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20　10:50:56
　　一
　　如果时光倒流，又或者当年我高考之后，让我再做一次选择的话。我相信我还是会选择现在……
　　我是先当兵，然后由部队考上军校的，也就是部队里常说的“部队生”，不同于那种从高考直接录取军校的“地方生”或者“国防生”。
　　因此，在军校之前说一些当兵的事情。

　　第一章义务兵
　　其实我当兵完全是我爸为我作出的选择。那些年高考，在我们老家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把大专院校什么的都包括在内，录取比例好像是六比一。（我的老家在江西，当初给李梦说起的时候，李梦一脸的不屑的说：“唉，比不上我们南宁，看，沃尔玛，商业街，国际化大都市，你看你们那里才一条街！”）由于我的高考成绩不太理想，当年没能走掉。那时候我很郁闷，就是觉得自己考不上大学彻底的完蛋了，对不起我妈的殷切期望。顺便插一句我的家庭背景吧，我爸是个不安分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他总是因为一点很小的事情对我妈拳脚相加，那个时候一看他打我妈的样子，仇恨的血液就在我的心里密密麻麻的织了起来。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结果这个愿望被高考结结实实的摔倒了地上，梦想没有了生命，我也苟延残喘着。母亲的忧虑似乎只能增加自己的愧疚，我甚至想自己结束了算了。　不知道父亲是对我的高考不抱希望，还是他为了延续他绿色的梦，他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我报了名，参军。那时候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当兵到部队似乎还是一种政治待遇，或者说是区别于上大学的另一种就业方式，仅仅是身体条件符合要求还不行，还得找关系，有门路。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在当兵前的一个晚上，母亲为了盖个章拉着我跑到一个村子里找一个什么村支书的场景，为了我在那个“村支书”面前说着好话。那一刻，我才知道如果刻苦学习了，如果高考成绩理想，就不至于让我妈这样来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在我的脑海当中渐渐有了一些勤奋、努力、前途要靠自己等等这样一些概念。那个时候父亲似乎是坚定了信心要把我送到部队中去的。我自己倒是觉得去当兵也行，总比每天窝在家里面强。那个时候有点担心训练会不会很苦，在网上查看那些当兵的留言，说的都是新兵连太苦了之类的，我有些犹豫。实际上我妈不太愿意让我去当兵，她不想去让我受那个罪，大姨，二姨也和我妈一样，那个时候我爸铁了心非要我去当兵。就这样，直到有一天，县里武装部通知我领衣服，我知道这兵我是当定了。

　　当兵走的那天，只有我爸去送的我。
　　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挺冷了。到武装部的时候，已经是人挤人，处处都是灯笼、鞭炮、标语、红花什么的。我们一群十七八岁的男孩，在部队带兵干部地指挥下，第一次学会了还不算是标准的立正、稍息，茫然地立着。
　　我站在队伍当中，没有像其他的新兵那样，用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他们的亲人。我一直低头看着我胸前的红花，以及身上似乎还有樟脑味的崭新军装。
　　去重庆的火车前面也是披着红绸带，贴着“一个从军、全家光荣”之类的字样。集合、整队、登车，我木然地随着新兵队伍开始上车，但我的目光仍然没有向别处张望，一直盯着队伍中排在我前面的那名新兵的后脑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可能小时候对父亲积累的怨气太深厚了，再加上这次我又不愿意当兵。上了车之后我一直没往窗外面看。到火车开动后我才把目光转向车窗外。我一眼就看到了瘦削的父亲正站在不远处，墙边的大红标语底下，他努力地踮着脚尖往我这个方向看。也许真的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不能理解父亲的初衷，就这样我带着无所谓的心情出发了。看着车后渐渐消失了的父亲和欢送的人群，我知道从现在开始，很长的一段路，要靠自己来一个人去走了。当然，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今后的路是怎样的一条路，不知道后来的光阴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平静或者是复杂地向前行进。

　　日期：2012-02-20　10:51:45
　　二
　　经过了27个小时的磨难，我终于来到了重庆。以前对重庆这个城市只停留在印象。真的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有兴奋的感觉，只有无边的落寞。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刚下火车的我背着背包往前走，这时一个女干部一边帮我整好背带一边对我说跟上，可能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生活的女军人，当时觉得她特别潇洒。本以为我的部队就在重庆市里，可是坐了好久的车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所有的新兵坐在东风101里蜷缩着，全然没有了火车上神吹胡侃的神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班长喊：“下车！”我们这才急急忙忙的收拾自己的背包往下跳。部队有句话：“上车饺子下车面”.一下车我们就被班长们带到食堂吃面，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面好不好吃，只记得当时的场景就像是一群猪被赶到猪圈里哄抢着，这种感觉我实在不喜欢，随便吃了点就放在那里。新兵连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新兵连班长也是江西人，当时的团长是我的大伯，可能因为这层关系，他对我要求不是很严格不知道遇上他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经常是晚上别的战友还在加班训练，我窝在旁边给班长煮个方便面混过去了。可就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苦，总是想要回家。有一天训练训练着，我就哭了起来，班长以为我怎么了，把我拉到一旁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他要求的太严格了。我说想家了，他摸摸我的头说：“小山，想家是肯定的，但你记住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想家的。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我抬头望了一眼班长，忽然觉得他特伟岸，心里被他震得一下。可能他那句话真的对我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后面的训练即使班长不要求我，我也努力去做。怎么说呢，对别人来说新兵连是一段非常特别难忘的回忆，但对我来说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整个人依然被笼罩在高考的阴影下，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每天除了训练就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连后。有一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考军校，我这才猛然清醒过来，认认真真准备复习。刚过两天，连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团长已经批你假了，你回家复习。”我就跟傻了似的一直站在那里，连长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说着递给我一张重庆开往江西的火车票。我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劲的说谢谢连长谢谢连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两年义务兵会这么短的原因。这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可回忆的，我还是直接跳过写我生命最幸福的那段时光吧。

　　日期：2012-02-20　16:14:41
　　三
　　第二章军校
　　已经记不清从当兵的城市到上学的城市去报到的具体时间了。只记得当时坐的是火车，八月底，火车上的人挺多，大多是返校的学生。我的对面是一对母子。车开动后不久，我们就聊起来了。原来他也是去上军校，而且和我一样。我本来也不喜欢说话，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火车上的时间过的很慢。我一个人安静地去看那沿途的风景，去想像那马上就要开始的军校生活，心中有点紧张，但更多的还是期待。火车到达到目的地，南京。

　　当时学校的接待点前已经到了很多从各个军区军兵种来的战士了，大家有的着便装，有的就穿着军装，从军装上来看，海、陆、空、武警，好像全都齐了。我看了一下，和我一样穿便服的只有少数几个。当时我心里还直犯嘀咕，录取通知书上也没说明是穿军装还是着便服啊，怎么穿军装的那么多。
　　接待我们的是大四的师兄了。当时，看着他们肩上红牌牌，觉得特别英武，心里想，是不是一进学校，我们也就可以把肩上的小细拐换成红牌牌了。
　　大巴把我们从火车站直接拉到学校，就停在学员队门口。门口的右侧挂着学员队的名字，白底黑字的木板六个楷体字“XX系XX队”，门前两边放着两块小黑板，一块上面写着贴着报到须知，另一块上写着“热烈欢迎新学员”。
　　还在车上坐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班长们再喊“x队，x队的有没有？”我一听急急忙忙的下了车，迎接我的正是我的新训班长—李军
　　宿舍不是很大，三十多平米吧，靠墙放着四张上下铺，每个床铺上都贴好了名字。我们属于混寝，因为一个班是十个人，但是一个寝室只能住下一共八个人，所以多余的都分到混合寝室。我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六个，大家由于都不熟悉，简单的互相认识后，都在自己的床铺上收拾自己的行李之类的。这可能也是军校尤其是部队生与地方大学生的不同之处，似乎地方大学的大一新生在报到第一天就能自来熟，特热情和活力的感觉，大概短暂的部队生活可能已经或多或少地让我们都具备了一种说好听点是成熟说不好听是死板的气质。我挨个床看了下他们的名字，当我看到李梦这个名字时，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说我们宿舍还有女生吗？那不是……心里正嘀咕着呢，“请问这是二班吗？”一个声音在门口问。我回过头看，门口站着一位穿着陆军夏短袖的战士，一米七八的样子，那一张面孔，让我讶异得差点没从上铺掉下来。我的惊讶是因为他的英气，他的面孔似乎与走廊内当时的昏暗形成了一种光线上的对比，这有点像那种大光圈的特写，在他身后的走廊全部背景都模糊成了一种深色的虚无，只有这一张面孔从虚无中迸射出一种光鲜而有活力的颜色。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出一种至纯而柔和的笑容，挺挺的鼻梁下的嘴唇，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明亮的笑容就像是开在雪地里的春花那么灿烂，那么明媚。
　　日期：2012-02-20　16:15:36
　　四、
　　多年以后，当我坐在电脑前重新回味在宿舍那黄的木门边看到这一张探进来询问的脸庞时，我仍然觉得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恍惚。我觉得自己基本上算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过，如果真有一种造物之神的话，那么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知晓这造物的神灵为什么要在我的人生舞台上，安排他出现在我的人生场景当中。
　　“是啊。”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简单的回了下就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把东西放下了，又问去哪里报道，大家七嘴八舌给他说去队长屋里，一边说着还一边指给他队长屋的方向。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就去报道了。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瓶水。他自己喝着一瓶，晃了晃手里的，问：“谁喝水吗？”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你要是想给我们喝，一人买一瓶啊？七个人喝一瓶，亏你想的出来。”估计班里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吧，都没有吭声。他可能觉得有些尴尬，放下水收拾自己的东西。快晚饭的时候，队里集合点名。从走道往楼外操场走的时候，在过道我遇到了他，他很友好地对我笑了笑，那感觉像是熟识了好久的老友。点名的时候队长按照班次和身高排好了队伍，我们十个班。

　　日期：2012-02-21　08:32:50
　　五、
　　开始点名了。
　　我从队长念第一个名字开始，就在心里默默注意着那张面孔在答“到”时所叫到的姓名：“李梦”
　　“到！”

　　他响亮的答“到”声，让“李梦”这两个字从此走进我的心中，成为我生命中有着特殊意义并且难以抹去的一个符号。
　　队长点完名后，教导员讲话。他说，明天学校专门有个开学动员大会（也就是地方大学的开学典礼），今天就不多说了，只简单强调两点，完了之后他讲来讲去无非就是让我们要尽快完成由一名战士向一个军校学员的转变，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要摆正位置，正确认识自己之类的话。就这简单强调，一下子就简单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不断重复我不想在耽误大家的多余的时间，最后在强调一点。结果最后这一点又分了好几条。当时我心里想这个教导员怎么这么能讲。这个想法被我接下来的两年军校生活中被验证了的真理，学员队大多数人都被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整得苦不堪言。

　　教导员还在前面啰啰嗦嗦的，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里想着赶紧结束吧。好不容易点完名了，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生分了，开始互相问着自己是从哪个军区过来的，毕竟大家要在一起生活两年，谁都不愿意孤立于集体之外，说着以前部队的趣事，气氛一片融洽。因为我和李梦，还有小飞同属一班，所以我们三个会比较亲近一些。吃过完后，李梦给我说他下去打个电话，让我给他兜着。当时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随口就答应了。没过了多久，队值日就在楼道里喊：“各班开班务会。”我这会已经完全忘记了李梦给我说他打电话的事，进了班，班长查人，发现少了一个，就问我李梦去哪里了，我这才猛然想起他去打电话了，立马站起身给班长说：“他去上厕所了，我去叫他。”说完风一样跑到楼下的话吧，正好他也上来，我急急忙忙的对他说：“快，开班务会了。”

　　日期：2012-02-21　16:05:01
　　六、
　　回到班里看着班长阴晴不定的表情，我心想：“坏了，班长要飚了，把李梦害了。”心虚的低头看了一眼李梦，他好像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事实上，结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班长把李梦批评了一顿，又是说下次要去办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要给他请假，不允许单溜，后来班长开会的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总觉得这事是我把李梦害了。开完班务会后，我碰了碰他：“不好意思。”“你还好意思说，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去打电话了”李梦无奈的说，他瞥了一眼尴尬的我接着说：“好了，好了，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下不为例啊。走，回去吧。”

　　这是第一次我在李梦面前出丑。
　　日期：2012-02-21　16:05:56
　　七、
　　第三章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队干开始布置明天的全校开学动员，包括下一阶段的计划。不出我们所料，前一个月什么专业课都没有，包括我们队在内的所有新学员都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听说这个封闭式训练要比我们经历的新兵连入伍训练还要夸张，非人程度可见一斑。

　　队长在讲台上讲，李梦特端正地坐着，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个黑色的本子，什么训练什么时间节点的，他不时地往本子上记。我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他认真的样子。尽管那个时候，我们彼此都还没有什么了解。队长讲完了，阎说说的啰嗦又开始了。
　　他一走上讲台，我看到大家好像都不自觉地改变了刚才队长说话时保持的坐姿，腰都不约而同地放松下来。他一如既往的保持了自己的风格，首先强调了几点，每一点又分为好几个小点，这让我们这些大小伙子感到分外的焦躁，再加上一个小小的俱乐部坐一百多个人，房间里跟蒸笼一样。终于，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终于说散会。回到寝室里，大家都躺在床上想缓缓神。不知道谁骂了一句：“操，真他妈能讲。”这一说仿佛把大家的兴致又调了起来，大家纷纷学习刚才教导员的讲话：“啊，我先说一点，这第一点我分三个小点，我也不想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最后我再强调一点……”这无意间的小插曲一下子把班里的气氛推到高潮，大家乐不可支趴在床上笑，来军校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青春总是这样美好，充满生气，充满温暖。
　　日期：2012-02-21　16:08:24
　　八、
　　新学员入学动员大会是在学校正门内左侧广场上进行的。领导发言仍然是那些固定的顺序。副院长主持，校长讲话，政委讲话。其实很多话在不同的场合讲的意义和效用都是不一样的。很多大道理，放在这个场合对着话筒来说，可能根本就听不进去，无非就是讲一些要从一名普通士兵尽快向一名军校学员转变之类的。动员大会结束后，队里又是一层动员。队长明确了明天训练内容等等事宜，当然之后又是教导员的一阵狂啰嗦，可惜我们不是悟空，要不早拿棒子敲晕他了。

　　下午，队干们终于慈悲为怀，放我们一下午的假，说明天就要开始训练，大家用下午的时间处理一些私事，做一些准备。这个放假是指不出校门的放假，并要求大家注意请销假，让新训骨干们随时掌握本班人员去向。我也和班里其他人去服务社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家里。老妈在电话里很高兴。跟我说好好学习，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以后都会有用的。我也让他多吃点，注意身体。
　　第二个电话打到部队，接到了连长办公室。告诉连长我已经顺利到达学校，请他放心。连长明显很高兴，他嘱咐我好好学习，别给部队丢脸。
　　日期：2012-02-22　15:56:17
　　九、

　　第四章
　　早操六点十分。
　　晨晖微露，天开始的时候是白蒙蒙的，宿舍楼像一个个巨人一样站在黎明之中。当我们喊着一二三四往操场走的时候，东方渐渐开始泛红了，天空在朝霞的蔚集之下，慢慢得变得瑰丽之极，像一个画板，一个彩页。等我们在操场上开始走队列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山的边上探出来了。早晨的阳光似乎都带着晨露似的，不像白天那般狂热。金色的晨光笼罩着操场上的我们，那感觉似乎是有隐身的摄影者用灯给我们每个人都精心地打上了一层轮廓光，这一群刚刚走进军校的年轻学员们在清晨晨晖中，正步，齐步，跑步走着，以他们最为规范、最为青春的形式演进着已经开始的军校光阴。

　　军训就这样开始了。
　　我们一起军训的还有其它队的地方生。这些刚刚从高中走进军校的男孩们显然不比我们这些已经在军营走过两年的战士们经摔。
　　下午烈日中的半小时军姿，我发现操场那头的好几个男生女生直接晕倒了。看着校医在场面给他们进行紧急处理，觉得挺悲壮的。大概是这些刚刚经历完黑色七月的男孩女孩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如此大强度的体能考验了。
　　对于军人基本姿势，基本步伐，队列行进，包括军体拳什么的这些训练课目，我们其实都已经烂熟于心了，按理说，我们这些部队生应该免了这些训练才是。但学校并不这样认为，他们的理由是，队列训练的目前是培养一种作风，而不是一个会和不会的问题。
　　我们队队长的理由貌似更有理：“你们都是各大军区考进我们学校的，各大军区的训练都有自己的特色，因此，你们的基本动作都是各有千秋，不是很统一，有再训练再统一的必要。”他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仔细一推敲就站不住了，各大军区训练各有特色，但谁还不都是按照总参的统一要求，按照全军的三大条令进行的呢。

　　日期：2012-02-22　15:57:11
　　十、
　　我发现，从陆军的各大军区包括武警过来的要比从空、海、二炮各兵种过来的学员，在训练水平上显然要高出一大截。那时候对军事理论还不是很了解的我就朦胧地觉得，我们国家的大陆军时代应该翻过去了，代之而来的应该是以诸兵种合成的立体化战争。
　　相比其他地方生学员，我们首先从年龄上就失去了优势再加上高考的失利，让我们在入校之初便觉得低人一等，越发地懊恼当初高考时的失利了。不过，稍觉安慰的是，地方生和我们部队生的不平等在毕业分配到部队后，又倒置过来了，部队生入学前对部队就已经有个熟悉的过程，一毕业能立刻进入状态，容易出成绩。而地方生大多数因为水土不服，迟迟进入不了角色而纷纷转行。这也是学校后来一直想纠正而收效甚微的一种无奈现象。

　　当然，这些也只是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有一些不平而已。而在当时，好象并不是特别在意，那时候对于能够上学成为军官已经很开心了。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在意李梦，高强度的训练（其实也不能算）让我总感觉困得很，回到宿舍就想睡觉 ，而且睡眠质量超高，基本上一碰枕头就能睡着。训练的累，当然吃的就多。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吃大丸子和肉卷，而班长对这两样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这可让我们为难了，谁吃剩下的这一个。大家看似好像都不怎么留意，其实眼睛早就盯上了，只不过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这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和往常一样，班长吃了一会就走了，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琢磨怎么把那个大丸子夹到我的碗里。可是又不太好意思下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厚着脸皮准备动手了，结果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另一双筷子已经先我一步夹住了，是李梦，他显然没想到我也想吃，笑了下：“你吃？”我说你吃吧，没事，呵呵。说完埋头继续吃，心里恨恨不平：“狗日的！”

　　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当时我特别幼稚。如果搁到现在，李梦要是想吃，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那个给了他。
　　日期：2012-02-23　12:30:03
　　十一、
　　第四章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中过着，说话间新训就结束了。那个时候跟李梦还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唯一的一次和他说话，就是我打算交话费发觉自己身上没钱了，就向他借了100元，他爽快的给我了。这让我对他的好感都加了几分。小飞是我们宿舍最小，个子也是最高的，在西宁格尔木当兵。这小子喜欢黏着李梦，我每天就开他俩的玩笑，逗他梦梦和小飞。他俩也不生气，成天笑嘻嘻的，我想李梦真是好脾气，我这么说他都不生气。

　　9月份正是南京热的时候，已经在部队呆习惯的我们早就养成了冲凉水澡的习惯，晚上快10点的时候大家都端着盆去水房感受一下清爽。走到楼道的时候碰到了李梦
　　他裸着上身的，肤色白白的，很健康的感觉，短裤松松地挂在腰间，腰带上面是隐隐约约的腹肌块，大概是因为有汗的原故吧，他的皮肤像是抹了一层橄榄油，愈显得青春勃发。他的胸肌很明显，宽宽的肩膀与胸肌形成一个倒着的小梯形。一道浓黑的体毛从脐下至腰带截然而止。裤腿挽至膝盖，腿毛不是很重，浅浅的样子。
　　一时间我竟然觉得军人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
　　日期：2012-02-23　12:30:55
　　十二、
　　第五章受伤
　　我和他的关系进一步亲近是在我脚受伤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都很感谢那个时候脚受伤了。如果，如果当年我的脚没有受伤，那我们的关系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