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鬼话 倒二代的盗墓生涯 催悲的下地实录

作者: 盛装的瓶子

  前言
  四川在明末清初时,长期的战乱和恶意的残杀导致了其人口锐减,民不聊生。从明末的六百万人,到长达十三年的抗清战争后,只剩下九万人,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比例。整个四川是十室九空,行数里不见活人,只有尸骨遍地;城毁房塌,残垣断壁,惨不忍睹。
  而存活下来的这九万人,依然要面对战火硝烟的威胁,川人不得不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
  袍哥会第一代扛把子是一个叫李二爷的奇人,没有人清楚李二爷师出何门,家在何处。据传李二爷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远处看来很像只有二根手指,所以江湖人送了个李二指的外号。李二爷真名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是昌坟的。所谓昌坟,就是盗墓。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只有大金条才是硬性货币。四川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在几千年的朝代更替中,积累丰富的文化底蕴,也成就了好多王侯将相,因此大墓也比较多。想要昌盛就去挖坟,这是当地人的理解,于是盗墓者就被人叫成了昌坟者。真正懂行的人,把它叫做倒斗。李二爷那二根奇长的手指,就是为了倒斗而从小练就的,为的是进墓之前,探明墓中的机关陷阱。

  李二爷年轻的时候,靠着家传的本事,盗了不少打斗,也得了很多宝物,积累颇丰。在中年时期,凭着这些宝物和不凡的身手,被一位尚书大人看中,并视为左右手,尚书大人对他极为倚重,无论是平叛还是出行,都叫他留在身边。二爷为人豪爽,重义轻财,得到了好多江湖草莽的敬佩,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有一群追随者。南明建立后,由于尚书大人和朝中权臣政见不和,受到排斥,整天郁郁不得志,便萌生退意,回到了成都府,李二爷便成了成都府的一名侠客。二爷在成都府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赢得了很好的名声。不管盘口大褂的贵人还是衣衫佝偻的乞丐,见面都拱手叫一声:“李二爷!”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成规模。李二爷在四川的名声越来越响,跟随李二爷的人越来越多。在众兄弟的一致推举下,李二爷学着桃园之义、梁山好汉建立了袍哥会,袍哥会开立山堂,拜关公,歃血拜兄弟,烧三把半香。袍哥会的宗旨是:团结川人,传承川人血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后来四川的战争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张献忠入川、清兵入川,差不多屠尽了川人。在经历了几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川人意识到只有紧紧团结在一起,才能使川人血脉幸免于难。在大家的一致推举下,李二爷又挑起了川人逃难的头领这个重担。他卖尽了大半辈子积累的财宝,换成大金条,带领着难民四处躲避战乱残杀。
  由于人数太多,目标太大,李二爷不得不根据当下的情势和四川的地形,把难民分为了许多股。选了几个信得过的袍哥会兄弟,给他们一部分钱财,让他们各自带领一部分难民,四处散开,化整为零。
  李二爷散尽千金,带领着自己的那一部分人,开始了盗墓生涯。后来湖广填四川,政局稳定,川人陆续回到了成都府。李二爷也带着袍哥会重回成都府,对成都府进行了重新建设。
  在当时,江湖上有着许多的盗墓团伙,有曹操时设下的摸金校尉的传人,有职业挖沙的土夫子,有各地为了发财的散盗。这些人各有手段,各领**。所以在当时,盗墓这一行就跟现在找工作一样,竞争力也挺大。但李二爷的手段高明,思维谨慎,作风侠义,成功的带领着众兄弟盗了几个大墓,名声也越来越大。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非常敬佩。

  李二爷盗墓从来不用洛阳铲,也不用摸金校尉的那套观星拜神定墓穴,只凭着家传的风水术看斗,一闻二尝,就能准确判断地下的斗为那个年代,规模如何,可谓本事十分了得!
  李二爷在当时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鼠盗。这主要是因为他身材矮小,下墓时只穿黑衣(也就是老鼠服),打的盗洞又小,犹如鼠洞一般;下都异常准确,基本不走空。这一切都是我从爷爷那里听来的,从小我就听我爷爷反复说十分敬佩这位李二爷,可惜没有跟他生在一个年代,无法瞻仰其尊荣。
  2012-06-25 23:22:48
  第一章 盖碗茶
  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总是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玩具。我想要去那里,爷爷就带我去那里,一头银发的爷爷永远都是一副慈祥的面孔。我父亲是个不太负责任的人,生下我后总是说很忙很忙,经常几个月家也不回。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形单影只,其中心酸困苦,难以言语;不得已下,母亲下定决心和父亲离了婚,丢下了年幼的我,远嫁他乡。我小小年纪便孤苦伶仃,只有爷爷还疼我爱我。奶奶在还没我的时候,就已经与世长辞了;别人的童年是动画片,连环画什么的,而我是听着爷爷讲着他自己离奇的故事长大的。

  爷爷的一生很不平凡,早年参加过川军,出川参加了淞沪抗战。在那场地狱般的战争里,爷爷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回到四川。后来下过斗盗过墓,成婚较晚,五十多岁才有了我父亲。爷爷最爱说的口头禅就是我们汪家是三代的光棍,死了奶奶的爷爷和离婚的父亲加我正好三代。
  我总是吵着问爷爷:奶奶是什么样的,但是爷爷从来不说。晚年的爷爷生活很糟糕,记性总是很差,还经常嗑黑色血快,身体孱弱,三天二头进医院。我经常问爷爷为什么不去看医生,爷爷说这是死期到了,怎么治都不会好的。
  终于,那一天还是到来了。我最亲爱的爷爷也离我而去,我真的是一个人了,在这个世界里,举目无亲,倍感孤独。父亲还算有点良心,回来办了葬礼,然后把我接回了他家。那年我才十七岁,正是叛逆调皮的时候,上学不好好上,三天二头的被老师叫请家长。父亲便再也没出门,总是在家陪着我,教育我。父亲很是严厉,一般我犯了错误就是一顿暴打,用今天的话说父亲是有暴力倾向。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后,我变老实了,算是被父亲打怕了。如今看见父亲我依然的害怕,是那种从骨子里的怕。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着什么可靠的工作,便一直待在家里,父亲也没说我,只是让我再找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工作。父亲接我回家后基本不出门,总是在家里练字看报纸、种花养草,我也不知道父亲钱是那里来的,生活过的不好也不坏。

  这天,院子里榆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我穿着大背心和父亲在四合院坝子里乘凉,父亲端着盖碗茶眯着眼睛正在午睡,我不太喜欢茶叶的味道,正喝着加冰的可乐,玩着手机,搜搜有没有最新的**教育片,顺便和网上认识的妹子调调情。
  正和妹子聊的起劲,一阵敲门声响起来了。我起身推开我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木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夹着一个公文包,我刚开门后,他就对我笑。
  我问道:“请问你找谁?”
  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笑着说道:“请问汪洋在家吗?”
  汪洋是我爹,虽然我看着人一脸猥琐相,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转过身看了看父亲正睡的香,问道:“找我爹什么事?”
  中年男人说道:“没事,我是他朋友。”说完他就毫不客气的进了院。

  中年男人走到父亲身边,看着我父亲睡觉也不叫醒他。只是坐在边上,耐心的等着,我去泡了杯茶给他,他笑了笑,接过手端着。然后我推了推父亲,父亲从睡梦中醒过来,有些恍惚的看着我。我说道:“有客人来。”
  父亲看见中年男人,有点疑惑的问道:“找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你吧?”
  只见中年男人也不说话,直接坐到了父亲的边上,然后掏出了公文包。
  我拿着凳子坐在了最边上,假装看着我的手机,眼睛却瞟向父亲那里。只听见那中年男人说道:“请你看看这封卷宗。”
  父亲接过卷宗,慢慢的翻看着。我看着父亲看卷宗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让我觉得有点惊讶。在我眼里,父亲是一个荣辱不惊的人,平时也没见他变过脸色,小时候打我也是那个不笑不哭的脸,但是如今脸色大变,我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好奇感,很想知道卷宗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父亲接过中年男人的盖碗茶,然后直接把茶叶倒掉了,然后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什么话也没说,依然笑呵呵的看着父亲。我依稀记得爷爷给我说过的袍哥茶阵,盖碗茶是四川佬的最爱,茶馆里卖的都是盖碗茶,没有一壶一壶的,有一个提着热水的跑堂来回的斟茶。在袍哥会中,有一套独特茶阵,目的是探测对方的深浅,到底是是同门中人,还是个嫩头青。一般茶阵分为很多种:有求救的单鞭阵、试探兄弟的木杨阵、认兄弟的梅花阵、拜兄弟的桃源阵、开堂会的二十四碗梁山阵等等。而刚才,那中年男子用的就是单鞭阵,碗盖放在左边,右手中指无名指小指卷入掌心,大拇指拖着盖碗茶的茶杯底,食指环过茶杯往前递。而此阵目的就是寻求帮助,假如父亲要帮忙,就把茶喝掉,不帮忙就把茶倒掉。

  父亲显然是不帮忙,而中年男人也不说话,也不走。就坐在父亲边上,仿佛很有信心要父亲答应一般。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父亲和他加起来也没说几句话,父亲看卷宗,而中年男人只是用个了茶阵暗语来探父亲的意图。父亲拒绝后,我就一直在观察着父亲,只见父亲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那张老脸,只是有些阴沉。但是让我惊奇的是,没过几分钟,父亲拉了张死人脸,对中年男人说道:“我答应你,你走吧!”
  中年男人说了句多谢,便慢条斯理的走出了院子。我起身关上门,然后拿上扫把去打扫父亲倒在青石板上的茶叶。父亲什么也没说,拿着卷宗进了屋子,然后关上门,老木门被打的“啪”一下!我相信在刚才,父亲倒掉茶后的那几分钟里,心里肯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父亲如此失态,我不得而知,虽然我很想知道。

  晚上,平日里都是父亲做饭,今天父亲却没有做饭。我又不敢打扰父亲,便自己下厨房做了二碗黑漆漆的鸡蛋面。
  我战战兢兢的去叫父亲吃面,父亲端着碗就吃,我和父亲就蹲在自己家的屋檐下,稀里哗啦的吃着我做的清汤挂面,味道真心难吃,但是父亲的心境好像不在这里,吃的很快。我探试着问道:“今天那人找你是什么事啊?”
  父亲并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吃着面,偶尔发出些不和谐的的声音。吃完,父亲继续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声不坑的抽着烟。
  我给父亲泡好了茶,端给了父亲。父亲却让我坐下来,然后开口命令道:“明天我要出门,你要和我走一趟!”
  我赶忙问道:“什么事儿?”

  父亲说道:“我们去斗城。”
  斗城也就是今天的遂宁,遂宁自古以来就是川中重镇,相传为观音的故里。我很纳闷,不想再问他,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我们去斗城做什么?”
  父亲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给你表叔打个电话,叫他马上来一趟。”
  祖爷爷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我爷爷,还有个小爷爷十几岁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奶奶。她嫁在贵州,命却不好,姑爷爷因病早亡,只得由姑奶奶自己拉扯个儿子,也就是我表叔。表叔年轻时候想参军,但是姑奶奶家过于贫困,在当时参军是极其光荣的事情,如果没些门路就无法参军。于是姑奶奶找到了爷爷,爷爷帮表叔安排走后门(暗箱)参了军。表叔退伍后就经常待在四川,跟我父亲打的火热,时不时的出现来我家转转。

  给表叔打完电话后没过多久,这家伙就来到了我家。表叔个雷厉风行的人,估计跟部队的历练离不开关系,表叔身材不算高,也不魁梧,但是很有力。表叔叫张横,和水浒里面的船火儿张横同名,父亲却叫他混子,也不知道是谁改的外号。
  他进了院子就直接找到了我父亲,然后就一起出了门。
  对于我父亲的职业,我听到过无数种他自己的说法,但是我从未看见他做过什么事,唯一的就是玩失踪。我从小就极其想知道我父亲究竟在做什么,这种好奇心越来越强烈,而如今,打开父亲神秘职业的钥匙就在眼前,这种好奇心促使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看看卷宗里写的到底是什么。
  父亲的卧室很简单,一台电脑加几盆兰花,几副无人提字的字画和几个大书柜,再加一张床。在书架上我顺利的找到了下午中年男人留下的卷宗。
  厚厚的牛皮纸袋中只有几张薄薄的纸,抽出来后,看见两张写满字的纸和一张结构草图。

  2012-06-25 23:23:04
  第二章 鳖灵
  其实卷宗中也没有写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是叙述了一个故事,我把故事整理出来:
  三千年前,正当中原处在西周末期。当时的四川为蜀国,蜀国当时还不叫蜀国,没有统一的规范。当时的王叫杜宇,史称望帝。大诗人李商隐有句诗写道“望帝春心拖杜鹃”就是写的他。望帝发展生产,带领着蜀国人走出了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让蜀地绽开文明之花,受到所有蜀国子民的爱戴。然而在当时的蜀国,三峡一带尚处淤塞,四川盆地是一个近乎全封闭的围嶂。川内又有岷江、涪江等大河,川西雪山过来的大水无处排泄,于是盆地内经常洪水横流,巴蜀人民终年挣扎在避水逃难中。望帝虽然竭尽心力,筑堤开堰,又带领人民上山躲避,但治标不治本,依然不能平息灾难,望帝因此忧心忡忡。

  一直望帝都找不到方法来治理水患,一位大臣为望帝出了一个主意,祭司问神。
  问神,在如今听起来很荒谬,也就是些神汉巫婆的敛财手段。而在当时,人们是相当敬重神的,人们相信冥冥之中神主宰着一切,当时拜神是一件伟大而相当有意义的事。祭祀神需要相当多的条件,其中需要人祭、牛羊豕、粮食五谷(粢盛)、玉帛和大量的青铜器具。
  然而望帝从祭司那里得到的答案却是让望帝很郁闷,三个字:静待之。
  说来也奇怪,祭祀完没多久,江中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长发披肩,一身赤裸的男人坐在一个木盆里逆流而上,到了如今的郫县,在一水湾处停留。众人得知后纷纷跪拜,以为神仙显灵。望帝听说此事,亲自带着百官去江口迎接。
  此人自称为鳖灵,自喻深通水利。望帝见此人不凡,便与鳖灵长谈一夜,望帝深感此人为人才,胆识过人,才略出众!望帝拜见为相,请鳖灵为人民治水。

  鳖灵担任蜀相之后,主持政务,兴利除弊,将蜀地治理得更好。此时常年的洪水依然是川内的主要灾难。鳖灵经过观察,决定把巫山的峡道开凿清理,让川内的河流得以顺峡谷而出,不再四处泛滥。于是他率领川中健儿,在巫山一带开凿石壁。经过数年千辛万苦的努力,终于将今天的巫峡开凿畅通,使得原本淤塞横流的川内江河,都从巫峡顺势而出,一泻万里,形成奔流不息的滚滚长江。鳖灵为了治水,不辞辛劳,废寝忘食,甚至数年之间不曾回家探望。通过治理水患,他在民众中也建立了很高的威望。望帝杜宇见状,便按照当时的惯例,主动把君主之位禅让给了鳖灵。鳖灵成为蜀地新的君主,号“开明”,又称为“丛帝”。

  望帝杜宇禅位之后,退居西山,不久之后四乡竟然传来了流言,说杜宇把君主之位禅让给开明,是因为在开明率众治水期间,杜宇同鳖灵的妻子发生了私通,所以才羞惭让位的。流言传来,望帝杜宇是又气又急。想不到一番好意竟然落得这样的诬蔑。那会儿虽然没啥“封建伦理束缚”,但道德指责的帽子还是很重的。杜宇原本就上了年纪,又在长期的为政中殚精竭虑,损害了健康,受此打击,很快一病不起,含恨逝去。他的魂魄不忍离开蜀地人民,于是化身为鸟,昼夜鸣叫,声音凄切。而川中人民,也没有忘记他们的君主,把这种鸟叫做“杜鹃”,以表达对望帝杜宇的怀念,也就有了后来李商隐的诗句。

  以上全是卷宗中的内容,原文全是古文。我从中看不出有任何事情能让我父亲脸色大变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完全就是山海经上的内容一般,人怎么可能变成鸟,还能逆流而上,难道我家祖先就是那个人鸟,中年男人来就是为了告诉父亲,在不久的将来,父亲也会变**鸟?
  卷宗最后还有张结构,是张A4纸,上面由铅笔勾画出来的三个四边形,上面一个小四边,中间一个大四边,下面又是一个小四边,看你来很像一个“中”字,寥寥几笔勾画出了一个空间的形象,肯定勾划此图的人很有功底。
  我实在是失望,完全找不出和父亲职业有任何关系的线索,心中很是纳闷,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就那着一个故事和几张纸就能让父亲直接把茶倒掉!其中肯定有奥妙,明天去斗城就知道了。
  我看完卷宗放好,然后关上父亲卧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卧室,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等待着父亲和混子叔的回来。
  我看看时间都已经一点多了,父亲和表叔还没回来,我眼皮上下打架,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了开门声。我揉着眼睛打开卧室门,就看见父亲和混子叔一人背着一个大旅行包正往房间走,我跟了过去。
  父亲和混子叔在房间里放下了背包,在收拾东西,我走了进去。混子叔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父亲,好像意思是要不要让我出去,父亲说道:“明天他和我们一起。”混子叔没再言语,只是默默收拾着东西。
  我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工具,有专业矿灯、登山镐、工兵铲、大捆的绳子、大把的猎刀、开山刀、半截钢钎、手摇的钻头等一干工具。边上还堆满了蜡烛、冷烟火、信号枪、压缩饼干、巧克力、牛肉干、固体葡萄糖、水壶等等,还有二个油布包的严严实实长包裹,我看样子估计是G-U-N什么的。这架势我觉得打仗都差不多了,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道:“爸,反正明天我都要去了,这是干什么?难道去倒斗?”
  我父亲看了看我说道:“恩,是去倒斗!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从小听惯了爷爷的倒斗故事,什么粽子啊、宝贝的,就对倒斗有了强烈的好奇感。记得小学老师问我们长大后愿意做什么,有的说科学家什么的,我举手说去倒斗,结果老师叫来了我爷爷。如今有真的机会让我倒斗,我喜出望外。帮着父亲和混子叔利索的把工具什么的装起来。
  我问道:“那斗里有没有粽子?”
  混子叔说道:“有啊,当年我还遇见过呢。”

  父亲咳了一声,混子叔没在说话。
  我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原来以前父亲和混子叔一直在倒斗。
  父亲问我:“那个卷宗你看没有?”
  父亲一问,我就知道我上当了,感情那卷宗是父亲故意给我偷看的。心想怎么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卷宗,明显就是故意给我看的,真蠢。我装无辜的说道:“没看过啊,你说的什么卷宗?今天下午人家给你的?”
  父亲说道:“看过就是看过,没看过就是没看过。别人我不了解,你,我保证看过!”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这卷宗里什么也没说啊。”
  父亲说道:“你先去睡觉吧,明天路上我给你讲。”
  2012-06-25 23:23:29
  第三章 清刨会
  一大早,混子叔就把我从跟妹子调情的春梦里叫起来了,我看了看,发现天都还没亮。我赶忙穿着衣服打着哈气走到了院子,父亲正在吃着豆浆油条,我坐下来拿起一根油条就吃,混子叔给我舀了碗豆浆递给我。
  稀里糊涂的吃过了早饭,父亲和混子叔从房间拿出了三个登山用的那种大包,递了一个给我,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我锁好门,跟着父亲拐出了巷子。巷子口停着混子叔的破车,是一辆切诺基,老的掉牙,镜子都少了一个,车身全是刮痕,属于那种喇叭不响其他什么都响的那类。很少看见混子叔开着这车,估计混子叔也嫌丢人。上车后发现车后门基本上是个摆设,关不严实。我叨叨着:“混子叔,你该换车子了,这车能不能开出城区还是个问题。”

  刚说完话,头上就挨了一巴掌,父亲看着我说道:“大清早的,就你废话多,给老子闭嘴!”
  在老四川有一种风俗,就是早上九点之前出门不能提一些忌讳的话,比如翻车、死、猫、耗子什么的。好比大年春节说句新年快乐讨个彩头,而我没注意就说了车子要坏,父亲就给了我一巴掌。
  混子叔在前面开着车,父亲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排,挤在三大包东西之间。混子叔刚发动车,就听见发动机发出“呜呜”声,不用想我都知道,车屁股肯定在冒黑烟,还好车子还能行驶。
  被父亲骂后,我都不说话,一直看手机上那天早上下的**教育片。车子的减震器好像有毛病,在过减速带的时候震的厉害,人都差不多跳起来。很难以想象再去土路上颠簸是什么感觉,那还不震飞起来,不过如果和妹子搞车震的话,车子的震动起伏,肯定能够照顾到各种爽歪歪,我邪恶的想着。
  成都到遂宁有一百六十多公里,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对于这破车来说,完全就是长征!不知道是不是我早上的废话被老天听见了,刚出城区没多远,破车一停,直接熄火趴窝了。
  混子叔骂骂咧咧的下去修车。父亲点着烟,对着烟圈发愣着,若有所思着;我看着小说,等混子叔修车。父亲抽完一支烟,见我没说话就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郁闷的说道:“是你让我不说话的嘛。”
  看的出来父亲被我气着了,恶狠狠得瞪了我一眼,又转过去摸出一支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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