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9-16 16:29:00
　　实习已经近半年时间了，琐琐碎碎的也记了不少东西，今天开始分享给大家。
　　（一）
　　我得好好回忆一下：
　　这恍如隔世的四个多月

　　二月十四我正式离开辛苦找到的第一家单位，顶着各方压力回到郑州伙同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开始了蜗居生活，四月十七日考完驾照进入万翔所开始我的律师实习过程。
　　我以为我辞去稳定工作是对柴米油盐酱醋茶沉闷生活的成功起义，不料却陷入了另一种循规蹈矩。这真是一个貌似光鲜的行当，背后的苦楚之大远比我这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的事前非保守估计还要糟糕一大截。我也常想，这种对耐性的砥砺究竟是整个行业的群体性特点呐还是所与所之间有什么不同。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卧薪尝胆，凡欲积累者无不身心俱疲。
　　我也像早我一个月来的两个同事一样，每天打扫卫生看卷订卷读报打盹，时刻期盼着能有些哪怕是复印跑腿之类的外派工作来消磨时光。大师傅说律师最忌讳急功近利，你们得像和尚一样，练会坐禅先。当我十分听话不急不躁腚上几乎要做出褥疮的时候，我对师兄师姐说没准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而过了端午突然就忙了起来。两周时间里，整天跟着师傅跑在外面，开庭、会见、立案……倒觉得还是呆在所里来得舒服。

　　我算明白，凡是生活，一样式的过久了没有不反胃的。
　　昨天实习证下来了。
　　接到同事信息的时候我正拎着大包夹着卷冒雨跟在大师傅和二师傅的屁股后面赶去汝阳县法院开庭。我不想掩饰我的不淡定，我当时确实激动地傻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名字由“准实习律师王益达”改成了“实习律师王益达”。别说只是少了一个字，这很重要，意味着可以会见可以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可以昂扬地坐在庭审席上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记录而不被庭警喝止……为了是你们更能深刻明白这种美妙的感觉，我冒大不韪举个例子——这有可能得罪10万左右的律师同行——没证的之于有证的，好比红旗下的妓女和荷兰的性服务者，都是卖的，后者却可以毫不避讳的在太阳下面数自己的血汗钱。

　　此时的我就是一个幸福的荷兰女人，准备着把自己明码标价坦胸露乳地献给坑爹的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相当豪迈有木有。
　　说“我们走的太远了以至于忘记了当初为什出发”，我才走了两厘米，我还能看见我年轻的理想和那清晰的起跑线。
　　（二）
　　天气实在热到糟糕，每个人显得浮躁。晚上不得不卷铺盖睡在房顶上，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房顶密密麻麻睡的全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就盯着为数不多的星星想，这些人都是有梦想的吧。我把这种残酷现实绘声绘色的给二师父描述了一番，他吸吸鼻子说都是这么过来的，很怀念当初奋斗的光景。感慨颇多。
　　闲下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学徒常在大办公室里唧唧歪歪聊些不着边的话题。像八十年代的时尚青年走到哪里腋下都会夹着一本拜伦的诗集，我们这些集体奔三的人也将人生和理想随口挂在嘴边。

　　一个时代的隐藏诟病总是被这些个准栋梁们毫无保留的细数着。
　　但其实，谁的青春不是痛苦的呐。
　　不说这些泛而空的东西了，左右不了，说多了倒有些啐啐念了。
　　所里去年新执业的有四个，我得叫师兄师姐，其中有三个都在外边兼职法务，常年不回所里。这使得我们的成长太没有轨迹可循。你们该知道，成长真的是需要榜样的。我经常为了这几个术业无专攻的坏榜样而心思焦虑。在看到5月份的律师年检报表时更是凭添了心中几分悲楚，四个前辈里最多的一个一年里办了三个诉讼业务、一个援助案件。而大师傅一年里诉讼业务20件、非诉业务15件、顾问单位5家，也就是说一年什么都不用干只雇佣费就能拿小50万。这叫人情何以堪。

　　听西南政法的刘同学说你可以看看《原谅我红尘颠》，讲你们律师的。我很听话，看了，也后悔了。一颗激昂雄壮的心瞬间干瘪了，这个行业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就太谦虚了。业务麻将、勾心斗角、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能应付的来。虽然是小说，但现实的东西也表达的淋漓尽致。我想到半个月前跟大师傅去平顶山，喝酒你得装的生猛无比大口大口的造，胃疼的翻了江也得忍着。本来以为就此结束各自睡觉。但某市副市长有欲望打牌，于是陪着，胆战心惊，赢和输都不舒服。我干净的梦想，一棒子一棒子被狠狠打碎，碎的跟饺子馅一样。

　　李笑寒这两天高考报志愿，问我报法学好吗，我说不好。不是后悔了自己的选择，我相当满意和珍惜自己大学四年里得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但是，但是奋斗实在太艰难了。
　　我想到了王小波说过，人生要是场电影多好，下一个镜头就是二十年后的自己。
　　（三）
　　奇怪的很，无论是当小孩当学生，挨熊挨骂是家常便饭，更有经受大孩子教唆调戏小姑娘而被罚打扫厕所的惨痛经历。事后想想总觉得以前的二十来年过得备受屈辱坎坷颇多。现在实习了，政策又突然改变，申请执业时至少得在十个判决书书上署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据说还有面试。而以前仅仅需要写几篇实习总结就搞得定。这实在叫人头疼。

　　前两天去司法局送文件刚好赶上司法考试现场资格确认，正门被考生和各种培训学校的宣传牌堵得水泄不通。还有一特别不识时务的凑上来说哥们我们的免费讲义送你一本怎么样。走开好远了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模糊地身影，突然觉得这场面无比惨烈，这群无知无畏的年轻人，他们当中有几个能够勇敢地、没有失望地在这条道路上毫无纠结而一直走下去。我趴在路边一个金色广告牌前看了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他们所没有的忧郁。

　　上学的时候有一天照镜子我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话，我心情好的时候看自己好看一些，而心情孬的时候看自己就奇丑无比。为此遭受到了漫天的鄙视。我很痛苦，决定从此让自己每天都欢欢乐乐。前段时间岛国地震画面惨烈我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笑地花枝招展，他们说畜生，这么多启蒙老师都因此丧生了你还顶着张便秘脸笑地如此张扬。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以后岛国动作片该少了多少精彩绝伦的画面。我是想说什么，心口不一，在这行这是一个基本生存技能，每天面对不同的面孔说着恭维的话盘算着该人在以后能否用得上，面具戴了一层又一层，以至于忘记了那原生态的笑和酣畅淋漓的哭是什么时候的事和什么样的的一种感觉。

　　其实律师很多时候还是得懂得标榜自己，车就是最直接的展示工具，大师夫开奔驰R350，二师父开广汽传祺，再往下就是小比亚迪、小Q。身份地位一目了然。想想也是，你去见当事人骑一破自行车，搁谁都觉得不靠谱。通过观察，还发现一惯例，在谈论代理事宜的时候律师就会死命的展示自己社交能力，譬如认识谁谁谁之类，却很少提及业务能力。奇怪的是，当事人往往因此对律师倍加信任。看来人情社会的理念已经完全深入到了民众骨子里去了。见过最拉风的律师是在新郑开一个黑社会的庭，第一被告的辩护人，连两个助理都穿的笔挺极了，提着公文包不远不近的跟在他斜后方半米远处。庭审中间此人慷慨陈词激情四射并且条理清楚，几度引起庭下旁听人员起立喝彩。事后知道，他是某省所主任，河南刑辩方面的专家，代理费没有少于2万的。据说是南阳山区出来的穷苦孩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实属不易。

　　我在很多场合说过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悲观主义者，往往看到最糟糕的东西。但愿不小心看到这些文字的准实习律师和志愿加入到律师行业的同仁们不要因此气馁才好，权当我在信口雌黄。
　　日期：2011-09-17　21:27:15
　　（四）
　　为了有种归属感，也为了便于察觉到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还有不计其数的苦难兄弟和自己一样悲怆的坚持着，更为了探讨案例排遣个中苦闷，入门者十有八九会加入一个律师交流群，在里面不着四六的表达着对律协对司法部门对整个法制背景的深恶痛绝，骂爹骂娘问候祖宗的不乏有之，但往往只逞一时口舌之快。转瞬，为了让当事人满意，还得夹着尾巴腆着脸和他们打交道。

　　已然走出校园了，“愤青”这俩字，我们有心自诩也并无勇气付诸实践了。
　　有人依入行前角色的不同把律师分为三类：公检法退休人员过了竞业期限申请执业的，此类人业务熟练，人脉广泛，深谙其中出牌套路，大案要案不断；高效教师兼职律师者，此类人理论功底翔实，名声在外，也颇能取得当事人信赖；而第三类占据了整个律师队伍的百分之八十，他们是科班毕业生，他们使出吃奶力气通过了资格考试然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是既无名望又无关系，内忧外患，战战兢兢，唯把持着“年轻”这个资本翘首期盼。这个过程以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只能这样来形容：事前觉着刺激事中蛋疼的流泪事后豪迈无边。我们不必消极，但有的时候你太相信柳暗花明了只能被称为盲目乐观。

　　很多人劝我继续公考之路，我也不能说鄙视公务员生活之类的话否则有装逼嫌疑，我也不能真的像诗人一样放任自由规避责任，我也想早早稳定下来照顾爸妈娶妻生女生子享受天伦，于是我说好吧我会考。这样我又会为了不能坚定自己的想法而懊恼，我总是很矛盾。其实你们也有同样的忧愁对吗？我并不是异类吧。大河报做过一项调查，期望值和现实状况差别最大的职业是公务员。我想，这是不是要说中国公务员并不符合传说中公款吃喝下乡种树都他妈戴脚套的潇洒形象，而是只拿个死工资上下班挤公交生活苦闷至极的小老百姓，是不是为了控制报考人数才他妈故意这样写的。

　　稳定或者漂泊只是不同的生活方式，每天还不是都在吃喝拉撒或者撒拉喝吃，平凡到无奇。
　　所里这周新进了一女孩，中国政法的大硕，我在啧啧之后毫不避讳的表达了我的惋惜之情。她莞尔，并不认为这是多么坚实的资本。我的脸立马红成了猴屁股，羞愧难当。我想，我要是早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也不会把四年的大学时光浪费在胡吃海塞和无来由无止境的痴心绝对上了。我也会像鲁迅一样把别人喝奥克的时间全用在学习上了。

　　日期：2011-09-24　11:27:41
　　（五）
　　作为穷汉子的楷模，我总是在天空朦朦亮的时刻梦到纸醉金迷的场面，然后挤着沙丁鱼罐头一样BRT的吃着5块钱一份的盒饭看着屠夫式样的老板们开着烧包的越野车搂着裙子下摆几乎短到锁骨的二三四奶们在面前一晃而过再晃而过，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没钱时放纵精神有钱时放纵身体。但是终究怀抱女人和怀抱理想哪一个更快乐些，这并不好说。在明确表示了仇官心理之后，今天又毫不隐晦的表达了仇富心理。那么你知道了，我就是一个重压之下的“四无青年”。
　　为了不再被异地同行说成是抒发惆怅和展示骚性，以后我得少点内心情感的表达。

　　说说代理费。作为劳动报酬，代理费通常在接受委托前由律师和当事人协商确定，没有什么固定标准。一般情况下本地刑事案件侦查检查审判每个阶段三到五千不等。民事案件则按照所涉纠纷的财产分阶段按百分比计算。另外还会收取额外的差旅费。而这些钱并非全部进入律师口袋，所以还得从代理费中提出一部分，包括统筹、应缴个人所得税等，这个比例一般是七比三，也有八比二的，比率越高的律所越是能够留得住人。很多有心眼的狡猾律师为了多剩俩儿，往往在委托协议上少些代理费，而差旅费收得奇高。这算是最普通的猫腻了。

　　很多人说打不起官司，当然不能排除个别黑心律师漫天要价的情况存在，可最主要的还是在法院，整个程序走下来，案件受理费、诉讼费、保全费用、鉴定费用、执行费用……而据说刑事取保候审保证金极少有退还申请人。作为靠国家财政支撑着的法检部门，在当事人面前绝口不提社会主义统筹经济，处处以市场经济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太拿自己不当干部了。

　　作为党员，我并不能总这么抽母亲的脸。但这两天一直在说的动车撞车事件实实在在的让我感到羞愧。还说岛国某电视节目在直播事故过程中主持人忍不住掩面而笑是不尊重生灵是畜生的行径，你又不是天然灾难，犯了低级错误人家为什么不能嘲笑。一个男性成年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女厕所被别人笑话还指着人鼻子骂娘这合理么。算了，这种事情多说无益，为此伤了肝肺，母亲是不会负责的。

　　河南省豫剧某团是所里的顾问点，每每有演出总是会送票过来。进所没多久就不幸赶上了公演《程婴救孤》，我们一致觉得会很无趣，纷纷表示错不开时间去观赏。之后在跟大师傅去平顶山的路上被熊的一无是处，让我一度觉得自己的艺术修养水平简直还不如周杰伦的演技高超，于是拍胸脯保证下次打雷下雨也是要去看的。昨晚公演《苏武牧羊》，吸取教训表现出极其强烈欣赏欲望，想最不济也能见见社会名流丰富一下牛皮素材。谁料到观众七成都是颤颤巍巍的阿公阿婆，我顶着一头黑发坐在剧场中间显得无比突兀。

　　写的很乱，哪哪都透着无奈。
　　这全都没有关系，人人生而长大继而衰老的过程就是一个逐渐身不由己的过程，顾虑和隐忍的事情越来越多。我能看透。对于非原则性的妥协和非感情上的迁就我还是为得来的。
　　日期：2011-10-08　16:48:27
　　(六）
　　雨淅淅沥沥下得挺悲情。XSS因为雨的关系已经连着两天迟到工资扣得叫人心疼。值此，我才体会到自由职业的好处。只可惜还没拿到执业证，否则也能理所当然地窝在床上聆听志摩口中亲亲切切喁喁唼唼之声，冒充一次酸腐之人了。

　　说定的单位年度旅行去威海，临时又改成了鲁山。两天回来疲惫不堪满身擦伤，却更加激发了我对郑州环境的深恶痛绝，一下高速就没出息的怀念起山里面新的几乎要拧出水来的空气，我觉得我的肺瞬间又从翠绿色变成了黑褐色。
　　上午翻了翻照片，风景出奇的美，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与周遭格格不入。
　　也有了第一个案子，虽说是别人分过来合办的，照样兴奋不已。昨天去一看会见了犯罪嫌疑人，整个过程持续了四十分钟，没有办案民警在场，氛围相当轻松许多，在讲到被公安提审时有没有被打的时候他甚至还略带尴尬的笑了两声。结束的时候我问他能吃饱吗在这里面，他摇摇头。回来后整个人无端的低落，我一直颇嫌弃自己的生活状态，还口口声声要自由。我的悲剧人生观大概就源于这种不知死活的不知足上吧。要论黑暗面，没有哪个行当比这一行见识的更多。如果说医生面对血淋淋的场面所承受的是一种压力的话，那么我们经常徘徊在罪犯的忏悔和被害人家属的痛楚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觉得岛国的恐怖片比美国的更加能够让人心底发麻。

　　还有律师营销和推广的问题。如果有条件的话，去电视台或者广播电台挂一个法律知识顾问是再好不过了，大师傅就经常为凤凰河南做一些新颁法律法规和社会热点问题的专访，信息社会，愈加浮躁的的人们逐渐成为传媒的俘虏，这是一定的。没这个本事而有点闲钱的就在大河报、郑州晚报之类的主流报刊上登些广告，通常如我们所见最多的只有这几个字：“某律师专业解决纠纷事成付款”，狗皮膏药一样的广告让我更加认为这是一群经营不善的小商小贩。连闲钱都没有的，比如我，就只好在百姓网、58同城这些网站免费发一些咨询帖子，期望能够走个狗屎运捡一些剩饭残羹什么的。

　　就像不自信的女人经常讨论美容和减肥一样，我们会经常沉迷于律师的生存现状和发展前景之类的无聊扯淡中。连茶话会都有一个主题，我们也不好意思不给类似的扯淡下一个统一结论：衣尚可遮体，食不足以果腹。
　　还有律师角色归属问题，律师与律协和司法局之间的微妙关系……
　　这些话题都太有嚼头，以后会慢慢说给大家。
　　日期：2011-10-13　20:23:31
　　（七）外一篇

　　我常想起三年前一个静好的午后，梦里醒来，惺惺着眼脸，喉头里卡着股到不明白的情愫，异常浓烈。脑袋松弛的耷拉在床帮上。而风——略去了细数发丝的浪漫直接从我零承载量的头皮上一扫而过——比今天更加不识时务。
　　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思想活动，总不敢确定是在缅怀一些小情爱，还是在思酌着慨当以慷的豪迈未来。哪一种似乎都与这闲淡而略带悲伤的场景不谋而合。
　　流逝的时光总给人绵长又充满遗憾的不良感觉，风或者还是三年前的风，吹起的蒲公英依旧不小心飘落在刻满密麻小字的阳台角落，湖畔一样半躺着懒散的人群，以相同的口吻诉说着不变的故事。只是他们早已，易换了容颜。
　　再看看掌心的纹理，平添了几份闲愁。
　　那么，
　　究竟是诺大的城市装载了无数条心路历程，还是我们的不规则梦想点缀了这从不曾见过星星的夜空。

　　日期：2011-10-18　22:43:45
　　八 （2011年8月19）
　　你们得信，从小我还算是一个烂漫的孩子，热爱小动物，怕硬但从来不欺软。作文当中但凡出现伟人楷模或者领导干部的名字不论花甲与否一律在名字后面加“爷爷”两字著称。内心深处甚至有着保尔一样的人生观和雷锋一样的价值观。可惜得很，它们后来全死在了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康庄大道上。而小二十年的素质教育只是叫目前的我眼神混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偏执的限制行为能力人，只晓得钱难挣屎难吃了。

　　人说知耻而后勇，我了解到了自己的可恶嘴脸，却在没勇气活的清新脱俗了。
　　过去的十天时间里，一直在警察学院参加省律协组织的申请执业人员岗前培训，诺大的报告厅人满为患。这一批参加培训的有3000人左右，而河南省内截止去年执业人数共九千出头不到一万。想来僧多粥少形势严峻。
　　我也跟座位两侧的男女同仁们交流了各种实习感悟，经过提炼有两点被频频涉及：一是很多所的主任太把自己当主人了；二是若干年后我带实习生了定当如何如何，具体内容涉黄涉暴，在此就不方便明述了。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有位吉林的仁兄在谈到律师生存现状的时候举了一个例子：公务员与律师就好比两栋30层和100层的大厦，前者窗明几净装修豪华并且电梯通达，后者1—10层只悬着一个绳索，心智刚强的人能够踩着同行的尸体爬到10楼；10—20层是颤颤巍巍的木质步梯，也是走得心惊肉跳大汗淋漓；20—30层是货用电梯，吱吱呀呀憋闷异常却至少不下气力了；30层往上就是观光电梯，你只管喝着咖啡安心的领略四处风景。

　　我一度为了这个比喻而信誓旦旦。
　　张同学在某个下午电话里对我说，她那只明白灰太狼是坏蛋的懵懂小弟突然有一天对她说将来长大了要做一名律师，她为此纠结万分。事实就是的讲，那一刻我眼角潮湿，心中颇有种新还珠当中紫薇跟尔康在马背上所谓“你满了我就溢出来了”的澎湃感觉，你们懂的。
　　后来据说经过教育已经很中庸地把律师改成了科学家。
　　日期：2011-11-10　10:38:16
　　九
　　这完全是另外一翻寂寥无序的絮叨，你们没有兴趣看下来，一如我拖了这么许久才写出来。要是一片腥潮的青苔一首小歌或者一撮飘荡的蒲公英，闻起来听起来看起来或者更有些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