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纪实:遇见城管的那些日子[BL]

作者: 傻傻堅持

  日期:2012-2-22 20:10:00
  记得第一次遇见宋亮那年,他三十,我十八。
  一个是年近中年却懵懂不知真爱滋味的城管。
  一个是任性放弃高考独自走出校门的社会青年。
  那个时候的我还并不知道,

  原来有些人,一眼就是一生,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还一直年轻,可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真快。
  它很残忍,也很温柔,忽而就带走了我和宋亮曾经最最美好的时光,
  也不着痕迹地悄悄让那些曾经的伤痕愈合。
  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闫文楠
  傻傻坚持,你终于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傻傻坚持
  日期:2012-02-22 20:12:45

  卷首 写在前面
  1.闫文楠自白
  尽管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没有放弃去寻找一种方式解脱。
  当初的悲痛欲绝,失落与绝望,几乎要将我毁灭。这一个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的那些日子,虽然已经是泡影,但是那成了我此生唯一记得的坚持。只有靠着曾经的那些回忆,我才能够暂时将自己麻痹,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从生物学的角度说,生物具有应激性,这是一种趋利避害的属性,或许就是这种属性,才让我渐渐地适应了内心的那些苦楚。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豁达。但是至少这种应激性让我活了下来,生命本是美好的,活着也许就会有意义。

  同志悲哀吗?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从当初的懦弱抗拒,到后来对自己渐渐的了解默认,我终于是承认了,我是个同志。悲哀不悲哀,我自始至终都不能下个定论。爱本是圣洁的,我不否定它,更不能不相信它,但是在漫长的等待与追寻中,最后我却失去了它。悲哀的是我自己。
  每个同志都曾迷失过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一度的失落绝望,我也曾经是这个样子,对生活失去信心,觉得什么都没有了希望。我会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那种感觉错综复杂,既让我不安,又让我觉得淡然。有那么一点迷茫,有那么一点寂寞,有那么一点期待,在某天突然醒过来的时候,仿佛自己已经沉睡了一千年。还好某年某月的某时某分,我终于醒了过来。

  终于醒了,恍如隔世。
  我十分害怕自己的人生到了最后是孑然一身,但是似乎成为一个同志就注定要一生都寻寻觅觅,或许你很幸运,得一称心伴侣,但是更多的人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都没有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找到爱。我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渴望却又没有勇气,终究和很多的同志一样陷进世俗的泥沼,不管是否心甘情愿,都只能越陷越深。看着别人的故事,寥寥数十万字,就是一生,或喜或悲,就那么数十万字,什么都结束了。着实让人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很是难受。可能这种爱真的是个错误吧,如果还有下一个生,我希望平平淡淡的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就那样一辈子。

  日期:2012-02-22 20:14:10
  数不尽的伤,道不出的痛,我默默承受。是挣扎,还是煎熬,我也已经分不清楚。这一段迷乱的路,跌跌撞撞,曲折漫长。过程早已模糊,只是岁月的年轮依然清晰记录着脚步。也曾徘徊,也曾挣扎,也曾迷茫。漫长岁月,蓦然回首,也已是沧桑。到头来,只能一个人独自坚强。记不得多少次泪如泉涌,忘不掉许多回黯然惆怅。过了许多坎儿,受了很多伤。却仍傻傻坚持,不肯遗忘。是执着,是天真,还是我太过倔强?答案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不肯认输,不肯放弃,不肯退让。那些伤痕的名字是疼痛,意义却是成长。站在人生的路口,我也迷失了方向。或坚持,或退让,或勇敢,或绝望。那一瞬的挣扎,将我彻底打乱,不知去向。

  那一年,那个人,他带走了我一生难了的牵挂。
  宋亮,对,他叫宋亮。
  我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我这辈子最最深爱的人,我这辈子永远无法忘却的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了吧。跟他的故事并不是从某个特定的时候开始的,在我们两个遇见的那一刻,也许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上天安排好了的,两个人一发不可收拾的就爱上了。
  时至今日对于他,我已经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究竟是谁先爱上了谁,怎么样开始的,我也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记得那年六月的一个晚上,与他偶遇,出了点小状况,从此我们的人生就再也分不开了。
  可能故事就算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了吧,一个是放弃高考刚满十八周岁的社会青年,一个是年近中年却懵懂不知真爱滋味的城管,彼此的感情都还是一片空白,等待着岁月在上面写下些什么未知的以后。
  已经过去了太多太多年,现在的我也早已经走得很远很远,当我转身回望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累了,真的累了,那些未说完的坚持,如果有下一个生,再去完成吧。

  我无法控制地想要说出自己的故事,人生短暂,愿我余下的生命能够在这字里行间得到慰藉。
  日期:2012-02-22 20:15:06
  2.引子
  遇见宋亮的时候,正是初夏一个六月,天气热的不像话,整个世界仿佛失火了一般。那一年闫文楠刚过了十八周岁的生日,拿到自己成人身份证的那天,闫文楠满脸兴奋,心底那种我是个大人了的声音像是潮水般不断的涌上来。
  恰巧那一天是六月最炎热的一天,早上天气预报刚刚发布高温橙色预警,于是傍晚,闫文楠在那个夏天第一次出了家属院去火车站广场乘凉散步,牵着自己养了三年的大狼狗太子。遇见宋亮,应该纯粹是个偶然吧,当时的闫文楠正牵着太子站在一边看城管与小贩上演对手戏,接着身后突然就有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回过头来,闫文楠此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叫做宋亮的男人。

  大盖帽儿,一身警服,左手对讲机,右手电棍,眉宇间透着英气,气质直逼人心,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看上去很壮实,贼应该都怕这样的。闫文楠当时在心里还偷偷的下了个结论:这个城管并不讨厌,让人心里觉得很踏实。不过这一切都只是闫文楠在看到宋亮那一瞬间的一种主观臆测,回过神来想起刚刚这个城管对自己看热闹的戏谑,闫文楠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闫文楠没有理会他,可是似乎城管想要整一整人。宋亮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太子的身上,在多次要求拿出狗本儿而闫文楠无言以对之后,宋亮牵走了太子。上执法车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带着户口去城管大队领,要么带着罚款也可以。”当时的闫文楠穿着浅灰色的T恤,花色繁杂的沙滩短裤,趿拉着人字拖,看着绝尘而去的执法车,说不出话来,似乎城管说的有道理,但是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耍了呢?想了几遍之后,闫文楠愤愤的留下了一句:“妈.的。”

  第二次遇见宋亮的时候,是那之后第二天闫文楠带着户口去城管大队领太子。换掉了T恤沙滩裤,闫文楠的穿着稍许正式了一点,走进城管大队的院子,正看见宋亮在水龙头旁边洗手。还是那一身警服,没带帽子,胸前的扣子没有扣紧,微微裸露着点胸膛。看见闫文楠走过来,宋亮甩了甩手上的水,对着闫文楠笑了笑。闫文楠没有去看宋亮的笑脸,也不想猜测他看见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当做消遣还是笑料,拿出狗本儿,证明太子确实是上了户口的狗,闫文楠要求领太子回家。宋亮笑着说在屋里,然后就带着闫文楠上了二楼。

  看见太子的那一刻,闫文楠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气愤,此刻太子的项圈被人拴在了门把手上,致使太子只能靠着门一直站着,坐在屋里椅子上的几个城管正逗着太子说敬礼,然后太子还真的就伸出前爪放在了头上。闫文楠突然有点后悔曾经训练过太子敬礼这个动作,上前松开太子,闫文楠牵着太子就出去了。走出屋子之前还不忘骂一句:“一群变态!”屋子里的几个城管不乐意了,站起来没好气地说着闫文楠怎么说话的。宋亮站在门口笑着摆摆手,屋子里的人安静了,牵着太子走出去几步,闫文楠转过身,看着满脸堆笑的宋亮严肃地说:“我要投诉你们!你跟我说你叫什么!”

  日期:2012-02-22 20:15:57
  宋亮先是一愣,然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回答:“我是队长,宋亮,院门口公示栏里有个人信息,你可以看看,举报电话信箱啊什么的公示栏也写的有。”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闫文楠生气地快步走出了城管大队。
  明知举报是没什么用的,闫文楠还是较真儿的拨打了举报电话,可让自己无奈的是竟然不是人工接听的:“您可以将您的举报内容转到语音信箱,在听到三声提示音之后,开始录音,您举报的内容会有专人进行核查……”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闫文楠想起宋亮那张脸的时候再也没了第一次的那种感觉,有的只是厌恶和憎恨,为了排解心中的怒气,太子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宋亮。

  第三次碰见宋亮,是在游乐园。
  闫文楠带着从乡下来这儿过暑假的小表弟去玩,拥挤的大门口正看见宋亮,换了身便服,身旁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看见闫文楠的时候,宋亮先是笑了笑,可是闫文楠却假装看不见,从宋亮的身边一脸镇定的走了过去。大门口,拥挤的人群都等着从那一道狭窄的门过去,闫文楠一边牵着小表弟,一边死命的往里面挤。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过头来,宋亮已经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开始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早已进去了游乐园。闫文楠回过头不尴不尬地挤出一丝微笑,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第一次见面他牵走了自己的太子。“文楠哥哥!”闫文楠循声低头,小表弟就快被别人挤倒踩在脚下了,闫文楠慌忙把失去平衡的小表弟扶起来。身子一侧,闫文楠也有点失去平衡,脚下一个不稳,下意识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站住,于是闫文楠的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宋亮的皮鞋上。宋亮伸手扶住了闫文楠。闫文楠回头,正迎上宋亮的微笑,接着闫文楠突然心生诡计,脚下开始使劲儿,微笑地看着宋亮脸上的笑容因疼痛而一点点消失。

  “谢了!”闫文楠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为太子报仇雪恨了,佯装道谢,拉着小表弟就跟着人群挤进了游乐园。也不管身后的宋亮到底是多么的一脸委屈不解。
  那就是闫文楠和宋亮第一次的交集,三次简短的碰面,说认识不算认识,说朋友更不可能算得上,顶多算是混个脸熟。在那之后,闫文楠又开始继续自己宅男的生活,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内心深处纠结的还是刚刚结束的高中生涯以及自己放弃高考的任性决定,那个时候闫文楠已经把自己归入了社会青年,再也不是个学生了。那个暑假,很多很多个夜晚,闫文楠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内心的苦闷与对未来的迷茫让自己深陷思想的泥沼。

  日期:2012-02-27 20:39:08
  卷一 遇见时光
  第一章
  送走小表弟,已经是七月份了,或许是因为在闫文楠家里没什么好玩的,抑或是呆腻了想走,小表弟终于是被送到外地父母工作的地方去了。
  小表弟走了之后,家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平时闫文楠在家和小表弟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很多很多的时候,都是小表弟对着坐在电脑前面的自己,嚷着要喝水,饿了,要看动画片,闫文楠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小表弟老缠着自己的生活。这下小表弟真的走了,闫文楠倒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在回忆和小表弟一起的日子的时候,闫文楠想起了那次和小表弟一起去游乐园。紧接着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宋亮。

  这个城管可真的很有意思。想起当初自己使坏使劲儿踩他脚的事情,闫文楠就忍不住想偷偷笑出来。当时真应该好好回头看看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样在心里想着,闫文楠轻轻地咧开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果然,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妈妈喊吃饭的声音。
  “我出去散步了,妈。”晚饭后闫文楠牵着太子,在防盗门前嚷着,听到妈妈应了一句之后,闫文楠牵着太子下了楼。出了家属院,就直接去了广场。手里面的户口本被自己握得紧紧的,早在出门之前,闫文楠就想着会不会再碰见宋亮呢?他是不是会故技重施要带走太子?或许是宅在家里的日子真的太过无聊,闫文楠竟然会想着再见到宋亮。

  牵着太子在广场漫无目的的走着,倒是有两辆城管执法车,可是张望过去却没有宋亮的影子。会不会今天不该他值班呢?闫文楠在心里恍惚的想着,然后觉得有点莫名的失落,手里紧握着的户口本,此刻倒像是一种讽刺。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专门牵着狗要和别人找事?还是一个压根儿就不怎么熟悉的只见过三次面的人。
  这样在心里矛盾地想着,闫文楠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宋亮的时候。他穿着警服,一脸精神帅气,一边戏谑着自己看城管的热闹,一边开始和自己找茬。痞痞的,又觉得义正言辞,感觉他不像是个正经的好人,可又莫名其妙觉得他身上有某种不知名的气质。城管,在这一片的口碑是不好的,几乎就成了恶霸的代名词,记得自己高中跟人打架那会儿,老师就形容自己:你怎么那么城管!

  看样子今天是不会碰到宋亮了吧,刚刚回忆了一会儿,怎么自己突然更想见到他了呢?闫文楠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可是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好像一定非要宣泄出来才行。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难以言状,闫文楠只能隐约听到内心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告诉自己,想要见到他。
  低着头神情恍惚地又走了一段路,闫文楠看到地上出现了一双皮鞋。顺着裤脚往上看去,闫文楠的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是宋亮!真的是宋亮!
  就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还是那一身警服,大盖帽儿。精神帅气,一脸严肃。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很明显眼前的人嘴角浮起了一丝不羁的微笑,痞痞的。“我知道大型犬一定得用铁链拴住,这只狗有户口,户口本在这儿!”闫文楠猛然见到眼前的宋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下意识地把手中的户口本举了起来,然后极力解释着。刚说完,闫文楠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这是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呢?

  日期:2012-02-27 20:40:04
  宋亮看见闫文楠这个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害怕我像上次那样找你麻烦?”宋亮笑着轻声地问,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在乎。闫文楠愣了愣,说不出话来,这应该是第一次他认真的和自己说话吧,此刻耳边回响起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好听,很有磁性,很男人。闫文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低头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笑。

  “我知道你的太子有户口。不会再找你麻烦。”宋亮又说了一句。
  闫文楠想打破眼前的尴尬,又想为刚刚自己被宋亮取笑而报复,于是灵机一动,张嘴说着:“这狗不叫太子。”说完就一脸神秘满足的看着宋亮,果不其然宋亮接了一句:“你不是叫它太子吗?”闫文楠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宋亮正中自己的下怀:“叫亮亮!最近刚改的名字!亮亮!”闫文楠刻意将亮亮两个字说的很重。
  宋亮轻轻点头,憋住自己无奈的笑,他也知道这是闫文楠在耍自己,非要把这只狗取名跟自己一样。可是眼前好像又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问这只狗叫什么来着。“那好吧,你玩吧,小弟弟,我巡逻去了。”宋亮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然后转身走开了。
  闫文楠轻轻摆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一脸满足的牵着太子走开了,自己终于算是成功的耍了一次宋亮。那天回到家,想起在广场自己耍了一把宋亮的事情,闫文楠就忍不住笑,原本呆在家里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接下来的日子,闫文楠每天晚上都会牵着太子出去散步。从前还会去公园啊,或者就在大马路上两边走走,可是自从那次戏耍了一把宋亮之后,闫文楠开始只去广场,哪里都不去了。牵着太子在广场散步,总是能碰见宋亮,他负责的辖区就是这一片,所以很多时候,闫文楠都能看见坐在执法车上或者是背着手走路的宋亮。有时候两个人会相视一笑,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有时候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点点头。反正这就算是认识了,不管有没有对彼此深入的了解,算不算的上朋友,先是混个脸熟吧。

  不过这样闫文楠觉得很没趣,总是要搞点恶作剧或者是耍一耍人才好玩。于是有的时候,闫文楠就会在看见宋亮快走过来的时候,对着太子大喊:“亮亮你这只死狗!又要干什么!小心我哪天炖了你!”然后看见宋亮一脸尴尬与不自然地对自己微笑,闫文楠才觉得心里舒服。
  日期:2012-02-27 20:40:47
  第二章
  那个七月,当闫文楠还呆在家里为了未来感到迷茫的时候,自己的同学已经填报好高考志愿,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寄到。
  自己应该怎么办,闫文楠也想不清楚。已经成年了,也该干点什么了,不能总是这样在家里闲着吧。别人都是在家里等着录取通知书寄到,而自己在家里又是等什么呢。当九月来临的时候,别人会离开这里去上大学,而自己又该干些什么?越是这样想着,呆在家里的日子就更加的难熬。烦闷与不安时常会将闫文楠淹没,唯一觉得轻松的时刻,就是晚上去广场散步,然后碰见宋亮。两个人互相打个招呼,哪怕只是笑笑,也能让闫文楠暂时忘掉不愉快。明明一开始自己是讨厌这个城管的,两个人的认识也是因为一次找茬。可是连闫文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有晚上散步见到了他心情才会好一点,不可否认自己对他还是有点讨厌的,尤其是看到他不羁的笑容的时候,或许是自己喜欢上了跟他恶作剧的感觉吧,权当做是一种消遣也说不定。

  一天又这样过去,关了电脑的一刻已经是傍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闫文楠觉得很无聊。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
  自己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闫文楠在心里偷偷的想着,心情变得很烦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睡意,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闫文楠没睁眼,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拿到手里按下通话键。
  “喂。”闫文楠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不说话了,听电话那边的人说着,过了一会儿,闫文楠又应了一句:“好,我一会儿就到。”就挂了电话。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闫文楠觉得精神了一点,洗了把脸就跟厨房里忙活的妈妈说着自己要出去。
  “妈,我不在家吃了,那边同学请吃饭让我务必过去。”闫文楠拿毛巾擦了脸,走到厨房门口听妈妈怎么回答。“恩,好,去吧。”妈妈正挥动着锅铲炒菜。闫文楠点点头转身往客厅门口走去。“我知道你们肯定得喝酒,你少喝点,啤酒就行了,别喝白酒,路上注意啊。”妈妈不放心又从厨房出来叮嘱闫文楠,闫文楠满嘴答应着好好,就关了门下楼了。

  “干杯!为大家顺利毕业!”酒桌上,一个人吆喝着,大家都端起杯子集体碰杯。闫文楠也站了起来,跟大家碰杯,紧接着都是一饮而尽。“来,文楠哥,我敬你一个!”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雨略显羞涩地对着闫文楠举起了杯子。
  说起小雨,一直很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记得闫文楠和他认识,是因为别班的人考试要他帮忙作弊,当时小雨一个人被堵在学校围墙边,不知所措,恰巧闫文楠经过,就替小雨解了围。自此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小雨比闫文楠小一岁,个子不高,长得小巧可爱。自从两个人成了朋友,小雨就改口叫闫文楠为哥哥。闫文楠也乐意收这个小弟,学习好,又很可爱,考试的时候没少让他帮忙。只是小雨有点懦弱,什么都不敢,在学校的很多事情都要闫文楠帮着照应着。闫文楠对于他的懦弱一直都很生气,可是似乎这种性格从小就在小雨的身上根深蒂固,怎么也改不掉了。有时候会觉得小雨很烦,但是大多数时候,闫文楠都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保护着。

  “好,来,喝!”闫文楠笑着跟小雨碰杯,然后一仰脖儿,就把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个见底儿。小雨也仰头喝完,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或许是不能适应啤酒的稍许苦涩,喝完之后竟然微微的咳了一阵。闫文楠心里有点莫名的火,自己最烦小雨这个样子,在自己面前老是红脸,然后羞羞答答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自己说过他很多次,但是只能让他见了自己更加容易脸红,或许他永远只能这样了。不过确实很可爱,很招人疼。

  日期:2012-02-27 20:41:35
  一群人做鸟兽状散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闫文楠喝的有点高,左手搂在小雨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出了饭店回家。夏夜路边树荫下,时不时一阵微风吹来,带走身上酒精的温度,很是舒服。闫文楠满嘴酒气,跟小雨说着话:“填的是哪里的大学?肯定是重点的吧。”小雨笑笑,说着:“北京的,是重点。呵呵。”闫文楠点点头,两个人往前有说有笑地走。

  “哟!楠哥啊!楠哥好楠哥好!”闫文楠和小雨正有说有笑,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个人,怪声怪气地跟闫文楠打招呼。闫文楠站定,松开小雨,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小雨有点害怕似的往闫文楠身边靠了靠。这四个人是闫文楠在学校时的死对头,闫文楠手下一帮人那时候老是跟这帮人打。刚开口跟自己打招呼的,正是个领头的,毕业之前闫文楠特意带了几个人把他修理了一顿。看来今天又要动手,不过四个人跟自己打,怎么说闫文楠都是要吃亏的。

  “想怎么样,别他妈怪声怪气的。”闫文楠恶狠狠地摆明了态度。“哟,我能敢怎么样啊,楠哥是何等人物,当初不是点名要打我吗,我害怕你啊。”领头的人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拉过了小雨,“这不是你最罩着的小弟吗?跟你一起喝酒了?”闫文楠看他拉过小雨,握紧了拳头,一把拽住小雨,不让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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