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爆笑成长史:村长牛X

作者: 运一筹

  日期:2012-5-30 23:13:00
  第一章老爸被村长欺负了
  “儿子,赶紧地快奔家来一趟,你爸被村长气病了!”老妈的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把在正奋力新陈代谢的我吓了一跳,前期的预备动作都算白做了,这几天钱紧没吃青菜,已经管道不通了。
  “他妈的,敢欺负我爹,等我回去收拾他。不服气就让俺爹睡了他老婆。”
  我知道老妈心焦,就嬉皮笑脸地开解着。

  “柱子,别没正经的,工作再忙也抓空回家一趟吧,你爸这回没脸出门见人了,整天躺在炕上装病。村长把塘坝承包权收回去给了她小姨子承包了,咱家的猪也把马寡妇家的人参地给拱了。村长让赔钱,还得上门赔礼道歉。你爹死也不肯去。你回来替他办吧!对了,娘告诉你个好事,咱村小学有了个女大学生支教来了,可漂亮了,脸白个大,屁股也不小,配你我看合适,你不回来就怕被村长家的二愣子先给占了。”还是俺娘知道俺这好色不孝的毛病,一下就点中了俺的死穴。

  得嘞,明天就把这苹果笔记本扔到中关村海龙大市场卖了,换了路费回家。
  俺的大号叫薛得珠,小名柱子,生在东北一个山旮旯里,一座叫鸡冠砬子的大山正好挡住了全村出山的路口,出来进去都得走几十里的盘山小路,所以我大学四年只回家3次,我实在是爬山爬怕了。
  说起俺村的大名和我身份证上的名字一样没什么新意,叫个靠山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脑袋的老辈人先起的,妄想靠山吃山。结果山是靠上了,可吃的却糟糕透顶,满山的大苞米吃出了全村好几代黄牙。据我妈说,怀我的时候梦见一头小猪跑到她怀里去了,这梦也太吓人了,还好刚上完小学的老娘没给我起名叫薛得猪,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孙大爷用得珠的谐音救了俺。

  俺家后窗户对着的鸡冠砬子山,真是很神奇,流传着各种传说。每天清晨黄昏,像极了公鸡头的山顶,在咸蛋黄般的阳光的沐浴下,变幻着颜色,红彤彤的,绝对是一个发情的公鸡那种血淋淋的冠子。
  常言说深山才出俊鸟,幸运的是我很有几分姿色的姑姑嫁给了县城里的一个文化馆长,把爷爷奶奶接到楼房里享清福,我也借光进县城读书,有了文化。
  姑姑真会嫁,她要是嫁个伙夫,估计我现在不是颠大勺也得去杀猪,这就是命啊!其实我姑父当初是搞什么民间文学集成来了,专找老人家收集各种歌谣故事,可我看他记录的净是什么荤歌邪曲,跳大神的萨满神调。据说他能唱全本的十八摸,美其名曰是什么整理口头文学,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我姑姑嘴上说他不正经,走路都绕着他走,结果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就把我姑姑给收集走了。

  先不跟你们折腾俺家那点陈谷子烂芝麻了,我得从地下室爬出来,到中关村卖电脑换现金去了。对了,我现在暂住在首都北京,为了听清楚祖国心脏的跳动,我住在地下二层。
  日期:2012-05-30 23:26:35
  第二章回家后的鸡毛蒜皮
  我用“苹果”换了一只刚出炉的全聚德的烤鸭回家了,是在前门仿古大街那个店的窗口排队买的,上火车时还是热乎乎的。我强忍着口水,带给老爹老妈尝鲜。
  我的苹果真保值,用了一年还能卖80000元,不知道前女友甄静听说她留给俺的临别礼物低价兑现了,而且还是人民币,她能不能哭出声来!当初那可是用美元买的。要是她知道我回到东北大山沟里就没有能再出来,估计哭也就更找不着调门了。

  “儿子,回家来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瞎花钱,以后别整这用不着的虚呼事儿。”老爸看见我进门,打了鸡血样从炕上跳下来,接过大塑料袋里装着的烤鸭、果脯、花生饼等北京特产,又帮我卸下了肩上大大的骆驼登山背包,嘴里客气着,还一本正经地跟我握了我手,也整得虚头巴脑的。
  我西装革履地走进家门时,天都黑透了。除了黑狗大黄汪汪地叫了几声,没有人迎接我。我知道俺娘一准没在家,窝进邻居张金玲家的小卖店打五毛钱的小麻将去了。
  俺家大黑狗就叫大黄,怎么你听了有脾气?我爹还叫薛仁贵呢,可他也不是什么征西扫北的大英雄,不过就是个名号而已。说白了没什么意思,就是狗小的时候是黄黑相间的毛色,所以起名叫大黄,结果它越长越黑了。总之一个土狗,看在我喜欢的份上,没被俺爹吃肉下酒就对得起它了。
  “爹,你也不像有病的样啊,装病别装大了,弄假成了真!”我把落满灰尘的藏蓝色西服上衣甩到炕上,坐在松木的大炕沿上赶紧脱脚上的黑皮鞋,我走了10多里的山路,脚疼死了。
  爹白愣了我一眼,把西服挂在墙上生锈的大铁钉上,说:“你不是扯犊子吗?走山路你穿的哪份儿皮鞋。”

  “我不也是想为你们老夫妻装脸嘛,谁想到还没进村呢,太阳就卡了山,路上一辆摩托车也没遇上,现在天黑得这么早。”我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
  “大夏天的天长着了,你肯定是绕着村小学那条道回来的,都是老爷们,别跟我玩哩根儿愣。看见那个漂亮女老师没?”我爹狡黠地挤了挤眼,满脸都爆裂开松树皮一样的皱纹。这就是典型的东北性格,直率的有些虎。
  我骚了骚头皮,辩解道:“我现在这身打扮很正式,不想浪费了,可是在小学校门口蹲到人都走光了,也没见一个美女老师。”
  “人家今天进城买教具去了,你等也是白等。”
  我怀疑地看了看爹,心想这家伙不出门能知天下美女事呀!我爹立场坚定理直气壮地看了看我说:“昨天,她挨家化缘了,人家捐10块,我看在你面子上,捐了20元。”

  “看什么我面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锅里的肉呢?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不过爹你看我面子,也不把家里收拾收拾,给你未来的儿媳妇留个好印象。”
  “别吹牛了,看那丫头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能把咱家买下来,你没什么大戏。行了,别忽悠了,你不是不想浪费你这身行头,那好,现在就再套上衣服和鞋,去小卖店找你妈回来。也让村里那帮势利眼看看,我家大少爷从北京回来了。”爹把地上的那双皮鞋又拎起来,挨个用袖子蹭了一下灰递给我。
  (未完待续)
  日期:2012-05-30 23:27:16
  走在去小卖店的路上,我边用诺基亚手机照着亮,躲避着粪坑水沟,边想那个女老师的事儿。村里的狗仿佛知道我心怀鬼胎,一路上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这小妞看来家境富裕,是镀金来了,我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财色兼收呢?
  开小卖店的张金玲,是个在大城市里呆过的。快四张的女人了,还是浓妆艳抹的,锁骨下面鼓鼓的胸器很是有杀伤力。据她说的是在省城一个大洗浴中心给小姐做饭,可看她回家后连盖房带开店的出手,阔绰得异常,全村人都知道没做饭那么简单。可她那个一扁担不出个响屁的老爷们林存成不嫌,别人也就嚼嚼舌根儿没什么脾气了。唉,只要生活过的去,哪怕头上有点绿,村里人都不容易,大家都彼此宽容吧。

  我把头探进张金玲家房山头卖货的窗口,大喊一声:“都站起来,别动,抓赌!”四个打麻将的三八妇女吓得一哆嗦,都站起来了。还是张金玲胆大,回头偷着看了一眼窗外,松了一口气,笑着大骂:“柱子,你个瘪犊子,可吓死俺们了。我以为乡派出所又缺钱了,下来罚款来了。”
  我妈也反应过来了,指着我的鼻子说:“柱子,老毛病又犯了你,开玩笑也没个深浅,要是把你婶子们吓坏了,看你怎么找补?”
  站在我妈对家的村长媳妇刘芳拍了一下麻将桌,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说:“完了,我头有点晕,这回柱子你算粘上了,我后半辈子算是有人养了。”
  只有老山东家里的陈婶最淡定,她搂起面前的零钱起身就往门外跑,边跑边说:“柱子真是我的福星啊,看见你我想起俺家的猪还没喂呢,我得回家了。”
  这话说的,看见我才想起她家的猪没喂。
  张金玲蹦过来,掐着我的脸说:“你个败家玩意,你妈输了一晚上,刚做了三庄,这回都被你搅和了。”原来我还真是她们的福星,我妈的灾星

  我妈难得大方地说:“只要我大儿子回来了,就说搅和了十庄,我也认了。今个儿,该着我破财。大玲子,再给我拎六瓶啤酒。”
  张金玲在小卖店设局,也是为了多卖货,乐呵呵地撅屁股蹲地上从啤酒箱子里拿哈尔滨啤酒去了,裤子绷得紧紧的,好像随时要蹦线一般危险。
  回家的路上,我拎着啤酒,我娘挎着我的胳膊,其乐融融,狗也不咬了,用一个词那就叫一个和谐。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在院里的手压井口洗了洗脸,拎着几大袋果脯到村西头的马寡妇家去赔礼道歉,我得给我爹擦屁股,谁让他生了我呢,我欠他的人情。
  马寡妇名叫马云,我上高二的时候她丈夫田禾壮在工地上盖楼不小心摔电梯井里了,出殡的时候我还帮着抬那个摔得稀烂的尸体了。
  看见马云蹲在菜园子里正拔小葱呢,我上前说“干妈,我夜下回来了,早起就赶忙来看看你。”

  “谁是你干妈?啥时候认的,你是京城的大学生,俺可担当不起。”马云继续拔葱了,不买俺的帐。
  “看你说的,我妈告诉我的。小时候你老去俺家摸俺的小鸡鸡,边摸边嘀咕,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儿子就好了。我妈当时就说,柱子就当是咱俩生的。你不是也没反对嘛。我没叫你亲妈就不错了。咱妹子呢?”我知道马云心里有气,直接就把自己弄成她干儿子,看她还能怎么着,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吧。
  “你个臭小子,嘴就是甜,你妹子嫁到乡里去了。行了,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跟你那个死爹计较了,哪天让他到我人参地里把我的苗给补齐了,咱们两家就算平帐了。”马云年轻的时候,对我爹有点那个意思,听说俩人都进行到了钻稻草垛的环节了,可我的风流爹去邻村看什么露天电影《庐山恋》时,认识了我妈,立即就改弦更张了。马云就算不杀了我爹,有点怨气也是正常的。

  “干妈,我妹子着急嫁给哪个倒霉催的了?也不等我回来”我装做有些惋惜地问道。
  “还等你个没良心的,跟你的死爹一样。你妹子嫁的是刚分来的一个小警察,乡派出所的。去年到咱村蹲点儿抓综合治理,住俺家才半年,结果你妹子的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四个月大了,你说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那有个准谱啊。要不是村长瞎安排,真不该让他住到家里来。”马云说是悔不当初,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中双色球的感觉。
  我今天刚认下的干妹子叫田卉,上学念到初三正赶上她爹出了事儿,就不念了。其实她也不是读书那块儿料,没等小学毕业呢,身体就像发面馒头一样膨胀起来了,女孩子发育太早了,就没什么心思读书了。田卉长得白净端庄,大嘴、大胸、大脸盘、大屁股,四大皆不空,绝对强悍。前年暑假,我帮她家换工掰青棒子,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热得人抓狂。这田卉当着我面就撩起T恤擦脸,那雪白的胸上除了白毛汗珠什么都没有,还枪口一样对着我。弄得我心里火烧火燎的,好悬重演我爹和马云的悲剧。最后我想了想自己在天津大学图书馆里看书的女友,咽了咽吐沫飞快地跑向村口的厕所,自己忍了。

  这个吊村长,不干什么好事。安排一个没结婚的小警察住母女相依为命的寡妇家,美其名曰是吓唬那些老想占便宜的闲汉二流屁。外鬼是都吓走了,可门神却监守自盗了,不过看结局还算是阴错阳差地成就了件好事。
  “唉,可惜了,一棵好白菜,没能等到我这口好猪回来,就被人拱了。”我一手接过马云手里的小葱,一手拎着果脯进了这新任干妈家的门。
  马云笑呵呵地白了我一眼说:“田卉真的对你很有意思,你每次放假回来,她都要去你家看你,被我骂了好几回。唉,她和我一样没那个命,我知道。狗尿苔怎么也上不了席面呀。要是她爹不死,也供她出去念个大学,我到也愿意你娶了她。不说这些了,你早上在家里吃饭吧,我给你炒个鸡蛋,家里酱缸里还有你爱吃的鬼子姜和地环儿呢。”鬼子姜和地环都是根茎类的植物,什么也干不了,就用来腌咸菜是上品,咬起来嘎嘣脆的,是我爱吃的东西。

  马云没儿子,对我从小就喜欢,再加上跟我爹那点旧桃色,我一上门就搞掂了她。再不提什么人参苗的损失,也不提什么赔礼道歉的事了。
  日期:2012-05-30 23:34:21
  第三章 哥也被村长鄙视了
  村长家就没那么好去了,我打算用大老远从北京背回来的两瓶牛栏山二锅头轰开他家的门。兰花瓷瓶里的二锅头本来是老爹的口中物,可老爹忍了,硬是让我送给村长。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村里的小塘坝从他小姨子手里弄回来,重新承包。
  我其实不愿意整这尴尬事儿,可是我爹一见官就酥骨,我只好勉为其难,去会会天下最小的干部,蚊子屁股那么点儿的小官。我可万万没想到,一出马就遭遇了轻蔑。
  村长鲁贵显,绝对是个老艰巨,快50岁的人了,把板寸理得跟草坪一样整齐。听见大铁门响,他一脸堆笑地站在院子里的石板过道上迎接我,接过我手里的牛栏山,还很亲热地拍了拍我肩膀说:“你能来看叔就是叔的荣幸,还拿东西干什么!我家什么都缺,就不缺烟酒。”
  我堆出谄媚的笑脸说:“没买什么,就是从北京背回来点特产,给叔尝尝鲜。”

  接着,我为了缓解尴尬,急忙从西服上衣里掏出中南海点8的烟卷,抽出一根递上去。鲁显贵根本就没接,把我的手扒拉到一边。坚决地说:“大侄子,到叔家来了,抽叔的。我屋里有好烟。”
  我靠,我还没等在沙发上坐稳呢,这家伙从一个大衣柜里拿出了中华,苏烟还有黄鹤楼,噼里啪啦地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简直就是向我示威呀。
  我固执地抽出一根中南海说:“我就爱抽混合型的烟。”
  “那种北京烟像洋烟的味道有点苦,还不如直接抽洋烟呢。正好别人送了我一条万宝路,大侄子,你走的时候带走。”鲁显贵又扔出一条洋烟来了,根本就不顾及我的脸面。
  “别介,显贵叔,我就是喜欢中南海,抽顺口了,咱支持国货。”我实在不好意思抽人家的好烟,再说这个家伙摆明了是在向我示威。我瘦驴拉硬屎,不肯认怂。

  “叔知道你从北京回来,别跟叔这显摆了。说实在的,连顶层的人都说政令不出中南海,没什么了不起的。听说满大街的官。扔块土坷垃,打中十个人,九个是处长,剩一个是副处长,混起来真是不容易呀。干脆你回县里得了,你让你那个抠门的老爸花点钱,叔帮你弄个好工作。别看二愣子念的是三本,我已经把他弄交警大队去了,现在都穿上警服了。”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意外。他儿子鲁大岭念的是什么省旅游学院,学的酒店管理,怎么能进交警队?这个二愣子除了喝酒很擅长外,没别的优点。村里谁家有酒宴,他一准知道,千方百计上门蹭一顿。也许他进交警队真的合适,至少抓酒驾不用测试仪。这消息真是讽刺,听了很让我沮丧。

  我见情况有点要脱轨,气势完全被鲁显贵掌控了,再唠下去我都没法跟他说正事了。咬咬牙赶紧讲正题儿:“叔,我工作的事在北京自己都搞定了,就是家里老给我打电话,整天鸡毛蒜皮的烦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求你把小塘坝还给我爹,他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爱打渔摸虾的。你弄走了小塘坝,就跟要了他命一样。”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爹干得太过了。今年春天大旱,村里的稻子都插不上秧,可你爹死活就是不让放水,说什么水都是他自己打井抽的。最后乡长出面,他都不答应,没办法,要不是我把承包权给你家终止了,你爹都要被县公安局带走了。”鲁显贵白话的吐沫横飞,好像是我家的恩人。
  “村里刘书记怎么说的。”我暗示他村里是书记当老大。
  “他吊毛都不是,别看他当兵回来的,也就是个给团长开车的小士官。乡里一说要收回塘坝他怕得要死,还是我死活不放,最后搞了一个暗度陈仓,让我小姨子今年先接管一下,等风声过去了,再还给你爹也不迟。”粗听起来,鲁显贵说的很有道理,可仔细一想,他小姨子承包以后,我爹的几万尾鱼苗算是白放了。吃到嘴里的肉谁愿意再吐出来呀。

  鲁显贵的小姨子黄荣本来一直在县城里开服装店,和丈夫一年也不来姐夫家几回。今年5月1小长假,她不知道脑袋被那头驴踢了,不但回了村,还去我家承包的塘坝去钓鱼。她那个在县城里当小包工头的丈夫更是神人,钓鱼的时候,不顾春天山上禁止烟火的石碑,低头用捂着打火机点烟的时候,鱼竿被一条死咬钩的草鱼拽对岸去了,这两口子被塘坝里厚厚的鱼群激发出了贪念。鲁显贵没机会下手,结果一场10年不遇的春旱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对了,我们村通往山顶小路口的防火石碑很是有趣,上刻着:禁止野外玩火!也不知道被哪个淘气的孩子,用黄泥糊住了火字那两个点。内容就变成了红鲜鲜的7个大字:禁止在野外玩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村上山打野战的人太多了,所以立此警示标语呢。真是有才的让人无语。
  我见这个家伙死活不进盐酱,就变脸说:“叔,我先跟你打个招呼,大侄子我回家一趟不容易。这次不解决这件事,我就不走了。过两天我去乡里找乡长谈谈,实在不行就去找县长。我爹承包三十年的塘坝,这才不到五年,不能说没就没了,怎么也得要个说法。”
  “县官不如现管呀,大侄子你念书念傻了。你找谁最后还得我解决,隔着锅台上炕可不是好事,容易把事弄砸锅了。最近县里正抓上访的,你大学刚毕业,可别成了上访户了,弄一身污点。”鲁显贵,自顾自地点了一根中华,悠闲地吐着眼圈,看着窗外菜园子里的茄子豆角西红柿,不再理我了。
  看着那张绷得跟不下蛋的鸡屁股似的脸,我真想在唾一口粘痰。想想会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就起身拎着二锅头酒说:“看来我这酒买的太便宜了,不对叔的胃口,过几天我一定给你整点够劲的。”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办不成事就把酒拎走,实在太势利了,像个没见识的小农民,可我实在是不想让这粮食精华,从哪个鸡屁股一样的嘴里灌进去。走出这个大门,就等于跟鲁显贵宣战了,以后我父母绝没好日子过。我决定先在村里呆一阵子儿,咱也玩潜伏,寻找大反攻的时机。鲁显贵的话提醒我了,看来上访户也不是不能当,反正我不想在县里混什么饭吃,我怕个鸟!

  日期:2012-05-30 23:34:48
  第四章村里出了个傻小子
  我光膀子放猪的形象一出现,村里就炸了庙,顿时成为家家户户教育孩子的反面典型。那些泼妇们对付孩子上学要钱时,骂街都是一套磕:“光知道要钱,念书有什么用。看看老薛家的柱子,北京上的重点大学,现在还不是回家放猪。你们别拿念书吓唬老娘,急眼了老娘现在就让你们放猪!”
  我开始充愣装傻,没办法,对付鲁显贵这样油盐不进的鸡毛小贪官,常规战术已经不起作用了,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想让人看出来我不要命了,我得先不要脸了。对付村长的第一步,我先把戴了7年的眼镜摘了,换上隐形的。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膈应他。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身上的白肉还没晒黑呢,就对我县的教育事业形成了负面冲击,膈应着了不应该膈应的人。
  我放猪的消息一弘扬开,全县的学校失学率有了大幅度飙升。

  我老爹不用说了继续装病,连院里用木板搭好的厕所都没脸儿去了,一切都在屋里用尿罐子解决。
  培养出我这个学生的县一中,校长也退了休了。不过这是巧合,他到年龄了。
  再就是我的高中班主任于玉老师,她真是被打了脸,再不用我的例子进行高考决战前的总动员了。
  认识我的人里只有我妈最淡定,依旧去小卖店打5毛钱的小麻将,不是她心里素质多好,是我给她交了底,我要装傻给她泡个媳妇回来,好让她尽快抱上孙子。
  充愣是给鲁显贵预备的绝妙杀招,就是跟他近身亮剑拼刺刀。
  装傻是我泡妞的阴谋,专为支教的漂亮女教师定制。趁她没什么戒备,先打动她的恻隐之心

  最终效果出现之前,是我最难熬的时候。我家那群小猪实在是太难管理了,它们绝对是野性难驯。因为它们的亲猪爹是山上下来寻欢的野猪,不知道怎么就把俺家里的母猪给生米煮成了锅巴了。生下来的小猪个个都像松鼠一样,身上带着黄色的花纹。这群没什么教养的野种,不久前刚刚拱翻了马寡妇家的人参苗,昨天还把张金玲家的土豆地用嘴给犁了一遍,马铃薯大餐吃的是一片狼藉。

  聪明难,糊涂难,揣着聪明装糊涂更难!翻译成我家乡话就是:你本来很奸,可你非要虎啦吧唧地去装傻,不是有病就是找抽呢,这个难度系数更大。其实我受过的教育、念过的书都是心理包袱,让我连脱衣服光膀子都不会了。
  我刚开始赶着一群猪出现在村口小路上,是穿着我爹的黄棉袄,穿法也很古老,就是穿的光板棉袄,里面没有内衣,外面系个麻绳。好处是天凉可以御寒,天热可以随时脱下,上山能防虫防刮,树下纳凉可以卷起来当枕头,田间地头可以撒欢地倒地便睡。
  张金玲是第一个看见我放猪的人,我赶着猪必须经过她家的小卖店,而这个小卖店就是俺村的新闻发布和传播中心。半天不到,老薛家的柱子念书念傻了,回家放猪的消息就弥漫了整个山村,成了茶余饭后的嚼谷,不光能用来下酒,还能用来送饭。
  第二天我就脱了棉袄,因为过了6月份,明晃晃的太阳热得让人受不了,我白花花的上身一露,引起了一波更大的舆论漩涡,比前年一伙唱二人转的黑演出队更耸动。前年我暑假回家,正赶上鲁显贵84岁的亲爹脑出血摔死在厕所里了,这岁数寿终正寝那就是传说中喜丧了。出殡的时候不知道鲁家从哪请来的演出队,翻山越岭地被村里溜须拍马的人用两轮摩托车队接进山里。二人转唱得很是热闹,最好笑的是,一个女演员竟然唱了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压轴的节目在深夜进行,正跳舞的三个女人,衣服一件件地掉到了松木板搭成的舞台上,村里的老娘们一哄而散,嘴里骂着村长不干好事,赶紧领着孩子去睡觉。村里那些老爷们看得是津津有味,附近几个村里闻讯赶10多里山路来的小伙子更是觉得不虚此行。我心里是很愿意看的,但总是觉得周围的人在监视我,就恋恋不舍地回家睡觉,可是伪君子不好当,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烙大饼,埋怨我妈做饭时把炕烧得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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