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天下

作者: 紫A风

  日期:2012-01-31 22:07
  序:
  空町座的一战,异常的惨烈。
  那个人,带着他那淡淡的温柔,带着他一手带起部下们,险些毁了尸魂界,统治那个世界。然而,功亏一篑。
  在大多数人眼里,他的计划,毁于一个叫黑崎一护的男人,毁于那颗执着于守护,宁愿失去力量的男人。也有人认为,他的计划,毁于那个叫浦原喜助的男人手里,这个人最终还是弥补了崩玉所带来的毁灭与灾难。

  但显然,他并不认同。
  后来,黑崎一护说,也许,那是他自己的意愿,他只是想找到能够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
  对于这个说法,他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他叫,蓝染惣右介。
  他输了,被遥遥无期的封印了。
  曾经,有这样一个孩子,他喜欢柿子。

  雪地里的初遇,他和那个女人有了许许多多的纠缠,他从来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他固执的认为,那应该是爱。当然,他并不认为,他所作的一切,是因为这份爱。
  命运的安排,让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总是对着他笑,纵容着他小小的任性。可聪明如他,看到了他温柔背后有些什么,却从未看清过。他固执的认为,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可以任性,他不会伤害他。当然,他从来不认为,这是爱。对于某些异样的情愫,他也不曾深思。
  他叫,市丸银。
  他被刺了蓝染一剑,生死不明。 可惜,到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输是赢。

  有些事情,总被无形的牵引,是那些细细密密的曾经与过往,或是传说中命运的安排,没有人知道。可是,缘分这个东西,不管它的定义是什么,却总是不会改变的。
  那一枪,无论究竟为了什么,终是刺了。
  那一剑,无论究竟为了什么,终是刺了。
  可即便他刺了他一枪,他刺了一剑,他们之间的牵绊与纠葛,未必了断。
  就像是那不得不承认的缘分一般,也许我们并不能将它定义,但谁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之于他们,亦同……

  日期:2012-02-01 17:37
  NO .1市丸银的新生
  夏日,阳光肆意的绽放着它的温度,过分的温暖,并不是每一个行人都能够承受,却是花花草草的最爱。
  市丸银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一次,看到阳光,感受到它的温度。
  那一天,倒在蓝染的剑下,他本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就此结束。他以为,自己再也不用面对心痛,面对那些无可奈何的事,他有些开心,也有些遗憾。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但也再也不用去伤脑筋了。
  可谁知,不开眼的苍天竟然让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而且,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个崩玉的发明者,浦原喜助。市丸银无语问苍天,能不能不这么玩我?

  “你可终于醒了。”显然,浦原没打算让市丸银继续装死。
  “浦原?”市丸银看着这个曾经的十二番队的队长,崩玉的发明者。从心里上,他知道自己非常非常的讨厌崩玉这个东西,可是对眼前的这个人,却并没有那么厌恶。至少,他为了得知崩玉的一些事情,来找过他,也确实从他这里得到了他想知道的,虽然,只是一部分,还是很小的一部分。
  “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只是灵压要恢复会很难。”浦原看着市丸银难得睁开的眼睛,说道,“你现在清醒了么?”
  市丸银眨了眨眼,突然间,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蓝染惣右介,他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名字,他究竟是赢是输,是生是死。
  “蓝染活着。”精明的店长大人不意外的看到,市丸银瞬间放松下来的表情,虽然市丸银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其实,如果不是市丸银重伤之后还不太清醒,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可你也活着?”在市丸银消化了蓝染活着这个讯息之后,他所有的智商好像都彻底回归了。眯起眼睛,他感到奇怪,按照蓝染的个性,如果他赢了,浦原是不会活的这么自在的。可如果他输了,中央四十六室是绝不可能让他活下去的。

  “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把结果告诉你。”事实证明,即便是对着病人,浦原店长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那我就猜猜看好了,”市丸银笑眯眯的说到,“他输了,但你们杀不了他。”
  “……”虽然感慨天才就是天才,不过浦原店长还是打定主意,在市丸银没告诉他某件事之前,不接这个话茬。他肯定,蓝染在市丸银的心理,可不是一个成功率极高的猜测就可以放下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其实浦原店长和市丸银是很像的,或者说,浦原队长和市丸队长是很像的,都是没个正经,也都是聪明人,当然,也同样很执着。
  于是乎,市丸银从浦原店长的沉默中知道,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他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所以,你要问我什么?”

  “你为什么会背叛他?”浦原店长难得正经的收起了笑容。
  “……”这一回,轮到市丸银沉默了。
  他们都还记得,那一天。
  也许,背叛的种子是在那时种下的,但也许,是更早。
  时间退回到2个月前
  浦原店长正在店里思考着该如何对付蓝染,对付崩玉,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一个影子,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挡住了光线。

  “是你?”在当时,浦原店长不可否认他是十分诧异的。
  “是我,你怕不怕?”市丸银依旧是那副样子,显然没有一点对前辈的尊重。
  “把灵压调的这么低?”浦原店长没有直接回答市丸银,有些东西,聪明人之间是不需要过多的交流。比如市丸银现在的灵压,比十刃来到现世低的多,比如浦原店长的实力和现在的时机。
  “好吧,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前面的对话似乎只是一个,不大寻常的打招呼的方式。
  “哦?”浦原店长适时的表现了他的兴趣。

  “崩玉……?”
  那一天,浦原店长似乎知道了,或者更确定了某些关于蓝染和市丸银的关系。那一天,再三犹豫之后,浦原店长告诉了市丸银有关崩玉和人合为一体的某些要素。那一天,浦原店长发现,也许市丸银不仅是个聪明人,在某方面也很笨……总之,那一天浦原店长有很多很多的发现,也为此做了不少的准备。
  日期:2012-02-01 17:37
  当然,那一天,市丸银也有很多收获。比如说,他知道也许到最后,他会做某些事情。其实,他很想说,自己打听这些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当然他对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感觉是不会忽视的,甚至那比他的好奇心重要的多。但既然已经来了,已经问了,已经知道了,市丸银是不会再去花力气思考那很难得出答案的原因。
  事实上,他们都是赌徒。

  市丸银在赌浦原店长会相信自己,会告诉自己关于崩玉的那些事。
  浦原店长在赌,市丸银知道之后,会做些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都是赢家。
  浦原店长终是告诉了市丸银崩玉的某些秘密,而市丸银,也终是对蓝染刺出了那一枪。
  所以,现在,浦原店长打算让市丸银看清,他自己的心态。算是为自己作为崩玉的制造者,对他们的一点弥补。又或者是想继续看戏,他很肯定,蓝染和市丸银的戏份,可不是这么容易结束。

  “我猜,你很不想让蓝染和崩玉合为一体。”鉴于市丸银的无反应,浦原店长只好继续说道。
  “对,我不想。”市丸银承认,其实他现在正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但是,他好像真的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当时他的心态,的确是相当不想让蓝染和崩玉合为一体。
  浦原店长很无奈。是的,他决定有些事还是让市丸银自己想清楚比较好。也许,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市丸银会认清自己的心态。至于之后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补偿还是为了看戏,能帮他是一定会帮的。
  “你刚才的猜测,完全正确。蓝染被封印了。”留下这一句话,浦原店长便离开了,店长这次的生意到底亏不亏,现在还不好下定结论。
  看着浦原走远,市丸银睁开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想着蓝染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睁开眼睛。
  “究竟,为什么会背叛?”市丸银的眼神有些迷离。若是以前,这种好像想不明白的事,他会选择不去多想,就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问浦原关于崩玉的事一样。可是这一次,在死亡一次之后,突然间,他有些懂了,却并不十分清楚。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不知不觉间,市丸银终于想明白了。
  只是,一抹叫做苦笑的笑容,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嘴角。
  是的,苦笑。
  这是市丸银从不曾感受过的。
  当他发现,蓝染在自己心中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只要再想到他,他的心里就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怎么能不苦呢?

  那么多年来,不管做了什么,自己对乱菊的感情,从未被否定过。
  那片雪地,那个柿子。
  其实,这好像就是他们的全部。
  冰冷的心理,一点点温暖,然后,贪恋。
  那么,蓝染呢?
  不知不觉间,爱了。

  还是爱的不可救药,难以自拔。甚至,明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
  原来,那一枪,之于自己,是一场必输的赌。
  原来,那一剑,是我们必然的结局。
  如此,怎能不苦笑呢?
  飞蛾扑火式的爱情,只有化成灰烬,似乎才能在你心底,留下一点点痕迹。
  “嗯?”当某个灵压打断市丸银的思考时,习惯性的眯起了眼。
  “我是来给你送晚饭的。”事实证明,浦原店长还是好人。
  看着市丸银有些食不知味的吃着自己送来的晚饭。浦原突然觉得,天才总是半个白痴这话,一点都不错,尤其是用在眼前的人身上。
  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戏,不是么?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浦原店长可不想再养一个“吃白饭先生”。
  “在你对面开个店铺,抢你生意。”市丸银想都没想的回答他。

  “呃…”浦原店长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那还是等你身体好点吧。”
  天色灰暗,圆月当空。
  夏日的夜,怎么,竟也如此冰冷……
  日期:2012-02-02 15:16
  NO .2蓝染,解除封印

  明明是夏日,夜间的凉爽本该享受,可市丸银却觉得,异常冰冷。
  这算什么,心痛么?
  市丸银感受着凉意一点点的将自己包裹,早就该习惯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如今,深入骨髓的冰冷,却有些,不适应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再也无法和那个人,生存在同一空间了么?
  什么时候,永远让人猜不透,永远在笑的市丸队长,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可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念蓝染。
  他记得那个秋天的夜里,蓝染将自己的队长羽织披在自己身上,温柔的告诉自己,天冷。虽然羽织不算暖和,却有股暖意,一点点驱走了冰寒。
  那时候,他说,“蓝染队长,这可是队长羽织啊。”
  “在队长的身份和银之间,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蓝染仍是温柔的笑,他却看不出,笑容背后,究竟是什么。
  他同样回以一笑。
  很久之后,蓝染叛变了。
  他不得不承认,放弃了队长身份而带走了他的蓝染,确实做到了那句玩笑似的话。
  其实,在虚圈蓝染将衣服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很想问,虚圈的王和自己,蓝染会选择哪个。只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现在想来,竟是有些害怕那个答案。
  曾经,他也一度认为,自己会和蓝染就那样走下去,一直陪着他,追随着他。可惜,到头来,他还是将枪没入了他的心脏。
  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不知道蓝染和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轮明月?
  封印,往往是将人封闭在某个空间,无法动弹。

  蓝染曾经以为,被封印的自己,永远都不会醒来。其实,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君临天下又如何,那个人终是背叛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宠爱与纵容,却换不来他半点真心。
  其实,市丸银的那一枪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可想到归想到,现实是现实。他并不是冲动的人,可那一刻,笑容背后的疯狂,除了自己,又有谁知晓。看着他倒在自己脚下,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痛和悲哀。
  “银”近乎呢喃的声音,蓝染睁开了眼。
  可是,动弹不得。
  胸口有点痛,有点奇怪的感觉,是崩玉么?

  本以为将会看到无边黑暗的蓝染,却意外的看到了一片亮光。然后,他发现,手脚可以活动了。一个若隐若现看不清的身影,映在蓝染的双眸中。
  “崩玉?”蓝染吐出两个字。
  “主人!”听起来并不像一个下属该对待主人的态度。
  挑起习惯的笑,蓝染知道,只要崩玉没放弃自己,就一定可以出去。至少,他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生是死。
  其实,心中无意识的已经认定了他还活着。因为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自己会怎么样?自己要怎么面对,一个上天入地都再也寻不到他的世界?
  有多爱,就有多痛。

  蓝染恨透了这种看不清市丸银的感觉,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可即便是他睁开了眼睛,自己也看不清楚,市丸银对自己,究竟有没有感情。
  就算是死,他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就算是恨,他也只能恨自己。
  这就是蓝染的爱,温柔却霸道。
  “主人,您的封印已经快要解开了。”崩玉的声音很淡,像机器一样。
  “你不是背叛我了么?”蓝染是温柔的,也是冷淡的。
  “怎么会呢?主人,这可是您自己的意志。”崩玉解释着。

  “哦?”听到这样的说法,蓝染好像是有些兴趣。
  “黑崎一护说,您只是太寂寞,想找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而已。”崩玉仍是解释。
  “是么?”蓝染的心头浮上一丝苦涩,黑崎一护,你竟能看懂一半的我。虽然只是一半,却也是相当不容易呢。
  “那么,现在你的行为,又是因为什么呢?”蓝染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崩玉如果已经不受控制了,它到底想怎样。
  “您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只是执行您的意志。”
  日期:2012-02-02 15:16
  “解除封印还要多久?”蓝染虽然满心怀疑,但也不急于一时。
  “很快了。”崩玉依然是那种音调。

  “那么,和之前相比,我的身体会受怎样的影响?”蓝染知道,无论崩玉究竟有没有想法,目前和自己合为一体的崩玉,不会拒绝这样的问题。
  “会很封印前一样,伤口会自动复原。”换言之,他会变回那个无敌的蓝染。
  嘴角的笑容勾的更深了些,如此,至少无论我想做什么,都不会再有问题。
  蓝染有些期待,那些人看到本该从此不见天日的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好像还有件事,他更是关心。
  “崩玉,你知道外界的事么?”蓝染忍不住,还是想确定那个人的下落。

  “是的,主人。”仍是机器般的语言,却隐约带了点玩味的气息。
  “那么,银还活着么?”蓝染深吸一口气,突然间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似是思索,又像玩味,“是的,主人。”
  刹那间,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未改变,蓝染却觉得,他的心脏**了那么一会儿,听到这个消息后,才又重新开始工作了。
  “他…在哪里?”其实,蓝染更想问他现在怎样。

  “浦原店铺。”崩玉的声音恢复了机器一般,毫无生机。
  浦原店铺,蓝染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知道,在虚圈的时候,市丸银曾经偷偷离开过。本以为他会去尸魂界,可没想到,他竟去了浦原那里。
  后来他发现,市丸银是去打听崩玉的事。其实当时他很想告诉市丸银,关于崩玉,自己比浦原知道的可能还要多。而且如果他来问,自己一定会告诉他。
  当然,他并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问市丸银他去了哪。
  没有人告诉蓝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叫做吃醋。
  就像当他看到市丸银对乱菊露出那种温柔的时候一样,极度的不爽。
  “主人,好了”打断蓝染思绪的仍是崩玉。

  还未来得及看清世界,他先看到的,是崩玉化作一缕光束,融在了自己的胸口。
  抬头,看看四周,他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是尸魂界某个很荒凉的地方。
  确定了方位之后,蓝染用镜花水月,以最快的速度,迷惑了见到他的所有人,去往了现世。
  蓝染知道,自己的这种急切,近乎盲目。可是,他只是很想,很想见到那个人。想要确定他还活着,想要确定他没事。
  现世

  走在去往浦原店铺的路上,蓝染抬头,看到月亮还是那样挂在空中。
  脑海中,浮现的是市丸银。
  那个时候,他笑眯眯的对自己说,“蓝染队长,看,月亮很圆呢。”
  那个时候,他好像,还是蓝染的副队长。
  蓝染记得,自己曾经对他说,“银,如果不想去三番队也没关系。”
  “可是我去的话,可以更好的帮助蓝染队长呐。”记忆中,他是这样答复自己的。

  他去三番队的那一天,自己整夜都没有合眼。
  但是第二天,市丸银回来了。他说,“蓝染队长,我想你了。”
  蓝染没有让市丸银知道,自己的心,为了他这句话颤抖了许久,哪怕只是一句应景的玩笑话。
  现世虽不比尸魂界,月依旧,夜依旧。
  “银,这样的月,会不会让你想起我?”

  “银,这样的夜,你会不会冷?”
  “银,如果可以,不想再放开你的手……”
  无论市丸银做了什么,蓝染都不会怪他,只要,他肯在自己身边,便已足够。温柔如斯,执着如斯,这是蓝染,之于市丸,绝不改变的爱。
  只是,这样的爱,究竟会被命运,玩弄到几时呢?
  日期:2012-02-03 15:36

  NO .3 相见
  月光,晚风。
  这般夏夜,幸福的人会更幸福,痛苦的人会更痛苦。
  只是,月的寂寞,夜的悲凉,又有几人能懂?
  蓝染不得不承认,从尸魂界来到现世,和走到浦原商店的时间,已经不相上下了。他也得承认,他现在的心情,要用忐忑来形容了。这般心态,蓝染还是第一次出现。

  幸好,令他有这般心情的,是市丸银。
  走到浦原商店的门前,蓝染才隐约感觉到市丸银的灵压。
  微弱……
  蓝染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市丸银的灵压。
  顺着灵压走过去,蓝染终于看到了市丸银。
  他坐在床上,难得的睁开了眼,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
  可是,那甚至可以用脆弱、悲哀、近乎绝望的表情几乎让蓝染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可是,身上控制不住的颤抖和难以言明的心痛,却提醒着他这就是现实。
  市丸银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刚想现身的蓝染,却发现苦笑爬上了市丸银的嘴角。
  蓝染队长的灵压?
  市丸银除了苦笑还能怎样,这是有多想他,连他的灵压都产生了错觉。
  然后,市丸银就看到了那个人,站在了门口。
  蓦地,他睁开了眼。

  是真是假?是现实是虚幻?
  那一刻,他将一切彻底混淆。
  “蓝染…队长?”市丸银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银”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一脸的憔悴与不思议,心脏又一次紧紧的收缩。
  命运捉弄,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不是爱人。

  所以,他们不会像情侣那般拥抱、亲吻,然后互诉衷肠。
  因为,他是蓝染,他是市丸。
  所以,他们的爱,注定要多番坎坷,难成正果……
  他卸去了往日的温柔,却只是更加温柔的双眸。
  他不再笑,而是换上了一种深情,却又略微有些迷离的双眸。

  只在那一瞬间,映在对方眼里。
  之后,他恢复了那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温柔。
  他亦眯起了眼,笑的不知所谓。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夜,依然寂静。
  一瞬间的真假,彼此的心意,从一开始,他们就并不清楚。

  所以,他们都在试图确定,对方的眼神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可惜,他们仍旧都没有看出来。
  所以,无论是否看清那份禁忌的感情,他们,一如往昔。
  “银,你还好么?”明明是真心的问话,到了嘴边,却是仍是习惯到,让人误以为是假象的温柔。
  “当然。”明明已经没了大半条命,他却说着这样的话,好像所有的伤痛都不在自己身上一般。

  “蓝染队长,千里迢迢越狱来看我,就这一句话么?”看着蓝染没了下文,市丸银主动接下了话。
  一个是字千回百转还是吞回了口,银,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你好不好,你又怎么会相信?更何况,我的确想把你带回我身边。
  “银,跟我回虚圈吧。”仍是那般风度,那般温柔。
  “哦?”市丸银停顿了一下,不可否认,他动心了,“我现在的力量,可是连普通的虚都打不过哦。”
  “没关系,我会恢复你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我要你在我身边,与你的力量无关。

  “不必了。”即使我很想在你身边,但我不想借助崩玉的力量,更不想只能站在你的身后,看你把所谓的同伴一个个杀掉,然后猜测我是否也会是这般命运。
  蓝染凝视着市丸银,然后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人早已不再属于自己,又或者,他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其实,他很想就那么不顾一切的拥住面前的人,打碎一切的假象,用一个真实的自己来面对真实的他。
  可惜,他是蓝染,是那个理智的蓝染队长,不,应该是蓝染大人。
  本欲拥住市丸银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脸上,蓝染队长和他的副队长之前,这般举止,并不罕见。只是真假难辨罢了。
  日期:2012-02-03 15:36
  分不清,却情愿相信此刻的温柔。
  而下一秒,我们又会站在不同地方,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毫不留情的向对方展现所谓天才的力量。或者,这才是我们真实的相处模式,这才是我们的爱。
  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迷惑的剑和万变的枪。
  都是千般的心思,却总是抓不住,看不清,却跌跌撞撞遮遮掩掩的,带着血的颜色,一步步走向那所谓的终点。
  谁也不比谁少爱一点,却都是一样的伤害,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谁也不比谁更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眼前的人。

  谁也不知道,这样带着鲜血的爱,是更加清醒的认知,还是无法自拔的陷入,越爱越痛,越痛越爱……
  可是,就是不肯先卸下自己的防备,说一句我疼,也心疼你……
  也许,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会分开,到时候,可以放心的在这层面纱下体味着刺骨的痛。
  只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一颗心早已交到对方手上,任君处置……
  会心痛,只因为那个人还在,心也还在……
  倘若对方不在了,便没了心,当然,也就不会再痛……
  “银,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我宁愿你想要杀我,也不要你从此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至少恨,也是一种刻骨铭心。
  “我不想…”我不想杀你,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死,就几近崩溃的我,怎么可能真心的想要杀你,“再做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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