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无人:一本关于太平间的日记,揭露一个神秘的职业——“守夜人”

作者: 青脸书生

  日期:2012-2-6 18:34:11
  再三感谢鬼友们的支持,小生一定为大家写一部值得回味的小说,元宵节快乐!
  自白:也许将这本日记写成小说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我认为事实的真相应该被发现,被澄清。我不知道去世的朋友会作何感想,我认为重要的不是这个。
  因为这是一本被遗留下来的日记,是我在朋友的遗居里偶然发现的。即使这么多年,每当我深夜读起这本日记时,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恐惧与哀伤。
  后来我经过走访调查,才一点点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受制于年龄关系,有些事情我未能弄得很清楚。

  但我想,如果一个亡灵死前是不明不白的话,他肯定不会罢休。为什么要写出这个故事,因为直到现在我都是噩梦连连,可我现在只有19岁....我不知道这个噩梦要伴随我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也许明天,也许是永远。
  日期:2012-2-6 18:40:00
  在谈朋友的经历时我先说说“守夜人”是怎么回事。顾名思义,守夜人正是看守尸体的人。
  但并不仅仅只是指人而已,早在东汉年间就有义庄。里面是经常要供养一只灵猫,它们也统称为守夜人。
  其实守夜人是比较西欧化的称谓,中国本土叫做“尸监”。只是这个称谓太过于冷僻,所以人们更愿意称那群人为“守夜人”。
  并不是所有的太平间工作者都叫做守夜人。守夜人是一种职业,他区别于一般的与尸体打交道的工作者。

  因为他不仅是要看守尸体,还要保护尸体。为什么要保护,因为要防止被不干净的东西钻了空当引起死尸的各种怪异现象。
  他们是人类通往地狱的使者,在他们眼中人只有两种,活人与死人。因此他们大多生性怪癖,喜怒无常。
  每个守夜人的性格都不一样,他们往往会藏有一个或几个诡异的嗜好。也许你会很吃惊,因为我在看这篇日记时也是心惊胆战。
  好了,闲话少说,我开始进入正题,全文大部分会以第三人称叙述,但我还是先得介绍我朋友式怎么死的。各位鬼友,请注意,由于本故事的真实性,一切名字采用化名,因此也不用人肉搜索。
  朋友叫李国华,死于2006年,当时才45岁。也许大家会奇怪我怎么认识他的,因为那年我才13岁而已,上初一。

  认识他其实是在我爷爷去世段日子,当时我们全家办完白喜酒后都在守灵,他也来了,当然也是来给爷爷守灵,只是他守的有些不一般。那是一个恐怖的夜晚,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后怕,不过我也因此认识了他,一个很和善的中年男人。
  爷爷死后,家里人都要回乡下给爷爷守灵。我们村有个习惯,一般守灵的都是最小的晚辈,自然我替爷爷守灵就是必须的了。
  白天大人们会吃酒,到了晚上则会聚在一起凑一桌打麻将。因为避讳的缘故,他们打麻将都回到屋里的偏房去打,一群人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而苦命的我只好留下来独自看守那口大黑木棺材,尽管我十分害怕,但实在不没有胆子去违抗大人的命令。
  农村的夜晚也不是安静的,各种我不知名的生物都会纷纷出洞,或扑食玩耍,或求偶交配,或惊声尖叫。尤其是蚊子,这里的蚊子不知道有多大的胃口,好像八百年没见过血,发疯似的盯着我咬。

  这样我一个人连守了6天,其实每天晚上只要守到9点多中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可第7天不同。这是爷爷的回魂夜,这可是要守过凌晨的。
  那天求我真的是死活不肯,哇哇大哭。可终究是扭过不大人的一张嘴和几张票子,没办法又得守,不过今天来了一个人,一个我认为很神秘很恐怖很有趣的人,他就是李国华。
  日期:2012-2-6 18:41:00
  那天,大人们在外面搭了一个大黑帐篷,将大厅里的东西全搬进了帐篷里,包括爷爷那口大黑木棺材。当时我真傻站在外面看着大人们忙碌,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语气醇厚,带点土气。
  “金中丞”我不想跟这种大人说话,他身上有股怪味,我以前没闻到过,特揪鼻子,反正不是放屁那种味道。

  “今晚你要守灵吧,害怕不?”他没有再看我。
  “怕什么,那是我爷爷,才没什么好怕的”我别过脸,掩饰心虚。
  “哦,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大的胆子,前途无量啊,不过不用担心,今晚我和你一起守”他像是自言自语。我没有接话,听到这话还是心安不少,人是臭了点,但起码是个大人,小孩子对于大人的依赖感可是很强的。
  夜晚很快就压过太阳,我和李国华俩个人静静坐在搭建的灵堂里。外面依然有些残余的日光,昏黄黯淡。
  我转头望向外面,发现天边铺满了一层层红霞,这景象令我呆了。
  “那是火烧云,明天会是个大晴天的”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哦”我转过头,目光又被那口大棺材给霸占了。
  “你是做什么的?干嘛要和我一起守灵呀?”我突然好奇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过这么久才想到这个问题。
  “嗯…”他迟疑。我继续央求他,让他说说。
  他瞥了我两眼,终于搭话了
  “好吧,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守夜人,就是专门看守尸体的”他似乎很兴奋。

  我一脸无趣“看守尸体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好玩”我露出不满的神情。
  “可除了看守尸体,我还会一样东西哦”他表情很认真。
  “会什么?”我两眼放光。
  “捉鬼”他的话让我兴致高涨。
  “真的?那你能不能展示下?叔叔,拜托拜托啊”这是我第一次喊他叔叔。
  “呵呵,不用喊我叔叔,叫我华子就行,我听不习惯,嘿嘿”他憨笑着。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我开始对眼前的中年有了好感,他没架子,我在他的面前有了许多自信,因为我和一个大人交朋友啦,哈哈。
  “捉鬼要看时机的,现在没鬼我上哪去捉哦。”他两手一摊。
  我指了指我爷爷,今天可是他的回魂夜哦。他笑了
  “你个臭小子,他可是你爷爷,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怎么能捉他呢,要不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看怎么样”
  “好好,讲个故事。”我立刻坐到他旁边凝神听起他的故事,当时是又害怕,又激动。

  想只好奇的老鼠,偷米还要防着猫似的。
  他娓娓道来,蓬外夜幕已经完全占据了天空,繁星点点。
  日期:2012-2-6 18:44:00
  “那是一家姓苏(声明:不是版主苏京家)的人家办丧事,苏家最有钱的苏大老爷死了,儿孙们为他办丧事。可这苏老爷生前有个嗜好,就是打麻将。
  他啊,临死前要求儿子们为他凑一桌麻将摆在棺材前,在回魂夜那晚他要来打打麻将,这样才能安心入土。儿子们当然不愿意去顶这个差事,于是就找了三个年轻人去给他爷爷凑人数,其中就有我,那时我才20岁,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只是坐一夜而已,酬劳那么多,何乐而不为。

  那夜,我们三个人守在灵堂,棺材被放在另一间隔房里。苏大少爷叮嘱我们几句后就出了门,将门反锁上。
  三人实在无聊就在麻将桌上打起了三人麻将。这时,隔房里传出一阵脚步声。
  三人顿时停了动作,面面相觑。脚步声越走越近,一个人从隔房里走了出来。
  差点没把我吓尿裤子,来的正是穿着寿衣的苏大老爷。三人都不敢动,直到他走进才发觉奇怪。
  这苏大老爷咋看上去壮士了许多呢。突然苏大老爷凑近大叫一声,把我身旁的狗子吓得跌坐在地上。

  这才发现原来是苏二少爷,他长得实在太像苏大老爷,只是身材强壮了许多。
  “我替我爷爷来打牌的,不用紧张,呵呵”苏二少爷很和气。
  众人这才心安,兴致勃勃的搓起麻将。过了一会,苏二少爷说要去上个厕所,匆匆便跑了出去,接着反锁上大门。
  三人干脆聊起天来。
  “你说着苏大老爷就这么爱打麻将吗,死了都要打,真是死性不改。”狗子愤愤的说。
  “他要是不爱打麻将你能拿到这么多钱么?管好你的狗嘴。”虎子骂到。
  “日,有钱就了不起啊,老子穷关你鸟事!”狗子回击。
  “那你来搞么事,回去滚你的狗窝!”虎子不甘示弱。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要死啊!”我喝斥到。
  隔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三人这才停了下来,都望向隔房的门。不一会,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从那里出来了,还玩点花架子(类似于魔术的含义)啊。”虎子笑道。
  日期:2012-2-6 18:45:00
  他没有做声,只是走到麻将桌旁不动。三人会意,立刻高兴地搓起麻将。

  他这才伸出手一起搓,我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是乌黑的。狗子突然问
  “二爷,你的手怎么涂得这么黑,刚才还是好好的,您真是太孝顺了”我看狗子真有点像只狗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洗牌,码牌,摸牌,打牌。我们见苏二少爷不吭声,也没敢继续闹下去,都安静的打起牌来。
  我晃了两眼他们,发现狗子真捂嘴偷笑。狗子的手气真的不错,没打几回一连小糊几把。
  大家都做做样子掏钱给他,可这苏二少爷掏的却是纸钱,死人用的。狗子刚开始脸色有点不好看,但马上又反应过来
  “二爷,您装得可真像,连钱都用这个,真的是天下孝子你作第二没人敢作第一啊,哈哈”

  我吐了口唾沫,瞅了他一眼,狗子这才闭嘴。
  狗子这把真是人品爆发了,来了个大糊,一张臭嘴不停的乱嚼。我们只好继续掏钱,谁知道苏二少爷只有一张纸币了。
  苏二少爷没有给钱的意思,坐在那里不动。狗子说笑着自己伸手去拿,苏二少爷一手按在了纸币上。
  “二爷,我可是敬重你哦,虽然是冥币,但还是得按规矩来是不?大不了您用真钱来换嘛”狗子嬉皮笑脸。
  苏二少爷的脸像炭一样黑,身子纹丝不动。狗子一急,凑过身去抢。
  突然苏二少爷把他压在桌子上,擒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我大吃一惊,什么鬼东西!
  “妈呀!”虎子大叫一声。我一把扯过他,紧接着掀翻桌子。
  那吃人的东西抱着狗子一起摔到了地上。狗子大叫救命,两手乱抓。
  当时我也给吓得不轻,还管什么狗子,赶紧跑到门前敲门。
  “救命啊!有僵尸,僵尸,诈尸啦!”我都快哭了。
  那虎子吓得腿脚发软,和我一起拼了命的撞门。可门被反锁了,没有钥匙,只能等外面的人打开才行。

  僵尸把狗子活生生的给咬死后注意到了我们,他满嘴是血,锐利的牙齿暴露在外。他把狗子的尸体扔到一旁从地上扑了过来,我刚快躲开,往隔房里跑,虎子也跟了进来。
  我赶紧锁住门,搬东西把门给堵起来。虎子背靠着顶住门,那僵尸在外面疯狂地撞门。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拖动棺材。还没等我拖到门前,就没了动静。
  我心生奇怪,虎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看着我。突然一只血红手从他肚子里穿了出来,吓得我当场尿了裤子。
  虎子还没咽气,但痛苦的说不话来。我来不及多想,门已经给那个僵尸撞开。

  他抽回手扑到虎子身上疯狂的撕咬。我慌忙的跑了出去,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根梁柱子,赶紧爬了上去,就那么一直抱着。
  那僵尸吸完虎子的血后在大厅里转悠了几圈,但终究没发现我,他又回到隔房里没了动静。
  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我一直抱在上面直到手腿抽筋。后来我掉到了地上昏死过去,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上。
  日期:2012-2-6 18:46:00
  那个苏老爷不见了,虎子和狗子也死在了那里。为了防止尸变,村里就请了一位道士把他们给火化了。

  那位道士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傅,虽然只当了几个月的师傅,但从那时起我就做起了“守夜人”这一行当。”
  他停止了叙述,我也沉默了,我偷偷看了眼爷爷的棺材,要是爷爷从棺材里跳了出来,那该怎么办。我打了个冷颤,往李国华身边挤了挤。
  “你为什么要当他徒弟呢?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你还要做这个啊”我小心的问。
  “时间不早了,先守夜吧,明天我在告诉你”他停止了叙述。
  可这个故事在我小小的心灵里来回激荡,久久不能平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我不敢继
  续想。这时李国华突然说他要上厕所,我当场傻了。
  “我也去,我也去!”
  “那谁守灵啊,你得守在这里”

  “不要,才不要啊!”我大叫,死死的扯住他不让他走。
  “好了,好了,你要是留在这等我回来我就继续讲我的故事,行?”他一副诚恳的表情。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这才松开了手。
  “哦,快点回哦”我哀求到。
  他匆匆出门了。这是我一辈子呆过最恐怖的地方,有这样一种感觉,越是亲的人你反倒越害

  怕,因为你怕他来找。小时候我经常发烧,妈妈都说是死去的奶奶来了,然后就会带我回乡
  下,我的感冒立刻就会好。我当时不信,知道那次喊魂我才知道了,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这
  么一回事。
  当时是我在乡下度七天长假,我有个好朋友掉进水里了,当时几个小孩全部吓傻了,都没人
  去喊人,只是站在那里被怔住不动。最后还是路过的一个大哥哥下水把他捞起的。

  我朋友在水里淹了好久,时沉时浮。到救起来时已经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最亲密的伙伴,当场吓昏过去。我不停的做恶梦,梦到自己掉进水井里。
  被水呛得没了力气,只能疯狂地挣扎,四手乱抓。两眼看东西都往上直翻,水泡汩汩的冒。
  事后老妈给我讲,说我当时被吓昏死过去,去请医生,可我爷爷死活不肯,最后我爷爷跑了
  很多路从隔壁的村子请了一神婆来治病。那神婆就是喊名字,她带碗水放在头顶,然后架上
  梯子上房顶。手上拿着三根筷子,在上面喊了一阵,然后将筷子插在碗里,直到她松手后,

  那筷子竟竖了起来,即使是当了这么多年官的老爸都跌破了眼睛,傻看了半天。后来我果真
  醒了,胃口大开,吃了很多东西。
  想到这,我心里咚咚直跳。我在心里默念
  “爷爷啊,爷爷,千万别来找我,别吓我好不好,我是小中丞,您最喜欢的孙子啊,千万别
  来,别来”我闭上眼喉咙都在发颤。
  突然一阵巨响,把我魂都吓掉了,爷爷的棺材从支架上翻到了地上,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什么事都不管了,死命的尖叫!李国华提着裤子冲了进来,
  “咋啦?”他一把抱起我,发现棺材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把我放下,又重
  新把棺材顶了起来,放在支架上,立马又以一种奇怪的跪姿跪下,叽里咕噜的念叨。
  我被他的动作吸引了,竟然忘记了哭。突然他飞身蹦到棺材上盘坐着大喝一声
  “破”
  紧接着一阵沉寂.
  我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
  “噗…..”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他身上发出。
  “好臭呀!”我捏住鼻子大叫。
  “哈哈,不好意思,放了个屁”他挠挠头。
  我也破涕为笑了,他从棺材上下来,鞠了两躬,坐到了我旁边。
  “知道刚才怎么回事么?”他问

  我摇摇头,崇拜地望着他。
  他用手遮住嘴小声地说
  “你爷爷来了刚才”
  “啊!”
  “不过已经走了,你刚才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你爷爷伤心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在心里的那些祷告
  日期:2012-2-6 18:48:00
  “爷爷,对不起,我错了”我有些受伤。
  这天下谁不爱爷爷呢,陪伴我走了13年,那份感情是人生宝贵的财富。我没有见过奶奶,
  爷爷一直都是孤单走完了半辈子。我羞愧了,立刻跑到了爷爷的棺材边说
  “爷爷,对不起,我永远都是你最爱的小中丞,要是有爸妈敢欺负我,我一定告诉你哦,你
  要帮我的,嘻嘻。”我抚摸着棺材说。
  我和李国华一起上了一炷香,接着坐到一旁继续他的故事。

  “当时师傅告诉我说“你身上早已附上苏大老爷的尸气,不日他就会来找你。”我懵了。
  那家伙的凶残大家是知道的,要他来找我,我岂有命乎…我只好求大师相救,大师并不是什么圣人,他说要帮我可以但必须得要钱。我身上哪里有钱啊,苏家还怪我把他爷爷弄跑了,一分钱都没给。
  我只好独自回家,坐在家中就如坐在冰窖里,彻夜难眠。师傅在苏家住下,等苏大老爷回来。
  娘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对,问我怎么呢。我遮遮掩掩,最后还是被娘套出事实了。
  娘抱着我痛哭,我于心不忍便想去自杀,以免祸及家人。

  夜晚很快降临,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我在面对死亡的那刻有了一丝释然。其实真实的恐惧不是来自于面对,而是逃避,你越是逃避它,就越害怕,尽管你还没有遇见。
  如果你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那干脆就去创造它发生,打破这种恐惧。
  我一个人跑到了野外,这是我儿时经常戏耍的地方。长大了,许多同伴都出了农村。
  苏家就是靠苏三少爷发的财,他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赚了一笔钱,回来后,家中就是富甲一村了。这件事对村子里的男人刺激不小,大家跃跃欲试,最后全被苏家三少爷带了出去,至今了无音讯。
  但苏三少爷常年回家都会带些钱发给那些出去打工者的家人。本来我也想去,但考虑到家里缺乏劳动力就留了下来。

  我在野外狂奔狂喊,发泄心中的情绪,那一刻我真的开心极了。死了不好嘛,摆脱了一切,没有贫穷,没有农具,没有大牛,没有白眼,甚至连那些狗日当官的也没啦。
  可我不能没有娘,娘一个人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能抛弃她?我甩了自己一个巴掌,这才从刚才的极度亢奋中醒来,原来已经穿过田野跑到林子了。农村的孩子胆贼大,走夜路,放牛放羊是常有的事情,可我现在的状况不同,那个苏大老爷可是盯住我了。
  我赶紧往回走,树头上的枝桠从横交错,月光阴冷而斑驳,走在草地上沙沙作响。我想到娘在一个人家中心里越发不安,拔腿跑了起来。
  树木不断从眼前掠过,突然脚下一痛
  “嘶….”我一咬牙,轻哼一声。

  低头发现鞋子破了,大脚指的指甲被根木刺给扎了进去。我把刺给拔了出来,继续赶路。
  血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像一个标记,而一滴血滴入海洋,会引来数千公里外的鲨鱼。我匆匆的赶回了家,跑进娘的房间,没人!怎么回事?我在屋里四处找了起来
  “娘?娘?你在哪?”整个屋棚里都没有人,我一时六神无主。另外牛棚里的大牛也不见了,难不成是被僵尸给拖去呢?妈的,苏家,你们苏家害死两条人命,现在只知道自保,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天就跟你们拼了。我抄起家里的劈柴的斧子在磨石上磨了几下,斧刃闪烁着白光。
  我冲到了苏家,踹门。

  “给老子开门!”踹了一阵后有人来开门了。
  是苏大的婆伊。
  “叫你老子出来讲话,妈的,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明了,今天老子就掀了这里。”
  那婆伊吓得往屋里跑,不一会,苏大就裹着睡衣出来了
  “干嘛啊,你这是干嘛,华子,我给你几分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快滚出去!”他怒吼。

  “我草你妈的,老子反正是要死的人,不怕拉个垫背的,你赶快让那个道长出来,我娘现在被僵尸拖走,要是出了人命,老子今天就把命撂这了!”
  苏大皱皱眉毛,眼睛咕噜一转
  “行,行,你先把斧子放下,我去叫道长出来。”
  我这才按下火气,发现那婆伊傻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怒视她,她赶紧回房锁住了门。
  道长从后院不慌不忙地出来
  “怎么啦?”
  “道长,救救我娘,求你了,求你了,呜呜呜”我一下子跪倒他们面前痛哭起来。

  “什么嘛,没钱也想救人,那怎么可能!”他不耐烦,似乎想走。
  我一把抱住他的脚“求你了,道长,道长!我娘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求你呢,求你了啊!”
  他转过身愣了会
  “想救你娘行,拿点值钱的东西来,要是分量够的话,我到是可以考虑下。”
  “行行,要什么我都给,拿我的命都行。”

  “那你有什么值钱的啊?”
  我语塞了.
  “哼,没钱没东西就不要这么多废话!”他一脚踹开我。
  我又抓上去
  “我的命!我的命!我的命都给你,道长求你呢!”我发疯似的喊叫。

  “呃….”他还在权衡。
  “好吧,一条贱命而已,我收下了,你在此等我一会,我这就随你去你家看看。”
  “谢谢,谢谢”我连连叩头。
  道长从房里带了个背带,抓起我就往外飞奔,我听到苏大骂了句
  “没钱还叫个屁!”

  俩人一路奔到我家,我不停的喘气,发现道长竟然丝毫没有反应,脸色平静如水,真是高人啊。他在我家拿出罗盘四处搜寻,最后他停了下来
  “你这根本没有僵尸,你娘肯定是自己出去的。”道长肯定地说
  “怎么会这样,道长是不是你搞错了?你再仔细看看!”我哀求他。
  “确实没有僵尸的痕迹”说着他看了脚一眼。
  “你脚上流血了,刚才去哪里呢?”
  “哦,刚才我,刚才我出去了一会,不小心弄的”我结巴了

  “说实话!”他一怒
  “去,去去林子了”
  “大事不妙,恐怕今晚那僵尸就要来了,我问你,你是否真的原意把命给我?”
  我犹豫了,不待我回答,他一脚踢到我膝关节后面,我立刻就跪倒了地上。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张别别(听到这名字当时我差点笑出来)的徒弟,第十二代守夜人,快快拜我为师。”

  我不知所措,愣愣的磕头,磕到他说好了我才站起来。
  日期:2012-2-6 18:52:00
  “没时间了,拿张桌子来,开坛!”
  我迅速搬张桌子过来,他立刻从布袋里掏出香炉,镇魂铃,香烛和一些物品器具。还没等师傅布置完毕,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又一声!再一声!
  “师傅,来啦?是他?!”我吓得魂不守舍。

  “不知道,还没感觉到他的尸气,可能是那僵尸太凶了,开门,去!”师傅在我胸前贴了张符纸。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没有声音了,奇怪。
  我一把拉开门栓,一个庞然大物就拱了进来。
  “大牛!”我惊喜地大叫。
  “哞哞~~”大牛回应我的喊声
  我抱住它喜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大牛又往外走,我被他给拖了出去。发现娘躺在了地上,脚上还缠有布带。
  “娘!”我晃晃她的头,没反应,可能是晕过去了,我赶紧抱起他回屋。
  师傅一看,眉头皱得更紧
  “中了蛇毒,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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