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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兰州----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江湖往事
作者:
西门跃东墙
日期:2012-1-15 2:21:16
引言:
这是一部讲述1987年夏天到2012年底,中国西北省会城市-----“兰州”,前后20多年间,以一群上世纪70年左右出生为主体人物,城市底层贫民的生活和生存现实小说。笔者因为在此之前偶读了几篇戏谑和嘲弄兰州的杂文博客而心生不平,怀着为这座城市以及她的儿女们正名的初衷,放弃娱乐时间,从自身感受出发,大范围采访和收集了大量素材。期间了解到许许多多令笔者难以置信的,却又真真实地发生在这座城市里难忘的往事......。
这座城市的万千故事何尝不是当时中国北方所有都市的浓缩掠影,书中所记录这一群人的成长历程和心的归宿又何尝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记忆!他们的故事在最大程度上表现了整个时代的爱恨情仇与悲欢离合的特征。
毋庸置疑,这是我们这一代人历经时代变迁所拥有的共同记忆,此刻,故事依然在延伸继续,他们依然为了生活而在茫然奔波;他们依然在演绎着无数令我们值得记录的故事。
笔者每一次和每一位被采访者仔细攀谈、启发和挖掘之后的收获,都会令笔者的内心空前震撼,人性里最原始的冲动和善良以及邪恶和矛盾,在他们的讲述中有了最接近真理和真相的答案,笔者将不遗余力,在未来的讲述中最大程度诠释这一切的事实存在。
先前也曾深深地以为兰州是一座极度无力的城市,只有一碗碗的飘香的牛肉面和一盅盅的割喉的烈酒;是文化的沙漠、思想的戈壁。然而,以笔者现如今的感触来看,这座表面上土苍苍、灰朦朦的高原都市,不止是那么苍白和简单。
飘雪的日子里,笔者再度漫步铁桥南北,仰望白塔、俯视黄河、远眺兰山,看汩汩碧水苍茫西来,一幅饱含沧桑的画卷在眼前展现开来.....。与身边每一个行色匆匆的先生女士擦肩而过,看他们个个鲜活闪亮的身影,我想他们每个人身后必定会有一段非同寻常的传奇经历。
许久以来,我们过多的突出了那些名扬天下、家喻户晓的人物,为他们写下了太多的,甚至自己都感到极度枯燥乏味无聊的文字,如今早已是疲劳麻木了。然而生活在中国二三线城市最底层、那些个血肉最丰满的小人物们,他们艰辛的生存史、困苦的奋斗史;他们的爱恨情愁、生死离别、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曾经点点滴滴的往事,却踪迹难寻鲜于记录,尤其是西北这几座经济不发达、政治却很高调的落后城市更是凤毛麟角搜索不现,做为目前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一员,感同身受休戚相关,有义务回忆和讲述他们的故事。
对于这部小说的构思笔者一直处于踯躅迷乱状态,前几天总算是有了一个草稿决心,毅然发在了七十年代版块。在这部书里,无法保证你能不能在笔者的讲述中找到你自己、你的同学朋友以及你的兄弟姐妹的故事,但笔者敢保证每一个角色都以原型为基础,每一个故事都在类似此地的北方城市中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兰州这座城市位于中国西北腹地偏东,皋兰山下,黄河穿城而过,流速温柔缓缓向东而去。
她始建于公元前86年,据记载,初次在这里筑城时挖出金子,故取名金城,还有一种说法是依据“金城汤池”的典故,喻其坚固。两汉、魏晋时在此设置金城县。十六国前凉时又移金城郡治于此。隋开皇三年(公元583年),隋文帝废郡置州,在此设立兰州总管府,“兰州”之称,始见于史册。后来虽然州、郡数次易名,但兰州的建置沿革基本固定下来,相沿至今,早在距今五千年左右的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从事狩错和农牧业生产,先后创造了灿烂的马家窑、半山,马厂和齐家文化。春秋战国时期,秦取西戎,兰州遂属秦辖地。西汉分天下为十三郡 , 汉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以“边塞阔远,羌番为乱”乃取天水、陇西、张掖三郡各二县增设金城郡,治允吾(今青海民和县), 辖十三县:允吾、浩门、令居、枝阳、金城古榆中、 罕、白石、河关、破羌、安夷、允街、临羌。证明了兰州当时的地位重要。汉时金城郡户口三万八千四百七十户,十四万九千六百四十八口,东汉光武帝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并金城郡入陇西郡,后于公元37年复置金城郡。金城形势险要,且当军事要冲,西汉武帝开发河西四郡后,交通日益频繁,商贾云集,金城便成为通往西域,构通中原必经“丝绸之路”的孔道,以上是众所周知的历史知识,恕笔者不赘言。
今生的兰州,一座山一座桥,一群群生命,一段段传奇。因为有了巍巍兰山和百年铁桥,兰州和兰州的儿女才真正有了近代化的历史标签和浓重色彩。
100年前,在“金城津”的黄河古渡,中国人、德国人、美国人、比利时人合力架起天下黄河第一桥,合奏一曲多元文化交融的时代华章。接下来兰州100年的变迁中,黄河铁桥演绎了许多角色,情节曲回,叩动心弦。
曾有人说,桥应该是各种建筑中最浪漫的一个,总会有一些美丽的故事与桥结缘。对于一个100年已经深深融入这座城市的生命,我无法用“它”来漠然地称呼铁桥、倾诉情感。或许用一个“她”,更能清晰地呈现在100年岁月的卷幅之中。她的青涩、她的哀愁、她的成熟、她的从容,她的淡定,她的沧桑,在100年里的风风雨雨,见证了兰州近现代的历史,静看黄河东流、改朝换代、国运起伏、春风化雨,曾经破旧,几经修缮,从昔日的交通动脉到后来的观光景点,直到今天成为兰州人心目中抹不去的城市象征。无论飘泊的游子也好,孤独的守望者也罢,不管是抱怨还是眷顾,当你从铁桥上轻轻走过,驻足俯首静看悠悠黄河之水无语东流,回眸处凭栏远眺,尽睹这座城市的沧桑与风华以及我们自己曾经有过点点滴滴的往事......。
日期:2012-1-15 2:24:00
第一章八七狂热(一)
下午三点,炙热的太阳把整条长不到800米、宽不过5米的郑州路晒出了油,窄窄地街上只有树桩没有树,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在行走,就连那一向风雨无阻,拿着一支筷子指天问道的神经界新秀高老二也不知躲哪儿去了。西向路边,王老板的磁带铺里放着“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这不是流氓歌词吗?带着不认识的小妹妹回家!真是混账逻辑,不理解!一遍又一遍,歌曲不厌其烦的重复播放着,节奏感很强。油头粉面的王老板----王丹照先生穿着加其纱的麻色衬衣正在兴致勃勃的在追打苍蝇,他一边上蹿下跳的追击,一边还貌似不正经地扭着正在流行的“抽筋”舞。
对过,穿着白褂子的白妈妈在白色的太阳伞下伏在白色的冰棍箱上打着瞌睡做着白日梦,她身后的自行车修理铺里,李师傅的小儿子李多强和他的伙伴钱广,正蹲在后屋里的地上往钢砂枪里填火药,浏阳鞭炮散落了一地。
中午的时候,杨布拉过来说,昨晚他们在白云观附近打破头的那个小伙,知道了强娃子他们是住在郑州路上的,今天约好了人要来找他们办脬子,这个办脬子的意思在当年就是集寻衅滋事、报仇算账、聚众斗殴一个总概念。布拉子说,那个小伙叫来帮忙的是北站的建华子,估计得过来七八个人,个个怀揣杀伤力很大的夹把,夹把是当年本地小伙对刀枪之类凶器的别称。建华子是何许人?是年前刚从新疆监狱放回来的大哥,1983年严打以前的“西站四猛”之一,号称“今世孟贲罗建华”,曾经在1982的西站广场,演绎了一段春天滴血的故事,流传甚远。那一年他独自一人提一把三八大盖式军刺,在西站大什字砍翻牛青,一战成名,牛青同学在当年的西站是名声最大的、用兰州话来说是浪的最大地,混的最清楚地。
过去,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喜欢和习惯在男孩子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子”,这样叫起来显得亲切,喊出来也干脆利落,尽管在称呼和发音上有些土。
这是一九八七年的夏天。这一年的夏天,不知哪个电影制片厂来到了兰州,在铁桥南北两侧,修筑了以前我的堂哥西门旭东他们只是在电影上见过的碉堡和掩体,据说是要在兰州拍摄一部唤作《彭大将军》的电影。朋友们也许不知道,兰州是一个很尴尬的城市,虽然有蜚声海内外《读者》杂志社,虽然也有人文沉积的“敦煌研究院”,但是人们文化生活的枯燥却在当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那时候这里的人们除了看几场电影和跳几步交谊舞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以丰富业余生活了,当然了,喝酒是一直贯穿在他们的生存生活旋律中的音符节奏,至今不曾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那怕是沧海桑田地老天荒。
摄制组从哪里来何时来?没有人知道,那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不为一般人所知。李多强他们只是看见铁桥南北工事碉堡修好了,轻重机枪架起来了,做为莽撞少年他们当然很感兴趣。这样的场景在当年的兰州是没有见过的,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大事情。他们看看到那铁桥桥头,好一个鸡飞狗跳的场面,人喊马嘶,热闹寻常!父老姐妹们一定是要去围观的,一时间万人空巷涌向西关、冲向桥头,仿佛头一回参加传说中普选似的激动,一定要去看一看的,看一看那神秘的电影是怎么叮铃哐啷拍出来的,金城兰州是如何噼里啪啦解放的!
老头老太太们相互搀扶着,摇着圆圆的竹扇子,牵着顽皮的孙子去了;伯伯婶婶们穿着花花的大裤头,摇摇摆摆的去了;叔叔阿姨们一前一后、三三两两的去了;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们蹦蹦跳跳的去了;各种流氓男女和想捞稻草、拾跌果的的坏分子也去了。你还记得那人头攒动的壮观场面吗?你还记得你娃的鞋子是怎么挤丢的吗?你还记得你偷偷地在混乱中摸了一下谁的屁股吗?你还记得在苦苦等待中,电影迟迟不开拍的焦躁难安吗?
在西门堂哥的讲述中,那时候的兰州还在实行夏时制,当年为什么要实行夏时制,笔者没有考证过,是不是为了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而要市民们做出节约用电的贡献。不得而知。只是感觉天黑得更迟了,围观的人们在摩肩接踵中在苦苦等待电影的开拍,久久不想不愿回去,再等等看吧,可是那个革命的、要命的电影总是不开拍,西门堂哥还说,他们足足等了半个多月,还是不见开拍,他们每天晚饭后就去了,他们实在等不及了,等的难受、一身的冲动和力量,总想找个地方爆发一下,这一年17岁的李多强他们无可避免骚动着不安了。
昨天晚上七点刚过,正当强娃子在人群中掂起脚尖望着“大洋马”吴爱兰怎么还没有来的时候,杨布拉提着几个卖剩下来的酥饼子硬是挤着蹭了过来,杨布拉扬着稀疏的几根眉毛,眨巴着无神的大眼睛,神情激动地大声说:“强娃子! 你姐被几个尕娃堵在兰医二院后门不让走,说是非要交个朋友不可,你们几个还干啥着呢?” 强娃子一听顿时在夕阳下的炙烤中火冒三丈,吼了一声:“钱广,走! ”他们五六个人沿着回民中学一路狂奔到兰医二院后门,强娃子一眼就看到了不到10米的缓坡上三个戴着小白帽的小子围着19岁的他姐、穿着超短裙的李媛媛嬉皮笑脸的说话,还有肢体语言在行动,李媛媛低着头,摆弄着裙角,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强娃子猛的刹住脚步,左手一挥一按,钱光和身后的几个伙伴立即停了下来,顺着回中的红墙边挺腰靠好不出头不吭声。
这几个人看来真是训练有素,差不多有点加里森敢死队和野鹅敢死队的身手,以及平原游击队和铁道游击队的精神。穿越时空,换做眼前当下, 国家果真有这样领会贯通的精英,如果有可能让他们去碧波荡漾的南海当舰长和政委,那么收复南海诸岛估计不是问题......。
李多强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边探右手从怀里刷一下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八大盖式军刺,隔着三多米左右停住,平抬军刺指着对方三个人当中个子最大的那个小伙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咋了”!大个子听见声音猛一回头,看见一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少年举着一把军刺,对着自己冷冷狂吼,稍一愣怔,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怂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该干啥把你的啥干去!强娃子一声不吭、二话没说,大步一冲上去对着戴着白帽帽大个子的头颅,挥起军刺着实砍了下去,刹那间,只见大个子的白帽落地,黑发翻飞,鲜血四溅,唰唰、唰唰唰,七八下之后这大个子倒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两个一左一右貌似友好地搀扶着一脸惊愕地李媛媛的小白帽乍一看风云突起,再一看形势还真是骤变了,于是他们俩不约而同的迅速松手、低头疾步、左右逃跑。可是,钱广他们五六个人听到了强娃子的动静已经抑制不住的冲上来了,当时,冲在最前面的是十三年后被政府正法的王伯翔,那一年王伯翔29岁,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非常不幸,往左边跑的这个小白帽十分悲催,王伯翔堵住了他,和强娃子一样,王伯翔话也不多,长相比较冷,下手非常狠。他掏出一把、其实是一直握在手中由发令枪改装的双管钢砂枪,对着想逃跑的左路军白摩德同学一扣扳机,“啪”的一声巨响,白摩德从此由帅哥变成了麻子。
日期:2012-1-15 2:25:00
白摩德一声尖利的怪叫,旋即双手捂着清俊的脸、痛苦万状的蹲了下来,指缝里流下来了几缕殷红的热血,滴到了白衬衣的袖口上,滴到了大裆绿军裤腿面上,绽开渗透,在夕阳映照下残忍怒放的那一瞬间,往右白云观方向狂逃的毕哈三被钱广几个将要追上,这时候,钱广也听到了钢砂枪的响声和白摩德的惨叫声,同样手提军刺的钱广离毕哈三只有两三步,手起刀落就可以砍到毕哈三的后背,钱广把军刺高高举起,将要落下的时候却选择了顺势摔了一跤,还不忘高声断喝,“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把你怂娃剁死!”,只见钱广卧举军刺、45度斜指夕阳、在他划破长空的声讨中、这一幅装逼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钱广人生的斜阳里……。
毕哈三如疾风闪电一样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当跟在钱广身后的雷刚和张瓜从地下拉起钱同学的时候,他还在骂骂咧咧说我把你狗日的剁死呢!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这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行为乖张的举止,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非常怪异,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也没什么办法,社会就是这样,他们的爹娘和政府都管不好,旁人又有什么法子!只有回去管好自己的孩子,别象他们一样混在街头就阿弥陀佛了。
强娃子和王伯翔这时候跑了过来,强娃子问,“钱广,那个怂娃呢?”雷刚抢着说:“强哥,他往那边跑了,我们没追上,钱广还摔了一跤。”钱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笑了一下算是了事,不远处几步之遥,王伯翔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地看着钱广,崭新的军绿色大裆裤迎风摆动,呼呼生风,而他却面无表情,目光在夕阳的背影里射过来显得那么冰冷不羁。
强娃子说咱们赶紧快走,那两个“讨吃”已经让我和伯翔子撂翻了。
几个人收拾好刀枪一路向铁桥方向跑去,身后跟着小巧玲珑、前挺后翘、凹凸有致的李媛媛一点也没有落下,你看她健步如飞,米色方格的小短裙下的两条健康色的小长腿,紧绷绷、直溜溜,随着快速的奔跑,大红衬衣下两只不驯的小野兔上串下跳、松散的秀发左右胡甩,钱广这厮还不时的回头张罗着望一眼,嘴里还喊着:“媛媛,快些跑,别落下。”当他们六个人跑到桥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桥头的拍摄主战场已经是灯火通明,碉堡的重机枪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有型有派,吸引着他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现场人来人往,人声嘈杂,可是依旧没有开拍的动静,人们依旧在围观,人太多,几乎个个都是暴脾气。伙伴们几个想跑快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强娃子稍微一想,对钱广他们几个人说道:“分开走吧,一会儿都去张瓜家里,我把我姐送回去就过来,伯翔子,找个地方给枪里把火药和钢砂装好,说不好还有事。”说完就拽着李媛媛钻人了人群中。
日期:2012-1-15 2:26:00
强娃和媛媛一前一后进了自家的自行车修理铺,看见了李泽星,他们黝黑干瘦的老父亲正躺着角落里的小床上打着盹,黑乎乎的小方桌上,一台松下牌的十二寸黑白电视机里,费翔大哥正豪情万丈的思念着故乡,嗤嗤啦啦的……。
媛媛掂着脚尖走进了她满是贴着发哥图片的小屋子,强娃子也蹑手蹑脚的跟了进去。一进门,媛媛把鞋往墙根一甩,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一言不发。强娃虎着脸,手插在裤兜里,的确良的绿军装也解开了扣子,三八大盖的军刺还别在腰间,为了随身携带夹把,强娃不惜在大夏天还要穿上一件外套。他站在床边问媛媛:“今天咋回事?那几个球娃怎么骚上你了?说实话!”他知道他的这个无事生非的姐------李媛媛一向谎比较大,所以他强调了一下。李媛媛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强娃子说:“下午我和红红去军供站舞厅跳舞,认识了一个小伙,嘿嘿嘿,咳咳,长的希嘛精神滴满,跳完舞,红红和另外几个刚认识小伙走了,我就和他在市场上吃了些麻辣烫,然后走着去桥头看拍电影的,谁知道下午在舞厅里请我跳舞,我不愿意跳的那几个少数娃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从解放门下来走到白云观附近的时候,他们三个冲了上来,三下两下把那个精神的帅小伙打跑了,然后就把我堵在了二院后门,那个被你砍翻的大个子非要和我谈对象哩,这事是布拉子给你们说的吧?看,你们把他们打坏了吧,怎么办?他们真的知道我们住哪里,还知道郑州路以前有个“上八仙”叫李小虎,我都给他们说了虎虎子就是我亲哥,我是虎虎子的亲妹妹,他们几个管都不管,还一个劲的乱摸我。”
这时候,从外屋传来了李泽星剧烈的咳嗽声,强娃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媛媛说:“好了,知道了,这两天下班后你就先别出去玩了,帮爸干点活,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他们几个怂娃不报告公家就没事。” 说完系好衣服扣子就转身出去了。他看见爸爸正披着衣服咳着往外走,赶紧问道:“爸,你干啥去?”老李回头一看说:“啊,你回来了,见你姐了吗?我去路口迎一迎她,顺便买瓶酒。”“她和我一起回来的,借了一盘磁带,在里边抄歌词呢,爸,你等着,酒我给你去买,你先坐一会儿,媛媛!出来,给爸倒杯水。”强娃子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抢出门去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强娃顺手把刺刀把出来拔出来了别在后腰,解开上衣扣子,双手插进黄大裆裤兜,夏日的风吹进了他的胸膛,吹动了他的长发,军裤随风左右摆动,路灯映着雪白的衬衣,看上去给人一种干净利落、英武义气的感觉,这样的帅小伙,这样的穿着和气质,在当年的兰州街头是一道风景,强娃自己浑身上下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舒畅,郑州路离皋兰山不是很远,无论白天有多热,每当夜晚来临,处于风口的郑州路总会有山风如约吹来,人们也总是愿意在饭后,出来在街上逗留一番,喝喝啤酒、下下臭棋、打打毛衣、拨弄些是非,不到最后的时刻是不决愿意回去的。可是令人惋惜的是,以前那些遮天蔽日的洋槐树几乎被砍光了,只留下几棵上了岁数、说已是文物的国槐在那里老态龙钟的垂头伫立,见证着历史,强娃子家门口就有一棵,树杈上还挂着张王李赵家的一些拖把。
没多久,强娃就给李师傅买来了一瓶号称“边三条”的川曲、两盒简装“宏图”,李师傅就喜欢喝这种廉价酒,几乎是一天一瓶酒、三天两盒烟,瘾头比较大。强娃子心疼他,让他少喝点、少抽点,李师傅也听孩子们劝,尽量少在孩子们面抽烟喝酒,李师傅是一个非常在乎别人感受的人,时刻为别人而着想的人,可是,当后来当强娃子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到他对这一点点、唯一可怜的生活乐趣的渴望时,就再也没说过什么。强娃子对李师傅说:“爸,喝一点就早些睡吧,我去瓜瓜子那儿清点一下货,把明天出摊的衣服整理一下,烫一下,今晚就不回来了。”“你去吧”,李师傅已经开始张罗着打开酒瓶子了,怎么没给他买带油炸花生米,下回一定要记住了,强娃一边想一边看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抄歌词的李媛媛转身出门去了。
日期:2012-1-15 2:35:00
人物介绍(一):
“大洋马”----吴爱兰是一个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的西部省会城市,社会底层普通小市民家庭的女孩,她外表美丽高挑,性格倔强大胆。1987年,17岁初中毕业的她混迹于街头巷尾,终日与城市角落里的各色老少混混子相伴为伍,学会了抽烟喝酒、伙同男孩子们打架斗殴抢劫、甚至是偷钱包和放鸽子,过早的成为了一个有心计、风骚成熟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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