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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第二部—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
作者:
pz19
日期:2009-12-24 20:34:00
我们究竟想要怎样的人生?!
“啪”一本书猛地砸在江雁落迎面的墙上,把正在聚精会神读书的江雁落吓了一跳!
江雁落从书本上抬起头,扫了一眼落在书桌旁地上的书,扭过脸去瞧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玛瑞。
“这该死的财务分析真要把我给逼疯了!”玛瑞愤懑地诅咒完,又委屈地红着眼圈问江雁落:“为什么你已经给我讲明白的方法,轮到我自己做题时就变得一塌糊涂了呢?!”
江雁落望着玛瑞盛满泪水的蓝眼睛和微微发红的鼻头,知道面前的语言天才又一次被数字逻辑击败了。江雁落站起身,将厚厚的财务分析课本从地上拾起来,走到床前,伸手递给玛瑞,道:“别着急,哪里不明白,我再帮你讲一遍。”
“雁,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蠢!”玛瑞接过江雁落手里的书,捧在掌上,继续道:“就连茱利亚都能考过的财务分析,我却拿不到该拿的学分,还要参加补考。雁,我最近好烦!不知道当初辞去工作来读MBA 的决定是否正确。在莫斯科我原本有个让人羡慕的好工作,可到头来,我不但可能花掉了全部积蓄却拿不到MBA学位,还可能离开学校后马上面临失业。”
“不会的,玛瑞,我觉得你过虑了。”江雁落在玛瑞的身边坐下来,安慰她说。
“你不知道,今年欧洲的失业率有多高!我原来打算毕业后去伦敦工作的计划肯定泡汤了。能回到原来工作的公司就不错了。哎!”玛瑞长长地叹出口气,美丽的大眼睛下面因为睡眠不足泛着明显的乌青:“离开时,我曾得意地想‘再也不要回那个鬼地方去了!’”玛瑞将脸转向江雁落,泪水再一次涌上来,积在下眼睑的浅洼里:“雁,我觉得我进入了人生的低谷,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在毕业前一古脑地找上门来了!”
“玛瑞,”江雁落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玛瑞的左前臂上,道:“其实不光你一个人此时会感到疲惫和焦虑。我们大多数人熬到现在都已经身心疲惫了。”
“真的?”玛瑞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嗯。”江雁落迎着玛瑞的目光,肯定地点了点头,说:“经过这一年多的紧张学习,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大家都进入了疲劳期。人一疲劳,就容易生出很多忧虑。这是生理现象,很快就会过去的。我想,”江雁落对玛瑞眨了眨眼睛,道:“这就叫‘黎明前的黑暗’吧!”
“‘黎明前的黑暗’”玛瑞低头重复了一遍江雁落的话,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光:“雁,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会感到疲惫和焦虑。我一直以为你聪明,所以学什么都不费力,还能在我被逼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挤出时间去做布鲁谢教授的研究助理。”
“我聪明?”江雁落笑道:“从小我妈就说我笨。所以,我一直奉行的就是‘以勤补拙’!你觉得我学得很轻松吗?其实,有好几次,我差点因为功课压力太大而辞去助教的工作呢。”
“真的呀!那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玛瑞好奇地追问。
“就是因为我笨呀。所以从小到大,我学会的唯一两个本事就是努力和坚持。”
“你逗我呢!”玛瑞不相信江雁落的回答。
“是真的。”江雁落认真地说:“我刚刚接触财务分析的时候,也有很多地方不理解。”
“那你是怎么搞明白的?”玛瑞急忙请教。
“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江雁落想起了雷翰,但随即努力地把那个影子从脑海里赶出去,继续道:“后来在工作中也越来越多地用到其中的一些知识,慢慢就清楚了。”
“就是嘛!我就觉得那个白胖瑞士老头讲得不明不白的。居然还能在那么有名的会计师事务所里任高职。我看他讲的还不如你清楚呢!”玛瑞一提起那个时常在课堂上刁难她的瑞士客座教授就一肚子牢骚:“考过这门课后,在有生之年,我可不要再碰一下财务分析了!”玛瑞发誓说。随后拿起身边的习题册,递到江雁落的手上,道:“雁,你再给我讲一遍这道题吧!”。。。。。。
一周后,玛瑞结束财务分析课程的补考,兴冲冲地走出考场。
“怎么样?题都做完了吗?”提早等在考场外的江雁落一见玛瑞走出来,马上迎上前问道。
“没有。但‘过’应该没问题了。”玛瑞开心地说:“雁,最后一道考题居然就是你给我讲过三遍的那道题!”
“真的!太好了,居然被我们给压上了。”江雁落也很为玛瑞高兴。
“我的经济学补考已经通过了,这次的财务分析再拿够学分,即便不参加生产管理的补考,总学分应该已经够了。”玛瑞并肩和江雁落往电梯方向走,一边自顾自地盘算起来。
“这下你不用担心拿不到学位了吧。”江雁落也很替玛瑞高兴。
“一块石头落了地。”玛瑞嬉笑着,拉长了声,一字一句地念出江雁落教她的这句中文,居然字正腔圆。
和玛瑞在教学楼大门口分了手,江雁落独自回到宿舍里。上网浏览了一会儿国内新闻后,感到有些困倦,便从网上退下来,躺倒在床上。原本只想闭下眼,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江雁落从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辨认了一下,知道是手机在响,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
“嗨。玛瑞。”看了来电显示,江雁落直接和玛瑞打了个招呼。
“嗨,雁。过来吃饭吧。我正准备做你喜欢的三文鱼意面和紫菜头核桃色拉呢。”玛瑞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好。”一想到玛瑞拿手的色拉和spaghetti,江雁落还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就一口答应下来。
“马上过来噢,等你!”玛瑞说完,不等江雁落回话,随即挂上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江雁落来到玛瑞租住的公寓门前,掀下门铃。
“雁,快进来。”玛瑞开了门,一只手里还握着磨芝士粉的工具。
“帮我再磨些粉下来,我去切紫菜头。”等江雁落把带来的一小盒草莓放到桌上,玛瑞马上将手里的工具递给江雁落,道。
“好。”江雁落答应着接过工具,随玛瑞一起走到电磁炉炉台旁,帮忙做起饭来。
“雁。”江雁落正全神贯注地磨着芝士粉,忽然听到玛瑞叫她,忙抬起头望向玛瑞。
“我。。。。。。”玛瑞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江雁落没出声,耐心地等她继续。
“帕狄向我求婚了。”玛瑞继续着手里的工作,道:“其实,我和帕狄已经同居一个学期了。我知道你是个保守的女孩,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每次来,我都把他赶回自己的住所了。雁,你不会笑话我吧?”玛瑞停下来,看向江雁落。
江雁落其实早就知道玛瑞和帕狄住在一起。MBA的学习很艰苦,在连续高强度课业的压力下,班上许多同学选择同居来缓解压力和孤独感,特别是进入最后一个学期后。江雁落自己虽然不会这么做,但能理解,毕竟法国是个性开放的国家。
“怎么会笑话你呢?”江雁落对帕狄选择在毕业前——这个他和玛瑞的未来都不确定的时机求婚感到很仓促,于是追问了一句:“你答应了?”
“茱莉亚一直讥笑我和帕狄。因为帕狄是个不名一文的印度佬,又比我小十二岁,很多时候就像个孩子。”玛瑞提到了她的同胞——那个宣称自己来读MBA就是为了到法国找个金龟婿的美丽的俄罗斯女郎。
“雁,我很矛盾。为了来法国读书,帕狄向银行贷了不少钱。而我们俩到现在还不知道毕业后去哪里谋生。当然,经济问题总能想到办法解决。最重要的是帕狄比我小了十二岁,而且我在一次车祸中丧失了生育能力。我不知道再过几年,等我老了,他是否还会爱我。”玛瑞低垂了头,用力地一下一下切着煮熟的紫菜头,继续道:“可是,我又怕失去帕狄。我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遇到爱情!雁,如果我告诉你,我决定不顾一切地再去爱一回,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玛瑞抬起头,眼圈发红地看向江雁落。
江雁落原本觉得帕狄仓促的求婚过于草率,甚至有些儿戏。此时,却被玛瑞的话打动了。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祝福你。”江雁落望着玛瑞碧蓝的眸子,真诚地许诺。
吃过饭,江雁落离开玛瑞的公寓才回到自己的宿舍,玛瑞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雁,我刚刚告诉帕狄:我决定嫁给他了!你祝福我吧。”玛瑞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容置疑。
“祝福你!”江雁落认真地应道,却因为担忧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
挂了玛瑞的电话,江雁落坐在床边,有些发呆。过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便站起身,走到小阳台的玻璃门前,将它拉开。微凉的晚风拂过江雁落的面庞,楼下高大的梧桐将枝条伸到阳台前,风过处,叶子“沙沙”作响。。。。。。
日期:2009-12-24 23:20:36
玛瑞和帕狄决定在法国结婚。为了准备所需的文件,玛瑞特意飞了趟莫斯科。回来后,马上拉着江雁落去逛街,买礼服和鞋子。
“对不起,让你陪我逛了一整天,就只买了双鞋。”傍晚时分,玛瑞拖着疲惫的脚步一边走,一边向江雁落道歉。
“没关系。”江雁落忍住脚痛,温和地笑笑。她知道玛瑞用来结婚的预算非常少,转了一天才发现:不要说婚纱,就连漂亮一点儿的礼服都买不起。江雁落很想拿出些钱来帮玛瑞,又犹豫着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你看,玛瑞,那边。”江雁落忽然发现坐落在街对面拐角处的服饰店的橱窗里陈列着一件款式简单,却十分漂亮的粉色吊带长礼服,忙指给玛瑞看。
“走,过去看看。”两个人一下来了精神,急匆匆地过了马路,直奔店铺。
“怎么样?”换上礼服,玛瑞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在江雁落面前转了个圈,问道。
江雁落认真地将玛瑞从上到下地打量一番:虽然布料是廉价的色丁,但泛着柔和光亮的粉色和简单优雅的设计把金发碧眼的玛瑞衬托得光彩照人。
“非常漂亮!”江雁落点头赞许,脸上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而且,价格公道,只要140欧。嘿嘿。”玛瑞附在江雁落的耳边,得意地小声笑道。
十分钟后,玛瑞抱着装礼服的袋子,江雁落拎着鞋盒,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店里走出来,兴奋得像拣到了宝贝。
经过一个饰品店的橱窗前,玛瑞忽然站住。江雁落也跟着停下来,顺着玛瑞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橱窗内首饰架上陈列的一套设计繁复雍容的项链和耳坠。镶嵌在银制复古纹样上的粉红和白色玳瑁被射灯照耀得熠熠生辉。
“和你的礼服很搭配。”江雁落端详了一会儿后,对玛瑞说。
“嗯。”玛瑞赞同地点了下头,又有些惋惜:“就是价格太高了。”
“走吧。”玛瑞移开抵在橱窗上的头,拉了一下仍把头抵在玻璃上看价格的江雁落,道。
两个人离开橱窗往前走了几步,玛瑞忍不住又回了次头,留恋的目光被江雁落看在眼里。。。。。。
玛瑞将婚礼订在毕业典礼的转天,“市长证婚”的法律程序则预约到早晨九点钟。身为外国人的江雁落破例获得特权与另一位法国男同学——米歇尔成为婚礼的见证人,将在玛瑞和帕狄的结婚文书上签字。
婚礼前,江雁落因为要结束助教的工作赶了几天班,直到毕业典礼这天才和玛瑞碰了个面,约好第二天一早六点钟到玛瑞的公寓帮她梳妆。当天傍晚,江雁落买了东西,才回到宿舍,玛瑞的电话便跟了进来。
“雁,我。。。。。。”玛瑞的声音哽咽,道:“我决定不和帕狄结婚了!”
玛瑞突如其来的变卦令江雁落有些吃惊,忍不住问:“为什么呢?”
“我。。。。。。”玛瑞啜泣着,语不成声。
“我马上过来,别哭,玛瑞!”江雁落一边安慰玛瑞,一边拿起背包往外走。
十几分钟后,江雁落坐在玛瑞的小公寓里,安静地听玛瑞哭诉:“雁,我好心烦,好混乱!我既想嫁给帕狄,又担心我们的未来!”玛瑞接过江雁落递到手边的纸巾,擤了擤鼻涕后,继续道:“毕业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什么?去哪里?是留在欧洲找工作?还是回莫斯科去?如果我现在嫁给帕狄,一切就变得更不确定了!他一句俄文都不会讲,到莫斯科根本找不到工作。那么,我们接下来如何生活?雁,我该怎么办?!”
江雁落微蹙着眉,听玛瑞讲完,禁不住叹息玛瑞一直在回避的现实问题却在婚礼前一天彻底改变了玛瑞的决定!江雁落沉吟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道:“玛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在为你忧虑的。或许。。。。。。”江雁落迟疑着,玛瑞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向江雁落,等她继续。“再过段时间,等你和帕狄都安定下来,再决定什么时候结婚会更稳妥些。”看到玛瑞听了自己的话后泪水忍不住又涌出来,江雁落犹豫着是否该继续说下去,她不确定玛瑞叫她来是否是想从她这里获得些勇气,把婚礼继续下去?但,站在玛瑞的角度想,江雁落赞成她对这场婚姻采取更谨慎的态度。于是,她向前探出身子,伸出双手握住玛瑞的两臂,望着玛瑞的眼睛,问道:“玛瑞,你并没有决定取消婚礼,而仅仅是需要时间做更充分的准备,不是吗?”
见玛瑞郑重地点头,江雁落继续说:“如果是这样,就一定要同帕狄解释清楚,不要让他误解!告诉他你的担忧。玛瑞。”江雁落温柔地轻唤玛瑞,道:“我一直以为:真正的幸福能禁得起‘等待’!”
从玛瑞的公寓回到家,江雁落忽然感到有些疲惫。偷偷为玛瑞买来的那套玳瑁首饰仍然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盒子外面包着江雁落精心挑选的淡紫色玫瑰花纹纸,原本想转天给玛瑞一个惊喜,现在恐怕用不上了。江雁落走过去,将盒子拿起来,拉开书桌的抽屉,轻轻放进去。。。。。。
凌晨两点钟,江雁落被电话铃声惊醒。
“雁,是我,玛瑞!对不起,现在打扰你。”玛瑞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没关系!”江雁落用手揉了揉头,人还有些迷糊。
“我有个消息告诉你,你别笑话我!好吗?”玛瑞放低了声音,哀求说。
江雁落渐渐清醒起来,但没有开口,等玛瑞继续。听筒另一侧传来玛瑞微重的呼吸声。等了一会儿,玛瑞才开口道:“我决定还是嫁给帕狄。”不等江雁落反映,玛瑞便迫不及待地解释说:“你走以后,我就把帕狄叫了过来,一直谈到现在,我们两个都哭了。”玛瑞的声音再次哽咽:“本来,帕狄也同意把婚礼推后。但就在我送他出门的时候,他忽然从身后抱住我说:‘玛瑞,我们还是结婚吧!’”玛瑞停下来啜泣,说不下去了。江雁落坐在黑暗里,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跟着也涌上眼眶。
又过了一会儿,玛瑞接着道:“雁,我仍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不管怎样,我想我值得为这份爱情冒险!帕狄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法国,学习这些该死的MBA课程,可能就是为了遇到帕狄!嫁给帕狄,我的生活或许会变得更好,或更糟。但,无论如何,我至少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雁,我突然又改变注意,你不会笑话我吧!”
江雁落深吸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后,恳切地回答:“玛瑞,我只想祝福你!”
“你真好!”玛瑞松了口气,随后问道:“那么,明早,哦,不!是今早,你还会帮我梳妆吗?”
“一定!”江雁落毫不迟疑地回答。
转天中午,坐在小教堂前排的椅子上,江雁落望着站在神父身旁的一对新人,忍不住微笑起来。当神父轻声问玛瑞:“你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吗?”江雁落听到玛瑞轻声说:“不。”江雁落的心轻颤了一下,直到看见帕狄拉起玛瑞的手,握到掌心里,才再次微笑起来。得到答案的神父有些错愕,不知道玛瑞失去了生育能力,误以为眼前的外国人没听懂自己的法文。
简单的教堂婚礼后,没有鸡尾酒会,同来的五个人挤进米歇尔的小车里,开往另一个街区的印度小餐馆。经过街角的PAUL时,帕狄下车买回一只巧克力蛋糕。
“晚餐的钱,大家分摊吧。”江雁落顾及玛瑞和帕狄拮据的经济,犹豫了很久,才轻声对身边的玛瑞建议道。
“不用担心!”玛瑞伸手拍了拍江雁落的手背道:“帕狄弄到些钱。他说,他现在是我丈夫了,该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玛瑞看着江雁落,脸上挂着甜蜜的笑。
餐馆不大,但很温馨。按照法国人的口味改良过的印度菜吃起来很可口。
“玛瑞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嫁掉了。这么寒酸的婚礼,我可不会SAY ‘Yes’”坐在江雁落身旁的茱丽亚轻声嘀咕道。
江雁落没有转头看茱丽亚,而是将目光投向对面并排而坐的玛瑞和帕狄身上,帕狄正把玛瑞额头上垂下的一绺刘海抚上头顶,眼睛里都是温情。微笑依旧挂在江雁落的唇边,她不认为玛瑞和帕狄的简单婚礼有多寒酸,反而觉得他们令人羡慕。与她曾经参加过的其他奢华婚礼相比,江雁落觉得这场婚礼最让她感动——特别是玛瑞追求幸福的那份勇气!
餐馆里反复播放的法文老歌《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仿佛是刻意为两人安排的,舒缓的旋律带着玫瑰的温香萦绕在餐厅的每个角落。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双唇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as bouche 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Voila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当他拥我入怀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
日期:2009-12-26 13:59:16
(写在第二章之前,给跟文的朋友:)
泊尔不是专业写手,平时又有大堆工作和俗事缠身,所以写作的速度会很慢,请跟文的朋友体谅。
最初提笔写《精变》源于一年多前一场突如其来又查不出原因的大病。那天晚上,隔壁的病床上搬来一位新病友,是位七十岁的老人。晚上睡不着,转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老人的脸正对着我,眼睛睁得很大,吧嗒吧嗒地眨。觉得她像是在看我,又不确定。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被赶来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吵醒。抢救持续的时间不长,老人很快走了。
她的三个儿子就站在我的旁边,其中一个不停地说:“身体这么好,送来前还在拖地板,说去就去了。”
护士把病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我,请到病房外,以便给病房消毒。站在门口,我看到一辆太平间的平板车被拉进去,光秃秃的什么也没铺。老人被卷进一条毯子,用呢绒绳系住,“怦”地一声丢到平板车上,“哗啦啦”地拖走了。
那天心情很不好,眼前总晃动着老人的眼睛。当天晚上,躺在黑暗里,我问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卷进毯子里,扔到平板车上拉走,心里会不会有遗憾?”
那一晚帮我做了以前不会做的选择,改变了我之后的生活。《精变》的故事也应运而生。这个故事里记录了我的一些思考和对人生仍然不解的困惑。原本想把故事写成三部分,后来在编辑老师的建议下,决定缩减成两部,省略了江在法国留学部分我原本想讲的那些故事。第一部写得比较顺,第二部却迟迟下不了笔。因为第二部将记录我最想表达的思想和我自以为悟道的一些道理,我希望我机会将这些思想拿出来与更多的朋友分享。
因为重要,动笔时才“心惊胆战”。还因为从没有写作经验,对自己的信心不足。所以,特别想感谢第一部写作期间,那些不吝惜地给我鼓励的读者朋友。
第二部,泊尔还会象前一部那样边写边贴。但速度会比较慢,心急的朋友可以隔断时间再来,以免耽误大家的时间。
最后,想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泊尔 09年12月26日
日期:2009-12-26 14:03:41
第二章 再见,法兰西
玛瑞结婚了!
江雁落在婚礼后的第二天早上一直睡到自然醒,阳光从没拉紧的墨绿色厚窗
帘的后面照进来,有点儿晃眼。江雁落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想到玛瑞和帕狄,忍不住再次微笑起来。
在床上又赖了会儿,江雁落爬起来,走到洗手盆前洗漱,嘴里不自觉地哼起歌来。等察觉到无意中哼唱的居然是昨天听了整晚的《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旋律,就忍不住笑出声,明朗的心情再次沾染了玛瑞新婚的喜气。江雁落想:今天有个不错的开始!
洗漱后,江雁落到一楼的小餐厅里为自己冲了杯热巧克力。端着上楼,回到房间,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进入私人邮箱查看新邮件。再过一周,就要回国了!几天前,她已经通过邮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个好友:沈燕莙和郭仟仟。原本想写个邮件给雷翰,但反复打的几个草稿,最终都被江雁落一一删除了。
在邮箱里静静躺着两封邮件。一封是沈燕莙发来的母女照,被沈燕莙加工成PPT文档,还在女儿小豆芽的旁边加了句旁白:“小姨,别忘了带礼物给妈妈。江湖上传说,她的最爱是EAU DU SOIR。”
看着照片上的母女二人,江雁落再次笑出声来,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江湖传言已经收到,EAU DU SOIR 正在途中,敬请期待!”
另一封邮件是琳达发来的约会确认。与麦克、琳达和穆怀的会议订在了江雁落回国后的第一个周五的下午两点半钟。一想到即将回到曼洁利,不知为什么,江雁落的心里就有了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回复过琳达的确认函后,江雁落关闭了电脑,阖上笔记本,目光刚巧落在书桌上摆放的生日卡上。江雁落把它拿起来,打开,巨大的空白上只写了两个单词,是雷翰端正有力的笔迹:“Bon anniversaire(生日快乐)”。
“Bon anniversaire” 江雁落再念一遍这简简单单的两个词,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将卡片重新放回到桌上,拿起墙边地上的背包,江雁落开门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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