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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房客
作者:
偃师之怒
日期:2012-8-30 11:22:10
今早五点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家乡的那边的号,我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喂?”我嗓音干涩道。
手机里传来“刺刺”的电波干扰声,没有回答。
我眉头一皱,脑子有些灵醒了,这个电话有些古怪,我昨天刚换的联通号,还没给别人通知,也就是说除了联通公司那个业务MM,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又喂了一声。
“刺刺”声更大了,听得我耳朵疼。
我正准备挂电话,“刺刺”声突然消失了,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
最近新闻说让广大市民警惕电话诈骗,我犹疑一下,没有说话。
“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电话里又重复了一遍。
听声音,我绝对不认识打电话的人,但是对方却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警惕道,“是啊,你是谁啊?”
“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非常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休息,我这里有份遗嘱需要您回来签认。”
“遗嘱?”我听了莫名其妙。
“是的,是张怀真老先生所立的遗嘱,根据遗嘱的内容,您是遗嘱的继承人。”
一听到张怀真这个名字,我彻底灵醒了,张怀真是我二爷爷,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19岁那年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看到一封信上提到过他,信上说我太爷爷去世后,他就搬到美国了。
我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小心问道,“这么说我二爷爷死了?”
“张怀真老先生于东部时区凌晨1点,去世于美国纽约州,曼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
二爷爷果然去美国了,据张笑所知,著名的华尔街就在曼哈顿岛,二爷爷能住在那里,想必有不少钱吧。
张笑心跳加速,忙问道,“敢问一句,这遗嘱内容是什么吗?”
“根据遗嘱规定,内容保密,需要您亲自签收,而且限时三天内,也就是29号凌晨5点前,过期则作废,我们将按照遗嘱的要求自行处理。”
电话说到这里便挂断了。
日期:2012-8-30 12:45:00
我把电话扔在床上,呆呆地坐在床头,感受着心脏强力的跳动。
这事情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如何诡异还得说说的我家史,当然这残缺不全的家史也是听我妈说的。
听我妈说我大爷爷和我二爷爷年轻时候都是龙虎山的道士,那时候正逢乱世,我大爷爷和二爷爷便一起下了山,1922年一起考入了阎锡山办的太原学兵团,后来二人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参与了著名的渭华起义,与谢子长一起组建了陕北红军游击队,1935年谢子长病逝后,正值壮年的大爷爷却离开了队伍,隐居在秦岭大山里。
直到1949年中国解放,大爷爷才从深山里出来,回到了龙虎山脚下的上清镇,并在那里娶了一个农村姑娘,生下了我爹。
生下我爹没几年,又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因为我大爷爷年轻时候当过道士所以被批斗死了,我爹家庭成分不好,所以长大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就在锅炉厂当临时工,就是那时候我爹认识了我妈。
我爹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文革也过去了,我爹在锅炉厂也转正了,没几年就生下了我,可是死神却再一次光临了我家,我3岁时,我爹在锅炉厂的一次意外爆炸中死了,那时候国家穷,给补助了一点钱就算了事。
因为我家太穷了,而且几乎没有啥亲人,终于在我19岁的时候,我妈也病死了。
我妈死后,是邻里邻居帮着埋的,然后我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最后考上了一座铁路技术学院,然后离开家乡,来到了山东修铁路。
这期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点我二爷爷的消息,唯一的信息就是那封陈旧的信,信上只是提到我大爷爷死后,我二爷爷去了美国。
我这么简单一掰,大家应该理解我为何觉得诡异了吧,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二爷爷这个人,他在1935年便消失了,再也没和我大爷爷联系过。
但是他的遗嘱里却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诡异吗?
日期:2012-8-30 13:25:00
我这工地在沿海的一个新建城市的郊区,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所干的工作就是过磅,一天24小时守在磅房,虽然很吵很闹,但却是一个人住,像其他员工都是三四个人合住一间小板房。
至少我撸管不用忌讳什么,哈哈,说笑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一下雨就不来料了,这机会难得本来想睡个懒觉的,谁知道却被这一通电话给搅得心神不宁,睡意全无。
我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陕西。
于是我拨通了济南票贩子的电话,定了火车票,然后去办公室打印了张请假条,就去了找我部长签字。
我部长看了眼请假条,却没有签字的意思,让我去找副经理。我一听就怒了,你都不签字,副经理能签吗?我和我部长一向不和,没想到他却在这种事情上难为我,真他妈小人。
我抄起请假条就出了门,临走时还把门扇猛地摔了一下。
去找副经理,副经理说他拿不了事,让我去找项目经理。我一听笑了,都不管事,好,我也不去找了,我就当着你的面给项目经理打电话。
我拨通了项目经理的电话,刚一说请假,项目经理便打断我的话,劈头盖脸骂了起来,说什么干活就这几个月,三月前太冷,六月后雨多,都不干活都回家,那他妈单位养你们有什么用?
我忙说我把票都定了,项目经理又骂,票定了咋了,要回可以,卷铺盖滚蛋!
我见副经理翘着嘴角看我笑话,我一下怒火攻心了,对着电话吼道,“QNMLGBD,老子就不打算干了,你给老子滚蛋!”说完我把电话就掐了。
副经理明显没想到我敢骂项目经理,一脸惊愕看着我。
我瞪着副经理,将请假条揉作一团,直接扔在他的脸上,转身就出了门。
回到宿舍,我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笔记本和旅行箱就出了门,我们站外面就是一条省道,来往出租车也不少,我伸手拦了一辆,便上了车。
司机问我去哪?我问他跑长途不。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问我去哪?
我深吸口气,一脸轻松地说,“济南火车站。”
日期:2012-8-30 15:14:00
从我站上到济南火车站有三个半小时路程,中午11点多便到了济南天桥区,付了钱下了车,就给票贩子打电话。
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肯德基里取了票,一看时间11点半。我操,还有十来分钟就晚点了。
我提着箱子就往火车站里面跑去,等上了车,进了卧铺车厢,我浑身已经湿透了,车慢慢启动,我半躺在床上,望着车窗外,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一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竟然那么冲动就把单位给炒鱿鱼了。
怎么说那单位也三金交着,每月三千多工资拿着,虽然累了点,寂寞了点,却还过得去。
但念头一动,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电话,那我二爷爷的遗嘱,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车在路上行驶了15个小时,第二天凌晨4点我被乘务员喊醒来,“喂,别睡了,渭南到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里,抱着箱子就下了车。
我出了站,天还是黑乌乌一片,只有路灯亮着,和一起出站的归客。
顺便说一句,我祖籍在江西,但是我太爷爷晚年又从江西搬到了陕西,我妈是陕西的,而我也是陕西出生的,所以我说的家乡就是陕西渭南。
渭南,我生活了20年的小城市,20年前还是破败的小县,现在却发展成了城市。
可是我要去哪里呢,我提着箱子,蹲在火车站的马路边,点了一颗烟,我妈在的时候我娘俩一起租的房子,我妈走的时候,我一直住学校,我的家乡却没有我的家,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其实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很苦涩。
就在我彷徨不知所往的时候,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翻开手机一看,之前的伤感全都不见了,手机显示的地区是渭南,后面的号码正是今早那个律师的。
我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欢迎回来,张先生,我们已经到火车站去接你了,请注意一辆黑色奥迪Q7,车牌号是xxxxxx。”
电话刚挂了,就见前面路口开上来一辆黑色轿车,我眯着眼对了一下车牌号,真是来接我的车。
我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对车挥了挥手,车无声无息地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了中年人,梳着背头,一身笔挺西装,看着很精练,很成熟,挺有男人魅力的一人。
中年人伸出左手,对我笑着说,“你好,张先生,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是张怀真老先生指定的遗嘱执行人,来负责执行老先生的遗嘱。”
我和他我了握手,感觉他手劲很大,我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司机下车将我的笔记本和旅行箱放进后车厢里,然后我和中年人都上了车。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好的车,心里有点忐忑,便问道,“我们去哪?”
“渭南郊外的沋河开发区。”李海桥笑道。
日期:2012-8-30 17:02:00
不算渭南周边的县,光临渭区挺小的,不到半个小时,车便停在了沋河水库的堤坝上,我下了车,有点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
我记得三年前离开渭南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开发,就是一个大水库,那时候水还很清,现在看着有点发绿,我们上学那会春游经常来这里。
现在堤坝下面却被开发出一块方形的度假村,度假村还处于半开放状态,能看出还没什么人,度假村抱山环水,风水看着不错,但是煞风景的是在上山路的半坡里建了一座陵园。
一股冷风从水库里吹过来,我感到一阵寒意,不觉缩了缩脖子,但是转念一想,已经五月末了,怎么还会这么冷呢?
李海桥带着我往度假村走去,因为度假村的路还没有修好,奥迪轿车的底盘低走不了,司机便将车停在堤坝上,从后备箱里拿出我的箱子和笔记本,跟在我们后面。
这里原来就是农村,不过现在被统一规划了,开发商将这里的住宅区统一盖成红顶白墙的二层平房,因为农民没有田地了,在这里也住不成了,将这里分给他们的房子大部分都卖出去,或者租出去了。
李海桥见我有点发愣,便打破沉默的气氛,笑着说,“这里还在开发,不过等开发好了,一定很热闹的,当时开发的时候,打的口号就是富人的后花园。”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口号真恶俗,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的。
我们一直走到度假村最里面的一条街,那里靠近山脚下,还没开发,但是房子已经统一盖好了,红瓦白墙的,还挺好看。
每个二层平房都是独立的,带个小院子,相隔十多米远,看着有点小别墅的意思。
李海桥在最里面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然后对我所,“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只见李海桥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将复古式的铁栅门打开了。
李海桥带着我走了进去,因为天还不是很亮,我也没在院子多看,直接跟李海桥进了一楼客厅。
客厅有四十多平房,左右各有两个门,正对面是室内楼梯,直通二楼。
李海桥见我站在客厅不动,笑着说,“张先生,这房子里面还没有家具,我们就在这办手续吧。”
我耸了耸肩,悉听尊便。
李海桥从手中的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然后递给我,笑着说,“这是遗嘱签认文件,在签认之前,按照遗嘱的约定还要做一件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询问。
李海桥蹲在地上,然后从皮包里掏出六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一摆在地上。
我好奇地蹲在地上,想那些东西看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叫不上名字。
“这是六个陶埙,是张怀真老先生收藏的古董,遗嘱中约定,张先生必须将自己的血滴在这两个陶埙上,这栋房子才能给你,这个签认才算完成。”
原来是陶埙,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小时候还会吹着玩意呢,这些陶埙很小,只有鸡蛋大,我拾起一个在手里点了点,分量挺重,不过我拿近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我问道,“这陶埙上的六个音孔怎么都被这小黄纸条封住啦。”
日期:2012-8-30 20:24:00
直接输入图片链接即可插入图片,限5个链接我这人有个习惯,或者说强迫症。
我住的地方,大门必须关严实,而且是反锁好,所有的窗户必须安装蓝色的窗帘,而且要半掩着。
所以我将这栋房子一楼二楼全部数了数,一楼四个房间,二楼三个房间,一共七间七个窗户。
我已决定将二楼左面的房子当我的居室,所以我把笔记本和旅行箱还有那六个陶埙全部搬进了那个房子后,我揣着钱包便出门了,准备去市区购置些家具和窗帘。
我将铁栅门锁好,然后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心里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过漂泊的生活,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一切我都要感谢我二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在天堂一家人团聚。
离开前,我特意看了下镶嵌在墙墩上的门牌号:YH-4415。我心中默记了一下,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号码就代表我家。
我走在村里的路上,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还有远处轰鸣作响的工程车辆。
走出度假村,我沿着沋河大坝走到公路上,挡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市区最大的家具城驶去。
我卡里面的存款只有三万多,一套卧室家具、厕所家具和厨房器具再加上七张蓝色的窗帘就花了两万多,所以其他东西我都省下了。
大家具城有个好处就是免费派车,送货到家,所以我连出租车都省下了。
两个搬运工坐在卡车后面,我坐在副驾驶上,路上司机问我在哪住着,我说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
那司机又问是不是长住?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点了颗烟递给他,我又给自己点了颗。
司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问我要不要装网线?
那度假村电线都走不全,还走网线,我好奇问他,哥们你有办法?
他笑着的很豪爽,从陵园走一根呗,简单很。
陵园?为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呢。不过有网总比没网好,我还是答应了。
开放商还是很厚道的,赔的这栋房子是经过简装的,客厅地面和厕所贴的是瓷砖,其他房子都铺着地板,墙面全部粉刷,水电都走好了。
当我们把卧室、厕所、厨房、窗帘和网线装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我看见度假村开发完成的那两条街里有饭店,所以我一再挽留他们三人去吃个饭,但是他们拒绝了,说老板给他们发着工资,不让我破费。
家乡人就是家乡人,我感到很欣慰。
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是硬塞了他们三包长白山烟。
搞完这些,我已经累得实在不想动了,说不想动,又不想睡觉。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确实很无聊,所以我拿着钱包去饭店吃了个饭,洗了个澡,折腾完这些,11点半才回来。
回到家里,神经却异常的亢奋,于是我把笔记本拿出来,插上网线。
笔记本是IBM的,呵呵,不过是07年的老古董了,是我工作第一年花了两千元在二手市场淘的,虽然配置很低,但是上网冲浪看个电影还凑活。
日期:2012-8-30 20:42:00
打开QQ,习惯性隐身,看到消息一个劲的闪,查看了一下,全都是单位的同事发来的,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关闭了,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彻底,我不想在那个单位有任何联系了。
就在我无聊地逛完论坛,准备关机的时候,QQ消息又闪了一下,有人给我发消息了,我点开一看,笑了,竟然是李剑这小子。
李剑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西安阿灞的信用社工作,我俩属于很铁的那种。
李剑: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加班了。
我:我辞职了,现在在渭南。
李剑:锤子,你别蒙我,你真的在渭南。
我:嗯。
李剑:是不是出啥事了,你过磅动手脚把你开除了?
我:去求,是我自己辞职的。
李剑:为啥啊?你在渭南没有家没有亲人,你现在在网吧?你咋不来西安投奔我呢?草。
我:你知道我给你说过我有一个在美国的二爷爷吧。
李剑:啊,咋了?
我:他死了。
李剑:我晕,节哀啊。
我:他留下了遗嘱,给了我一栋房子,就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里。
李剑:我操,真的假的?你走了狗屎运了。
我:我今天早上回来的,花了一整天把房子搞得拾掇了一下 ,就住进了。
李剑:你牛,明天我放假,过来看你。
我:ok。
李剑:你知道邦楚调回渭南开公交不?
我:我操,邦楚在渭南,你狗日的咋不早说。
李剑:哈哈,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明天我俩一起去看你啊。
我:ok。
李剑:睡了。
和李剑聊完,一看时间12点多了,我也关了电脑。
一个人坐在电脑椅里,我点了颗烟,吸了两口,我,李剑还有田邦楚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一起念得小学,初中,高中,关系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哎,这两年在外地工作,和他俩几乎就没太见过面,就在网上不痛不痒地笑骂几句,回来真好,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
我把烟屁股掐灭,扔进烟灰缸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旅行箱旁,准备把箱子里面的衣服全部放进柜子里,顺便再挑一件干净的当睡衣。
走到跟前,突然发现那些陶埙还被我丢在墙角里,我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着。
为啥这陶埙的音孔上封着两条黄纸?这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了,因为我凑合能吹这玩意,一时技痒,便想把上面的黄纸撕下来,放到嘴边吹两嗓子。
我给手指上沾了两口唾沫,正准备将黄纸撕下来,却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严重的程度让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急忙将手里的陶埙放在地上,嘴里数着1、2、3、4、5。
接着我又数了一遍还是1、2、3、4、5。
怎么会,少了一个陶埙呢?
日期:2012-8-31 9:36:00
卧室里面就床、柜子和一张电脑桌,其他地方都是空的,我翻了翻没有找到少了的陶埙。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但是遇事倒也不慌,至少能冷静地思考。
我点了颗烟,蹲在墙角里,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我突然狠狠吸了一口烟,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家具城的那三个工人?
我记着他们给卧室搬东西的时候,我出去给他们一人买了瓶矿泉水,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偷了一个。
但是随即我又摇了摇头,将烟屁股掐灭,又点了一颗,他们一共三个人,要偷也不会偷一个,至少还不偷上三个,不然分赃都不均。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却开始忽闪开来,还发出“刺刺”的声音。
卧室里面没有顶灯,我买了一个台灯,台灯放在电脑桌上,整栋房子就这一盏台灯亮着。
光滑洁白的墙面,被忽暗忽明的灯光映衬的白惨惨的,就像鬼片现场,本来还挺温馨的卧室却变得冰冷冷的,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难受,我正要转身看看台灯,只听“啪”的一声,台灯彻底灭了。
整个卧室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只听见我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我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没敢在动,就那么蹲在墙角。
我嘴角的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我张了张嘴,将烟头吐掉,烟头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在烟头落地的那一刻,我看见墙角里竟然亮起了两道红光,我这红光激了一下,差点喊出来,背后出了一层汗,我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黑暗就像一双手,紧紧扼着我的咽喉,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感到自己变得很虚弱,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终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身手向那红光摸去。
触感冰冷,圆圆的,鸡蛋大小,手感重重的,我拿到眼前睁眼努力的看,终于发现这红光竟然是陶埙上那两道黄纸发出来的,准确来说那红光是黄纸上细密的红线。
这黄纸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是什么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我逐渐适应了黑暗,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将攥在手里,当照明的工具,准备去床头那我的手机,我手机自带手电筒。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了碰撞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黑暗里却听得很清晰。
日期:2012-8-31 10:48:00
我一听楼下有动静,似乎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妈的屋里进贼了!
肯定是白天踩好点的,半夜翻进来,先断电,再撬门,估计还是个团伙作案,一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床头拿起手机,就准备报警,我把机盖翻开,我操,竟然没电关机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将手机和陶埙一起扔在床上。
我记得二楼厕所里还放着一截钢管,是今天安装厨房管道剩下的,厕所和我房子对头,我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从厕所里取出那截一米来长的钢管。
我这栋房子位置最偏,估计周围就我一个人住进来了,电话打不成,求救也没人理,只能单打独斗了,我将钢管紧紧攥在手里,深吸了口气,准备下楼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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