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彩虹(记录一个直女变弯的心路历程)[GL]

作者: 江南阿眉

  日期:2012-8-11 10:32:00
  前言:
  这是一篇回忆录。记录我由直变弯的心路历程。
  十多年过去了,那发生在雨季年龄里,与她有关的这个故事,一直卡在我的心上,像一根温暖的刺,寒冷的时候,不自觉地去触摸它,却又总是被刺疼得泪流满面。
  我萌生了把它写出来的想法,发在这温暖的天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把喜欢的人捧在手里、供在心上,我毫无觉察。面对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微笑和赞美,已经变成了心不在焉的例行公事。这样的举重若轻在十五年前的我看来,绝对是一种无耻和疯狂。
  我应该不是天生的对同性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在懵懵懂懂的十三岁时,我第一次感觉到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是个大眼睛的男生,当时好一阵子暗恋得失魂落魄的,直到初中毕业,才因为分离而渐渐淡去。随后,我考上了师范,十五岁时的那场相遇,却让我发现了,原来,同性之间也可以这样爱恋……
  日期:2012-08-11 10:32:52
  第一部分:沾染
  有些美丽的东西在你身边时,总是没有察觉,当你想握在手心的时候,她已经凋零,只能在心里留下含泪的叹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题记
  日期:2012-08-11 10:38:02
  1、军训
  暑气还没退尽,一群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却齐刷刷地被赶到了宽阔的田径场上,接受九月阳光热情的亲吻。
  那年,我十五岁,告别了中学,成了G市师范的一名新生。来到新环境的新奇和激动,使我非常心甘情愿地和同学们一样,昂首挺胸站到了新生军训的队列中。

  十人编成一班,按着身高从高到低排列,我站到了队首数起第二个。个儿最高的严娴成了这一队的小班长,每当我们的教官拉长声音吼“向右看——齐”时,她得立即挺胸收腹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同时我们也挺直身板把头扭向她。而我,总是掐得很准地,在教官“齐”字发出的同时,狠狠地、干脆利落地把头扭过去,嘴对着严娴的耳朵,在教官的下一个号令发出来前,偷偷对着她耳朵吹气,她怕痒,可是不敢动。

  严娴拿我没法子,我们是发小,一起考上的这所师范,她知道要我规规矩矩地站着照号令做每个细节动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又不幸和我分到了同一队还紧挨着站,只能忍受了。这也不能全怪我,我有点怕生,对站在左边的同学不太熟,只知道她叫李兮,不过可不太敢没事主动跟人家说话,听着军训时那单调而沉闷的号令,我也只能把捉弄严娴当成一点小调剂,谁叫我只跟她熟呢。

  “原地踏步——走!一,一,一二一!”严娴出列喊口令,我条件反射地踩着步子,节奏分明。对这样的口令,我从来不会踩错左右脚。
  “嘿,看看队尾数过来第二个同学,穿旅游鞋的那个,脚步踩得……嘻……”左耳边传来李兮轻轻的声音,带着强忍的笑腔。教官再三强调了,军训时不能讲话,李兮估计是忍不住了。她也跟我一样,从不会踩错脚步。
  接下来,我们连续几天在接受原地踏步的训练时,都在偷偷注意那双穿旅游鞋的脚,除她之外,我们穿的都是白布鞋,而除她之外,很少有人踩错脚步。
  “哈哈,又踩错了……”
  “哇,这次总算踩准了……啊,怎么好好的又踩乱了?”

  那个总踩错脚步的女孩叫文雯,就这样,因着文雯混乱的节奏感,我和李兮很快熟络了起来。
  文雯的一再出错,数次让教官摇头叹息,而我和李兮面上强装平静,肚子却暗地里因为强憋着笑而抖得有点抽筋。有个同样心思的人交流淘气的眼神,绝对是一件有趣的、很能增进感情的事。到了军训的第四天,我们已经能够非常默契地读懂对方的“点”、“捅”、“扯衣角”等小动作的意思了:哈哈,那双脚又踩错步子了、注意,教官要过来了、别走神了,听号令……

  要问军训中最痛苦、最魔鬼的训练,要数单腿站立练习正步步姿了。
  这一天的阳光特别毒辣,光是暴露在阳光下就能让人感觉烧灼了,各个班级都陆续有人被晒得中暑。教官却毫不怜香惜玉,让我们这批花一样的少年摆出要正步走的步姿,挺直身板,右手屈臂横在胸前,左手挥到身后,右腿站立,左腿笔直地向前方踢出,定格在半空中。
  我的体质很不咋滴,还从小有关节炎,这样痛苦的姿势加上阳光的暴晒,这天下午的军训还没进行到一半,我就突然腿一软,不省人事,成了一朵晒蔫的花儿。
  接下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在我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宿舍里了,躺在李兮的床上。因为我的床是上铺,要让他们把我弄到自己的床上去的确有些为难。送我上来的老师的同学见我醒来,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李兮主动留下来照顾我。
  看到大家都走了,李兮掩上门,笑嘻嘻地道:“你晕得真及时,我也跟着沾了光,特意申请留下来照顾你,呆宿舍里休息一下午。”

  “是啊,这教官也真是的,对我们这些一学就会的天才也不放宽点要求,需要一再反复训练的应该是——”
  “旅游鞋!”
  我们竟然异口同声地叫出这三个字,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下午,空荡荡的宿舍就我们两人,聊得很开心。我这才认真地看清楚了李兮,眼睛很大很美,戴着近视眼镜,书卷气中透着股子调皮的神采,声音甜甜脆脆的,很是动听。
  第二天,军训继续。不知道是不是教官担心再有人晕倒,没再那么魔鬼了,大多时候让我们练习原地踏步和齐步走。
  在一次原地踏步练习时,我趁教官没留意,扭头往左边那双旅游鞋看去,谁知李兮刚刚正是扭头往那边看的,在我转过头去的同时,她刚好转过头来想告诉我那双脚又踩错了,就这样,一个头向左扭一个头向右转,两张脸居然就一下子贴到了一起,她冰冰凉凉的眼镜框贴到我的颧骨上,而她的嘴唇还正要讲话,却被我的下巴给堵住了,暖暖的一痒。

  愣了一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赶紧分开脸,我还在尴尬着,李兮托了托眼镜,开口了:“这也太离谱了吧,还好没人看到。”
  “是啊……不好!”我赶紧捅一下李兮,示意她,教官过来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二号!出列!”教官的声音跟响雷般在耳边咋响。教官看过来时我正在提醒李兮,被发现违纪的当然是我了。
  我只好站出去。
  “你来喊口令,整队。会了没有?”教官语气好威严。

  “报告排长,我会。”我回答,然后开始整队。
  “全体立正——向右看齐!……”开头还算比较顺利,开始喊转向的口令了,“向后——转!”
  同学们刷的一声全转过去了。
  李兮在转身时偷偷托了一下眼镜,我脑中瞬间浮现刚才那冰凉的镜框贴到脸上时的感觉。接下来的口令脱口而出变成了——
  “向前——转!”

  同学们条件反射地全转过来了,但所有人的表情全显得有些怪怪的,有些发愣有些欲言又止。“向前转?哈哈……”李兮突然忍不住先笑出声来,大家全忍不住了,队伍笑得七歪八扭的。
  我红着脸看看教官,他在努力装着严肃,但表情很是怪异。分明是在努力地憋着笑。
  灰溜溜地回到二号位置站着,李兮小声地在耳边说:“你的口令好有创意啊。”
  我偷偷地把手伸到她腰间,拧了一把,气哼哼地斜过眼睛去。
  李兮也正瞟过来,笑得眯了一大半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发现,李兮长得很好看,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很大很水灵。
  日期:2012-08-11 10:38:58
  2、小秘密
  那时候的小女生当中,总要一起拥有一些小秘密,这样才能让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密切起来。
  我和李兮的关系密切起来,也是借助了那点小秘密为媒介。
  十天的军训期即将结束时,我们的宿舍也接受了教官和班主任的检阅,被单也学着折成“豆腐块”,棱角文明的。
  检查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教官在检阅杨月的被单时,火眼金睛看出被单中间好像有藏着什么东西,就伸手一翻,见果然有一黑色物件,一边问“这是什么”一边伸手提了起来,结果拎起来看时,发现竟是一件文胸,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年青教官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糗事儿很快就在班上传了开来,不过传播范围也仅是女生群体,大家是不好意思当着男生的面议论此事的。在八卦时,又有人发觉谈“文胸”很别扭,后来也不知谁的创意,竟然用“墨镜”为暗语来称呼它。
  我暗自庆幸:多羞人哪,还好我还没有开始戴文胸。
  可是,没过几周,我发现身上出现了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月前还是青涩涩的身板儿,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胸前有些鼓起来,如果不小心碰撞到,还会疼得龇牙咧嘴。紧接着,有一个凌晨,我赫然发现床单上出现了一抹殷红,脑中慌乱乱地闪过生理卫生课本上写的女生青春期征兆,明白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从表面上看,我是个乐天派,天天笑嘻嘻的,有点没心没肺的味道。实际上却很害羞。我又担心别人识破我的害羞,因此,许多时候选择了独来独往:一个人去澡房,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去图书馆,连散步都经常是一个人去的。我睡的是6号床,是从门走进去最里面的那一床上铺,左边和床头都靠墙,床尾连着8号床。我买了一块淡蓝底色绘着素淡花纹的布,把床的右边以及和8号床相邻的地方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撩开这床帘爬进床去,躲在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独立世界了。

  在发现自己身体在变化之后,我羞于被人发现,更独来独往了。因为都是同性,同学们平时换衣服时并不特意回避,大多是随意地坐在没有什么遮挡的床上就开始换除了贴身内衣之外的衣物,但我从不,即使只换一件外衣,我也要爬进小床里,在里面穿得整整齐齐的出来。
  我还有一些轻微的洁癖,从不和别人喝同一杯茶,也不喜欢碰触到别人的身体,平时和大家玩闹时,语言上无厘头,态势语也可以很夸张,但我极少直接去碰触到别人的身体,被别人搂住胳膊,也总是委婉地脱出来,然后下意识地拍拍刚才被搂过的地方。
  没有哪个同学见过我当众换衣服,也没有哪个同学见过我去上厕所,我总是在厕所基本没什么人的时间里才进去,也避开熟人一起走。
  这样,在同学们的眼中,我就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和李兮之间的“小秘密”,事实上,如果说是共同经历尴尬事件更为合适。

  那一天,下午第一节上体育课,我午睡过了头,醒来时一看表,糟糕!离上课时间还不到五分钟了!宿舍楼很安静,同学们都已离开宿舍去了教学楼。我匆匆忙忙套上衣裤就三步并成两步的往楼下冲。
  宿舍在四楼,到了二楼楼梯口,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兮。她也在匆匆往下跑。
  “李兮!等等,有警报!”我急急叫住她。因为我看到她穿着的白色运动裤后面,隐隐露出一片暗红。
  李兮停住了,一摸裤子后,脸微微红了下:“糟了,例假来了。”可一看我,突然“扑哧”一声笑道:“你也得回宿舍一趟了,看看你的衣服。”
  天哪,刚才起得匆忙,我的衣服竟然套反了!
  我们只好一起返回各自的宿舍去处理尴尬事件。
  当我们跑得气喘吁吁的来到上体育课的场地时,老师询问迟到原因,我们脸红耳赤,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被狠狠地批评了几句。老师离开后,才相视一眼,大笑起来。旁边的同学觉得奇怪,可我们的迟到原因,怎可与外人道也?
  和李兮的关系就这样密切了起来。在傍晚去田径场散步时,我就常约上李兮一起走了。她聊天时表情非常生动,一件很平常的事儿,被她眉飞色舞的一渲染,配上甜甜的带点嗲的声音绘色绘色地讲开来,光是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音,就感觉很有趣味了。
  日期:2012-08-11 10:48:27
  3、都是“班花”惹的祸

  据通知,有重要领导过两天就要莅临我校参观检查,学校里上上下下开始忙活了起来,大扫除、清理卫生死角、布置班级等等,万众一心地要布置出一个干净美丽的校园环境出来,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各班还挑选几个美女准备组成礼仪队来欢迎来宾。
  这天早上,早自修的铃声刚响,我正要进教室,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转头看,是一个学生会的干事。
  “你通知一下你班上,马上叫两个人到升旗台前去,要班花。”
  我点头答应,进了教室。心想:应该是要美女礼仪队要集训吧,各班都派出班花,阵容一定光鲜极了。
  我在班上转达了我所理解的学生会干事的通知:“咱班要马上选两个班花,到升旗台那儿去集合,应该是为欢迎重要来宾做准备的。”

  “好啊!这班花是代表咱班的形象,可得认真选。”有人叫起来。
  说选就选,由我组织,以投票的方式,我们在十分钟之内选出了两个班花。得票数最高的同学是陈琳,超过九成的同学选票中都有她的名字。第二名的是李兮,票数也过了七成。
  的确,陈琳长得不错,瓜子脸,细眉嫩肤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放在她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顺眼,气质古典,有点像当红演员巩俐。
  陈琳和李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向升旗台跑去了。
  没过十分钟,两人竟然一脸尴尬的回来了。
  难道不够漂亮不够格儿入礼仪队?我正惊讶地猜测着。李兮哭笑不得地冲到我面前,大声嚷起来:“臭尹蓝,你传达的什么通知啊,选什么班花,人家是要……”她竟然伸手来掐我脖子,“人家是要各班叫两个男生,把花圃里的盆花搬到升旗台前面去摆放!要搬盆花,不是选班花!”
  全班轰然大笑。
  陈琳撅了撅嘴巴,伸手拧了一下我的耳朵,满眼是笑意却又咬牙切齿地道:“这也能听错。真是欠揍!记着,你欠我的,要将功补过!”
  我目瞪口呆的杵在当地。
  藉着这“班花”事件,陈琳果然说到做到,还真的像成了我的“债主”。
  陈琳和我是同一宿舍的,她的床铺位置在门口,每进宿舍,都得经过她床旁。

  “尹蓝!”
  我站住,笑嘻嘻地转过脸来。
  “来,按摩赎罪。”陈琳故意撅着嘴,把肩膀耸到我面前来。
  我就乖乖地帮她揉捏肩膀颈背。课余时间里,我会看一些中医类的书籍,对一些按摩穴位略知一二,以前有在个别同学身上试按过,那些当“小白鼠”让我试按的同学,都说舒服极了。这回,我成了陈琳的“御用”按摩师了。
  “尹蓝,快来帮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不用说,陈琳又被美术作业困住了。真不明白,那么秀气美丽的一双手,为什么拿着画笔时会那么笨拙,每次的绘画作业,如果我不帮忙修整下,准会被老师退回来,或是被评出惨不忍睹的分数来。

  和陈琳的关系,就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赎罪”过程中,也渐渐亲密起来。
  有几次,陈琳在接过我帮她画好的画后,会夸张地赞叹一声,然后突然伸过嘴在我脸上“啄”一下:“太棒了,尹蓝,我好喜欢你哦。”
  我总是按着被亲过的脸颊,傻憨憨地笑。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我也是开心的。
  后来,陈琳的话渐渐就变成了:“尹蓝,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让你帮我做点什么呢?好像对你越来越有依赖感了。”
  天哪,我怎么看自己也不像个有受虐倾向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日期:2012-08-11 10:53:39
  3、都是“班花”惹的祸
  据通知,有重要领导过两天就要莅临我校参观检查,学校里上上下下开始忙活了起来,大扫除、清理卫生死角、布置班级等等,万众一心地要布置出一个干净美丽的校园环境出来,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各班还挑选几个美女准备组成礼仪队来欢迎来宾。
  这天早上,早自修的铃声刚响,我正要进教室,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转头看,是一个学生会的干事。
  “你通知一下你班上,马上叫两个人到升旗台前去,要班花。”
  我点头答应,进了教室。心想:应该是要美女礼仪队要集训吧,各班都派出班花,阵容一定光鲜极了。
  我在班上转达了我所理解的学生会干事的通知:“咱班要马上选两个班花,到升旗台那儿去集合,应该是为欢迎重要来宾做准备的。”

  “好啊!这班花是代表咱班的形象,可得认真选。”有人叫起来。
  说选就选,由我组织,以投票的方式,我们在十分钟之内选出了两个班花。得票数最高的同学是陈琳,超过九成的同学选票中都有她的名字。第二名的是李兮,票数也过了七成。
  的确,陈琳长得不错,瓜子脸,细眉嫩肤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放在她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顺眼,气质古典,有点像当红演员巩俐。
  陈琳和李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向升旗台跑去了。
  没过十分钟,两人竟然一脸尴尬的回来了。

  难道不够漂亮不够格儿入礼仪队?我正惊讶地猜测着。李兮哭笑不得地冲到我面前,大声嚷起来:“臭尹蓝,你传达的什么通知啊,选什么班花,人家是要……”她竟然伸手来掐我脖子,“人家是要各班叫两个男生,把花圃里的盆花搬到升旗台前面去摆放!要搬盆花,不是选班花!”
  全班轰然大笑。
  陈琳撅了撅嘴巴,伸手拧了一下我的耳朵,满眼是笑意却又咬牙切齿地道:“这也能听错。真是欠揍!记着,你欠我的,要将功补过!”
  我目瞪口呆的杵在当地。
  藉着这“班花”事件,陈琳果然说到做到,还真的像成了我的“债主”。

  陈琳和我是同一宿舍的,她的床铺位置在门口,每进宿舍,都得经过她床旁。
  “尹蓝!”
  我站住,笑嘻嘻地转过脸来。
  “来,按摩赎罪。”陈琳故意撅着嘴,把肩膀耸到我面前来。
  我就乖乖地帮她揉捏肩膀颈背。课余时间里,我会看一些中医类的书籍,对一些按摩穴位略知一二,以前有在个别同学身上试按过,那些当“小白鼠”让我试按的同学,都说舒服极了。这回,我成了陈琳的“御用”按摩师了。
  “尹蓝,快来帮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不用说,陈琳又被美术作业困住了。真不明白,那么秀气美丽的一双手,为什么拿着画笔时会那么笨拙,每次的绘画作业,如果我不帮忙修整下,准会被老师退回来,或是被评出惨不忍睹的分数来。

  和陈琳的关系,就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赎罪”过程中,也渐渐亲密起来。
  有几次,陈琳在接过我帮她画好的画后,会夸张地赞叹一声,然后突然伸过嘴在我脸上“啄”一下:“太棒了,尹蓝,我好喜欢你哦。”
  我总是按着被亲过的脸颊,傻憨憨地笑。看着她开心的笑容,我也是开心的。
  后来,陈琳的话渐渐就变成了:“尹蓝,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让你帮我做点什么呢?好像对你越来越有依赖感了。”
  天哪,我怎么看自己也不像个有受虐倾向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日期:2012-08-11 10:57:11

  4、田径场的小恶作剧
  一天傍晚,饭后,我想到田径场去散步。
  “HI~尹蓝!要不要一起去田径场?”前方十来米处,李兮扬手打招呼。她身边一起走的,是陈琳。
  我本欲跑过去,突然调皮劲儿上来,想戏弄一下她们,就摆摆手:“你们先去,我一会儿也去。”
  她们俩于是一起转过身,继续慢慢向田径场走去。
  我见她俩已不再注意到我这边,就迅速绕过附近的那座服务部,从服务部旁边的一条小路跑过去,还翻越了一堵矮墙,赶在她们之前,出现在田径场入口处。
  然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悠闲闲地坐在入口处的那块大石头上,等着李兮和陈琳走近。
  “啊!天哪!”一声尖叫,是陈琳的,仿佛看见了鬼魂一般。

  “你刚才不是在后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兮的声音高度也不亚于陈琳的。
  我抬起头,摆出一脸的无辜和迷惘:“我一直都坐在这里的呀。坐好久了。”
  “你你你……不对,你刚才明明在后面。你怎么会一下子变到这边来!”陈琳往走来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我,脸上的惊骇有增无减。
  绝大部分的同学都以为,来田径场的路只有那一条,服务部旁边的半条小道以及翻过矮墙也能到达田径场的事儿,倒是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
  “你们看错了吧?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我在这坐了好一会儿了。”

  李兮抚了好一会儿胸脯,眼神里仍是半信半疑的:“你一直坐在这儿?那我们刚才看到的还打招呼的那个人,会是谁?你会分身术?不可能我和陈琳两个人同时产生一样的幻觉吧?”
  我强忍着笑,摊了摊手,继续装不解。
  李兮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眼睛里的疑惑渐渐消失,然后泛出笑意来,突然,她猛地搂住我的腰:“我看你装,我看你再装,你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从哪里绕过来的……”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陈琳,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哟,看你们亲热的,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啦。”

  李兮放开我的腰,摇了摇陈琳的肩膀,陈琳这才也一起大笑起来。
  我们三人中,就经常会有其中两人搭伴一起走,或吃饭,或散步,或打球。
  可是,没几次,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陈琳和李兮两个人玩得好好的,我如果出现,和其中一人先讲话,那么,另外一人就会突然变得阴阳怪气。
  就如,她们俩有个共同点是:画画都画得一样的烂。有时候要交作业了,她俩本来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边画边抱怨,我也来了,李兮招呼:“尹蓝,这一个角怎么勾才好,快来帮忙。”我当然就过去了,接过笔来开始勾画,或是用手指比划。这时,陈琳本来笑着的脸,会突然沉下来,然后抬抬眉毛,撇撇嘴低头画。我帮完了李兮,拐到陈琳面前,问要不要帮忙时,陈琳会小声地嘀咕:“哟,还看得到我需要帮忙啊,得,我不要施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好走开。可是一挪脚步,她又瞪一眼过来:“我说只是虚情假意的问一下的吧,果然就是。对别人那么有爱心,就对我见死不救。”

  我只能乖乖地坐下来,直到陈琳画到满意了才离开。
  我和陈琳是同一宿舍的,她的床位在宿舍入口处的下铺。有时候我进了宿舍,就直接坐在她的床铺上休息,陈琳在旁边看书或是收拾东西。李兮人还没到,银铃般的声音已从门外传了进来:“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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