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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日本二战王牌飞行员的回忆
作者:
vancouverite
日期:2011-12-9 9:58:00
《武士:日本二战王牌飞行员的回忆》
太平洋战争时期,日本海军王牌飞行员坂井三郎战争经历的自传。通过该书身历其境的描述,可以了解在四十年前那场残酷战争中,日本和盟国的飞行员是怎样渡过那艰难岁月的。作者坂井三郎是1945年日本投降时幸存者中的第一号王牌飞行员,他个人曾完成200次战斗任务,击落64架敌机。帮助他写成这部书的另外两名作者:马丁?克登是美国著名作家,弗雷德?佐藤是日本共同社记者。全书约18万字,由美国BANTAM公司1978年5月用英文出版。
遗憾的是,目前国内仅能见到删改过的节译本,大约是原著的1/3;最早发表在《航空知识》1983年1—6月号上。现在将原文全数译出连载。
作者简介
坂井三郎出生於日本佐賀的農民家庭,家中四個兒子中排行第三,因而得名三郎。
坂井三郎在小學六年級時(1928年,昭和3年)父親因病過世,遺下母親與子女共五人生活遂陷入困頓,不得已母親把坂井寄養在東京伯父家就讀東京青山學院,但坂井卻由於課業成績不佳與生性太過頑皮之故,沒多久就被青山學院退學。隨後返回佐賀鄉下,其後兩年在親戚擁有的農田幫忙,從事農業勞動工作。
從戰艦砲手成為戰鬥機飛行員
坂井從少年開始已夢想飛行。但由於沒有達到所需要的學歷,因此曾打消成為飛行員的念頭,而後來知道加入海軍能志願成為飛行員,所以當時不理周圍的反對,於昭和8年(1933年)5月31日加入帝國海軍的佐世保海兵團,當時年僅16歲。在海兵團完成訓練業後後,坂井三郎被派到戰艦霧島及榛名上擔任砲手。
1937年3月10日,坂井終於通過嚴格的海軍飛行員考試並進入霞之浦(霞ヶ浦)航空隊,同年4月1日展開人生第一次飛行體驗,經過數個月嚴格的訓練後,於同年11月30日以海軍航空兵38期駕駛練習生第一名畢業,畢業時並代表全班接受天皇頒贈的手錶。畢業後坂井編入佐伯航空隊展開三個月延長訓練。
1938年(昭和13年)4月9日配屬大村航空隊,5月11日晉升三等空曹並編入高雄海軍航空隊。
對中國作戰
1938年9月,編入第12航空隊參加對中國作戰。
1938年10月5日,對漢口空襲任務是坂井三郎第一次駕駛96式艦載戰鬥機機出擊,也是坂井第一次擊落敵機(民國空軍I-16一架被坂井擊落)。
第二年(1939年)5月1日,晉升為二等空曹,同年10月3日在宜昌上空擊落一架民國空軍俄製SB轟炸機。
1940年(昭和15年)10月17日,坂井再轉調回高雄航空隊時座機已經轉換為當時日本海軍最新銳的三菱A6M零式戰鬥機,
1941年4月10日,坂井再度配發到第12航空隊,並以零戰在中國上空執行任務。同年5月3日參加對重慶空襲。6月1日晉升一等空曹。8月11日對成都黎明空襲擊落一架I-15,8月21日在成都上空又擊落一架I-16。
1941年10月,坂井調往在台灣新成立台南海軍航空隊,並於該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後參加對菲律賓美軍航空隊的作戰。
日本對美國開戰後
坂井三郎參與了菲律賓的戰事。
1941年12月8日,坂井三郎與台南海軍航空隊44架零式戰鬥機攻擊菲律賓克拉克機場,擊落1架企圖升空的P-40戰鬥機。12月10日,他又擊落了1架由柯林·凯利(Colin Kelly)上尉駕駛的B-17轟炸機。日本海軍在短短數個月就把盟軍在太平洋地區的空中武力徹底清除。台南海軍航空隊也因為擊毀大部份盟軍飛機而聞名。
1942年初,坂井三郎被調派到婆羅洲的塔拉根(Tarakan)並參與了荷屬東印度(Dutch East Indies)的戰事。在病倒前他已經取得13架戰績。
休養3個月後,在4月時他又回到前線,駐防新畿內亞的萊城(Lae),其後的4個月內,坂井三郎與駐守在莫爾茲比港(Port Moresby)的美澳聯合空軍發生激戰,在這段時間坂井三郎取得他飛行員生涯中的大部份戰績。他的中隊裡還有兩名日後將成為王牌的西澤廣義和太田敏夫。8月3日台南海軍航空隊從萊城調防到拉包爾(Rabaul)。
新畿內亞空戰期間,坂井三郎曾留下與僚機西澤、太田追擊美軍轟炸機到敵軍機場上空後,展開三機編隊垂直迴旋三次的特技飛行的逸聞(隔日,美軍不失幽默的在日軍機場投下了大意為「昨日貴軍飛行員前來表演精湛飛行美技,未能出迎實失禮數,冀請再度大駕光臨,我軍必『隆重』歡迎」的信,讓坂井等人受了笹井醇一中尉訓斥),另外,坂井與同僚還差點擊落日後美國第三十六任總統林登·约翰逊搭乘的偵查機。
身受重傷
1942年8月8日,坂井進行了飛行員生涯中最戲劇性的一次飛行-因為美軍展開瓜達爾卡納爾島(Guadalcanal)登陸作戰,台南海軍航空隊進行有史以來最長距離的長途飛行任務,以掩護轟炸美軍登陸船團的中攻隊,並首次與美國海軍航空隊交戰(此前台南航空隊的對手都是美國陸軍航空隊)。坂井三郎在瓜島上空與美軍飛行員"鬥牛犬"詹姆士?紹德蘭(James Julien "Pug" Southerland II)發生了一場勢均力敵的經典空戰,當時坂井發現紹德蘭駕駛的美軍格魯曼F4F戰鬥機竟與三架友軍的零戰纏鬥而不居下風,隨即俯衝前去迎戰,在連串的機動後,坂井利用零戰優異的迴旋性能,在F4F逼入喪失動能後加以擊落,但對手的頑強與F4F堅固的機身都令坂井大為訝異。紹德蘭在跳傘後被友軍救起。
坂井在稍後又擊落一架美軍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然而在回程時,他誤將遠處八架美軍SBD的編隊認作F4F戰鬥機編隊,並貿然的發動偷襲;結果遭到了機群8架一共16挺的後座機槍的痛擊,此時進退維谷的坂井三郎只能駕著零式機硬著頭皮往前衝,同時按著機槍與機砲開關不放;在自己座機遭受機槍打擊的震動中,坂井似乎看見兩架SBD中彈起火,但自己的身體也彷彿被粗大的木棍打中頭部而昏沈過去。
等到坂井回過神來,他才發現美軍的機槍不但打碎了他的座艙蓋,頭部還被一枚子彈破片擊中而致血流不止,眼睛所見則是一片血紅(事後證實是碎裂的擋風玻璃破片刺入他的右眼,導致日後的右眼失明),坂井用唾液與淚水稍微清洗了他的左眼,在左眼視力勉強可用的情況下,坂井三郎試圖藉著航空圖、指南針與太陽的方位返回基地。由於基地距離非常的遙遠,坂井不但要面對回程油料不足的問題,更不止一次與身體陷入昏睡狀態的狀況對抗,而使得座機高度過低貼近海面,甚至還出現倒轉飛行的驚險畫面。在艱困的回程中,坂井數度曾想要放棄並回頭衝撞美國軍艦與之同歸於盡,最後還是成功的返回拉包爾機場。
雖然頭部受重創,右眼又失去視力,坂井三郎仍然能夠把他受損的座機飛返拉包爾的機場,全程560海里,用了4小時47分鐘。在第1次嘗試著陸時他幾乎撞到一排在停泊的零戰,第2次著陸成功了,這時他已經耗盡所有的燃料。下機後他還能在隊友的攙扶下向上級報告任務情況,之後隊長笹井醇一迅速把他送醫治療。
坂井三郎被送返日本接受手術,但右眼未能完全恢復視力。經過5個月休養後,他被調離台南航空隊(此時坂井台南航空隊的昔日同袍已因瓜達康那爾島上的空中消耗戰傷亡殆盡)並升為准尉,轉往大村航空隊擔任飛行教官。升為軍官的坂井此時得以接觸到軍方內部未經渲染的戰報,但日軍自中途島海戰以來隱瞞的慘重損失卻令他開始對戰局感到悲觀。
1944年4月,他被調往橫須賀海軍航空隊,因為情報顯示美軍即將攻擊並登陸硫磺島(Iwo Jima),故橫須賀海軍航空隊遂以增援為由組成「八幡」特別攻擊隊,並進駐硫磺島。
回歸第一線
1944年6月間,坂井參與了美軍特遣艦隊與硫磺島航空隊的一系列空戰,6月24日,坂井三郎接近一群15架他以為是日軍飛機的編隊,但其實它們都是美國海軍的F6F地獄貓戰鬥機。他不斷規避15架F6F戰鬥機的攻擊達20分鐘,並絲毫未損地回到基地。
在硫磺島時期,坂井曾參與日本海軍第一次自殺任務,時間比捷一號作戰的神風特攻隊還早六個月以上。因為橫須賀航空隊無論在飛機性能、數量均遠不如美軍,在幾次戰鬥後,戰力已經耗損大半。因此,橫須賀航空隊參秩执笞艟挂浴概c其在此坐以待斃,為了維護橫須賀海軍航空隊傳統與面子」為由,下令隊上可用飛機(9架零戰、7架天山)全部出擊,執行衝撞美軍特遣艦隊的自殺任務。由於日本軍機早已被性能優異的美軍雷達鎖定,因此被埋伏等候的美軍F6F戰鬥機隊輪番攻擊而消滅,坂井與僚機則被衝散,並且在暗夜中掙扎的回到基地。在當日任務中,僥倖飛回來的,除了坂井小隊外,只剩下當時也是擊墜王的武藤金義及一架迫降的天山而已。
由於美軍將進攻目標轉向菲律賓,坂井與幾乎失去所有飛機的橫須賀航空隊殘部得以從硫磺島撤回,回到本土的坂井開始擔任海軍新戰機的試飛員,並成為海軍343航空隊新銳戰鬥機「紫電改」的飛行教練,而後轉任到橫須賀航空隊擔任一般勤務直到終戰。在日本無條件投降前的1945年8月18日,坂井三郎參加了所謂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後的空戰」:由美軍佔領的沖繩飛來兩架B32轟炸機與日本海軍戰鬥機在房總半島與依豆半島上空展開空戰,結果美軍B32轟炸機乘員1名戰死,2名受傷,日本方面則無任何損失。
戰爭期間,坂井三郎擊毀60架以上的盟軍飛機。他從未說過他擊落了多少架飛機。64架這個數目出自為他寫傳記的作者馬汀·凱丁(Martin Caidin)。戰後,美國許多空戰研究專家認為坂井三郎是日本貳戰期間的頭號王牌駕駛員(擊落王),與日本方面的說法有極大出入(日本軍事研究者認為日本的頭號擊落王是坂井台南航空隊的同袍岩本徹三(近年公認數字97架,但本人留有擊落202架的說法)或西澤廣義(103架,部份學者近年下修為87架),坂井三郎在排行榜中排三或四名),這些差異的出現,多少與坂井在西方的知名度較高與日軍早期飛行員戰果計算浮濫、後期又停止計算個人戰果導致的資料可信度不足有關。
戰後
戰後,他以海軍上尉的身份退伍,然而由於身為戰敗國的軍人,沒有退職金的坂井在戰後數年間生活相當困頓,坂井在走投無路之下曾打了兩年的零工維生,在終戰前的1945年結縭的妻子也於1954年在貧困中病逝(坂井數年後再婚)。在經濟狀況改善後坂井開了間印刷廠,並讓大西瀧治郎夫人(陣亡的摯友笹井醇一的叔母)及多位陣亡戰友的遺霜在此工作營生。
坂井在1955年與美籍記者馬汀·凱丁合著了自傳,本書的英譯本使他一躍成為了具世界性知名度的人物與最為西方人所知的日本飛行員,因為此書,日本飛行員在西方的形象才得以擺脫戰爭宣傳中殘酷又可笑的卡通式樣板。之後坂井又繼續以自身經歷寫了《坂井三郎空戰記》、《零戰之真實》、《零戰之命摺返葧峁┝嗽S多日本海軍航空隊、台南海軍航空隊及太平洋戰爭中期的寶貴資料。
戰後的坂井還熱心於與二戰美軍飛行員的交流,他數度訪問美國並與多位曾與自己交戰的飛行員見面,其中最特別的一次會面,是與他1942年時抗命未攻擊的一架DC-3咻敊C上的女護士在事發五十年後的重逢(坂井曾在《零戰之命摺分谢貞涍^這段他以在雲層中追丟為藉口規避上級「不論軍民用機一律擊落」的命令,放過這架載滿婦女小孩的荷蘭飛機的往事,這架飛機的下落曾令他非常掛心,由於戰後打聽不到關於該機的資訊,他一度悲觀的認為這架飛機還是被擊落了)。
2000年,坂井接受微軟的邀約,為Combat Flight Simulator 2這套遊戲擔任顧問的工作。
戰時曾被派去執行自殺特攻任務的坂井曾提及日本展開特攻作戰時全國性的狂熱,但同時也在「零戰的秘術」一書中受訪時嚴辭批判特攻作戰:「大本營發表『特攻讓士氣大受鼓武』的說法根本是胡說八道!『絕對會死』的作戰根本無法鼓舞士氣,反而讓士氣大幅下降」。
坂井的愛車為Nissan Skyline GT,曾有人向他發問:「汽車與零戰,您覺得哪一方比較好?」,坂井的回答「當然是汽車比較好,因為汽車有倒檔啊!」當場引得身旁的人一起大笑,批露出坂井幽默的一面。
坂井三郎在2000年9月22日參加在厚木海軍航空基地舉行美軍西太平洋艦隊航空司令部50週紀念晚會,餐會後返家時身體突然感到不舒服送醫治療,在醫院檢查時只對醫師留下一句「我太累了,只要睡一下就好」的話就此與世長辭,享壽84歲。
日期:2011-12-10 09:54:17
S1
佐賀県(SAGA)位于日本本土九州的最南面。佐賀这个地方知名度不高,但与其相邻的两个地方许多美国人都知道。一个就是佐世保市(Sasebo),参与朝鲜战争的美国海军舰只大多停泊于此。另一个就是芦屋(Ashiya)空军基地,朝鲜战争期间,美军战斗机和轰炸机就从这里起飞,越过一水之隔的对马海峡攻击朝鲜半岛上的北朝鲜共军和中国部队。
佐賀在日本历史上有重要军事地位。历次越过对马海峡发动对朝鲜半岛的征战都与此地有关。我祖上有份参与了1592年从佐賀出发前往朝鲜半岛的征战。那次历史上出现了类似今日朝鲜战争的局面。1597年,中国明朝出兵朝鲜半岛,帮助北朝鲜人平息了日本与高丽的战事。
从此,我的祖上成为武士,一代一代为佐賀藩主效命。到了十九世纪幕府末期,随着尊王攘夷的中央集权兴起,我的祖上把世袭田产都上缴给了天皇。
日本在封建时代有四个等级。我的家族属于武士。武士属于统治阶层,享有特权,不从事日常劳作。武士对自己的身份颇为自豪,他们不用每日为碌碌生计担忧,视金钱如粪土,全心全意效命藩主,时刻准备着为藩主而战。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藩主保证武士们的日常生活不虞匮乏。
19世纪末日本所进行的由上而下、全面西化與現代化改革邉臃铣朔唬林卮蚧髁宋涫拷撞恪R灰怪洌涫棵巧ナЯ说燃短厝ǎ坏萌プ鲂∩绦》罚踔烈黄度缦绰傥断轮信W苤涫棵峭耆荒苁视π碌纳缁帷
毫不奇怪,我的祖父也一样经受不住改开的大浪淘沙。我家从自那时起仅靠几亩薄地勉强糊口,是村里的特困户。1916年8月26日,我就出生在这个贫农家庭,四个儿子里排行老三,我还有三个姐妹。
颇为讽刺的是,我的一生酷似我的祖父。日本在1945年8月投降时,我是当时还活着的最优秀王牌飞行员。官方记录是空战中击落六十四架敌机。终战之后,我随日本海军一同遣散,并被终身禁止公职。当时我身无分文,往日已随风而去,也没有其他一技之长赖以谋生。像我的祖父一样,沦为累伯。又经过好几年省吃俭用,终于攒了点小钱开了个印刷作坊。
话说当年,我母亲不但要耕地,还要照料七个子女。我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去世,生活的重担完全压在我母亲一人身上。记得小时候我母亲总是一天到晚在地里干活,背上则背着我的小妹。但我母亲从来不诉苦。她是我眼里最顽强的人,就像真正的武士,自尊而倔强,一旦别人有难,倒是乐于拔刀相助。
有时候,因为在学校里受到了大小孩的痛殴,放学后就在家里面哭哭啼啼。母亲听到了一点儿也不表示安慰,反而训斥我说,"真是不知羞耻","别忘了,你是武士的儿子,不许哭"之类的话。
在我们村的小学里,我学习很用功。六年里,各科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但是,我的教育前景堪忧。当时的小学教育是政府免费提供的,但绝大多数的中学以上教育需学生家长负担费用。这个显然不是我们坂井家负担得起的,当时我们能吃饱穿暖已经谢天谢地了。就在此刻,出乎我们的意料,我的舅舅主动向我家提出,愿意承担我的所有教育及住宿费用。当时我舅舅在东京的交通部做高官,他就一个条件,即,收养我做义子。我们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咯。
日期:2011-12-17 09:40:06
S2
佐賀这个地方历来是日本最穷的边远地区。所以,佐賀藩的武士日子过得很清苦,全日本都知道此地的武士斗起来比公鸡还凶,吃得比鸡还差。我们佐賀这个地方是全日本唯一遵从原教旨的武士道 ---「葉隠」。
(「葉隠」,江户时代武士道经典修养书籍。其核心思想是,如树木中的叶荫,在目不可见处为君主舍命。也就是说,一旦需要则果断而毫不留恋地死)
在二战期间,「葉隠」是日本全国各地每所学校的教科书读物。我以其核心思想作为我的生活哲学,落实到将来的学习和战斗生涯中去。
我这个佐賀地方出来的乡下巴子到了东京之后,到处都使得我头晕目眩。佐賀当时只有五万人口,而东京到处是人头济济,一天到晚是喧闹嘈杂,很多高楼大厦,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大都会之一。不久,我就尝到了个中滋味。1929年代的东京充斥着尔虞我诈的竞争。毕业生疯狂求职,应届生则削尖脑袋往几个名校里钻。
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在农村过得很苦,也觉得自己在农村小学六年算得上出类拔萃。没想到的是,在东京,同班同学竟然个个通宵达旦,争分夺秒地念书,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东京的名校,像是一中和四中,招生的时候就只允许各小学的前几名报名,就这样其录取率也只有三十五取一。
显而易见,我这个农村小学的优等生完全架不住如此残酷激烈的竞争性学习环境,名校则是想都不用想。所以,可以想见,我收到青山学院的录取书时那个高兴啊。青山学院是美国美以美会传教士创办的教会学校。虽然远比不上名校,但也算名声不错的中学了。
我在舅舅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但舅舅为人过于刻板严肃,而且信奉儿女远来亲的古训,所以我都不常见到他。不过,舅母及几个表兄妹倒是很重亲情,待我极好。在舅舅家享受幸福温暖的生活,满怀理想和憧憬踏入中学门槛,我下定决心要名列前茅,出人头地。
一个月不到,我的梦想彻底粉碎。名列前茅是不可能的任务。不光是任课老师,连我自己都意识到彻底的失败。大部份的同班同学原本在小学里学习成绩都属于一般的,现在超过我这个农村小学来的优等生绰绰有余。真是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他们的知识面比我广,虽然我每天熬夜学习,还是追不上他们的学习进度。
第一学期在七月份结束。我的成绩单属于班上中等,对此,舅舅极不满意,失望之极。我知道舅舅是因为相信我天资聪慧能出人头地才愿意出钱栽培我的。我对他的失望之情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暑假的时候我加倍用功,其他同学出外游玩,我则是笨鸟先飞,以勤补拙。九月份一开学,我还是被打回原形,木有苗头。
学业上的屡次失利让我倍感绝望。不但学习成绩只是中等,就连体育成绩也不行。班上许多同学比我活跃,能力更强。
我渐渐失魂落魄,毫无心思去追赶学业上远比我优秀的同学,反而终日与一群笨蛋为伍。我一心想在一群笨蛋里寻找做优等生的幻觉,还时不时单挑高年级的大个同学打斗。那时几乎每天我都会找高年级同学寻衅,扁他一顿。每天晚上回到舅舅家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我每次都不得不想方设法搪塞掩饰学校里的打斗事件。
第一学年结束之后,终于纸包不住火了。我所在的这所教会学校老师写了一封信给舅舅,说我是个问题少年。从那以后,我尽量不去挑起可有可无的争斗,但一有机会证明自己更行的话,我还是会忍不住专挑高年级学生狠揍一顿出气。学校老师的信一封接一封地寄到舅舅家里。终于有一天,学校把舅舅叫去,对我的违纪行为给予口头警告。
第二学年我的成绩名列最后几名。舅舅觉得受够了,对我越来越严加训斥,最后终于下决心让我中断学业离开东京。
"三郎"舅舅最后一次对我说"我实在没有精力再骂你了,也不会再骂你了。可能也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好好管教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把赫赫有名的坂井家的孩子给毁了。算了,你回佐賀吧"舅舅苦逼着脸又说了一句"是东京把你惯坏的"。
我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舅舅的话每句都是对的没错。都怪我自己不好。但我是不甘心就这么夹着尾巴回老家的。我下定决心掩饰这一切,尤其不能让舅舅的女儿初代知道,那时候我很喜欢她。我对她谎称回老家探亲。
那天晚上,我坐火车离开东京返回千里之外的老家时,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我辜负了家里的期盼。我害怕回家。
日期:2011-12-18 09:27:28
S3
我像个贱民一样地回到家里,村里人都鄙视我。更糟的是,我家比我去东京前更穷更苦。母亲和大哥每天起早贪黑耕耘几亩薄田。我的兄弟姐妹穿得破破烂烂的,我家的小房子也是东倒西歪的摇摇欲坠。
当初我去东京的时候,临行前村里人都鼓励我好好学习,他们都指望着我出人头地后拉他们一把。现在,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虽然没有人指名道姓地骂我,但我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们甚至都不愿正眼瞧我。我都不敢白天出门,像做鬼一样,生怕受到村民的白眼。我焦急地日思夜想,怎么才能远走高飞。
我忽然想起,回来的时候在佐賀火车站见到过海军招募志愿兵的海报。看来应征入伍是逃离窘境的唯一办法。母亲虽然已经为我离开家乡去东京而饱受了相思之苦,这次也竭力反对,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1933年5月31日,当时我十六岁,如愿以偿在老家东面八十公里的佐世保海军基地当上了见习水手。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一去竟然是一脚踏进魔窟,让我饱受磨难。还好我从小饱读武士道经典「葉隠」,才使得我坚持到底。
当时日本海军军纪以及体罚之严酷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像,现代人无法理喻的。那些兵曹(教官)一有空就狠揍看不顺眼的新兵。我有时就算犯了再小的错误也会被兵曹从硬铺上拖起来狠揍一顿。
"坂井水手!靠墙站好,弯下腰!"兵曹就是这样吼的,还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什么"我打你就是为了你好,把你管教成好水手,弯下腰!"
说着就操起根大棒使出浑身力气用力敲向我撅起来的屁股。真是火辣辣的痛,一下又一下地敲上来。我只能咬紧牙关不要哭出声来。有时我一次会被敲四十多下。经常我会疼得昏死过去,就算这样也不会罢休。低阶教官把一桶冷水往我屁股中缝一浇,大声叫我撅好屁股保持姿势,一直打到他觉得打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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