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惑情-爱已成往事

作者: 历史作家

  日期:2011-07-06 16:55
  “我爱你!”在大学校园的宿舍里,风啸兴奋地抱住独艳,独艳害羞地回应着,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就你脸皮厚!”嘴上不饶人,却不由自主地低着头,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嗯,独艳!”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彻耳边,丝丝热气挑动她的热情。风啸有力的大手,将她抱在床上,没有经验却上下摸索,瞬间洗礼着少女的羞怯。“嗯,别这样!我,我不敢!”她不由自主地娇吟着,感受着他点点深吻,宠溺的爱抚缠绵,当那双大手伸向她的领口时,独艳犹如受了雷击,猛地坐了起来:“不!我们已然订婚,不急这一时的!你说呢?”“好吧,到新婚之夜,我们再,”尽管惊慌与失望,但他选择了尊重,压抑着如火的占有欲。两人愣了一下,相视一笑。

  六年后,陪都重庆的军统情报六处,她时常回忆这一幕,握着恋人的钢笔,思绪万千。
  日期:2011-07-06 17:00
  第1章 忆往昔
  重庆的天气总是那么阴沉,冬季阴雨绵绵,夏季潮湿燥热。
  站在嘉陵江岸边,白发苍苍的独艳,遥想五十多年前的过去,不禁怆然涕下。重庆,她的第二故乡,这里有她年轻时的一腔热血,也有终生无法抹平的创伤。
  “奶奶,是不是又想起往事了?”还在上高中的孙子-汤姆,一边安慰她,一边搀扶着她,缓缓离开岸边:“听爸爸说过,战争时期的陪都艰苦异常,您和爷爷吃了许多苦!爸爸还说,小时候经常听到你们从恶梦中醒来,互相安慰呢!”
  “可不是嘛!”独艳愣了一下,收起泪容,勉强笑着:“去年回了趟南京,今年来一次重庆,就是去见上帝,也算没有遗憾了!”
  汤姆好奇地看着她,爸爸的话回响耳边,在儿时的印象中,奶奶应该是位巾帼英雄。或许受了谍战大片的影响,他经常想象着,奶奶年轻时与敌人斗智斗勇,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形象。
  “汤姆,过来!”记忆回到六岁那年,一次圣诞节平安夜,爸爸招呼他到跟前,拿着母亲的戎装照,骄傲地向孩子讲述:“这是奶奶当年的照片,漂亮吧?”
  小汤姆眨着眼睛,笑呵呵地点着头,举着相框端详起来,张口就来:“奶奶真威风!长大后,我也要当特工!”

  听罢,乔什乐得前仰后合,抱起儿子亲了一口。
  不料,一个响亮的女高音,吓了父子俩一跳:“放下照片,该吃饭了!”说完,转身向饭厅走去。
  从那时起,他就朦胧地明白了一点,奶奶不愿提起往事,也从未将自己视为英雄。
  从小到大,爷爷告诉他,战争十分可怕。每当回想起牺牲的战友,便忍不住哭起来。至于奶奶,永远都是那么沉静,甚至悄悄告诫爸爸,不要灌输特工英雄论。当时,躲在暗处望着她,小汤姆本能地感觉到,她并不愿意后代重蹈覆辙。
  “当初的职业选择,是为了我的祖国!”终于,奶奶泪如雨下,提高声音警告:“现实的特工绝非电影所述!别把艺术和生活弄混了!”

  当时他还小,不明白奶奶的弦外之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变化多大啊!”走在人行横道上,她指着远方感叹:“当年的情报六处,白市驿机场,不知如今是什么样子?”
  回到宾馆,独艳的侄女-友馨接到电话。原来,纪念**战争胜利50周年活动委员会,来电通知独艳出席活动。
  “姑姑,明天我们要去”友馨拿来记事本,时间地点一目了然,见她的思绪仍旧惆怅,不解地望着她。
  1937年6月,南京金陵女大门口,姚风啸穿着笔挺的校服,兴奋又羞怯地来回转悠,不时地向校内张望。独艳的同学们认识他,知道他们快要订婚了,自然祝福他们,但不免拿他打趣,满足女孩子的好奇心。

  日期:2011-07-06 17:11
  第2章情深意重(一)
  “哎哟!这不是国立中央大学的姚大才子吗?”铁杆好友赵寒萱,挽着同学一道,走出校门的同时,不忘做鬼脸地调笑道。
  “就是嘛,我们特别纳闷!堂堂许将军之女,从前那么酷爱读书,上大学不到一年,就急匆匆地订婚!哎,原来是为了姚大才子啊!”另一个同学杨凝也不放过他,故意大声嚷嚷,弄得路人皆诧异。
  “诸位皆名门闺秀,奈何取笑在下?”姚风啸就坡下驴,以笑对笑,背手的样子惹人大笑。
  “哈哈哈哈!”几个女生前仰后合,赵寒萱的辫子打了脸,这下乐坏了刚刚赶到的独艳。

  “你们又取笑他了,是不是?”只见,她背着书包走来,瞟了她们一眼,便心领神会地说道:“哎,难怪辫子打脸,此乃乐极生悲!”
  “哼,不就是有才子相伴吗?”寒萱甩开辫子,撅着嘴愠怒道:“改日我也托人介绍一位,明年就订婚!”
  众人哈哈大笑,独艳红着脸笑她没羞。
  放学的路上,二人东张西望,好像在避讳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虽不敢嬉戏亲昵,但各自家中的卧室,大学校园的宿舍,早已成了幽会的小乐园。
  作为许家大小姐,父亲是军界名流,母亲是书香闺秀,尽管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但仍承袭女子深闺内训,可谓中西结合体。
  因此,她的性格活泼开朗,但生活循规蹈矩。所幸父母思想开明,默许了女儿的自由恋爱。何况,姚家虽为生意人,可也是书香门第,风啸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两家三代世交,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伯父升为少将,恭喜恭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风啸左顾右看,胆怯地拉着她的手,没话找话地微笑道。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话音刚落,独艳的脸色突变,满不在乎地一扭头,乌黑如漆的辫子歪到肩膀上,长叹一口气:“军人肩负抗敌守土之责!可如今呢?哼,谁敢担保强敌不会得陇望蜀?”
  风啸也是热血青年,何尝不明此理?东三省被占多年,国民政府忙于内斗,不曾发兵收复,实在令人寒心。
  “好了,你我亦无能为力!不要再说了,徒增烦恼而已!”说罢,见有轨电车开来,一路拉着她追过去,气喘吁吁地上了车。
  车上挤满了人,他们只好凑合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这对恋人有些忘情,畅想未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独艳人如其名,高洁的气质与美貌并存。正如恋人所说,美而不媚,艳而不妖,外表柔弱,内心刚强。但俗话说“红颜薄命”!为了保护女儿,从她十二岁起,许将军便教她自卫之术,若遇无赖纠缠,脱身不是问题。
  他们下车的时候,两个痞子尾随身后,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背影。
  走到僻静处,独艳有种不详之感,余光轻扫着身后。傻乎乎的风啸,只顾甜言蜜语,未曾留意其他。
  将门之女果然不同,极力保持镇定。走至胡同与大街交口,突然转身,凌厉地瞪着他们,高声质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日期:2011-07-06 19:12
  第3章情深意重(二)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危险,本能地护在她身前。
  其中一个痞子,四下张望,溜达到跟前嚣张道:“我们是谁?哼,我们喜欢采花,呵呵!”说罢,就要上手轻薄,却被风啸推开。
  另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服气地上前示威,独艳忍无可忍,推开恋人,当头一拳挥去,打得他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见眼前的人不好惹,他们立刻服软,一溜烟儿地逃了。
  “没吓着你吧?”走出胡同,他关切地问道。

  “吓着了!”她长舒一口气,恢复常态,半开玩笑道:“你这个护花使者,还要花儿亲自动手!”
  风啸一脸无辜,委屈地辩解:“是你非要亲自出马,居然怪我!”
  “小气鬼,当真啦?”她宛然一笑,拉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的样子甚是好笑。
  “大小姐回来啦?”张嫂一边开门,一边笑盈盈地打招呼:“哦,还有准姑爷呢!”
  “张嫂!”独艳小脸一红,嗔怪地噘着嘴。惹得恋人心里痒痒地,没出息地暗自企盼订婚,甚至洞房花烛。

  一进家门,大厅内坐着两名德国顾问,貌似军衔不低,正在与父亲谈工作。两个年轻人并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点头示意。风啸流利的英语,让他们颇为钦佩。
  “独艳!”军装笔挺,正襟危坐的许绩将军,挑着眉正色道:“你怎么不和客人打招呼呢?”
  那俩顾问大概觉察了,连忙用蹩脚的英语圆场,但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她。
  “二位先生好!很高兴认识你们,南京近来天气潮湿,不知二位可否习惯?”好一个伶俐的姑娘,本来不愿卖弄德语,既然父亲激将,干脆拽起语言优势。
  “你真有两下子!”回到楼上的闺房,风啸一把抱住她,亲昵地坏笑道:“刚才那两个顾问,眼睛都直了!快告诉我,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好了?”激动之余,托起她的下巴,暧昧的眼神犹如一股电流,将爱意传送到她身上:“快说吧!”

  紧紧地靠着他,有种说不出的美好感觉,既羞涩又渴望,仰起红晕的小脸,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想得美!万一泄密,你超过我怎么办?”
  “说你能耐,你就发飚!”风啸愠怒地一扭头,故意翻白眼儿:“在下学的是法语,又不是德语,开个玩笑居然当真,哎!”
  只见,小姐脾气一上来,独艳扳过他的脸,小手点着他的鼻子:“你敢冲我发脾气?哼,信不信新婚之夜,我把你踢出屋?”
  “信!当然信!”话音刚落,似乎听到自己跳动的心,他不顾一切地堵住那樱唇,开始无度的索取。
  独艳虽然开朗,但两人相爱已久,他从未如此大胆,开始时着实惊讶。一个劲儿地扭动身躯,想要摆脱束缚。然而,她不知道为什么,若在平时轻而易举,现在却使不上劲来,如同施了魔法一般。
  “放开我!”当樱唇“获释”的时候,她本能地害羞起来,气得捶打他:“你捉弄我!打死你,打死你!”
  日期:2011-07-07 10:48
  第4章情深意重(三)
  “你明明喜欢,就是嘴硬!”风啸乐开了花,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似乎怕她飞走。热恋中的人晕头转向,耳鬓厮磨。独艳本就微弱的反抗,渐渐消失殆尽,甚至送上热烈的吻,两人沉溺柔情之中,努力压抑着呻吟,生怕隔墙有耳。
  “独艳,独艳!”门外的喊声,惊醒了热吻中的一对璧人。
  “妈,有事吗?”慌乱之下,她发现辫子有些凌乱,心跳得更厉害了,不是娇羞,而是害怕。风啸也不知所措,暗骂自己没出息。
  “吃饭了,快下来吧!”许夫人并不知情,声音极为平常,但屋内的人儿吓坏了。
  “嗯,知道了!”说着,她连忙凑到镜前,尽快梳好头发,三两下扎起辫子。两人逃难似的,一路小跑地下楼。

  “怎么那么慢?”母亲满是疑惑地看着他们,碍于场合,压低声音问道。
  “风啸取笑我,说我应该换发型,所以我就拆散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说着,煞有介事地摸着辫子,强作镇静:“您叫我们的时候,我还没梳头呢,怎么能披头散发地出屋呢?”
  那两个德国顾问坐于席间,好奇地观望着他们,由于不懂中文,只好面面相觑。尴尬之时,嫂子陈锦端着水果过来,帮她圆场,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运的是,独艳席间表现很好,流利的德语,优雅的谈吐尽显闺秀风范,赢得了顾问们的夸赞。不过,父亲终究谦虚,采用中国人的习惯,人前贬低子女,以求其精进。没想到,被人家婉言调笑。
  “您的女儿那么优秀,为什么矢口否认呢?”生硬的德式英语,引得独艳心中窃笑。
  听到这里,望着父母的愕然,恋人痴迷的眼神,她不禁得意几分。

  “孝廉人在成都,独颖在我妈那里,家里就剩下独艳!”入夜,她轻手轻脚地出屋如厕,回来时路过父母的寝室,无意中听到母亲说话。
  “独艳怎么啦?”紧接着,传出父亲懒洋洋的声音。
  “中午有客人,加之风啸也在,我没好意思问!”停顿片刻,母亲的叹息,让她很不高兴,但又有些兴奋:“女大不中留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干柴烈火,岂不是天大的丑闻?倒不如,让他们提前订婚!”
  “你不如说‘赶紧办喜事’算了!”父亲毕竟是男人,粗心大意,脱口而出。
  此时的独艳,既欣喜又害羞,矛盾极了。在父母门前拂袖而去,但回到卧室躺下,订婚仪式上的翩翩起舞,雨花台的卿卿我我,乃至婚后的甜蜜生活,一股脑儿地浮现在眼前。
  作为传统的中国女孩,深闺内训扎根心灵,一时间自我烦恼,气得抓狂,一头扎进被窝里。
  “好不害羞!大姑娘家,怎能想这些?”又气又羞,床和被子遭了殃。
  没过几天,双方父母商议之后,决定于7月6日,在姚家公馆举办订婚仪式。
  日期:2011-07-07 11:35
  第5章情深意重(四)
  二人苦熬苦等,半月好似半年长,姚公馆装饰一新,大厅的自助餐规模超乎寻常。长辈们盘算好了,借孩子的订婚喜事,邀请政军商三界名流齐聚,并花钱登报,搞得人尽皆知。声势一大,不仅面子好看,更能体现家族声誉,有利于日后的发展。

  “恭喜恭喜!许兄爱女名花有主,如此才貌双全之女,真是羡煞我等,妒煞我等啊!”
  “就是就是!贵府大小姐惊为天人,且饱读诗书,通英、德两种外语,通文史!您家是何等风水?竟养出这样一朵娇花!”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许家夫妇表面谦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人家夸你的宝贝女儿,瞧你高兴的!”私下里,许夫人低声调笑道。
  看着大厅中央,与未婚夫纵情起舞的女儿,许绩举着酒杯,几乎傻呵呵地笑着:“我的宝贝女儿?呵呵,难道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不高兴?”

  “当然高兴!”为了今日,妻子特意打扮一番,凸现中年之美,微微一笑:“但我不像你,人家夸几句便喜形于色!”说罢,不住地望着独艳,会心地笑了起来。
  至于独艳,人如其名,穿上苏绣旗袍,烫了卷发,虽略施粉黛,却尽显夺目的光芒。再看风啸,笔挺的西装礼服,映衬出绅士气质。众人看呆了,溢美之词,捧得两家父母不亦乐乎。然而,这对壁人充耳不闻,除了必要的礼节,就是时不时地翩翩起舞。心有灵犀,风啸知道她的心事,从小生活在官场混浊之中,见惯了父亲同僚们的虚伪。尽管自己名声在外,也不屑于沉溺其中,沾沾自喜。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深情地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之间,旁无别物。
  直到晚上,众人散去,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慢走!”
  “姚兄,孩子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们哦!”
  夜色中的嘈杂,弄得两人很不舒服,甚至感到拘谨,只有彼此凝视的一刻,才能松口气。

  上车的时候,独艳趴在车窗上,心里藏了许多话,竟说不出口,但水汪汪的眼睛,已经泄露了秘密。
  “傻小子!还没看够吗?”许家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儿子却依旧痴迷地看着,姚夫人夸张地咳嗽一声。
  “还有小半年呢,不会太久了!”父亲姚协安苦笑一声,轻轻指着他打趣:“瞧你这点出息!”
  风啸红着脸低下了头,但她今日之光彩照人,始终印在脑海中。
  闺阁之内,独艳静静地捧着书看,却不由自主地思念白马王子,笑如新月般地走至窗前,仰望夜空。谁知,一颗耀眼的星星突然陨落,她的心不禁一沉,顿感不详。
  次日中午,风啸难耐相思之苦,借放学之机,跑到金陵女大的宿舍。
  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独艳小脸通红,违心地赶他走。赵寒萱急忙劝住,拉着她往他身上推,倒不忘劝大家回避。

  日期:2011-07-07 17:06
  第6章情深意重(五)
  “好吧!”杨凝双手一垂,故意提高声调,话里有话:“不当电灯泡喽!同学们,咱们还是快走吧!否则,许小姐要吃人喽!”
  独艳愠怒地捂着脸,摆弄着辫子,不好意思地骂道:“你们不是好人!气死我了!”说罢,就要拽着她“宣战”,幸亏风啸从中“劝架”,总算救了杨凝,众人笑嘻嘻地跑了。
  “你们这些坏丫头!有本事别回来!”她耍起了小姐脾气,正闹得起劲,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你还帮她们,哼!”谁知,小嘴一噘,刚要与之理论,眼前一黑,双唇被猝不及防地堵住。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身不由主地紧贴着他,两人半推半抱地挪到屋内。
  “别这样,万一有人进来”话未说完,锁门的声音如同警钟,那般地清脆响亮。随即,风啸再次迫不及待地拥住她,独艳羞涩而本能地环住他,听到那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我爱你!”
  “就你脸皮厚!”终于,她口不应心地冒出一句,与之贴得更紧,仿佛就要两者相融。
  “嗯,独艳!”三个珍贵的字眼,再也没有听到,但那暧昧的气息,通过她的耳际,瞬间传遍她的全身,可谓星火燎原。与上次不同的是,羞怯依旧的她,没有挣扎,反而迎合。只见,怀抱与娇喘之间,独艳已经难以自拔,主动深深一吻。
  此举点燃了他的热情,貌似烧焦了仅存的理智,毫不迟疑地抱起她,不顾怀中美人的惊呼,略显慌张地走到床边。

  毕竟是小伙子,没有经验,只能生涩地动手。至于她,心跳加速,柔弱无骨地平躺着,嘴上无力地拒绝着,身体却不听话地有了反应。
  当他左手紧扣着那娇躯,右手伸向她的领口,有点得寸进尺的时候,独艳仿佛灵光一现,女孩子的名节,乃至从小的深闺内训,一股脑儿地响在耳边。
  终于,她仿佛清醒了,猛地推开身上的贪心鬼,不管不顾地坐起来:“不!我们已然订婚,难道急这一时不成?”说罢,才发现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惊讶并失落地看着她。
  于是,她颇有歉意地扶起他,本能地抓紧领口,小声问道:“我是说,不急这一时,你说呢?”
  “好,新婚之夜的时候,我们再”意识到方才的失态,风啸不免脸红。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暗骂自己坏,家规森严,为何管不住自己呢?
  最终,二人相视一笑,紧紧相拥。

  万万没想到,国难当头,打破了他们的美好生活。
  7月8日上午,南京各大报纸刊登巨幅消息:7月7日夜,日军谎称一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中国军队的拒绝。日军随即发动进攻,中国守军第29军37师219团奋起还击。
  “看报,看报!日军进攻宛平城,我军奋起反击,誓死卫国!”大街上,报童的叫卖声,让路人惊诧不已。一时间,敌军压境,人心惶惶。
  日期:2011-07-07 17:08
  第7章阴云笼罩
  “真是忘我之心不死!”客厅里,许绩猛地放下报纸,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六年以来,党国一心扩充陆军,海、空两军止步不前,人家来个当头一棒,咱们便措手不及!”

  闺房里的独艳,看到报纸的头版头条,气得打碎水杯,直奔楼下找父亲。
  “依我说,六年前的***,就是日本人的试探!”刚一出屋,听到母亲的分析,她停下脚步,悄悄地偷听着:“那时就该挥军北上,趁敌人尚未站稳脚跟,把他们赶出去!这下可好,等人家坐大,侵吞我整片河山!”
  “妈说得没错!”没等父亲说话,她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扔下报纸说道:“六年了,整日里就知道剿共,却不顾外敌的虎视眈眈!东北沦陷六年,政府竟不闻不问,如今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啦?!”
  “你这丫头!”许绩心如明镜,每每想到东北之耻,饮恨难眠,何况现在全国危急,岂能无动于衷?
  自知理亏的他,心急火燎又羞愧地叫道:“你与我理论有何用?委员长不让打,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办法?!”
  “好了!”母亲反应很快,连忙拉住女儿,给足了丈夫面子:“你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别再说了,想当年,你爸也算热血青年,何尝愿意如此?”
  独艳小小年纪,但时局敏感度很高,早已看透当局的无能,加之父亲私下里的牢骚,内心越发不安。于是,随后的几个月里,每逢与恋人幽会,便不失时机地提醒他,希望姚父能抓紧时间,以备不测。
  “我爸当然明白!”一次,在未婚妻的闺房里,他焦虑地吐露心声:“可家里买卖大,店铺多,难道统统关门大吉?”

  “华北丢得差不多了,敌人势必不肯罢休,凭海军就能打到这里!”此话一出口,她的面色苍白,一下子趴在书桌上。
  “不可能吧?”风啸稍显幼稚,扑哧一笑:“哪有那么快?再说,南京是国家心脏,军队怎能丢下首都呢?”
  “你真是个书呆子!”独艳一气之下,猛地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训斥道:“六年以来,人家在东北休整,大力发展海、空两军,军舰甚至停在咱家门口!可国军呢?亏你是高材生,居然说出这种话!”
  见他黯然神伤,脸色难看,满心悔意的她收起锋芒,一把拥住他哭道:“对不起!我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有些事看得太透,不禁悲愤交加!我不该拿你出气,对不起!”
  风啸一如既往地温柔,忧虑地说道:“要不,我们提前结婚吧!”

  听到这里,独艳浑身一颤,惊讶地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太像年轻时的父亲,虽为女儿身,却有一颗赤诚之心,颇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心胸。或许过于天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时此刻,若只惦记婚事,她会瞧不起自己。所以,无论多么爱他,内心苦苦挣扎一番,她依旧给出了答案:国难当头,无心婚姻!
  日期:2011-07-07 21:53
  战争开始了!大家为女主的爱情捏把汗吧
  第8章兵临城下(一)

  相比之下,他比较现实,仅仅想守住爱情,得到倾心相爱的人。当然,出于尊重,他没有反驳,勉强答应了。
  回到家中,风啸害怕看到报纸,不愿听父母唠叨时局,暗自祈祷着:但愿战争早日结束,我要和她相守一生。
  几个月以来,独艳竭尽所能,与同学们到处开办集会,为前方将士募捐。至于风啸,由于父母的劝说,加之自身的怯懦,并不积极,只是随波逐流,参与其中。
  然而,前方战事犹如消耗战,上海苦苦支撑,南京危在旦夕。
  终于,1937年12月1 日,南京保卫战打响。
  “爸,爸!”独颖拉着姐姐的手,心惊胆战地回到家,进门就问:“街上到处是慌乱的人群!我和姐姐听说,敌军已兵临城下,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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