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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随风 静而不止[GL]
作者:
奔波的柚子皮
日期:2012-2-28 15:35:00
1.
陆风确!
我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盯着讲台上的这个女人。
5年过去了,没想到会在遥远的南方这座城市再见到这个女人。
陆风确不象5年前那么憔悴那么忧郁。但是她依然清瘦,忧郁变成了一种从容淡定,这样子的陆风确更加吸引得我视线不能离开。
我只是一个仪器代理公司的新入职菜鸟,今天是所代理产品总公司的一个高规格讲座,我被要求来会场帮忙,签到发资料什么的力气活。而陆风确是这个专题的翻译。
这类翻译不好做,首先要懂专业,然后还要英语好,中文表达也得好,但是陆风确驾轻就熟,非常流利。
其实我英语可不好,不过勉强可以听出翻译得好不好。但是我被陆风确的风采吸引了,她眼神专注,语态从容流利,在我看来,她的气场比主讲的白人老头还要强,这只是从我的角度来看罢了。我很长时间头脑发僵,也没有什么思考能力。
想起5年前那个晚上,我还是心情相当复杂,当年我才上高三,原本不是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与那些个万恶的复习资料纠缠的么。结果却不是这样,家里忽然掀起轩然大波,且局势失控到都把我也扯进去了。
王琳,就是我妈,她忽然有一天向我哭诉,说我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继而就是大骂那个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家的男人。
我纳闷地问她:“什么狐狸精?你见过吗?”
“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就我们娘儿俩被蒙在鼓里。。。。。”
“老爸是什么态度?”
“他有什么态度啊,就是死不承认嘛。这些男人哪有说真话的呀。”
于是她就陷进自己的语境里去了,她并不需要听我劝,于是我只能闭嘴,听她骂下去。
各种难听的话,我很想离开去做功课,但是看到情绪这么失控的老妈,也真是没有办法。
王琳其实当时也没有太老,只四十出头,当个悠闲的公务员还真是不操心,工作不忙,就落下了张家长李家短的坏习气。
而老爸吴凌峰是一家外企的销售经理,总是很忙碌,经常出差在外和应酬,虽然回家时间不多,但是我还是跟老爸更亲近些,他是我的偶像。他身上有股成熟男人的味道,成熟男人都很从容温和。
我没想过老爸会外遇,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根本不信。于是我告诉老妈,这肯定都是她疑心生暗鬼,无是生非的结果。她对我不信任她很愤怒。
从那天以后,王琳象是要打一场大仗一般拉开架势,隐隐让我感觉她有一种说不清的亢奋,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了。当然我也确实感觉到,吴凌峰回家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迟。
直到那天,我放学回家,王琳一定要求我陪她出去,她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日期:2012-02-28 15:55:57
2.
当我们在一家环境很好的餐厅里看到老爸和一个女人在吃饭时,我有点傻眼。
他们面对面坐在一个卡座里,那个漂亮的女人手撑着额头,似乎正在流泪。那个女人看起来挺年轻的,看起来也就30岁的样子。我们进去时,吴凌峰正好站起来坐到女人身边,用手臂搂了她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背。我郁闷了,我的老爸吴凌峰也跟那些猥琐大叔一样吗?
“嗖”的一声,王琳身形如风直直地冲了过去,很大声音说:“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着话,她便把桌上水杯里的水泼在了那个女人脸上。
那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就是陆风确,似乎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水珠从苍白的脸庞上滴落,她茫然抬起泪眼看着王琳,惊得居然没有动。
吴凌峰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王琳,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暴怒的声音:“你发什么疯!”即使是暴怒,他的声音也不大,那种压住嗓音的愤怒语气让我感觉到真正的暴风雨要来了。
王琳似乎也愣了一上,随即用尖锐的声音叫道:“你敢打我,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离婚!早就知道你有这么一个骚货。。。。。。”
话没说完,吴凌峰就走到王琳面前扇了她一个耳光,怒吼道:“你给我住嘴!”
陆风确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什么也没说,起身往餐厅门口走去。
吴凌峰想跟出去,被王琳一把拉住:“你跟我回家把事儿说清楚。”
吴凌峰无奈转头,他确实走不掉,他们还没有付帐呢。他扭头对我说:“扬扬,你帮我跟上她,照顾她一下。我回家给你解释。”
我糊里糊涂“哦”了一声,准备去追上陆风确。王琳说:“扬扬,不许去!”
但是我毫不犹豫拔腿跟出餐厅。后来我一直在想,我当时为什么会如此坚决地跟出去,可能是陆风确的那个眼神吧,那种忧郁憔悴的神态,我居然有那么一种心疼的感觉。
我跟着陆风确,她走得很快,也很茫然,就那么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速度慢了下来,可能是走累了。我就一直不急不徐地跟着她,与她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中间还接到老爸的电话,他似乎余气未消,问我在哪里,我只能轻声告诉他,没事,我正跟着呢,有情况再联系他,别再打电话来了。
我跟着她走进了一个街边公园,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脸埋在手掌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我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我只是按老爸的要求跟着她,至于照顾,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可以怎么照顾。我只知道我就只有心疼的感觉。
深秋的晚上还是很冷,她坐了很久,我站得都有点冷了,“啊啾”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陆风确被我忽然的声音惊了一下,抬起头,奇怪地看着站在一边的我。她似乎不认识我,她脸上有明显哭泣的痕迹。我想可能刚才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有留意站在边上呆若木鸡的我。
我那时就是个很木讷的孩子,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然后想想,只好冲她笑了笑。
她站起来,似乎要走。我忽然很想安慰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要保护一个弱女子的侠义之气涌上心头。我脱口而出:“我不是坏人,我就想找人说说话。”然后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又重新坐下来,大约是不好意思拒绝我。我掏出手机,找到我常听的音乐,雅尼的,to the one who knows。 舒缓柔美音乐在寂静的空气里流淌。。。。。我们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有说话。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香味。
那一刻,我居然有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你要聊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柔柔的沉静的声音。
我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原本就是一个木讷内向的孩子,这种时候其实只会更呆更沉默。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日期:2012-02-28 16:06:56
3
她看着我,忽然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可能是我的呆样子让她觉得好笑吧。于是她不再说话,静静听着我手机的音乐。我感觉到她慢慢地放松下来。手机一遍一遍重复着这首曲子,因为我其它的音乐都是很闹的流行歌么,就这么一首安静的音乐。
过了很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把头转向我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看来她真是不知道我是谁。这样也好,想到王琳刚才的泼妇样,其实我也觉得很丢脸。
我们默默走到公园门口,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回家,一时心里茫然,我身上也没几块钱,打车是打不成了。我四处看看,是否有公交车站。
她说:“你往哪边走?”
我只好茫然地:“搞不清往哪边了。”
她笑了笑,说“一起打车吧,我送你回去。”
好象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跟着她上了出租车。报了我家附近地一个地名,我怕她发现我是谁。但一切好象都是我自己想多了,她根本不清楚这个地方在什么方向。
没多久,我就到了。我下车时有点依依不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说了一声“谢谢你的音乐。路上当心点。再见。”
“再见。”我也只会说这么一句。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出租车开动。她在座位上回过头来,冲我挥了挥手。
回到家,吴凌峰和王琳似乎已经结束了争吵。王琳回卧室去了,隐约听到哭泣声。柏凌峰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我轻描淡写地跟吴凌峰说她没事了,我刻意隐瞒了我们说了话和我的感觉。柏凌峰以为我只是悄悄跟着陆风确。
我最后问了一句:“爸,这是真的吗?”
吴凌峰沉默了片刻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现在你还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了我们再谈这事,如果你还有兴趣知道的话。你现在就好好复习高考吧。大人的事,让我们大人自己处理。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我也无话可说,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当时我却对他们恨不起来。
我起身回房间时,老爸对我说了一句:“扬扬,谢谢你。”又是一个谢谢。
这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王琳和吴凌峰的关系也彻底崩溃了。吴凌峰搬到书房去睡了。也几乎不再回家吃饭。
我很想离开这冷冰冰的家,我只有好好用功,考个远点儿的大学。
到我高考结束连放榜都等不及,他们匆忙就办了离婚手续。
也如我所愿,我考到远离北京的南方某大学。大学期间,王琳和吴凌峰都各自结婚,奇怪的是,吴凌峰并没有与陆风确结婚。这成了一个谜。
自他们结婚以后,我便很少回北京,我忽然觉得,北京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日期:2012-02-28 20:26:29
4
回忆被突然骚动的声音打断了,原来到了讲座休息时间,大家都起身去茶歇。
我站回桌子后面,以备有人来索要其它资料。却看到陆风确端着一杯咖啡朝我这边走来。我有点紧张,头都不太敢抬,搞不好脸都得红了。
陆风确冲我笑笑,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的笑容告诉我,她又没有认出我。我深感挫败,难不成我就这么不起眼吗?话说,我也是1.70米的高美女啊。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自艾自怜中,她抬头看我一眼:“你是新来的吗?”
“这是我们新招的美女销售,吴鹤扬。这是XX公司的产品专家,陆老师。”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们公司销售小郝凑过来帮我介绍。然后他也不等我们讲话,话题一转,“陆老师,我这里最近有一个大客户,真是需要请你去帮我讲讲呢,这客户特挑剔,我们都没办法说服他。”销售果真就是销售,时刻不忘记自己的生意。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我有点郁闷。我的理想可不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似乎也只能找到这个工作了,理想只能放一边以后再说,谁让自己不好好读书呢。
陆风确淡淡地说:“好,我下周都在,你再联系我。”
小郝再三感谢,兴奋得不行。
陆风确看起来有点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不加奶不加糖的苦咖啡。
“光喝咖啡吗?我帮你拿点吃的过来要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忍不住要照顾她。
“不用了,谢谢。我只是想在这儿坐一会儿。”她看着我,这次看的时间有点长,莫不是快认出我了?
我要不要与她相认呢?
我正犹豫间,已经有客户来找她问问题了,都是些技术上的问题,我没兴趣。只好起身把座位让给这些缠着她的客户。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客户提问,这个环节的翻译更难,因为都是即兴的提问和回答,而且是两头翻译,不仅要把提问翻成英语,还要把解答翻成中文。这个时段大家都特别踊跃,于是时间从原来的半个小时延长到了一个小时。到最后陆风确已经明显有点精神不集中了,她两次要求对方重说一遍。而且嗓子也开始有点哑了。
好不容易进入到下一个专题,换别人讲课。陆风确可以休息了。我翻开会议议程,居然下午还有两个小时的专题是陆风确讲。我问小郝:“陆老师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时间啊?”
小郝无所谓地说:“原来翻译不是她,专职翻译有事没来,让陆老师临时顶的。”
陆风确讲完便离开,我觉得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于是追出门去。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我说:“你要不要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午饭我打包给你送过去。”
她轻轻笑了,看着我说:“你还是这么体贴。你还认识我吗?”
我开心地笑了,“当然认识你,我刚刚还挺郁闷的,我怎么会那么不起眼呢?你怎么象不认识我似的。”
她向我伸出手:“那我们正式认识下吧。我叫陆风确。”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与她的声音一样,软软的:“我叫吴鹤扬。”
日期:2012-02-29 10:02:12
5.
我觉得她需要尽快休息一下,否则下午的讲座怎么熬得下来呢,“你有地方休息吗?”
“我去车上躺一会儿。没事,中午我自己过来吃饭吧。”
“我跟你去认一下你的车,还是我送给你吧,你回来吃饭,他们又该向你提问了。”
她没有再坚持。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她是一辆枣红色的斯柯达。小小的,很合适她。
她还认识我,这让我很高兴。我几乎是哼着歌走回会场。
我提前去酒店餐厅安排客户就餐座位的事,自助餐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是需要安排一下。然后挑了几样清淡的菜,打包给陆风确送过去。
她开着车窗,胳膊支在窗上,正在抽烟,精致的脸庞在烟雾后面显得更加柔和。看到我走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想把烟扔了,一下子还没找到丢烟头的地方,就窘迫在那里。我把饭盒递给她,然后把烟头接过来,“快吃饭吧。”
她更是窘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常抽,只是累了才会抽一根。”
我扔了烟头,坐进副驾驶位。CD正在放着音乐,轻柔的吉它。
她忽然问我:“你那晚给我听的音乐叫什么?”
“雅尼的,To the one who knows,致知情人”
“你变化挺大的,所以我也认了半天才认出你来。”
“我当时还是个高中生,现在都工作了。”
“时间过得真快,都五年了。”
“你过得好吗?”我很好奇她的生活。
“还行吧。你呢?”她回答的语气很淡。
“相当凑和,刚出来工作。真没想到会这个么远的城市再遇到你。”
“算是一种缘分吧。”她温柔地笑,我能感觉到她挺开心的。
她吃的不多,一盒饭她都吃不完。她要起身去扔饭盒,我按住她,“饭盒我带走。你还是好好在这里睡一会儿。你的专题是两点半,我两点钟来叫你。”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笑:“你总是这么会照顾人吗?”
“我不会照顾人,好象只会照顾你。”我说的是真话,我并不是个喜欢照顾人的人,但是看到陆风确我就忍不住有这个冲动要保护她,照顾她。后来我想想,这是吴凌峰在最初给我定下的基调。
我又去附近药店买了西瓜霜润喉片给她。
下午一切进展顺利,她讲得很好,只是明显感觉到她的疲惫,即便吃了润喉片,她的嗓音也还是变得更哑了。
晚上自然是我们代理商请陆风确他们全体专家吃饭。
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公司宴请,一声不吭地坐在边远位置。陆风确在我斜对面,这个角度我可以很好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大家一轮一轮地向她敬酒,她总是微笑着干杯,真想不到她的酒量也这么高。
期间,我也被经理要求去向陆风确敬酒。
“我干了,你随意。”我并不想她喝这么多酒。
她一饮而尽,说了声“谢谢。”
终于散席,我走过去问她:“你喝这么多酒,不要开车啊。”
“我不会酒驾的。我找了人帮我开车,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不用,我住的离这儿不远,走回去就好,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我很快就后悔我的这个客气话了,一个瘦高斯文的男人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她,见到陆风确,他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电脑包,向停车场走去。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我有一种很强的冲动要问吴凌峰,他为什么没有跟陆风确结婚呢?
日期:2012-02-29 12:45:24
6.
开始工作前,会有挺长一段时间总是在看资料,看那么多产品资料,实在是闷得不行。我宁愿出去走走。但似乎我也并不想去见客户,想到要天天去向那些陌生人推荐产品,我就发悚。归根到底,这并不是一份我想要的工作。我一直都说,自己很内向,并不喜欢与人太多的交往。
我正对着手中资料愁眉不展,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青草般的香味,我抬头,陆风确站在我边上笑笑地看着我。“看把你愁的,有这么难看吗?”
“当然,很闷嘛。”我压低声音,可不能让经理听到。
她陪小郝见了客户顺道来我们公司。
她转身问小郝,“还有会议室吗?我给吴鹤扬讲一讲产品。”
小郝冲着我一脸羡慕,“哇,你真是荣幸,陆老师亲自给你讲产品哦。”
“别耍贫嘴。快去找个会议室。”陆风确轻笑着打断小郝。
陆风确不愧是专家,她是一个好老师,讲产品非常清楚。而且介绍的内容也很合适销售,包括竞争产品的对比,甚至她会讲到与客户交流中应该从什么角度来介绍这些产品。
当经理走进会议室时,我们俩才发现,窗外天已经全黑了。经理要请陆风确吃饭,她拒绝了,说机会难得,再给我讲一会产品,让经理不必客气,先回家吃饭。
经理对我说:“小吴啊,你可要好好学哦,难得陆老师这么花心思教你。我们这里还没什么人有这个待遇。”
“经理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我马上表决心。
然后起身去茶水间给陆风确倒水,这么久,我根本忘记这茬儿。端着水杯回来时,经理已经走了,陆风确已经站起来,正做着拉伸腰背的动作,坐这么久,估计她也是腰酸背痛。
喝了水,我们继续讲课。
不知多久,我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声。我脸瞬间红了。
陆风确抬腕看看手表,“呀,都七点多钟了,是该去吃饭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
我当然求之不得,“陆老师辛苦一下午教我,让你的这个笨学生请你吃个晚饭吧。”
“等你发了工资再请我吃大饭吧,今天我请客。”
她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西餐厅。当我们坐进卡座时,我恍然看到五年前吴凌峰和她在餐厅里的那个情景。我摇了摇头,把思绪收回来。我郁闷地想,怎么老是要联想到吴凌峰呢?
日期:2012-02-29 12:46:51
7.
点好餐,陆风确手撑着下巴,仔细地看着我。我居然被她看得羞涩起来,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转开了视线。我还是不太自信,我很难这样长时间地看着别人的眼睛讲话。
我们都不是多话的人,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大多还是公司和销售的那些事。
我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跟我那些死党在一起,她们总是吵吵闹闹,拉拉扯扯,满嘴鬼扯。但是陆风确不会,她安静,讲话声音很轻很柔,用词造句也很文雅。她讲话时总喜欢看着我,而我则极为不习惯,总是低着头,目光虚飘。
“鹤扬,你试试看着我讲话,这是一个好销售的基本功。”
“呃。。。。。”我抬眼,有点惊慌。
陆风确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我们什么也不用说,就看着我的眼睛几秒钟。”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明亮而沉静,含着温暖的笑意。我却似着了迷一般,完全深陷那眼神中,甚至我不知道我们对视了多久。直到陆风确忽然闭上了双眼。
我才惊醒过来,疑惑地看着她。她睁开眼,笑望着我:“你真是个好学生,一教就会,你都要把我盯得不自在了。你看到什么啦把自己给看呆了?”
我赧然:“你真。。。。。。漂亮。”
“你还真会走题。。。。。。你试着以后与别人交谈时,经常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和倾听,不要胆怯,这样才能表现出你的自信和真诚。这很重要。你没有自信,客户怎么会信任你?”顿了一顿,陆风确促狭地说:“你也很漂亮。”
我心中狂喜,又很不好意思,只能装着低头跟盘中的牛排斗争。
餐后陆风确依然点了苦咖啡,我只能喝点软饮料。
我好奇,“你晚上喝咖啡不影响睡觉吗?”
“我睡眠不好,但应该与咖啡无关。因为我喝得够多,早就对我没有刺激作用了。”
睡眠不好,我心里一动。“你怎么会从北京来这里?”我问出早就想问的问题。
她楞了一楞,眼神暗淡下去,“四年前在这里找了工作,卖掉北京的房子,就过来生活了。”
“家人一起搬过来?”
她嘴角抽了一抽,但依然回答很淡,“我现在是一个人。”
“你老公呢?”我脑子又短路了,舌头总是跑在前头。问完我就后悔了。
“去世了。”
我终于惊得连舌头也打了结,彻底哑了。
我们沉默地各自喝着自己的饮料。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不不不。。。。。。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这些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她拍拍我的手背,反而来安抚我。
原本美好的一顿晚餐就毁于我这根跑得太快的舌头。气氛尴尬起来,只能草草收场。
夜里躺在床上,一直在琢磨她老公是怎么死的,意外?生病?我的想象力有限。我恨不得要打电话去问一下吴凌峰,他肯定知道。但是我不问,我忍。还有那天接她回家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又是谁呢?男朋友?我被这些心中的好奇折腾得失眠,在黑暗中翻烧饼,眼看着窗外蒙蒙亮起时,反而睡着了。
再睁眼都已经早上九点多,实现了上班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好在我们不用打卡,我只是悄悄溜进公司,继续看资料。装出特别用心的样子。其实根本也看不进去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很久没有再见到陆风确。而我也开始了我不情不愿的销售工作。
日期:2012-02-29 20:54:27
8.
销售工作起步时相当艰难,每天在挫败感中东奔西走。每次拿起电话或敲响客户的门时,我内心都会很挣扎。但是这条路是我选的,我只能自己咬牙坚持走下去。
我毕业找工作时,吴凌峰几次说帮我推荐个北京的好工作,我知道他在这个圈子里很熟。但是我都拒绝了,不是我有骨气。他离婚和重新结婚对我其实是挺大的打击。而且他在前年又生了一个小宝宝,也就是说,我有了一个小我20岁的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我都有一种他不再是我爸的感觉。
我跑了一个月,工作毫无起色。每天下班前是我必须回公司写工作汇报的时间,今天也不例外。我心情沮丧地回到公司时,意外看到陆风确也在,正和经理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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