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诡事之祭天陵传说

作者: zukun

  日期:2009-1-27 1:37:24
  序
  公元672年,暨大唐咸亨三年。
  二月的春风带着些许寒意,吹过广阔的黄土高原,刮进陕西岐山县李家村一间破旧的土屋内。此刻屋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正盘坐在床上,缓缓地将身前尺余厚的书稿尽数送到火盆中,看着它们挣扎着化做飞灰,在残风中四散飘零。
  老人跟前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俯首跪在火盆旁边,脸上稍有不忍:“此皆师傅毕生心血所著,源何付之一炬?

  老人微微一笑,道:“昔日公输般著《鲁班书》曾言‘修此术者必缺一门,或孤或残或寡或独或关,否恐引天灾上身’,此类大同,皆不一而足;你知为何?”
  年轻人摇头,道:“小徒不知!”
  “因天机也!”老人言此又叹道:“著《推背图》时我师袁天罡有云‘天机勿泄’,如今我时日无多,已将所学尽数传授于你;余等末枝残术,你不学也罢!”
  “是。”年轻人不敢多言,望着师傅佝偻的身躯怔怔落下泪来。
  良久,老人才略直身体,手抚一册望着年轻人,曰:“这《典章轩辕志》乃我师亲传,中述有轩辕帝集九州之金建祭天陵始末源由,其更将得天下之法藏于陵内;故绝不可外泄。今我授于你,尔可百年之后置于地下;一千三百三十六年后自有后人来取。”
  年轻人一愣:“取其何为?”

  老人摇头不语,是夜,卒,年七十;此人号黄冠子,姓李名淳风。
  日期:2009-1-27 1:38:00
  第一章 神秘视频
  二〇〇八年八月八日星期五,农历七月初八,戊子年庚申月庚辰日。
  二十九岁的乔玮坐在沙发上,圆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发呆;健硕的身躯随着额头汩汩流出的冷汗在微微地战栗着。他大口地吞咽着唾液,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播放着一段视频。每看一次,他的呼吸就加重一分,最后干脆抚着胸腔急促地喘着粗气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门铃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他挣扎了两次才站起身,缓缓拉开厚重的防盗门。
  一个皮胖白净的胖子也喘着气冲了进来,他没有理会乔玮,而是先跑到茶几跟前端起一杯残茶饮尽,才转过头大声说道:“你有什么事非让我大中午的赶过来?”这时他才注意到乔玮苍白的面孔:“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啊。”
  乔玮疲惫地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手机说道:“景峰,你先看看我手机里的视频。”
  景峰疑惑地拿起乔玮的手机,按动了播放键。紧接着他的本来就狭小的眼睛也突然睁得溜圆,手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嘴唇开始抽搐着上下抖动,甚至能听到他两排牙齿相撞而发出的轻微“嚓嚓”声。当视频结束的时候,他白眼一翻仰天摔倒,竟然晕了过去。
  乔玮对此显然缺少心理准备,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景峰肥胖的身躯,然后拿起手机拔通了急救中心电话。二十分钟后景峰被送到了市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抢救室。

  “没事了,是因为过于激动引发情绪中暑而导致的昏迷。”一个沉着脸的中年大夫走出急诊室。
  “情绪中暑?”乔玮还从来没听过这种病。
  中年大夫有些不满地望了一眼乔玮,似乎嫌他有点孤陋寡闻:“就是在天气异常情况下因为大喜大悲等突发事件造成的情绪波动,少数人会由于过于激动而产生昏迷或休克等症状。”
  “哦,谢谢。”乔玮谢过大夫,进病房去看景峰。这会儿他已经醒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一见乔玮进来,他挣扎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栏杆上死死地盯着他。
  “你怎么这么看我?”乔玮给景峰掖了掖被角。
  “那是真的吗?”景峰的声音还略微有些虚弱。

  乔玮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没事吧?还吓成这样?”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景峰忽然提高了声音,眼睛珠子几乎凸出了眼眶。
  “我也不知道,这是他爸爸拿给我的。”
  “是他发的?”景峰的声音开始变形。
  “等你好一点再说吧,别把你也连累了。”乔玮好言劝道。
  景峰一听这话忽然急了:“你这是什么话?太小看我了!”说着他坐起身,穿鞋就要下地。吓得乔玮连忙拦住了他:“你要去哪?”

  “你知道再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景峰声色俱厉地质问乔玮。“去找李伟,先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乔玮苦笑一声,道:“我也着急,不是现在担心你的身体吗?否则我让你过去干嘛?”
  “那就别废话,走吧。”景峰大步流星地冲出病房,边走边回头对乔玮说道:“你快去给我办下出院手续,我去打车。”说完跑着消失在了乔玮的视野中。
  市桥东分局坐落于美丽的清水河畔,此刻分局刑警队办公室内,李伟正开着电视吹着清水河刮来的徐徐凉风,等待着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到来。他拿起一支香烟刚要点燃,却见表弟乔玮带着胖子景峰风风火火地冲进屋来。两个人的神色都特别慌张,景峰还大口地喘着粗气。有多年的刑警生涯的李伟知道,一般情况下只有发生极为重要或惊惧的事情时才会导致一个健康人有如此神情。在他的印象中乔玮一向是个慢性子,做事从容不迫且游刃有余,今天这是怎么了?

  “哥,我们是来报案的。”乔玮不等李伟说话就抢先喊道。
  李伟一惊,忙问:“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是这样,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话乔玮从身上取出他的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递到李伟面前。
  李伟拿起手机才发现乔玮已经给他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似乎是用手机拍摄的,并不是很清楚。但他仍能看到模糊的远处背景是座高大的庙宇;庙前的空地上,一个男人正迎着镜头的方向拼命地跑着,他边跑还不时地回头看看,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他。
  果然,几秒中后视频里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怪物:它足足有两个男人那么高,浑身长着长长的白毛,五官虽然看不清楚但依稀能分辩出是人的样子。怪物伸出粗大的手臂一把就将男人抓在手里;先是摇晃了两下,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双腿,猛地将他在视频前撕成两半。

  鲜血即刻崩涌出来,巨人仰天号叫几声,然后将已经两半的男人尸体扔到地上。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警惕地望着镜头的方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镜头扑了地来。接着就见视频剧烈的晃动,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视频里传来:“快救我,我被它发现了……”
  然后就是几秒种的杂音,视频到此结束;李伟提到嗓子眼的心蓦地沉了下来。他抬头望着面如土灰的乔玮和景峰,问道:“这是真的?”
  “你感觉呢?”乔玮从李伟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从这个视频的效果上来看不像是假的,这个人你们认识?”
  “嗯,他就是我和景峰最好的铁哥们臧人强。”乔玮指了指身边同样萎靡的景峰。
  “这就是你们报案的理由?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伟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视频,抬起头问两个人。

  乔玮摇了摇沉重的头颅,说道:“今天早上臧人强他爸爸来找我,说有人昨天半夜给他邮箱里传了这么一段视频。并说臧人强和一个朋友出门已经好几天了,一直没消息。”
  “他们去了几天,去那里了?”
  “两三天吧,不清楚去那里了。”
  “最后这句话能确认是臧人强喊的吗?”
  “绝对是他。”乔玮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李伟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发视频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地呢?”
  “是啊,现在臧人强的生死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景峰急切地插言说,看得出他很着急。

  “嗯,这就是需要调查的理由了。”李伟把手机还给乔玮,问道:“这里面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生物?”
  乔玮仍旧摇头:“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很像是个野人。”
  “野人?就是那种传说中出没于深山老林里的野人?”李伟的眉头凝成了一团。
  “是的。”
  “如果这段视频的真实性无需质疑的话,那么关于野人的传说就是真实的了?现在搞清楚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从乔玮和景峰的表情上李伟看出臧人强和两人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于是认真地分析起来。

  日期:2009-1-27 1:39:00
  乔玮点了点头说:“对于野人的传言由来已久,最早可见于春秋时《左传》里的记载。也称之为雪人或大脚怪等,近代在世界各地都有关于见到它们活动目击的证明。其中比较著名的有一九五三年英国探险队中尼边境见到的喜马拉雅山的“耶提”人;湖北神农架的“雪人”脚印等。甚至一九八零年国家还组织过相关专家进行过科考,但除了一些可疑的毛发和粪便外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看来你做足了功课啊。”李伟赞许地拍了拍乔玮的肩头:“不过你注意到没有,这段视频里的光线很差。”
  “光线?”
  “是的,一般来说在正常光线下拍摄的视频人物光感很强,背景较清晰,无重影。虽然最后的质量取决于摄像器材的优劣,但像这段视频一样重影如此严重而且背景这么模糊的还不常见。所以他有可能是用手机在晚上,或是在光源不足的地方拍摄的。”
  “那也不好找啊,范围太大了!”景峰沮丧地吸了口气。
  李伟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如果是夜间拍摄的话有两种情况,一是周围没有光源的地方,借月光星光结合器材性能进行拍摄;二是周围有一定的光源进行拍摄。而这几天都是下弦月,借月光的可能性不大;以现在手机的性能来看能独立完成这段视频的拍摄似乎不太可能。”
  “那周围一定是有光源了?”乔玮问道。
  “你们看视频背景,好像是一个类似庙宇的建筑,非常高大壮观;但周围又杂草丛生,极为荒凉,还多少有点亮光。而据我所知,能达到这种条件还没开发的古建筑在省内绝对是不存在的。”李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他只走了两三天,所以在省内的可能性又很大。所以话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去的地方是离此不远,有一定未知的光源,尚未被开发的山谷或洞穴。”

  “未知的光源?山谷?洞穴?他们要去干嘛?”听到李伟的结论景峰和乔玮都惊呆了。
  李伟望着他们两人又笑了:“我也是猜测,不能算数。其实野外的夜晚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片黑暗。比如我曾经过去西北的一个半沙漠地带,那里的夜是极为明亮的,生长的很多植物都可以发出微光,一到晚上特别好看。他这段视频要是去墓地拍摄的话也不会太差,光磷火的光就足够了。”他想了想补充道:“但要真是附近的话没准野人就生活在我们周围呦。”

  “那他能去什么地方呢?”三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思。李伟又反复地播放着视频,突然他蓦地停了下来,眼睛里放射出奇异的光芒,脸上的神色也颇为兴奋。乔玮和景峰互相望了一眼,征征地望着他。
  果然,李伟嘴角往上一挑,用深沉的声音问他们:“你们听到最后面这段杂音了吗?”
  “听到了啊,是电流的声音吧?”景峰小心地说。
  “不!”李伟的脸色很郑重:“我感觉这里面好像隐藏着什么。”他在屋里缓缓的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去技术科用电脑分析一下这段杂音,也许秘密就在里面。”
  乔玮和景峰都是头一次进公安局的技术科,今天休息,只有一个加班的小伙子在里面看电视。李伟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恳求道:“小孙,我有点急事,你帮忙分析一下这段视频,最主要是后面杂音部分,我总感觉有问题。”

  小孙个子不高,微黑的面孔上罩着一副大眼镜,显得挺文静。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里屋的电脑前,从密如蛛网般的各色数据线中挑了一条插到乔玮的手机上,用鼠标点了几下,然后戴上耳麦认真的倾听起来。
  屋里静极了,三个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小孙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过了好长时间,才见他摘下耳麦。
  “怎么样?”乔玮第一个开口问。
  小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带着南方口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视频很吓人,最后一段杂音太乱了,目前的条件只能提出两个关键词。”
  “是什么?”李伟也开始莫名起妙地紧张起来。
  “好像是‘房梁’和‘保鲜’,但不能确认。”

  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个结果三个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视频是谁发来的?臧人强还活着吗?他又到哪里去了呢?乔玮的心里泛上一阵酸楚。
  日期:2009-1-27 11:34:00
  第二章 青铜古盒
  几颗稀疏的星星暗淡地挂在夜幕中,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薄雾。乔玮迤逦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臧人强留下的那两个词:“房梁”和“保鲜”。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臧人强和景峰与他组成的“兄弟三人组”一直是坚不可破的,每个人都没有秘密向其它两人隐瞒的必要。臧人强的机灵、景峰的直率和他的谨慎也是三人组在任何困难前至胜法宝。如今臧人强为什么要瞒着他和景峰偷偷地消失呢?他坚信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则臧人强不会不对他们讲。
  可能是脑子有点走神,乔玮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竟然来到了郊区。但见一望无垠的田野里到处都东一丛西一蔟地长着参差不齐的蒿草;朦胧可见远处一座高大建筑的黑色影子。脚下是一条通向建筑的羊肠小道,几只萤火虫盘旋在他的面前,似乎想为这条死气沉沉的路带去一点生气。
  天上没有光,乔玮却能看得很清楚。
  忽然,路两侧的草丛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要挣脱开大地的束缚逃向更远的深处;萤火虫此刻变成了几只没头的绿豆蝇,在黑暗的雾色中画着未知的几何图形。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草丛中显现出来,渐渐地在乔玮面前变得清晰可见
  它足有二米五到三米高,仰头望去面目狰狞,虽然有着和人类相似的面孔却是那样陌生可怖;他粗大的臂膀甚至超过了乔玮的大腿,腰间围着用草圈和兽皮做成的围裙;。它浑身长着白色的长毛,从脖颈到脚面,在夜风的吹动下显得更加可怕。

  乔玮吃了一惊,他呆呆地望着巨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像是自己曾经抓鸡那样冲他而来。
  他甚至忘了躲避。
  “乔玮,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身边,把他推到一旁。
  竟然是臧人强!
  “你怎么在这里?”乔玮被他推了个跟头,爬起来惊魂未定地问道。

  “小心!”臧人强似乎没有空回答乔玮的问题,他麻利地打了个滚,躲开了巨人的双手。
  看到臧人强没事,乔玮的心里稍稍放下心来。可是随之而来的疑问却又让他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这个巨人是从那里来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臧人强又如何突然出现?
  他大喊着把一连串的问题抛向臧人强,可对方却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在不停地着躲避着巨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在险象环生中跑向远处那爿黑暗阴森的建筑。
  乔玮跟在后成边追边喊,看着这样的情景又想起十余前的一件往事来:三个年轻的小伙伴不顾父母的忠告相约去当时还是人迹罕至的大清河边抓鱼,一人却不慎被卷入大河的深入。
  好朋友肥胖的身躯在波涛汹涌的大清河里随波逐流,时刻都有被疯狂洪水吞噬的危险。他白皙的面孔因为过度的惊恐而显得更加苍白可怖;他想呼喊,可是每一张口嘴里就会被狰狞的河水添满,水会顺着咽喉穿入肠胃,直至灌满腹腔将他沉入河底。

  但岸上的两个人也不会游泳,都急得手足无措;他们其中的一人眼睛里甚至流露出伤心的绝望;可是另一个人在关键的瞬间变得沉着刚毅,他以飞快的速度脱下大衣,拽着岸边的野草慢慢地向河里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里的小伙伴抓住。
  但再没有力量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眼见他们赖以求生的野草根茎一点点钻出土壤,缓缓地把他们推向死亡。岸上的另一个人试图阻止这些野草,也试图将其它两人拉上岸来,竭尽全力却于事无补。
  事后乔玮总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恰巧有几个解放军战士路过的话他们三个人究竟会怎样?好在命运还算公平,因为此事倒成全了“兄弟三人组”的诞生。当时正播放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他们也效仿剧中三个主人公成了异姓兄弟。
  “你知道吗?在英文里,好朋友与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或弟弟是分别用两个单词来形势的;而在中文中,它们却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兄弟!”这是臧人强在事后经常要说的一句话。
  如今他又是这么做的;但他也是乔玮的兄弟,怎么能让他独涉险境?乔玮想到这里拔足加速,想冲到巨人跟前和臧人强并肩做战。
  远处的建筑渐渐浮现出它似庙非庙的轮廓来,乔玮心里猛地一惊:怎么和视频里那个建筑如此相象,自己到底走到了那里?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因为他看到恐怖的巨人已经将臧人强抓在手里,正准备用另一只手去撕他。
  “……房梁、保鲜……”臧人强刚刚说了这两句话,就被巨人分双腿撕开。乔玮看到还散发着热量的内脏从他身体里掉落出来,并着汩汩鲜血一一滑到地上。

  紧接着,巨人接过身,双手以极快的速度向乔玮抓来。
  “啊!”乔玮蓦然惊醒,却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自己原来躺在家中的床上。他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想起昨天从公安局回来后就睡了。可能是白天太累所至,竟然把那个视频里的内容放大成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且渗人可怖的梦。
  他昏昏沉沉地坐起身,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登陆邮箱,脑子里还在想那个匪夷所思的“房梁”,就在这时一封神秘的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封主题为“黄帝祭天陵”的邮件,发件的邮箱却是乔玮没有见过的。他心说八成又是什么广告吧,历史上明清两代的皇帝祭天陵不就是北京天坛吗?可是当他打开邮件却发现正文极为简单,只有一行字:“黄帝祭天陵入口,涿鹿县矾山镇阴阳村小泊头山南坡。”
  这是什么意思?乔玮看着这莫名起妙的邮件琢磨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自己把邮件标题里的黄帝理解成了皇帝两个字,而这里面所说的黄帝祭天陵是指三黄五帝中的黄帝,不是自己想的历代君临天下的皇帝。果真是个广告邮件,他摇着头随上关上邮箱,准备看看新闻。

  忽然一个念头在乔玮脑子里如电石火花般的闪过,他一瞬间想一个人来。难道臧人强所说的“房梁”就是他?想到这儿乔玮从枕头边拿起手机给臧人强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父亲臧建国。当他肯定地告诉乔玮臧人强几天前是和他另一个叫方洋的朋友一块出去的时候,乔玮终于明白臧人强原来所说房梁原来是指这个叫方洋的人,可能是那个大舌头的小孙把谐音字听错了。

  日期:2009-1-27 11:35:00
  第二章 青铜古盒
  几颗稀疏的星星暗淡地挂在夜幕中,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薄雾。乔玮迤逦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臧人强留下的那两个词:“房梁”和“保鲜”。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臧人强和景峰与他组成的“兄弟三人组”一直是坚不可破的,每个人都没有秘密向其它两人隐瞒的必要。臧人强的机灵、景峰的直率和他的谨慎也是三人组在任何困难前至胜法宝。如今臧人强为什么要瞒着他和景峰偷偷地消失呢?他坚信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则臧人强不会不对他们讲。

  可能是脑子有点走神,乔玮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竟然来到了郊区。但见一望无垠的田野里到处都东一丛西一蔟地长着参差不齐的蒿草;朦胧可见远处一座高大建筑的黑色影子。脚下是一条通向建筑的羊肠小道,几只萤火虫盘旋在他的面前,似乎想为这条死气沉沉的路带去一点生气。
  天上没有光,乔玮却能看得很清楚。
  忽然,路两侧的草丛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要挣脱开大地的束缚逃向更远的深处;萤火虫此刻变成了几只没头的绿豆蝇,在黑暗的雾色中画着未知的几何图形。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草丛中显现出来,渐渐地在乔玮面前变得清晰可见
  它足有二米五到三米高,仰头望去面目狰狞,虽然有着和人类相似的面孔却是那样陌生可怖;他粗大的臂膀甚至超过了乔玮的大腿,腰间围着用草圈和兽皮做成的围裙;。它浑身长着白色的长毛,从脖颈到脚面,在夜风的吹动下显得更加可怕。
  乔玮吃了一惊,他呆呆地望着巨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像是自己曾经抓鸡那样冲他而来。
  他甚至忘了躲避。

  “乔玮,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身边,把他推到一旁。
  竟然是臧人强!
  “你怎么在这里?”乔玮被他推了个跟头,爬起来惊魂未定地问道。
  “小心!”臧人强似乎没有空回答乔玮的问题,他麻利地打了个滚,躲开了巨人的双手。
  看到臧人强没事,乔玮的心里稍稍放下心来。可是随之而来的疑问却又让他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这个巨人是从那里来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臧人强又如何突然出现?
  他大喊着把一连串的问题抛向臧人强,可对方却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在不停地着躲避着巨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在险象环生中跑向远处那爿黑暗阴森的建筑。

  乔玮跟在后成边追边喊,看着这样的情景又想起十余前的一件往事来:三个年轻的小伙伴不顾父母的忠告相约去当时还是人迹罕至的大清河边抓鱼,一人却不慎被卷入大河的深入。
  好朋友肥胖的身躯在波涛汹涌的大清河里随波逐流,时刻都有被疯狂洪水吞噬的危险。他白皙的面孔因为过度的惊恐而显得更加苍白可怖;他想呼喊,可是每一张口嘴里就会被狰狞的河水添满,水会顺着咽喉穿入肠胃,直至灌满腹腔将他沉入河底。
  但岸上的两个人也不会游泳,都急得手足无措;他们其中的一人眼睛里甚至流露出伤心的绝望;可是另一个人在关键的瞬间变得沉着刚毅,他以飞快的速度脱下大衣,拽着岸边的野草慢慢地向河里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里的小伙伴抓住。
  但再没有力量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眼见他们赖以求生的野草根茎一点点钻出土壤,缓缓地把他们推向死亡。岸上的另一个人试图阻止这些野草,也试图将其它两人拉上岸来,竭尽全力却于事无补。
  事后乔玮总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恰巧有几个解放军战士路过的话他们三个人究竟会怎样?好在命运还算公平,因为此事倒成全了“兄弟三人组”的诞生。当时正播放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他们也效仿剧中三个主人公成了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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