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不正经的秦汉正史——流氓中的战斗机

作者: 徒步中国

  日期:2012-2-22 9:20:00
  《流氓中的战斗机》序
  初,徒步在厨房中挨饿,精神不能填饱肚子,他想,吃是为了活着,可是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吃啊。某天徒步晚归,楼道黑呼呼一片,于是他也学着上帝拽了下,只听得楼道传来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要有光”,于是一片光明。徒步顿时觉得很拉风,却不过瘾,于是,一口气跑到房间喊:“要有自己的书。”结果,你懂的,就有了以下故事。

  这是一个史上绝对不正经的秦汉正史,说他不正经并不是说胡编乱造,而是随心所欲的穿梭古往今来的对话体叙述,并变换多种视角,因为这也是徒步日日夜夜和司马迁激烈“探讨”之后所做,呕心沥血,每每写到刘邦和项羽之间的故事,激动得仿佛亲临现场,双手颤抖不已。
  这种妙笔生花的写法,让小说中人物活灵活现,一个个仿佛从书中走出圆睁怒目看得你发抖,或是滑稽可笑让你捧腹不止,或是贼眉鼠眼,或是心虚,或是骄傲,或是沮丧,或是狂妄,或是些许柔情。
  有生命力的东西不会过时,语言尽显机智,文体富于想像力、幻想力之余,却不乏理性精神,那么我要说这大概是徒步与生俱来的东西,这种东西浑然天成,自成一家。
  好的作品定会在风中四处传扬,我想,你定会是其中之一。
  信不信由你!
  是为序。
  2012.02.21
  日期:2012-02-22 09: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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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龙的传人
  多年以后,面对衣锦还乡的汉高祖与他威风凛凛的仪仗队,大感荣幸的沛县乡亲们仍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楚考烈王八年的那个令人惊诧的午后。那天下午的沛县雷电交加,天地昏暗,东村干完农活的刘媪却恬静地睡在湖边的小堤上,正快乐地梦到神仙;心急如焚的刘太公找到自己的老婆时,看到一条蛟龙缠绕在她的身上。目瞪口呆的刘太公和闻讯而至的乡亲们一起目睹了这一从未见过的场景,他们中的很多人因惊吓过度而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刘媪若无其事地回家,随后怀孕,旋即产下一子,是为刘邦。
  司马迁的《史记?高祖本纪》记载了这个奇异的场景,文曰:“(高祖)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然而本人曾对司马迁关于刘邦龙的传人一说持怀疑态度,因为正是这一条开启了日后史书上帝王出生时神神鬼鬼记载的先河的记录,使司马迁遭到了诸多史学家的诟病。但在考证中徒步偶然发现了楚考烈王七年的一段《新闻联播》,证实了这段传闻的真实性,将其翻译成白话,约莫是这个样子:
  今天是考烈王八年(前256年)某月某日,周赧王五十九年,距离伟大领袖敏感词(芈完)的生日还有×天。今天节目的主要内容有:大楚国考烈王视察我国东部地区并与民同乐;楚都城郢都发生两驾牛车轻度追尾事件,无人员伤亡;秦军攻打韩赵两国,分别斩首四万、九万,取韩国两城,取赵国二十余县;燕军取赵国昌城(今河北冀县西北),平原君准备出兵攻燕。下面请听详细内容。

  今天下午微风习习,鸟鸣唧唧,楚国国君敏感词在敏感词和敏感词的陪同下视察了我国东部地区,敏感词对沛县人民表示了亲切的关怀和慰问,还兴致勃勃地参观了沛县一个山村的池塘,村民们纷纷表示,在党和政府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鱼塘的产量已经连续七年增长,以前一亩鱼塘只能产出五百斤,现在已经突破亩产万斤大关,马上要达到创纪录的亩产两万斤。随后敏感词在鱼塘边还饶有兴趣地和村民们玩了几把“大鱼吃小鱼”游戏,与普通村民同乐。

  随后敏感词不远千米,随同村长深入到村民刘太公家中,亲切慰问了刘太公有孕在身的夫人刘媪。几个月前刘媪在鱼塘边午休的时候全村人都见到一条龙缠在她的身上,随后刘媪就有孕在身。在交谈中,敏感词多次关心地讯问刘太公夫妇:“粮食够吃吗?日子过得好不好?老婆怀孕了,就不要干农活了。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刘太公夫妇激动地说:“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我们一定会克服一切困难,将孩子健康地生下来,绝不辜负各级领导的期望,把他培养成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为楚国的封建主义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随后,敏感词示意楚国中科院院长将一台由中科院数百名院士耗时10年研制的电视机赠送给刘太公一家。这是一台楚国自主研发的、完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型高科技电视机,领先秦、赵等国至少20年。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人工智能系统,在每天的19点会自动打开播放《新闻联播》,19点半又会自动关闭。刘太公对崭新的电视机爱不释手。

  日期:2012-02-22 09:28:30
  连载2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敏感词访问我国东部地区的消息发布之后,沛县民众深切感受到国家对咱们的关怀,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位群众:
  记者:现在我身旁的是刘太公的亲戚,沛县村民刘不跑。刘不跑,你能说说你现在的感受吗?
  刘不跑:感谢领导在百忙中牺牲休息时间来看望我们,请领导放心,虽然我名叫刘不跑,但不管是抓乌龟还是抓兔子,我都跑得很快,也不会脚疼,所以大家都说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记者:你现在想对观众朋友说些什么呢?
  刘不跑:我每天会从新闻联播关注国内外的新闻,看到秦国和齐国的孩子还在吃草,我真心为他们难过。但是,每当我发现楚国的巨大发展,我都感到由衷的快乐。
  记者:好,谢谢刘不跑,我们的很多观众都和你一样,以新闻联播为自己精神动力之源,每当受到挫折,只需坚持连续看三天新闻联播,就可以恢复正常!
  这时候记者转过身,看到了在一旁打酱油的徒步。
  记者很惊奇,说江湖传闻生物学家徒步先生最近在研究汉史,想必对这个人龙交配的故事有一些看法,能跟观众朋友们分享一下吗。
  我说想法倒是有一些,但是久闻新闻联播专放假大空的消息,我的话说出来你们也不敢播,不如算了。

  记者表示不满,说新闻联播从来不说假话,没听邓亚萍说过吗,《人民日报》创刊62年从来没有出过假新闻,新闻联播也是一样。而且你如果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一定敢播。
  然后我告诉他们:龙属爬行动物纲,人属哺乳动物纲,两者的染色体有很大区别,从生物学角度说,杂交成功的概率比你们说实话的概率还低……,那你说,一条龙趴在刘媪身上让她怀孕的消息可靠吗。
  新闻联播的信号随即掐断,于是这条足以旁证司马迁的史实从此失传。
  日期:2012-02-22 09:29:00
  连载3
  第一章 四大名爹

  公元前256年,周赧王五十九年(一说前247年),沛县村民刘媪在与龙交配之后数月,生下了龙的传人,她的第三个儿子,名曰刘季,数十年后改名刘邦,是为汉高祖。
  需要说明的是,未来的史学家们对司马迁在《史记》中所表现出来高超的史学和文学的素养而赞叹不已,不过也对他这段开启了正史中帝王本纪里神神鬼鬼的记载而颇有诟病。于是我们看到,继司马迁之后,后世史官们笔下的帝王诞生之时,总少不了刮风、下暴雨、冒香气、天上星星闪、到处放红光这类奇妙景观,于是史书上就有了头上长角遍体生鳞的隋文帝杨坚、体有金色三日不变而且满屋异象的宋太祖赵匡胤、还出现了长了三个乳头的唐高祖李渊。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史官们的想象力也日益贫乏,明太祖朱元璋出生时候满屋红光,让邻居们以为失火而急忙赶来相救的场面,虽较之赵匡胤的“赤光绕室”有所不同,但颜色与其大同小异,似非而是;至于吴越国钱镠出生之前某日他爸钱宽从地里收工回家,见到自家屋顶上爬了一条似龙非龙的怪物,不久之后他妈就怀孕了——这么一副奇怪的景象,简直就是司马迁上述记载的翻版了。

  战国时候的人们很明显预料不到身后千百年的故事,他们的生活并不因司马迁的著作而产生丝毫的改变。然而随后刘季之母与龙杂交的故事不胫而走,刘太公的身份也随之尊崇,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跟龙合作生出个儿子来。于是每当刘太公挽起裤脚走出农田拍打着腿上的泥巴的时候,他总会看到身后乡亲们复杂的眼神,有羡慕也有其他。多年之后,这种复杂的眼神化成了一种荣誉,龙的传人刘季之父刘太公,与秦始皇嬴政之父嬴异人、项羽之父项超、萧何之父萧无名,这四位生下了改变中国历史进程儿子的父亲们,被并称秦汉四大名爹。

  我的朋友郑小白在看到这段的时候颇不以为然,说你这什么四大名爹,不就是从李刚他们那抄来的灵感吗,你有本事从《史记》里面找出相关的记载来。
  这个问题显然很难,因为史记中的确没写。但我认为司马迁在写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提法,只是后来被人为删除了。因为“三皇五帝,四大名爹”合在一起才是一句完整的话。秦汉四大名爹声名远播,乃至后来出现了一句著名的俗语,天行有常,不为名爹存,不为桀纣亡——可见一斑。
  郑小白表示赞同。
  刘太公之外三大名爹的情况是这样的。
  嬴异人是秦安国君之子,不过虽贵为皇子,前途理应无量,可是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安国君身体又好,儿子一共生了二十多个,而嬴异人刚好是最不得宠的那个。异人年轻时候被派往赵国常驻,所任之职印在名片上是秦国驻赵国大使,真实身份其实是做人质。若不是遇到生意人吕不韦,认为异人奇货可居,为其倾尽家财,东奔西走,嬴异人在赵国早被折磨死了,日后的秦庄襄王和秦始皇不但要换人,连贾谊的《过秦论》都得重新写过。

  至于项羽萧何之父,司马迁的《史记》中未予记载,对应的传记开篇就是“萧相国何者,沛丰人也”以及“项籍者,下相人也”,要是司马迁再懒一点,就该写“萧何,项羽,不知何许人也”了。后人经过研究,认为项羽的父亲是楚将项燕的长子项超,其叔父即项梁与项伯;而萧何的父亲则更难觅出处,翻遍史书仍不见记载,徒步多方考证终于找到一些端倪,提出一种假说,认为其父乃著名的武林人士萧十一郎。

  日期:2012-02-22 09:29:34
  连载4
  在古龙的《萧十一郎》中,萧最终与连城壁一战,然后一去不返。古龙用煽情的笔调写道:月光仍在地上,星光仍在地上,割鹿刀也在地上,可是萧十一郎已经不在了。徒步读到此处,甚是好奇:萧十一郎去了哪里呢。
  徒步认为,随后萧十一郎隐居到了沛县并娶妻生子,闲暇研究哲学,时常感慨“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遂给自己的儿子取名萧何。他本人因穷一生之力研究武学而致一事无成,反倒留下无恶不作之骂名。为避免儿子重蹈覆辙,他决定不再传授武艺,转而教其文化知识,好在萧何天资聪颖,举一反三,过目不忘,很小就表现出才华横溢的兆头,也学了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

  这个假说的好处在于不但为古龙的原著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结局,而且完美地解释了为何萧何能在日后运筹帷幄,将刘邦从一个流氓辅佐成汉朝的开国皇帝,最终名列汉初三杰,官居相国——若他老爹只是个普通村民,天天打鱼晒网耕田种稻,教出来的儿子只会开着改装车撞人打人,还能成就什么大业来?同时更完美地解释了另一个著名典故的起因,那就是——因为萧十一郎武功高超,轻功卓绝,萧何亦学到一二,这才在日后韩信跑路的时候施展轻功追上,成就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佳话。

  与此同时徒步也在考虑另一种假说,那就是萧十一郎本无名流传于世,突然有一天身中十一刀死于家中,随后秦朝亭长前来断案,做出结论:此人死于自杀。于是乡亲们皆佩服亭长的英明果断与萧无名的悲愤壮烈,送其一个名字:萧十一郎。当然这个结论可能很难让人接受,需要考证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无独有偶,如郑小白所言,两千余年后,咱们又见到了新版本的四大名爹的故事。名爹一出,谁与争锋?国人惊骇,天地失色,秦汉四大名爹随之黯然无光,终至湮没无闻,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日期:2012-02-23 09:08:15
  连载5
  很明显,已育有两个儿子的刘太公既没有嬴异人与项超那样显赫的出身,也没有萧十一郎那样坎坷的经历,和徒步一样,他不认为自己具备忝列四大名爹的丝毫可能性。他的想法,只是努力种田,把几个儿子养大成人,娶妻生子,然后由这些刘小太公们继续种田。
  所以当第三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刘太公并无特别的感受。他抱起这个鼻梁高耸、上额突起的儿子,心中充满着普通人当爹时候的温馨,然后他看到孩子的左大腿似乎有些异样,仔细一瞧,竟是72颗黑痣。

  刘太公吃了一惊,连忙翻了翻孩子的右腿,若是这边能找出36颗来,那这孩子说不定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下凡,消息一旦泄露,阿Q兄所期望看到“抓进县里去杀头——满门抄斩——嚓!嚓!”的场景就要提前2100年上演了。好在另外一边的36颗黑痣并未出现。
  太公长舒一口气,缓过神来,刘媪在一旁虚弱地喊道:老刘啊,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呀,真可爱,孩子他爹,给取个名呗。
  太公略加沉吟道:咱们隔壁的老李夫妻俩老想生个儿子,在生第二个女儿时,给她取名“招弟”,第二年又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再招”;第三年生的仍是个女儿,还不死心,取名“又招”,可后来还是生个女儿,老两口只好认输,将这个最小的女儿取名为“绝招”。刘大刘二已经够咱们操心的了,再生就养不活了,那这儿子就叫做刘小吧——再也不能要更小的啦。

  于是这个长了一腿黑痣的男婴就有了自己的名字,刘季,就是刘小。
  需要说明的是,已经一大把年纪的刘老太公并不乐见这个有超生嫌疑的儿子。虽然长得帅,但是长得帅也是要浪费粮食的,何况这还是个浪费粮食的懒人。在易中天的笔下,“刘大叔并不当真把刘邦看作自己的儿子,对他的教育和约束也不太认真;除了骂他‘无赖’,不如刘二勤勉不如刘大会置家当,其他都很放任。”
  于是刘媪经常听到刘季父子俩这样的对话:
  “你看你的两个哥哥”,刘太公满面怒容:“同样是我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相信,在刘季最初的记忆里,一定有他五六岁的时候,刘太公教他下地插秧,但他手脚笨拙地将青苗践踏一地,随后刘太公将他一顿臭骂的情景。那块山地位于村东头的鱼塘旁边,当年就是在那个鱼塘旁,他的母亲刘媪曾经梦到神仙。

  当然类似故事还会不少,比如他妈烧菜的时候吩咐他出去打一瓶酱油,结果少年刘季把打酱油的钱拿来买酒和小伙伴们一顿喝光,回家之后发现家人已经皱着眉头吃完了一桌没盐的菜,然后刘太公将他一顿臭骂;再比如某次刘季跟着小伙伴们躲猫猫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身着楚装、长相艳丽的女子迤逦而近,登时目瞪口呆,一头撞在墙上,回家还是少不了一顿臭骂。

  司马迁很忠实地把这些事迹记载了《高祖本纪》中,他在第二段对刘季的品性做出了点评:好酒及色。
  不但如此,这个好酒好色的男人还好吃懒做,“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基本上就是个混混。
  我不知道刘太公看到这个游手好闲的三儿子时候的内心感受,也许愤怒得需要看好多天的新闻联播才能缓解心情。然而时间久了也就释然,按照徒步最新听来的理论,儿子若是出息了是国家的儿子,挣钱了是亲家的儿子,欠债了才是自己的儿子——刘太公反倒应该高兴,毕竟刘季会永远是自己的儿子。
  日期:2012-02-24 09:01:38
  连载6

  就在刘季偷钱买酒、调戏妇女不亦乐乎的时候,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大名爹之一的赢异人已经结束了自己担任秦驻赵大使的职务,回到秦国,并且成为太子,不久之后毒死了自己当了三天国君的老爹孝文王,继位登基,是为秦庄襄王。三年后赢异人去世,年仅13岁的嬴政登上了秦王的宝座,时为公元前247年。
  楚国的新闻联播通报了这条信息。
  虽然年代久远,但那时的新闻联播仍然具备大家所熟知的特性,播报基本内容是:前十分钟,国内领导人很忙;次十分钟,国内人民很幸福;末十分钟,外国都很乱。这条秦国频繁换领导人的信息,就放在“外国都很乱”这部分。然而年仅十岁的刘季并未关注,也不懂这条信息会给自己带来如何的影响。
  此时的刘季正在以实际行动向世人诠释“好吃懒做”的含义。据传某日一位老者听闻刘季懒名,见他正在和三个小伙伴玩,就拿了几个馒头过来,“你们三个人之中,准最懒,这馒头就给准!”一个说:“我已经好几年连家务都没干过了,馒头应该给我。”乙:“几年有什么稀奇,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事。”刘季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才懒得伸手呢!你把馒头放在我的口袋里吧!”老者大为惊奇,认为一个人懒成这个样子,是多不容易的事啊。

  关于刘季好吃懒做的另一个实例是他自己的诗作中透露出来的。众所周知,汉高祖十二年,平定了英布之后的刘邦路过家乡沛县,置酒大宴父老,酒酣之时击筑而作《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歌词豪迈悲壮,大气磅礴,当属上品。但罕有人知的是,少年刘季还曾经写过另一首著名的《咏鹅》,是他和小伙伴偷了邻居的大鹅炖着吃完之后的作品:
  鹅鹅鹅,曲项用刀割。
  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
  这首简短的咏物诗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在多年后却影响了两大著名人物,一个是初唐的骆宾王,年仅七岁时读到此诗,将其改写成同名的《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随后暴得大名,名列初唐四杰之一;另一个是民国的周树人,仿照刘季的经历将自己与小伙伴一起偷吃别人东西的经历写入文中,就是著名的《社戏》。不同的是刘季的诗写的是自己偷煮了邻家老妪的大鹅,而周树人文章写的是偷煮了六一公公田里的罗汉豆。

  秦王嬴政七年的某个夜晚,当刘季和同年同日出生的好友卢绾再一次偷来一只大鹅,在星光下讨论究竟是将其煮了吃还是烤了吃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到天空一颗流星一闪而逝。
  这本该是改变人类天文史的一瞥,因为这是一颗被载入史册的流星。司马迁在《秦始皇本纪》中记载了它的行踪:“七年(前240年),彗星先出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
  若是时年十七岁的刘季将注意力从烧鹅改到流星,进而认真地研究这颗流星的轨道和运行特征,并详细地计算出它的运行周期,那么就没有2100年后那位著名的天文学家什么事了——一位英国人于1704年算出了这颗彗星的轨道并且发现每隔76年它回归一次,这就是那颗著名的哈雷彗星。
  退一步说,就算刘季此时稍微思考一下流星飞舞的原动力,说不定也足以发现伟大的万有引力定律,就算不能因此发现太阳系的本质,仅仅求出公元前240年哈雷彗星近日点位置也是好的。
  日期:2012-02-24 16:47:41

  今天再更新一次。
  连载7
  而此刻篝火旁的刘季看着流星逝去,发了一下呆。
  卢绾提醒:咱们老是把鹅煮了吃,一点新意没有,我最近学到一招“叫花鹅”的烧法,要么试试——呀,你仰望星空的姿势真是帅呆了。
  刘季没有研究那道日后被洪七公赞不绝口的叫花鹅的烧法,因为他也觉得自己仰望星空的姿势帅呆了。叹息完毕的刘季当场吟诗一首,题为《仰望星空》: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
  身边烤鹅的清香,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
  二十年一事无成,让我充满内疚、感到伤悲。
  我仰望星空……
  卢绾赶忙阻拦:想吃鹅肉,改变一事无成的现状,光靠仰望星空是没用的,咱还得脚踏实地。不如咱们明天开始不要这么鬼混了,咱专心读书识字,种地打鱼?
  刘季沉默了一下说,我还是觉得做混混比较轻松。
  公元前240年的夏夜寂静无声。
  此时二十岁的嬴政正在庄严肃穆的宫殿里编织着秦国的未来,十八岁的萧何正在父亲萧十一郎的指点下阅读《孙子兵法》,负八岁的项羽还在静静等待着父亲与母亲的相遇;而吃完烧鹅吟罢《仰望星空》,把嘴擦了干净的刘季继续带着一帮伙伴如往常一样活跃在沛县的街头。
  沛县是一片位于今天江苏西北角微山湖西边的小地,位置极佳。从地形上看属于苏北丘陵的西端,境内无数源出于东南面的芒山、砀山的溪流,山水滋润下的沛县城,堪称鱼米之乡。

  老百姓有饭吃了就会做生意,这点楚国的老百姓和今天的老百姓都是一样的。
  于是鱼米之乡沛县的街头热闹繁华,卖鸡的卖鹅的小摊比比皆是,街道两边不但酒楼林立,吆喝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文化广场、剧院,那时候楚国又没有颁布《限娱令》,剧院里都上演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节目,而不必天天播放新闻联播——每到夜幕降临,街上必定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如果你是沛县街头的一个小贩,你就会时常见到一个穿黑衣服梳油头的少年从你摊前过来过去,满脸堆笑地和你打招呼,然而他来的次数多了,摊面上就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不是雪白的布面上用狗屎打了叉子,就是汤锅里煮上了死蛇,或是架上的熟鸡又少了一只;假如你对这些事情还能熟视无睹,就会有活生生的大蝎子跳到你摊上来。以上过程一直要重复到你在摊面上放了一叠铜钱,这叠铜钱无声地滑到他的袖口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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