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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拥抱着向日葵
作者:
奶橙君
日期:2012-07-21 16:34
tory. one
妈妈离开我,是那一年的秋天。
在火红的凤凰花下,在铺满落叶的街道上,在我的家的前面。
她轻轻俯下身,在我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轻柔的声音像三月的春风一般和煦:“雯雯,妈妈走了。”
“妈妈会回来吗?”我奋力仰着头,妈妈在逆光下,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有些模糊的容貌。
妈妈给我的答案,是一个单薄的决绝的身影。
妈妈走后几个月便是寒冬。
冰冷而又洁白的雪花在如墨染的夜幕中格外醒目,它们随风飘荡,慢慢地落下。触碰到地面,小小的身子却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
我搬家了。
和爸爸一起移民去了巴黎。
传说那个到处都充满浪漫气息的国度。
爸爸雇佣了一位温柔、慈祥的清洁工阿姨隔天来打扫我的家,就带着我,坐上了那只会飞向天空的大铁鸟。
刚来到巴黎,爸爸买下了两套小套间,它们座落在连绵的公寓楼中。
那年的冬天,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房间。
我感到异常的兴奋。那个夜晚,我兴奋得几乎没有合眼。
隔天的白天,我就像只小猪一样窝在被窝里一直睡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因为语言不通,有了很多的麻烦。
还好爸爸会英语。
他的英语很流利,很标准。在我心里,他简直就是什么都会的大神。
那年冬天,爸爸穿着厚重的大衣,脖子上绕着围裙,头顶上戴着毛衣织得层次不齐的帽子,踩着因年代悠久而倾斜的木楼梯,推开那扇我需要很用力才能推开的大门。出去,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爸爸头戴的那顶帽子是我亲手编织的。
虽然不怎么好看。
爸爸也没有嫌弃,天天往头上套。
爸爸出去,我在家里没有人照顾。邻居葛丽安夫人就会把我接到她家去照顾我。
她是一名离过婚的中年女子。
脸上也不免挂上了几道皱纹。
但是我依然觉得她很年轻,很美丽。就像一朵幽静的百合花静静地散发出迷人的清香。
葛丽安夫人的手艺很好。
每天的菜谱都不一样。
哦,这些菜谱都是她自创的。
很好吃,吃得心头暖暖的,很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用完餐,葛丽安夫人就会给我讲许多事情。
讲花园里,那些到了春天就会盛开的一场美丽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摆身子,还有美丽的蝴蝶小姐跳着优美的舞蹈。
讲街头转角处那家开面包店的大叔,用一种幸福的魔法,烘烤面包。大家都很喜欢他的面包,他的生意很好。
讲在一个大风车和红磨坊风车之间的路上有一座咖啡馆,叫做双风车咖啡馆。外观跟电影里的不太一样,很容易错过的,仔细一看,里面还挂着那部电影的海报。那里的咖啡很好喝,磨得很细腻,是纯手工的呢。
……
每天讲完一件事情,葛丽安夫人会拉上厚厚的窗帘遮住落地窗户,挑弄着壁炉里被火苗燃烧的木柴。这个房间就会很温暖很温暖。
我就会趴在软软的沙发上面,呼吸着葛丽安夫人屋里的百合花的香气,安心地闭上眼睛睡午觉。
日期:2012-07-21 17:11
story two
白色的冬天很漫长。
在我眼里,却像奔跑着的小马驹一样快。
不知不觉已经暮春。
楼前那棵粗壮的参天大树的树枝已经抽搐了嫩绿的新芽。
舒适的轻风。
却还是夹杂着淡淡的寒冷。
爸爸已经会讲一些法语了。
他还让葛丽安夫人每天教我一些法语。
葛丽安夫人很热心,真的开始教我法语了。
一开始我很笨拙,说了几次都不顺口。
葛丽安夫人没有不耐烦,她说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儿的。
每天都在练习着,不知不觉,连说话都变成了法语。
可以和街坊无阻碍地交流了。
为这,我感到非常的开心。
又是一次兴奋得几乎没有合眼的一个夜晚。
直到东边的天空露出曙光,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葛丽安夫人叫醒我。
她过来喊我一起去享用刚刚出炉的柠檬派。
葛丽安夫人的屋里还有几个正在嬉戏追逐的小孩子。
看来跟我年纪相仿。
“咕咕。”
这是年轻人和小孩子打招呼的方式。葛丽安夫人虽然不是年轻人了,但她的心是充满年轻的活力的。
“葛丽安夫人。她是谁啊?”一个穿着小路流苏斗篷式毛衣的小女孩用嫩嫩的手指指着我,问向葛丽安夫人。
葛丽安夫人弯下腰,伸出手抚摸她微微卷翘的秀发,和蔼地说:“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哦。她是闵雯夕,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那女孩很是大方。跑来拉住我的胳膊,蹭蹭。
“ Bonjour!”甜甜、嫩嫩的声音。
我也下意识地用法语打招呼:“ Bonjour !”
我这才发现,她有一头发质很好的黑发,如瀑布般垂在肩后。琥珀色闪闪发亮的双眸。
跟我类似于一个款式的脸……
“你好。”
她回头,微微一笑:“你好啊。原来是同胞呢。”
她把我拉,准确地说是拖到孩子群中间,用非常流利的法语介绍我。
她的法语,就如同母语一般。
她是薛梓月,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薛梓晨。
一样发质很好的黑发,不同的是,她的哥哥有一对布满忧伤的纯黑色双瞳。像两颗耀眼的宝石镶嵌其间。
我有些笨拙地开口:“我是闵雯夕。大家好。”
“嗯。”薛梓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葛丽安夫人端出柠檬派。
柠檬派上有很都白色的玫瑰花形状的奶油装饰。
脆脆的外壳,酥酥的里面,淡淡的柠檬味道弥漫在唇齿之间。是新鲜的柠檬。
“很好吃。”赞赏声不断地响起。
葛丽安夫人做的东西都很好吃,但是也要口头表达一下。
梓月和我吃得满嘴的奶油,连鼻子上都点到了。
梓月被梓晨擦嘴的时候,还叫着:“甜点就是要这样吃才开心。”之类的话语。
明明梓晨一句话都没有说。
梓月却在那里说很起劲儿。
我接过葛丽安夫人递过来的手帕,搬着板凳跑去卫生间。踩着板凳对着镜子,用手帕擦拭着奶油。
梓月说得也没有错,甜点这样吃确实很开心。
“葛丽安夫人,手帕我会洗干净再还给你的。很谢谢你的手帕。”走出卫生间,放好板凳,我拉着葛丽安夫人的衣袖,轻轻地说。
“嗯。真是好孩子。”葛丽安夫人脸上永远都是和蔼的微笑,让人觉得平易近人。
日期:2012-07-21 17:47
story three
有一天,爸爸告诉我,他在一家报社工作,现在已经当上了编辑了。
看着爸爸很兴奋的容颜,我也跟着莫名的心动起来。
“这样工薪就会增加。雯雯就可以买书买玩具了。”爸爸的双手放在我的腋下,用力举起我。我在半空中,低头看着爸爸吃吃地笑着,爸爸也在笑。爸爸在原地旋转起来,我在空中也跟着旋转。
很刺激,很好玩。
爸爸累了,将我放下来,坐到了坐垫上。用大胡渣扎我的脸颊,刺刺的,痒痒的。我被扎得好样,在爸爸怀里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爸爸也跟我一起欢笑。
晚餐没有去葛丽安夫人家。
在家,跟爸爸一起享用晚餐。
“雯雯也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了呢。”餐桌上,爸爸突然开口。
我七岁了。
却还没有过生日。我的生日在十一月份。
待在葛丽安夫人家,自从柠檬派相识以后,梓晨和梓月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小朋友每天也到葛丽安夫人家。
那些不认识的小朋友梓月也不认识。
问梓晨,梓晨抿唇不语。
梓晨一向很少说话呢。
和煦的阳光斜斜地透进房间,满满地铺开。
吹进来的微风中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和绽放花朵醉人的香气。
葛丽安夫人头戴一顶沙滩帽,拎着水壶,哼着歌儿,给花浇水。
梓月忽然两眼放大,抓住我的手:“雯夕,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
还没有见过几次面就喊名字,倒是有点不习惯。
我点了点头。
她和我一齐跑到玄关穿鞋子。旋开门,跑下楼,推开那扇要很用力才能推开的门。
“哦,宝贝儿。”葛丽安夫人见到我们跑进了花园,惊呼出声,放下水壶跑到我们面前。
“这个春天还很冷,怎么连围巾都不戴就可以出门了呢。”我们都知道葛丽安夫人只是不想让我们着凉了才让我们绕好围巾才出门的,梓月和我忘记了这点。
梓月跟我对视了一眼,吐了吐舌尖。垂下头去。
“梓晨真好。给你们送围巾来了。”或许葛丽安夫人正想把我们轰回屋里绕了围巾再出来。她直起腰便看见了脚步徐徐的薛梓晨。
明明跟我们一个年龄,为什么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跟我们有很大很大的不同?做事的思维和细心度都是同龄人无法到达的。
我很疑惑,但却不怀疑。因为怀疑一个朋友,那朋友之间的友谊质量就收不到保障了。
梓晨慢慢走到我俩面前,一手一条围巾。
我道了声“谢谢”,伸手从他手里拿来围巾,自己一圈一圈往脖子上绕。
“哥,你帮我绕吧。”梓月清脆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我撇过头去,梓晨只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上前给自己的妹妹绕围巾。很温柔、很有耐心。
很像是妈妈的动作。
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容貌。
不久以前妈妈送我一条围巾。是她亲手编织的。
却是她和我之间永别的礼物。
那条围巾上面满是妈妈身上的清香。我不敢戴,却很好的保存着。想妈妈的时候就去闻闻那围巾上的香味。
妈妈的香味记住了,却忘记了她的模样。
妈妈不喜欢拍照,家里的照片大多数都是我和爸爸的合影。每年拍的全家福也给奶奶和外婆拿去保存着。
家里没有一副有她身影的相片。
心里立刻充满无限思念的酸楚和淡淡的悲伤。
我却没有流泪。
只是因为这样而流泪的话,那以后见到妈妈兴奋的眼泪怎么流啊。
梓晨给梓月绕好围巾,还打了个活结。
梓月很是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在院子里狂奔。
欢声笑语便在院子里荡漾开来。
更多的孩子绕着围巾出来了。
大家都在花园里嬉戏追逐,欢声笑语衬得这个小小的花园更加春意盎然。
花朵仿佛更加美丽了,微风仿佛更加温柔了,阳光仿佛更加和煦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悄悄退到一边,帮着葛丽安夫人浇花。
这时葛丽安夫人的脸上漾着母爱的笑容。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的笑容。
我忍不住也弯起嘴角。
忽然觉得,被这样的葛丽安夫人爱着,也是一种幸运。
日期:2012-07-21 19:09
story four
清晨。
爸爸早早地出门,我还在属于我的套间里洗漱。
木门被敲响了。
我草草结束梳洗,跑去开门。原以为是葛丽安夫人,没想到是梓月和梓晨。
“早上好。”梓月脸上挂着单纯的微笑。
我也弯起嘴角,与其放得很轻柔:“早上好。”
请他们进来,为他们泡了壶热乎乎的柠檬茶。端上茶几。
他们正盘腿坐在茶几边的坐垫上。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换了衣服,扎好马尾辫,来到茶几边,盘腿坐下。
“葛丽安夫人病了。”梓月面露担心之色。
葛丽安夫人病了?
我微微一怔。
“妈妈正在葛丽安夫人家照顾她。因为退烧药不够了妈妈要我们去街边的药店去买药。”梓月突然握住我的手,虽然她经常不打招呼就握我的手,但我还是被吓到了。
梓月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注视着我。
我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视线微微回避。
梓月这才道出她的目的:“雯夕跟我们一起上街买药吧!”
看她说得这么坚定,好像我一定会去一样。
事实上,我的确是去了。
不过是被梓月拖出去的。
幸好习惯把家门钥匙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而这件羽绒服又不水洗,只是用板刷和清水刷刷。要不就真的回不去了。
街上行人匆匆,还有不少街头画家带着微笑询问过人要不要画画像。
我被梓月拉着,她正和梓晨说着一些开心事。
我自然不方便插嘴。
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话题。
这时,圣心教堂里传出钟声。
已经是上午八点了。
圣心教堂的附近,矗立着一座青铜天使像。莫名的,心灵被震撼了。天使象征着纯洁,富有爱。那个时候,我对那座天使像产生了无比浓厚的敬仰之情。
穿过了好几条街。
走过一个风车和红磨坊风车之间的路上,我寻找着双风车咖啡馆。因为有阵阵浓香的咖啡香气钻进我的鼻子。
我发现了那间咖啡馆,很有特色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顾客脸上都漾着幸福的微笑。
又走了长长的一条路,终于来到了最大的药店。
走进去,暖气扑面而来。
梓晨向柜台阿姨交谈着,梓月拉着我东看西瞧的,将柜台对面摆满**的货架差不多都快看完了,才听见梓晨说:“要走了。”的声音。
于是,梓月拉着我狂奔到了药店的门口。
这家药店信誉很高的。听梓月说,她生病的时候妈妈都是到这里买药给她吃的。
“你啊,真是。”梓晨一副“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对着梓月,指骨轻轻敲击着梓月的额头。
“你怎么可以打我!!”梓月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却挂着笑。明亮的眸子溢出了笑意。
我看着他们,一时觉得很羡慕,羡慕过后却又是无尽的失落。
我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就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一样的郁闷。
于是,我又一次华丽丽地做了路人。无声地陪着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梓晨进了葛丽安夫人的屋子,梓月却跟我撒娇,想进我的屋子参观参观。
我自认为我的定力一向不错,但是面对这种像牛皮糖一样黏人的人,我只能选择叹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锁,进屋。
从鞋柜里给她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入口的地毯上。
我脱了鞋,踏着白色小兔毛茸茸的拖鞋收走早上他们未喝完的柠檬茶,准备去加热了再喝。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我现在很饿。
在柠檬茶加热的时间内,我开始为自己做早餐。
梓月肚子也饿了,她躺在地板上,无力地叫喊着:“饿死了!”。
“你没吃早饭?”我有些诧异地问。
“恩呢!妈妈本来带着已经烘焙好的几个勃朗峰去葛丽安夫人那里。谁知道葛丽安夫人已经在家发烧了。妈妈为了照顾葛丽安夫人,就没给我们吃早饭了。”
“照你这么说,薛梓晨也没有吃?”我反问。
“恩呢。”
总不能饿着他们吧。
还是多做两份吧。
我又操着锅子做了两份早餐来。
日期:2012-07-21 20:47
story five
我刚刚将出炉的早餐端上茶几。
木门发出被指骨叩击的声响。
我跑去开门,梓晨拎着三个精美的勃朗峰站在门口。
“葛丽安夫人怎么样了?”等他踏着脱靴走到茶几边,我急忙问。
葛丽安夫人给予了我很多的爱,弥补了妈妈走后的爱的缺陷。我非常非常的关心她。
“烧退了。现在身子虚,妈妈正在熬汤给葛丽安夫人补补身子。”这是我听过的梓晨说过的最多字的话。
开始享用早餐。
餐桌上只有梓月叽叽喳喳的声音,梓晨只是偶尔回应她的话头。
我不说话只是惯于沉默,只是不太习惯跟同龄人一起共享早餐。
虚掩的木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一个看上去很像大学生的女孩摇晃着脑袋东探西看的。
当她看到梓晨和梓月时,脱了鞋就跑了进来。
“真是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们会跑到哪里去呢。葛丽安夫人说你们会在这里,我见门没关就进来了。对不起。”我很清楚,后面的话是对我说的。
我回以微笑。
细细看,她的眼眸,她的头发,她的五官和梓月有着惊人的相似。
啊不,简直就是神似。
梓晨的五官倒是不像这位女士,他的身上也只有头发相似而已。
那,梓晨会不会是像他的父亲?
我发现我的视线落在梓晨身上很久,貌似有些失态。
那位女士带着母亲特有的微笑对我说:“你好,雯夕。我是钟雅婵,是梓晨和梓月的妈妈。”她伸出她那只白皙的手。
“阿姨好,我是闵雯夕。”我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像蛋糕一样柔软,似水一样细腻。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手吗?好温柔的感觉。
顿住几秒钟,她和我同时松开。
雅婵很顺便地帮我洗掉三人份的碗盘。我觉得,我身为主人却让客人帮忙干活,有点过意不去。
把我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是钟雅婵女士的一句充满母性关怀的一句话:“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做掉家务呢?那我来这里干哈。”
作为一个母亲,却可以在那个秋天决绝地离开。
照片都不留下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
只留给自己一条充满她香味的围巾。
我承认,我有些嫉妒有妈妈关怀的孩子。却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我该学着知足。
上帝让我失去了妈妈,不是还有爸爸还有葛丽安夫人、梓月和梓晨啊。
这些人,都像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照亮了我心中那个黑色的秋天。
好久没有听到刷碗的声音和梓月叽叽喳喳的声音。
“雯夕,你哭了。”梓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惊醒。
我用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湿润润的。
我睁开眼,满屋的阳光,还有纯白色的桔梗花。
“为什么突然哭啊?雯夕。”梓月伸出嫩嫩的手,为我掸去挂在下巴上的泪珠。
“没什么。眼睛有点酸。”我弯起嘴角。身子前倾,将头埋进了梓月的怀中,蹭了蹭。
放开她,看到惊呆的梓月。我忍不住开玩笑:“就允许你对我撒娇,就不允许我抱抱你啊。”
“啊,不是不是不是。只是看到这样的雯夕,有点,吃惊。”梓月现在有点像一个惊魂未定的琉璃娃娃。
我对这句话,算是半认真了:“那是因为你还不够认识我。”
“噗!”梓月喷了一口,伸手揉捏我的脸颊,“好软好滑啊!雯夕,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好滑稽啊。”
唔。我的真情流露....
虽然有点伤心,但是更佩服的,是梓月一根筋的性格。
隔天。
葛丽安夫人头戴一顶白色的大檐帽,哼着愉快的歌儿,给花坛浇水。
想必葛丽安夫人的病已经痊愈了。
我倚在窗框边,看到恢复活力的葛丽安夫人,带着笑容走进了卫生间,开始梳洗。
日期:2012-07-21 21:49
story six
前天葛丽安夫人让我擦奶油的手帕已经洗净。
去敲响葛丽安夫人家的木门,给我开门的是满脸笑容的梓月。
“早上好啊,雯夕。”她让开位置让我进去。
“早上好。”打招呼可是每天的必修课。
“你爸爸又很早就去报社了。我们下楼的时候碰见他了。”原来钟雅婵女士也在这里。
下楼的时候碰见我爸爸的话,也就是说,他们住在楼上?
我开始猜测。
“嗯。最近他们忙着出一个精英专栏。爸爸全权负责,他很紧张。”我淡淡地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关上门,拉着梓月走进屋里。
梓晨又在看书。
他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阳光斜斜地透过窗,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样的他,显得好安静。
明明是个小孩子,还跟我同样的年龄。
“没有啦。快来尝尝我刚做好的羊角蛋糕。这就当作你们的早餐了。”钟雅婵女士和薛梓月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惊人的相似。
一共做了五份羊角蛋糕。
梓月最先入座,执起刀叉,对准蛋糕胡乱的一叉就放进嘴里欢快地咀嚼起来。
我坐在了梓月身旁的位置,执起刀叉。切了一小块,叉好放进嘴里。
细腻的红豆沙,带有北海道风格。儒软香甜,独特的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让人回味无穷。
脆脆的、薄薄的外壳,散发着牛奶的香味。
不得不说,伯母做的甜点意外的好吃。
她分明就是富有魔法的糕点师嘛!
“看来我的手艺不差。”钟雅婵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自己也坐下来开始切蛋糕吃。
突然发现,梓晨没有在餐桌上。
钟雅婵喊了一声:“薛梓晨,来吃早餐。”
没有声响。
再喊一声,继续没有声响。
“奇怪了这孩子……”钟雅婵站起身,用很奇怪的语气嘀咕着。走到客厅,惊呼出声。
“梓晨!发烧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这孩子也真是……”闻声,梓月和我放下刀叉,起身跑去客厅。
怪不得比以往更要安静。
对梓月和他母亲一点都不理睬。
原来是生病了。
巴黎的春季,很冷。却也是冷暖交替的季节,很容易着凉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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