么的,你欠我的那二十块钱不就打水漂了么?不得已之下,我只有求救于他了。”
杨昊心里一阵温暖,徐小强这个人虽然嘴巴贫,但是做朋友绝对好的没得挑,他拍拍后者的肩膀,“好兄弟。”
“你跟他很熟么?”柳紫晴最后问道。
“呵呵,”徐小强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他有个妹妹,也是我们学校的,是金融系的系花,前些日子还被评为我们学校的四大美人之一……我跟他们兄妹吃过几顿饭,嘿嘿。”
杨柳两人恍然,原来这小子是春心萌动了,跟冷若言套近乎,先跟大舅子套好近乎,引为奥援,然后再顺理成章,结成好事,好一条釜底抽薪的妙计。
日期:2011-9-12 22:07:00
学校外的一家咖啡厅,杨昊,柳紫晴,徐小强以及冷若言坐在一间雅座里。这件雅座前后都有墙壁隔开,右手边和过道相连,环境非常清幽雅致。
徐小强给双方做了介绍,那冷若言长得俊俏非凡。柳紫晴悄悄拉了一下徐小强的衣袖,“这个道士好帅哦!”
由于杨昊那档子事荒诞离奇,校园里人多口杂,谈起来不方便,所以几个大学生便决定去学校外的咖啡厅,杨柳徐三人家境皆富裕,也不在乎这一点钱。
“听小强说,是你让他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杨昊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要问,但是对于这个神秘的冷若言,他还是有一丝疑惑。
其他几人点的都是咖啡,唯独冷若言点了一杯绿茶,他呷了一口茶,道:“小强把你的生日和姓名全告诉了我,再参考一下你的遭遇,大致我就知道你最近情况不太妙……”
杨昊仔细的打量着他,隐隐觉得事情不是如冷若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偏偏又找不出哪里有破绽,心里一阵气结。“那么,你知道把我母亲推下楼去的那个黑衣人么?”冷若言摇了摇头。
“帅哥道士,我表哥现在……现在有危险么?”柳紫晴最关心的,当然就是她的表哥了。
冷若言哑然失笑,“我不是道士,只不过跟着师傅学习过这方面的东西……至于你危险嘛……”他端详着杨昊,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唔,他的状况着实不太好!”
“靠,我说老冷啊,你可不要吓人哦!”徐小强说。
冷若言摇摇头,“杨昊面色青白,眼神涣散,且连日噩梦,阴气滋长,阳气流失;印堂凝聚着一团黑雾,而且里面隐隐闪着红色,此即大凶中的大凶。而且听你们刚才所言,杨昊今天下午所见之物……唔,这个东西,有点麻烦。”
“这……这么说,我死定了?”杨昊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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