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1945我在日军战俘营被活体实验的真实经历

作者: 老实的棒槌

  日期:2012-2-8 15:42:01
  祖辈的一个莫须有的故事,勾起深挖的欲望,得到的是一个血与泪的诡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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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活不过30岁的。
  当我被日军抓获,送到远山战俘营的时候,我才26岁,日军一贯对于中国战俘处理的方式都是直接枪毙或者送去当苦力,活活折磨死。而像我这种被送到战俘营的确实不多。或者,真被枪毙了,对我来说也好,起码不用到战俘营来受罪,也不用在不久以后,经历那一场让人失魂发狂的故事。

  其实逃亡并不是我们的初衷,关在远山,就算放你出去,用双腿走出远山山脉,基本上不现实。可也是天意吧,我们居然、竟然真的逃出来了,而且冲进了远山的深处,这就意味着,我们自己也无法知道我们将要面对什么,将要去到哪里;也意味着,鬼子要再抓到我们,基本上很难了。
  我们八个人,高一脚低一脚的在树林里急急地行走,完全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吴球边走边骂着:“狗日的,早知道跑出来是这么个情况,我宁愿继续在远山蹲着,起码这一会已经吃了口牢饭,倒在那破木板上睡觉。”
  四哥扭头看吴球一眼:“那球啊,你现在回去来来得及。”
  大鸟也跟着四哥起哄:“就是,你回去就说是为了劝我们回战俘营,才跟着跑出来的,弄不好还可以弄个狗汉奸给你当当。”
  吴球冲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跟那些狗日的伪军一般的活着。”
  四哥说:“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和死老头一直默默地走在最后,死老头是杀过啥大东亚共荣圈的啥政府官员给送到远山来的,据说杀了还不止一个,但最后不知道怎么没直接被地方上的伪满政府毙掉?死老头在监房时就很喜欢唠叨的一个人,当然,只要他说啥,又总是被兄弟几个反驳。我却偶尔附和他一下,毕竟老江湖,很多想法与见解,一次次用结果证明了他有他的可圈可点之处。

  这爱唠叨的死老头这一会居然又说话了:“雷子,有没有觉得这片林子有啥不对?”
  “还好啊!只是要多久才能走出去倒是个问题。”我没有回头地回答道。
  死老头“嗯”了一声,便没说啥了。振振却扭过头来说道:“雷子,你说我们从跑出来到现在已经多久了?”振振是淞沪会战被俘的,和吴球一样。也就是因为见识过了那如绞肉般的淞沪战场,所以从海波哥策划这次逃亡开始,他就是义无反顾。
  我看看天,说:“怎么样都应该走了有七八个小时了吧?”
  死老头在后面便又吭声了:“就是啊!雷子,我们跑出来时应该是上午十点吧?我也估摸着这出来起码都已经有快十个小时了,可这天咋就暗不下来?”

  海波哥便说话了:“难道你们还想快点天黑?蹦出啥野物来生吞了你们!”
  振振耸耸肩,说:“咱只是觉得这样走啊走的,没个时间,没个目的的,心里面没底。”
  “没底你就别出来啊!”四哥扭头过来骂道。四哥是在南京被俘的,据说以前是个营长,当时死守着南京城里没跑的基本上全死光了,四哥说他的弟兄们没一个不是战死的,就剩他活得窝囊被炸晕了,醒来后发现到了鬼子手里,便对着鬼子破口大骂。小鬼子总也是群男人,也有血性。可能是觉得四哥是条汉子吧,便给扔进到远山来了。用四哥的话说是:“死就死球!不死就总要被我出了这鬼地方。”于是,他和海波哥两个老东北的,天天蹲角落里算计,就有了咱今天上午那一场来。

  振振被四哥抢白,便不支声了,低着头继续跟着大家往前走。
  前面的吴球又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这狗日的林子,树也多,草也多,可一个兔子啥都没有,难不成都修炼去当了妖精。”
  大鸟总之喜欢跟着起哄的,这一会又附和道:“就是啊!球哥,饿得慌哦!”
  吴球回头白了大鸟一眼:“老子饿得急了,把你小子给弄死吃了行不?”
  大鸟嘿嘿笑:“球哥,别拿我寻开心啊!真要弄死吃一个,我看哑巴倒合适。”
  哑巴走在中间,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低着头继续走着,手里还握着上午从伪军看守的枪上卸下来的刺刀。没人知道哑巴是哪个战场上被俘的,也没人知道他在远山战俘营呆了多久,这个大个子一如既往的没啥表情罢了。

  死老头又在我背后说话了,不过这次声音比较小,凑到了我耳边,那股老人才有的口气都吹到了我鼻孔里:“雷子!你真没发现啥吗?”
  见死老头表情很是严肃,我便停步下来,扭头也小声地问道:“老鬼,有啥直接说呗!”
  死老头嘿嘿笑笑:“刚进林子时候,树上还有些鸟啊啥的,地上也有些老鼠啥的,可现在这几个小时,好像没看见啥活物。”
  我听了死老头这话,心里还真给咯噔了一下。确实,好像是有些时间没看见啥活物跑动了。
  走在前面的四哥估计是听到了我们聊的,扭过来头冲着我们嚷道:“你俩在后面又磨蹭啥?说好要逃出来时候都是发了誓的,谁敢回头就弄死谁,现在都少玩啥小心眼。”
  大鸟便也跟着起哄了:“咋了咋了?有谁又想去小日本那立功了不成?要立功的我帮你们直接执行掉就是了。”

  死老头对着前面站住的几位嘿嘿地笑,说道:“没聊啥啊!就是说肚子饿得有点走不动,我这老身板和你们没法比的。”
  海波哥便说话了:“老鬼,熬不住也给熬一会,天黑前有多远尽量就走多远。有我海波在,你坚持不住了,也绝对不会丢下你,你放心好了。”
  吴球跟着人模狗样地点点头:“就是!只要有我和四哥、海波哥在,就绝对不会让咱任何一个战友在这林子里掉下队的。”吴球在咱四号房里时,就总喜欢把自己脸上贴金,俨然自己是除了四哥和海波哥外,号房里的第三号人物。只是可惜的是就他那副讨好狗日的伪军看守时的模样,让我们始终不耻罢了。
  海波哥看看天:“唉!确实这天怎么就是暗不下来呢?在战俘营里觉得日子难过,一天过得慢,到现在出来了,这日子怎么还是这么难熬呢?”
  四哥拍拍他肩膀:“少想这么多了,现在小鬼子追的紧的话,还能逮到咱,趁着天还没黑,继续赶路吧。”

  海波哥“嗯”了一声,扭头往前走,边走边大声对大家说道:“都坚持下,熬完这一程,兄弟们都好过了。”
  便都沉默下来,继续往前面埋着头迈出步子。
  而走在我和死老头前面的哑巴却停住了,头扭到一边,不知道在看些啥,然后突然的一个大跨步,往旁边一棵大树跑了过去。
  哥几个就喊上了:“哑巴,你要干嘛?”
  哑巴没理我们,直蹬蹬地跑到树后面,一手伸进去,居然一把提了一只兔子出来。
  我和大家一样,先是一乐,寻思着总算可以填下肚子了,可接下来我们看到的,却是让我们头皮一麻——那居然是一直很强壮的死兔子,并且脖子位置还留着被撕咬的伤口。

  振振瞪大眼睛说道:“不会是被狼什么咬死的吧?”
  大鸟吞了一口口水:“被狼咬死的都还算了,不要是啥老虎啥的。”
  哑巴站那没动,一只手提着兔子,另外一只手探到了兔子肚皮上摸了摸,然后望向我,摇摇头。
  我说:“咋了?哑巴。”
  哑巴提着兔子走到我身边,指指兔子,示意要我摸一下。
  大伙也满脸疑惑地围了过来,都伸手去探那个兔子的肚皮。吴球便说:“没啥啊!已经死翘了的一只兔子啊!咱捡了哪个野物的便宜。”

  海波哥却摇头了,问哑巴:“你是不是想要说这兔子身上还是温的?”
  哑巴狠狠地点点头。吴球便骂道:“温的就温的,林子里的野物没见过咱这么多人,咬死了兔子就被我们这些活人给吓跑了,正常啊!”
  大鸟附和道:“就是!少弄得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是个老虎啥的,我们这么多人,那畜生也不敢过来的。”
  四哥阴沉着脸:“都少为这破事说了。”说完四哥抬头看看天:“这一时半会也暗不下来,干脆现在就生点火,都先填下肚子。”
  我冲四哥笑笑:“四哥,生火还是算了,大家凑合点先吃点生肉吧,后面的是不是还在追?现在咱也还没啥底的。”
  四哥看了我一眼,一扭头冲海波哥说:“雷子说的也是,反正进到这林子,也没有把这走出去的日子当个观光,直接撕了一人咬上几口得了,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说完拍拍我肩膀,冲我点点头。
  吴球却已经一把从哑巴手里把兔子抢了过去,说:“得!生吃就生吃,听说那老毛子吃牛肉还都生嚼呢,咱也来时髦一把!”说完吴球把兔子一条腿踩住,狠狠地一扯,把兔子撕了开。大鸟也上前帮手,七手八脚的把这兔子扯成了碎片。吴球递了两块后腿的肉给四哥、海波。自己也留了一块好肉,然后给大鸟、振振、我一人分了一片,剩下点碎的脖子、内脏啥的,朝着哑巴和死老头扔了过去。

  死老头望着那截血肉模糊的兔脖子吞了口口水,然后再一看大鸟和吴球已经捧着啃上了,便叹口气,拣着那截脖子,张嘴要咬下去。一只大手就搭上了死老头的肩膀,海波哥把手里的后腿递了过去:“老鬼,咱换吧!把你这老骨头饿死了,咱对不起出来时对你们的承诺。”
  死老头感激地看了眼海波哥,迟疑了一下,接了海波哥的恩惠。
  哑巴无声无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堆杂碎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大石头来,冲着那兔头就捶了下去,然后双手捧着,大口的吃上了里面的玩意。我们几个见那阵仗,便也都有点犯恶心,瞅着自己手里的玩意也恶心起来。哑巴却像没事人一样,好像吃糊糊一般吸啊咬着吃完那兔头,然后一伸手,居然抓了一把不知道是兔心还是啥的,便往嘴里放。

  我忙扭过头去不敢看,心一横,继续啃我手里的那带着骨头皮毛的肉。
  便都沉默下来,或站着或蹲着地啃手里的玩意。冷不丁的,振振说道:“不对啊!”
  吴球说:“又啥啊?给你吃了就不对了?”
  振振白了吴球一眼,对着海波哥说道:“哥,这兔子咋没血啊?”
  死老头便跟着说道:“我开始就想说的,撕这兔子时候这兔子就没滴下血来,整个一肉铺上的死猪肉一般干干净净的。”
  海波哥点点头,扭头望向四哥:“四哥,好像是有点蹊跷哦。”
  四哥便又是皱了眉,冲海波哥点了下头,然后扭头对着振振和死老头骂道:“有血没血吃了就吃了,想这些东西干吗?吃饱了继续赶路才是咱要考虑的,林子里古怪的东西多,只喝血不吃肉的动物又不是没。咋了?被小鬼子的牢饭喂得都富贵了,不知道自己是啥种了?快点啃完,我裤兜里还有上午在那小鬼子尸体上掏出的几根烟,啃完再吹完这几支烟,继续往前面赶。”

  见四哥发火,大伙便都不说话了,埋头像几只野兽一般,继续啃这一点点肉。哑巴双手一把操起那些杂碎,呼噜呼噜地吞上了。吴球骂道:“这孙子,兔大粪估计也给吃下肚不少。”
  大家便呵呵地笑,哑巴满嘴的脏水,抬起头来,居然冲着我们也微微地笑笑。死老头又在我背后细声细气地说道:“雷子,看到没!真的没活物,这兔子也是死的啊!”
  我白了死老头一眼,没有吭声。四哥的话虽然有些粗,但还是在理:咱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么多想法,能多跑出一点,就多安全一点,距离我们带着自由身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又多近了一步。
  日期:2012-2-8 15:44:00
  2
  依然是那么没有目的地往前走着,这次哑巴走在最后,四哥和海波哥走在最前面。我和死老头在哑巴前面。哑巴时不时地甩开膀子,把手里的刺刀往旁边的树上甩上一刀,似乎他除了和我们一样的劳累外,还有多余的精力需要发泄掉一般。
  就这么没有时间感的埋着头走了很久,天依然没有暗下来的迹象。海波哥和四哥在前面小声地说了些啥,然后扭头过来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啥味啊?”
  吴球便也站住,说:“是啊!我还以为是我身上的味,你们几个闻到些啥没?”
  振振摇摇头,我和死老头被他们一说,便也觉得空气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腐味。大鸟说道:“你们还别说,是有股子味啊。”
  海波哥说:“而且好像这味儿就在我们前面。”
  我扭头看了看哑巴,居然哑巴也正看着我,眼神中好像想要表达啥一般。我便对海波哥说道:“前面可能有湖啊什么的吧?树叶什么的积在里面的味儿吧?”

  海波听了,想了一下,又扭头看四哥。四哥把手一挥:“行了行了!继续走就是了!雷子分析的在理,走到前面就知道了。正好渴得很,走了一天都没喝水,刚吃了那些生肉,火气也上来了,赶到前面好好地喝口水去。”
  振振嘀咕道:“老子还要给洗个澡,游一会去,洗掉这一身晦气,叫啥来着,洗掉晦气赶小鬼,快快活活好过年。”
  那股子腐味便越来越浓了,到闻得久了,却似乎觉得是股清新般。就像以前在兵营的乌烟瘴气里过久了,偶尔闻到臭水沟里的味,产生一种是家乡田埂的味道的错觉。振振又说话了:“雷子!你走出这林子后,第一个要做的事是啥?”
  “还能有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先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是肯定的,我是说最想做的事情,比如说找个女人啊,喝顿小酒啊啥的?”振振不依不饶。
  吴球插嘴道:“肯定是女人啊!你以为都像你,就惦记着喝酒吃肉。”

  振振白了吴球一眼:“谁问你了,你就一动物,雷子,你说说。”
  我淡淡笑了笑:“说句实话,我最想做的是去我妈坟上看看。”我老家在苏州,淞沪会战时整个小镇一夜之间被小日本的飞机炸成了废墟,老娘有没有坟?说实话,也都够呛!
  振振便瞪眼:“得!少在这扮高人了,我就不信你这么孝顺。”
  死老头骂道:“振振,你以为都是你?”
  振振嘿嘿笑了:“行了行了!你们都圣人。”说完搭着大鸟的肩膀:“大鸟兄弟啊!他们都圣人,咱出去第一个事就是你陪我喝酒,我陪你玩女人。痛快了后咱还是找机会杀几个小日本去。”
  大鸟也嘿嘿的笑了:“行!咱不和他们这些圣人去混。”
  正说到这,前面海波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嘿!雷子!真的有个湖啊!”说完他和四哥对着前面大踏步地跑了上去。
  大家都很是欣喜,跟着他俩稀稀拉拉的往前跑着。振振边跑边脱着战俘营发的那件长袖单衣,喊道:“看我浪里白条发狠来了。”
  一席人疯跑了一两百米,前方真豁然开朗,一个大楷有个三四百平的小池塘显现在我们眼前。池塘周围都浮着树叶,中间很是清澈的水,在那闪啊闪的。而那股腐味也格外的浓厚着。
  掩不住喜悦,我们都毫不犹豫地跪倒了地上,伸头进去大口地喝水。振振直接跳了进去,往前面胡乱跑了几步,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然后在我们前方七八米远探出头来,狠狠地打了个嗝,哈哈地笑道:“奶奶的,我还真以为是个不见底呢,这中间也就这么到脖子的高度。”
  大家便都对着他笑,大鸟和吴球也脱了衣裤,往水里游了去。出来这么久,虽然都看上去一脸的无畏,但骨子里始终还是提心吊胆的。到看到这洼小水塘,却似乎找到了一些自由的感觉般。我们剩下的几个都喝了个痛快,在那水潭边往地上一躺,感觉很是舒坦一般。就哑巴一个人,喝了几口水,便提着那柄刺刀,站水潭周围四处巡视着。

  在里面游着的三位,像几个孩子一样打起了水仗,大声地笑着喊着。四哥便冲着他们发话了:“都很快活吧!小心快活死啊!声音还大点呗,怕鬼子找不到你们几个吧?”
  海波哥微微笑,望着水里的三个,拍拍四哥的肩膀:“让他们乐呵下吧。”然后冲振振他们说:“声音小一点就是了,快活完咱还要继续亡命去。”
  大鸟他们仨扭头冲海波哥、四哥傻乎乎地笑笑,在水里站了起来,居然水深还真只到了脖子。振振对着大鸟说:“嘿!这下面是啥玩意,踩着软软的,也不像泥,泥比这要滑多了。”
  吴球乐呵呵的:“像大便对吧!来!哥给你摸一把出来糊你嘴。”说完一把蹲了下去,估计是真摸那泥去了。
  接下来“哗”的一声,吴球头从水里伸了出来,一张脸变得雪白,往我们躺着的草地上发了狂地跑了过来,大鸟和振振不明就里,但也下意识跟着往岸边跑了上来。我们几个见他这摸样,也都站起来。只见吴球嘴巴哆嗦起来:“下……下……下面有个人……”
  日期:2012-2-8 15:45:00

  四哥瞪眼了:“球啊!在这胡说吓人,小心我和你海波哥抽你哦!”
  吴球脸还是雪白,大口地喘气,半响似乎缓过神来:“哥!我刚摸到水下面,好像摸到了一只手,真的!”
  四哥“啪”一个嘴巴抽了上去:“球啊,再胡说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别怪哥我动手哦!”
  吴球抬起手来,手居然是哆嗦着的,指着水潭里面,哭丧着脸:“哥,再叫个人下去摸一下吧,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儿一天都太紧张了还是啥,哥!真的是一只手。”
  海波哥便扭头对着大鸟和振振说:“你俩去吴球刚才站的地方摸摸,吴球这孙子自己吓自己,给他摸条鱼什么的上来让他压压惊。”

  大鸟和振振刚被吴球吓了一跳,这一会便又在笑了,说:“行!球啊!哥俩给你下去摸个女人上来,全裸的哦!”
  说完两个便往水里走去,走了有七八米远吧,还没到吴球刚才站的地,两个便往水里探了下去。那种小水潭因为树叶多,在水里睁开眼反正也看不到啥,只能用手去探些什么。
  我们虽然对吴球说的话半信半疑,但那一会见振振和大鸟探了下去,便也还是有点紧张。谁知道两人探下去后也没个几秒,“哗啦啦”的两人都跳出了水面,并看不清表情的往我们跑来,大鸟还一甩手,扔了个物件到岸上来。
  俩人冲回到岸上,脸居然也都白了。我和死老头忙上前,拍他们背,说:“别急,别急,有啥慢慢说。”
  振振先说话:“我……我应该是摸到了……摸到了人的脑袋。”
  大鸟嘴巴还在抖,啥都说不出,只知道一只手抓着我,另一只手指着地上他扔上来的东西。我们扭头一看,都没了声响,只见地上被大鸟甩上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只黄色的胶鞋,而上面粘着的黏黏糊糊的泛白的东西,似乎真是腐烂的人肉。
  海波哥第一个忍不住的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接着是我和大鸟、吴球、振振。死老头头朝下咕咕的干呕了几下,一脸的难受。就四哥和哑巴还是站在那。明显地看得出四哥喉咙在翻上了些啥,然后他铁青着脸又吞下了啥。哑巴往旁边走了一步,盯着那双军鞋,瞪着眼睛,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到都吐了一些看上去都恶心的兔肉出来后,便都像被放了气的轮胎,一个个扶着旁边的树喘着气。振振骂道:“奶奶的,老子起码喝了两斤这水,太恶心了。”

  海波哥也开始骂娘:“这丫的,是啥屁人死在这里面了,而且不浮在上面好让咱有个心理准备。”
  吴球苦笑道:“半辈子下来,还真给喝了口人肉汤来,真把我给恶心坏了。”
  四哥还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神色,看着我们折腾完了,居然说道:“都吐开心了吧!该要喝的还是要去喝几口,要不晚点再想喝水不知道又要多远。”
  我们面面相觑,都愣住在那。半响,海波哥骂道:“已经一身晦气了,也不在乎这点了。”说完居然真走到那水潭边,象征性的又喝了两口。我们互相看了看,也都咬牙,跟着去喝了点。
  死老头站在后面,他没吐出啥,便也没去喝水。他盯着水看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恐怕就是叫死水吧,以前我们那一个传教的老毛子说过这种水,里面有啥玩意比较重,啥扔进去都沉到底,浮不上来。”

  吴球便问道:“啥玩意比较重啊?不会有毒吧?”
  “有毒也给喝了,要死咱就死翘这里死成一排,反正从出来当兵扛枪开始就准备着死在战场,不差这么个不同的死法。”振振骂道。
  哑巴反正还是那么没任何声响的,直溜溜地走到地上那双鞋面前,捡了起来,对着自己脚比划了一下,然后脱了衣裤,居然下了水。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大个子下水,往前走了去。然后他一猫腰,往水下面摸了去。半响,他居然抱了团东西起来,依稀是个已经腐烂的人形,身上居然穿的是套伪满皇协军的制服。四肢啥的只能通过衣裤来分辨,头上的面目勉强能分个大概吧,都泡得白得吓人。

  哑巴面无表情的把这尸体抱了上来。我们心里已经对这一场恐怖有了准备,便也没之前那么一个炸惊的狼狈了,但也都不敢靠前。只见哑巴把腐尸的衣裤给剥了下来,然后伸手去脱尸体的鞋,一个脚上的鞋摘了下来,另一个脚被压在尸体后面,那脚上的鞋应该就是大鸟给扔上来那只。谁知道哑巴把尸体一翻,另外一个脚上居然也有一只鞋。

  我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意味着水里不止一具尸体。哑巴抱上来的和大鸟抓了只鞋上来的应该不是同一具尸体。
  四哥长吁了一口气,咬咬牙,居然也把衣裤给脱了,往水里走去,半响,他也抱了个腐尸上来。四哥脸色铁青,看得出他也很是犯着恶心,但都应该强压着,把尸体弄上来,放地上,剥起了衣裤来。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最后都往水里去了。死老头在我身后迟疑了一会,也跟着我们下了水。
  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开始还感觉应该是稀泥之类的,然后踩到的居然好像是些啥实物了,左右一看,哥几个也都像吞了只苍蝇般的表情,都咬咬牙,弯腰下去。我双手一探,居然探到了三只在一起的手,而且好像下面的尸体还不止这么几具,重重叠叠地码着一般。我一咬牙,抓住其中的两只手给往上一提。尸体并没有因为腐烂而被我直接提得散开来,反而是真让我直接提出了两具不同的肉体出来。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但还是一咬牙忍住了,拖着两具尸体便往岸上走去。

  一共被我们弄了十具腐尸上来,一时间,岸边腐臭味恶心到了极点。奇怪的是这么恶臭,也没见啥蚊子苍蝇之类的远道而来。我们互相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选了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尸体,剥着衣裤。应该都是皇协军的军装,但似乎和我们平时在战俘营里看到的伪军穿的有点不同。死老头便吱声了:“这都什么年月的兵啊,这军装应该有个几年了,居然还没烂掉。”

  四哥已经整了一套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衣裤,拿到池塘边狠狠地搓洗着。而哑巴那一会已经搓了个干净,然后把自己那套囚服认真地叠好,把湿漉漉的死人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他换上的那套衣裤应该有点小了,他手脚都露出一截在外面,样子有点滑稽。
  忙活了半响,哥几个也都效仿哑巴,把衣裤给换上,互相看着,又觉得很是好笑的模样。海波哥对着四哥说:“这水潭也是奇怪,尸体沉到底也就算了,这衣服怎么还这么紧绷绷的,好像质量没一点点变化。”
  四哥冲海波哥微微笑了笑:“还是之前的老话,这些咱都懒得想,有换上的衣服是最好,起码真遇到啥在山里采药的、打猎的,咱还可以上去喊一声老乡,要人家带个路什么的。”
  海波哥呵呵笑,说:“确实!确实!只是这点水喝得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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