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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我在川师新校区旁开旅馆的那点事儿
作者:
雷立刚
日期:2012-2-15 17:06:00
小旅馆
----我在四川师大新校区旁开小旅馆的故事
作者/雷立刚
1
昨天我又看到了历鹃,必须承认,我仿佛一直在找她,或者,在期待她再次出现。期待她那若有若无的眼神,期待她那不协调的性感——
她那如同垂钟一样的巨大乳房,悬挂在纤细的腰身上,是那样的不和谐,并因不和谐而格外邪惑。然而她的神情又是那样无辜,那样纯真,那是装不出来的纯真,与乳房的巨大无关。
我看到她,微笑了一下,但她仿佛没看到我,漠然地走过,像是很细的风。我突然记起,2008年的那个黄昏,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样。
只是时间不同,那是三年多以前了;地点不同,那是在阿黄的铺子里;身份不同,当时,她还是川师外语系刚刚读大四的学生,我则是阿黄铺子近旁开钟点旅馆的小老板。
2008年夏天,我在四川师范大学新校区旁开了个小旅馆。动机有两点:
一是赚些钱,傻瓜都知道在大学旁边经营钟点旅馆等于拣钱;
二是据说师大的美女很多,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能捞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做女朋友。
近几来,全国高校都在热衷于修建新校区,有条件的自然要修,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修。
由于城里地价昂贵,所以一般都修在偏远的郊区。
于是,各大高校的新校区四处开花,象雀斑一样遍布在城市圆饼大脸的边缘,大有农村包围城市、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四川师大也不甘落后,在远离市中心三十公里的绕城高速之外,圈地两千亩,造起了大学城。
凭心而论,新师大的工程建筑,倒也时髦现代、颇有气势。
只是地理位置确实偏僻,周围全是旷野,鸟不拉蛋,荒无人烟。
要说那地方,原本也有不少自然村,但早在几年前,刚得知新师大要搬到这里,就有深谙校园经济的地产开发商,将新师大周围的土地,大片大片买下,静待升值。
这些年,新师大周围的村子,陆陆续续全被拆迁,但开发商却并不急于开发,任由那地荒着,白天晒太阳,夜晚晒月亮,活生生把农田变成了荒原。
我是08年7月才偶然听说新师大即将启用的,据说要从老校区分流两万学生过去,这可是个巨大的商机。
那时我辞职在家,类似于无业游民,正愁找不到事儿干,于是动了念头,想到新师大附近做点生意。
根据经验,在大学周围开餐馆旅馆,是稳赚不赔的。
记得我读大学那会儿,学校附近有家餐馆,我念大一时它才开张,老板一穷二白;我大二时老板就买起了摩托;等我大三了,老板鸟枪换炮,开奥托了,虽然是二手的;到了我念大四,老板的二手奥托车里,就经常载着漂亮的女大学生,招摇过市,好不得意。
气得我们这一群光棍男大学生天天骂娘,号称再不去那家餐馆了,但人家依然开得红红火火。
没办法,离大学近,做生意想不火都难啊!
正是因为有了那次太深刻的记忆,所以大学毕业后好几年,我都老想着到大学附近做点生意。
只是一直机缘不巧,要么自己很忙,要么缺乏合适的门店。
尤其这几年,似乎所有人都发现了校园经济的秘密,苍蝇一样争先恐后往臭豆腐般的大学附近挤,随便一个小门面,转让费也动辄五万八万,让我迟迟难以下手。
所以,当08年7月底,我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到新师大附近转悠的时候,意外发现学校西门附近有一些农房,我就象无意中掉入屎坑的屎克螂,简直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历娟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日期:2012-02-15 17:32:31
2
新师大周边的格局大致如此:
正门是南大门,对面是个空旷的自来水厂,背后的门即北大门则没有开,被围墙堵得死死的,围墙外全是工地,无法通行。
侧门有两个,东门外是荒野,估计五年内绝难发展。惟独西门外,是一条通公交车的公路。隔着公路,有小半个尚未拆迁的自然村。
说它是小半个,在于原本这个村子延绵在公路两侧,大部分在对面,结果修新师大,对面的民居全部拆掉了;村落还有小部分在公路这边,只有8户农家院子,而这8个院落,也就成为新师大近旁唯一的房屋了。
两万学生即将搬过来,可想而知将砰发出多么强劲的购买力,而在整个区域周围全是荒地,根本无法形成街区,唯一有条件转变为商业区的,只有这8户农家院子。
物以稀为贵,用脚拇指想一想,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我当机立断,决定赶紧租一个院子。
然而这世界上比我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个夏天,当我顶着烈日,踩着乡间小路,一个一个院子挨着问下去,才发现居然几乎全部名花有主了,惟独一家暂时还没租出去,房东要价是年租金2万,有人已经还价1万7,房东正在犹豫。
我给了房东一个价:1万8,并且以后每年涨1000元租金。
房东略做迟疑,答应了,我随即交了定金。为防夜长梦多,第二天就赶紧付完全款,签定合同,把他的整个院子租了下来。
人生的确是奇妙的,真实生活的荒诞与神奇,有时甚至超过小说的虚构。
人生的奇妙还在于,同样的事件,你亲历和你回忆的时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当你正在经历时,仿佛走在迷宫里,你看不到结局,不知道谜底,于是你会恐慌,你会无助。
因此,我猜想,人的恐慌或者孤独,其实来源于未来的不可知。
而当事过境迁,你已经知道结局,回顾过往,你会发现,哪怕是最惨痛或最凄惶的瞬间,也无非如此那般,不过尔尔。
我们的人生,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每一段人生,都象一个旅馆,我们在那里相遇,发生爱或者恨,而后终究还是要各自分离,踏上新的一段旅程,奔向下一个旅馆。
回忆总是令人唏嘘。
2008到2009年的那些夜晚,那些小旅馆里客人留下的荷尔蒙和汗水,已经不复令我有丝毫情绪起伏。
甚至哪怕是我回忆历鹃,回忆起陈鹿,回忆起芳妹……我曾经或深或浅地爱过她们,但事过经年,哪怕最浓烈的情感,不也风清云淡?
时间是什么?真的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吗?
小旅馆与新川师的地理位置
日期:2012-02-15 17:35:22
3
小小的农家院落,被我总共改造出了9个房间。
那个农家小院,一楼一底共两层,楼上三间,楼下四间。
小院子里有一株很大的银杏树,夏风吹过,树叶婆娑,只可惜院内面积很狭小,甚至摆不下一个大遮阳伞,这可能是它被选剩的原因。
院子的门,是那种四川农村常见的对开门,宽约1米4,高约2米,所以停不进汽车。进门,左侧是墙壁,右侧是厨房,有一个很大的烧柴的灶,以及一个伸出屋顶的烟窗。厨房旁是猪圈,再里面是茅厕。
实际上,在大学附近开钟点旅馆,为了适应学生的消费,收费必然低廉,没必要装修太好。
因此,楼上楼下除3号标间之外的6个房间,我都仅仅是刷白了墙壁,以及安装了窗户玻璃。
他们原先的窗户玻璃基本都是破损的,这户农家十分清贫,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部14寸的老式彩电,和一台破旧的半自动洗衣机,没有任何家用电器。
农家的男主人姓顾,女主人姓刘。在我们这些外来者打破他们生活之前,都是看起来老实木纳的中年农民。
然而我们的到来,改变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他们曾经的朴实。
世界变化大吗?所谓沧海桑田,所谓白云苍狗,但是,它们谁又比得上人的变化?
尤其是当商业社会的游戏规则突然扑入了农田,那农田之上的一切,包括那里的人,其变化之迅速剧烈,都足以令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无法想象。
记得我第一次把半年租金9千元交给男房东老顾的时候,老顾用满是沟壑的手握住那9千元,略微地颤抖着,但又尽量想显得平静。
他把钱点了两遍,然后交给女主人刘嫂,刘嫂也点了两遍,然后他们给我打了收条。由于他们连字也写不完整,是我写的内容,他们只是签了名。
我相信,他们那时的朴实,都是真真实实的朴实。
交了钱给他们之后,按约定,他们3天内搬走。
其实我很希望,原来的房东,到镇上去另租房子,这样我可以更自如一些,然而他们却在原先院子对面的自家农田里,请来泥水匠,用旧砖和旧木料,花三天时间,奇迹般修起了一幢小平房。
平房有窗有门,分为2间,每间8平米左右,左侧还搭了个小厨房。
那块农田大约半亩,四四方方的,种了一些果树,是他们家的责任田。
但农田里是不允许修建房屋的,我劝过他们,他们憨厚地笑了笑,说:“到镇上租房子太贵了,反正自己的地,先搭个屋子简单住着,万一政府要拆,到时候再说。”
并且央求我,新房子刚建好湿气很重,希望晾几天再搬。
看来三天内我是无法入场装修我的旅馆了,不过看着他们诚恳又透着点可怜的眼神,我又能说什么呢。
于是那几天,我有了大把空闲。
成天在那个八户农家院子组成的小村子里转悠,把另外几户院子的承租人,基本混了个脸熟。
他们以及各自所租的院子,基本情况如下:
从川师新校区西侧门外的马路上,就有一条机耕道,略做弯曲地串起了这八个院子。
入口是一号院,也就是阿黄和他的哥们罗老师一起租下的院子;
随即是二号院,在我到那里时,已经装修完毕,看格局,应该是一个餐馆;
三号院紧临着我,面积最大,足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
我四号院过去是五号院,只比我的院子稍微大一点点,而且入口很小,并且不当道;
六号院是两个年轻人合伙租的,都很热情,遇到每个男人都叫“哥”,每个女人都叫“姐”,他俩一个叫小马,一个叫小朱,他们计划的也是开成餐馆;
七号院位置就算比较偏了,是小朱女朋友的妈妈投资租下和装修改造的,打算做成旅馆,实际上由小朱和女朋友一起打理;
至于八号院,则在原有机耕路的最尽头,面积和5号院相当,但房间数量特别多,是小马单独租下的,原房东也还没有搬走。
小旅馆附近8个院子的位置
日期:2012-02-15 17:38:05
4
由于小马小朱最热情,因此起初的几天,我和他们混得最熟。
尤其小马,二十三四左右,瘦瘦高高的但很结实,自称以前当过兵。
他的八号院与我的四号院一样,都是原房东在老宅旁的耕地里自建平房,因此都搬得慢,眼看着8月底就要开学,生怕在新生到来之际却还没改造装修完毕,很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有一次,他带着我走进8号院,让我帮忙出谋划策如何改造。
我看了看,发现房间特别多,有两栋一楼一底的小楼,每栋8间房子,加上厨房,猪圈及偏房,估计能改造出至少25个标间,很适合做旅馆。
我不禁有些羡慕,说:“哎,整整25间房啊,假设每间房每晚收40元,那么一个晚上也有1000元的收益,至于营业成本,白天的零星钟点房就基本可以抹平,一天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老弟你让我羡慕啊,我那最多能改造出9间房,赚不了什么大钱的。”
小马赶紧说:“唉,雷哥,我这院子,原先的房东狡猾得很,硬要每月租金5千,而且改造起来也费钱,而且这些房子指不定哪天就拆迁了,说不定收不回成本就被推倒了,也有风险啊。”
我宽慰他:“即使拆迁,估计起码也是一年以后,只要做满半年,你就稳赚15万,什么成本都捞回来了。”
小马嘿嘿笑了:“是是是,雷哥有眼光,不过咱们都还是没有三号院那两兄弟精,他们是提前半年就来租下了那个院子,当时,这里的农民还完全没明白这些院子有这么值钱,他那个院子足有篮球场那么大,也是两栋楼,起码可以改造出20个房间做旅馆,而且听别的当地农户说,他们租金是两年一次性交清的,摊算下来好象每月租金才2000,你看他们多划得来。”
我和三号院的其中一个小伙,前两天见过一面,顺便问了他打算把院子改造成什么,他说打算做成麻将馆。因此我有些纳闷,问小马:“不是他们不做旅馆吗?”
小马神秘地一笑:“绝对做旅馆,他们早就开始装修了,一直紧闭大门神神秘秘的,不过我和小朱合租的六号院地势高,我爬到楼顶用望远镜看了一下,绝对是旅馆!”
由于我是打算开旅馆的,为了搞清楚未来这一片到底可能有多少间客房,以便了解市场容量,第二天,我就敲开三号院的门。
开门的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小伙,他中等个子,1米7左右,光着头,打着赤膊,很精悍,眼神中透着精明,脸上却带着亲切随和的微笑,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我叫何军,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哎,你还没开始搞装修?得加紧了,刚开学那阵最赚钱!很多学生家长送孩子来,这一带又没其他住的地方,肯定旅馆床位都不够。”
我无奈地两手一摊:“没办法啊,房东老不搬。”
“不搬就催着搬,反正有合同在,你不能对他们太客气”,何军说,“成都郊区的农民最刁,我见多了,哪怕那些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一旦他发现你露怯,立即就会嚣张起来,压到你头上去,所以,一开始就不能太软。”
“那你们房东呢?”
“我们运气好,房东几年前就在市区买了房,没在这里住了,这个院子以前他就一直出租,经常租不出去,我们给他租下来,他高兴的很,平时也难得过来,我们乐得清净。”
“哎,你们运气好啊”,我话锋一转,“你们打算做麻将房,还是干吗?”
“本来是打算做成麻将房的”,何军说,“但考虑到这里一下子来两万学生,旅馆就咱们几个,总房间数不全部加起来绝对超过100间,你想啊,2万学生,只有不到100个客房,肯定天天都是满员,所以,我打算拿一半的房间也做旅馆,放心,绝对算不上竞争,毕竟人多房少,咱们都不愁没人住,到时候我们几家商量一下,定一个大致统一的住宿价格,钱反正赚不完,大家一起发财!”说罢,何军爽朗地笑起来。
“好啊,那以后咱们好好交个朋友”,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学生这么多,旅馆这么少,完全不必担心竞争,我也笑起来,说,“我还没看过你们的院子呢,要不带我参观一下?”
参观何军他们的院子,使我对他们的眼光和勤俭,都印象深刻。
院子的确很大,进门的空坝大约就有100平米,空坝左侧,紧挨着围墙,是一排平房,一共有三间,可以做成3个标准间。
空坝对面,是一个“凹”字型的两层小楼,楼上8间,楼下8间,整个院子,一共已经改造出了20个房间。
院子里的墙壁和门窗,全是他们自己粉刷的。我参观的时候,何军的朋友,三号院的另一个合伙人张超,正在2楼最后那个房间里挥汗如雨地刷天花板,而何军的妻子卿云,则正在给一楼房间的窗户刷油漆。
他们将所有的墙壁涂成蓝色,将窗户刷成白色,十分美观。
整个院落的装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甚至连厨房和卫生间都已经全部搞好,显然用不着到八月底,他们就能开门迎客。
那天晚上,就在他们的厨房里,他们炖了一锅鸡,然后约我一起吃。张超比较高,戴着眼镜,有些文弱的样子,不爱说话,笑起来甚至有点腼腆,直到两瓶啤酒下肚,才也话多起来。但他不会说四川话。
“你不是四川人?”我好奇地问。
“不是”,张超说,“我是江西人。”
“那怎么跑四川来了?在这边读的大学?”
“不是,我山东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因为何军约我一起干,我就过来了。”
“那何军也是山大计算机系的?”
“他不是,他陕西读的大学。”
“那你们八竿子打不着边,怎么认识了?”
哈哈,他们都笑了起来,说,是打网络游戏认识的。
原来,在读大学的时候,何军与张超经常一起玩“魔兽世界”,渐渐就成了好朋友。何军是成都郊县蒲江人,大学毕业后在成都一家计算机公司打工,干了一年辞职单干,在成都电脑城开了一家计算机维修铺子,并把当时待业在家的张超也喊了过来,一起修计算机。
半年前,何军偶然路过这里,知道了川师正在旁边修新校区,立即意识到了商机,于是他们俩合伙租下了这个性价比最高的院子。
“我们租的时候,当地农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租他们整个院子。我给他们报价一年两万,把他们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这么旧的院子,竟然有人愿意一年出两万租金。”何军哈哈大笑着,“其实那时要是有胆子有资金,该把这八个院子一下子全租了,现在光是转租,就能挣多少钱啊!”
我摇摇头说:“这样其实也不行,风险全集中在你们两个人手上了,这一片,最后能形成商圈是肯定的,但过程中肯定会有各种势力渗透进来,包括想分一杯羹的,想榨一些油的,迟早都会出现,我们承租的人多,虽然难免有竞争,但总体上利益是一致的,大家可以抱成团一起抵抗更大的力量,如果仅仅是你们俩,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啊。”
张超听了,敬了我一杯酒:“雷哥,你是个明白人,以后多互相帮扶一把。”
我一饮而尽,突然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豪情。和他们三人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看着头上夏夜的繁星,竟然生出一种拓荒者的悲壮感,仿佛真的是在干一番事业。
张超自己动手装修他们的旅馆。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
日期:2012-02-15 17:44:39
5
我知道,在叙述完整个故事之前,事先将写作意图暴露出来,是有损于这个故事的吸引力的。然而,我还是想说,我之所以想写下曾亲身经历的小旅馆的故事,是因为它是在一片周围数公里完全蛮荒的农田上自发形成了一个商业区,如同在孤岛上突然空降了一个小社会,于是小社会里的人与人之间,立即发生了争夺与欺压。
我曾经思考:是不是利益导致了这种争夺?如果结论是‘是’,那么我未必会动笔写这个故事,因为这个结论在以往的故事中,太寻常了。
但我最后思考的结论是:这些争夺与欺压,并非仅仅因为利益,而是如同一群彼此陌生的猴子,被空降到一个岛屿,作为动物,它们必然就要争夺出一个各自在群体里的位置,这是动物本性,也是人类所谓社会性的本质原因。因此我想写下小旅馆的故事。有趣的是,它是真实发生过的。
此外,更有趣的是,这八个被非常辛苦地改造为商业街的农家院子,形成一个麻雀肚子般微小的小社会,却又如同大千世界般复杂,如同宫廷斗争般诡异,但仅仅接近一年之后,这个自发的商区被更大的利益体拆除,夷为了平地,所有曾经在那里上演过的争夺、汗水、血水、泪水,在一堆废墟面前,呈现出了巨大的荒谬感,如同《百年孤独》里那个最后消失的村庄。
而这一切并不是虚构,竟然全部真实。”
现在,你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了,那就是,小旅馆已经不在了,所有在那里发生过的一切,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如果你仅仅想知道结局,那你没必要继续看这个故事,因为结局正如所有人的人生终点,是一片虚无。但是,过程才是重要的,过程里的那些爱与恨,甚至哪怕是性的冲动与惩罚,一起构成了丰富人生要素,人的存在因此才有了意义。
我们这个时代,之所以让人失望,难道仅仅因为拜金?难道仅仅因为犬儒?不,也许更是因为“只要结果,不择手段”被合理化了。爆发户们叫嚣着:“我只要结果!”那么理直气壮,却忘记了“不以成败论英雄”。所谓是非成败转头空,真正的英雄,哪里是区区成败所能界定。承认过程比结果重要,是一个时代依然健康的标志。可惜如今,除了在性爱进行里,其他时候,谁还在乎过程?
为什么性爱成为了这个时代唯一的例外?无论是肥胖的阿黄,还是瘦高的小马,又或者我,并且我相信包括正在阅读的你们,沉迷于性的过程之中,而非最终繁殖的结果。我是男人,我永远无法真切明白女人在性过程中的感受,所以我承认我永远猜不透女人的心。正如在阿黄占有历鹃的那也夜晚,我们几个曾一起在成都的苏格酒吧喝酒,摇曳的灯光下,历鹃比白天更美,女人是夜行动物,她们的夜晚比白天好。
我和历鹃居然是老乡,我们碰杯,一点点红酒,她对我似乎很信赖,她目光清澈,学习努力,并且不算虚荣,使我相信阿黄绝对上不了她,然而仅仅几小时过后,阿黄就把她上了。
那是一段美女如云的日子,商业街刚形成的那些天,仿佛整个师范大学的美女都集中而来,并且如同我们预料,发生了许多弥漫着性欲的碎片。然而现在我先不讲那些,我要先讲述我们那自以为的创业,讲述2008年盛夏的那个夜晚,我在何军他们的三号院里的那些自信满满的规划,讲述夏天的风是如何婵娟,讲述我以及张超,如何一边与何军喝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勾勒他妻子薄薄夏衣下的曲线。别误会,我们都不算坏男人,也都不是最后伤害到何军的人,我们只是,与99%的正常男人一样,忍不住要意淫美艳逼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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