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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戎马,携你走天涯[BL]
作者:
失落的夜鹰
日期:2012-8-17 10:58:00
系上领带,扣好领花,新的一天开始。
每次训练我都要歇斯里地用完身上的能量,然后昏沉地躺在终点的草地上,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忧。
咫尺和天涯究竟是怎样的距离?我们在尘世里寻找爱情,就像驻扎在这黄昏山巅的这支部队,零零散散地像是朝思暮想的碎片,一旦连成了一片便动天荡地。
阮炜说我们想办法一起走下去。我说我何时去做你的伴郎,可以有理由在酒桌上大杀四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一同站立在灯光聚焦的地方。
我想起我们驾车去江南小镇,去安静又善良的地方。人字拖走在碎碎叨叨的小石阶上面,我看到黄昏下面我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显得壮大而又哀伤。我说喜欢牵手散步,阮炜四处张望,看到方圆五百米没人才敢把我的手抓起来,躲放在他的屁股后面。我说喜欢在太阳下面亲吻,阮炜又四处张望,确保方圆一公里是无人区才在我的嘴唇上啄一下。他奶奶的,我不知道平时我这个黑面教官怎么性子变得这么好,而不是上去将阮炜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在方圆五公里没人的时候,我背着阮炜走在江南小镇的湖边,我不知道能背多远,我说:“你特妈真重。”阮炜没心肺地告诉我有经常去健身房,我说你不知道肌肉比肥肉要重啊!然后我故意在背上左右磨阮炜的裆部,知道发觉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抵着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喘着急促热烈的呼吸我才幸灾乐祸地停下。
其实我也想被背着走,因为我很累。(未完待续)
日期:2012-08-18 07:56:02
阮炜在我的背上拍着我的肩,示意我要下来。然后我猛地松手然后往后一震,他便趔趄了一下,他要上来打我,我反手把他钳住。直到阮炜向我求饶。后面来了一辆车,我们便松开手,正经地向前走去。
坐在湖边的椅子上,阮炜望着远方说:“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我知道他有所指,不再理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转过头看到他微笑着一直看着我,好看的笑容和好看的面庞,我也好像看到他好看的眼神里落满了这个黄昏里灿烂的晚霞,我伸手摸向他的脸颊,奇怪这次他居然没有躲闪。
每次他这样斯文地看着我,都让我的防御降到极点,我吸一口烟,叹了口气,然后让思绪一边沉沦一边回到过去。
日期:2012-08-18 08:08:51
一、人们在回忆时总是不设任何防备,以至徒增哀伤
08年度大演习,我和廖波作为精英的代表参演这次重大盛况,领导壮行时在浩大的声势背景下给我们以厚望,说是希望,不如说是要求,要求我们全员出线,中途不能被裁决。
身上厚重的装备把呼吸勒得紧紧的,直到大多数人已经被裁决出局,我和廖波还穿梭在深山夜晚里,我们总是夜晚行动,而且又安于忍耐,廖波是个细心的战士,比我细心,他总能于我先发现蓝军搜索的行踪和掩埋在草皮和枯叶下面的伪装陷阱,而且每次发现时都要用眼神高高挑了我一眼,我则狠狠瞪了他一下。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我在前面屈身大步前行,突然廖波从后面把我翻倒然后压在我身子上,我怒目对视,他的脸在我上方三公分处,示意我不要动。我才发现前方有动静,不禁小声骂道:这帮孙子,居然带了微光夜视仪。然后我的嘴巴就被廖波捂住了,只剩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他。他似乎撑累了,就把下巴抵在捂住我嘴巴的手掌上,我明显感到廖波突出的厚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还有他心脏贴在我的身体上跳动的节奏,也把我的心跳加快,我何曾与别人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瞬间脸变得通红,我拿起枪托砸向廖波的脑袋,他迅速歪过头去,拿手挡住枪托,然后皱起眉毛盯着我。我用嘴型骂道:“你特妈找死啊……”
就在这时,明显听见脚步踩碎树叶的声音,是小分队蓝军小分队向我们逼近,我便不再说话。幸运的是他们反其道走远了,我长吁了口气,然后迅速将廖波一脚蹬开,只见他默默爬起来拍拍胸口的脚印继续跟上来,很严肃地问我:“陈硕,我问你个事。”
日期:2012-08-18 14:09:34
“放!”我没给好语气。
“你在连里对其他人都那么和善,怎么整天对我态度那么恶劣?”他依然用严肃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我转身刚要发作,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也是才意识到确实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就不去理他迈开步子向前走,不料一时大意,脚踩空了,掉进进去,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抱膝不能伤到腿脚,却不想被廖波抓住手腕,他想拉住我,但是自己脚底也打了滑,两人便一同落进了五米深的坑洞里。
我抬头望向洞口上面的夜空,心里火不打一处来,骂道:“一定是刚才那帮孙子,怪不得当时很快离开了,特妈的留下个陷阱。”廖波瞥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拍拍泥土,说道:“这点高还难得住你陈硕?”我起身想要第一个上去,不聊脚踝传开剧痛,不禁骂了声“操”。廖波看到我的情况,想要蹲下查看,我说了句没事就要往上爬。哪知坑壁被打滑过,只靠双手很难爬上去。
廖波走过来,皱着眉说道:“估计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糗大了。”我嘀咕了句“废话”,只见廖波向我走来,我大声问道:“你干嘛?”他继续皱着眉说:“你一只手卡着我脖子,另一只手往上扒。”
就这样,我右手勒住廖波的肩膀,左手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便一直扒着坑壁,身体就贴在他的后背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我双腿紧紧夹着廖波的两侧,似乎要和他交织到了一块,不一会,我感觉自己紧紧贴着他后腰的裆部燥热起来,索性左手也不去扒了都缠在他脖子上。廖波似乎感觉到了后腰处的不平静,故意向后顶了顶,说道:陈硕你不老实了,几天没出了?
我脸一红,拿手狠狠拍了他后脑:少废话,赶紧爬,蓝军马上来了。
这时,我居然发现一直装酷摆严肃的廖波居然貌似在偷笑。这时,我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发现笑着的廖波居然也是很好看的,这是种英气内敛后不小心外放了些许的好看。
以廖波的身手,就算是再拖了一个人,不一会也出了坑洞。然后我单脚快速向前蹦去,他在后面喊道:“你干嘛!”
我不回头说:“时间快到了,我们得抓紧。”其实我在回避自己的脸红,但是蹦跶不到几百米,我就没有了力气,单腿要比双脚用的体力多何止几倍。廖波便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臂搭在他的后颈上,两人向前行进。我则在心里叫苦连天,一向好胜的自己何时成了这般累赘。廖波感到时间确实不多了,便背上我向前跑去,我便懒得和他客气,一副怡然般享受,为了节省体力他每隔两公里把我扔下来继续搀扶我向前走。我看时间还剩不到一小时拿出地图距离却还剩十五公里,我说:“你先走,要不我俩一个也出不了局。”
日期:2012-08-18 20:16:32
廖波向后瞥了我几眼,累得几乎是懒得再理我,继续背着我向前奔去。我拍他的后脑,骂道:“你这头犟脾气还真是难拉!”
黎明一道光打破黑暗,我们到达终点比设定时间多了十分多钟,蓝军裁判过来毫无表情得要撕去我们的袖标,我皱着眉毛看着面前的中校不肯给他,最后还是看着裁判拿着我俩的比赛资格标识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我倚靠在后山的草丛里,脚底攒了一堆的易拉罐,突然感觉到后脑被使劲弹了一下,我转过头刚要发作,看到廖波拖着个酒瓶子过来,便又转过头坐下。他在我旁边把草皮压下也坐了下来,看着我说道:“庆功会上楞是看不到你这个主角,你怎又自个一只腿蹦跶到这里来了?”
我拿出一个易拉罐拉给他,说道:“庆个毛啊,喝!”
他忽然笑着把自己的酒瓶递给我说:“来,喝这个!”
我的眉毛竖了起来:“你想害死我啊,你不知道啤酒加白酒是深水炸弹啊!”然后还是拿过他手里的家伙,猛灌了一口,他大叫道:“你小子还真想醉过去啊,你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那么沉。”
我又灌了一口,眩晕的感觉如潮水涌来,廖波把酒瓶夺了过去自己喝了一大口。我转过头说:“你觉得我们这次算是成功吗?”
“当然,不都给你批了个嘉奖嘛!”廖波一直呆呆地望着远方。
“屁!要不是我,不是,要不是你硬是留下了,你就能出局,至少能立功呢!”我也呆呆望向远方,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把群山抹上一片灿烂的颜色,如此隆重盛大。
“你别说这个了陈硕。”他终于转过头看我,我又看到他的好看的罕见的笑容。我扔掉手里的易拉罐,靠着他的肩膀使劲捶他的胸口,嚎啕起来:“老子不甘心哪!”我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我不管不顾地继续嚎啕和捶胸。然后便感觉外面的世界倏的一下平静了。
日期:2012-08-19 08:31:24
再醒来已是中午,睁眼即是刺眼的阳光,我立马用被子蒙住脑袋,然后又拉了下来,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我床边,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廖波坐在一旁玩手机,一脸严肃。我伸了个懒腰,嗓子也似乎被酒精渗得哑了,说道:“你的劣质白酒搞得我头真特妈疼!”
只见廖波立马趴到我被子旁,咧开嘴巴说道:“你醒啦,睡得和猪一样,想不想吃东西?”我看着距我这么近的廖波的脸庞,他又发出极其罕见的笑容,我一时恍惚,瞬间感到脸热起来,又把被子拉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乱飘就是不看他,然后用嘶哑的嗓音说道:“你特妈不懂纪律啊乱用手机!”
廖波的脸更近了,用更加灿烂的笑容对我说:“他们都出去驻训了,我留守,顺便看着你,还有,指导员让我们加紧复习功课,说军考越来越近了……”
我的眼睛更加飘忽了,这个冷面冰山平时对干部,对那些老士官都是一副傲气正经的样子,怎么这两日变了天?我就特别不喜欢这种自负到冷漠的人,整天一副吃了死孩子的样子,所以总是恶声恶气地“针对”他。
我继续飘着眼睛说道:“那我们这半个月吃饭怎么办?”
廖波留给我一个背影,说道:“去二连蹭饭!”
我拉下被子,摸了摸脸颊,不知道是不是残留的酒精的缘故,烫得都能煎蛋了。
果然,廖波在公共场合又挂上了他冷面冰山的尊容,中午吃饭时刚才和二连司务长说话时冷得想把对方咯死,要不是我跑过去热乎乎地班长长班长短地叫唤,估计我们这几天就在营房里啃指甲喝西北风了。
回去的路上,我从后面猛拍了他脑袋,竖着眉毛说道:“你给别人一个笑脸软点会死啊!”
廖波转过头刚要发作,瞪了我一眼,却突然咧开嘴巴,都咧到了耳根,然后又恢复了冷面,转身走掉。只剩下我在原地满脸黑线。
晚上,我钻进被窝,用最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蹬了蹬上铺的床板,喊道:“喂,营门锁好没?”
日期:2012-08-19 13:33:39
然后蹬了蹬上铺的床板,喊道:“喂,营门锁好没?”
“嗯!”
“明早按时起床!”我又蹬了上面的床板。
“嗯。”
“你晚上上厕所不许把我吵醒,要不然老子……”我猛地蹬了一下。
“嗯!”
这时我才心满意足的蒙住被子睡去。却听见上铺传来用脚敲床的声音:“喂,陈硕?”
“干球?”我在被子里偷用手机。
“你明天得帮我洗迷彩服!”
“凭啥!”我继续抠手机。
“你昨天在后山吐的我迷彩服上全是脏东西!”
我老脸一红,掀开被子,又蹬了上铺的床板,嚷道:“你特妈那么小气,吐点咋啦,你是可以帮我挡子弹的战友嘛!”然后又蒙上被子自顾玩手机。
上铺归于平静,我掀开被子起床看这小子是不是自个儿在生闷气,却发现这没心肺的家伙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奇怪的是他睡觉居然也皱着眉毛。我把脸靠近,微弱的月光照到他的脸庞上,照出恬美帅气的模样。我不禁横生歹念。
日期:2012-08-19 17:55:30
我拿出手机调到照相模式,按下快门,突然闪光灯亮起,我瞬间满脸黑线,把手机向后一扔。廖波猛地睁开眼看着我:“你搞什么呢?”
黑暗中,我老脸一红。迅速转身向后,借着微弱的灯光找我手机,一边嘀咕道:“梦游中,别打扰我,要不然会出人命!”
我做了一个奇怪而冗长的梦,梦里面我是在找寻着谁,但是却全身疲乏地难以走动,于是我就向上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四肢,不料却抓到一张脸,我大喊:“廖波,你怎么在这!”
我瞬间感到脸部生疼,我睁开眼,发现我抓着脸部的脸颊,抓得他龇牙咧嘴,然后发现我是被他捏醒的,我瞬间愤怒:“你干嘛把我吵醒!”
我看到廖波的眼泪快被我抓掉了下来,咧着嘴说道:“你先把手放下来。”我拿开我的手顺便在被子上擦了擦,顺便表现出恶心的表情。
廖波站起来穿好衣服,揉着脸颊说道:“快起床,电话打来让我们连,就是我们两个人接替巡逻哨。”
“我,草,还都不放过我们。”我顺手把被子拉上了脑袋,却又被廖波扯了下来,我大喊:“你干嘛!老子裸睡的!”
日期:2012-08-20 08:06:17
我抓紧时间穿好迷彩服,各种绒衣绒裤,里三层套上外三层,顺便带上暖宝塞进胸口。廖波皱着眉毛略带鄙视地看着我完成这一系列装束,我直接忽略他的眼神。
果然外面寒风刺骨,我不禁又紧了紧衣服。走在月光并不明朗的山坡上,廖波知道我有轻微的夜盲,让我抓着他的外腰带,我不肯,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衣角走路。我一边走路哼着《我们走在大道上》,一边又由于看不清路经常发出“哎呦“的声音,廖波便扭过头鄙视地瞥了我一眼。
走到山顶,就是昨天我在这里灌酒的地方,月亮从乌云里渗出,我看月光洒在群山环抱之处,心也跟着平朗起来,我展开双臂,让寒冷的月光和夜风贯穿身体,浑身毛孔雀跃地发出畅快的呼吸,不一会儿,就感到寒风透过了毛孔钻进骨子里,便又裹了裹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廖波在前方用好看的眼神看着我,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我不禁一愣,嘴巴里依然不饶人:“看鸡毛呢?”但是感到这话是在骂自己,不禁老脸一红。走到他的身后轻轻靠着他的背,用很轻的声音说:“可冷,让我靠一下。”
他一动不动,也用很轻的声音:“嗯。”
清冷的月光洒下,我的双臂轻轻夹在他的手臂两侧,头轻轻歪在他的耳朵旁。身体交接的地方传来温度,我听见风吹过和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自己竟也不觉得寒冷。
时间像过得很漫长又很快,廖波抬起手臂,在我的脑袋上捅了捅,轻轻说道:“我们这岗的时间到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嗯。”我一动不动。
他也一动不动,我又横生恶趣,扭过头在他的耳朵里轻吹了一口热气,感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变得僵硬起来。
日期:2012-08-20 15:51:46
我大笑,把他向前一推转身跑走,却不料两眼摸黑。摔了一跤后只能满脑门子黑线等着廖波带我回去。他从我身边走过,看不清表情,只是很轻声地说了句:“走吧。”我像个盲人一样牵着他的外腰带向下坡走去。
白天,连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指导员专门空出一个房间给我们留作复习军考的自习室,我还记得每天指导员站在我和廖波面前唾液横飞地叮嘱,像不成器孩子的父亲一样:“你们一定要认真复习,不要辜负营里和连里的领导对你们的期望,我们连已经8年没有考上军校的了,你们……”我见指导员大有要擦鼻涕和眼泪的冲动,立马也殷勤地上前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我便也唾液横飞地回答,大有董前辈舍生取义的豪迈,请走了醉醺醺的指导员,我大吁口气。看着廖波一直在旁边严肃地和冰块一样杵着,我捏紧拳头给他一拳,喊道:“走,复习去!”
每次都还没到复习室,我便呼朋唤友,召集几个牌友,门一锁,在里面甩起了老K,廖波则一个人吭哧吭哧在角落里做题背单词。
现在,廖波仍一个人在旁边吭哧吭哧做题背单词,没有了牌友和老K,我趴在桌子上用书本垫着睡觉,睡累了就坐起来发呆。知道看到墙上的钟表指针挂到11的位置,我如释大赦,抓起廖波的肩膀就跑出监狱一样的房间,喊道:“开饭!”
下午我是无论如何不再踏进复习室了,我来到后山,找一块厚草铺成的空地上舒服地躺下,看着渗蓝的天空,干枯的狗尾巴草在头顶摆来摆去,不一会就感到眼皮子变重,昏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我都为自己的淡定咂舌。却发现旁边一直坐着一个人,我不淡定了,猛地弹跳起来,大喊起来:“廖波你疯球了,不好好复习跑这里吓我来!”说完我自己又老脸一红坐了下来,廖波安静地向着前方望去,我也向前方看去。这是一片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景色,每次训练完我们都踩着夕阳的余晖唱着打靶归来,身上湿透的迷彩和装备,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淡然的味道。
我转过头看廖波,他的好看的笑容被抹上一层金色的余晖,刺得我眼睛生疼,都要流泪了。廖波也转过头看我,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问道:“你怎么了?这么难过?”我瞬间换了张脸,眉毛竖了起来,打掉他的手。
他又看向远方,我则禁不住一直偷偷转过头偷瞄向他的笑容,他用很轻的声音说:“陈硕,问你个事?”
“放!”我似乎习惯了用这种语气回答他。
日期:2012-08-21 08:35:31
“你为什么单单对我态度这么差?”廖波对着我用天真的表情说。
我顿时吐掉嘴里含着的草根,花痴一样看着他,心想这厮真要迷死人不偿命,我咽了咽口水,撑着下巴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
他也转过头略带期待着望着我,我白了他一眼,哧道:“我懂个球!”他的眉毛又要皱起来似要发作,我看情况不对立马闪开,蹲在他不远处喊道:“那我问你。”
我看他的眉毛依然不解开,声音也放小:“你连长都敢顶撞,老士官都敢打,为什么我对你态度差你不揍我?”
这次是廖波一怔,呆呆望向前面:“我也不知道。”
我蹑手蹑脚走到廖波面前蹲下来,抱着双臂说道:“你说你整天皱着眉毛,就不怕皱着皱着会掉几根下来?”我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他的脸上,用大拇指轻轻舒展开廖波的双眉,廖波闭上眼睛任由着我,然后渐渐睁开,眯着眼睛看我。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我好像看到天边的晚霞都落进了他黑色的瞳孔里,金灿灿的。我感到廖波的脸颊顺着我的手掌传来渐渐炽热起来的温度,我像被蛇咬了一样甩开双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部,像犯了错一样坐在廖波的旁边不再看他。
我没有想到会是廖波首先开口,他对我说起他的家庭,说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爷爷奶奶在村口等他们的车,每次看到老人们苍老的笑脸会觉得心疼,每次离开时都会看到他们在身后一直在招手,直到后车镜也看不到。后面的我没有听见,因为我渐渐歪过身子,靠在廖波的肩膀上睡着了。直到感到凉风吹起,我睁开眼,看到天空里的第一抹鱼肚白被黑夜吞掉,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起身拉起廖波的肩膀,喊道:“走,开饭了!”
我一下子没拉起他,转过头看到廖波满脑门子黑线坐在那里不肯走,我瞪大眼睛喊道:“你绝食啊?”廖波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从我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了我肩膀,搞得我无从所知这家伙生什么闷气,只得小步跑上前笑嘻嘻讨好似的和他前后套近乎,谁知这哥们儿油盐不进,一直闷着头向前走。
我火了,在后面大叫道:“丫的犯什么冲啊!老子……”
没等我说完,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吐了句“草!”也赶紧跑去饭堂。
直到熄灯廖波一个人像个尸体一样挺在上铺,我怎么蹬上铺的床板也没反应。这下子 我慌了,如果他不理我,剩下这么多天我没人逗了不得闷死我?
我掀开被子爬上上铺,压在他的被子上。
日期:2012-08-21 15:51:28
找到廖波的脸把他卡住,揉了一番说道:“小波波你咋了,我错了行不?”我像哄小孩一样晃着他的脸颊,说出的话都让自己鸡皮疙瘩掉了满床。
廖波把我的双手拉了下来,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用吹到我脸上的呼吸说:“我想到原因了,因为你总是爱笑,你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
瞬间我的太阳穴挂满了黑线,心里大骂道:老子这么魁梧的好男儿居然被你冠上“可爱”这个词,亏你想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压下怒火,继续用掉鸡皮疙瘩的语音:“那这和你揍我有个毛关系,你看我这么针对你,换别人早就掉了三层皮。”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很迅速。
我把头压在被子上好久,貌似被子下面就是他的胸口,我不肯抬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我脑袋,问:“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我被气得内伤。”说完还把脑袋往被子上拱了拱。
廖波呼吸加重,说道:“你在外面不冷吗?”说完把被子反裹在我的身体上,“要不你进来吧,不要着凉了。”
我老脸一红,叫道:“你能这么好心?我还是不要狼入虎口,睡觉去,明天继续复习!有不懂的问我,给钱就行!”
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冻着的原因,浑身发烫,拉上被子,脑子里一直是廖波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盖上被子玩起手机,嘀咕道:“妈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上铺传来声音:“你嘟囔什么呢?”
我掀开被子恶狠狠地蹬了床板,恶狠狠说道:“我吵到你还是咋的了?挺你的觉!”
“哦。”然后上铺就又成了一具尸体一样了无生息。
日期:2012-08-21 19:18:22
数落完廖波,我便盖上被子心满意足地睡去。睡梦里,我好像又回到那个地方,我回到小时候奶奶家那座能够装得下整个世界的茶园子,然后寻找,却不知究竟在寻觅着谁,是不是我从那个年纪我就开始在寻找,直到用完最后一点力气,梦归深处,就是醒来。
我坐在偌大的山头张望着,想着荒诞却如同身体发肤一样实在的旧梦。是不是我一日寻不到答案,就一直死循环下去?但是做这种梦很特妈累啊!我向后仰去躺下,却发现廖波顶着天空俯视着我。
我一时无语,呆了:“你不好好复习跑出来干球?你以为你是我,老子当初高考可是考上清华没上来当兵的,你又没老子的脑袋还……”
廖波蹲下来继续俯视着我脑袋,打断我:“一天没见,怪想你的,怎么从早饭开始你就没影了?”
想到这几天和廖波的种种,特别是昨晚浑身发烫的情形,整个身体便充满了囧态,再这样暧昧下去真怕会发生什么,于是从起床开始就躲着这个罪恶源头。
我好像还没从梦境的思索里出来,有点悲伤地说道:“哥哥出来是为了给你安静的学习环境,别过两月考不上怪老子打扰你了,良苦用心你懂不!”
廖波蹲地更低,我几乎能看到他鼻头的汗滴,然后他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又笼罩着我,我心里大声叫苦,发狠地闭上了眼。只听到他好听的声音说:“你怎么语气不对啊,为什么不开心?”
我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刚要用恶毒的话回应他,他又笑着说道:“走,哥请你到山下喝酒去!”
我便像打了鸡血跳起来,抓起廖波的肩膀就跑,也没怪罪他在称呼上占我便宜。
日期:2012-08-22 05: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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