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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调局异闻录
作者:
儿东水寿
日期:2012-7-18 20:23:15
1987年,大兴安岭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森林大火。当火势被扑灭后,到处都是被大火烧焦的残垣断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一队解放军官兵还在现场做着最后的清理,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常休息后,火灾过后的惨象冲击每一个人的神经,见的多了也就变得麻木起来。
一些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大部分是动物的,还有几具是牺牲的消防官兵和民兵)被清理到山下掩埋。突然,一名战士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冲不远处的班长尖声喊道:“班长,你快过来看,这是个啥东西?”
"张柱,你又瞎喊个啥?瞧你那点出息!”班长走到跟前,以为张柱又看见了个烧焦的死人。等走近一看,就见地上的确躺了个烧焦的尸体,被烟熏的黑乎乎地。虽然被火烧的有皮没毛地,但脖子以下还是能辨认出来是人的身体,可脖子以上就不好说了。这具焦尸的头部在火灾中损坏地比较严重,大部分的面部肌肉已经烧掉了,从创口向嘴里看去,竟然是两排尖利的獠牙。而且这具焦尸的面部头骨太过凸突。与其说是人的尸体,倒不如说是人尸的身体上拼了个犬齿类动物的头。
班长盯着这具焦尸,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风嗖嗖直冒,脑门上也见了汗。这时,周围的战士都围拢过来,指着焦尸议论纷纷。
“张柱,去找连长,报告情况!”班长稳了稳心神,自己是整不了,赶紧把连长拉进来吧
“是!”张柱答应一声,向连部的方向跑去。班长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正要驱散围观的战士,就听见有名战士喊道:“动了!这怪物动了!”班长连忙向焦尸看去,就见这具焦尸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过,姿势和刚才有明显的不同。班长的脑子‘嗡’的一声,还没死?这是什么路数,都烧成焦炭了,还没死透?
就在班长惊愕之时,地上躺着的焦尸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名战士,张开满嘴的獠牙,猛的咬住了他的喉咙。向后一甩,把这名战士甩出七.八米远,就见战士的脖子伤口血肉模糊,鲜血呼呼直冒,眼见是活不成了。
“我日大爷!”惊呆了的班长猛的反应过来,抄起背后的自动步枪(这次的任务是清理火灾现场,附近几人只有班长一把56式自动步枪,还是预防有野兽伤人的),一把拉开枪栓,对准焦尸就是一个点射”哒哒哒“就听得一串枪响,子弹准确地击中了焦尸的胸口。子弹打在焦尸身上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把焦尸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转过身来。缓缓地向班长走来。
班长一咬牙,将扳机一搂到底”哒哒哒达达“一梭子子弹瞬间射进焦尸的胸膛。这次的射击有了点效果,不过也就是打得焦尸向后顿了顿。枪声一停焦尸又慢慢的向班长走来。
班长将打光子弹的自动步枪反手一握,当作棍棒使用,拉开了架势。身旁的战士也操起了铁锹和镐头,准备和焦尸拼命。
就在这时,有人在众人身后大喝一声:“都给我趴下!”战士们听得耳熟,没有犹豫,第一时间趴在地下。就听得“哒哒哒达达”一阵枪响,打得焦尸身上火花直冒。不多时,枪声一停,焦尸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仰身,向后栽了下去。众人这才向后看去,开枪的正是连长.还有指导员和一名战士。三只自动步枪子弹打得一干二净,三人迅速换完弹匣,又瞄向焦尸倒地的方向。
班长卧倒的地方距离焦尸最近,见焦尸一动不动。又等了一会,不见有任何反应。便乍着胆子起身,猫腰向焦尸走去。走到焦尸近前,向他的脸上望去,焦尸的眼皮已经被大火烧掉,不过大眼珠子还挂在眼眶上。这时看去,瞳孔已经扩散,是真正的死透了...
日期:2012-7-18 20:35:00
一天之后,吉林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上。在最后一节车厢里,围坐着五位武警战士。其中两名正是刚经历了怪尸事件的班长沈援朝和战士张柱。
那件事已经被下了‘封口令’,怪物的尸体被拍了照片,当天就送到北京的中科院生物研究所。几位研究生物进化学的院士看了之后如获至宝。这具怪尸可以说是对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进行了挑战。就科学意义而言,它已经超过了那个失踪了半个世纪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因为有那个头盖骨化石失踪的前车之鉴,为了消除运送途中的各种隐患,武警总队方面指示;保密运送,为此还特批了一趟列车来单独护送。
因为是特殊运送,这趟军列不设客厢,只是在前面捎带脚挂了几节货箱。除了火车头里的两名火车司机之外,就只剩下最后一节车厢里的这六名战士了。
沈援朝和张柱作为主要当事人,要到中科院和武警总队去汇报事件的过程。他俩也是唯一知道运送‘物品’真相的人,剩余的三名战士则是被通知;因为在扑灭山火中表现突出英勇,要到首都去接受首长的嘉奖。顺便有一件大兴安岭的‘特产’要同车抵达北京。希望几位战士能协助妥善保管。
现在那具怪尸已经被几条麻袋层层包裹,安安静静地躺在车厢的角落里。沈援朝和张柱坐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怪尸的位置。
自打沈援朝上了火车,总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闭上眼就是战友活生生被怪尸咬死的景象,一睁眼就看见包裹怪尸的麻袋就躺在自己的眼前。闹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也不是醒也不是。
张柱倒是个粗货,上了车后除了晕车就没有别的不适感觉。坐了半天的火车,最后就连晕车都适应了,是睡也安然,吃也香甜。看的沈援朝心中直咬牙:你倒是心宽,也不看看你眼前躺着的是什么东西?你的战友可是死在它手上的。那血淋淋场面你这么快就忘了?沈援朝突然想起来,当时张柱去找连长了,那场面他还真没赶上。
“援朝,你又在想啥子?一上车就跟失了魂似地”说话的是几人中职位最高,沈援朝隔壁连的排长姜子达,
姜子达是四川人,和沈援朝是同年兵,自打新兵连俩人就在一起。虽不是无话不谈,也算是意气相投。
“什么叫失了魂?老姜,别胡说八道。”沈援朝现在对这类词语有些敏感:“我在山上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了,换你试试?早就累趴下了”
“谁不是几天几夜莫合眼。你以为就你能耐啊?再说,那还不趁现在睡一哈子。别到了北京,见了首长莫得精神,那就丢我们武警的人喽。”
“谁不想睡啊?这不是...睡不着嘛”沈援朝干巴巴的解释道
“睡不着就别睡了,沈班长,听说你们连在山上遇见鬼了?还开枪了,那枪打的,跟崩豆似的。到底咋回事,你说说呗”说话的战士和沈援朝也认识,在车厢里闷的久了,总算找到了比较提神的话题。
“你这是听谁胡说的。哪有那么多鬼神的。孔老二都说了,不语怪力乱神的,你别听别人瞎说,那是遇到熊瞎子了,开枪打熊瞎子呢”沈援朝开始胡编了。
“拉倒吧,什么叫不语?就是不说。孔老二是不敢说怪力乱神的事。再说了,当时我们连就在你们连附近。打熊瞎子?打鬼吧。打熊瞎子用的着打百八十枪?我听得真真的,那枪打的,跟过年放的五百响似的。张柱,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张柱,你不说话瞎抖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张柱的脸色已经变得雪白,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手指着前面那件‘大兴安岭的特产’:“动...动了”
此话一出,沈援朝的头发根都炸开了,浑身上下直冒凉气。顺着张柱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件捆得跟粽子似的包裹已经有了变化。包裹中心起了水波纹一样抖动,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
我x!又来了。沈援朝顾不得连长要负责将怪尸安全抵京的叮嘱。一咬牙当下从裤腰带上抽出了把五四手枪(仅此一把,为防运送中意外时特配),凭感觉对准怪尸的脑袋就是一梭子。
七发子弹转眼打完,包裹也不再动弹。沈援朝这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张柱又喊道:“班长,它又动了”
我tm看见了!这次包裹抖动的更加剧烈,看样子里面的大粽子迫不及待要出来。
“援朝,里面是啥子东西?”旁边几个战士被沈援朝开枪的举动吓了一跳。看他呲牙裂嘴的表情似乎对包裹里的东西恐惧到了极点。
沈援朝将手中的空枪收了起来,开始满车厢找趁手的家伙:“你们不是问我昨天开枪打什么吗?它现在就在麻袋里!是不是鬼我不知道,反正它不是人!李茂才就是被它一口咬死的。Md,中了百十来枪都打不死它!别愣着啦,它要是从麻袋里出来,咱们谁都跑不了!”
“仙人板板!你不早说!”姜子达和那两名战士都瞪大眼睛看着麻袋包裹。还是姜排长反应快,连同张柱和两个战士解下武装带,在麻袋外面捆了四道。
这一节车厢是由货厢临时改造的,角落里还摆放着没有收拾走的清扫工具。沈援朝跑过去抄起一把铁铲,,大喝一声:“你们都闪开!”,在姜子达几人躲开的同时,对准怪尸头部的大概位置,铲刃朝下奋力砍了下去,这一下沈援朝使上了吃奶得劲,要是一般人能削掉他的脑袋。
只可惜麻袋里包着的真不是一般‘人’
“当...”的一声响,铁铲砍破了麻袋,响起了一阵金属相击才能产生的共鸣,一串火花闪过,铁铲被弹起老高。
这一铲似乎起到了效果,麻袋的抖动停止了。还没等众人高兴起来,就听得“嘭!”的一声,绑在麻袋上上的四条牛皮武装带全部被崩开,麻袋也被撕得粉碎。一个被烧的有皮没毛的怪物坐了起来,瞪着已经没有眼皮的眼球看着车厢里的几个人。离它最近的张柱没有防备,吓得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张柱的举动吸引到了怪物的注意,它歪着头愣愣的看着张柱。沈援朝手握铁铲已经举起却投鼠忌器没有落下,姜子达和那两名战士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车厢里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起来。
沈援朝感觉怪物有些别扭,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班长,它好像没有敌意,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张柱被瞅得发毛,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得向沈援朝救援。
“好啊,你跟它说吧,它同意就行,我没意见”沈援朝是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张柱一副苦瓜脸:“班长....“话还没说完,怪物突然动了,它上半身猛的一探,张开满嘴的布满锯齿獠牙,对着张柱的脖子咬了下去,张柱来不及反抗,被怪物咬了个结结实实
“X的!张开你的臭嘴!”沈援朝对着怪物的脖子连砍了四、五铲,砍出一道道火花。姜子达没有家伙,他也豁出去了,扛起长条椅向怪物猛砸过去。
铲砍、椅砸没有任何效果。怪物咬断了张柱脖子上的动脉,鲜血顺着它的嘴巴水流似的淌了下来。张柱挣扎了几下就不在动弹。
它在吸血!沈援朝反应过来,也看出了怪物和昨天的不同。原本胸口和四肢的烧成黑炭的皮肤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肉,就连昨天完全烧成无肉的脸颊,现在都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肉膜。沈援朝脑中闪了一个念头:这个杂碎靠吸食人血在疗伤
姜子达身边那两个战士也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没有动窝。沈援朝经历过一次,多少有了点经验。就这几个人一把铁铲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这个怪物了。别李茂才和张柱的仇报不了,再把姜子达他们搭上。想着一把拉起姜子达:“开车厢门!跳车!”
没等他们开门,车厢门自己开了。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这人看不出年纪,论相貌也就二十三、四的摸样,只是满头的白发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沈援朝几人都是一愣,看着车门外奔驰而过的景物,也没有类似汽车之类的助力。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铁道游击队的?
来人也不理会几个武警战士,只厌恶的打量着已经晃晃悠悠站起来的怪尸。
日期:2012-7-18 20:39:00
自打白发男进了车厢,怪物就显得相当暴躁。它松开了张柱的尸体,对着白发男一阵的吼叫,似乎随时就要冲过来把白发男的喉管咬断。
白发男看着它冷冷的说道:“不用装了,你知道我是谁。”听了这话,怪物顿时萎靡,不再吼叫,只是不断地后退,最后龟缩在角落不停的颤抖。
白发男走到怪物的面前,打量了它一眼。皱着眉头说道:“天火都烧不死你,还能恢复成这种程度,你这是吸了几个人的血?”
怪物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白发男的目光,只是偶尔的哼哼唧唧几声,声音听上去悲悲切切,好像在向白发男求饶。这个场面就像是青蛙遇到了蛇,不敢逃走、无法反抗只能颤抖着悲鸣。
“好了,你该上路了”白发男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说是匕首刀身却有三尺多长,两面开刃,叫短剑应该更准确点。怪物见白发男亮出了家伙,已经感到了大难临头,双手抱头,开始哀嚎。
怪物边嚎叫边偷眼看着白发男,看见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眼中猛的凶光一闪“嗷...!”的一声狂叫,对着白发男猛扑过来。
白发男一声冷哼,怪物会反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就这点道行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失措。手中剑锋一闪,迎着怪物斩了下去。
怪物本能的用爪子一挡,车厢内血光一闪,白发男的短剑如热刀切黄油一般斩断了它的爪子,这个过程毫无阻拦且无声无息。一股黑色刺鼻的血液喷了车厢半面墙,原本中了一百多枪都打不死的怪物就这样丢了一只爪子。
看见怪物伤口的黑血,白发男拧紧了眉头,还伸出左手握住了口鼻。看的出来他对着这黑色的血液异常的恶心。为了不让黑血溅到身上,白发男在得手的瞬间向右侧退了两步,和怪物拉开了一点距离。
“嗷...!“怪物痛的不停大叫,身体都弓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打算,准备开始等死。这时白发男反而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快要流到脚下的黑血,他又后退了一步。眼神中说不出的厌恶。
看着迟迟不动手的白发男,怪物似乎明白了什么,“嘎!“的一声怪叫,咬牙伸出断臂朝白发男甩出一串黑血。白发男瞬间向右侧又退了一步,黑血虽没有溅到他的身上,却把车厢门的位置让给了怪物。
车厢门口空荡荡的。只还剩下原本要跳车的沈援朝几人,凭他们要拦住怪物看似不太可能。怪物直冲过去,眼看就要跳离车厢,白发男暗叫一声大意了,跳起身来一蹬向车厢的墙壁,借着这一蹬之力越过了满地的黑血,伸出短剑直奔怪物的后心,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拍,怪物的双脚已经立地,眼瞅马上就能逃出车厢。
这时怪物自己都以为逃出生天了,突然,眼前多了一块黑漆漆的铁板,是沈援朝轮上了铁锨。已经离地的怪物绝无避开的本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铁锨头实实惠惠的拍到了怪物脸上。
就这一锨之力而言,对怪物可以说毫无伤害,它也就是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把沈援朝震得双肩剧痛,虎口撕裂。铁铲当时就飞出了车厢之外)。也就这顿了一下的功夫,白发男的短剑跟上了,直接插进了怪物的后心。
怪物“嗷..”一声叫后便断了生机。白发男还不解气,向上一挑,也是短剑锋利异常,把怪物自胸口以上剖成两半。怪物死尸栽倒再无生还之理。
短剑的护手沾满了怪物的黑血,白发男犹豫一下,将短剑留在了怪物身上并没有拔出来。,这个举动让后面的沈援朝最后捡了个便宜。
沈援朝走到白发男身边,惊魂未定道:“同志,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几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枪都打不死?还没请教,你是哪个单位的?“
白发男看了沈援朝一眼,本不想回答,但毕竟最后还是靠沈援朝的那一铁锨,才能将怪物诛杀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也别问我是谁,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好处,今天的事会有人给你们交代的”
沈援朝原本也没打算能从白发男的嘴里打听出什么,这个回答已经能听出白发男对他不排斥了。沈援朝客气了几句就走到张柱的尸体旁,黯然半晌后,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盖在尸体身上。
姜子达来到白发男的身边:“小...”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姜排长半道改了口:“这位同志,这个怪物的尸体怎么处理?还是拿麻袋包起来?它...不能再活了吧?”
对姜排长一连串地问题,白发男则完全没有回答的兴趣。不过他还是用行动给了答案。
白发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口对着怪物的尸体倒出一串红色的水滴。水滴在空中“呼”的一声自燃,变成一串火球。火球落到怪物的尸体时,转眼间把怪尸包裹住,烧的噼里啪啦直响。
沈援朝等人看的瞠目结舌,以前上学时学过水的成分是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虽然氢、氧都是可以燃烧的,也没见过烧的这么彻底的水...
尸体烧的极快,诡异地是火的外焰是红的,内焰竟然是黑色的。烧了大约两分钟后,黑色的内焰猛的一涨,漆黑的内焰瞬间完全掩盖了火红的外焰,火焰完全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尸体直接烧成了一道人形青烟。青烟散去,空荡荡的地板上一点飞灰都没留下。只剩下那把短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这火焰就像是传说中地狱之火。能把尸体烧成虚无,在地板上却没留下一点焦痕。
沈援朝、姜子达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和白发男答话。角落里的收音机突然响了,传出来一阵歌声:“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
沈援朝一脚将收音机踢出车厢。白发男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其他人,只对着沈援朝说道:“你帮了我一次,以后我会还你”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是你不在了,我会还给你的后人。”
白发男说完转身跳出奔驰中的火车厢。转眼消失在飞逝的景色中。姜子达还在瞠目结舌的时候,沈援朝悄悄走到了短剑掉落的地方....
七小时后,火车停在了北京西站。张柱的尸体被运走。沈援朝、姜子达四人则被带到了六环外的一个军区招待所里。一连三天,除了送饭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他们接触。直到第四天头上,才来了武警总队的一个张姓参谋。
张参谋带来一个消息,因沈援朝、姜子达等四人在扑灭大兴安岭山火时作战英勇,奋不顾身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经总队领导研究决定:特批姜子达等三位同志荣立三等功一次,提升两级使用,沈援朝同志荣立二等功一次,提升三级使用。李茂才和张柱两位同志各追加一等功一次,授予烈士称号。
同时下达的还有一个口头通知,在火灾现场发现的不明生物尸体,经中科院的专家对照片的比对鉴定。认为那是在大兴安岭地区活动的野生人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谣言。总队领导特别指示:有关‘野生人熊’所有的接触细节都被纳入一级保密条例。希望所有涉及的武警战士能够严格遵守保密条例。
日期:2012-7-18 20:55:00
“到地儿了!准备下车”队长的一声低喝,把我从二十年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叫沈辣,之前说的沈援朝是我的三叔,他那年因为‘扑灭大兴安岭火灾作战勇敢’被破格连升三级,从一个小班长提升成为副营级干部。不过自打那次以后,三叔就再没有升官的命。副营长(武警副中队长)一干就是十多年,直到四十二岁专业回到地方,到了东北一家国企当了保卫处的副处长(说是副处长,其实就是科级待遇)
三叔结过两次婚,那一年他刚当上副营长,我爷爷就在老家给他张罗了一房媳妇。别看三叔是武警干部,思想还是老派作风,婚姻大事还要靠我爷爷做主。回家探亲时相看了两。三次后,就把婚事办了。
结婚半年后,三婶去部队看望三叔时,汽车从山崖上坠落,车上四十四人无一幸免。噩耗传来,三叔伤心欲绝,他和三婶虽不是自由恋爱,认识时间也不长。但毕竟还是新婚燕尔,就这么走了一个,论谁也接受不了。
后来我懂事后,我亲爹和二叔还说起过我那位三婶,拿我二叔的话说:“要不是老三的命太硬,秀芝(我三婶)那丫头正经有几十年的好命。
转眼三婶走了快一年了,我那位精神矍铄的爷爷又开始为三叔忙活起续弦再婚的事来。这次三叔说什么都不干了,老婆走了才一年,就熬不住要准备二婚,说出去也让战友笑话。
不管我爷爷怎么连打带骂,三叔就是死不松口,最后没有办法,我爷爷使出了杀手锏。
转过年来到了三婶的忌日,三叔专门请了假回老家,给死去的老婆烧周年祭。就在那一天,我爷爷找齐了族里的三老四少(爷爷是当地沈氏宗族族长,沈姓在当地是大姓。全县姓沈的占六成半)和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三叔刚从坟地回来,在院子里这五、六十号人就把他围了起来。这些族中长辈和村里的主要领导(四大班子到齐,村长,会计,治保主任和妇女主任)开始对三叔狂风暴雨一般的说服教育。
从父子纲常,说到了早日结婚生子对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意义。又从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说到了村东头沈寡妇再婚后的美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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