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人偶(精神病人的灰暗世界,恐怖小说,重口味)

作者: 极品蒲松龄

  日期:2012-5-8 15:49:00
  活体人偶 (中国悍匪传奇,惊悚版让子弹飞一会儿)
  沙开云(著)
  内容概述:民国年间,晚清落第秀才刘宝择霸气之坟穴而葬,只为孙子刘森能改变命数,成为一代草寇王。
  机缘巧合,刘森果然成了石羊帮的大当家。刘森在一次与英国人巴尔克做鸦片生意时,意气用事,诱巴尔克进入原始森林,喂了蟒蛇。巴尔克的死引发了外交事件。

  川军营长张远奉命直捣刘森老巢,却阴差阳错的跟刘森结拜为兄弟,做起了军火生意。张远所不知道的是:刘森实为他一直在追查的杀父仇人,而刘森也不知道,自己当年所误杀的糖人师傅便是张远的父亲。
  时局不稳,张远即将带领部队出川作战,出发之前,他送了一具人偶给刘森。当刘森把人偶带回山寨时,恐怖怪异的事接连发生。刘森的小儿子甚至因为这具人偶,命在旦夕。
  刘森带着大儿子大勇,下山向张远询问人偶身上的秘密,最终酿成大祸,张远一家被大勇残忍杀害,张远的女儿张雨馨也被挟持入山。
  张雨馨凭借聪明,一次次在山上化险为夷,艰难的存活了下来。
  一日,张雨馨突然迷上用纸票折船,她折了数千只这样的船,刘森无意看到了这些船,知道她已经破解了山寨里最大的一个秘密,杀心顿起,而且决定采用最血腥残酷的树刑处死。
  张雨馨在临刑前的前一晚,成功逃脱,下山后嫁给了一国民党军官,她对丈夫唯一的要求就是;领部队入山,借剿匪之名为她报杀父杀母之仇。。。。。。

  本书亮点:在小说中加入人偶,双重人格等等恐怖小说的流行元素,环环相扣的讲述了一个关于人性,关于复仇的传奇故事。
  日期:2012-5-8 15:51:00
  1911年,中国发生了重大变革,史称------辛亥革命。
  同年10月9日正午,一个叫孙武的革命党成员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14号装配炸弹,却不慎爆炸,孙武受伤。俄国巡捕闻声赶至,把炸药、旗帜、符号、文告、印信全部抄走。。。。。。
  在这个事件发生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川南眉山脚下,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内,一个叫刘宝的晚清落第秀才正从一场黄粱美梦中醒过来,他梦见自己身穿官服,正在给龙威四射的大清皇帝磕头领赏,殊不知 :此时万里之外,武昌一声枪响,清帝国土崩瓦解,民国时代已经到来。

  七十古稀的刘宝揉着胸口咳嗽几声,挣扎着起床,一本发黄的册装书《儒林外史》从被盖上方滑落在地,清风拂过,书页正好翻到:范进中举一页。
  刘宝眼神茫然的环顾着内设,破乱的家具上铺满灰尘,蜘蛛肆无忌惮的在空间里织着网,屋里飞蛾虫子颇多,蜘蛛倒是给养得很肥大,隔壁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让人听得心头发悚,担心所咳之人连肺也要给咳出来了。
  刘宝颤颤巍巍的走到隔壁,问道:“翠啊,病还是不见好吗?”这个被他唤作翠的女人是他的儿媳妇,生了肺痨,怕在世上做不了几天的客了。
  翠的丈夫原本是老实的小商贩,在街贩卖些瓜子香烟为生,祸从天降,碰上清兵与白莲教在街上混战。一匹受惊的马撞到了他,十几皮马接重而来,可怜他一生从未做恶事,惨死在了马匹的践踏之下,惨死在乱世里。
  翠面色惨白,咳出的痰里带着大量的血丝。翠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道:“孩子他爷,刘森这孩子去哪里了,我半日没见着他了?”

  刘森是丈夫留给翠唯一的骨肉,12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招人喜欢。刘宝颤声道:“你在床上好生的休息着,我这就去找他。”
  刘宝走到山脚边,看见孩子正背着一捆柴下山,柴只有四五十斤,却足够把一个孩子的腰压成九十度。刘宝上前心疼的给他擦着汗,道:“孩子,把柴给爷爷背吧,你骨骼正在生长,还没有成形状,小心给压成驼背了,长大娶不到媳妇。”
  刘森却咬着牙道:“爷爷的身体也很差的,我再坚持下就到家了。”爷爷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几年他特别容易动感情,向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那不值钱的眼泪在他的眼角形成了厚厚的眼屎。看上去整个人显得那么苍老无助。
  刘森把柴放到院子里,柴还在潮湿,他一块一块的铺开,阳光很快会抽干它们的水分。攒到几百斤的时候,再卖给村里的杨老爷,能换得几个铜钱,再把铜钱交到郎中手里,给妈妈换点草药。因为钱给的少,郎中给他的草药要么是些渣滓,要么是长了霉的。可刘森依然把它看成救命的药,尽管妈妈往往吃进去会吐出大半,可他还是充满希望,只要妈妈能咽下一点点药水,那他背柴的苦就没白吃了。

  翠在屋里唤他了:“森儿,森儿。”刘森楼起衣摆擦汗,万不能让妈妈知道他刚上山背柴回来的,妈妈知道了,心会很疼,妈妈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没有了人形,他不想让妈妈的心再跟着疼。
  翠捂着胸口又激烈的咳嗽,刘森忙上前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背。咳嗽一阵,翠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冲了上来,她忙捂着嘴巴,叫刘森去拿碗,她怕血污了床单,所以得找个空碗接着,这次,翠足足的吐了满满的一碗血才止住。
  刘森扑在床上大哭:“妈妈,你是不是要死了?妈妈,你不要丢下我。”翠也是泪流满面,哭道:“妈也不想死,可这是命,我死后,你要好好孝顺爷爷。”她说累了,休息好一阵才道:“待到爷爷百年之后,这个世上,就只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你不可做匪,不可当兵,安分守己的呆在家里,种田为生,等你长大,只要勤劳踏实,自然会有好女孩看上你,那时候,你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你会有一个家,又有了亲人。”

  刘森哪里还听得进妈妈对他的人生规划,只是一个劲的哭:“妈妈,你不要死,我长大后挣好多的钱给你用。”翠抚摸着孩子头,道:“你有这片心就足够了,别哭了,妈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她挣扎着起身,将柜头上的一个煎饼递给他,道:“孩子,你也饿了吧,妈妈没有胃口,不想吃。”
  刘森看着那饼子,觉得胃一阵紧缩,空胀着痛,家里早没有了粮食,已经不动烟火几日了,再下去,恐怕老鼠也会到灶台筑窝,好在邻居会送一些窝窝头之类的杂食过来,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能在门槛外捡到一筐鸡蛋,那也是好心人悄悄留下的。
  刘森把这些食物归置在竹篮里,用绳子绑了吊在屋檐上,家里的老鼠实在太猖狂了,它们找不到食物甚至会趁妈妈昏迷时,去啃她的脚。
  所有邻居送来的食物,刘森丁点儿都舍不得吃,全部留给体弱的爷爷和重病中的妈妈,他自己只以山果充饥,有时候也在山上刨一些观音土食用,观音土呈白色,很难下咽,也没有营养,只能让肚子不显得那么空瘪,起到一个麻痹胃神经的作用。
  翠又昏睡过去了,刘森咽了几下唾沫,将饼子放在妈妈的枕头处,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翠还没醒过来,刘宝几次的用手试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一缕芳魂偏偏不去。刘宝对孙子道:今夜我们俩都得守着你妈妈。
  l刘森眼神却流露出惊恐:“我怕。”刘宝道:“你怕什么?”刘森稚声道:“我怕牛头马面的黑白无常,他们今夜要来拘走妈妈的魂吗?”刘宝抚摸着孙子的头,凄凉的道:“所以我们得守护着你妈妈,不要让她在咽气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刘森哭了起来,呜呜的好一阵子才止住抽泣,爷孙俩呆呆的盯着跳动着的灯火苗。刘森痴痴的问爷爷:妈妈的魂会从脚底飘出还是从头顶飘出?
  刘宝平日里总给孙子将一些民间的鬼神故事,所以刘森才有刚才一问。刘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有些懊恼,也有些隐隐的担心,怕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影响到孙子对这个世界的正确认识。
  刘宝一生未曾得志,给孙子讲的故事里,除了鬼神,多半是聚宝盆之类的奇谈,借此满足一直渴望飞来横财的妄念。他也知道所谓的聚宝盆世间跟本不可能有,但也会在故事的叙述里得到一丝莫名的满足。
  就在昨夜,他就给孙子刘森讲了这么一个银娃娃的故事。刘宝说:“在山洞里呀,住着银娃娃,有手有脚,有头有脸,要是把这么一具银娃娃搬回家,那就是一生富贵喽!”

  刘森道:“爸爸以前没死时,也曾经带回来一个小银娃娃,可我们家还是穷,现在连给妈妈抓药的钱也没有了。”
  刘宝笑着道:“此银娃娃非比银娃娃,山洞里居住着的银娃娃是银子吸收了天地精华,修炼多年,才化为人形的,有了灵气,本身了具备召唤银子的能力。”
  刘森睁大眼睛惊奇的道:“银娃娃是怎么召唤银子的呀?刘宝比划着道:你把这么一个银娃娃从山洞里抱回家,没银子用了,就用铁锤把银娃娃的手脚给敲下来。”
  刘森一脸的童真:“敲了它手脚,它会痛的。”刘宝道:“银娃娃是会很痛的呀,但它也不想自己老是一直断手断脚的,于是就开始召唤银子,官府大老爷家的银子听到召唤,就会飞过来,融到银娃娃的身体里,银娃娃就重新长出新脚新手了,于是你又再给它敲断,如此反复,银两就取之不尽了。”
  刘森听得入了神,稚声稚气的道:我一定要到山上的洞里,找到一具银娃娃,治好妈妈的病。

  此时,俩爷孙在漫漫长夜里守护着他们即将去逝的亲人,刘森又提起了那个银娃娃的传说,道:“爷爷,山洞里真的住着银娃娃?”
  刘宝含糊的道:“住着呢,只是银娃娃长着手脚,会跑动,所以常人逮不着它们的。”
  爷孙俩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中睡着了。
  清晨,山上的雾蔓延入村,屋外的树林里,群鸟争鸣,给原本荒芜的村庄住进了一许生命的活力。刘宝惊醒过来,他走到翠的床边,将油灯火举到她的鼻孔前,油灯火微微的颤动着,这说明翠还尚有一息,她倒是希望翠能早些离去,既然注定要走,多留在世上一日也是多受一日的苦。
  当他转过身时,发现刘森已不见了踪影,孙子方才明明还在沉睡着的。刘宝心里又是好一阵的茫然。

  日期:2012-5-8 15:53:00
  刘森踏着晨露进山了,他要去寻找传说中的银娃娃,唯有找到银娃娃,才有银钱聘请最好的郎中给妈妈治病,妈妈才不用死。
  他在深山里艰难的行走,脚上是一双草鞋子,那草鞋还是妈妈在油灯下熬了个通宵为他编制的,材料为上好的稻草,穿上去很柔软舒适,任凭走多少山路脚也不会起泡。
  时近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山洞,翠绿的藤条从洞口上方垂下来,枝枝蔓蔓的象妖怪的须。洞口堆满枯枝败叶,空气很潮湿,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他琢磨着山洞里也许住着一个吃人的妖怪呢,但他想到妈妈的病急需要银两,还是扒开藤条钻了进去。山洞里很潮,越往深处走越暗黑,怕黑是人类的本能,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此刻又处在了深山的黑洞里,那份恐惧更是可想而知。
  外面的鸟鸣声再也传不进山洞,天地间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刘森步伐僵硬的继续往深处走去,他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些声音,他竖起耳朵聆听,却听见自己嘴里一直在重复着呼唤:“银娃娃,你在哪里?银娃娃,你在哪里?”山洞深处也传出一轮又一轮的回音:“银娃娃,你在哪里?银娃娃,你在哪里?”
  刘森就在这声波中行走,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顾他不知道到底在山洞里走了多长的路程。

  突然,他绊着一物体,差点摔倒,他扶住洞壁缓缓的蹲下身子,用手在洞里四处摸索,他先是摸索到一个软体类的小动物,巴掌大小,它的身体表面充满着黏液,摸上去滑滑的。
  方才明明是踢到了一个大型物体的,不定就是银娃娃呢,刘森屏住呼吸,爷爷说过,银娃娃长有脚,他不敢弄出声响,怕惊动了银娃娃。
  他在暗黑里一寸一寸的从脚底开始往外摸,最终摸到了一物,黑暗里看不见,他就用手去细细的感触,这物体有五官和手脚。
  刘森心里狂喜,看来苍天也被他的孝心感动了,妈妈有救了!
  人在无助绝望的时候,总会心生一些美好的幻想,而这些幻想却刘森被病态的当成了是奇迹的发生。

  所以当他在山洞里摸索到这个人形物体时,他首先把它想象成一具银娃娃,他那时仅十二岁,还不能准确判断出一具银娃娃应有的重量,他满怀希望的把人形物体抱出了山洞,在阳光下,他看见了一生中最为恐怖的人形物体,他抱着的是一具干尸,酱紫色且完全干枯的肉上长满了绿毛。
  极度恐惧之下,刘森并没有将干尸丢下,反而将它越抱越紧,他抬头望了下白头顶白森森的太阳,脑袋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当然,此时的刘森是不可能看见太阳的,山林里遮天蔽日,连一丝阳光也直射不进来,但刘森在后来的回忆里,当日抱着干尸的镜头在脑海里被连贯着播放时,他确信是看到太阳的,正是强烈到白织状态的阳光让他的眼睛和大脑处于混沌之中。

  混沌之中,妈妈的形象却清晰起来,妈妈不再为他编制草鞋,而是为他织起布鞋,妈妈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剪成布块,用浆糊粘连起来,这就是上好的鞋面了。他问妈妈:你把衣服都剪碎了,你以后穿什么?妈妈说:没事的,等你挣到大钱给妈妈买新衣。
  刘森对着干尸,柔声道:“银娃娃,你乖哈,我要把你带回家,我妈快病死了,我需要银两请郎中。”
  刘森使劲的眨着眼睛,低头再度审视着干尸,他看见了干尸干瘪的嘴兀然裂开了一条缝,对他微微的一笑,干尸的眼睛也眨动了起来。刘森说:“银娃娃,你的身体怎么不是白色的?是不是尘垢太多的原因?你怎么还冲着我笑了,你是不是想逃跑呀,别怕,我不用铁锤敲断你的手脚,但你也得帮我,用法术替我招呼官家老爷库里的银子,官家老爷库房里的银子可多了,象小山一样的堆着,少了几锭是不会被觉察到的。”

  他将干尸搂得更紧了。他就这样抱着干尸下山了,山脚下碰见爷爷。爷爷老了,眼睛很昏花,走进都没有看清孙子怀里所抱着的物件。问道:“孙子,你怀里抱着一个什么呀?”刘森舔舔嘴唇,艰难的道:“银。。。娃。。。娃。”
  爷爷接过一看,叫了声妈呀,裤裆都湿了。赶紧的从孙子怀里夺过干尸,丢在草丛里。
  刘森不知道是怎么被爷爷搀扶着回家的,一路上,嘴里都重复着:“银。。。娃。。。娃。。。。银。。。娃。。。娃。。。。”
  回家后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再无声息。此时已日落黄昏。妈妈等了他一天,居然还没有咽气。
  “你怎么了?孩子,你怎么了?”重病中翠挣扎着爬到他身旁。
  刘森全身的肌肉已经硬了,眼神极度惊恐,五官扭曲。刘森艰难的张开嘴巴道:“妈妈,银。。。娃娃。”
  “孩子,你不要吓妈!”翠拼命摇着儿子,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头。
  翠死了,刘森也病在了床上,他全身的肉一团一团的鼓起,根本不能动弹,倒是泪水一天到晚的从眼眶里往外流。刘宝也无银两给孙子看病,只好凭经验采了些具有安神定惊的草药熬水给他喝。
  足足一月,刘森才能勉强下床,他的肌肉还在僵硬,行动也要靠人搀扶,看上去老态龙钟,那年他才十二次。
  整整一年,刘森才缓过神来,但他落下了从此害怕人形物体的病根。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不怕有生命的人形物体,反倒是怕那些个无生命的人形物体,究其原因,怕也属于心理疾患一类的病症。

  他曾经有个要好的伙伴,叫花儿,花儿不知道他有惧怕人行物体的病根。
  那是一个雨天,黑云如棉絮一团一团的压在头顶。花儿背着双手站在他面前道:“森哥哥,我照着你的模样捏了个娃娃送给你。”
  她说着双手捧出泥娃娃,有眼有鼻的,还有小手小脚,看上去栩栩如生。刘森咕哝一句:“你看,太阳白晃晃的挂在天空,我的眼睛都快被阳光给刺瞎了。”
  花儿抬起头,望着天空道:“满天都是黑云彩,哪里来的太阳哦。”
  日期:2012-5-8 16:02:00
  刘森身上的肌肉突然猛烈的痉挛着,大脑陷入了完全的混沌之中,他爆吼一声跃起,死死的掐住花儿的脖颈,花儿拼命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那具泥娃娃也被摔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烂泥。

  眼见花儿拖出了舌头,脸色变青。花儿的父亲正来寻找花儿回家吃饭,见此情景还得了,一棍在打在了刘森头上,刘森满头是血,手仍掐在花儿的脖子上不放,他的目光更为的狰狞。又是一棍子落下,他这才软塌塌的爬在地上。
  爷爷闻讯赶来,给花儿的父母不停的道歉,只差给他们跪下了,才被容许将血人一般的刘森背回了家,但自此以后,再没有小孩敢跟他玩耍了。全村人都知道,刘森有精神病,不发作时还算正常人,一旦发作,便伴随着暴力行为。
  刘森十六岁那年,爷爷刘宝患上了恶疾,腰膝疼痛,遍身瘙痒,行步困难。刘宝终日躺在床上,刘森倒是极有孝心,为爷爷端屎接尿,蘸温水擦拭全身,丝毫无厌烦之心。
  一日,在服侍了爷爷吃饭之后,刘森道:“爷爷,我听村里郎中说:何首乌能润肠通便,很对你现在的症状。我去挖些来给你熬水喝。”
  刘宝叹口气道:“只是何首乌根茎也是有生成人形状的,我怕你无意撞见,受到刺激,乱了本性,反倒生出许多的事端。”
  刘宝苦笑了一下道:爷爷就相信这些民间怪谈,何首乌是没有人形状的,即便有,也是极为的罕见,我没有这么差的运气。”他本想再说:“就是你那一银娃娃的故事,害得我落下了病根。”但见爷爷病入膏盲,去日无多了,爷爷再怎么糊涂,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想用言语刺激他。
  刘宝戴着草帽,扛上锄头,向山中走去了。何首乌在山上很常见,刘宝去了妈妈的坟边,那儿生长有一簇何首乌,茂盛的藤蔓已经牵上了妈妈的坟头。
  刘森先是拔了坟头上的荒草,这才寻准根茎位置挖了起来。他刨开土,藤蔓之下的茎块竟然也是人形的,他头脑顿时陷入混沌之中,手脚也颤抖起来,可他再一眼望去时,看到人形茎块竟然有着妈妈的容貌,那秀气的脸庞,弯弯的眼睛,他怕人形的物件,却不怕妈妈,他全身肌肉放松了下来,说:“妈妈我想你了。”茎块妈妈流下了眼泪,是根茎的汁。

  “妈妈。”他双手捧起茎块,深情的呼唤着,两行泪从脸颊流下。一阵山风吹来,清凉侵入四肢百骸,刘森才恢复了神智,他擦去眯着眼睛的汗水,复眼望去,茎块扁长扁长的,只是很普通的形状。
  妈妈显灵了呢!他小心的用衣服包了何首乌根茎,下山去了。
  爷爷喝了何首乌熬制出的药水,最终没有缓解症状,随着冬天的临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刘森没有银两给爷爷看病,只好跪求郎中,讨得一些土方子,天天上山挖各种草药自行配制,希望能留住爷爷。
  因为有一味草药比较罕见,刘森在山中搜寻了半日才寻得,眼见黄昏日落,他着急的往回赶,刚走近家门,却见爷爷正和一个人在说话,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刘森刚要推门而入,却听见爷爷道出了纸人二字。
  爷爷是知道孙子见不得人形的物件,若见之必然发狂,可他为何在跟一个人在提及纸人呢?看来爷爷是瞒着他一些事的。刘森决定偷听。
  奈何两人谈话实在过于小声,刘森只是隐约的听到,纸人,黑公鸡,之类的词。并不能讲意思连贯起来。
  谈话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走出来的那人刘森认得,是村里的算命先生,人称刘神算。

  刘神算看到刘森立在门后,微微的一笑,在刘森看来,那笑容非常的诡异。
  日期:2012-5-8 17:45:00
  刘森给爷爷熬了药,小口小口的喂他。刘森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刘宝:“爷爷,您刚才和村里的刘神算在嘀咕什么?”爷爷喘着气道:“孩子,爷爷也无多少日子可活了,人都有老死的那一天,这个我倒不怕,我只是担心你那个病根。”
  刘森道:“我那个病根怎么了?我尽量避免去看到人形的物体便罢了。”刘宝叹口气道:“傻孙子,若做寻常百姓,这病根会给你惹上大麻烦,比如前几年,若是花儿的父亲晚到一分钟,你就把花儿给掐死了。”
  刘宝喘着气道:“你现在长大了,若再失性犯浑,怕是要惹上官司,甚至为此丢掉性命。爷爷呀,一直在想着如何做,你才能消灾消难,长命百岁。”
  刘宝年龄毕竟大了,加之疾病来势汹汹又得不到好的治疗,半月之后的一天,眼见大限将至。落气之前,他将刘森叫到床前。
  刘宝深陷下去的眼睛一直紧紧闭着,却突然的睁开,精光四射。精神也立时了好了很多,一改平日里病怏怏的样子。刘森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刘宝说话了:“我这一生穷困落魄,只因因文而起,如今中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文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况且你天生资质所限,我即便教你识了些字,你也还是胸无点墨,文官这生你便不要去想了。”
  刘森说:“我就在这山里,陪着爷爷过一生。”爷爷呵斥道:“没出息的孩子,我到希望你出去闯荡一番,做出轰轰烈烈的事,我与你爹妈这一辈子,算是窝窝囊囊的过了,可怜你爹,一生忠厚老实,还不是冤丢了性命。你一定要做出大事给我们这家人长脸。”
  刘森被说得热血沸腾,跪下道:“爷爷给我指一条明路!”
  日期:2012-5-9 20:19:00
  刘宝这才转怒为笑,道:“孺子可教。”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孙子的问题,只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为刘森吗?刘森摇摇头。
  刘宝这才道:你刚出世时,我找算命先生给你算过,你命里缺火,而木能生火,所以我以三木重叠为森字,为你取名。你将来的功业也只能建在森林里,唯有这般,才可长命百岁。”
  刘森糊涂了:“你叫我入住森林,那也只能过普通猎户的生活,又何来建功立业之说?”
  刘宝眼里放出了异样的神采,道:“我是叫你为匪,乱世出枭雄,命里注定你会成为方圆数百里最大的悍匪之王。”

  刘森浑身一震,道:“爷爷,我真的能成为山匪头子?”
  刘宝眼里的光彩暗淡下去,全身的力道也在瞬间泄去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微弱的说道:我已经寻到一风水宝地,那里霸气冲天,刘神算说,如果谁把坟建在那里,子孙必出草寇王。”
  “孙子,我死后,你务必找到村里的刘神算,他会按照我的意思,为我择日安葬,,,,,留你一个孤苦孩子在世上,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爷爷不希望你如我一般窝囊一生,只能用生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了,,,,,记住爷爷的话,,,,,做一个悍匪头子,做草,,,做草寇王,唯有这般,你才可以在乱世里,,,,安生立,,,,命。”

  爷爷大去了,刘森一时想起爷爷对自己的好处,抚床大哭。村里的乡亲都来帮忙料理丧事。刘森想起爷爷的临终之言,来到算命先生刘神算的家门口,长跪不起。刘神算也不扶他起来,只是问:“想好没有?将来你真要为匪?”刘森坚定的道:“我要成为草寇王。”
  刘神算道:“念在你我是本家,你爷爷又有重托,就帮你一次吧,你爷爷为大清朝秀才,不曾却起了助你为匪的念头,甚为荒唐。也罢,你一个孤儿,生存在世上也颇为艰难,为匪头倒也是个不错的出路,只是你将来成匪头后,不可危害乡亲百姓,尽量少杀生,即便是杀,也只杀贪官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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