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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一号绝密:我在北京军区二炮工兵部队的铭心经历
作者:
亮者光芒也
日期:2012-2-5 17:00:16
经过长久的内心挣扎,我终于决定将十年前这段令我永生难忘的惊心动魄的经历摆在读者的面前。作为迎接2012年即将到来的令全世界为之改变的,刻录于宇宙深处密码玄机的大事件祭礼。作为曾与我并肩战斗的惨死和失踪的兄弟们的深刻祭奠。作为一个经历了现实生死的洗礼并与之伴随着世界观彻底颠覆的八零后的疯狂呐喊。在这些声音中,是一个生于现代社会的年轻人对人世的迷茫,对活着的意义。对无数奔波于城市喧嚣的忙碌中。为了生计和幸福苦苦追求奋斗的同龄人的抚慰。叹息。。。。。。
日期:2012-2-5 17:05:00
前引:
快过年的时候与几个公司的哥们一起小聚。席间笼罩着传统中国新年即将到来时萦绕在每个国人心头的那种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也许,在这当中还潜怀着各自心底那不为人知的苦涩与惆怅。只是在这样特殊的节庆日子里。在这个人情淡漠的现实社会中。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太多的勇气向人直面吐诉而已。酒过三旬后,早已面红耳赤的广东仔用他那特有的粤味儿普通话问我。“阿亮,我弟弟上个月刚刚入伍了,分在了广州军区,武警。我自从那次听你说了一句,你也当过兵后。每次问起你在部队的事的时候,你都不愿意说。呵呵,也不知道,有啥好隐晦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咱们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都没有这样的当兵经历。哪个不得好好和朋友吹吹当年在部队的啥啥啥的。就拿我去年回家,和几个老乡喝酒,其中有一个在南海舰队当了两年的水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楞是和我们说,他在部队有一次出海的时候,碰上了什么什么时空效应啥的。嗨。我也不知道该咋说,反正就说是他们有一次出海执行任务的时候看见了二战时候的日本航母编队。就在他们边上。天上隐隐的还有飞机。跟着他们一起往前开,他妈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们几个老乡一开始还以为他吹牛吹的没边了,后来听他说的一个一个的眼睛都直了。嗨 。反正别提多玄了。”广东仔泛着微红的双眼,发直的透出迷离的目光。说的情致盎然,楼住我脖子的手不时的上下比划。全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抿了一口酒,接着对我说:‘咋着。咱们是朋友不?是朋友就和我说说当年你在部队的事。’我看着他怔怔地呆了几秒,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酒杯,将余下的小半杯白酒一口仰尽。
广东仔是我在公司手底下的兵。作为一个出身于广东农村的年轻人,他和无数怀揣着梦想的北漂一样。毕业后来到了北京。在几年的生活工作中。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平时我一直都很关照他,私底下也没少帮他的忙。他刚来北京时没有合适的房子租,我那儿会也单身,就让他搬了进来和我一起住,平时一块儿上班。把他感动的不行。其实他并不知道,我开始时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只是因为他那张脸黝黑的脸实在太像了一个人,一个在危难的关头救了我性命的兄弟。
聚会结束的那天晚上我又做了这个梦,还是在那个阴森黑暗令人窒息的仿佛永无尽头的墓道中刹时传来的电光石火般萤萤的火星。那是95式自动步枪子弹与墓道石墙摩擦产生的效果。突然间,在不远处出现了大黑清晰的轮廓。他面冲着我双手用力撑住墓道两边的石壁。阻挡着背后那幽冥的黑暗处向我们冲来的东西。已经残破的身躯上步满了鲜红的血液。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是刚毅而迥然闪烁的目光。他歇斯底里的冲我大喊:“班长!快跑!快跑!!!”
“大黑!大黑!”我边叫着边拼命的伸出双手想要抱住他,想要把他拉到我的身边。但是身体却被一股莫大的力量往后拽。就在我几尽于疯狂的那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女友正卧起了身一脸爱惜的看着我。“又做噩梦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这时我才发现,泪水又一次浸湿了睡衣的领口和枕头。我坐起了身,双手掩住面庞,思绪久久的不能平静。女友的头轻轻地伏在了我的肩上,双手从身后揽住了我的腰。“又做那儿个梦了?”她关切而心疼的问道。“恩,”我轻声的应了下,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转过头抚摩着她柔顺的绣发。把她的身体放倒在了床上,“睡吧宝贝。我没事。”“那你呢,”她担心的问到。“我一下睡不着,起来待儿会。你先睡吧。”我吻了吻她的唇。翻身下了床,走到了卧室的窗边。窗外是深夜中的三环路,偶尔会有几辆疾弛而过的汽车身影。以及由近而远在渲彩的各色灯光组合下勾勒而成的京城夜景。我点燃了一只烟,深吸了一口,想起饭桌上广东仔的话。目光望向了远方那无尽的夜空深处。。。。。。
日期:2012-2-5 20:12:00
2001年初冬的北京。我和很多初入军旅的北京孩子一样。在一群欢送子女从军的父母的簇拥中和两百多名同龄的四九城孩子一起在老南站登上了那列运送新兵的行军列车。我们的目的地是京西西山二炮某军驻地。尽管是在北京周边当兵,离家并不远。可是我们这些从未出过远门的少爷还是不免与家人一番挥泪洒别。那情景,仿佛如上战场一般,现场的人不免被这个氛围所感染。尽管在今天的我看来,当时自己的表现很不够爷们儿,但是联想到日后自己经历的一切,竟隐约感到了似冥冥中的某种预示。是的,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当时的表现并不过分。
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坐在列车之上的我望着窗外山区的秀美景色。忍不住心潮澎湃。在穿过每一个山体隧道时的豁然开朗中激荡起对未来军营生涯的无限憧憬和一种莫名的豪迈。
到了驻地之后,在简短的欢迎仪式过后我们所有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新兵被统一编入新兵连。然后进行分组分宿舍。我被编入第一组,不知为什么,可能由于自己是北京兵的缘故被安排为第一组组长。和我同寝室组的是另外七个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省份的兄弟。而这七个人中的六个也是我日后升为士官做了班长后的战友。
日期:2012-2-5 20:30:00
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涯是较为枯燥和无味的。我们所有人刚刚入伍时的新鲜感在正式的军旅生涯开始的几天后便荡然无存。每天是反复多次的体能拉练和基础技能训练。有很多人甚至开始打退膛鼓,连里的指导员似乎很有经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断的给心理上遇到困难的战友打气加油。而我,在克服了开始几天身体上的不适应后,迅速投入了状态。渐渐地忘却了身体的疲惫和以往的都市生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人生新的生命角色中。
新兵生涯结束后,由于自己和所在寝室的战友表现出色。在我的提议下,大家经过再三讨论决定后,被分配到了驻扎位于北京与河北怀来县交界的西山山脉灵山主峰一侧的北灵山附近部队驻地。做了一名工程兵。至于为什么要选工程兵,在这里我想多说两句,其实当初可供我们选择的兵种还有武警和进入野战部队。而工程兵也是通俗意义上的工兵对很多人并不是十分有吸引力。之所以这么选,是因为我们在新兵集训时听老兵们反复多次的提到西山神秘的地下工事。怀着对我国国防最高防御机密的深切探求和参与的欲望,我做出了这个在今天看来是一生中最令人懊悔的决定。正是在我的这个提议和鼓动下,那些和我出生入死的战友纷纷走上了不归路。
日期:2012-2-5 22:21:00
二嘎是我们对张枫的别称,他是我同班战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因为是河北白洋淀人.长的又颇有几分电影小兵张嘎里张嘎子的虎气.而且个头不高,人长的很瘦小,并且上头有一个哥哥,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就得了这个绰号.
老吴是我的战友中最大的一个.人长的也很显老.而且少白头,入伍时二十岁的人已经是半头的白发,加上额头上几道深深的抬头纹.不听他说话诈一看上去.像四十开外的年纪.平时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他的一口浓重的四川方言骂人话总是会把所有人逗的捧腹不止.
见男春这个绰号记不清是谁起的了。只记得新兵集训刚开始时这个带着明显娘娘腔的小白脸就让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感到变扭.关键是他的名字,叫马列.我们后来经常拿他开玩笑说,如果将来你成了名人,那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这句话,不知道会引得多少人跳楼自杀.马列是浙江温州人,家里很有钱,后来熟了以后知道他老爸是温州当地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而他为人也很精明大方.经常用家里寄过来的钱买好烟请我们这些战友抽,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渐渐地大伙对他的反感情绪慢慢的淡去.
管儿王是我给杜思雨起的外号,只因在新兵连集训的头一个月他就被大家抓住在被窝里边端着一本色情小说边打飞机.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很快的被整个连队知道了.成了全连的头号花边新闻,这位兄弟从这以后看见谁都好象气短了一分,见人总是低着头走路.我也开始对当时玩笑之下给他起的这个绰号感到后悔.但是无奈已经人尽叫开,也就随他们叫了.
日期:2012-2-6 9:18:00
经过了一天的准备工作后,我们组的八个人和另外四十二个新兵共五十人作为新编入的工程兵登上了运送的大解放军车,行驶在时陡时坡的军区公路上。远处,一眼望去是灵山海拔最高峰顶的皑皑积雪。虽然已经到了初春时节。但是西山高海拔地区的温度依然寒冷。除了能时不常的看到路边山上冒出的植被新芽和少许而零星的闪耀着金黄色光泽的迎春花开外,再无更多春天的气息。车上,我们几个同组的战友在几个月的新兵生活里彼此间都已经混的十分熟络。想起即将到来的工程兵生涯,和那被我渲染的充满诱惑的防御工事。每个人的内心都掩不住一种略带紧张的亢奋和期待。
老吴依然用他那厚重的四川话拿马列寻开心,他俩在整个组里就是一对活冤家。每天都要无数次的打打嘴仗。马列的普通话是所有人中最差的,每次说急了。就用他谁也听不懂的家乡话对着老吴叽里呱啦的一顿乱喷。“我说见男春,这里景色这么好,给我们大伙用你那柔美的腔腔唱首山歌咋样?”耳边传来的是老吴阴阳怪气的语调。话音未落,同车其他组的战友已经开始小声笑了起来。马列抬头白了老吴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家没山。”说完后有好象猛的想起什么,问老吴:“你咋不唱?”老吴眯着眼翘起二郎腿望着马列。撇着嘴角慢条似理的说:“我没你娃儿唱的好听是啊。”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我也轻轻的笑了笑,目光落到了坐在对面的安同身上。他还是那副一脸严肃的神态,面无表情的侧头望着远方的山峦。安同是山西人,刚入连队不久就被大伙儿起了烟筒的外号。原因是他的烟瘾极大。每天不管是在训练的间隙中还是在吃饭的空余里他总要找机会冒上几口。而他平时又十分沉默,很少说话。即便是再热闹的气氛里也仿佛置身事外。和组里的其他战友的关系也是不冷不热,只是因为平时总抽马列送他的烟而能和他多说上一两句话而已。以至于我们大家经常在不经意间忘记了他的存在。当我每次试图和他聊天时,总是被他的那份安静和略带压抑的气场破坏继续交流的动力。仿佛在他心里,有无限的心事压在了心头。尽管已经过了几个月,他依然是整个组里战友中最让我感到些许神秘而琢磨不透的人。
日期:2012-2-7 6:22:00
大约五十分钟后.车子驶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在北灵山脚下群山环抱的洼地中建起的驻军基地.我们一行的所有人在操场上列好方队后,一个肩扛两杠三星的中年上校军官站到了我们面前,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高个儿魁梧的年轻上尉.只见他向前斜跨了一大步,一个标准的立正军姿后是面向我们全体队员的一百五十度原地转向军礼.同志们好!我叫李明德,是大家以后所在的工兵钻探连连长,更是你们的战友.各位同志都是经过艰苦的新兵训练后精选出来的骨干力量!在训练中.你们显示出了极高的军人天赋.和意志品质.我相信!大家在以后部队生活中能够继续发扬这一宝贵品格.使你们两年的军旅生涯在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下面!请我部工兵团首长杨子江同志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直到很多年以后的今天.依然清晰记得当年的此翻情景.每当回忆起往昔与李连长一同走过的戎装岁月.越发的感觉似在所有的经历开始之前.就被其深深的吸引.直到记忆的车轮不断回行到一切的初源,如老电影回放一般定格在了那个瞬间.就在那一天,在李明国的身上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了那只有男人灵魂中才拥有的傲然雄姿下自骨髓中迸发出的英雄之气.而当时的我并不曾意识到.这对我以后的生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新的分排宿舍工作在李连长的协调下充分本着原来小组中,战友间已经彼此熟悉.更有利于适应新的环境.以便及时投入到工作中的原则,以旧有新兵连时的格局为先,进行安排.但是我们组却出现了一个意外.我也是等到后来李连长找我的时候才知道,杜思雨自愿退出我所管理的小组.希望被分配到其他寝室.当时我虽有些意外.但是仔细想想也并不感到十分惊讶.毕竟,到一个新的小环境可能对这个十分内向又极爱面子的人来说是件好事.也或许是他对我给他起的管儿王这个外号仍旧耿耿于怀.而他的出走,也直接导致了后来成为我最好兄弟的战友蒋大黑的加入.至于杜思雨,直到几个月后我和同组的兄弟们离开钻探连,开始经历了那一系列噩梦般的诡异事件后,直至我复员,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日期:2012-2-7 21:52:00
大黑是来自内蒙古北部兴安盟的一个蒙古族新兵。父亲是蒙族,母亲是满族。一米八八的身高站在人群中格外扎眼。虽然在战友中我和安同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但是与大黑站在一起,相对于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下勾勒成的粗矿线条比相距甚远。而在前三个月的新兵连里,他就给我们全连的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我们第二个月训练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天夜里,一阵刺耳的紧急集合铃声把我和同组的战友从睡梦中惊醒。因为之前已经有过若干次紧急集合的经验。我们所有人都条件反射似的抓起身边的衣服和裤子往身上安。基本上一个个都跑出了门口,睡眼才完全睁醒。因为头一天的训练实在是太累了,晚上十一点多才折腾完。大家回到了寝室后基本上倒头就着了。可是等我们冲到宿舍楼门口时就全傻眼了,外面正在下着雨。队列集合好后,所有人都在颤颤巍巍的不寒而栗中接过了连长示意发给我们穿上的雨衣。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出的主意啊!真他娘的损啊。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身旁的周琵琶哆哆嗦嗦的嘟囔到。他转过头对我说:“东方,你说这是不是要让咱们在雨里站半宿啊?”“周扒皮你个龟儿子得别胡说!这要是站半宿冻也把你冻死了!”老吴在周琵琶的另一侧说到。“你他娘的才是龟儿子!不是告诉你别叫我周扒皮吗!”“老周!”我用力抬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和老吴不要再继续吵下去。
周琵琶是辽宁人,由于长的面像有点凶,加上一脸浓重的连巴胡子剃净后的满脸青茬儿,颇有几分旧社会恶霸的气质。起初刚到连队的时候,大伙叫他琵琶,也说不清是在叫的名儿还是外号。后来老吴突然有一天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儿。给他起了周扒皮这个外号。琵琶的脾气不是太好,就为了这个,两次差点和老吴动起了手,都被大伙拦开了。不过说归说,闹归闹。后来时间长了,战友间的感情也在逐渐加深,他也就默认了。
记得进新兵连的头一个礼拜我和他聊天的时候,问他:“你的父母怎么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周琵琶。琵琶。这不是琴吗?”他朝我傻傻的乐了乐。说:“我爹我娘没啥文化,生我的时候按照家谱排是泛到了琵字辈儿。我娘当时希望我将来能成为一个艺术家。所以就取了琵琶这么个名字。”我当时听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在喝水,结果一口水直喷到了他身上。
就在琵琶和老吴争吵的时候,指导员在我们面前开始冲战友们喊话:“同志们!今晚,你们将迎来入伍后的最大一次挑战!大家都看到了,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我们要进行十五公斤负重的五公里强行军!这不仅,是对你们身体的一次挑战!更是对你们作为一名军人,意志品质的全方面考验!也是一个男人必须承受的!同志们有没有信心!”伴随着指导员的发问,队伍中一片鸦雀无声。“有没有信心!!!”“有!”“有没有信心!!!!!”“有!!!!!”“好!出发!”指导员的话音刚落,队伍里就响了连绵不绝的怨声载道。我的耳边充斥了各种方言的咒骂声。我紧咬了咬后槽牙,让自己的牙齿尽可能的不再颤抖,屏了下呼吸,一股血气充上了额头,跟着队伍一头扎进了前方的夜色中。
起初,所有能被叫的上名字的驻地军官的若干代亲人早已被队伍里的战友们问候了多遍。但是二十分钟以后,再也没有人说话了。所有人的牙齿都无节奏的频繁地上下撞击着。
冰冷的雨水打在了我的脸上,嘴里。我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仿佛再往前多跑一步就会死掉。 我想起了家里,自己那温馨的房间,宽大舒适的软床。还有躺在床头的直到我入伍前每天晚上都陪着我进入梦香的,八岁生日时妈妈送给自己的那只心爱的毛绒白熊,眼睛不禁湿润了。但是很快,一个念头就闪过了脑海:东方亮!你不该去想这些!你不能拉下。不能腿软!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能坚持住!就算是跑死也绝不能当软蛋!绝不能让战友们瞧不起你!我狠狠的咬住下嘴唇的内侧,仿佛全身的热血都涌上了头颅。不知不觉中。嘴里以浸满了腥咸的血液,我毫不犹豫的吞咽下去。再次浸满。再次咽下。雨越下越大,行军的队型早已被冲散。战友们冒着近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互相搀扶着迎着打在身上的,被凛冽的北风裹挟下那刺骨的雨水,在泥泞中艰难的前行。没有人再去抱怨,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斥着狠辣与坚定。仿佛就在这冰冷的天地之间.几百个年轻的生命同时被激发出了核裂变般的潜能.那是上天赐予他们的金色年华中谱写出的青春乐歌!
朦胧中,在前方的不远处,一个瘦小的战友倒在了泥水里。没有再爬起来。指导员快速跑到了他的身边,想把他扶起来。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飞速的奔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单臂抄起了那个战友连同他三十斤重的行军背包扛到了肩上。以冲次的速度向队伍的前方跑去。我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从已经张不开嘴的牙缝里挤出了一个词:牛,牛逼。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出发时的驻地。尽管已经跑完了全程,可双腿早已麻木的不听使唤在继续往前走着。身后有人拽了拽我。我脑中一片空白的回头看去,是刘连。他是和我坐同一节车厢入伍的北京孩子。顺着他目光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笔直的站在宿舍楼前。我认出了是行军路上扛人的战友,对刘连说:“这不是, 刚才, 扛人的, 那哥们吗。”刘连没有理我。他张大了嘴巴,呆滞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一字一顿的说了这句话:“我----操!丫儿----是-----人吗!整个儿---你妈一------- 金刚 --------葫芦娃啊!”
第二天我知道了,看到的那个战友是蒋大黑。而由于那夜有两个新兵连战友体力严重透支导致虚脱。指导员没有回到宿舍楼前集合队伍,而是忙着到宿舍楼后的另一个小院儿里照顾伤员。结果大黑在雨中一直站到了天亮,并且像没事儿人儿一样的准备出早操!此事过后,蒋大黑当之无愧的成了全连公认的头号牛逼猛人。并且很快的得到了所有人一致送出的雅号:金刚!
日期:2012-2-11 11:52:00
第二天,所有的战友在一片兴奋中接过了发给我们每个人的工兵铲和战备镐。“我去试试这玩意儿结实不!”二嘎激动的拿着铲子走到了门口。对着地面就是用力的一戳,伴随着一声脆响,地砖被戳出了一道深深的豁口。二嘎举起铲头对着韧口瞅了又瞅,发出一声唏嘘:"我靠!这是什么钢练的?也太他妈结实了吧!砖都被砸成这样了。铲头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说着,扭头就要去拿战备镐。大黑一把抱住了他。 我对二嘎说:"那镐头可比这铲子沉多了,一把铲子就能把砖砸成这个碎样儿。如果你再用上了战备镐,那咱们今天所有人就哪儿都不用去了,直接给连队换地砖吧。二嘎扔心有不甘地说:“回头我找机会弄块石头试试。”
日期:2012-2-11 12:19:00
刚进入工兵连就听老兵们说,在过去条件艰苦的时代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先进钻探设备。基本完全是靠工兵土工挖掘。碰到了岩石层,就用工兵铲和战备镐敲出炸眼后填埋炸药直接进行爆破。十分艰苦。
在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都在反复练习基本的土工作业。战友们每天一个个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地鼠一样。到了后期是熟悉操作大型现代风钻设备。 我也从李连长那里借来了大量关于现代钻探设备的书籍。利用晚上的空余时间翻看。心里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更多此方面的专业知识。给自己在今后的施工作业中,提供极大的帮助。
李连长和我的姥姥,姥爷一样。是山东蓬莱人,二十六岁。性格十分开朗大气。在日进加深的生活工作中,我们所有战友逐渐对他的气魄产生了由衷的钦佩之情。而他也对我这个京城孩子的谈吐表现的极为欣赏。两个月之后,我们全行所有新入伍的工程兵在李连长的带领下。进入了代号三零零六高地的地下工事内开始了正式的工兵生涯。
日期:2012-2-11 14:30:00
路上,战友们沉浸在一片万里长征后终修成正果的喜悦气氛里。在李连长的带头下。车上向起了阵阵慷慨嘹亮的军歌声。唱到高潮处是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只有安同是个例外。我也是无意中偶然发现,他依然没有跟着大伙儿一起唱歌。安同坐在车的头部,我在离他不远的斜后位置。看到他眉头紧锁的环顾四面的山川。又好似是在观察天气。尽管表面上仍旧平静,但是凭借相处几个月以来的经验,我还是看出了他那幅强做镇静下的躁动不安。他的这种反常神态,与车上众人欢腾喜悦的氛围形成了极大反差,令我心中颇感困惑。但是联想到他一惯冷峻的气质。也就以为不过是他的又一次自我惆怅罢了。
日期:2012-2-11 16:00:00
车子在进入三零零六高地的山体隧道大约行驶了两分钟后,我们到了一个中转站台。前方已经没有了柏油路面。转而变成了相对一般铁路轨道而言更窄一些的条形铁轨。李连长带领着我们换乘上了已经准备好的,类似于运煤机车一样的小号列车。在等待了大约十分钟后,开始驶入隧道的深处。过了约两支烟的功夫,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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