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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手记(一个北漂男人和五个女人的悲情浪漫)
作者:
李兆庆
日期:2012-8-18 8:22:00
【内容提要】:一个北漂男人与五个女人的悲情浪漫,真实折射出北漂草根一族的生活层面。因“父亲”出轨,在一个大学飞舞的雪天,起走母亲,娶来了寡妇玉米花。剑波对父亲的怨恨背离家庭,毕业后滞留北京,先邂逅了顶头上司叶一飞,后在一个同学生日聚会中认识了即将奔赴美国寻找跨国恋情的亚利桑那,间或回想起豫东北黄河滩一神秘女子眉子,最后在一家情欲迪厅里遇到少年青梅竹马的梦中情人麦花,他和纯情的北京女孩宣儿的爱情故事是不是有个完美的结尾,几段光斑陆离般的爱情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欣慰,而是促使他居无定所的生活凭空多了一份自责和罪赎。故事跌宕起伏,情节引人入胜,给在旅途中跋涉的旅人以心灵的慰藉。
壹:
五个燕京啤酒瓶子摆在桌子上时,剑波适时看见马路对面一个人,具体地说是一个女人熟悉的身影晃过他被酒精刺激的逐渐恍惚的视线里。他隐隐约约觉得这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的,而且这个女人似乎跟某一件事情有直接的联系。在惊眸一瞥的刹那间,剑波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在汗流浃背的夏季,除了啤酒,还有什么比在熙攘的街头遇到熟悉的女人更让人激动的呢?
喝下去的啤酒把胃撑得膨胀起伏,在嗓子眼洋溢着往外翻腾跌宕,摩挲着会厌软骨,带着啤酒和胃酸中和后腐蚀的酒气,飘散在暑气渐渐藏匿的暮色时分。燕京啤酒造成的腹压提醒剑波,今晚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独自一人喝,又没有人在旁边劝酒,何必喝那么多啊,就是真与口袋的钱有仇,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这条管庄东路本来挺宽绰的,加上被狭窄的通惠桥一收腰,过了通惠桥就成了模特的杨柳细腰了。早晚期间堵得一塌糊涂,汽车走得比人还慢,一辆接着一辆像被竹签串起的烤串,司机坐在车里寸步难行,只是心烦地摁着喇叭。完全就像一个游泳池,交通规则在这里疲软了,所有的行动都因为水而变得缓慢而慵懒。
剑波经常光顾的啤酒摊就摆放在双惠苑小区的门口右拐角,紧挨着管庄东路和八通地铁线的红绿灯处。被一铁栏栅圈起来,围成四五十平方的面积,规模虽小,但五脏俱全,五六张小方桌,几箱啤酒,夜间生意便水声风气。加上路边栽种着一溜法桐绿荫如盖,夏日黄昏里端一杯醇艳的燕京啤酒,迎着过道的微风拂面,一大口清凉入肚,才真的沁人心脾;磕一粒花生,送入口中,自是一番好滋味。来回路过,总能看到满座。不想做饭的时候,剑波就来这里独饮几杯,再来一些花生毛豆,肚子就能糊弄过去。
矮小的饭桌上散落着酒足饭饱的满目狼藉。堆在盘子上的是一份五香水煮花生米和一份麻辣小田螺,散落在盘子周边的是五香水煮花生米壳和麻辣小田螺壳,凌乱而没有规则。花生和田螺都是时令新收,小田螺是带着土腥的肉味儿,花生是带着土腥的草味儿。
剑波初来北京时,是不喜食小田螺的,虽说老家豫东北平原的河沟渠道里也盛产田螺,但都是被乡亲们淘来喂食鸭子白鹅等家禽的,压根没有上饭桌的份。当他在北京生活了几年,在南方朋友的丛恿下,居然也把麻辣小田螺吃得津津有味。如果盘子里还有剩余的个头微小的田螺和白生生的嫩花生,杯子里还有啤酒的话,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剥食小田螺。吮食时先用最将已敲去田螺尖壳的螺尖吮一下,然后用针或牙签挑开螺盖再吮一下,伴着吮吸田螺“咝咝”的声响,细嫩的田螺肉便吮到嘴里。勉强分出来田螺壳和田螺肉,已经分不出田螺肉足和不能吃的田螺内脏。田螺内脏吃到嘴里,不是肉味,也不是土味,全是黄河回潮般的腥味。
燕京啤酒是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周体散发着薄雾般被泠凝后的雾气。刚穿过咽喉时隐约带有冰凌,夹杂着冬天的严寒轻轻划过食管。低温处理过的瓶子不久就覆上一层细密的水珠,依附在瓶体上的商标被泡软了,粘贴不牢的边角翻卷起来。如果说剑波喜欢啤酒,倒不如说他喜欢看啤酒开瓶时迅速冒出来气泡的感觉,那些气泡经常使他感到了海边向岸上翻涌的泡沫,而更重要的是泡沫使他的思维和记忆一度停顿,多铭刻的场景都会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夜摊上摆放的是圆角的方桌,折叠镀鉻钢管腿,聚合板的桌面上贴着木纹贴面,瓦蓝色的像湖水碧波荡漾。贴面和桌面的黏合程度有限,加上食客手贱,举杯的空隙少不了扣和揭揭,不经意间,靠边的贴面就翻卷起来了,露出聚合板纹理错乱的原色来。
和方桌配对的是小马扎,油脂麻花的已看不清本来面目,两脚叉开,没有靠背。刚开始进餐时,他还能撅起屁股,弓着腰背,猛吃海喝,等几瓶燕京啤酒下肚后,便改变了原来的架势,双腿叉开,上身倾斜,让膀胱和肾的物理承受压力相应减小。
几杯啤酒下肚后,他望了望八通地铁线附近的百乐迪夜总会,门头上霓虹闪烁,字体变幻多端,生意正酽。夜色笼罩的管庄东路上,除了这家夜店,还有另外几家小吃店依稀透出些微光,整个街道热闹劲过后,基本上黯然下来了。邻桌几个姑娘都穿着超短裙和厚底鞋,细白的大腿包裹着黑色尼龙网眼丝袜,发出闪亮的磷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矮小的桌子底下如同小孩子手上拎着的罩纱灯笼,细白的大腿就是摇曳的蜡烛。这些应该是上夜班前吃战饭的可疑职业者。
过往的风把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强加给夜色和她们身边的行人,二十世纪的香水统治了全球的男人和女人,女人们却是让香水弥漫的罪魁祸首。她们用香水每天弥漫着城市和城市的街道,弥漫着每一个精神不集中的男人的嗅觉、味觉、听觉甚至躯体。
她们衣着暴露,大胆前卫,油光水滑,猛踩时代脚尖。她们通过视觉和嗅觉调节男人的内分泌激素,她们等待在这附近行走的火爆腰花。她们随着街上的车灯闪烁,像一只只叵测难料的鱼潜伏在夜的深处。
她们的打扮像是一种默认的标志,在寒风凛冽的冬天也不例外,只是加上了厚厚的长筒毛袜而已。
她们两人一盘火爆腰花,一口腰花就一口米饭,赌气似地恶狠狠地吃。旁边的剑波无法判断,贡献腰花的猪是公的还是母的。等吃过晚饭,她们飘荡在地铁八通线附近的空气里。或走向夜总会,或走向街头,去占卜一下今晚的牌运。
剑波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五瓶啤酒灌到肚子里,感觉头像一个吹到极限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说话不经过大脑,更加的心直口快。渐渐把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幻想自己仰卧在一个水清沙白的海滩上,沙细而柔软,浑身暖洋洋的,耳畔响起一阵美妙的涛声,闭上双眸,只让碧海蓝天洗涤疲惫的心灵。
就在剑波思忖要不要第六瓶啤酒时,那个女人熟悉的身影在路灯的映衬下,像一只出行规律不合时宜的蝴蝶,在他眼前倏尔远逝。离他大概有两条马路远的距离,唤醒了他被酒精麻醉的灵魂,擦亮了被夜色迷蒙的眼睛。女人黑衣打扮,黑衫黑裤,卓尔不群,像一支在夜色中绽放的黑牡丹。和黑色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她洁白如雪的皮肤,白的温润、白的发光、白的梦幻。她身高在168里面到172里面(把鞋跟的可疑高度都计算在内),年龄大概在20岁到25之间,当然,这都是剑波的目测结果,有一定的误差。
她上身穿着一件类似披风的蝙蝠衫,紫藤图案镶领边,胸部以上开的很大,显示出她丰润完美的双肩和半抹起伏的乳房。泪滴形的紫晶耳坠隐约可现,意象中似明朝成化年间的青花瓷器。她的长发披散开来,被过往的夜风轻轻地撩拨着,灵动飘逸,像一两行云飞雪落的字句却会让他魂飞魄散,就像五瓶啤酒下肚带来翻江倒海的后果。自然的气质和飘然如仙的蝙蝠衫这绝妙的组合,像一轮雨后绚丽多姿的虹横亘在剑波的眼前,把堆积在心中的激情瞬间点燃。
女人身穿披风的身影在浊黄路灯的照射下,状似一只蝙蝠,这就是剑波在瞬间冒出来的比喻。“君王的车辇和梦幻将再次光临大地”,这诗句也随着比喻掠过他的脑际。美丽的人,美丽的物,总是牵动着他的目光,为灰白的视觉增添一抹诱人的色彩。
把杯子里残余的燕京啤酒一喝而光后,他开始把心思放在视线里出现的女人身上。琢磨她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她什么职业,又有什么神秘莫测的经历,而后,她又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这些看似徒劳无功的瞎琢磨,不会有什么明确答案。那个女人就离他十几米的街心,却不容分辩地让他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继而惶恐不安起来。
此刻,置身于街心的黑衣女人手拿着幼细金属环链接而成背带的坤包,深陷在滚滚车流的漩涡里,像一座固执而孤立的袖珍岛屿,无援无助地接受车水马龙的冲击。好像她有什么急事在身,无视呼啸而过的车流剥夺生命权利的危险。她试图把坤包当成足球场裁判手里的黄牌,让紧咬车尾环环相扣的车辆停滞下来,给她让开一条通往路对面的路。她焦灼地看看快已跳到五十的红绿灯,又看看烤串般的车辆喘急的水流般在她身旁一晃而过,根本不给她留下穿梭插行的机会和罅隙。
她看起来像一个女人,至少在衣着容颜或动作举止上与剑波有过肌肤相亲的女人有相似的地方。上帝造得人多了,人体某个零件或动作上难免有相同之处。
剑波总觉得她像一个人。他盯着她扭动的腰肢和弹性十足的臀部,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所迷惑,还有那轻轻抬起又放下的裸露修长的手臂。他有些晕眩起来,下体的东西正在酒精的催化下像一条不怀好意的蛇,悄然抬起了头。相呼应似的,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不可遏制地流动,在充满欲望的漩涡里流动不已。一种生理的饥渴,促使他再端起啤酒杯时,里面已空空如也。
剑波想看清楚置身于街心车流中的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样子。面部是一个人的名片,只要看清面部了,诡秘莫测的答案便自然而然浮上水面。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离开啤酒摊,向那女人走去。
啤酒摊的胖大嫂把一盘花生毛豆放在邻桌上,车过身来对剑波的背影说:“大兄弟,你还没结账呢?”
“多少钱?”剑波停止脚步。
“我看看单子,大概四十多吧。”
剑波迅速掏出一张五十的拍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胖大嫂冲他喊:“要找零的。”
剑波回头说:“以后再说。”
她究竟是谁呢?是像白百合般的宣儿,纯洁如水;是像玫瑰般的叶一飞,热情如火;是像野葵花的麦花,淡雅清香;是像风信子般的亚利桑那,飘逸忧郁;或是像昙花般的眉子,神秘莫测。
眼看着绿灯变黄灯时,手持坤包当黄牌的女人,终于在一辆停止下来的汽车前把车流甩在身后,顺利地走到马路的对面。然后,她又往北的八通地铁高架桥走去。眼看着绿灯变成了黄灯,女人一手护着坤包,一手前后摆动,发足力紧走几步,就到了高架桥底下。正当剑波想紧随其后时,红灯亮了,像王母娘娘用银簪划下一道遥不可及的天河,把他和女人隔阻一方,急不可耐地望其项背。
东边被红灯等急了的汽车迅猛无比地迎头开来,把欲强行穿越的剑波往后逼退了几步。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使剑波抬起头来,一位满脸疙瘩的中年男人从落下的车窗里探出一颗肥硕的头来,大声骂道:“妈的,找死啊,活腻了是吧?”
剑波觉得这位中年司机骂得好,因为他差点撞到中年司机驾驶的标志汽车上去了,也许为了那个倏尔飘逝的女人,他真的有点活腻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飘逸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深处,像一只幸运的蝶儿,躲避过追捕者的圈套,幸福地逃遁。
站在由东向西的车流中,他呆立在那里,开始莫名其妙的心疼,像丢失了世上最贵重的东西一样。
日期:2012-08-18 08:28:04
贰:
被宣儿恼羞成怒地推了一下后,离开床的剑波趿拉着一双红色女士拖鞋跌跌撞撞地去客厅接听电话。他用左手胡乱地抓挠着发紧的头皮,想借此来缓解被酒精和噩梦折腾得昏昏沉沉的神经,想把此刻的精力集中到要接听的电话上来。他把倒扣在桌面上的话筒拿起来放在耳畔前,随口问了宣儿一句,“谁啊,大清早的就来电话,男的女的?”
跟随剑波出来肩膀靠着卧室门框上的宣儿没好气地说道,“谁啊,谁啊的,你接起来听听不就知道了。”
剑波朝宣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后,问道:“喂,哪位?”
“剑波吧,我是叶一飞。”电话那端传来叶一飞甜美的声音。
一听叶一飞,萎靡不振的剑波像在凉水里洗过脸一样,精神顿时抖擞起来,他心怀鬼胎地扭头打量了一下依在门框上,正虎视眈眈关注他一举一动的宣儿,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把身体靠在卧室的门,两眼望着窗外,佯装看风景。
剑波怎么认识叶一飞的?这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了再细细交代。
“哦,是叶姐啊,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电话,打搅你休息了吧。不过,我有件事想让你帮一下忙。”
“什么事啊,叶姐?”
“我要去打胎,事不宜迟,越早越好。”
“怎么回事啊?别着急,把事情的起因高潮结尾说说,我心里好有底。”
“怎么说呢,这次,我想,肯定怀孕了,我不能要这个无辜的东西,只好忍痛割爱去医院把它拿掉。”
“你怎么肯定是怀孕呢?谁的子弹那么准啊,直中靶心,简直百发百中啊。我身边很多朋友婚后两年了都怀不上孩子,看大夫无数,吃药无数,经期还从不爽约,真要像你这样弹无虚发的,那老军医妇科专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了。”和叶一飞熟悉了,剑波不管旁边宣儿的醋意打翻,还有心和心怀鬼胎的叶一飞开着玩笑。
“你真坏啊,我现在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你还有心开姐的玩笑。”叶一飞埋怨道。
“好了,说正经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剑波收起顽劣的态度,一本正经地问叶一飞。
“我三年前不是认识一个男人嘛,当然了,是在一起睡觉的男人。跟你讲这些,我真不好意思,其实这次根本不应该来找你,我也认识一些在医院里上班的朋友,要不,我挂了吧,你继续睡你的觉。”把自己的秘密讲给剑波后,叶一飞想改变自己的初衷。
“反正我已经醒了,你还是把原因给我说了吧,今天你要是不说,我以后就日寝难眠的。我也相信叶姐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了,肯定朋友遍布在各行各业。找朋友有找朋友的弊端,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为妙。叶姐在单位是我的顶头上司,相信我的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我陪你去医院还是比较牢靠的。”剑波把利弊得失给叶一飞说了,让她自己去权衡得失吧。
“那就有劳弟弟了,记得听你说过,你有个老乡是妇科医生。”叶一飞取消了自己的悔意,打心眼里想让剑波陪她去医院。
“是的,我们去民航医院就行。那里有个医生,我跟他是老乡,关系牢靠,叶姐放心就行了。毕业后在老乡会上认识的,他平时也喜欢舞文弄墨的,我们慢慢就熟悉了。”
“哦,那人叫什么名字?”
“汪五,据说生在名医之家。那人心肠好,嗜酒如命,一两杯下去就把你当成失散多年的兄弟了。他在二楼妇产科大楼第二诊断室,戴副眼镜,皮肤洁白如玉,保你满意。”
“那好吧。就有劳弟弟了。”
“那么客气干什么啊,说说你简单的孕育之路吧。”
“五年前我刚毕业时,正茫然失措找工作时,在一个小型朋友聚会上,邂逅了那个男人,两人聊的很投机。时隔不久,他动用关系帮我找了份现在的工作,并且在生活中也给了我不少帮助。日久生情,后来,我就爱上了他,可那男人有家室,我也不管那么多,心甘情愿做他的情人,一做就是三年。我和那男人结婚无望,可随着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也就失去了结婚的冲动。”
“你们认识两年后才做他的情人的吗?”
“是的,认识他的两年后,我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是公务员,平时做什么事都循规蹈矩的。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次数也不多,十天大概有一两次吧,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抽烟不喝酒,假如不认识我,算是一个难觅的好男人。做之前要喝中药补补身体,之后打坐,弄得行房事像某种仪式一样。”
“这样的男人真稀少,叶姐幸福啊,被你遇到了,给你讲个笑话吧。一光棍洞房花烛夜后,新娘艰难地扶着墙出来,骂到:‘骗子,他说他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别开玩笑了,我心里正烦呢。知道他是个细心的人,时间久了,就放松了警惕。昨晚,打电话过来,说他升了正县级,是个不错的位置,官听起来可能不大可比一方诸侯,责任重大,万民瞩目。他心仪这个位置很久了,能爬上这个位置,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耗费了多少银两呢。唉,人有目标是好事,但要靠投机倒把去实现目标,那就适得其反了,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日期:2012-08-18 08:28:45
“我怎么听着,你和一个贪官污吏在一起苟合偷生呢?”
“可能是吧,人在江湖并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不由己。如果你步入了江湖,就表明你进了一个铁牢笼,很多问题就缠绕在你的身边,诸如:你单位的同事是不是出卖了你?领导要提拔的下一任是谁?给你说这些,你可能不明白,其实,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怕误导你。”
“我看的书多了,能理解叶姐的肺腑之言的。”
“反正和他相处了三年,也没出过什么事。上个月,他从朋友给他摆的庆功宴上,募到心仪的位置,心里高兴吧,就被朋友灌多了。来我这里时,一看就喝高了,醉醺醺的,一身酒气。进门就大呼小叫,说自己没喝醉,让我再拿出酒来,陪他喝交杯酒。以前他喝酒很理智的,等喝的差不多了,任谁劝也不喝。”
“男人常在酒场走的,偶尔喝高一次也很正常。叶姐,你这一步棋走得也不错,其实找个有实权的男人相伴也不错,一纸婚书那只是一个形式。被法律牵在一起的男女,同床异梦的多了去了。人这一辈子关键要找的另一半和自己心心相印。他有孩子了吧。”
婚外情的外纱被捅破之后,总有人后悔的,而且说后悔的女人要比男人多。剑波忽然感觉和自己有过几次肌肤之亲的叶一飞讨论伦理方面的事,心里还是很别扭。
“他女儿都是一岁了。”
“哦,估计晚婚吧。以前那么小心,这次怎么会怀孕呢?”
“还不是喝高惹的祸,做的时候,在紧要关头我没忘提醒他要戴那个,为时已晚,他已经把持不住,喷薄而出了。事后,他跑到洗手间里呕吐了大半天,回来坐在沙发上直发呆。他说想办法把那东西做掉,千万不要生出来。我故意调他的口味说,我偏要生下来呢,是不是你要雇凶杀人啊。他没言语,两眼瞪得手电筒般在我身上扫来射去,有点恐怖。我想了想,按我和他现在的现状,确实不能要腹中的孩子。就找你来了,看能不能陪我去医院做掉。”
“上个月的事儿。”
“嗯,上个月的事儿。”
“事不宜迟,那要不这样,今天等民航医院上班了,我和你一起去拿些避孕药吃了,估计就没啥问题了。就是往地里播种还有几个不发芽的种子呢,何况造人啊,哪有那么容易的。”
“怀孕也没那么难啊,我那个这月没上岗。”
“哦,那估计真怀孕了。”
“肯定怀孕了,不怀孕吃饱撑的才去引产呢。”叶一飞又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中有种不安,像是个被医生建议借助拐杖走路的患者,担忧地问:“去医院不会像坐老虎凳那样的酷刑吧,估计电视剧打胎的镜头太多了,想起自己的事来,就感觉下体凉飕飕的冷风不断。”
“虽说我不懂医学知识,但小说我看多了,引产流产打胎结扎的程序也略知一二,引产不会那么麻烦的,顶多吃点药就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里。”
“你肯定?有那么简单。”
“我肯定。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301医院进行一个全身检查,花个好几万,你心里就踏实了。”
“那就好,听你一席话,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我们八点在民航医院门口见。”
“那好,就在那里,八点,不见不散。”
剑波放下电话后,没想到大清早的叶一飞给他打电话是让她陪着去流产的,愤懑的同时,有点哑然失笑。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加上昨晚喝酒太多了,此刻口干舌燥的有种想喝水的冲动。他走到沙发旁,倒了两杯水,一口气喝光了,才缓解了自己的旱情。剑波感觉那个转身去面对宣儿的举动对他来说是件困难的事,一只手把玩着杯子,当陀螺转来转去。
“谁来的电话?”宣儿问。
“我单位的顶头上司。”
“哦,叶一飞吗?”
“是的。”
“你们约好见面的时间了。”
“是的,她让我陪她去医院办点事。”
“哦,风流成性了,就会有讨债的登门造访的。”
“嘁,你乱说什么呢?没影的事。”
“没影的事,难道她认识的男人都死绝了,让你陪她去。他们去偷的驴,让你去拔桩,你还像喝了蜜般幸福呢,你这个冤大头被她刷了。大清早就听到这事,真败兴。”看到剑波还为叶一飞放烟雾弹,宣儿不耐烦地嘀咕着。
“她既然开口让我帮忙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剑波坦然着实情。
“哼哼,还真看不出来,你还装有一副菩萨心肠。哪一天她想让男人陪她睡觉了,点你的卯了,你估计也不好意思推辞的。”心直口快的宣儿有点怒不择言了,一句话击中了剑波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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